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惊华:戾王宠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风拂叶
水亦春有种肩头突然被压住两座大山的沉重感,但这份沉重感却激起他内心压抑数年的奋进涟漪。将印章握紧,他还有丝质疑,“月儿,你就这么相信大哥么?你我虽是兄弟,却并非亲生!”
水湘月在水家堡固然是令人厌烦的,可水亦春还能为这样的水湘月出头,便是欺骗她也信了。“大哥多虑了,楚都和东昭的房契和地契还在我手里。而且就若大哥有异心,我也有让今日之事重演之能。”
“呵呵——。”水亦春自嘲,“我从前……,不,是我们从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微儿浅笑着来到水亦荣面前,杨氏扶着水亦荣退了两步。母子二人还在为微儿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时,就见她来到面前,杨氏警惕的盯着微儿,颤声问:“你想做什么?”
“二哥,不是嫡出就有本事,正如不是男儿亦能手掌乾坤。”微儿淡淡的语气里不乏警告之意,“你从前如何我不管,若今后趁我不在你以下犯上凄凌长辈,待我回来时若闻得风吹草动,势必不会饶你。”
说完,微儿合指疾速向水亦荣身上的惊心穴点去。
水亦荣一声惊呼后,顿觉后背某处的不适感渐渐散去。
“二哥听明白小妹的话了么?”
听着微儿淡淡的声音,水亦荣依着母亲不住的点头。
转身走到闵氏面前,微儿说:“母亲,我们回去吧。”
而闵氏却从这话里听到离别的意味,握着女儿的手,闵氏满目盈泪。
母女俩走到门口时,微儿又停下,头也不回的说:“二叔,从今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我母亲来路不明的话题,希望二叔和婶娘管好自己和水家堡上下的嘴。”
水振云闻声,紧紧的闭上眼。
水亦荣跟了出去。
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水振云在想什么,但他额头上暴突的青经却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境有多么的燥怒。
“微儿。”
离开书房不久,水亦春追了上来。
微儿与母亲停步回头,“大哥还有事?”
水亦春说:“你要小心爹,也许你给我的印章在我手里根本呆不了太久。”
“那就要看大哥有没有本能留住这枚印章了。”此事已毕,微儿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大哥去陪陪离鸢罢,这会儿她该想见你。”
一听说离鸢,水亦春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哎,好。”
看着水亦春离开时小跑的身影,闵氏不舍的看着微儿,“你打算何时起程?”
瞒不住的,何况是敏感的母亲,“明日一早。”至那日巧遇赫连巫师家仆打探镜花府已有多日,为了安全起见,她越早离开越好。
“离鸢知道么?”
“大哥会把书房发生之事相告,不用我说她也会知道了。”
闵氏忍不住一声长叹,复又移步,少顷敛眉说:“微儿,有件事情娘不能不告诉你,是关于月儿她……。”
“娘。”打为闵氏的话,微儿道:“你不必为难,我无法阻止月儿的疯狂,但必要时请娘不要怪女儿。”
微儿把话放在这儿,说明若是月儿太过份微儿会对她动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姐妹俩相互伤害,可她却没办法阻止,正如殷龙无法违抗月儿的命令一样。
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事,即将离开的微儿兀自添了许多感叹。
黎明时分依着窗棂,目光不由不主望向了祁冥夜所在的竹林方向,他——走了么?
屋顶上的麻雀来来回回,腾空的翅膀披着朝阳泄下的霞光,灵动极了。
略作梳洗,微儿准备去向母亲告别,一拉开门但见离鸢踌躇满容的站在门前。
她眼睛里布满血丝,神情疲惫不堪,似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挣扎和浩劫。
一见到微儿,离鸢眼里泪滑落,“微儿。”
离鸢的哽咽声充满悲伤,能让离鸢难过至斯微儿也大概猜到原因。“进来再说。”
落坐后,微儿为离鸢沏了杯茶,然后似有预感的静静等她开口。
“对不起,微儿。”离鸢低垂着眼,泪水不住的滴溅在手背上。
她向她道歉,就该有道歉的原由,微儿依旧不言。
“我想留下来。”离鸢抬头看着微儿,又赶紧说:“我不是不想跟你回灵境,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离开。”
锁惊华:戾王宠姬 第130章 遇赫连王
这句话,已让微儿明白她对水亦春情根深种。
“此番留下并非长远之计,你得与爷爷有个交待。”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可是万一师傅不准她再离开灵境,她与水亦春便永不得相见了。“对不起。”
低低的声音道出自己的果绝,而微儿不得不再提醒她,“在不能暴露你身份的情况下留下来,你可知自己要背负什么?”
