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孤雪赤
捻花辞【全本】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七章
站在诺大的训练室里,耿茉不得不佩服耿于怀那财可通神的本事。
原本花宅在耿茉眼中已相当豪华,好面子的庞同德夫妇在接手花宅的时候更是花费巨资重新装修配饰,极尽奢华之能事。可是与耿于怀在这安排的住所相比,那只是小巫见大巫。光是一个散打训练室已有百多平米,据说这里连脚下的每块地板都是从澳大利亚空运而来,价比黄金。而全包围的落地窗也是由特殊的玻璃制成,有很强的抗击打力和抗折射功能。而这个训练室以前就只是供“东靖六子”使用。这里是“东靖盟”在内地的大本营。
“东靖六子”~一个黑道组织!居然有能媲美财团的经济实力。
耿茉在心里暗暗冷笑,看来在这人世间,黑暗真的比光明要强大很多。而她已把灵魂买给了这黑暗中的恶魔。上帝没有救赎,恶魔却用它的羽翼给了她最后的希望。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阵劲风自后脑袭来。几乎是本能的,耿茉把头歪朝一边,身子一矮,后脚一个旋转,身子已扭朝攻击的来源。
是耿于怀!
耿茉有些微的呆怔,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没有继续想下去的时间,瞬间的呆怔已让她失去了防御的时间。肩头上已挨了火剌剌的一记削掌,身子一吃痛,本能的一缩。脖颈处已空门大开,恶魔的手掌就握上了光滑柔腻的颈项。手掌的力度很温柔,没有收紧的迹象,耿于怀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说出的话语却全是责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耿茉的头扭朝一旁,不愿与那双眸子对视。
“如果我是偷袭者,你的脖子现在已经被扭断了。”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似在证明自己的话并不是耸人听闻。
“你的第一次攻击我躲过了,看到是你我才停了手。”耿茉辩解着。
“如果攻击者是你最亲的人,你就要放弃自卫吗?”耿于怀反问,语气里的不满在加重。看来这个散打教练只是教授了花语搏斗的技巧,却没有教授她防卫的意识。这是最失败的教导。躲在暗处窥探的敌人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他们不会在光明处宣布战斗已开始。而对于花语来说,一个23岁的女人,你要她成为一个专业的搏击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当时给她安排了这样的课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她提高自己的警觉性,能在一般情况下应付突发的状况,保证自己的安全。
庞同德已经不是一般的商人,他做的勾当比一般的黑道帮派还黑暗。两年前他已在国内各黑道拉拢势力,并且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蟒帮”的帮主。经过两年的努力,又以各种手段在黑白两道织起了自己巨大的关系网络,现在俨然已成了上流社会的一方霸主。他如果知道花语的身份,那么任何卑劣的手段都可能在花语身上发生,而他不一定能每时每刻呆在花语身旁。所以自保的能力和必要的警觉性是这次训练唯一的目的。
“如果攻击你的是个孕妇,我估计为了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把脖子直接伸过去让她扭断吧。”调侃的语气暗讽的意味很明显。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耿茉咬着下唇,暗恨自己的一时大意。
“你那脆弱的善良和怜悯之心要是不能完全放下,我劝你还是放弃所谓的报仇。死了还要拉我垫背。庞同德可不会这样捏住你的喉咙再给你一次机会。”
庞同德!
