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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紫涵
他很安静,从不哭,不闹。
偶尔想要奶吃的时候才会挥舞着小手,他的脸看上去就是许恒弋的样子。
可是,性子却极为不同,如那冬日的雪莲傲然于世,燕楚,如今的样子,性格倒是像及了风银君。
正因为,风银君爱子如此,怀若人都看在眼里,原本冷漠无情的紫瞳妖孽皇子,终于得到了一个美名:爱妻爱子。
这些传言让他一传时,十传百,百传千,最后落入了夕颜的耳畔边。
她没有惊讶,更多的是了然,这个男人,她懂他,而他亦也懂得她。
*******
天朝十月。
许军绕过守卫严密的西京要塞,进入皇宫,一路势如破竹,渡过淮水,攻下扬州。
赵王不知,其容王已死,容军于许军合二为一。赵王向来懂得权衡利弊,愿意以联盟的方式与许军联合。
许问天瞬间一时,竟处于弱势,迫不得已,必须查到先帝写的诏书方可扭转局势。
然,先帝死时,早已经将诏书特命的给李德全保管,李德全如今不知何处,几日后,四皇子许问天抓住了李德全,使用酷刑逼迫李德全就范。
“告诉我,先帝的诏书在哪里?”
许问天一脸的阴沉,眼中的戾气已经有了杀意,李德全的身上已经被鞭挞了几百条伤痕,却仍然不肯说。
许问天残忍的用烧好的烙铁映在了李德全的身上,加以威逼,不让他死,却也让他半死不活。
李德全微阖着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这诡异的地牢,然后笑了,这天下终究是要换主的,然而,他不懂先帝的意思,他不懂……
“我已经说了,诏书你拿了也没用,恐怕拿到了,还会说老奴骗了你呢。”
李德全虚弱地瞥了他一眼,无所谓说道,许问天一怒,“真是不识抬举的太监。”举起长鞭,便甩了过去,李德全承受不住痛苦,不到片刻便晕了过去。
许恒弋在偷袭许问天暗部的时候,从地牢里救回了半死不活的李德全,李德全见到他的时候,刹那间脸上有了笑容。
“王爷,你终于来救老奴了。”
信耶解下李德全身上的镣铐,李德全却不愿意走,李德全始终缄口不言诏书的去落。深黝莫测,如今许恒弋没有问,他却轻易的告诉了他。
临时前,李德全紧握许恒弋骨骼分明的手,眼神已经开始渐渐地涣散“先帝,老奴来陪你了。”
下一秒,他倒在了地上,死了,信耶探他的鼻息,看见他脸色青黑,心惊道:“王爷,他中毒了,是鹤顶红。”
许恒弋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轻轻道:“念在他忠于先帝,将他带走,厚葬他。”
信耶领命,但更多的是不解,他很想知道李德全临死前在许恒弋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是许恒弋最忠实的手下,如果诏书在哪里,他也定会为他拿来。
然,许恒弋处理所有事情的时候,一直未开口说去拿诏书的时候,信耶不知,李德全死后也仅仅对许恒弋说了两个字——龙椅。
许恒弋在推敲揣测了一天之后,终于从知道李德全口中的含义,他独自从龙椅下面找到了先帝的诏书。
更让他觉得万分惊愕的便是,当他打开诏书的时候,尽收眼底的是白如雪的五字天书,唯一醒目的便是那映在白纸上的四方篆子,是玉玺的盖章。
端详了诏书的各个角落,他唇角骤然地勾起了唇边一抹哂笑“皇叔,你是想将这天下交给了天意吗?”
原来李庚所谓的纠结,便是不知道先帝的意思。
他忠诚于先帝,忠诚于许恒弋,可又不想告诉许恒弋真正的地方,只是给他个提示,至于他知不知道,那要看他的本事了。
收起诏书,将它放入袖中,从金銮殿中走出,金龙盘柱,仿若罩上了炫目的光,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悄然的开始改变了。
许恒弋的势力开始遍布了天朝的每个角落,许问天无力回天,他准备逃往云国,找到机会开始复辟。
这天下,终究要落入谁人的手中,在天朝,已经一目了然。
这日,天空一碧如洗,许府殿内,花园里已经开满了许多的花种,紫色熏衣,白色牡丹,淡粉杜鹃,清雅水仙,无一不有。
许邱涳将最后一枚白子落下,眼波无痕,却包含深刻笑意“恒儿,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几分能力。”
黑子落下,笑容可掬,“先生还是第一次这样夸本王。”
许邱涳点了点头,便随口说道,:“这棋就如人生般,每一步都必须谨慎,稍微放错位置,命运的轨道又有所不同。”
许恒弋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旧低眉看着棋局深思,或许并不在意他下面想要说什么。
“还记得曾在深山中一个老道僧说过,人于这世上,便要承受许多苦难,你猜,这人生有几苦?”