不用想也清楚,如同大夫人一样,来路不明,身份不清。可就算这样,她也想要留下。“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要留下来。”
“虽说大哥现在掌握着水家三分之二的产业,但他羽翼未丰,仍有很长一段时间活在二叔的阴影之下,你想进水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愿意等。”
既是如此,微儿便无话可说了。
从袖中取出一叠房契地契,微儿递到离鸢面前,“这些东西就交由你保管罢,替我好好照顾母亲,爷爷那里我会回去跟他好好沟通,有什么消息信鸽联系。”
“谢谢你,微儿。”离鸢没想到微儿如此轻易就答应她留下,高兴之余又想到件事,“微儿,你有空多去看看小意吧,她还那么小,我不在她身边就只能指望你抽空去看看她了。”
又是这个眼神,微儿记得每次说到小意时离鸢看她都是这个眼神,忧伤之余仿佛欲言又止。不过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离鸢与她的感情真有如此之深么?“我会的。”
陪母亲一同用过早饭,闵氏依依不舍的拉着微儿的手,双眼泛红。
若的庭院中,满是淡淡的别离之感。
“离鸢,娘就托附你照顾了。”
离鸢点点头,“你不跟你大哥告别么?”
微儿摇摇头,“我是水湘月,离开水家堡或是回来水家堡都是常事。”
她骗人,明明此次回到灵境没有师傅的命令是不可能再走得太远的。
“微儿,娘不奢望你常来探娘,但愿你能好好保重自己。”闵氏哭出了声,“真希望娘能长命些,娘真想看到你退隐嫁人。”
脑海里祁冥夜的身影一闪而过,微儿心下一滞,苦笑她若退隐,势必在灵境内选一静处孤寂一生罢。
淡淡的一笑,算是给母亲安慰。
随即纵身上屋顶,迅速消失在离鸢与闵氏眼中。
闵氏抹了泪,问离鸢,“你可知那夜救微儿的男子是谁?”
离鸢摇摇头,“我问过微儿,她没说。”
闵氏闻声轻轻颌首,却不再置声。
微儿离开水家堡在紧接着离开镜花府时,步履却调转了方向朝城外竹林踏去。
站到竹林外,微儿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进去。
靠近竹屋无人还好,若是有人她该如何应对?
不,她来这里的念头已然大错,断不能再走进这片竹林去见到什么。
旋步离开,她不敢回头。
在踏出镜花府地界时,微儿沉沉的叹了口气,在竹林外衍生的那丝忐忑感在这一刻彻底的逝去。
她果然很卑鄙,利用了别人,道谢的话都免了。
因为不想引起太多注意,她没将骑到水家堡的马骑走。
先前在城中一心想着祁冥夜之事又忘了买马,这下子回到灵境只怕得花些时间了。
走了太久,有些渴了,正好前面有个茶寮正轻烟飘摇。
微儿要了壶热茶和一份点心,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背对着道路独用起来。
不久就听到有阵马踏声停在茶寮前,紧接着是佩环稀碎之声,再来是道清冽的女声,“小二,来壶茶。”
微儿一听此声,便知说话的女子灵力旺盛。而三朝灵力如此旺盛的女子,除了赫连巫师相雪玉外微儿不作他想。悄悄往后觑去,果真是赫连巫师相雪玉。与她同桌的对面还有位男子,此人气势不俗,背影凌厉,再加上几分熟识感,微儿断定他便是赫连王赫连百里。
传言赫连巫师相雪玉冷漠孤傲,只将赫连王赫连百里放在眼中,天下或许她也只允许赫连百里与她同台。
只是,这二人到此做什么?
微儿呷了口茶,听着相雪玉说:“就要到镜花府,主上真确定那人在赫连么?”
“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本事?”
