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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夫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澜景生
“你不过年纪小,又无其他问题,将来便是这国公府的主人。现在战事虽起,你这年纪练武却也不晚,改日,我给你请个练武师傅,不出三年,定超过那些人去!”老夫人看到凌涵瘦弱的身子,内心是太高兴的,你看凌翰辅身形高大,真真随了凌齐;而凌达也不例外,渐渐有长成的趋势,现在更是随父出征。只是凌涵还小,老夫人觉得再加以养成训练,定然不会被比下去。
老夫人胸脯起伏,目光带着几缕的愤恼不甘之意,她虽然是这样想的,可内心也明白,若是凌涵将来长成,太弱的话,难免会被几位兄弟欺负。自己百年之后,更不可能保得住他。有的时候每每想至此,老夫人亦有一些怀疑,怀疑自己如此独宠凌涵,是否错了?
凌翰辅与凌达都有母族,且都在帝都之内;惟有凌涵,母族虽强,却远在边关,远水解不了近渴,罗氏又是病着的,她若不用心提点照应着,凌涵就完了。何况凌涵的性情实在对老夫人的心。
老夫人随着老国公谋虑了一辈子,最后混到朝堂重臣手握重兵的地步,对于凌翰辅的才华锋芒,甚至是得到宗族一致赞赏;凌达的看似默默无闻,实际见缝插针,暗暗为他自己谋取利益。凌涵的天真无辜,其实更得老夫人之心。
但老夫人也知道,这样的心性,不知道能否将国公府撑得长长久久;可她喜欢凌涵这孩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看到凌涵从座位上下来,静静地站在一旁,小身子挺得笔直,头深深垂下,露出一截白晳的脖颈,这种噤声规矩的模样,却是老夫人从前未见到过的。
老夫人眼中漾起抹淡淡的赞同之色,知道凌涵出去东寻城时有奇遇,她虽老眼昏花,可看了大半辈子人,这一次却不会看错,凌涵表面与前时一般,可内里却变了。
老夫人也乐得不去细究,吃一堑长一智,虽然有些不忍心,但好生磨练下凌涵,老夫人觉得他绝不吃亏。只是,旋即又想起前事,当即道,“东方哲被你父亲放出来了,前一会儿,刚刚给我瞧完脉。”老夫人说道,沉声续道,“你父亲宠爱二丫头,她虽比你大,但到底是个姑娘家,难免任性。这次东方哲给她瞧病去了,你莫要再生事。”
看起来凌凝玉污脏一事,到底是变成了他凌涵生事了。
凌涵听着,默默点头,几乎能够猜想到东方哲来给奶奶瞧病时的画面,定然是凌齐陪在左右,细说东方哲无辜。
是啊,东方哲怎么可能有罪呢,他是凌翰辅的人呢!
便在这时候,珠链一挑,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来到近前朝老夫人施礼,凌涵听到他是来告辞的,因为北方战事紧急,凌齐今夜并不想再在府中,而是回军中。
凌涵抬头,便看到一身军装的凌齐,他眼珠微微一转,然后轻轻咬住了唇。
“本是想让你带着涵儿主事,没想到这一眨眼便要回军营之中了。”老夫人看了一眼,满目渴望瞧着凌齐的凌涵,心中微微不忍。
这一遭出门,不知多久才能归来。
现在看来,即使边关没有大军压境,皇上亦是不想总让凌国公“赋闲在家”的。
“母亲请保重身体,儿子定不会令母亲失望,凯旋而归。”
老夫人点了点头,朝面色冷峻的凌齐看看,又扫了一眼凌涵,这父子俩,自始至终没有交流,只有凌涵跟个被抛弃的小猫般,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父亲,凌齐却只当他不存在。
“你就要走了,可还有嘱咐自己儿子的?”老夫人朝凌涵投去一眼,望着凌齐,眼中带着期待。
凌齐扭头正要对凌涵“嘱咐”一番,这一次凝玉受的伤不轻,又是被人看到衣衫不整的在药庐前,凌齐气坏了,无论这件事情真正原因是什么,凌涵都脱不了干系。傲星回来说凌涵与十四王爷马车中相见,凌齐便觉得不可思议。想到前时,凌涵跑去给十四王爷敬生辰,更觉得凌涵不仅仅有了刘澹,现在更靠上了十四王爷。
他的法子多,凌齐可以都不管。可他绝不允许凝玉受到伤害,他最宠爱的女儿,即使是凌涵也不行。
“你还有何话说?”