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许恒弋眉头一蹙,瞬然见有些愁绪。“这苦,因人而异,生苦,死苦,无非就是两种。”
许邱涳喝了一口茶,正色道:“然也,这世间之苦,若是两种,又岂会有生不得生,死不得死之愁绪,悲泣不如欢笑,苟延不如残喘,人世情感若只为活到死,女娲造人,也是白费。”
听他似乎要讲下去,便不动神色地继续听,棋盘没有了白子,他一个一个的拾起,轻声道“佛说,这世间有八痛,八喜,八苦,然这八苦,却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正如你所说的,因人而异,对于你来说,八苦之中,这爱别离苦便是你心中至苦,古人云:‘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亲如父子,近如夫妇,亦难得终身相守,既无非避免,又何不放开?”
许恒弋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又随即将惊讶之色隐去。
随即又挂上一丝笑“既先生懂我,又何必拐弯说呢,先生的至苦,便是那八苦中的‘求不得苦’吧,一次错误,拿不起,放不下,亦爱不爱,想躲不躲,矛盾纠缠,得不到,却失不得。于是乎,只能隐藏自己,借于他人……”
一翻反驳之话,让许邱涳哑口无言。
看来,他对他于太后小馥之事,已经明目了然,却见他依然道:“还记得先生和我说过,自本王出生起,便开始注意本王,说本王是个帝王之料吗?先生不是道士,又如何得知,一个刚生下的孩子能够有这样的禀赋?”
“本王今日听你这八苦一言之说,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你心中所想,当年太后错误的许给了太子,你失去了挚爱,受尽了人间苦难,这‘求不得’之苦让你饱受煎熬,太后的儿子当上了皇帝,而另一个儿子成为了恭亲王。
“你想要的,不是这天朝大灭,而是兄弟残杀,让许玥江与许肖江反目。而后,又让身为本王的我,与兄弟间相互残杀,你要的是否便是让这些与太后有关系之人受尽八苦中的每一种苦?”
许邱涳听罢,原本的浅笑有些凝结,那云淡风轻的眸中开始有些浑浊,随即叹息道:“看来,恒儿,你心中开始充满了煞气了,归于私心,老夫不否认你说的是假的,但是,先祖的江山老夫又岂会任意的将他践踏?你要明白,这世八苦,你若是能全部承受,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转眼间,许邱涳不再说什么,便已经飞身离去,黑子在手中似乎凝成死结,只能紧紧的捏住,骨骼的手青筋冒出,他眸中似有痛意,似有哀伤,似有迷惘,似有彷徨。
然,这一切,谁给他答案,或许,只有那个人……
*********
怀若的月色是美丽的,窗外已是一轮朗月和点点廖星。
自生完孩子后,夕颜每日都是早早便就寝,刚要解开衣衫,却发现背后有一股清风吹过,转身一看,却发现唇边已被一只手捂住。
她试图的挣扎着,脚不停地蹭着,今日长卿因重要事务暂且还不在她的殿中,心下有些惧怕,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顿时响起。
“夕颜,是我。”
这声音分外的有些熟悉,稍微放松了一点,夕颜便见俊美的容颜映入她的眼眶里。
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夕颜这才看清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捂着胸口。
“风询幽,你受伤了。”
她惊愕地差点尖叫出声,风询幽终于松散的倒在地上,夕颜立马蹲下,仔细瞧他苍白的脸孔,颤巍道:“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询幽的唇角露出一丝的苦笑,他认真地看着夕颜,话语有些无力:“我因违背了‘死亡森林’条约,前任使者正准备通缉我呢。”
夕颜一听,脸色的愧疚之色显现,她惭愧道:“风询幽,难道是因为我吗?”