这个名字象把尖锐的刀重重刺进耿茉的血肉。仇恨就象毒药在血液里迅速蔓延开来。握紧手掌,耿茉的眉深深的蹙起。她痛恨这个名字,更痛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断用这个名字刺激自己。尽管她清楚的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
耿于怀的手自耿茉的脖颈处移开,转而勾起了那倔强的下颚。
“耿茉!我发现你在躲我。”
“没有。”下颚固定的力度不大,可是却让耿茉无法把头转朝一侧,垂下眼,耿茉还是拒绝与那双深邃难懂的眼对视。
“没有吗?那和我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我。”耿于怀淡漠无波的语气却隐含帝王般的命令。
“不要!”耿茉拒绝。
“据说你连顺从都卖给了我。”耿于怀提醒着,花语的拒绝和逃避让他愤怒,隐隐的在心底汇成强烈的刺痛。他已经不期望他们之间有缠绵爱恋,他只要求在花语的心里他能占到卑微的一个角落,哪怕是恨的角落。可是花语给他的是疏离是逃避,这让他连伪装冷酷都有心无力。
“我的顺从你并不稀罕不是吗?你要的是‘花氏’。”耿茉拒绝他无情的勒索,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是并不表示她能任他无限度的需索。是的,也许他买下了她的身体,甚至灵魂也在其指尖任其发落。可是她的心……她的心不在需索的范围。
“你那高贵的骄傲又回到身体里了?”耿于怀的手指轻轻的在耿茉的嘴唇上摩擦着,细腻的温软使指尖停留的时间一再延长。心底的叹息象潮水般淹没理智。带着惩罚的味道,他的唇已压在她的上,辗转吸吮,热力渐渐蔓延。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在她的唇缘来回勾引情欲。
他想要她给他反应,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漠视。
捻花辞【全本】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八章
越是惧怕的,却越是逼迫着承受。越是想逃离的,就越是被禁锢。
心底的悸动模糊却强烈。
他没有拥抱她,只是在唇齿之间展开情欲的诱惑。就象以往的两次带着戏弄的味道,强迫她给他想要的一切反应。他一直在需索她仅有的最后的脆弱,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恐惧和逃避只是最后保护自己的手段。她给了他身体和灵魂,甚至给了他“花氏”,可是他不满足,他还在索要那颗藏在深处的心。而耿茉清楚的知道一旦失落了这唯一的寄托,她将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风浪。而他,他不会给付真心,这样的男子,有太多的选择,他本身就是女人梦想中的天堂。一旦得到想要的,他只会冷笑的把她的心丢在脚边狠狠踩碎,转身离去。
~承受诱惑的代价,耿茉付不起。
那个来教导她的妓女教会了她许多情欲的技巧,同时也教导了她如何分析男人的心理。男人在肉体上的渴望永远比心灵上的渴望要迫切。而一旦得到后,新鲜感的流失也迅速累积。这是大部分男人天性上的缺陷。所以才有“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来思考的。”名言。
那么是不是表示给付了身体,就能逃出他对感情的压榨呢?
柔软的手臂如花蔓般缠绕上耿于怀的脖子,耿茉刻意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体温透过布料放肆的在对方的体温里蔓延,带着强大的穿透力刺穿冷漠的面具。她的舌带着狂野的激情反客为主,他要她反应,她就彻底的给予。接吻的技巧并不是很难掌握。
双腿如蛇般纠缠的在他的腰际围绕,吻到几乎窒息,两具身体才略微分开少许的距离。耿于怀的吻顺着颈项向她柔软的胸部靠近,双手膜拜的从上衣下摆探入,抚上她腻滑的雪背。
“我的反应合格了吗?”耿茉在耿于怀的耳畔呵气如兰。
“准备在这里就要我了吗?”甜如蜜糖的柔腻温软在耿于怀的耳廓轻轻回荡。
明显的,抚摸在背脊的手掌在听到话语后停止了移动,怀抱在双臂间那男性的身体猛的一震。所有动作和呼吸几乎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那逐渐蔓延的怒意。
然而在胸口爆出的却是一丝低沉的、戏谑的、甚至是带着轻浮的笑声。
“女人的天性里都带着放荡的因子,还是你在这方面有特别的领悟力和天赋。”耿于怀被刺伤了,他早就知道一旦生命里的软肋出现,致命的打击也就随之而来。可是花语的话和行动却依旧把他的心撕裂。是啊,谁说付出就能得到回报;谁说伤口就一定要由撕裂的人来负责修补。面前这个女子已经不再如茉莉花般脆弱,只要有反击的机会,她都会全力掌握并淋漓利用。她是耿茉!是他亲手培养的“复仇女神”。谁也不知道她的下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她是充满诱惑的罂粟,只要你接近,她就能让你在朦胧中丧失抵抗的能力,直至被她夺取生命。
然而自己刚才居然还能如此的投入,以为满腔情意得到了她微薄的回应。是啊,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使智商和理智都变成了摆设。爱情让他犯了愚蠢的错误,变成一个傻瓜!
