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老王
但是,守备在南城门或光华门的国民党军队,却实在承受不了红军炮兵的猛烈轰击,惊慌之下四散逃走。弥漫天地的尘烟之中,可以看见伤员在街道上蹒跚,却没人去帮助他们,因为城里已经没有医生、卫生员和护理人员了,城内的街道上挤满了带着大包小包的难民——难民中也夹杂有不少逃兵,他们扔掉了自己的军服和武器,抢了平民的衣服披在身上——有人往郊外逃,但也有人在往城内涌,场面乱作一团。
总之,在这种雷霆万钧、泰山压顶的攻势面前,本来就士气低落、惶惶不可终日的国民党守军,很快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而无路可逃的绝境,则迫使他们丢弃枪支,企图化装成老百姓蒙混过关。
就在这一天的夜间,距离德国顾问团折回公使馆不到十个小时,红军先头部队终于出现在了南京街头——他们分别从太平门、中华门攻入市区,计划把城市内的残敌“挤压”出城墙。而长江上的红军舰队,也继续向上游移动,不断击和骚扰那些猬集于南京郊外江心洲、大胜关两地的国民党城防部队残部。
因此,塞克特将军和他的部下们,也在德国公使馆度过了一个非常不安宁的夜晚。隆隆的炮火声、步枪声和机枪声,还有战士的呐喊和房屋坍塌的轰鸣,从傍晚一直响到了黎明,才逐渐告一段落。
再接下来,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之时,塞克特将军终于通过自己的望远镜。看到了这些慕名已久的“布尔什维克叛乱分子”——迎风招展的军旗、外观斑驳的迷彩军服、锃亮的冲锋枪、圆滚滚的钢盔、驰骋在街头的装甲汽车……虽然不如那份宣传画册上描述的那么科幻,但光是这份威武整齐的军容,还有一看就很不错的单兵军械装备。也足以让绝大多数的国民党军队,甚至是一部分欧洲军队都要相形见绌了。
“……上帝啊,这些中国人的叛军,居然用上了冲锋枪和自动步枪,而且似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装备,已经实现了单兵的标准化武装!还有他们的那身迷彩服,这玩意在欧洲都很少见……他们的每个步兵都拥有一只做工十分精湛的帆布行军背囊。可以携带相当多的东西。那些装甲汽车似乎也用了焊接而非铆接,至少我从车体上没看见铆钉的痕迹……见鬼,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一支极为精锐的机械化部队!”
一位年轻的德**官忍不住叫嚷起来。“……这样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愚昧落后的东方?这不科学?”
“……但这支军队确实是存在的,并且一路打到了我们的面前。诸位,别忘了,存在即合理!”
塞克特上将放下自己的望远镜。淡淡地如此说道。“……作为军人,我们必须学会承认现实。接下来,就该稍微冒一点险,派人出去试探一下这支军队对我们德国人的态度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在顾问团的命令之下,一名翻译打着白旗走出使馆,与街上某个看起来比较有身份的布尔什维克军官交涉了一番。接着又由双方更高层的军官,互相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终做出如下妥协:红军战士可以不进入使馆,并且保证馆内侨民安全。但德国使馆也必须保证:不收留任何国民党军政官员与特务。不收留任何与红军为敌的外**事人员,不对红军做出任何有敌意的行为,否则就必须自行承担一切后果。
此外,红军还派了一名文职人员进入使馆,召集了德国使馆收容的所有人员,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逐一登记了他们的姓名、国籍和职位。在轮到德国顾问团的时候,塞克特上将等人很坦然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军衔和身份,当即就是一派将星云集,倒是让那位红军干部听得吓了一大跳。
又过了一天时间,等到南京城内的枪炮声完全平息之后,塞克特上将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借着索要粮食和饮用水供给的名义,派人跟这些中国的布尔什维克分子多接触接触,以便于打探对方的底细。
但还没等塞克特上将开始行动,约翰?拉贝就一脸古怪地向他转交了一份红军送来的请柬。