他眯起两只眼睛,正色道:“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根本无碍,只是前任使者借题发挥罢了,夕颜,怀若开始不安宁了,李太医是掌管风火令的使官。他死了,便意味着,宫都于四部落会产生矛盾,可我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今日被刺杀,恐是知道了我是死亡使者吧。”
立马去柜子里找了些药,和布,她道:“风询幽,你别再说话了,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政治上的纷争,而且,你现在流血严重,再说的话,就要休克而死了。”
她的手很冷,也许她猜到了几分,可是此刻她无法向风询幽说出任何一丁点的事情。
她怕麻烦,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的原因,她的顾虑太多,牵扯到自己她不在乎,可是两个孩子,她是誓死也要保护的。
“夕颜,你听我说。”风询幽突然抓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认真,她的心一直坠入深渊,不,她不想听,不想听任何有关于怀若的事情,她不想卷入纷争。
下意识的捂住耳朵,风询幽却吃力的拿开,呼吸有些喘,“我是守护怀若的使者,这是我的使命。夕颜,我不会让怀若落入不怀好意人的手中。所以我必须活着,李太医将风火令藏的尤为密切,即使找到了,没有密匙,也不可能拿出来,所以我必须去找,找到风火令,然后毁了它。”
“我这一去,也许会很久,露敏啊,我很爱她,也许她不懂我,我依然飞蛾扑火的爱着她。下个月是她的婚礼了,我想要解决风火令这个问题,因此无法抽身带她离开,我也许力不从心。或者我会死,可我不想她恨我。夕颜,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倘若我死了,你必须带我转达她,从我认识她那一刻起,就爱上她了。”
夕颜的心酸涩无比,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力气被瞬间的抽干了。
风询幽啊,怀若的男儿,为何都是这样的痴情……
风询幽话说完后,已经精疲力尽,瞬间被昏厥了过去。
夕颜慌乱,这里是她的寝室,现在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风询幽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腰间还有一把尖锐的刺刀,显然是刺客的打扮。
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能让人发现风询幽的存在,探着他微弱的鼻息,只能吃力的将他的身子拖入床边。
不行。
这样还是容易被人发现,索性打开柜子,那是一个非常空旷的檀香柜,足以放下一个人的存在,办好这些之后,她开始处理着血腥味。
“你们知道吗?今晚有刺客闯入宫都了,听说,那刺客要杀四部落首领,西部落首领已经启禀了国主派大批的人马开始搜索了,这下,宫都要乱了……”
殿外,两个衣着朴素的侍女手提着宫灯,从夕颜的殿外缓缓而过。
“但愿别查到这里,这里可是三皇子的寝宫,三皇子一向讨厌这些东西的。”
一名侍女眼波一转,示意那侍女别说话了,凑在耳边道“千万不要把这事情对颜夫人说……颜夫人可是三皇子的命……若让夫人知道了……岂不了得……夫人的身子骨很弱,很吓坏的……”
两侍女立刻嘘声,脚步和声音越来越远。
是他?!西部落首领风世湛。
夕颜隐约的猜到了什么,浓烈的血腥味散不开,突然,外头的灯火光明,似有大批的人马从这里来。
马蹄声与士兵长矛的哄哄声,她的心越发的慌乱。
“西部落首领奉国主指令,特来查探银君宫,请让道!”
有人的声音传来,清脆入耳,风银君的宫殿本来就金碧辉煌,稍微一点声响都容易听到,即便离得较远,此刻相当敏锐的夕颜还是听到了。
她瞥见孔雀屏中那金箔屏障,桌子上还有侍女们今天早上摘下的玫瑰花,整整一个花篮,屏障里是特定的一个温池,很小,却足以为在养身子的夕颜提供了方便。
心下有了主意。
“西首领,您不可以进去,这里是颜夫人的寝宫,三皇子早就特地交待过了,没有颜夫人的允许,谁都不可以随意踏入她的寝宫的,而且颜夫人刚生完孩子,身子骨虚弱,您这样拿着刀枪长矛的,会吓着她的。”
侍女惶恐的跪在,在极力的劝说着风世湛,风世湛一双刚毅的脸孔板了起来,锐利的如鹰般的眼睛似乎要将那侍女吞噬了一般。
宫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经寻了个便,居然还找不到他的身影,莫非就是藏在这里,他不相信风询幽长了翅膀,还能逃到哪里去。
今日他敢以扮作刺客,那么他便会将杀死李太医的罪名加到他的身上,这是风世湛如今的计划。
天衣无缝,“让开,否则,本首领将以干扰之罪杀了你。”
侍女的手松开了,匍在地上,不再言语,门霍然间被推开,里面的雾气紊饶,香气顿时扑鼻而来,将原本的血腥味掩盖……
夕颜衣衫半裸,香肩露外,仿佛听到声响,她微微地转头,惊骇得用手捂住嘴,下意识的讶异尖叫出声,风世湛显然被这所看到的场景吃惊的滞带了几秒。
“西首领,你居然敢窥视本宫?”