“你合格了!除了刚开始身体过于僵硬,后来的表现还能差强人意。”本能的,耿于怀也想刺伤耿茉。
“不过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那么狂野的接吻方式,有时候细腻一点,害羞一点更能引发强烈的占有欲。不要动不动就劈开双腿。”耿于怀的口气很轻松,脸上的表情是一惯的淡漠无波。仿佛刚才与耿茉激烈拥吻的男人是另有其人。尽管两人现在的姿势依旧暧昧。
“我记住了。”耿茉微笑,她突然发现微笑也是武器。双腿从耿于怀坚实的腰畔放了下来,手指依旧带着轻佻轻轻划着黑色衬衣下裸露的坚实肌理。
“可是你喜欢我狂野吧。”耿茉的笑轻的象雾,眼睛却依旧拒绝与他的交汇,盯着他的胸膛,仿佛眼睛里所有的世界都在那里。
“你偶尔的羞涩会让我更迷恋。”耿于怀也轻笑出声,她是个绝对聪敏的徒弟。狩猎的手段已无师自通。
“那我们下次再试试。”耿茉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挂着慵懒的嘲讽。心底朦胧间有些明白,伤人的武器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刀和子弹。反应和态度更能达到目的,而她已经慢慢在掌握个中技巧了。
“看来你对自己已经很有信心了。”耿于怀把手叉进裤袋,人朝落地窗走过去。回国已经半年,现在正值晚冬一月。虽然“东靖盟”的大本营地处南方,温度偏高,可是依旧有了冬的色彩。训练室里是24小时开着的空调,可是门外的世界已寒意迫人。这朵自己亲手培植的罂粟看样子已经耐不住太长的等待,急着在寒冬绽放其魅力了。
“那也是承蒙你的教导有方。”话语听不出恭维的成分,也没有暗讽的意味,很淡漠的语气,只是在诉说一项事实。
耿于怀回过身子看耿茉,而她此刻已滑坐在地板上,双膝曲起,下巴放在膝盖上。唇角挂着散漫的微笑,眼睛是望着自己的方向,眼眸里却没有自己的身影。那么快已经在学着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耿于怀朝耿茉走过去,停在她面前,没有蹲下的意思,而耿茉也没有抬头或站立起身子。
“耿茉,再忍耐两天。等冬天过完,一切才正式开始。”
“是吗?我期待!”耿茉回应的淡漠。仿佛要开演的戏码无关仇恨和杀戮。心下却暗暗有了自己的盘算。正场如果还没到时候上演,热身却是可以的吧。今早的报纸她看到了关于“庞氏创业”的消息。那个恶魔现在的势力想必很大吧,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蟒帮”的帮主,现在又让自己的二女儿与身家百亿的“柏氏”上市公司总裁订婚;还筹备着让自己的儿子娶政府要员的女儿为妻。他倒是在“花家”的地盘上混得如鱼得水,黑白两道大小通杀。可是,庞同德,你还能得意多久呢?
耿茉的思绪沉沁在自己的世界,她不知道耿于怀什么时候离开了训练室。心下暗自的盘算已让她热血沸腾。谁说女人就不喜欢血的味道,如果能亲手放干庞同德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她会比任何嗜血的男子都兴奋。不!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耿茉在心底冷笑,死有多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时候已经完全绝望,曾经拥有的都被夺走。
庞同德如果你是金钱和权势的守财奴,那就让我当着你的面,从你的生命里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走。
痛吧!
你在我身上所施加的痛苦,我会亲手奉还。
怕吗?
不,我不会给予害怕,我只会让你恐惧与后悔,怎么没有在那个夜晚彻底结束我的生命。
捻花辞【全本】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九章
此“柏氏”果然是彼“柏氏”!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耿茉终于背着耿于怀又回到了n市,这个离家最近,离庞同德最近的土地。站在“柏氏”37层的办公楼下,耿茉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两年前她找工作时,曾经也到过这家公司,不过没被录取,虽然是因为自己那该死的骄傲。不过不能说这“柏氏”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一点责任。如果当时自己没那么骄傲,那个来面试的男人没有那么犀利刻薄。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就能有所改变呢?
