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忌诗
“快去把老五给我叫回来,我有话跟他说。”何氏道。
看看外面的天色,估计李聪也就快回来了,余氏坐着没动,道:“娘,我想求你点儿事。”
“买些东西是你应该的。”何氏警惕道。开口就堵死了余氏把钱要回去的可能。
这就是婆婆啊,怎么都斗不过,余氏心里泪流满面。
“不是这件事,那是给五弟妹补身子的,我怎么会要回来?而且,也没花多少钱。”说这话的时候,余氏心都在滴血,没花多少钱?特么的,怎么现在母鸡这么贵?
何氏的神情缓了缓,听到余氏把杨柳改口叫五弟妹,顿时觉得她很懂事,便决定,只要余氏提出的事不过分,她都可以点头。
“我明天想回娘家去一趟。”
好像余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过了,何氏想了一下。可她想的这一会儿功夫,却让余氏以为她不同意。
余氏多想嚷一句他们现在已经分家了呀,可是分家了,结果还是轮不到她做不得主。何氏跟着他们这房过,她就还得这样事事请教。这分不分家有什么差别啊?
“我得回家去看看老娘。我今天在镇上随便编的一句话,你看就给家里造成这么大风波,要是再传到我娘耳朵里,还不知道又闹出多大幺蛾子呢。”余氏也愁,心里再把大柱媳妇骂了百八十便,“而且我老娘是身子不太好...”
明明就随口一句话的事儿,偏偏衍生出这么多风波,余氏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根本啥东西没捞到,反倒背了个名声,何氏都能想到亲家老姐姐听到会是什么表情。鉴于余氏带回这么重要一消息,何氏的心情也颇好,扬扬手:“去吧,把家里的老母鸡捉上两只,其他的你就看着自己贴补点儿。”
“娘——”余氏满脸惊愕,突然有这么好?
“干什么,不想要?”何氏故意黑着脸。
“要要要!”余氏激动的站起身道,顿了一下,开始搓手。
何氏注意到她的动作,头一歪:“怎么,还有事?”
“娘,我想亲你一下。”余氏觉得现在只有这个动作能表示她心里的感激。
好久没人亲过她了,何氏恍惚了一下。
“哈哈,我开玩笑的。”余氏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好像有点儿那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娘,我走了。”
嘛蛋,说好的亲她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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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一八二 惧与求
“爹,我不去西北。”
西北那种苦寒之地,人怎么活?他要的都是那种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的生活,虽然杜家跟其他外面的大户根本无法比较,但他自信能拿到手,他不贪大。
“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愿不愿。”杜汉的语气平淡。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他心里加了一句。
“为什么,西北那是个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儿子去了那里,一辈子可就完了。”杜绝气得跳脚,“你忍心看着儿子一辈子都埋没在那里...”
“会回来的。”杜汉平静的打断。
“您是说?”杜绝的脸上浮现惊喜,兀自把后半截话吞了下去,“咱们就要奔赴西北了,我想出去一趟,总得见见朋友,跟他们说一声。”
杜绝在盆底镇待的时间不多,哪有什么朋友,不过想找借口偷溜出去吧了。这段时间也是委屈他了,想着明日就要离开,杜汉点点头,权当开恩了。
“酉时前必须回来。”
“没问题。”杜绝笑道:“回来的时候我给爹带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为了回来,他必须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可这段时间总得有人看着杜家,还有那个叫杜若瑾那个丫头。
至于人选嘛,杜绝偏头看着青砖上的标记,早就选好了。
似乎漫无目的的在镇上走了好几圈,确定后面没有尾巴之后,杜绝才小心翼翼进了翠北的房子。与他想象的有一点不同,翠北没有抱怨,没有冷嘲热讽,反而是满脸惊慌的对他说出事了。
“怎么回事?”杜绝立即神色严肃。
翠北稳了稳心神。便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有详有略的都说了一遍。说罢还问杜绝手上还有没有别的能人。