说话之人果真是赫连百里,那相雪玉口中的‘那人’到底是指谁?她是不可能让人发现的,惟一遭人臆测的人也就只有祁冥夜了。那日清晨她言冷词淡,祁冥夜应该不会再在镜花府滞留才是。
“雪玉不敢。雪玉只是担心主上若真遇上他,会为两朝带来不必要的事端。而且就算那人在赫连,主上也没必要亲自出马。”相雪玉道出自己的担忧。
赫连百里自有他自己的一番打算,“你多虑了,别忘了这是在赫连。”
是啊,这是赫连,整个赫连都为他们的新王君马首是瞻。
身后一时没了声音,微儿才发觉茶碗里的茶已经凉了。添了新茶,几根细小的茶梗在茶碗里沉浮不定,宛如这俗世的峥嵘。
“楚都储君死了,二王子宫瑾雷已是大权在握,就差还吊着一口气的老王颁旨登基,楚都会有许多联络到赫连,主上应该早些回去。”给王忠诚的建议亦是她作为巫师的责任之一。
赫连百里饮了一啖茶,唇角徒然悄然上移,“放心吧,天也不是那么容易变的,楚都不是还有老巫师黎玠么,他不会放着不管的,宫瑾轩还从兄长手里夺下楚都的江山并须秘依靠我赫连之力。”
“黎玠素来守旧,主上以为他会不会倾尽一身灵力替老王续寿?宫瑾雷若真与宫瑾轩争起来,也不知灵境会不会出面平息这场争储之乱?”
相雪玉只是就事论事分析,可他的王却端着茶碗站起来走到最里桌,看着那白衣女子笑道:“灵境会不会出面问问这位姑娘不就好了。”
微儿抬眼,一双澄清的玉眸平静的迎上赫连百里唇畔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不知赫连百里几时将她认出来的,但既是暴露她也无须隐藏,“问我也是白问,赫连王打错主意了。”
锁惊华:戾王宠姬 第131章 意欲何为
相雪玉一听这清冷的音色,顿时一惊,她没想到能在灵境以外见到圣女。再仔细一瞧那一袭游离尘埃的孤绝,薄影溢出任何女子皆难以超越唯美与含蓄。她与她不熟,可这世间她还未曾遇到过第二个如圣女般雅洁遗世的女子。
“自灵境一别,想不到本王还能再见圣女玉容,真是荣幸。”
相雪玉闻声,不由得多看圣女一眼。听到赫连百里这样与她讲话,她内心很不舒服。
油嘴滑舌,她应该早见过过赫连百里的轻浮,或许只是不干相的人她就给忘掉了。不愿在此多作久留,微儿欲付账离开,那赫连百里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对面,问她,“何必如此冷漠,本王虽与圣姑无多交情,但难得遇到也是缘份不是么?”
谁稀罕与他缘份?微儿投过去的眼神已诉说了她的不满,又见赫连百里问她,“圣姑可是到此公干的?莫不是与本王想找之人约好了?”
祁冥夜,微儿想不出他人。目色淡淡的看着赫连百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王只是猜测而已,莫不是突然就给本王猜中了?”
赫连百里竟在试探她,莫非她那般伧促结束水家堡之事还是没能赶得上赫连百里的耳目?不,不可能的。“身为一朝王君,你应该清楚自己说的话有多重的份量,再冤枉于人岂不是太不自重了。”
她的语色亦如她的颜容那般平静,喜怒更是无从洞察。若然不是她太会掩饰,便是自己真判断错误。“本王岂会不知妄议圣姑就是妄议灵境,但圣姑应该谅解,令妹与那个渊缘非浅,怎么也与他沾亲带故,本王会作疑也是无可厚非的。”
事实已然很明了,赫连百里到镜花府的目的就是祁冥夜。微儿不动声色的反问回去,“方才并非有意偷听,原来相巫师口中的‘那人’是指东昭王祁冥夜呀。赫连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身为东昭王岂可擅自出现在你赫连境内?”
赫连百里看了一眼相雪玉,笃定的言道:“相氏一族供我王室驱使百年,忠贞不移,本王不信她难道信那诡计多端的东昭王么?”
听到赫连百里的夸赞,相雪玉先前心里的异样顿时烟消云散。赫连百里如此相信她,这让她内心充满不该存在的温暖。
微儿自然也是相信相雪玉不会弄错,毕竟她的灵力来自自己帮助恢复,不信她也就等同于不信自己。可就只是这么一刻,在祁冥夜与笃信相雪玉之间,她内心失衡了,竟情不自禁的偏向祁冥夜。“信与不信是你赫连王的东,与我何干?”
这次语声一落,赫连百里听出她语色里的起伏。徒然笑开了,“圣姑生气了么?只是不知圣姑是因为本王激怒了圣姑,还是因为本王提到了——东昭王?”
