重生之毒女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台落雨
看着神色黯然的乌云公主,轻雲双唇微微翕动,终是什么话都没说,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须臾,乌云公主敛去沉重心绪,看着轻雲感慨说道:“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我姐妹难得一聚,今夜一醉方休如何?”
“小云如此盛情,我当舍命陪君子!”
很快丫鬟们就摆满了整整一桌各色佳肴,一名长相清秀的丫鬟随即将四人的酒杯斟满,然后垂首静静地站在一旁。
乌云公主端起酒杯豪爽道:“欢迎轻儿远道而来!”一饮而尽。
拿过轻雲手中的酒杯,恍若没有看到乌云公主一脸惊疑呆愣的神情,墨炫淡淡道:“这醇厚的烈酒不适合清儿,一切由在下代劳了。”说着便要饮下,谁知一只白皙如玉的素手拦住了他。
收回看那个丫鬟的高深莫测目光,轻雲接过墨炫手里酒杯,不露痕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自己自有分寸,接着对乌云公主微微一笑:“小云别介意,这一路舟车劳顿,云炫也是担心我身体。”然后饮下杯中的烈酒。
“妹夫还真体贴,不过妹夫尽管放心,当年我和轻儿不知偷偷喝掉了多少宫里窖藏经年的烈酒都没事。”扬手吩咐丫鬟倒酒,乌云公主端起酒杯促狭道:“这一杯祝愿轻儿和妹夫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大婚时别忘了通知我。”
“多谢小云的祝福,也祝愿小云早日找到适合你的人相亲相爱一生!”
“这第三杯希望你我的姐妹情谊能够天长地久永不变!”
“好!”
。。。。。。
看着一杯接一杯猛灌着烈酒,明显有了浓浓醉意的乌云公主,同样醉眼朦胧,俏脸泛起酒红的轻雲忙抓住乌云公主又端起酒杯的手:“小云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一把隔开轻雲的手,乌云公主语无伦次的话语中透着低低呜咽和委屈:“轻儿,你说,我到底做,做错了什么,为,为什么他们要,要那样对待我,伤害我?皇叔是如此,兄长是如此,就连,你六,六哥也是如此,我那么,那么爱他,为了他,我宁愿,舍弃公主之尊,可他却正,正眼也不看,看我一眼,难道是我配,配不上他么?”晶莹珠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不是你做错了,而是他们居心不良。”小心拭去乌云公主脸上的泪水,轻雲温言细语道:“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两情相悦方能幸福美满,你和六哥有缘无分,放下,对你对六哥都好。”
“那你和司马淳呢?”
轻雲神情一怔,继而打了个酒嗝:“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今生她有了墨炫,至于上一辈子的事,放下或者忘记才是最好的。
温柔照顾着轻雲的墨炫一听,妖魅眸子里疑惑藏在无限柔情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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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女倾天下 167.软禁
缓缓掀开沉重的眼帘,轻雲想要伸手揉一揉酸痛的后颈,才发觉自己竟然双手反剪,用绳索捆绑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舒悫鹉琻
她记得乌云公主喝醉了,又哭又笑折腾了好一阵子,完全颠覆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洒脱不羁,更没有历经各种磨难后掌权者的成熟稳重,最后她实在没法子,召来乌云公主的丫鬟们将其送回房间。
而她也由墨炫抱着去了客房,墨炫照顾她喝下醒酒汤,等她睡着之后才回了隔壁的房间,然后。。。。。。
轻雲一边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一边抬起有些迷蒙的视线环顾着四周,随着视线的渐渐清晰,看清楚自己身在一间布置极其奢华富贵的房里,阳光透过窗栏和门口照进来,屋中显得一片金碧辉煌。
正对面软榻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粗犷男子,五官轮廓分明深邃,刀削的眉,高挺的鼻,唇上胡须浓密,一身雄鹰展翅服饰充满了王族的高贵气度,唯有一双时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内心冷酷无情的本质。
几个千娇百媚,然衣衫暴露的女子或躺或坐在男子身边,殷勤地喂男子吃水果,端茶倒水,摇扇捶肩。。。。。。
另有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站在一旁,虽然容貌和服饰变了样,可那双看着自己仿佛淬了毒的眼睛,轻雲百分百地肯定,此女就是昨夜给她们斟酒的那名丫鬟,唇角不由划过一丝高深莫测的诡笑。
吞下一个女子嘴对嘴伺候的水果,男子直盯着已然清醒过来的轻雲,面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云姑娘,哦,不对,应该称呼你为晋国的嘉懿公主,嘉懿公主到了敝国,怎不提前通知本王一声,本王也好亲自前去迎接?”