思绪间,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门童上前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个灰色的身影。身影高大挺拔,肩膀很宽,灰色的西装服帖的包裹着身体,剪着整齐的短发,发色黑且浓密。他是背对着耿茉站着的,背影却有丝熟悉的感觉。
是谁呢?
只见那身影突然回转,又探进了车内,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会身影探出,耿茉心头一紧,眼睛不觉微微瞪大了一些
~是他!居然是柏尘!
难怪觉得身影熟悉,原来是那个在西餐厅曾面试她的男人。
“我姓柏,你可以叫我柏尘,红尘的尘。”
依稀耳边响起两年前的自我介绍。他居然还在“柏氏”上班,等等……
耿茉迅速从手袋中翻出带来的报纸,展开找到“庞门千金将嫁百亿上市公司总裁”的报道。眼睛终于找到了准新郎的名字~柏尘!自己看报纸的时候太专注于“庞”这个姓,居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名字。
~原来他是“柏氏”的总裁!
~原来就是他要和庞同德的二女儿订婚!
天下居然有那么巧的事!
订婚!
耿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看来她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北方的冬夜,寒意象浸在冰里的水,流动在空气中;冷也是游移的,稍不注意就从衣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向尖细的针刺进肌肤。
站在“淮海路”转角处的耿茉却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扯出细密的破损,手臂使力在墙上摩擦出划伤和血痕。一切准备好了,看看手表,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的样子。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在寒风中点燃。烟的迷雾从鼻子里缓缓溢出。眼睛飘向前方,此刻她就象森林中在暗处埋伏的猎者,安静的开始等待猎物掉进她的圈套。
这里再十分钟的路程就到“金色庭院”。那是n市的豪华别墅区,而柏尘就住在那个别墅区。每天11点半的样子柏尘就会把庞同德的二女儿~庞雅睫送回家,然后又开车返回别墅。她让私家侦探跟踪了一个星期,每天如此。从拍回的照片可以看出两个人的感情还相当不错,不但每天见面,柏尘还经常送庞雅睫各种礼物。在其身旁即温柔又体贴。
庞雅睫现在是幸福的吧!
这样最好,没有挑战的征服会大大减少成功的喜悦。
准时的,11点50分,那辆黑色的奔驰由远而近向耿茉所在的转角驶来。
冬末之所以最寒冷,是因为春的脚步开始靠近。将至的温暖刺激了霜雪的挣扎,地上全是半融的雪水,使得路面极度湿滑。所以司机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柏尘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头放松的靠在座椅里。车内的空调舒适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想到他单纯的小未婚妻,柏尘不觉露出了笑容。送雅睫回家的时候他给自己偷了一个晚安吻,而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居然立刻就羞红了耳根。他美丽的小妻子,她不知道再过三个月他们就是准夫妻了吗?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使正陷入甜蜜回想的柏尘差不多扭到了脖子。
“什么事?”他问司机老刘。
“路上躺着一个女人。”
“你下去看看。”
老刘下了车,过了一会又折了回来。他敲着靠柏尘这边的车窗玻璃说:
“少爷,那女人好像是被人打劫了。晕在路上。”
“呃……”怎么是这样的情况。柏尘下了车,那么晚了,不能任由一个女子这样倒在湿地里,天气又这样的冷。他走上前,轻轻推了下湿地上那白色的身子。身子是带着温度的,可是那瘫软的样子,的确如老刘所说,像是晕倒了。
把那单薄的身子揽进怀里,拨开那潮湿凌乱的发丝。车灯下的面孔让柏尘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不对!随即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花家三姐妹的遇难已经是事实,他甚至还去参加了她们的丧礼。那么这只是一个和那个倔强又高傲的女子长的比较象的女人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手臂上有挣扎的划伤,看样子伤的不算太重。会昏倒是因为惊吓或其他的原因吧。
“老刘,我们回别墅。”抱起白色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似曾相识的感觉作祟,柏尘居然下了带她回家的决定。
