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古代农家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忌诗
“我不能再喝药了。”杨柳深吸一口气,却又把自己呛着了。
“你看你还在咳,不喝药怎么会好?”李聪一脸的不赞同,还打起了感情牌,“你看我一个人冒着这么大雨……”
“我觉得我可能怀孕了。”杨柳说道。
李聪像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剩下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机械似的转头看着杨柳。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惊喜,难道老天爷听到他的心声,所以杨柳就怀孕了吗?他要当爹了,杨柳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女孩?像谁多一点呢?唔,还是像娘子多一点好,他太黑,长得又不好看,是个男孩儿还好,要是是个女儿…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杨柳捅了他肚子一下。
“听到了,听到了。”李聪立刻点头,笑得嘴都合不拢,“我这就告诉娘去。”
“嗯。”杨柳点头,虽然她有些诧异李聪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但她现在非常不想喝那么苦的药了。
李聪仿佛是踩在云彩般飘了出去,五六年了,他家终于要添新丁了,娘该高兴成什么样?
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了,杨柳满足的咂咂嘴,闭上了眼睛。
门被人猛的推开,门板砸在墙上,惊得杨柳支起上半身,看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动这么大肝火,不就是小小的一点要求吗,不同意就算了,还要上门兴师问罪啊。
当先进来的是何氏,然后是张文山,秀秀,小何氏……喂喂,这阵仗有点过了哦。
“哎哟,快躺好,快躺好。”何氏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见杨柳支起身子望着他们这边,还特意嘱咐她别动。
原本她还担心杨柳的身子弱,怀不上孩子,瞧瞧现在,哎哟,祖宗保佑。
“想吃什么一定要告诉娘,娘给你做,啊。”何氏说道。
杨柳有些恍惚的应了,她倒是好奇,李聪到底怎么跟她们说的,为什么突然间关怀备至了呢?
“三小姐,你好好养着身子,需要什么就吩咐老奴一声,一定给你备得妥妥的。”张文山脸上也是笑意盈盈。更弄得杨柳脑子一片浆糊,有没有人告诉她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嫂子,你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我去做。”秀秀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是啊,你年轻,还不懂,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就来问我们。”小何氏也说道。
“大嫂兴奋过头了。”余氏干笑两声,“不过恭喜弟妹了。”
杨柳的心咯噔一跳,不由得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恭喜,恭喜啥啊?
“没事,没事。”几个人都打哈哈。
胎不稳的时候,家里人是不会对外说怀孕的事的,更何况杨柳自己都知道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
“大家都去了,你怎么没去?”李强问道。
“她说怀孕就是怀孕啊,她又不是大夫,还能自己诊断了?也就娘他们兴奋过头了,这都看不出。”文氏撇撇嘴,“我才不去给她捧脸。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看她脸往哪里搁。”
李强张张嘴,还是选择闭口不言,文氏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不是女人,也说不准怀孕后女人自己会不会有感觉。要是问文氏,怕是又徒惹出一场是非。
杨柳那屋里,有持续不断的欢笑声传到两人耳朵里。
真刺耳!文氏起身,嘭的一声关上门。
“诶,几个孩子呢?”她这才发觉大山几个孩子都不在场。不过话才一问出口她就知晓答案了,小孩子都是爱凑热闹的,他们肯定在杨柳那屋了呗。她气冲冲的就要去把几个孩子叫回来。李强一急,就咳嗽起来,他一边握拳抵着下颚,一边看着文氏,还不忘嘱咐道:“到那里好好说话。”他怕不提醒一句,文氏就要乱讲话。在人家高兴的时候狠泼冷水,也太缺德了。
“管好你自己吧。”文氏丢下一句,但李强知道她已经应承下来了。
杨柳看着周围人善意的微笑和真切的关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脸上却也带着高兴的笑容。她现在敢十二分的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李聪肯定对他们说她怀孕了。她说的可能好不好,可能,妹啊,她眼睛有没有透视功能,还能看清子*里有了一个小黑点?太扯了吧。
可是看着他们真心实意的欢喜,杨柳又实在说不出煞风景的话来,但隐瞒不也是一种伤害吗?杨柳纠结了。
杨柳瞪着那个话传一半的罪魁祸首,心里气翻了天,话扯半截害死人啊,要是没怀上她该怎么说?何氏现在对她这般好,还不就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要是发现没有…杨柳已经不敢去想那后果了。
神啊,救救俺吧。
这时文氏笑吟吟的走进来,说道:“娘,弟妹有喜是件好事,可家里还有客人呢。”
“瞧我,是我疏忽了。”何氏帮杨柳掖掖被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才最重要。”
娘咧,她的脑子里已经一团乱麻了。
不过,她还是恭顺道:“我知道了,娘。”
等屋子里只剩下杨柳和李聪两人,杨柳手一摊,“完了完了完了,我完了。”她已经在想何氏知道真相后是活劈还是清炖了她了。
“娘子,这是好事,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李聪阻止道。
杨柳连跟他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说的我怀孕了?”