凌齐背负着双手,凤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涵,以为他至少会道歉。
哪知道凌涵抬起脸来,紧紧抿着唇,只拿一双大眼睛执著地看他。
这是何意。
“为何不说话?!”
凌齐凤眸掠过一丝冰湛,怒了,凌涵只摇头,却并不说话。
“涵儿,在你父亲面前有何不可说的,快些把要说的话说完,你父亲还有事。”老夫人在旁劝道。
凌齐看他作鬼,生气道,“你捂着嘴做什么!”
凌涵怯怯地回道,“爹爹上次说不让孩儿说话,孩儿不再说话了,爹爹就不会生气了。”
上次?
可不就是凌氏的族长中饱私囊一事么。老夫人听了这话,面露不悦,看起来凌涵在凌齐身边过的日子,还跟从前一样,甚至还不如从前。
只不过是个凌氏的族长,凌齐就开始发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了,这算什么。自己的骨血,莫非还比不上那个族长了?
凌齐脸僵了僵,没想到临了,凌涵还在这儿等着他。





业火夫郎[重生] 第57章 和风细雨
听了这话老夫人不高兴了,对凌齐问道,“世子是做错什么事了,惹得国公爷这样待他,如今世子如此瘦弱,已经连同年纪的普通百姓的孩子都比不上,国公爷还想要让他怎样,变成哑巴才安心么。”
凌齐赶紧赔罪,并承认,“待孩儿战捷归来,定让凌涵跟在身边历练。”
凌涵听罢这话,清澈的眼瞳漾起一丝笑意,暗暗点头。
老夫人满意了,凌齐带着凌涵告辞,大步朝门外走去。
幻蕊忙走到跟前侍候着,老夫人扭头向她道,“你去看看,世子没事才成。”
丫头答应一声,便悄悄地跟随上了。
只看到世子随着老爷回到了但故院,之后她便什么也不得知了,但故院守得森然,幻蕊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只好回去向老夫人汇报。
凌齐从亥时入但故院,直到卯时才出来。
凌翰辅的人盯了但故院一晚上,卯时就见凌齐精神焕发地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穿戴整齐,俨笑风流的凌涵。这不过一夜之间,凌涵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举止都很有世子风度,甚至亲自送凌翰辅去了军营之中。
“那但故院究竟有什么?”
凌翰辅在颖丹院的书房中,举着茶水,凝眉深思。
乐思随在左右,同时亦有不解,“国公爷虽然好女子,但此事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只不过战事头前,国公爷从未因女子废过国家大事。”
“莫非那但故院里面有凌涵新买的美姬,故意以此诱住爹爹?”凌翰辅心头一阵气鼓,要知道凌齐马上要出征了,他本来应该先去看自己的娘亲周姨娘的,即使周姨娘如今在东寻城,那也该是方姨娘,或者是他新纳入门第中的叫飞儿的那个小妾,而非干巴巴地呆在但故院。除非那里面有诱使他无法挪动脚步的理由,可除了女人之外,凌翰辅想不出,就凭凌涵那点本事,还有什么手段能诱住凌齐。
乐思赞同地点点头,“大公子说得没错,看起来国公爷是为女子所困了。只是这女子是谁?”