“我又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又不是江湖中人,你以为混在江湖里的人都这么好结交吗?”给不了人家好处。人家凭什么给他卖命?花岗三侠还是他既然巧合救了他们一命,才有了三件事的承诺。
要不是担心他们受不住刑法把她供出来。翠北怎么会慌地自乱阵脚?她再什么能,也只能耍些小阴谋诡计,跟人真枪真刀的干,她不只有送死的份儿吗?她就是不甘心这么功亏一篑。
“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结果我坐了一夜都没等到他们。今天听说杨柳动了胎气,家里还逮住两个贼,我才肯定是他们出了事。”翠北的语气愤愤:“我跟杨柳也有过接触,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谁知道她倒是好命。”
“她哥哥是县丞,她不是好命是什么?”杜绝毫不客气的骂道:“你们女人就是爱瞎想,你觉得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定在别人眼里它就是个屁!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两个丫鬟见面,人家还会有闲情雅致的说出去?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
丫鬟怎么了,她又不可能当一辈子的丫鬟。而且总有一天,她这个别人眼里屁都不是的丫鬟,也会来一场华丽的逆袭。站到与杨柳等高甚至更高的位置。
不过,她跟杜绝说这件事是为了寻求帮助,不是为了挨数落的。消失十几天后突然出现。怕是有事求她吧,翠北便淡了语气:“你来找我什么事?”
当着众人的面点出那种事情之后,他来找她还能是有什么事?自然是关于同盟的,他总不可能是来找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欢好的吧。但是目前翠北对他还有用的,杜绝也只能小心讨好,免得触怒这个女人。
“想看看你,自然就来了。”杜绝笑着说些好听的话。
“我没听错吧,杜绝少爷居然是想我?”翠北冷哼一声:“想我会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消息吗?”在她最落魄最急需人安慰的时候,他在哪里。想她?哼,当她是傻子蒙呢。
“我也不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我爹关在家里十几天。大门都没迈出去一步,进茅房都有人跟着。”杜绝解释道:“这不我一有法儿出门,就首先来看你了吗?”
翠北不置可否,她只听出了杜绝话里的炫耀,可一点没感觉到受宠若惊。
“关了你十几天,怎么又把你放出来了呢?”
总算问到正题上了,杜绝叹息一声,“我要去西北了,不得不去。”
最后四个字让翠北将要爆发的怒火微微平息了一些,她了然道:“是杜老爷子给你指的路?”
“我没得选。”杜绝双手一摊。
貌似就跟她现在的处境一样的。
“那杜绝少爷今天来是......”
“翠北,我们俩差点就结成夫妻,你如今叫我杜绝少爷也实在太生分了,还是叫我杜绝吧。”杜绝先从称呼上套近乎。
差点结成夫妻也就是没结成,那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一成不变,谈得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过翠北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结,要杜绝有话快说。
嘛的,要不是要利用这个女人,他哪有这么大耐心看那女人的脸色。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把这口恶气咽了下来。
“还要同盟?”翠北似笑非笑地说道:“杜绝少爷去了西北,有千亩良田,还放不下杜家吗?”
现在简直是恨之入骨,更放不下了。
“难道你就不想了?”杜绝反问道。
“那是以前,要是成功了,我就是杜家的当家夫人。”翠北看向杜绝,“现在即便我助你成功了,你能给我什么?你还敢娶我吗?”
全镇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头上戴了顶绿帽子,那时候......
“看吧,你犹豫了。既想不择手段的胜利,又怕站在明面上之后被人错脊梁骨,好的你都想占,但世上哪有不付出就白捞到的好处?”翠北越发看不起杜绝,他根本就是个被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还以为他想什么都会如意。其实很傻,很天真。连骗骗她,假意答应娶她都做不到。还想成大事?
哼!
“我可以做到。”
晚了,如果在她问完问题的时候。杜绝能这么爽快坚定的回答,说不定她会重新相信他。
他要利用她,而她也有用到他的地方,就看谁才是最后赢家了。
“好,那我问你,你去西北,什么时候能回?”
