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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一家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洛者
曾培严承认道:“她听信小人,慢待亲生女,又为了些许利益将亲生女儿的性命,名声置于敌手,她比刘氏更可恨!每日疼上两个时辰,长长记性也好。”
“那你呢?”曾瑜韫看够了他的自以为是,若论起有罪,他的罪也不小,若不是他对妹妹视若无睹,下人们又怎么敢慢待,刘姨娘又怎么敢公然算计。
“我还不能死,曾家的下一辈还不到放手的时候。”曾培严淡然说着,目光一凛,再出口的话也如带着冰碴子一般:“你不该扭断你弟弟的手腕!”
拧断手腕?
这又是唱的哪一处啊?曾瑜韫不解之后又冷笑道:“我虽不屑于解释什么,但不是我做的,我不会人,他的手腕,与我无关!”
曾培严盯着曾瑜韫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刻钟。
曾瑜韫坦然自若。
曾培严霎时变了脸,曾瑜韫和郑钧瑶光也意识到了什么,渐渐严肃起来。
“我审过刘氏,瑶光私奔的流言不是她放出去的!”曾培严捏了捏眉心说道,毕竟瑶光再不得宠,也是曾家的嫡长女,她的名声坏了,曾诗韵也得不着什么好,名声这种事,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逃不掉,这一点,以刘姨娘的心智,还想得明白的。
“芳姨娘也是别人故意放进李家的么?”路无瑕好像听懂了什么,好像有人在暗中故意趁着曾家妻妾内斗,施了手段,害了曾家小一辈的子嗣。
曾培严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
曾瑜韫看向瑶光。
“这是什么人啊,这么恶毒,竟然要咱们曾家人都过的不好才如意!”路无瑕有些气愤,她又不是曾家人,她姓路,什么人呀,怎么弄的,有手段查清了再使不行啊!
她不过是在曾家住了几年,竟然被连累了一辈子,路无瑕控诉的看向瑶光。
瑶光无语地摇摇头,叹道:“那个芳姨娘是李大人自小一起长大的,已有二十三四年之久,”也就是说,你还没重要到令人从二十三四年前就布局,况且,二十三四年前,还没有你路无瑕这么个人呢,所以,连累一说纯属你的臆测,当不得真的,“再则,那门婚事不是你一心谋来的么?”你又怪得了谁?
路无瑕苦着脸道:“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若是早知道,就让给曾诗韵了,她哪怕是嫁给那个庶子也好啊。
瑶光叹道:“那就要怪你谋划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路无瑕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她能说这世上从来没听说过,谋划别人的东西,还要问问人家:你个东西好不好,值不值得我谋划吧。
路无瑕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





晋地一家人 第122章
路无瑕到底送了欢哥儿跟着曾培严念书,曾培严使人来问瑶光,瑶光不置可否,只那话回他:“先生收徒并不需学生家长多嘴,先生自便即可,若是添人,小瑞的束脩便需减一些,方才公平,”毕竟一个先生教一个学生和教两个学生还是有些区别的。
据说曾培严听了,眉头皱了一整天。
瑶光的心情很好,做针线的时候,嘴里还轻轻的哼起了小调。
一旁看书的郑钧支愣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那调子轻轻的,听在耳中若羽毛拂过一般有些微微的痒,心里却熨帖无比。
瑶光咬断线头,把做好的棉裤细细地叠好,放在一边,抬头去看郑钧,轻笑着问道:“你是在看书吗?”
郑钧扔下手中的书,长臂揽过阿瑶靠在他的胸前,亲亲她的额头,轻笑道:“被你哼唱的小调迷住了,再唱一遍,你从来没唱给我听过!”后一句话竟带着浓浓的酸醋味道。
瑶光靠在郑钧怀里,听着他胸膛里稳稳的心跳声,目光飘散,声音里也带着对往昔的怀念:“是幼时祖母哄我睡觉时候哼唱的调子,那时候年纪太小,只记得调子,究竟有没有词,词是什么却是忘了,好听吗?”
郑钧很肯定地点头:“很好听,听着心里熨帖。”
瑶光仰头笑道:“那以后再唱给你听!”