“你弄错了吧。”微儿即是反驳,她绝不能让赫连百里捕捉到她的心绪,“东昭王可是我先提起来了。在灵境我已领教过你的本事,何苦在此再起试探之心。”
灵境圣女主要是负责三朝巫师,对于各朝政事自是不会过问。可相雪玉感应到东昭王在这儿,而他们又遇到灵境圣女,让人相信这是巧合实在不易。“就算是我朝巫师灵力不达,东昭王不可能在赫连境内,但本王还是觉得没有白走一遭,因为能再遇圣姑你,对本王而言实在是大幸之事。”
他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微儿直觉那条缝隙里隐藏着不怀好意。同为王君,他与祁冥夜给她的感受完全不同。在祁冥夜面前她要警惕,可在赫连百里面前她得警惕加谨慎。
丢下茶和点心钱,微儿转身起步,这才让一直看着她背影的相雪玉看清她的正脸。还是那一袭冷傲之姿,倾尽繁华般的飘缈。就在她以为赫连百里会放弃圣女时,他却看不出意图的笑着拦住了圣女的去路。
微儿不悦抬眼,“这好像不是身为君主该有的举动。”
“若然在赫连王宫,本王自有威严,可现在乃是在荒郊野外,难道圣姑还以为自己是在灵境么?”
此刻闻声,微儿倒庆幸今早离鸢未曾与她同行,否则这会子就算带伤也与赫连百里打起来了。“不在灵境又如何?难不成你不在王宫就成了登徒浪子了?”
“圣姑别误会,本王只是觉得天色已晚,圣姑孤身一人在外难免危险,圣姑安危系着天下黎民百姓,若是在本王境内出事,本王难以向灵境交待。正好本王二人要赶到前面寒山寺借宿,不如请圣姑同去,待到明日圣姑是去是留本王绝不阻拦。”
如此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让听者仿佛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挡在她面前的是赫连百里,就不能不思量他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了。“好意心领了,告辞。”
眼见拦不住微儿,赫连百里向相雪玉使去眼色。相雪玉纵有千百个不乐意,也不能违背赫连百里想留下圣女的意愿。她倏地站起身叫住微儿,“圣姑请留步。”
相雪玉声带急切,微儿停步看她,示意问她意欲何为?
相雪玉来到微儿面前,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礼,“圣姑明鉴,其实我主想留下圣姑是因为雪玉的关系。”
微儿依旧不言,她恬静的看着相雪玉,想从她话里分辨出这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相雪玉继续说:“自雪玉离开灵境,一回到赫连后便觉用灵力为我主分忧时,灵力时常阻塞。雪玉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本意是待到十年后再上灵境向圣女求解,没想到今日遇到圣女,还忘圣女移步同往,为雪玉寻到灵力受阻的原因。”
真只是因为这样么?微儿看着相雪玉的一脸真诚,拿起她的手把住她的灵力门,合眼小感,果真有些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情况她从未碰见,难道是因为相雪玉是女子,体内存在灵力不似男子有序?可不对呀,她亦是女子,体内灵力则正常无疑。
锁惊华:戾王宠姬 第132章 骗不了人
“还望圣女帮帮雪玉。”赫连百里站到相雪玉身边,“各朝巫师灵力之事本由圣姑你操持,若是本朝巫师灵力有异而其余两朝巫师则正常,此事如张扬出去说圣女不公,恐怕有损灵境清誉,亦会让圣姑你芳名受累。”
她倒不介意自己如何,只是灵境代表着爷爷,她不能让爷爷遭人背后论嘴舌。
“走吧。”
微儿说完转身,她没看到赫连百里得逞的笑意和相雪玉委屈不甘心的愁容。
寒山寺在镜花府中人尽皆知,那日与大哥水亦春逛街,他也曾说到何时约上离鸢一同前往寒山寺游览。然那时诸事待发待办,她根本无心思外游,更想不到会以此种形式去到寒山寺。
寒山寺何时修建和年限微儿无从考就,但见那威武庄严的庭院便知这里的菩萨有多受人崇拜了。
日薄西山时,一行三人来到寒山寺借宿。
用过晚间清淡素斋,正好瞧见一轮半弯银勾悬在天空耀眼。
院中数枝桃树已发新芽,再过不久便会绽放绚烂的桃花。
夜风清凉,送来淡淡的春意,更似上苍的一声叹息,带着哀伤的叹息。