“啊?”李聪一惊,“不是娘子你…”
“你你你,你妹啊,我是说可能,就是也许大概,还有可能没怀上!”杨柳猛的坐起来,捶了下炕,却疼得她哎哟哎哟的。
李聪先是被杨柳粗犷的言语一惊,看杨柳吃痛后又双手揉捏她的手,笃定道:“娘子,你肯定怀孕了。”
比起大夫和她这个当事人,李聪就更不靠谱了,还一脸笃定,杨柳撇嘴。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喜怒无常,情绪大起大落啊。”
瞧这理所应当的小模样。
杨柳竟无言以对……rs





古代农家媳 一三八 议定
;
“这雨看样子还要下几天,幸亏豁出老脸要人修了屋顶。”何氏和秀秀两母女在屋里缝着袜子。
秀秀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
“咋,眼睛不舒服?”
“就是屋里太暗,看不大清楚。”秀秀笑笑。
“那你不早说,娘还会心疼几个灯油钱?”何氏放下手里的活,把蜡烛点燃,“在娘心里,你比他们贵重多了。”
秀秀笑嘻嘻的把脸凑近,“‘他们’指的是谁啊?”
何氏刮了刮她的鼻子,“这娘可不会说,你自个儿以为谁就谁。”秀秀什么性子她不知道啊,万一说漏了嘴,又要说她
“没意思。”秀秀皱了皱鼻子,又拿起袜子缝了起来。
何氏却放下手里的活,轻轻长出一口气,四下打量她的房间来。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就算再怎么精心收拾,也抵不过岁月的消磨。墙面已经有些斑驳,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大块大块的往下掉泥巴,有时候扫地的时候都能扫一铁铲。加之这场暴雨,这间老房子,活不久了。她在这间房子里生育了六个子女,走过了人生的一大半,现在……
“娘,你长吁短叹的做什么呀?”秀秀也察觉到萦绕在何氏身上的悲凉,只是不明白到底为何。
“秀秀,娘一直没过问你的意思,要是现在分家的话,你同意吗?”
话说分家的那晚上她的确在,只不过从头到尾只做了个听客,没人问过她到底有没有什么意见,而且作为一个要嫁出去的姑娘,她的意见又有什么重不重要呢?不过何氏什么意思,突然起了分家的念头。
“不是说这件事等四哥回来再说嘛?”
“那也就是说其实你赞同分家的喽。”何氏闭上眼睛,半晌睁开,“那就这么办吧。”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早些做好打算。也少些摩擦。
这么办,怎么办?秀秀脑子里一片糊涂。
“去把你的哥嫂们都叫来,今天就把这家分了。”何氏说到就要做到。
***
李聪把杨柳后背厚垫着的草纸取了出来,啧啧称奇道:“好像真的好了不少。”
杨柳看着拿来擦屁股的草纸碎成几块。拼命让自己不要多想,点点头。像杨柳这种一晚上要换好几个睡姿的人,加上她又不怕李聪,想背靠背的睡一晚上,就有些困难了。还是李聪用胸膛对着她的背,拥着她睡了一晚上才解决问题。效果是显著的,但同样副作用也是明显的,杨柳现在半边身子都僵了。还是不要感冒才不会受罪。
“要不,我也送几张给三哥用用。”李聪不忘李强也还在病中。
“去吧。”杨柳是不大清楚李强吃了药到底有没有效果,但这也是一个方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人而异,反正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就看他们接不接受了。等李聪出去找李强,杨柳才仰躺在看上舒服的摆了个大字,这北方也还是挺好的。炕大,炕底下再烧把火,就暖呼呼的,多环保。她伸出一只手感觉了一下外边的温度,就又撇撇嘴把手缩了回去,算了,反正天色也不好。起来就没事做,就窝在炕上养神吧。
不过今天,貌似是她当值?