郑钧宠溺地捏捏她的脸,笑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瑶光点点头笑道:“嗯,很开心!”说着还低头思考了一番:“这个世道最是讲究孝道,当年祖母给我启蒙时都用的是孝经……”
她的眼眸里满是嘲讽,“我自来聪慧,有些记性,生母自来厌恶于我,生父视我如无物,下人们当面捧着,背下骂着,嫡兄漠视,便是庶妹也常仗着姨娘父亲的宠爱过来踩一脚,当着父亲的面,扮扮柔弱,抹几滴眼泪,父亲拉着他的小手,转身而去,直到我刻意的在他们给祖母请安的时候躲开才好些,祖母想是怕我做些不好的事情出来,总爱拘了我在房里念书看书,背孝经给她听……
祖母自来疼我,便依了她的意思又又何妨,毕竟那两个人再有不对总是生了我,左不过是十几岁上便要嫁人离了娘家,最多不过是少些来往,离了他们的眼也就是了”
说着瑶光轻轻笑出声来,一行清泪从眼角流出,被她蹭在郑钧的脖颈里。
郑钧默不作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满含温情地看着怀里心情转坏的人儿,把她搂得死紧。
半响,瑶光轻拍他的手背给予安慰,接着说道:“自小,总是这样安慰说服自己,虽能做到不闻不问,这心里总有一股子郁气难消。”
说到这里,瑶光又轻笑出声来:“得知他们过得不好,各有难处,幸灾乐祸虽不大好,这心里总是抑制不住的欢快,是不是心眼很坏?”她仰着头去看郑钧的表情,一丝也不放过。
郑钧墨黑的眼珠深深地望着她,转而唇角上扬,欢快自眼眸中倾泻而出,低沉的声音里同样带着笑意:“我原本还打算着将来战事了了,进京以后,若是出手整治一二,会不会惹你为难,如今看来,我们果然是天作的因缘,心有灵犀,不点儿而通呢。”
啊?瑶光愕然,随之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无声地笑,呜咽地哭,原来他都还记在心里,那些来自娘家的苦,难言的怨,难解的恨……他都替她记在心间……
郑钧轻拍着她的肩膀,搂着她,任她肆意……
久久之后,瑶光红着眼睛,吸着鼻子,闷闷的说道:“衣服脏了!”
郑钧笑道:“不碍事,小瑞和小玮并不在的!”没人看见,不丢人!
瑶光扑进他的怀里,细嫩的手指掐着他腰间的软肉,狠心一捏,如愿的听得一声闷哼,才志得意满地松了手仰头看他。
郑钧失笑,揉揉她的发,仍旧抱入怀中,别说掐一下,只要她高兴,便是掐一块又有何妨。
瑶光心里一片平静,是真的平静下来,那些过去的人和事真的过去了,娘家也只是娘家,若再相见,生母便只是生母,她的好恶再与她没有任何干系,认她只为儿女夫君免受非议,至于她是厌恶还是喜欢,已经与他无关了,至于些个庶妹姨娘之流,不必来往便可,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也好,她过的好,想必在那些人眼里便是大大的不好了,他们既不好,她又如何能不好呢?
……
进了十一月,阳城的冬天才算真正的来了。
有风的时候,那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一般,脸上割得生疼。
没风的时候,干冷干冷的,冻得骨头疼。
小瑞每日要去城守府跟着曾大人念书,虽说来回都坐车,毕竟不如家里,瑶光给他穿了一身棉衣棉裤,并一件兔皮小坎肩外头罩着厚厚的棉布袍子,脚上穿的是鹿皮高帮棉鞋,临出门时候,瑶光还给披了一领带风帽的貂皮里子锦缎绣同色云纹斗篷,直将小家伙穿的圆球一般才放他出门。
素心在一边笑道:“夫人你没看,小瑞上车时候都撅着嘴呢!”说着,掀开帘子。
瑶光边往屋子里走,边笑道:“怎么没看到,就嫌我给他穿的多呢,等一会出去冷风一吹,就知道多穿的好处了。’’
素心放下帘子笑着跟进来,说道:“别的倒还罢了,郭夫人给小瑞做的鞋子却是真真的好,在外面行走玩耍再不会冻脚的。”鹿皮做的鞋面,里面还絮了棉花,最妙的是脚底下的鞋垫子也是大毛的,一双鞋子配了好几副大毛的鞋垫子,即暖和又方便更换清洗,便宜的很。
瑶光点头说道:“别处倒还罢了,在这边城,郭大嫂做的鞋子最是合适不过的。”细细地看了郭大嫂送给小瑞的鞋子,她照着样子也给夫君和兄长做出两双来,“到底不如郭大嫂手巧些,还是不够厚实。”
素心拿过瑶光做好的一只鞋子,仔细打量一番:“奴婢觉着还是夫人的女红更胜郭夫人。”郭夫人的女红和边城多数妇女一样,只是针脚细密,实用耐磨而已,绣花什么的就不行了,勉强绣出来也呆板的很,远不自家夫人绣出来的鲜活。
瑶光着手做另一只鞋子,“在咱们阳城,尤其是军眷们,绣不绣花,绣的好不好都在其次,最最要紧的是结实耐穿,暖和舒服,郭大嫂做的鞋子再好不过了。”
素云掀帘子进来,接口笑道:“这个奴婢倒是知道,郭夫人做的鞋子在绣庄卖的极俏,要价也比别的要高出许多,有价无市呢!”