“靖肃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宫的身份。”轻雲看了看身上捆绑着的粗粗绳索,然后回视着靖肃王爷,也就是阿木古郎,表情平静中透着一份淡淡的漠然和嘲讽:“难道这就是靖肃王爷的待客之道?”
似乎这才注意到轻雲还被捆着,阿木古郎故作恼怒地大声呵斥着站在四周的家仆们:“一群狗奴才,是谁给你们权利如此对待本王的贵客,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还不快快给嘉懿公主松绑,若是嘉懿公主有什么不适,本王要将你们全部杖毙!”
立即有两个家仆战战兢兢地上前给轻雲松了绑,接着回到原位站好。
揉了揉些许酸痛的双臂,轻雲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慢条斯理地品着。
亏得平时墨炫对她身子进行的抗药性训练,又教会她一些药理,她才感觉到对方只是在酒里下了迷药,并没用什么伤害性的药物。
看着仿若在自家里一般泰然自若品茶的轻雲,脸上毫无半点深陷危险之中的惊慌和害怕,饶是征战沙场近二十年,见惯了太多血雨腥风的阿木古郎也不禁心生惊讶和佩服之情,挥手命令几个女子和一干家仆丫鬟退下,只留那名柔美女子伺候。
“嘉懿公主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到了这里,就一点不担心本王会杀了你么?”
轻雲挑了挑眉道:“王爷如果真想要杀本宫的话,本宫还能坐在这里喝茶么?至于本宫为何会到了这里。。。。。。想必王爷比本宫更清楚。”说完,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静立在阿木古郎身侧的那个女子。
心情很好的阿木古郎低笑一声:“短短数日,嘉懿公主不但解决了贵国的粮食危机,还舍身犯险潜入敝国会见乌云,到了本王这里也是面不改色,嘉懿公主果然冰雪聪明又胆识过人,实在令本王佩服之至。”
“王爷过奖了,本宫也是无奈之举,本宫反倒更为佩服王爷的心智和谋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名贵茶盏,轻雲意味绵长道:“纵使经过了几年的磨练,乌云公主比之王爷依然还是远远不及。”
周国属于北境的半游牧族,文化底蕴比其他中原三国稍微落后一些,阿木古郎仍听出轻雲这话分明弦外有音,神色陡然一变,又见她看向身旁的女子,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嘉懿公主误会了,心妍原是乌云的贴身丫鬟,不过是不堪忍受乌云时常的责罚和打骂才求到本王跟前,本王也是见她可怜,才好心收留了她。”
“如此说来,本宫还真是误会了王爷。”轻雲心头冷笑,表面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接着感慨道:“乌云公主到底是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加上政务繁琐和某些居心叵测之人不断的挑拨离间,难免有时会心浮气躁了些,王爷身为长辈,应该多加提点,教导和包容才是,王爷说是这个理儿么?”
明白轻雲是在指桑骂槐,阿木古郎顿时恼羞成怒,可顾忌对方的身份,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深吸了口气,一脸慈爱说道:“那是当然!本王很是喜爱乌云侄女,自然会用心教导。”
“乌云公主能有王爷这样亦严亦慈的皇叔,真是乌云公主的福气,连本宫都嫉妒了。”轻雲故作疑惑问道:“不过本宫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能给本宫解惑。”
“嘉懿公主请说。”
“本宫昨夜明明亲眼见着心妍还在乌云公主身边伺候,可王爷刚才怎么说,心妍是因为不堪忍受乌云公主的责罚和打骂求到了王爷跟前,王爷才好心收留了心妍?本宫不知道,是心妍故意欺瞒了王爷?还是。。。。。。”
言下之意,如果心妍是故意欺瞒阿木古郎,那她必定另有所图;如果心妍没有欺瞒,那她就是阿木古郎派到乌云公主身边的细作,前者会让阿木古郎对心妍生出嫌隙,后者若是传扬出去,阿木古郎名声有损,所以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最终阿木古郎都不会留下心妍。
不知为何,轻雲总觉得这个叫心妍的女子似曾相识,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她也不象是阿木古郎的人,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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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女倾天下 168.软禁2
果然不出轻雲所料,阿木古郎侧目瞥了心妍一眼,半眯的深邃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她是在他接到密报嘉懿公主将要前往周国时主动找上门来,说她有办法对付嘉懿公主和乌云那丫头,没想到她果真神鬼不知地将嘉懿公主带到了王府,他便也信了她几分。
可如今听嘉懿公主这么一说,莫非她真的是别有用心?