“……邀请陶德曼公使和我们德国顾问团去上海,观赏他们的新型秘密武器实战演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向我们炫耀武力吗?又或者是中国的布尔什维克也打算跟德国进行秘密合作?”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塞克特上将感觉有些困惑,但经过一番内部讨论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某位来自另一个阵营的德**事顾问,也收到了一份同样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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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东南部,海陆丰
迎着今年第一场台风临近的狂风和雨点,一场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惨烈大战,最终进入了尾声。
——在贺龙率部攻入珠江三角洲,打得省城广州岌岌可危;彭德怀率部从瑞金突破防线长驱直入,攻占惠州,兵临香港,把整个广东省一刀切成两段之后。一度进退失据的“南天王”陈济棠终于狠下决心,放弃了刚刚到手的福建地盘,转而率领全军掉头从福建回师广东,准备在老巢跟红军决一死战。
粤军的此次大反击,位于惠州的彭德怀部自然是首当其冲。虽然这确实是迫使彭德怀推迟了对香港的攻击,但却加速了粤军最后一支机动力量的覆灭——在惠州以东的原海陆丰根据地,两万红军与四万粤军展开了五天五夜的大战,让打惯了顺风仗的粤军,第一次尝到了没日没夜挨飞机轰炸的滋味,又充分体验了云爆弹、凝固汽油弹密集轰击的威力……最终,在粤军总指挥部被一帮身穿动力铠甲的俄国毛子们突袭端掉,主帅陈济棠本人也死于武装直升机的火箭弹轰击之后,魂飞魄散的粤军终于全线崩溃、一败涂地。
然而,正当海陆丰前线的红军指挥部里,弥漫着一片欢呼雀跃的胜利气氛,人人兴奋得难以自禁的时候。却有一位穿着工农红军制服的德国人,脸色落寞地坐在一旁,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着香烟。
他就是党史上大名鼎鼎的李德,原名奥托?布劳恩,共产国际派往中国红军的军事顾问。
当然,虽然同样是德**事顾问,这位李德同志的水平跟“国防军之父”塞克特上将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在来到中国之前,李德同志的全部军事经验,不过是在世界大战里当过列兵,比希特勒这位下士还要低一个档次。接着,他又在战后参与过德国巴伐利亚苏维埃政府的革命运动,自称巷战专家——其实不过是跟两倍于己的反革命军队,在慕尼黑城内坚持作战了四天时间而已,与车臣的格罗兹尼都没法比。
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却于1932年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来担任军事顾问——虽然说只是顾问,可是由于其身份的特殊,当时的李德俨然就是**中央的最高权力者,大事小事全由他一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因为李德本身的军事水平有限,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指挥一支装备和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陌生军队,同另一支相当强大的敌军作战,再加上他过于盲目自信、刚愎自用的不良习惯,使得他给中国的革命事业几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也使得他在今年1月的遵义会议上被赶下了台。
从此之后,李德就成了红军之中的“局外人”,没人愿意再听他的馊主意,而工农红军在此之后的一系列辉煌胜利,也跟他完全没有了关系……对于这种情况,李德自己同样也是感觉尴尬得很,总想着要返回苏联,可是之前又在中国战场上犯了那么多错误,让他担心回去之后没法跟上级交代,一时间进退两难。
所以,在此次南征广东的时候,李德就突然跳出来,坚决要求随军行动,虽然不求抢班夺权,主导这次战事,但好歹也想要沾一点功劳、镀一层金,以便于让这趟中国之旅能够有个还算过得去的收尾——在他私下里向几位中央领导坦诚了自己的苦衷之后,众人认为应该大家好聚好散,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出于对他之前各种瞎指挥的警惕,李德在此次南征作战之中被剥夺了一切指挥权,成了一个纯粹的看客——回到苏联之后怎么吹牛贴金是你自己的事,但在真正的作战过程之中,就别来指手画脚了。
对此,李德虽然感觉有些人走茶凉的落寞,但也忍耐了下来——直到一份奇怪的请柬突然送到他手中。
“……到上海去参观新型秘密武器的实战演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让我参加香港之战了吗?”