素心嗤笑道:“可笑那李校尉放着郭夫人这样的好人,小玉梅那样乖巧的姑娘不要,却……”
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说到底郭夫人再不能生育,李校尉又想要儿子传承香火,若在别家买个妾生个儿子也就是了,郭夫人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况且还有那样的婆母,纵有再深的情谊只怕也被磨平了,唉!
这个世道何曾对女人有过一丝的宽容,郭氏还是为了给李根生请郎中半夜独自出门才摔倒流产以致不孕的,可这不孕的过错却背在了郭氏头上,再不能摘掉,甚至于郭氏都觉着不能给李家延续香火是样短处。
瑶光对于李家的事也只得一个‘唉’字,多说无益,反正已经和离,好生过日子也就是了。
忽然想起个事,瑶光笑着对素心说道:
“再过两日就是小玉梅的生辰,许你一日假,代我去给小寿星贺寿去吧,”
素心拊掌大乐道:“还是夫人疼我,玉梅小姐的寿辰我是必去贺一贺的。”说着又凑趣道:“只是有一样,奴婢是个穷的,银钱月月花光,首饰衣裳都是夫人赏的,是夫人的恩典,再不能送人,几样针线却拿不出手去,只好跟着夫人的贺礼沾个光吧!”说着一副与有荣哉,洋洋自得的样子引得瑶光于素心直笑。
瑶光笑道:“好丫头,夫人我就大方一回,让你沾个光吧。你去库房里捡那鲜亮的锦缎细布各两匹,还有那个楠木妆盒最下一层地二个格子里好像有一对米珠攒成的珠花,再把咱家厨房里的点心拿两匣子给给小寿星做贺礼,可好不好?”
素心笑眯眯说道:“奴婢谢夫人赏。”
“奴婢也回去挑几样针线给玉梅小姐做寿!”素云凑趣的说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前儿历城大嫂给小瑞和小玮的东西很有几样有趣的,小瑞下学回来说给他,让他也给他玉梅姐姐挑几样庆贺生辰。”瑶光笑嘻嘻的说道。
素心拊掌笑道:“夫人不想着给小瑞攒东西,反倒撺掇着往外掏,可见的夫人疼玉梅小姐疼到骨子里去了。”
瑶光笑道:“那是玉梅那孩子招人疼,小小年纪刚学会拿针就想着给我这姨娘缝制东西,我疼她原是应该的,”
……
下晚郑钧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个包袱回来,却是今年新发的棉衣,“如果真的单穿这么一件棉衣,一个冬天下来,估计能冻坏一多半人!”
没在边城过过冬天的人,不知冬天的冷,京城的三九天寒放在边城也就是深秋而已,京城官老爷们许是觉得将士们要操练打仗,本就抗冻,又都年轻力壮的,穿的太过厚实,热的冒汗反而不妙,是以军需的棉衣,棉被就特意的做的薄了些。
那棉衣,瑶光单手拎了拎,摸了摸厚度,说笑道:“合该给兵部尚书也发一件这样的棉衣,不需来阳城,只在京城大街上坐上一刻,怕是下一年的棉衣就能厚些了!”这衣裳也就是屋子里穿穿,真让将士们光穿着它,操练倒还好些,总归是活动着,城墙上值守的只怕就要冻坏骨头了。
“哦?这倒是个主意!”郑钧待身上的寒气散干净了才抱起小儿子,在他白嫩的胖脸蛋上亲了一口,看着瑶光手上的棉衣笑道。
“啊?你还真送啊?”她也就是那么一说,真送了,大人们也不穿啊,有狐裘,貂皮谁穿这又丑又薄的粗布棉袄啊?说不得刚进大门就被下人门子们分刮了去:大人们也就是听个名儿,真物件未必会见,多半是随口赏了下人,京城里有些实权的官老爷们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百十两银子的物件入不得眼,多是下面的管事斟酌着用不用上报,就这么件棉衣,许是还到不了正经管事的跟前,小管事们就办了。
郑钧把在他脸上横行肆虐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认真地说道:“既然兵部尚书大人的门槛太高送不进去,那就送给李城守吧,想必他家的门槛不太高。”
瑶光‘噗嗤’一声笑了,心思一转,倒也不错,“这个主意不错,城守大人初来阳城,人地生疏,是该给些照顾才对,合该予以适当的照顾,就两件棉服吧,也好替换着穿。”
