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他不无忧虑地对小鸟游真白说道,“……如今的这座君士坦丁堡,被咱们那位穿越者皇帝一通胡乱折腾,军事实力比原本的时空还要单薄,差不多真的是一推就倒,全指望着我们开金手指救命呢!”
“……大丈夫,萌大奶(日语音译:没关系、没问题)!”
小鸟游真白前首相一边很可爱地摇着小手指,一边说着历任日本首相代代沿袭的口头禅,“……你该不会是把梭曼这样的神经性毒气。当成是跟催泪瓦斯、氯气和液化气基本差不多的东西了吧!”
王秋默然点头,表示承认——在他的印象里,还真没觉得毒气有多么恐怖。印象里抗战年代日本鬼子放毒气的时候,电影里的八路军战士只要往鼻子上捂一块湿毛巾,一般也就能马马虎虎地撑过去了。
——然而。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科学技术总是在不断发展进步的。像那种在一战、二战年代研制的老式毒气。在收割生命的效率方面,又怎么能跟正规的现代军用毒气相媲美呢?
于是,在小鸟游真白的示意之下,索尼娅政委就一边用看白痴似的怜悯眼神打量着王秋,一边拿来一个被重重密封的透明容器,指着里面粘稠的淡黄色梭曼液体,给王秋好好地上了一堂现代毒气知识讲座。
——梭曼,是一种具有微弱水果香味的无色液体,挥发度中等,化学名称为甲氟磷酸异乙酯。梭曼的最大特点,就是中毒作用快,并且没有特效解药,因此有‘最难防治的毒剂‘之称。它的毒性是沙林的三倍左右,中毒者会产生可怕的中枢神经系统紊乱,导致胸闷、缩瞳、流涎、流涕、呼吸困难和全身痉挛等症状。据有关资料记载,成年人在吸入了几口较高浓度的梭曼蒸气之后,在一分钟之内即可致死。
更可怕的是,梭曼毒气不仅能够被呼吸道吸收,即使遇袭者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梭曼也能直接渗透进皮肤,让人染毒。此外,梭曼还容易被服装吸附——那些吸附了梭曼蒸气的衣服,在静置时慢慢释放出来的毒气,就足以让人中毒毙命了。最糟糕的是,在使用梭曼的时候,还会造成地面和物品的染毒,可以通过流动的水源,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将毒素在短时间内渗透到战场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自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曾花了很大的力量去寻找新式的中等挥发性毒剂,但无数的实验结果最终表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中等挥发性毒剂,依然还是梭曼毒气……
——上述这些专业技术性的解说,一时间让王秋听得有点头皮发麻。几乎都快要转起蚊香眼来了。
于是。望着透明容器内类似鱼肝油的淡黄色梭曼液体,他就屈起手指在容器表面上弹了弹,直奔主题地问道,“……有关梭曼毒气的科学知识,还是等到有空的时候再了解吧!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一批梭曼毒气弹究竟有着什么程度的威力?到底够不够消灭分布在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数量超过十万的土耳其人?”
然后,索尼娅政委耸了耸肩膀,给了王秋一个充满了震撼力的答案。
“……按照苏联时代对阿富汗地区的实战经验,像这样的一汤匙梭曼毒液掉到地上。三十米之内立即寸草不生。一罐子梭曼毒液被蒸发气化之后,最少一个村镇里的生物,从猫狗到活人都会无一幸免。”
——呃,居然这么狠毒?怪不得生化武器被称为“穷国的原子弹”啊!
王秋忍不住“卡巴卡巴”地眨了眨眼睛。“……那么……敌人会不会想出什么抵御梭曼毒气的办法?”