捻花辞【全本】 第一卷 诱色 第二十章
回到别墅,已经过了12点。柏尘把这名“陌生”的女子放在客房的床铺上,又吩咐家里的佣人倒了些热水。亲自用软帕轻轻的抹干净那沾了湿泥的脸蛋,居然发现这女子和记忆中的人影惊人的相似。
说来好笑,自己与花家的大小姐也就一面之缘。可是印象却异常的深刻。可惜了,那倔强又高傲的女子已香消玉殒。
“嗯……”床上的女子眼睛依旧闭着,身子却有些微的挣扎。
“醒了吗?”这女孩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柏尘下意识的上前扶着她坐起了身子。
“你是不是被打劫了?”柏尘开口询问。女孩的眼神有些涣散,眼泪就在眼中旋转。在自己的手一碰到她的皮肤时,她立刻无措的缩起了身子。看来受到的惊吓还不小。
“我在路上看到你昏倒了,就把你接回了家。你现在醒了,要打个电话让家里的人来接吗?或者告诉我地址,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女孩睁开眼睛的样子更让柏尘迷惑,世上居然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柏尘问。
“耿茉。”女孩轻轻的吐了口气,胆怯的,虚弱的,甚至有些卑微的回答。
柏尘几乎可以断定这的确是另一个人,他认识的那个女孩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说话。
“要我送你回去吗?”柏尘尽量把声音放的轻些。
这女孩有一双看了令人感觉无法承受任何负担的纤弱眼神,这与雅睫不一样,雅睫虽然单纯,但是她是健康的、阳光的。象向日葵一样身心都向着阳光。可是这女孩感觉很灰色,象被巨大压力压弯了腰的豌豆花,脆弱、柔嫩。
耿茉说了一个地址,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准备离开的样子。她的衣服被扯破了很多处,手腕上还有划伤和血痕,那有些畏缩的背,象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了。而那依旧慌乱闪躲的眼神就更让柏尘不自觉有些担心。
“现在很晚了,要不就在这休息一夜,我明早再让人送你回去。”柏尘提议。
耿茉低着头,轻轻的摇着。柏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环住自己的那双还有些发抖的双臂。
“留下吧。”柏尘帮她下了决定。
然后对旁边的佣人嘱咐了好好照顾她,就走出了房间,他怕他时间待的再长些,会让这个豌豆花一样的女孩更不安。
人生多奇妙,居然让他碰到了两个那么相像,性格却南辕北辙的女孩。脑子里同时印出那倔强的微微扬起下巴的小脸和那纤弱的、畏缩的急于把自己藏起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两张脸居然慢慢重合在一起。发疯了自己!柏尘甩了下头。自己已经有了雅睫,要是她的小妻子知道他在这时候想的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一定会把那张小嘴翘很高吧。
雅睫!雅睫!就快是他的小新娘了。
这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柏尘看看,号码是雅睫的。
“雅睫!我已经到家了。”
“恩。”那边是放心的轻轻喘息。
“你放心吧,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些时间。”
“没什么关系吧?”
“没什么。”下意识的,柏尘并不想让雅睫知道他救了一个女孩,所以并没有多加解释。
“你上床睡觉了吗?”柏尘转移了话题,
“没啊,在和你打电话啊。”那边是调皮的声音。
“尘?”
“什么?”
“我要罚你。”
“我做错什么了吗?”柏尘回到自己的卧室,把自己抛在床铺上。他的小妻子很喜欢和自己煲“电话粥”。
“你偷了我一样东西。”
“那个晚安吻吗?”柏尘轻轻的笑了起来。
“哼……哼……你把我的吻藏在哪了?”
“心里!要来看吗?”多纯洁的小东西。
“啊……你还欺负我,明天不让你来接我了。”
“好好,我道歉。”柏尘马上投降。
“那怎么罚你呢?”那边貌似在认真的考虑起来了。
“我给你在的孤儿院捐点钱吧。”柏尘知道他善良的小妻子最心疼的就是那些在孤儿院的孩子。
“哈……有钱人都喜欢用钱买道歉。”电话那头很不屑的样子。
“那好吧,我收回。”柏尘故意逗弄着,很明白雅睫并不是真的要惩罚自己。可能是孤儿院又有了什么困难,想让他帮一下,却又不好开口。今天去孤儿院接她的时候就发现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可以反悔。”那边的声音焦急的反对着。
“可是……”
“不可以反悔。”电话里的声音难得的坚决。
“好吧!老婆大人最大。”柏尘宠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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