“等我爹对我彻底放心…”
“那是几年还是几十年?”翠北打断道:“你是想熬到杜家的老不死的都死绝了,再来对付杜若瑾一个女流之辈?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露出了破绽,随时可能被别人反手一把捏死,除了等之外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被翠北的言语一激,杜绝心里也生出几分傲气,他自认自己是一个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居然被一个丫鬟出身的女人劈头盖脸的骂,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我会想出办法。”
***
灯火如豆,脆弱而又顽强的闪现在一片大的黑色空间里。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某一处的被子动了动。
一个听上去有些痛苦的声音传了出来:“廖爷,你还好吗?”
仔细一看。赫然是消失不见的瘪三。
“好像还死不了。”廖泗安嘶了一声,好日子过得太久,他这副养尊处优的身子也娇贵起来了。一动就浑身都疼。
瘪三打了个冷颤,咧嘴道:“我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今天他们预谋逃跑,没有意外的又被逮住了,照旧的一顿毒打。这种日复一日,看不到出路的日子,瘪三实在是受够了,他主动替廖泗安挡了大部分的鞭子。上次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如今又添一身新伤,这破地方。鬼天气,只是让他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黑黢黢的煤洞。是他见识到的第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这里没有人在意谁的生死,生了病也根本没有药医。只能靠自己生生的捱,捱过去了,没人在乎,捱不过去,死了也只是一床破草席,反正都是命。捱呀,可是他好像捱不过去了。
身上薄薄的,缩成一团团的棉被根本不能带给他一点温暖,反倒是像一块冰,在一点点汲取走他身上的温度。
或许因为寒冷,或许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快要死了,瘪三的脑子忽然变得特别清晰,过去的种种都在他的脑海里掠过。在他最风光得意的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日子会是这样度过,触目的都是沉重的黑色,周围还有那些面若死灰,麻木的人。
这便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吧。
“振作一点,我们还能逃出去。”廖泗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人最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看不到希望。他也害怕,但是为了活,害怕就要忍着。
“廖爷,你就别骗我了。”这时候瘪三居然笑得出来,语气空洞道:“我们逃不出去的,他们就是要一点一滴的折磨我们,耗死我们。我们斗不过他们,斗不过...”
“所以你得振作起来,不能让他们如愿。”廖泗安说道,一边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翻了个身揉捏瘪三的身子,让他暖和起来。
“我等不了了,廖爷。”瘪三无声的笑了笑,斜眼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我怕死,很怕,刚开始我还以为低头,撇下你就能活,没想到现在是活了,却活的那么艰难,”瘪三咳嗽两声,“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原本我一直以为死很难,因为要抛弃要割舍的有那么多,现在才发觉是自己根本没尝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廖泗安也一阵恍惚,在他来盆底镇之前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光景?他根本连‘死’这个字,想都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现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煤洞里,每天不停的辛苦劳动,才能换取果腹的一点儿食物,累的倒头就睡,本意就是让人根本兴不起逃跑的念头。才十几天,他浑身邋遢,胡子拉碴,和以前判如两人,甚至也根本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在逃跑多次失败之后,他只想着若能用他所拥有的一样东西来换取他的自由,他愿意。
“想我瘪三也是三十老几的人了呢,要是就在这个地方憋屈的死去,每年清明的时候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这一辈子也算白过了吧?”瘪三睁着眼珠子看着黑漆漆的头顶,闭眼喃喃,“好不甘心。”
“别说话了。”廖泗安说道:“保存体力,咱们早晚能出去的,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廖爷。相信…”瘪三慢慢睡了过去。
探到瘪三的呼吸,廖泗安的一颗心才回归平静。只是,他已经开始害怕明天的太阳了。(未完待续)
古代农家媳 一八三 亲变仇
“小姐,你要什么,吩咐我一声就是了,大夫说你不能乱动,要卧床休息。”云翅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杨柳的肩,说道。
“我觉得我屁股麻了。”杨柳半是开玩笑半是事实的说道。她只是稍稍有些见红,又不是瘫了,这不准那不许的,搞什么?