凌翰辅一扫浓眉,阴鸷低语道,“不管这女子是谁,爹爹出征后,这个国公府便是我掌控。虽然爹爹在但故院宿了一夜,可是凌涵若存了让那女子孕有爹爹子嗣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了,我一定要让她死得很难堪,让凌涵以后都不敢再打这种主意!”
让那个小妾飞儿孕有子嗣,已经是非常大的失误,凌翰辅绝不能再容忍,国公府再添新的人丁。至于那个飞儿,虽然怀上了,但能否生出来,还是个问题!
“沈德、崔平那里准备得如何了?”凌翰辅眯缝起眼,目中带着阴邪的冷酷。爹爹带军出征,却留下二十万大军备守帝都,这沈德崔平便是其中镇守的两员虎将。
恰恰这两个人与他凌翰辅交情笃厚,对他之令无不遵从。
凌齐这次出征是个绝好的机会,凌翰辅不愿意再放过了。待凌齐出征归来,凌涵有老夫人的护佑,凌齐又如此至孝老夫人,无论凌涵犯怎样的过错,都不会得到重惩。这一次凝玉险险*,凌齐仅仅是放出东方哲来,便算交待。老夫人更是不提凌涵之错。
凌翰辅对此很绝望,深知不能再依靠他人,他得自己行动起来,除掉凌涵!
“大公子,真要决定这样做了?”乐思手拿长尺,在手心里面一拍一拍的,眉宇间全是忧郁之色。若知道,大公子一旦决定了,便再没有回头路了。不,这甚至有可能是万劫不覆。
凌翰辅温雅的容颜突然冷邪起来,森寒地露出闪闪白牙,“你只需要确认,凌涵没有任何外缓,那些曾经在东寻城暗中助他的人,都不无插手国公府内务便可。这一次,我要重办凌涵的丧礼!”
乐思闻言,深深地打了个寒噤,一切已经都准备好了,可为什么他就觉得不踏实呢。
凌涵送罢凌翰辅,便回到了但故院,庆兴庆哲掩人耳目地侍候在旁,直到进了屋,两人掩关了门才忐忑地说道,“世子,夫人她……”
“娘不是很好吗?”
凌涵抬眼瞥向庆兴,对他脸上的忧虑视若未见。
“夫人的身子自从吃了东方哲的药后,是好了许多,可是夫人不想再呆在但故院了,她要回虹悦院,而且不愿意再吃世子抓的那些补身子的药了。”庆兴着急,世子总这样藏着夫人,何时是个头啊?
再说虹悦院的那位假夫人,过不了多久便会露馅,世子究竟在打算什么。现在是时候马夫人送回去,万一大公子和二小姐去晨昏定省,看出端倪来,那可要生事了。
凌涵闻言颇觉有理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娘亲侍奉爹爹一宿,说不定以后会有子嗣,补药莫要再给娘亲吃了。”
“可是夫人想要出去……”
庆兴执著解释道,世子根本没听懂他说的话,然而话未说罢,凌涵便转过身去,不肯再听。庆兴只好硬着头皮闷声退了下去。夫人毕竟是个大活人,他不知道世子究竟要把夫人囚|禁在这里到几时。
屋子里面只留下庆哲,正毫不保留地露出不解地表情看着自己。凌涵冲他笑了笑,对这个庆哲突然多了几分好感,一个不问原由,鞍前马后跟在身边的手下,是凌涵最需要的。而庆兴,话实在太多,顾虑又很长远,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宜交心。
“庆哲,你去寻东方哲,让他去虹悦院给夫人看病。”凌涵说着笑道,“顺便将我院中有侍姬之事传出去,越广越好。”
庆哲抱拳上前,不解道,“世子,让东方哲去虹悦院,他若是看出那里面的夫人是假的,该怎么办?”