“……就我所知,现代军队在遇到梭曼毒气的时候,如果没有那种连体式防护服的话,唯一的解决对策就只有用汽油燃烧弹把毒气烧光了。当然,如果改用温度更高的铝热剂燃烧弹,效果或许会更好……”
索尼娅政委撇了撇嘴,“……很显然,在土耳其苏丹的手里,不可能拥有上述任何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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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了这个虫洞,并且与时空通道另一头的灵魂穿越者白斯文。或者说东罗马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取得联系之后,中日俄三国的“核废料处理小组”,就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击败土耳其攻城部队的问题。
他们最初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俄国人派出几名狙击手,埋伏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趁着苏丹在总攻前夕出来阅兵的机会,用一颗或几颗子弹把他送上天堂——根据历史书上的记载,在乌尔班大炮第一次的轰击之前,骁勇豪迈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会在距离城墙不到半公里的地方举行阅兵,以此来激励全军士气。
——以十五世纪的标准来说。大约半公里的敌前距离,就足以免疫绝大多数的远程武器攻击了。可对于加装了各种光学瞄准仪器的现代高性能狙击枪来说,这点距离不过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的问题而已。
但是,众人在回头讨论了一番之后,又觉得光靠这个远距离狙杀敌方首脑的办法。似乎有些不靠谱。
首先,这个时刻的历史已经被穿越者进行过扰动。很难说穆罕默德二世苏丹还会不会像历史书记录的一样,在君士坦丁堡战场上阅兵。如果他一直缩在后面不出来,那么城墙上的狙击手也就毫无用武之地。
其次,即使土耳其苏丹举办了战前阅兵,也有可能使用替身——按日本人的说法就是“影武者”。
第三,这年头的土耳其人正处于朝气蓬勃的上升期,一股锐气正足,称得上是所向披靡的战斗民族,就算是死了一个苏丹,也未必能让他们不战而逃——在这方面,塞尔维亚人就曾经有过相当惨痛的教训。
1385年6月,土耳其苏丹御驾亲征塞尔维亚,打响了著名的科索沃战役。当时在科索沃战场上,土耳其人有三万兵马,而迎战的塞尔维亚军队只有两万,在兵力上处于劣势。但塞尔维亚人的开局不错——他们派遣了一名堪比超人的传奇勇士,在决战前夕孤身杀入苏丹御帐,用淬毒短剑一招结果了苏丹的性命。
由于苏丹死得太突然,土耳其军队随即大乱,几位土耳其王子竟然在战场上直接同室操戈,开始了激烈的厮杀,塞尔维亚人见状全都弹冠相庆,以为此战必胜无疑。
谁知这年头的土耳其人不愧为战斗民族,最为心狠手辣的巴耶济德王子很快就干掉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并且奇迹般地火速稳住了军心,然后指挥着刚刚爆发过一场内讧的土耳其军队,对疏于戒备的塞尔维亚人大举出击,把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塞尔维亚人打得全军崩溃,一败涂地……
因此。即使穿越者们真的把穆罕默德二世苏丹当众爆头。也很难说土耳其人会不会就此放弃进攻。
最后,即使土耳其人真的因为苏丹遇刺而仓皇退兵,由于对方并没有损失多少有生力量,奄奄一息的东罗马帝国也凑不出足够的兵马乘胜追击,收复昔日的失地……这样一来,穿越者皇帝的地盘依然只有猫额头那样大小,核废料还是找不到地方可以堆放——正如皇帝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把高浓度核废料随随便便就丢在君士坦丁堡城内的话,那么他立即就会染上急性辐射病而死,这个时空门也就随之消失了。
所以。根据诸位穿越者讨论出来的结论,为了能够顺利展开核废料填埋工作,不仅穆罕默德二世苏丹必须要死在君士坦丁堡城外,就连他带来的这十几万土耳其大军。也绝对不能活着回去!
那么,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快捷高效地把这十几万人统统送去见真主呢?