“哎呀,我病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杨柳抚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算了。做人不能这样。杨柳侧坐做起来,想着等李聪进来,就让他去采一背篓猪草。杨柳打了个冷颤,赶紧缩回被窝,把自个儿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是不想动了。
仰卧,俯卧,侧躺,各种姿势都摆遍了,李聪还没回来,杨柳不由得腹诽:这小子屁股上是长了钉子,订在板凳上走不动道了吗?
何氏那屋里,除了杨柳,李家所有的大人都聚在一起。
“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说说分家的事。”何氏也没墨迹,直接奔向主题。
小何氏的心咯噔一跳,不是说等老四回来再谈分家的事情吗?咋就又提前了,是谁在何氏的耳朵旁边吹了风?
“娘,老五媳妇还没来呢。”分家对她又没有丝毫好处,自然是能拖延一刻就是一刻。
“她身子不适,不来没关系,反正我们会把结果告诉她。”
李聪也点头。可不是,杨柳现在怀了身子,就少让她听这些烦恼的琐事。
“那,那还有老二没来呢。”小何氏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大嫂就不用担心了。”余氏笑道:“我们家当家的早有过嘱咐,我们听娘的,娘说咋办就咋办。”
结果还能亏了他们?何氏是要跟他们一起生活的,余氏心里补充了一句。
文氏目光颇为不善的盯着小何氏,显然是对她上次阻挠分家怀恨在心,现在对她开口东拿西扯的又要阻止很是气愤。
小何氏只得闭上了嘴巴。她心里头苦笑,人家给兄弟早想好分家了做她一个妇道人家能阻止得了吗?现在连何氏都自己想通了,她的话就更没人听了。她姓何,他们姓李,这里是李家,若不是敬着她是李家长媳的身份的话,这里连她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何氏拍了拍她的手,这些年来小何氏为他们家里做的,她一直看在眼里。何况小何氏为她家大儿守寡十多年,就冲这份情谊她都不会亏待她,更何况小何氏还是她的亲侄女。
“家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田地房子还有家畜牲口,我想了想,就分成七份,我占一份,你们五房各占一份,还有一份给秀秀留做嫁妆。我以后老的时候肯定是要跟老二在一起过,我那份田地就给老二。你嫂子一个妇道人家,以后你们谁供养她,她的田地就归谁家。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没说的。”
貌似方方面面都提及了,家里的每个人都有了着落,一时也想不出哪有瑕疵。文氏看大家都没有出言反对,她便说道:“那娘,田地有远有近,有肥有瘦。又该怎么分呢?平分我不是反对,只是大家也都知道我家有三个娃,肯定一年的花用就要比你们多些,那这田地。能不能让我们先挑选呢?”
文氏话也是有考虑过的,李强肯定是同意平分,不会多要其他兄弟的田地。但也要考虑他们家的自身情况,总得在最不利的条件下找出最合理的方案。文氏觉得她提出的这个条件也不为过,再说李强侍弄土地是一把好手,哪块田什么情况,他最了解,这点上他们也占优势。
“那怎么行?你家里现在有三个孩子,谁能保证其他房里就不添丁了?大家都是一个娘生的,凭什么好的都你一个人全拿过去?”余氏首先提出反对。
文氏一副“怎么你还想生孩子”的表情瞥了眼余氏。要是能生,好几年时间呢都还没动静,一把年纪了还想老蚌怀珠?不过文氏也明白她把这话说出来会招惹多大的记恨,就换了一种说法,“是可能再添丁。难道土地里产点东西还能子子孙孙都吃下去?我家两个小子本就吃得多些,传宗接代,不就是生了再养活下去吗?”