夕颜的身音徒然间变得有些冰冷,长发垂际,风世湛略显得有些尴尬,倘若强制性的进去,是否会将她看光?
如果搜不到风询幽的话,那么明日窥视颜夫人的罪名岂不是要自己承担?
他无法冒险,略微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恭敬揖首“本首领捉拿刺客,无意冒犯颜夫人,还请见谅。!”
夕颜冷冷的看着他,唇边略有嘲讽之意,蕴积着阴鹭。“人人都说西首领正人君子,今日本宫一见,也不过如此。”
风世湛脸色青黑,又觉得理亏,女人本身就是个麻烦的动物,他不屑与于他们计较,隐去那抹寒意,他正准备后退。
刚要转身,便看到一双紫色的阴鸷眼眸,映入眸底,有些许的血腥之意。
风银君一身紫色衣衫,将他优美的身形尽显。略微不屑道:“皇兄如今成为西部落首领之后是否太过嚣张了?就连本皇子的侧室也带有私心?”
话语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风世湛面色一怒,却还是忍着,也不再说什么,便让那些士兵齐齐的离开。
待他们走后,夕颜紧绷的身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颓然的仰头一看,便见风银君一双紫色瞳眸透过旖旎的雾气,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随即将白色的纱幔扯下,没有说什么,便将她全身包裹起来,一提起,她整个身子便如轻盈的浮萍般,栽在了他的怀里。
即便责备,对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去探访东部落后,没有在你身边,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抱歉。但是……”
他眼中突然冒起了一丝丝的妒气“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要用这样的办法……”
夕颜眼中冒起了雾气,下意识的抱住她,头埋在他的胸口,头顶是风银君略微的叹息声。
她轻抿着唇,她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吞回了肚子。
聪明如他,他也许是知道自己藏了风询幽了,她若是不说,那么他也不问。
他尊重她,理解她,只是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危险,不希望她被卷入这场漩涡。
他想给她的,是全心全意的幸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幸福。
“颜儿,我只想让你在我怀中,就这样一辈子幸福,所以,答应我,别再做这些傻事,我会解决……”
她的身子在颤抖,抱着他的身子的手更加的紧切,他回抱住她。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拥在一起,她泪流满面……
也许,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那是她想要的幸福,时间就这样停止也好,就这样也罢。
可是……
所谓的命运是不由人的,一如他,一如她,又一如那个男人……
佛说,受尽苦难,方可见到黎明。若是能够承受上天赋予的苦难,他回赠的,一样也不会少。
******
十月,风询幽在夕颜的照顾下,身子日益转好,这日,她想要给风云兮和风燕楚两个孩子做衣服。
重新拿出以前未做完的衣服,拿起后,一个略小的护身符从衣服内掉下,她弯下腰捡起,眼中略带疑惑。
这个护身符很奇特,也很美观,上面画着一个黑白八卦阵,而里面却是个类似锦囊的袋子,她恍惚的想起,在怀孕期间,李太医曾经递给她这个。
“夫人洪福齐天,定能生个大胖小子,老夫为你高兴,特别赠送这个锦符给夫人。”李太医谦虚的递上锦符,眼眸里闪着略微复杂的光芒。
当时,她只是以为他给的是孩子的祝福,也没有多在意,他给她之后,她便随意的放在了衣服上。
他指着她,颤抖地身子在说着,“钥匙……”
李太医!