开着坦克去碾压,或者用机关炮和机枪去扫射显然是不行的,因为这么搞太显眼,很容易弄得人尽皆知,不符合穿越者闷声发财的宗旨,皇帝也没法向城内的基督徒进行解释。
俄国毛子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拿核弹洗地,把一切变成蘑菇云和放射性尘埃。但问题是日本没有原子弹——至少这时候是没有的——而中国和俄罗斯的原子弹,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随意动用的。
如果用细菌武器制造瘟疫的话。虽然威力应该不错,也有过几次在异界的实践,但是见效太慢,需要几天时间——很难说如今这座比历史上还要更加防御薄弱的君士坦丁堡,会不会连前几天的攻势都扛不住——而且很容易蔓延到仅有一墙之隔的君士坦丁堡城内,让这个局促在城墙内的微型帝国,彻底变成一个死亡国度,悲催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自然也就成了在冰封王座上统治着骷髅和尸体的巫妖王阿尔萨斯。
——要是当真弄成这副局面,那么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命运可就太凄惨了。
跟肉身穿越中美洲又赢得美人芳心的文德嗣相比。这位灵魂穿越的白斯文先生实在是太倒霉了——原本还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穿越之后却一眨眼老了二十五岁,虽然有个貌似很耀眼的皇帝头衔,疆土却只有孤零零一座破城,外面还被打着新月旗的强敌团团围困。随时都在磨刀霍霍想要他的性命。
更悲催的是,这位东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居然既没老婆又没孩子,后宫里也没有美女,身边更没有一个亲戚,连一丝家庭的温暖都感受不到。虽然有两个弟弟,可不仅全都远在天边,其中一个弟弟还时时刻刻谋划着把这个皇帝哥哥推下宝座,甚至不惜勾结异教徒为虎作伥……他本身的遭遇,看上去就已经够可怜的了,实在是不应该把他祸害得更加凄惨……
于是,在否决了一个又一个方案之后,小鸟游真白前首相一锤定音,作出了最终决策——她先是跟全体人员达成了共识:在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大家根本没必要遵守当时还不存在的《海牙公约》,然后便通过政府的关系,丧心病狂地从陆上自卫队的军火库里,搬出了一大堆预备在裁军后销毁的梭曼毒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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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毒气弹,自然还需要把毒气弹运到土耳其人头顶上的运载工具。
擅长“远程爆破拆迁”的买买提同志,原本想要用消防导弹,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在来不及改造出符合规格的毒气弹头。使用固定翼飞机或直升机进行空袭的话,又缺乏合适的降落场——即使是直升机,也需要一块平坦坚硬的广场来进行起降,而君士坦丁堡的竞技场和市民广场,此时都荒废成乱葬岗了——所以,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水上飞机,这样就可以在金角湾的海面上起飞。
王秋这次弄来的三架水上飞机,也是中国出口的“消防用品”——由于水上飞机无需建设昂贵的跑道,就可以在水面上起飞和降落,所以被广泛用于偏僻地区的消防救灾。这三架水上飞机原本的用途,就是对地面投掷灭火弹、扑灭偏远地区的森林大火——很显然,只要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当成轰炸机来使用。
唯一麻烦的是,因为是提供给森林消防队的消防飞机,所以这三架飞机都涂着醒目的橘红色,即使是在夜间也太过于显眼……于是,小鸟游真白就在开始行动之前,让人把它们紧急漆上了灰黑色的夜间迷彩。
此时,这三架黑黝黝的水上飞机,都已经亮行灯。而在临时客串“地面指挥中心”的白鸟号游艇上,也从无线电里相继传来了俄语的报告声。
“……一号机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可以出击!”
“……二号机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可以出击!”
“……三号机检查完毕,咳咳咳咳……一切正常,咳咳咳咳……可以,咳咳咳咳……出击!”
——虽然不懂俄语,但只是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就让王秋对这位飞行员的身体很是担忧。
“……让这位老爷爷去开飞机……该不会有问题吧!听上去都快要把肺给咳坏了……”他如此忧虑道。
“……没事!拉奥老大爷是老毛病了,因为他当初还没变成狼人的时候,就不小心长时间地暴露在核辐射粉尘之中,所以身体有些虚弱,一吹冷风就总是咳嗽……唉,都跟他说过要注意保暖了……”
站在他身边的巴拉莱卡大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对王秋回答说。
王秋:“……”——这话听上去……怎么似乎有种浓浓的既视感呢?
总之,伴随着小鸟游真白通过无线电对讲机的一声令下,三名飞行员相继发动了活塞式发动机,转动了螺旋桨,让水上飞机发出隆隆的轰鸣声,然后一架接一架地呼啸着脱离水面,徐徐飞上夜空——三架中国产的水上飞机,载着日本产的毒气弹,在俄国人的驾驶之下,发动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空袭。
与此同时,城外联营内的土耳其士兵,还都在梦乡中憧憬着明日的圣战,浑然不知自己大限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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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无敌 第二十二章 、死神悄然降临(下)
深沉而又苍茫的夜色,笼罩在君士坦丁堡郊外的色雷斯平原上。
此时按照历法已经算是开春,但天气依旧显得十分寒冷。一阵阵呼啸的冷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从东南方的马尔马拉海吹来,让守夜的土耳其士兵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直打哆嗦——虽然君士坦丁堡的气候远远谈不上寒冷,跟黑海对岸的俄罗斯荒原相比,简直有如伊甸园一般温润宜居,但对于这些从小亚细亚的广袤沙漠中征调而来,习惯了干燥热风和明媚阳光的突厥游牧民来说,还是有些太冷了,而且也太潮湿了。
(土耳其实际上是突厥的另一种音译,他们一直自称是从东方迁徙而来的突厥人。)
幸好,星星点点遍布在整个营区内的无数篝火,多少给他们带来了几丝温暖。
“……罗马人的城墙还真是够高的啊!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座山脉……”
一个嘴边没有胡须、满脸稚气的年轻哨兵,一边蜷缩着身体,哆哆嗦嗦地烤着火,一边抬头眺望着远方巍峨高耸的君士坦丁堡城墙,对旁边的中年同伴说道,“……这堵异教徒的城墙,已经比我老家的清真寺宣礼塔都要更高了。明天咱们能爬得上去吗?看样子似乎就连猴子也要掉下来啊!”