“……是这样的,李德同志。”翻译员笑眯眯地答道,“……这回来上海的不仅有共产国际联络员和塔斯社记者,还有一批特殊的德国客人也要去上海,上面觉得还是让你这个老乡过去接待比较合适……”(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城管无敌 一百五十三、佐尔格的惊疑
距离富士山核爆过去将近一个月之后,六月底的日本帝国首都东京,依然在凄惨的炼狱之中挣扎。
——由于氢弹爆炸的巨大破坏力,东京的机场,从东京到东海道各县的铁路和公路,还有东京和横滨的港口设施,迄今依然未能修复,使得帝都东京跟外界之间的一切海陆空交通运输几近断绝。
眼下,只有从东北福岛、茨城等地到东京的铁路线,总算还能勉强通车,但几近瘫痪的帝国政府,却难以利用这最后的生命线来调集救灾物资,组织东京的救难和重建工作——陆军大臣、海军大臣、首相、大藏大臣(财政大臣)等多位内阁要员,都在这毫无征兆的灾难中重伤或丧生。而在朝野间深孚众望的西园寺公望元老,则因为当时正在富士山脚下的别墅休养,结果被烧得尸骨无存,连一把灰都没剩下……
在这个政府濒临崩塌的局面之下,那些平素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政党与藩阀,都不肯出面承担救灾这样里外不讨好的苦差事——若是施展铁腕、竭力救灾,势必要侵犯很多人的财产、权力和利益,即使救灾成功也是自绝前途;若是装模作样、敷衍了事,日后激起了民怨,又绝对会被抛出去背黑锅充当替罪羊。
所以,那些劫后余生、逃散各地的政界要人,似乎都成了泥雕木偶,对于当前的东京惨状一个个装聋作哑,或者空发议论。却拿不出任何切实可行的对策,更没有实际的行动,唯恐被推出去顶缸。把黎民生死弃之脑后。这一个月以来,只有少量的警察和军队,自发地加入了搬动尸体和清理废墟的工作中。此外就只能依靠红十字会在废墟上煮粥放赈,给一无所有的灾民们提供一点儿寒酸的饮食……
至于完全丢弃了东京,整体迁移到了京都的内阁和军部,则是把精力都用在了彼此攻讦之中,全然不顾眼下东京还没有恢复供电和供水。很多市民已经一个星期没吃饭了。
一辆悬挂着黑红色“卐字旗”的奔驰防弹轿车,正在布满瓦砾的东京街道上艰难的移动着,光滑得可以充当镜子的车身。与周围残缺破败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道两侧的废墟之间,游荡徘徊着许多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东京市民,但除了偶尔投过来的一瞥,很少有人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这辆与周遭景色格格不入的豪华轿车。只是默默地在瓦砾中继续寻找着一切可以使用的物品。最多不过是因为某个铁锅、某件衣服的归属争端,而骂骂咧咧地扭打起来。
在几个难民的临时安置地,到处都是面黄肌瘦、气息奄奄的灾民。轿车经过的时候,不断有儿童或者带着孩子的妇女围上前来乞讨,当车上的乘客出于怜悯,随手给了最前面那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一些硬币之后,当即就被乞讨的人群团团围住根本无法离开。最后还是被荷枪实弹的德国大使馆卫士给救了出来。
德国《法兰克福日报》的记者,以及苏联间谍理查德?佐尔格。就坐在这辆德国驻日大使馆的轿车上,从车窗中注视着外面的景象。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见到现在的情景:一座彻底沦为废墟的东京市。
——“官府的鞠町。书生的神田,华族的赤板,小职员的四谷,学者的小石川,大学生的本乡……”这一切融合了东方风韵和西洋文明的建设成就,自从明治维新以来的一切的新兴产业、学府、商埠和军政机关,此时全都毁灭殆尽,甚至连日本中央政府都已经迁走,比上一次关东大地震的时候还要凄惨。
城市西方那座白雪皑皑的圆锥形富土山,原本是日本民族的象征,代表太阳女神庇护着她的臣民,但如今却成了毁灭东京的潘多拉盒子,将人力无法抵挡的恐怖灾难,毫不留情地降临在七百万东京人头上。
事实上,佐尔格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如果不是恰好在此之前离开了东京,去关西地区采访佐世保灾情,顺便调查日本海军的损失情况,那么也很难说会不会在“富士山大喷火”之中丧命。
总而言之,如今发生在关东的这场“富士山大喷火”,就跟之前发生在佐世保的“不明天灾”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火山喷发……但它给日本帝国造成的惨痛损失,却是实实在在、毋庸置疑的——当晚的冲击波就把许多挤挤挨挨的日式街町夷为平地,而接下来的冲天大火又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数十万座房屋化为焦黑废墟,数百万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具体死亡人数迄今尚无准确统计。
这场灾难给日本带来的打击无疑是相当巨大的,尤其对那些亲身经历了灾难的幸存者来说,就更是如此。他们心中的阴影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消除,甚至还会成为他们生命中永远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在第一波浩劫过去之后,迅速在东京出现的致命瘟疫,则是让这一梦魇的恐怖程度更上一层楼。
“……老伙计,眼前的这情形看上去已经够凄惨了吧!但我要告诉你,东京的场面还不是最糟糕的。”
佐尔格在德国大使馆的那位朋友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说道,“……东京的市中心距离富士山有差不多一百公里,虽然如今房屋建筑毁灭得七七八八,但大多数市民好歹还是活了下来。至于距离富士山更近的地方,静冈已经被彻底从地球上抹掉,甲府也已经基本找不到活人了,就连更远的千叶县也损失惨重……”
“……是啊,这是一场席卷了半个日本的巨大浩劫……”佐尔格点头附和道,“……先是佐世保,然后又是横须贺,日本的四个海军镇守府有一半被毁,日本舰队恐怕也没剩下多少了吧!”