“夫人都病成那样了,甚至每日都卧榻不起,面容早已憔悴不成样子,他只会怀疑,却一定不会看出来。”凌涵笑道,东方哲会用假皮伪装自己,他凌涵更会。
凌涵令庆兴守好院子,便朝虹悦院而去,昨夜与凌齐磋论北疆布署,边陲重镇之危。凌涵从他眼中看到阵阵奇异的光亮,仿佛是看到了怪物一般。是呵,在前世这个年纪,凌涵还只是个天真的孩童,军事之事,他哪有涉猎,只是现在不同了。
凌齐显然被他的论略吸引住了,不知不觉便呆到了半夜,那时候娘亲出现红袖添香,凌涵稍稍加以语言暗示,凌齐于是亦不急着回军营,而是留了下来。
第二天,看到娘亲满面春光,笑容更和美,凌涵便明白了。
只是凌齐会如此轻易地留下来,甚至是在周姨娘被送到凌氏宗祠调|教之时,凌齐肯“不计前嫌”,对娘亲如此宠爱有加,凌涵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心头升起阴霾。
他纵然知道凌齐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无智武夫,更晓得,眷恋儿女私情,不热衷于兵权天下,是凌齐在天子脚下惯耍的把戏。
可是周姨娘毕竟是凌涵下手逐出府去的,他会这样宠爱娘亲,凌涵无法不顾忌凌齐背后的用意。舍弃宠爱多年的青梅竹马,却待娘亲这样好。凌齐绝非薄情之人,他这样做,究竟为什么?
凌涵思虑着,虹悦院便在眼前。
这里,德胜每日必来,指挥着花嬷嬷照看这里的夫人,李嬷嬷是夫人的贴身嬷嬷,看到夫人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她有时候觉得夫人简直都有点变了模样了,与从前那个温柔可人的模样,相差天源,可是她又不敢对世子说。
这几日夫人几乎一句话都不说,只委在榻上,仿佛死了一般,仅剩下一口气息的样子。而世子却更勤地来了,脸上更有无边的忧愁之意。
李嬷嬷看到这里,更不敢说夫人的变化了,只是暗暗祈祷夫人能够快些好起来。
凌涵来到虹悦院夫人的榻前,跪在地上抱着夫人的手暗自垂泪。
东方哲来到虹悦院后,便看到凌涵在哭,小小的身子在罗氏榻前跪着,月白的长衫都染上了灰,他也不顾,泪水像是断了弦般从罗氏僵黄的手上滴落下来,湿了整个衣襟。
见此,东方哲眼中闪过一抹兴灾乐祸之色,但依然保持冰冷的态度,进来也不行礼,将手里面的药箱往地上重重一摔,咚的一声,把落泪的凌涵给砸醒。
李嬷嬷上前责备道,“夫人正病着,东方大夫,麻烦您小声些!”
东方哲冷笑一声,昂声质问道,“老夫人便是这脾性,你们若是不高兴,完全可以去请太医,让常大夫来也行,老夫人还有事,告辞!”
他说着起身就走,“东方大夫不要走,请你留下来。”
凌涵扑到东方哲面前,抱住了他的衣襟阻止他离开。
东方哲低头望着面前这小小的身子,赢弱不堪一击的样子,眼底突然涌现出一丝狰狞的杀戾之气,陡地出手,死死捏住凌涵的手腕,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蓦地提起,空气中似乎响起一道咔嚓的声音,好像凌涵的手臂被他一扯一带间断开般。
可是东方哲却没有在凌涵脸上看到半丝痛意,他的小脸瓷白,樱唇粉嫩,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瞳,看着宛如孩子般纯真。
只不过,东方哲却是一而再落入这个看似天真的世子圈套。
第一次被迫吞食金刚粉;第二次替凌涵顶替罪名,被栽脏被陷害;
从来,他东方哲就没有输过。这些年,他在江湖行医,甚至是行医之前……从来没有人敢辱没他,眼前这个人例外,绝大的例外!