云翅的脸一下子红了,小姐的意思是要她帮她揉屁股吗?
哈哈哈,杨柳忍不住大声笑出来。这些小丫头还是挺有意思的,无聊的时候逗一下特别开怀。
“小姐你笑话我。”云翅的脸更红,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做女儿态的捶杨柳两下。
“不笑不笑。”杨柳慢慢的收住笑,让云翅往她后背塞了一床被子好让她舒服的躺着,“你去把杜家大小姐送我的那几本书拿来。”
“管家让你多休息。”云翅站着没动,显然是张文山之前耳提面命起的作用。
“我只是劳累我的眼睛。”杨柳双掌抻了抻被面,然后睁着一双大眼渴求的看着云翅。
被杨柳这么盯着,云翅也弱了气势,却还是坚持:“管家说了,不行的。”
这可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杨柳眨巴下眼睛,“你识字吗?”
“以前跟小姐学过一段时间,略识得几个字。”
好像不管有才的谦虚,还是没才的实话,大家都爱说略识得几个字,就不能直接说认识吗?弄得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客套还是说事实了。不过,认得几个也好。
“那你念给我听。”这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真人现场版的有声小说啊,有木有。
不能让三小姐累着,又不能逆她的意思,综合一下,好像就只有现在这个办法。云翅只得点点头,去拿了书念。
越读,云翅的脸就越红。杨柳让杜氏带的都是说的些情啊爱的,云翅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经过这种架势?这些私密,脸红心跳的事情都是偷偷的,唯恐被别人撞见,这样大剌剌读出来跟公之于众有什么差别。云翅把书往下移了移,视线往上,却意外瞧见杨柳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睡着了。
果然,是她读的太无趣了吗?不过能让小姐睡着,也算是错有错着。云翅有些不好意思的合上书,收了声。
“念完了?”云翅的声音一停,杨柳就睁开眼睛问道。
原来小姐是眯着眼听的吗?
“没。”云翅一边慌乱应着,一边低头去翻刚才读的那页。
“别找了,我不听了。”杨柳打个哈欠,果然小说还是要看的。她也喜欢那些优美唯美一点的句子,古文是挺美的,只是她不是古人,欣赏不过来。每每听到那些古诗词,她的大脑还得先反应一遍,把它翻译成现代白话文,自己才能理解,脑子真累。
“奴婢知错。”云翅惴惴不安。
嗯?
这也……
“去拿几张纸和毛笔过来,我们玩五子棋吧。”
***
“习秋姐姐诶,习秋姐姐。”小虎子的声音传来。
“干嘛?!”习秋没好气的答道。被余氏一把把老母鸡塞到她怀里,习秋恶心了好几天。哪怕她洗过澡,换过衣裳,还是觉得身上有股鸡屎味儿,弄得她心情糟糕透了,连带着对别人也有几分火气。
女人真可怕,他明明都没得罪过她。小虎子腹诽,难怪陆大叔到现在都不肯找媳妇儿。
正在往回赶的陆三酉若是能亲耳听到小虎子心里的话,一定会振臂,对天三呼冤枉,他哪是不想找,是找不到好不好。都看不上他是一个看门的,哼,等哪天他家少爷成了宰相,他看什么人还敢瞧不起他?宰相门前三品官,那时候他一定要挑挑拣拣,选一串漂亮媳妇。
“说话呀!”习秋可不知道小虎子心里所想,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小孩子就是麻烦,叫住人又不说话。
“那个怪人又来了,说是要见小姐。”小虎子忙道。
“哪个怪人…”习秋的不耐烦之色顿时一收,问道:“是叫李聪吗?”
他就记得那个怪人,哪去记他的名字了,小虎子愕然。
就知道靠不住!