赫连百里与相雪玉从房中谈事出来,便见同院的屋檐下,站着的白衣胜仙女子。如墨青丝随风摇起,碧青色的衣袂在风中泛起涟漪,下裳浅显飘逸,整一幅似要飞升的画卷。
赫连百里看得出神,唇边不由自主掀起一抹欣赏入迷的笑意。而相雪玉却皱起了眉,显然她很不乐意见到赫连百里的眼中只映着圣女。
一声轻咳,拉回某些人的思绪。
微儿微微斜身,那如水的月光沐浴着她的轮廓更显清晰惟美。她从赫连百里饶有兴趣的眼神中读到异样的光彩,而相雪玉微笑着的表情中却添满了愁容。
她在等相雪玉,移步到庭中小石台边坐下,“将手给我。”
相雪玉坐在微儿对面,将她伸过去。
微儿此时扣着她的灵力门并无异常,与今日下午所判定时完全两样。可她不会弄错,先前判定确是有异。微儿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意图运用自己脑海中有所灵力所有的信息寻找到什么。直到她身旁站来一人,相雪玉的灵力终于又如同下午一样出现异常了。
她抬眼看着相雪玉,她的视线不时看着自己身边的赫连百里。微儿记得下午相雪玉说过,她在为赫连百里分忧时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又想到在灵境圣池有关东昭巫师风宇哲之事,他因心绪不静导致不能正常恢复灵力。
终是有了头绪,微儿说:“我要与相巫师说几句话,还请赫连王回避。”
相雪玉效忠于他,她的命都是自己的,她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微儿抽回手,看着赫连百里似并不情愿的举步离开。等到他一关上房门,微儿才正色问相雪玉,“你为何要配合赫连百里欺骗于我,如是人品岂能担当巫师一职?”
相雪玉一愣,她没想到圣女这么快就瞧出破绽。不错,有关灵力有异之事并非她杜撰,但产生异常的原因她却是知道了。“圣女说什么,雪玉不明白。”
“我不清楚为何相氏一族此番会调用你担当巫师一职,但自古巫师异男,异女者甚少。”微儿所说是事实,她有听爷爷讲过,这几百年来巫师为女子者屈指可数,“你既是在其位就该谋其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会小则误己,大则误国,你可明白?”
说到这里,微儿不得不想到东昭巫师风宇哲了,他的灵力在恢复之后又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此事原因成谜,她也不方便追究。可若赫连的巫师亦没分寸,这天下岂不是得让灵境操碎心?而且又听闻楚都王室兄弟争储之事,这天下是怎么回事?想要大乱么?
相雪玉自是清楚,可情不能自己,为了能继承巫师之位陪在赫连百里身边,她受尽磨难和苦楚。可赫连百里却只当她是赫连的巫师,根本不把她当作一个多情的女子。此时她明显感觉到赫连百里对圣女起了贪婪,与其说她羡慕,不如说是忌妒。
在灵境时她就注意到了,只要是圣女出现,赫连百里的眼中就只有圣女。如果不是要在长老们面前装得中规中矩,为赫连留下个好印象,他早就对圣女展开行动。
好不容易离开灵境,她本以为他会断了这份念头,毕竟与圣女十年才得一见,他心思再活跃也不敢上灵境打主意,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了。早知事情会发展至此,她就不该感应到属于东昭的异动出现在赫连境内。
“圣姑明鉴,雪玉身不由己。”相雪玉淡淡的开口,“可是雪玉的想法也许圣姑一辈子都无从体会。”
明明是很寻常的谈话,可微儿却从相雪玉的语气里听出了怨怼之气。是她的错觉么?然相雪玉微微移到别处的眼,似乎在说她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看来你已有自己的打算,既是如此,多说无疑。”微儿说完,起身离去。
在迈步上石阶时,听到相雪玉问她,“雪玉不求圣姑明白雪玉的心意,只求圣姑清醒自己是圣姑。”
前面半句微儿似懂,而后半句她则非懂了。斜身回眸,月光倾落了她一袭清冷,“我不喜欢猜人的心思,更不用别人来提醒我的本份。”
相雪玉从圣姑颜容上只看到波澜无起,这句听不出喜怒的话却更叫她有些忐忑。因着赫连百里,她做不到对他看中的女子毫无反应,那怕这是妒忌,她也认了,总好过无处宣泄委屈自己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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