东方哲此时此刻与凌翰辅有着同一个目光,便是除掉面前人,凌涵,不能让他再活下去。
“东方大夫,求求您,不要走。”凌涵抖着唇,可怜兮兮地乞求道。
李嬷嬷此时也不敢上前了,更不敢叫人进来,这关系到夫人死生大事,可是看到世子这样卑微地去乞求东方哲这样的人,她还是忍不住心悲,拿着帕子偷偷地抹泪。
东方哲扯着凌涵的手腕蓦地朝自己的面前抓,低头,充满野性的眸子正好对上凌涵清澈的瞳,启唇,“老夫不是说过,要世子亲自赴约,现在怎么,却要让老身屈尊来将就世子你么!”东方哲说着,突然面色一变,陡地朝凌涵的脉部盯去!
凌涵神情陡然,暗道不妙,身子冷不丁东方哲撞去,不防下东方哲蓦地松手,凌涵得以解脱,只是依然有些失态地去看东方哲,仿佛要打探他是否瞧出来了。
“原来世子……身子会是这样的……”东方哲却是一抹了然的样子,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生气,而是安稳地给罗氏诊脉。
凌涵面色冰寒,他自小有专门的大夫,生病也绝不肯让别人看,因为那脉膊处能查看出他身体的异样。刚才东方哲抓着他的手腕,他……看出什么了?
东方哲草草地诊了下脉,转而便扔下一瓶药,提起药箱便朝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来,蓦地扭头,那双燃遍业火般的眼眸带着燎原般的吞噬之色,“这些药够夫人用两日的量,剩下的,还需世子多多努力!”
看到凌涵身子抖了下,仿佛是被吓倒了,他这才满意一笑,最后道,“城外有一座香火不太旺盛的古寺,到时候世子去那里取药,老夫定然会把药全部给你,并保护夫人的病,一定会完全好。”东方哲说着,那双极具野性的黑眸突然盯住凌涵,唇畔掠过一抹邪气的魅笑,“世子可要记得,一个人来……”
东方哲一走,庆哲便冲了进来,咬牙恨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凌涵白他一眼,朝四下警惕地投去一瞥,庆哲旋即闭嘴。这里人多嘴杂,世子的计划不能够泄露。
“两日后,我去城外古寺,你要保护好夫人。”凌涵盯着东方哲留下来的那个血红色的小瓷瓶,旋即扭头朝榻上的病弱的妇人盯去。
“世子,孤身前往?”庆哲神情一下子凌厉起来,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个机会的,他一定会趁老爷不在府中,置世子于死地。
凌涵脸上带着一抹了若直掌的笑,“若是不孤身前往,东方哲焉能放过夫人,又怎么会给接下来的药呢?”
“可是……”庆哲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为难之色,世子明明知道现在躺在榻上的妇人,根本不是夫人,他为什么这样执著,非要涉险。
“我只要去了城外古寺,那些隐在洞中的小蛇们,才会爬出来。到时候更方便一网打尽。”
凌涵冲庆哲笑笑,脸上带着意犹未尽之色。只是这一次,他除了打蛇外,还想吃一吃蛇肉,东方哲诊了他的脉,这个人留着,将会是巨大的麻烦。
这时候宝儿蹦蹦跳跳的来到近前,小脸这几天养得很是滋润了,他抓住凌涵的袖子,很是苦恼道,“哥哥,娘亲病了,宝儿去山里采些草药给娘亲服下,可是那些守门的护卫,都不让宝儿去!”
“娘亲?”凌涵扬眉。
宝儿一指屋内榻上的病弱妇人,脆生生地笑了,露出空洞洞的牙床,挤眉弄眼道,“宝儿是你的弟弟,所以哥哥的娘亲,便也是宝儿的娘亲。哥哥,我去给娘亲采药,哥哥别担心,娘亲很快便好的,只要吃了我煎的药!”
凌涵听闻此言,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朝庆哲挥挥手,令他去做事。凌涵蹲下身子,眼下四下无人,轻声说道,“宝儿,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再玩捉迷藏好不好?”
