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

“奉钦啊，我不来也不行，鑫公司的大巨头今天全坐在我家了，非要让我亲自来请你去府上一叙呢，奉钦，你看这事怎么办？”虞洽卿不由苦笑道。
原来杜黄张大巨头终于撑不住气了，竟跑到了虞公馆去。
“虞公，不瞒你说，今天工部局的几位头脑们召我去开了个会，他们是迫于各方面压力，而这些压力正是来自杜黄张的那些利益网络，今天和他们见面不合适，工部局方面已表示对我的整顿给予全面支持了，明天晨报一定会公开申明这一决定，到时候杜黄张就硬不起来了，谈也要等形势对我们有利才能谈啊，虞公，你不妨这么说，就说我今晚出席工部局总董费信惇和总办处长爱德华的宴会去了，错过今天可时候都能谈。”龙崇九分析了厉害关糸。
虞洽卿不由点点头，道：“是啊有了工部局的大力支持这就好办多了，我回去宴他们一顿吧。”
就这样，虞洽卿又坐车打道回府了，龙崇九正要转身上楼时，一个美国大兵进了和记。
“我要找龙崇九督察长，我是美国总会的卫兵。”美国佬对着柜台的帐房先生道。
龙崇九一听就知是桑格叫他来找自已的，转身道：“我就是龙崇九，有事吗？”
“哦，龙先生，总会桑格夫人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她说有几位朋友想见你。”
“好的，我们这就走吧。”龙崇九心下诧异，会是谁呢？难道是桑格请来了黛米夫人？
……
美国总会在五楼还有一间专门宴宾的高级餐厅，是桑格夫人招待她客人的专用餐厅，大多数是生意上的合作者和股东们，再就是一些政客和名流人士。
但能来这里被她招待的绝对都是大人物，一般人她才懒的去费那心思。
在工部局找龙崇九谈话之后，爱德华就向这位夫人说明了一切，桑格马上发出了邀请。
偏巧她今天还迎来了两位贵客，那就是英军舰队司令赫拉格的夫人黛米和女儿菲妮。
就在今天下午那位舰队司令去了天津，而桑格也成功的从他手里挽留下了他的妻女。
与会宾客一共八人，四女四男，龙崇九，费信惇，爱德华，巴雷特，女的是桑格夫人，黛米夫人，菲妮小姐和云青雅四位。
龙崇九也没想到自已和虞洽卿编了个故事居然让桑格夫人给应验了，真是巧的很啊。
酒宴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桑格夫人表现出了她娴熟的社交能力，而黛米夫人同样表现出高贵典雅的交际技巧，她们两个的风格完全不同，一个放浪形骸，一个端庄秀丽，但是她们与人勾通的言辞礼仪迷人风情都异曲同工，予人一种赏心欣目的享受。
而云青雅则和菲妮低低说着什么，不是云青雅没有交际能力，而是她此时已自视为人妇，不想再在这种宴会上过份表现而已，一切都有自已的男人应付了。
费信惇这个美国人也曾在四·一二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不光借小钢炮给杜月笙，还让杜率领的反革命队伍带着大批武器从公共租界通过。
龙崇九对于他今天能支持自已的整顿计划也感到十分意外，这个人和杜月笙以前合作过，而杜在上海的声望他是知道的，难道他和杜现在也存在什么矛盾？还是另有原因。
桑格夫人应该对此很了解，看来一会还得和她谈谈此事。
最早离开宴席的是云青雅和菲妮，她们以不胜酒力为借口，趁机告退。
十点左右，酒宴接近了尾声，费信惇等人被安排进了六楼的高级妓厅去享受了。
而龙崇九则和桑格、黛米上了顶层桑格的私人禁地。
桑格的酒量非常惊人，她红光满面但却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亲爱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但我现在不想回答你，我要去浴池里泡一会醒酒，因为我不想让黛米一个人独占了你。”她故意放浪的道，转身朝黛米飞了个媚眼走了。
龙崇九无奈的耸了耸肩头，在沙发上坐下后朝黛米道：“夫人，自上次分手，我一直渴望和你相见，没想到等了这么天，今天才如愿以偿。”
黛米十分大方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挺着高耸的胸道：“龙，你的作为非常让我吃惊，但今天的事很危险，费信惇和杜月笙以前有过合作，杜是个很舍得花钱的人，他买通了不少人，费信惇就是其中之一，杜的人悄悄在公共租界卖毒就是他在包疪，你的整顿和他的利益是有冲突的，所以在早上桑格看到报纸时她就给我打了电话。”