记得上回小虎子口里的怪人就是姑爷,希望没有换人吧?小姐一个人回杨府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露过一次面,她非得叼难叼难,好好给小姐出口恶气。
不过,习秋看着睁着无辜大眼的小虎子,心里有了计较。
被何氏逼着必须征得杨柳原谅的李聪在杨府大门前晃荡了一个时辰,终于下决心登门了。娘说得对,孩子是他的,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
不过,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信心就在看门的小孩儿这里就吃了亏,居然叫他等着,不知道他是杨府的姑爷…哦,他忘了,那只是曾经。李聪不满的情绪只能按捺下来,乖乖等着杨柳决定见不见。
跟以前他进杨府相比,前后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刚才那个小孩子的头。他上前一步,就听见小孩儿说:“大门是给杨府的主子和贵客走的,你要见三小姐,去角门等着。”
角门,那是下人进出的地方,他要去那里等?
等等,他们得好好谈谈。
“你是新来的?”李聪决定端起架势,教育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
“是。”小虎子反应极快,“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相见三小姐,就得守规矩。府里的规矩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别想仗着块头大就欺负人。”
李聪一噎,他哪里仗着块头大就欺负人了,虽然有这么个意思。
“我不信,你到底给杨柳说过我来了没有?”李聪不耐烦的说道。杨柳本来就做错事,死不悔改,他才把她休掉的,就算她现在怀了身孕,也不过是将功折过罢了,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摆架子。她难道不知道就算她是一个官家小姐,带着孩子,就算改嫁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吗?还不如低头跟他老老实实回家去,起码是个原配正室。死性不改又自视甚高,惹怒了他,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们小姐的闺名也是你随便叫的?”小虎子把门打开了一些,整个人显现出来,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对着李聪,“你现在站的是我们杨府的地盘,还敢吹胡子瞪眼的对我们大嚷嚷。不是叫你去角门儿守着吗?老老实实等我们小姐睡醒后再决定见不见你。没有一点儿规矩,就知道穷横。”
“你叫李聪?”小虎子轻蔑地问道。
这杨府的下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天上了,就算府里有人做了官,又有什么了不起,是多了只眼睛还是多了双耳朵,凭什么瞧不起人?居然被一个看门的瞧扁,李聪紧了紧拳头,往前走了两步。
瞎子都看得出李聪的愤怒。
小虎子却还从容地翻了一个白眼儿,吐了一口唾沫,才嘭的一声关上门。巨大的铜环和门相撞,发出一阵响,吸引了许多好奇的视线。
李聪的脸色涨红,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到这里来受气,不就是个孩子吗?随便找个女人也能生,为什么偏偏得低声下气去求杨柳,他受不了这口窝囊气。
***
“娘,我说过的,没这么简单。”秀秀搀着何氏说道,目睹这一切后,她已经对杨柳会回到李家不抱有任何一点幻想。
她语气里并没有先知的得意,反而有些淡淡的伤感。或许是因为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或许是她有认真的想过,杨柳和李聪之前存在一个死结,一个不承认,一个想当然,怎么可能再重新走到一块?孩子没被打掉,也没告诉李家人,也算是最后一点仁慈了吧。
何氏形容枯槁,风吹起了她耳边的几丝碎发,越显得虚弱不堪。她微微动了动胳膊肘,拒开秀秀的手,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李聪像个困兽一样对杨府前的一只石狮子拳打脚踢。不管有没有人证明,杨柳和她表哥的同一天失踪是事实,哪怕是杨柳真的无辜也的确没让人侵犯,死抓着这点问题都可以把她打压致死。这个朝代的风气便是如此,也随时不缺落井下石和抱膀子看戏的人,即便是她,不也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她儿子吗?先是担心血脉,后是担心名声不好,现在她要李聪接回杨柳,不还是为了杨柳肚子里的那块肉吗?她从来没真正为杨柳考虑过,因为她也担心,万一杨柳真的被侵犯呢?
可,要是没有呢?
明明知道有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即便存在,也没人在乎。
只有本人才会真的在乎。
杨柳的在乎,她看不到,这个时候又勉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去忽略那点在乎。
杨柳不愿,她们也显得卑鄙。
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乎,他们也不可能不顾别人的嘴巴和异样的眼神就自顾自的生活。人活一张脸,她也想全家脸上都有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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