夕颜下意识地打开锦符,她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巧的钥匙,那钥匙居然是红色的,如火焰般,当即,她颤抖地将钥匙滑落,如烫手的山芋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她喃喃一声,原来李太医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他了,那人是谁?是风世湛?是他吗?
他要夺位,他要风火令,他要号召四大部落首领,将权利囊进自己的口袋中,他要杀国主吗?
一连窜,窜窜的冲破脑子,她已经被卷入了怀若的权利斗争中了,她无路可退。
一个月后,南部落灯火通明,鼓声号响,一片喜庆,于露敏端坐在镜子前,为自己最后抹上了红胭脂。
晚霞烈红,荷塘碧色,红烛佳偶。
北未将华丽的凤冠霞帔为她穿上,纤纤玉手,如凝脂般,乌黑的秀发如柔和的光,今日的她显得妩媚高雅,北未轻声道:“小姐,该走了。”
北未弯下腰,将凤冠霞帔上长长的裙角提起,踱步的跟随在露敏的身后。
“这一踏出去,就再也改变不了了。北未,这一个多月,他居然一次也没有来,我的心死了。”
触及她那双黯淡的眼眸,看见她的眼泪突然溢出眼眶,像是潺潺的珠子一样流了出来,在洁白的脸颊上肆意的滚落,忙不迭地转头。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于露敏露出这样的伤心的情绪,以前纵然身负重伤,被侮辱,被指责,亦或者被北首领斥骂,却从来没有如此过。
“小姐,有些东西,命中注定得不来,那么就只有选择放弃,让自己受伤,会徒增烦恼,小姐本不应该对他有过多的期待。”
于露敏闭上双眼,复得,又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变得清明,随之便开始迈出脚步步入礼堂。
大红喜毯顺阶滚落,铺至厅内外,她迈着脚步举足跨过火盆,款步登上礼堂,前头有幼童散落花瓣,满天飞舞。
礼堂中坐着各个部落首领,北首领笑容可掬的和南首领谈笑风声,其余的几个皇子也纷纷的坐落于位子。
夕颜坐在东侧,淡笑的看着她,注意到夕颜的目光,于露敏的目光像是拢上了层层轻纱的远山,让人看不真切。
南久岑一身新郎红衣,眉目俊朗,颇为清秀,也算是个风雅之人。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勾起,尤为深情的看着慢步走来的于露敏。
怀若的婚礼,新娘必盖上盖头,只需要披于脑后便可,于露敏触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依旧无可复加的有些抽痛。
左侧是南雨荷,她笑容里夹带着些许的兴奋,是整个礼堂中笑得最为灿烂的一个,于露敏知道,她若是嫁给了她的哥哥南久岑,而风询幽不就是她的了么?
心中一阵鄙夷,她笑着看着南雨荷,唇角尤为妩媚,南雨荷微微错愣。你以为风询幽放弃了我,就会选择你了吗?
南雨荷,你这个只会哭的死女人,嚣张了吧?你想看我哭,我偏要笑得灿烂。
在媒人的搀扶下,于露敏接过艳如火的喜花一头。
众人一笑,便听到外头的鞭炮声、唢呐声、锣鼓声此起彼伏,待这些声音散去之后,司仪的声音明朗的响彻在礼堂中,一段古老的怀若爱情故事念完之后,司仪喧声嘹亮:“一拜天地。”
于露敏漠然的低头礼拜,这一系列做完后,紧接着又一声清朗仪式声:“二拜高堂!”
天地桌上两个部落的家长面带笑容的看着这对新人,跪在红色的地毯上,递给他们一杯喜茶,北首领相当满意女人今日如此乖巧,也许今日一切都很顺利。
此后,不仅为于露敏寻得了良婿,还为自己部落增加了势力,这岂不快哉?!
北首领眯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笑容似乎都要从胸膛里迸了出来,于露敏起身时,脚有些虚浮,险些趔趄地要倒下,原来那日欢爱之后,这脚要是一跪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紧接着,南久岑的手立马的扶住了她,一双眉目清秀的眼,轮廓很深,没有看出她虚浮的端倪。
很多年以后,于露敏总是会想,这样一个清风淡雅的男子为何当时会喜欢上她这个既泼辣又毫无理性可言的女子。
只因,于露敏不知,南久岑所谓的感情,便是刹那间一眼,映入眼眸,已刻入心底,成为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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