眼见着阿木古郎明显相信了轻雲的挑唆,心妍不禁浑身一震,狠狠地瞪了轻雲一眼后,扑通一声跪在阿木古郎跟前,急切表明清白:“王爷明鉴,王爷好心收留奴婢,奴婢自是感恩戴德,万不敢有任何欺瞒,求王爷不要听信他人谗言,以免自毁根本。”
“心妍这话,本宫可就不明白了。”轻雲面色淡然,语气却凉凉的让人听了心寒:“本宫敬佩王爷乃当世豪杰,才好心好意说出本宫心中疑虑,怎么你竟说王爷听信谗言,甚至自毁根本?难道在你心里,王爷就是一个是非不分,听不得半点直言的昏庸无能之人?”
心妍脸色霎时变了几变,背着阿木古郎怒瞪轻雲的眼瞳里布满了入骨的怨恨:“你胡说!你。。。。。。”
“据本宫所知,乌云公主虽秉性率直了些,可对身边的人却极好,从来不舍得迁怒身边的人,更何况是打骂和责罚?还有,乌云公主不止一次跟本宫说过,她自小就佩服王爷的英明神武且智勇双全,又怎么可能处心积虑伤害一个她敬重的人?”
冷冷打断心妍未完的话语,轻雲意味绵长道:“如此,本宫倒想知道,你假借乌云公主之名潜入王爷的身边,是想伺机挑拨乌云公主和王爷的关系,导致两人手足相残?还是另有图谋?”
听了轻雲的这番话,阿木古郎粗犷脸上顿时渐渐布满阴戾,幽深目光仿佛蕴含了戾气的冷箭直射向心妍。
嘉懿公主说乌云自小敬重他,他不信,但是说乌云不会伤害他,这点他信,毕竟他并没有谋朝篡位,乌云就不能违背皇兄的誓言。
而这个心妍来历不明且动机不纯,万一。。。。。。
感觉到一股森寒如冰的浓郁杀气直面而来,心妍不由得心惊胆颤,
她身怀武功不假,可阿木古郎要杀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她还没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王爷,奴婢真是乌云公主的贴身丫鬟心妍,奴婢。。。。。。”
轻雲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本宫昨夜见到的心妍可不是你这副容貌!”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阿木古郎眼角一细,浑身迸发出的噬骨冷意让心妍不寒而栗。
显然心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解释不清楚,她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紧握成拳的掌心隐约可见丝丝血痕,就在寒气越来越凛冽之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禀王爷,奴婢其实是心妍的表妹玉珍,表姐不小心摔碎了乌云公主最珍爱的一只手镯,乌云公主狠狠训斥了表姐,并要求表姐赔偿,可怜表姐家贫如洗实在无力赔偿,一家六口人万般无奈最终投了河,奴婢与表姐从小关系就好,听闻这个噩耗后悲痛欲绝,于是乔装成表姐的模样想讨回公道,谁知乌云公主拒不承认逼死表姐一事,所以奴婢才求到王爷跟前,奴婢句句属实,求王爷明查!”
心妍,此刻应该叫玉珍的女子说完不停磕头,同时在轻雲视线不及之处无声对阿木古郎说了个名字。
没想到她脑筋倒是转得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好了说辞!
轻雲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茶盏,睨着玉珍的瞳眸里划过一丝玩味,又见阿木古郎的表情随着她的辩解由阴霾变得震惊,接着愤怒,最后怪异,虽只是眨眼之间,轻雲却看得分明,心头越发肯定她的来历不简单!
转眼看着轻雲,阿木古郎一脸为难问道:“乌云也太任性了,因为一只手镯就逼得人全家投河,这要是传扬出去,岂非说皇家仗势欺人么?可乌云到底是本王最疼爱的侄女,本王实在。。。。。。若是嘉懿公主,不知会如何处理此事?”