宝儿听了,小脸顿时垮下来,缓缓摇摆着机灵的小脑袋,“宝儿再不玩游戏了,宝儿要守护好自己的亲人。宝儿没了娘亲,这次要好好保护哥哥的娘亲!”
凌涵听着,心头微觉酸楚,这孩子有记性,隐隐意识到上次犯的错,小小年纪已经如此能自我克制,凌涵想着,还想试他一试,“哥哥有很多好吃的糖块,若是宝儿赢了,我们再吃糖好不好?”
没想到宝儿嫩嫩的小脸沉下来,不高兴道,“哥哥,宝儿也不再吃糖,以后都不会再吃糖。哥哥想要做什么呢,能不能告诉宝儿?”
凌涵蓦地讶住,这孩子知道他的心思了?
“如果哥哥不想让宝儿呆在娘亲的身边呢?”凌涵只好照实说道。虹悦院哪有但故院安全,宝儿呆在这里,早晚会遇到危险,凌涵不放心让他在这里。
“为什么呀?”宝儿扬起小脸,满面疑惑地问道。
凌涵扶额,如今哪有时间跟个孩子解释这许多,当即他亦不再强求,只是说道,“那宝儿便在娘亲身边吧,但遇到危险,一定要吃下这糖,哥哥便会来救你了。”
“真的吗?”
宝儿乖巧地点点头,拿过那黑乎乎包裹在纸中的糖块来,只是不知为为什么这黑乎乎的不像是块糖,倒像是一颗丹药丸子。
凌涵将宝儿留在了虹悦院,自己便出了门,虹悦院往右一转,行不一柱香功夫,跨过月亮拱门,来到繁花锦簇的茜溪院。
往时这里是整个国公府最耀眼之处,时常能从里面听到丫鬟们娇斥声,穿着绸缎布颜色诧紫嫣红的丫鬟们,个个往来,看到夫人嬷嬷或行礼或颐指气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股自傲的自得之意。
只是今天,凌涵抬头朝院门处瞧瞧,里面静极,针落可闻。
当凌涵抬步入院子后,突然听到瓷器砸地声,附带着尖锐的嘶吼,这声音从来没听过,可是音质却很熟悉,是凌凝玉在发脾气。
凌涵高高地挑起了眉头,他这位二姐,在药庐内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不好好思过,还乱发脾气,他思定,径直疾步往屋内走去。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闻到一股浓稠的药味,粘稠得像粗布一般朝头面裹来,“世子,您不能进。”
耳边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凌涵抬头,看到一张圆脸颊的护卫打扮男子。
看了一眼这男子,凌涵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漆黑一片,身形同时停在当场。
“世子,二小姐房间不整,怕污了世子的眼,还请世子原谅。”
圆脸护卫说罢转身又入了屋,他像是要证明凌凝玉房间很乱似的,眨眼间抱着满怀倾洒的胭脂水粉来到门前。
凌涵始终没有表情,冷冷地看着圆脸护卫所为,直到圆脸护卫朝他撞来,怀里面的胭脂水粉盒再度洒了一地,有一片粉色倾了凌涵月白的长衫上。
凌涵身形微颤,仿佛被击中一般,目光发紧地盯着低头捡拾水粉盒的圆脸护卫。
“这里发生何事!”
随着一道清雅略带严厉的声音响起,圆脸护卫不知为何,手抖了下,怀里面的水粉盒再度掉回地上。
“我来看看二姐,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涵背负着双手,挡在圆脸护卫身前,浅笑吟吟地冲来人和声问道。
凌翰辅一语不发地盯着凌涵,要将他看透一般,然而他陡然朝圆脸护卫看去,冷声令道,“守聚,愣着做甚,进去侍候小姐!”
圆脸护卫忙将那堆胭脂水粉盒抱进怀中,重又回到屋内,同时将门掩关上,凌涵与凌翰辅便被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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