“……放心,苏丹的火炮会把它给轰塌的,我们根本不用爬到那么高……”
虽然马上就要面对着一场空前激烈的恶战,不过这位久经沙场的中年土耳其战士似乎并不在意。至少外表看上去依旧沉稳,“……孩子,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不要怕,只要明天打起仗来,你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不会感到害怕了——到那时候,也没功夫去害怕了!”他一边用故意透着轻松的口吻劝解道。一边拍打着年轻同伴的肩膀,“……精神一点!别让那些异教徒嘲笑说我们是孬种。我的后背还要交给你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土耳其人。还是一个相当之朝气蓬勃、骁勇善战的伟大民族。
——踏着马鞍在草原上策马驰骋,享受那种风驰电掣的愉悦快感,攻入一座座富庶的异教徒村镇。劫掠财富,杀死男人,征服女人,享受真主赐予的幸福,这就是每一位土耳其战士都拥有着的共同理想。
“……说的对,我们都是真主的伟大战士,决不能让别人把我们看成是孬种。”
另一位身材高大、络腮胡须,脸颊上带着醒目伤疤的低级军官,也接口说道,“……为了真主的荣光。为了七百年来葬身在这座城市脚下的朵斯提(西方穆斯林称呼教友的名词,带有圣洁和赞誉的意义),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一定会赢得胜利……嗯?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嗡嗡嗡嗡——轰隆隆——”
一阵从未听过的陌生响动,从远方遥遥传来。诸位警觉的土耳其哨兵立即从火堆边站起身来,眯眼朝着噪声传来的方向反复眺望,但却只看到海面和陆地全都一片空旷,什么异常状况也没能发现。
——在既没有飞机存在,也没有“空袭”这个概念的古代,没有人会在听到异响的第一时间注意天空。
更何况。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黑夜,四周又隐约弥漫着淡淡的雾霭,如果没有刻意地去仔细分辨的话,也很难从地面上用肉眼发现这些涂了灰黑色迷彩的水上飞机。
于是,隐约听到了飞机引擎声的土耳其哨兵,尽管努力睁大了眼睛,不停搜索着四周的夜幕,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只是感觉这不知由来的噪音越来越响亮,而自己心中的不安也愈演愈烈。
有人提议应该去通知各位帕夏(土耳其贵族头衔)或苏丹陛下,但问题是谁都不敢去把这些贵人们从被窝里拖出来——要知道,虚报军情可是重罪中的重罪,而他们现在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弄不明白。
很多人依稀还记得,在不久前镇压小亚细亚叛乱的行军途中,某个扎营休整的夜晚,曾经有个没眼力的家伙,竟然因为狂风吹跑了军旗而大呼小叫,吵得整个宿营地里全都乱糟糟一片,甚至有人误以为是敌人前来偷袭……于是,这个倒霉蛋立即就被心烦气躁的苏丹下令拘捕起来,用扰乱军心的罪名给砍了头……
总之,就在这些土耳其哨兵的纳闷、惶恐和犹豫之中,黑色的死神悄然降临在了他们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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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淡淡雾霭的夜空中,三架满载着梭曼毒气弹的水上飞机,正排成一列纵队,呼啸着展翅翱翔。
虽然这些水上飞机的座舱密封性能应该不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伊霍诺夫斯基上校和他的同僚们还是戴上了防毒面具,以求安全地突入敌营,投下毒气弹,最后平安无事地返回君士坦丁堡。
此时此刻,金角湾的幽暗水面已经从他们的视野中悄然消失,十六万土耳其大军的营帐堆满了眼前的整个陆地,无数星星点点的篝火,组成了一道明亮的巨大地毯,让这一次夜袭的目标变得分外明确。
——虽然还是无法确认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御用营帐在哪里,但这一次的行动计划,本来就是追求大量杀伤的地毯式轰炸,所以只要能够确定土耳其攻城部队军营的大概位置,就差不多可以投掷毒气弹了。更何况,古代的军营要比现代军营更加紧凑,同一块地方拥挤的兵员也更多,更加有利于发动毒气战。