“不就是你家有两个小子吗?”余氏不服气,“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生不出来。”
一旁的小何氏身子颤了颤,低下头去。
“混说什么呢,都给我闭嘴。”何氏察觉到异样。忙呵斥道:“话不走脑子,长那脑袋做什么,戴花好看吗?”
文氏低头怪笑。余氏这话可是实打实的打了小何氏的脸,更伤了何氏的面子,何氏不发怒才怪呢。
余氏不是傻瓜,稍稍把自己说过的话一品就咂摸出不对劲来。忙跟小何氏道歉。她是真心实意道歉,却不知道就是这道歉才把小何氏推到更难堪的地步。
“好了,言归正传。”何氏拍了一下桌子,也借机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老三媳妇说的也没错。我决定......”
“我不同意。”李强看着何氏说道:“哪家不都有自己的难处,哪能事事都顾着我们。既然我们能生就能养,说平分就要平分,没道理什么好的都给我们。”
这个有榆木瘩,文氏气得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没看到何氏都松口要同意了吗?这时候插什么话,装什么豪气,把到手的好处全推了出去。
“就平分!”李强更是坚持,索性还说道:“家里哪块田肥,哪块靠水好灌溉我都知道,未免不公平,咱们还是抓阄吧。”
不但拒绝,还提出解决办法,文氏气的一下子站起来,“我不听了,你们慢慢分吧。”反正说来说去都只是那么几块破田,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蒙头睡大觉呢。
“你给我坐下!”何氏指着文氏刚才坐的地方,她不信她还收拾不了了,一个二个的都不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
李强拽了拽文氏的袖子,让她坐下。
何氏显然余怒未消,狠狠呼吸几口气才说道:“就按老三说的办吧,抓阄。”
“可老四这房一个人都不在呀?”仍旧是小何氏,不过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
“我替他抓。”何氏道。今天她一定要把分家的事情了了,她还不信,她这个当娘的给儿子抓了几块田,对方还有怨言。
“写字的活儿就让...狗蛋来吧。”何氏也想好了,她伸手挑了挑灯芯,对余氏说道:“去把狗蛋叫来,带几张纸和笔。”
有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分出上中下等田,再在各等次中抓阄,保证大家都有好田种。狗蛋把各房的田地位置统一写好,交给何氏保管。
“好了,等天晴之后我们去请里正过来做个见证,再当面把田契分了。等这季庄稼一收,就各吃各的。”
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文氏知道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便问道:“那以后每个月的月钱还上交吗?”
“那是孝敬娘的,怎么能不交?”余氏赶紧说道。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以前交的叫生活费,现在就是孝敬钱,名称变了,钱没少啊。何氏以后跟他们一房在一起吃喝,交给何氏不就等于给她了吗?一个月一百钱,一年下来也是不少银子呢。
这才刚刚说好,大小事就出来了,她这主持的分家看来是早就想要的了。何氏道:“每月三十文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算是给我的养老钱。”
话里的萧索,一清二楚。
“娘——”
“五十文,不能再少了,年节也要孝敬。”李强一甩袖子,“就这么说定了。”




古代农家媳 一三九 父女仇人
;
“小姐,你看配这只发簪怎么样?”翠北拿着一只白玉簪询问杜氏的意思。
杜氏慢慢把视线收回来,转到翠北手上。
只随意一眼,她点点头,“就这只吧。”
翠北将白玉簪子簪到杜氏头发上,开始收拢梳子等器具,顺嘴说道:“小姐平日里就是打扮得太过素净,奴婢看小姐的梳妆奁里还有许多首饰都还未戴过呢。”
“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杜氏笑笑,“你们年轻小姑娘才正是爱美的年纪,看匣子里有没有喜欢的首饰,你挑两件吧。”
“那多谢小姐了。”见杜氏心情不错,翠北也笑嘻嘻的。
“那只…”翠北要关上梳妆奁的时候,杜氏看到一只有些陈旧的钗子,即便她不戴,也不会有这么久年岁的首饰,那到底是什么?