“……海军舰队?现在的东京还有谁顾得上他们?东京市民都已经快要爆发革命了!”
开车的那位德国外交官撇了撇嘴,如此说道,“……你之前一直待在西边,可能还不知道东京皇宫广场上爆发的骚乱,那时候的暴民把皇宫都给占领了,日军出动了骑兵和装甲车才弹压下去……”
——在富士山上的蘑菇云完全消散,而东京各街町的火势也相继熄灭之后,数百万神情漠然、心如死灰的东京灾民,聚集在皇宫广场、日比谷公园与上野公园一带。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极端的疲惫、麻木,饥寒交迫,无家可归,如同无头苍蝇,不知何去何从,只知道在嘴边喃喃着“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几乎每一个小时,都有一些烧伤后难以救治的人由于细菌感染而死,尸体的臭味简直让人掩鼻,但却很少看到救治的医生,甚至连拖着板车焚烧尸体的收尸队都没有组织起来,随即便是“瘟疫”的泛滥蔓延……
在这种情况下,诸多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幸存者,只得把期盼的目光放到了皇宫和政府,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食物、医药和帐篷……然而,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日本帝国政府却表现出了惊人的无能与冷漠——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方圆千里的人们遭遇灭顶之灾、几百万人在残垣断壁间嗷嗷待救之际,日本政府却几乎什么也没做:没有拨发赈济食品,没有组织医疗急救队,也没有疏散灾民……尤其是当被误认为是“瘟疫”的辐射病,开始在灾民之中大规模爆发之后,日本政府和皇室干脆忙不迭地逃出了东京“疫区”,搬迁回五百多公里之外的京都,丢下几百万东京市民在废墟瓦砾之间等死。
由于政府没有赈济,而灾难又切断了主要运输线,东京人民很快陷入了饥荒之中。剩余的米店尽皆关门歇业,而黑市上每一袋白米的价格则被炒到了一百日元的天价,那些侥幸逃出火场的人,不得不用自己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最后一点儿东西来交换这些粮食,否则恐怕连第二天都活不下去。许多绝望的父母企图出售自己的孩子,而很多饿慌了的年轻姑娘,也只要一个饭团就肯献出自己的娇美躯体……
除了这部分消极、麻木、绝望、听天由命的民众,以及一些徒步向乡下逃散的市民以外,另一些比较有行动力的东京市民则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到处哄抢着废墟中的食物、衣服甚至是军械,最后干脆打劫了皇宫,一些在地震中幸存的散落士兵居然也加入其中……由于皇室成员和政府要员早已撤离,反应迟钝的帝国政府直到三天之后才组织了足够的兵力,又动员了坦克和骑兵,总算是勉强镇压了下来。
开车的这位德国大使馆外交官显然有些饶舌,只见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喋喋不休地叙述着之前在皇宫内外爆发的那场血腥大乱斗,过了很久才询问佐尔格的下一步计划——随着日本政府的紧急撤出,德国大使馆也即将随之而去,如果佐尔格想要继续留在东京灾区采访,他们这些德国外交官就不能奉陪了。
“……不,今天采访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我这就跟你们一块儿去京都,也好在第一时间把握日本政府对外发布的消息。”佐尔格摇头答道——事实上,他原本是打算留在东京,勘察一番横须贺海军基地的破坏程度,但却被一份奇怪的密令给阻止了:“速回京都,密切关注大阪情况,但决不可进入大阪市区,切记!”