实事求是地说,在古代世界使用毒气,确实是一种清理“不安全因素”的高效率手段。
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世界各国之所以很少在战场上使用毒气,从根本上讲,绝对不是因为受到人道主义和世界舆论的约束,而是害怕敌人使用毒气进行报复——在奥姆真理教都能拿民用实验设备合成出大量沙林毒气的时候,很难想象某个稍微争气一点的国家,居然会没有把化肥厂改造成毒气工厂的能力。
而在没有任何国际公约和世界舆论约束,尤其是对手没有任何反制能力的古代。用神经性毒气大量消灭敌人,显然是一种最为廉价快捷的选择——正如同日本在二战中敢于对毫无工业基础的中国人释放毒气,但在太平洋战场上无论被揍得多么凄惨。也不敢用毒气去熏美国人一样。
——没办法,如果日本人敢在南洋海岛上用毒气消灭一个滩头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美国的战略空军就敢用十倍数量的毒气弹去轰炸大阪和东京。作为日本人违反国际公约的报复……
因为同样的道理,纳粹德国即使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也没有试过用毒气来阻滞盟军的进攻。
从海面到敌营的数千米距离一瞬即逝,由篝火组成的“地毯”已在脚下,伊霍诺夫斯基上校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用力晃了晃脑袋,将方才的杂乱思绪通过赶出脑海。
“……即将进入目标区域,解除保险!现在开始准备……一、二、三……投弹!”
他一边用无线电发布了命令,一边伸手摁下了仪表盘中央的某颗红色按钮……
而在这三架水上飞机的下方,循着噪音朝各个方向寻找了很久的土耳其哨兵们。也终于发现了这些飞翔在自己头顶上的金属巨兽,并且对这些超出自己思维理解能力的飞行物体,一时间感到目瞪口呆。
紧接着,没等他们考虑明白到底是应该向将军报告还是向真主祈祷,梭曼毒气弹就被投掷了下来。
——无数沉重的金属罐。突如其来地从天而降,并且一旦落地就自动爆开,“嗤嗤”地喷出乳白色雾气。
霎时间,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水果香味,迅速在土耳其人的军营之中弥漫开来,随着晚风灌入了每一位士兵的鼻腔内。由于这股香味是如此的甜美,甚至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多吸了几口……
但在下一刻,这种甜美诱人的香气就变成了致命痛苦的源头,每个吸入了毒气的人,都感到了晕眩、胸闷、涕泪齐下,他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如同被杀虫剂喷中的昆虫一样摔在地上,使劲捂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双脚在地上蹬出一个好大的坑,接着便头一歪,再也不能动弹了。
只有极少数反应敏锐的人,在看到了这些喷出白雾的罐子之后,第一时间就联想起了传统的毒烟,并且立即按照经验作出了对策——从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紧紧捂住口鼻,然后朝着空旷的地方撒腿就跑。
但问题是,神经性毒气之所以可怕,并不是你堵住口鼻,屏住呼吸就能扛过去的——它的毒性之强烈,完全可以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人直接致死——于是,这些“聪明人”通常也没能跑上几步,就再也稳不住身子,软软地摔倒在泥泞之中,叫不出声来,也挪不动四肢,只能在全身痉挛之中迅速死去……
接下来,大片大片的梭曼毒气烟雾,在风力的作用下,向整个土耳其军营弥漫开来。当绝大多数土耳其士兵还在帐篷里酣睡的时候,带着淡淡水果香味的雾气就悄悄透过了布帘,降临到了他们的身边。
幸好,此时的风向是从海边向内陆吹的,而高大的城墙也阻碍了毒气的入侵,所以君士坦丁堡的市区基本没有受到影响……与此同时,城内的数万东罗马帝国军民,还聚集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内,诚惶诚恐地唱着赞美歌祈祷上帝保佑,而城外的十余万土耳其大军,却已经被笼罩在了致命的梭曼毒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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