“在敝国,皇子犯法与民同罪,而王爷英明神武,想必心中早有论断,况且此乃贵国家事,本宫一个外人不便参言,不过”轻雲微微蹙了蹙眉:“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仅凭玉珍的片面之词就认定乌云公主德行有失,贵国子民难免会觉得王爷偏听偏信,着实有损王爷的声誉,若是再因此导致王爷与乌云公主之间关系失和,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王爷说是么?”
阿木古郎神色一滞,继而点了点头:“嘉懿公主所言极是。”接着对玉珍威严道:“这件事本王自会调查清楚,如果情况属实,本王定会为你表姐讨回公道,如果你胆敢蒙骗本王,本王就诛灭你九族!你先下去吧。”
“王爷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告退。”玉珍站起身就要离去。
“慢着!”
看也不看闻声停住脚步,双眸满含怨毒的玉珍一眼,轻雲静静地看着阿木古郎淡淡道:“玉珍是否蒙骗王爷暂且不提,既然王爷收留了玉珍,那她胆大妄为用迷药将本宫掠到王府之事,本宫就只有向王爷讨个说法了,如果王爷的解释不能让本宫满意,那贵我两国就只能战场上相见了!”
墨炫端走她酒杯之时以密音告诉她酒里下了药,而她将计就计,借着宽大的衣袖将酒水全部倒在了地上,又故意假装中了迷药,以此深入狼窝一探究竟,没想到居然来了靖肃王府,倒也正中她下怀。
挥手示意玉珍退下,阿木古郎起身走到轻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不改色的她,深不可测的眼中晦暗不见底,脸上也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公主想讨个说法不难。”
说完转身大步往屋外走去,察觉到轻雲并没有跟上来,阿木古郎头也不回说道:“公主请吧,相信本王的解释会让公主很满意。”
不知为何,轻雲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却也无暇顾及这不安从何而来,忙敛去烦乱心绪跟上阿木古郎。
随着阿木古郎穿过一道道院门,走过一个个回廊,一路行来皆是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就连洒扫的丫鬟老奴都身怀武功,更别说隐匿暗处的无数暗卫,还有布置精妙绝伦的重重机关和陷阱,这王府果真坚固如铜墙铁壁,等闲之人根本无法轻易出入。
大约走了约一个时辰,阿木古郎和轻雲来到了位于王府最偏僻的院落。
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恭敬行礼道:“见过王爷。”
“公主里面请。”阿木古郎领头走在前面:“前几天有人擅闯王府,口口声声说是公主派他前来刺杀本王的,本王见他竟敢诋毁公主的清誉,于是严刑拷打了一番,谁知他宁死不肯松口,正好公主去见一见,如果公主不认识他,本王就将他五马分尸,以免伤了公主与本王之间的和气。”
轻雲听罢面上依旧沉静如水,然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着内心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进得稍显破败的厅中,阿木古郎轻轻转动木架上的一个花瓶,就见旁边墙壁上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跟着阿木古郎进入暗门,然后七倒八拐地走过一条只容两三个人并排通过的长长暗道,而每隔几步就安了一颗夜明珠,亮如白昼。
轻雲本想摸摸那些墙壁是何物建造,耳畔传来阿木古郎得意的声音:“公主放心,这个地牢是用最坚固的石材筑建,火烧水淹也完好无损,并且到处都设有机关,谁若擅闯必死无疑,当然里面的人也休想出得去。”
“王爷果然英明神武,连小小的地牢都这般固若金汤,回国后本宫也建造一个这样的地牢,将那些对本宫不敬的人统统关进地牢,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轻雲话里有话道。
阿木古郎仿佛心情颇佳地笑了笑不语。
来到地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外,一股令人作呕的污秽之气顿时迎面扑来,轻雲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吩咐侍卫打开牢门,阿木古郎含笑着将轻雲迎进牢房之中。
只见杂乱肮脏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男子背对着牢门,挺直脊背席地而坐,全身上下被一根手腕粗的寒铁锁链捆缚着,破烂衣衫遮也遮不住浑身新旧交替的累累伤痕。
虽未得见其真容,可看着那傲然不屈的背影,轻雲便认定他就是几个月来音信全无的龙影,始终沉静如水的脸上霎时变得清幽如霜雪,紧拽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已然渗出丝丝血迹也犹不知疼。
龙影不是去追查当年冯家和苏家的事情么?又怎会到了这里,还被阿木古郎囚禁毒打?难道两家人的冤屈都与阿木古郎有关?