——不知为什么,佐尔格在困惑之余,心底里也隐约有种预感:日本的灾难似乎还远没有结束……(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城管无敌 一百五十四、假顾问李德的暴露
7月1日,上海浦西机场
伴随着几架飞机的先后降落,上海苏维埃政府迎来了它建立以来的第一批来访外宾。
然而,这些外宾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甚至是刚一碰面就差点发生冲突。
——方志敏和陈毅等人居然没跟穿越者们商量一下,就自说自话地把李德也给请了过来!
总的来说,让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同志,或者说德意志帝国陆军列兵奥托?布劳恩,去接待他的德国同胞——以塞克特将军和法肯豪森将军为首的南京德军顾问团,实在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馊主意。
首先,两者的军衔天差地别——塞克特退休前是德国陆军总参谋长,而在德军之中的李德只是最低级的列兵,按道理连跟塞克特上将说话都没资格。
其次,一边是最保守最封建最反动的容克地主贵族军官团,一边是宣称“无产阶级没有祖国”的最激进革命者,双方的阶级仇恨早已压倒了同胞之谊,基本上达到了“老乡见老乡,背后放一枪”的程度。
因此,“共产国际顾问”李德同志与德军顾问团成员的机场相逢,简直就成了一场灾难。
——德军顾问团最初对待红军的态度,还只是冷淡和傲慢,等到遇见李德之后,就变成鄙夷和不屑了。
其中有位自称当年负责镇压过巴伐利亚苏维埃政府,跟李德在慕尼黑打过巷战的德军上校。甚至当众嘲笑这位“布劳恩列兵”是“鲜廉寡耻如犹太人,意志薄弱如意大利孬种”的“懦夫、逃兵和叛徒”!只有愚昧无知的俄国佬才会把他当成宝贝,居然派遣到外国去担任军事顾问。也不怕砸了自己的牌子。
于是,这几年被奉承惯了的李德顾问,当即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炸了毛,一腔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自己早已被“边缘化”的闲人身份,居然当即就咆哮着发号施令,宣布上海苏维埃政府犯了“严重的右倾投降主义”。必须进行彻底的清理和肃反,从上到下处决“至少一百个叛徒”,而且首先就应该把这几个罪大恶极的德国反动派给抓起来枪毙……当然。在场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更遗憾的是,李德顾问似乎忘了,这里并不是消息闭塞的江西山沟,并且在他的身边就有几位刚刚乘坐苏联驱逐舰赶来的共产国际和苏军情报局“格鲁乌”联络员——只听得这位“共产国际军事顾问”的话音未落。一位佩戴着黑蝙蝠徽章的“格鲁乌”苏军上尉就冷笑着走了出来。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
共产国际从来没有任命过李德担任中国红军的军事顾问,也从来没有给李德下达过任何指示!而且,李德甚至从来就不是共产国际组织的成员,他的编制是在苏军总参谋部!现在的苏军总参谋部还要追究李德无视组织纪律,居然到上海出了趟公差就一去不复返,自说自话当了这么多年逃兵的罪责呢!
此言一出,举众皆惊——德军顾问团顿时露出了看猴戏的神情,中国红军领导人则是听得瞠目结舌。而被揭穿画皮的李德干脆恼羞成怒,化身咆哮帝乱叫乱嚷。还挥舞拳头要打人,直到被三根枪管顶住额头和后背,才勉强安静下来……接着,在诸位穿越者把李德带下去,在机场旁边的小黑屋里进行了一番突击审理,又与苏联同志的说法进行对照之后,最终得到了一个更加雷人的结论。
“……李德同志坚持说,他是在上海执行公务的时候,接到了博古转交的‘共产国际驻华军事顾问’委任书,这才没有返回总参谋部复命,而是去了江西苏区。但共产国际的说法却是,当时博古和王明打了报告过来,说是中国红军缺乏正规军事人才,想要让李德留下来帮忙。于是,共产国际勉强同意李德以‘志愿者’的身份留在中国——想想也知道,这世上哪有把一个列兵派到外国当军事顾问的道理?
哎,如果李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博古和王明就当真是上骗莫斯科的共产国际,中骗来到上海的李德同志,下骗国内各个根据地的红军领导人……把中苏两国那么多大佬都给玩得团团转,连斯大林那么精明的人都给他们背了黑锅,而且还一骗就骗了三年之久,甚至直到最后都没有完全败露——简直是把我们中国人欺上瞒下的官场本领发挥到了极致,不去投奔国民党还真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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