小玮也学着娘亲笑了,和娘亲一个模一样的眼眸也斜了郑钧一眼,学的有八分相像,这下恰被瑶光看在眼里,又羞又恼又愧的涨红了脸颊,上来咬着牙,用手指戳了小儿的小脑袋一下,恨恨的骂道:“你个人精……羞不羞?……那……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骂完又戳他一小下,小儿还以为娘亲跟他逗乐玩耍呢,“咯咯”的笑着就往爹爹的怀里钻,钻进去又露出小脑袋来引诱娘亲去抓他,见瑶光稍有动作就又‘咯咯’地大笑着再钻进爹爹怀里,气的瑶光没法,恨恨地去捏他的小脸,却被小儿迅速地躲过……
郑钧憋笑地看着瑶光羞红了的脸颊,还有那水样的莹润晶亮的眼眸,为转移注意而佯装跟儿子生气,只是那嫩白的手指轻轻点在儿子脸上挠痒痒一般,只是九个月大的小儿哪里懂得他娘亲拐了好几个弯儿小心思,还当娘亲跟他逗乐呢,捧场地咯咯直笑。
瑶光俯身在小儿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骂一声‘小笨蛋’,脸上的红晕才渐渐地消了下来。
郑钧只当不见,一手抱着扭个不停的小儿子一手搂着阿瑶的肩膀挨着她坐在短炕上,‘吧唧’在她唇角亲了一口,宠溺的说道:“夫人说的是。”
瑶光嗔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小玮,小玮也学着爹爹趴过来在娘亲脸上‘吧唧’却亲了一口,抹了她满脸的口水。
郑钧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瑶光气得狠狠地掐他一把,这人,一点也不注意,真让小儿学出去可怎生是好,丢死人了!
媳妇脸皮薄,郑钧不敢很逗,忙止了笑,让小儿在身边坐下,给他一两样玩具任他玩耍,自己虚靠瑶光静静地说话。
“今年阳城的天气比前几年还要冷些,这批棉衣还要再加厚些才行。又要让你操心了。”
郑钧轻抚瑶光滑嫩的脸颊歉然说道:“明年,到了明年你就能清闲些了。”
瑶光倒不在意:“有些事做,倒好过整日无所事事,加厚棉衣是一条,只是棉花能弄到么?”大雪封路,阳城又不产棉花,一下子上哪弄那好些棉花去?
郑钧沉吟道:“库房里倒还有些,只是不大够,少不得再派人各处收罗一些,短缺的用皮子顶上也尽够了,还有一项,我已经吩咐过了,你也盯紧些,那棉鞋要做的再厚实一些,”冬天太冷,极容易冻脚妨碍操练。
说到这个,瑶光眼眸一亮,起身拿出自己刚做好的一双一些给郑钧看:“你看这样的可行?”是按着郭大嫂的鞋样,琢磨着做出来的,鞋面和鞋帮子她用了光板的皮子代替棉布,能放水,在雪地里踩踏也不是碍事。
郑钧拿过鞋子,当即穿在脚上,来回走了几步,很肯定的点头笑道:“这样的就好,比先前做的强些,暖和的很,也不怕踩雪。”过两日又要带着人马出城操练,这样的鞋子很适合雪地里走路。
瑶光满意地看看,抬头说道:“是照着郭大嫂做给小瑞的鞋子做的,比别的厚实好些,既如此,便出些银子雇了郭大嫂教一教做鞋的军眷们,就按着这样的来做吧。”
郑钧点头:“嗯,我让军需拨出一份银子来,给她送过去。”
瑶光阻止道:“先不用,过两日就是小玉梅的生辰,我使了素心去送礼,到时候先让素心问问郭大嫂的意思,再说不迟。”总要两厢情愿才好。
郑钧点头说道:“嗯,银子多些无妨,要快些,若是军眷们来不及做,就按着尺寸去城里的鞋店买一批。”
过些日子还要再拉着人马出城操练一番才好,阳城的军队久不遇大仗,一旦与吐蕃人对上,以三敌一都很难占得便宜,这对阳城军马很是不利,郑钧和曾瑜韫商议过,趁着吐蕃内乱,轮流拉着人马去荒野雪地里,吐蕃境内游猎,操练,并不深入,遇上小股吐蕃人马便消灭之,实战练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能打压吐蕃,消减其气势,又能操练士兵,适应吐蕃人的战法,增强整体战斗力,一旦开战,上了战场便能更添三分胜算。
而且吐蕃秋遇大雨,粮食歉收,冬天又比往年冷上许多,牛羊必定要冻死冻伤许多,饿极了的吐蕃人极有可能前来扰边,如今这等态势,不来便罢,只要他敢来,必要让他有去无回。




晋地一家人 第123章
不只是城守李大人,连着查案的两位钦差大人也都收到了军方的礼物,一人两件军用粗布棉袄,美其名曰,边关苦寒,不忍大人们挨冻,将士们匀出几件棉袄给大人们挡挡风寒。
话是不错,颇有情谊,只是收到棉袄的大人们脸色不大好就是了,兵部的吃相也未免太过难看了些,就阳城这个天气,穿着这样的棉袄,别说为国戍边上阵杀敌,便是缩在自家炕头上也不暖和啊。