看着面色清寒的轻雲,阿木古郎深邃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和势在必得的幽芒,然后向牢房外的两个侍卫扬了扬手,两个侍卫随即进入牢房走到龙影身边,蛮横地架着他双臂,迫使他站起来转身面对轻雲。
黝黑冰寂的眼眸,憔悴得惨白无血色却依然冷俊的容颜,紧抿成直线的双唇透露出他的威武不屈,赫然正是龙影。
龙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更衬得一双眼睛犹如寒潭般清澈幽深,无视一旁的阿木古郎,直直盯着轻雲,冰寂瞳眸渐渐变得震惊和难以置信,最后凝聚成焦灼,恐忧和惊悸,突然挣扎着冲向轻雲,然而两个侍卫死死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看着双唇不停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身卓越武功居然挣不脱侍卫束缚的龙影,轻雲的眼睛猩红一片。
看情形,阿木古郎毒哑了龙影并给他服用了化功散,她更明白,龙影的不顾一切是想要她赶紧离开。
可龙影是她的家人,而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所以她是绝不会就此半途而废的。
不露痕迹地朝龙影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担心,轻雲绝然转身往地牢外大步走去。
看了看紧盯着轻雲的背影,满目担忧和痛苦之色的龙影,阿木古郎粗犷脸上带着残忍的戏味。
站在荒凉萧条的院中,微仰着头眺望湛蓝天际的暖阳,轻雲面色清幽,隐忍许久的珠泪悄然滑过脸颊。
听得矫健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行到近前,轻雲微微抿了抿唇,一道浅浅的咬痕掩饰去所有的泪意,收回望天的目光安静地看着阿木古郎,声音淡漠而清冷:“说吧,王爷费尽心机将本宫掠到王府,又以本宫的家人相要挟,其真正目的是什么?”
“公主够爽快!”阿木古郎邪妄地笑着说道:“本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迎娶公主为王妃。”
轻雲挑了挑唇角,一抹极淡的讥笑从面容上轻轻划过。
“公主这是不相信本王的诚意么?”伸手撩起轻雲垂在腮边的一缕秀发放在掌心把玩,谁知轻雲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阿木古郎也不在意:“也许公主早已不记得,十年前怀安县那位中了秘毒的胡子大叔了。”
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阿木古郎,轻雲眼神沉静中透着一丝疑惑,不明白他这话何意?
阿木古郎见状粗犷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凝视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瞳眸,这双眼睛已深深刻在了他心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万人群中他都能一眼认出她来。
“十年前,本王不慎中了歹人暗算身染失传已久的秘毒,请了无数名医也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乔装改扮秘密进入贵国寻找天玑老人诊治,听闻天玑老人正在怀安县义诊,于是带着几个属下急忙赶往怀安县;
在到达怀安县城内的平安客栈大厅时,本王体内的毒性突然发作得厉害,恰好公主微服前来体察民情,于是命人将本王安置在客栈内,又立即让人去请大夫,并掏出一颗丹药照顾本王服下;
据公主请来的大夫说,如果不是公主的那颗救命丹药,本王早就命丧黄泉了;
之后本王找到了天玑老人,一番诊治后他竟说本王的秘毒已经解了,而公主给本王服用的正是解药;
本王欣喜若狂,公主分明就是上天派给本王的福星,谁知等本王带人去找公主的时候,公主已经随晋皇离开不知去向了,同时本王探听到了公主的真实身份;
那时本王的王妃已经病逝好几年了,本王也一直无心再娶,自公主救了本王一命后,本王就发誓今生非公主不娶,日思夜想就盼着公主快点长大,好早日嫁给本王为妻;
原本公主及笄之日,本王就准备前往晋国向晋皇求婚,不曾想朝中有奸人作祟,本王忙着平乱故而未能成行;
如今好不容易公主前来王府,本王多年的夙愿终于可以成真了,本王自然不会再让公主离开本王身边。”
听了阿木古郎这番声情并茂的诉说,轻雲表情除了平静茫然,还是平静茫然。
说实在话,她是真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了,况且十年前她才六岁多,而阿木古郎已经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竟对一个无意中救了他的小女孩动了心思,那岂不是。。。。。。对了,冰莹说过的‘老牛吃嫩草’,并且还是一只居心叵测的老丑牛,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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