翠北忙重新把打开,取出那只钗子,双手捧给杜氏,“小姐说的是这只吗?”她从未伺候过杜氏的梳妆,自然不清楚杜氏指的是哪只。放眼整个也就这只范黄的钗子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杜氏接过,轻轻摩挲上去,也不太肯定这是她什么时候拥着的。看着那有些粗糙的做工和简单的花纹,她才能肯定它的时间久远。这只钗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不可能躺在她的梳妆奁里这么久她都没有察觉啊。
“小姐,用饭吗?”翠北见杜氏迟迟没有下文,便出口问道。
“什么时辰了?”杜氏把钗子递给翠北,后者赶紧接过放进梳妆奁,答道:“快了。”
“都这么大早上了…”杜氏嘟囔了一句,一下雨,人就整个慵懒了。她点点头:“传吧。”
一阵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杜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翠北忙倾身准备把窗户关上。
“开着吧。春捂秋冻,刚起身就被风一吹,哪能不冷的?”杜氏说道,起身走到另一边的圆桌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茶。
“老话是这么说的,但也得分什么情况。”翠北笑道。杜氏身子弱,还是少吹一些风的好,想了想她便掩了半扇窗户。
杜氏自然懂翠北话里的意思,她心里微暖,连带着脸上都有几分愉悦,“都依你,都依你。”
“是小姐肯听奴婢唠叨。”经过那晚两人,对话,她和杜氏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但翠北知道那也只是好像而已。杜氏是主子,她是奴才,只要关系不对等,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更进一步。她时刻铭记这一点,不敢在杜氏面前有丝毫逾越。她更是清楚的知道。她能有现在的位置靠得是她的谨小慎微。
让门外等候的小丫头传饭,翠北便转身去收拾床铺了。
看着顺着屋檐不断而下的雨水,杜氏的眉毛一挑,“家里没有漏雨吧。”
“奴婢昨天领人去检查过,没有漏雨。特别是库房和两个小少爷的院子,奴婢特意让这样人检查了好几遍。”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吃过饭你再领人四下看看。”下这么大的雨。她也担心呢,“还有店里,也得注意,别把货都打湿了。”家里有没一个主事的男人…等等,她为什么会想到李壮?再想到那张被撕烂的和离书,杜氏更是觉得头疼。以至于翠北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
刚吃了两口饭,子轩和子墨就来给杜氏请安。
“请安不过是一个礼节,心里知道就好了。外面下这么大雨,过来一趟身上都要打湿。淋坏了身子怎么办?”杜氏赶忙让人撤了饭菜,再送来热帕子给他们擦手脸。
“娘一病月余,孩儿都未曾在床前侍奉,如今娘的身子见好,请安问候,又怎么能落下?”子轩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看得子墨满眼的羡慕。
“娘心里好高兴。”杜氏用脸贴了贴子轩的脸。
然后杜氏又问了一些生活和功课上的问题,虽然作为女子,不要求有多大学问,但她偶尔还能指点两句。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子墨扑到杜氏怀里问道。
杜氏的手一僵,勉强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子轩歪头看着她,说道:“娘这话可说得不对哦。”
是啊,身为人子,问这句话又有什么不对呢?其实,她也有好久没见到李壮了。
“娘也许久未见爹了?那爹去哪里了?”子墨抬起头,一脸惊讶的问道,子轩也盯着她看。
杜氏这才发觉她不知不觉把刚才那句话喃喃出声了。
“你爹去购货了啊。”杜氏装作喝茶,掩饰自己的慌乱,“对了,你爹还托人带的东西给你们。”她才记起那晚李壮让人带回的包袱,叫翠北取了出来。
“爹会带什么东西给我们呢?”子墨两眼放光。小孩子总是期待礼物的。
她也不知道诶。杜氏深呼吸一口气,才微微颤着手,打开了那个包袱。
“这是......”
***
“来来来,来了。”门房一边应着,一边打着哈欠穿衣服,复又小声嘀咕道:“谁冒着这么大雨来串门子啊?还真好兴致。”
砰砰砰的敲门声不止,急得他差点把衣服都穿反了,门房顿时不悦的嚷嚷:“催什么催,催什么催,大半夜的赶着投胎啊。”
门才打开一条缝隙,他就问道:“谁啊?”
1...9091929394...1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