大理寺少卿不知作何打算,曾大人却是当即便笑吟吟的抱着袄子回了内室,褪下貂裘下的丝绵小袄,换上单薄的粗布大袄,女儿找回来了,女婿还是守卫一方的边军守将,被兵部这般欺辱,若是不做些什么,倒让人小瞧了去。
别人尚可嬉笑旁观,李大人却脱不了责任,东西虽不是他监制的,却是他经手查验押运的,一旦闹出哗变,惊动圣上,虽担不了多大干系,一个玩忽职守,革职查问却是跑不脱的,一想到这些,不由得沉了脸,十年寒窗,五年的蛰伏等待,只为了借着从龙之功一飞冲天,实在不甘在这小小的沟渠里翻船。
奈何查验当场皇后娘娘的亲娘舅压着,许多物什都不好十分仔细的查验,粗粗了事,却不想酿成今日大祸,一旦捅上去……
李城守被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连芳姨娘扶着腰腹,递上来的茶水都没看到,先前已经有了一个被女儿小妾毒死的赵大人,这件事再捅上去……连连被打脸,圣上定然大怒,只怕到了那时,他便是想要个全尸都难了。
可是,皇后娘娘的亲舅舅又岂是他能惹得的?一个弄不好,丢官罢职事小,只恐他一家大小的性命不保。
“爷这是怎么了?”芳姨娘将茶盏放在几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扯过李大人置于榻上的粗布棉袄,嗤笑一声说道:“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便是做了将军也难脱那股子土腥气,竟把这样的破棉袄当做礼物送来,好不寒酸。”
“你懂什么,”李城守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不过到底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平日也颇有几分见识,便想听听她的主意,这才三言两语将原委简单的讲述一遍。
“啊?这却得谨慎些了,许大人最是个记仇的性子,又是皇后娘娘的亲舅舅,轻易招惹不得。”芳姨娘见李城守微微颔首,这才斟酌着说下去:“边军这边,咱们也得想个法子先将此事按下来,再奏请圣裁方好。”
芳姨娘这话说到了李大人心坎里,将事态压下来,在奏报圣上,一个简在帝心,得力能干是跑不了的,再在阳城建些功劳,不说青云直上,再往上升一升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是如何将此事压下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晋地一家人 第124章
曾瑜韫摆摆手说道:“好说,我等一介粗人,只知带兵打仗,只要将士们能够穿暖,吃
饱,能够上阵杀敌,守住城池便可,别的什么,却是一窍不通,还需仰仗大人从中协调一二才
是,毕竟,文武殊途啊。”
李文昊闻言一窒,暗自骂道:“好生狡猾的粗人!我若是能凭空变出棉服,还需跪拜与你
么?”
“表兄,表姐夫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李文昊无奈地长揖在地,“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干系重大,小弟位卑言轻,只求二位兄长救我!”
郑钧睨了地上的李文昊一眼,沉声说道:“我等只知带兵打仗,守卫家国,忠于圣上,
于朝中官场之事知之甚少,也不大懂得,念着亲戚情分,便是有心相助,却是不知该如何帮衬
于你。”
李文昊脸上一僵,咬牙说道:“只求将士们安全过冬,钱物方面,小弟权职之内皆可便宜调度。”
曾瑜韫与郑钧对视一眼之后,故作惶恐道:“啊呀,此事万万不可!挪动这许多银钱,便
是你我倾家荡产也难填还,一旦圣上追责,岂不是置妹夫于欺君之地?此事万万不可,便是表
妹也定然不允的!”
李文昊咬牙说道:“表兄有所不知,离京之时,圣上授我便宜行事之权,算不得欺君,过
后再上奏圣上便可。”一开春,就写信给许大人知道,直说他们不依不饶,定要重做棉服,他
为了大人清誉,只得挪了银子重新置办,既能要回银子又能将事情推给这两个莽汉,还能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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