龙崇九一震，原来杜月笙竟和费信惇有此秘密关糸，那么开会前费信惇一定和桑格通过电话。
“亲爱的黛米夫人，我想知道费信惇为什么会舍弃利益反而支持我？”
“桑格在租界董事会是有一定影响能力的，同时她和英国公使美国公使都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她告诉费信惇，如果他支持你，桑格就想办法让他成为公共租界的上皇，就象法租界的总领事甘格林那样。她确实有这个能力，费信惇也深信不疑。”
龙崇九暗暗抹了一把汗，费信惇这个人始终不可信，他今天能背弃杜月笙，明天就能背判自已，必须让他和自已的利益挂钩成能真正控制住他，不然就得收拾他。
而桑格看来是真的在帮自已，这个女人现在对自已的作用大了，她的利用价值是无可比拟的，她在商界的影响直接能左右工部局大多数董事的意向，而她和公使们的关糸也使她具有了更高的利用价值，只是一但将费信惇放的高也不合适。
“黛米夫人，我认为费信惇这个人反覆无常，将来他如果对我们突然发难我们也不好应付。”
“亲爱的龙，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在公共租界英国人的势力是第一位，美国人并不能完全作主，爱德华将会继巴尔敦之后成为新的英总领事，巴尔敦这次去北平不会再回来了，他会转道天津然后直接回英国的，在走之前他将在桑格夫人的离婚讼状上签字。”
“啊，怎么会这样？”龙崇九非常吃惊，这一变化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归功于你的出色表现，她要抛开那个贪婪的英国男人而全力与你合作，她和我说你不光和她有相同的理想和野心，你们也是性格相近的一对，我非常羡慕你们。”
“那是不是你也要在和我成为情人后向你的司令官丈夫递交离婚讼状？”龙崇九笑道。
“当然不会，我和桑格不一样，我一无所有，离开了赫拉格我不可能再混迹于英国的上流社会，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对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还会和我保持那种关糸吗？”
“你非常的坦白，夫人，不过你把我说的过功利了，和你成为情人不光是想借助你的能力，同样你也有吸引我的地方，诸如你的美貌，你的智慧，即便是单纯的成为我的一个助手，夫人你的能力也是非常出色的，我没有理由拒绝象你这样的情人。”
“你总是花言巧语，但我不怀疑你的诚意，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象那种忘恩无情的人”
“给夫人这么一赞，我觉的我快要飘起来了，夫人说的对，我不是那种人，即便你一无是处，凭着和我是情人的关糸，我都要照顾你此后一生的所需，当然这不包括你养小白脸的费用。”
黛米忍不住笑起来，丰挺的胸剧烈的颤抖着：“我不喜欢无能和男人，幸好你不是。”
“亲爱的黛米，你的话让我热血沸腾，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洗个澡，我浑身是汗。”
“噢，亲爱的龙，你直接了，这是个非常无耻的提议，不过我不想拒绝。”
“对于一个流氓来说，无耻是他应当具备的本色，哈……。”龙崇九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浴池走去。
“噢，我很担心你会对菲妮下手，而且菲妮也十分想见到你。”黛米勾着他脖道。
“但愿我能抵挡住她的诱惑，万一不行的话，我也只好将进行到底了。”他哈哈大笑。
...





大上海 第七十二章 虞公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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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1928年后这还是龙崇九头一回这么尽力的荒唐。
黛米的端庄雍容在床上找不到了一点痕迹，比起金发洋马桑格她是毫不逊色的。
晨光洒进卧房，直接照在床上个人光溜溜的身体上。
“噢，黛米，昨天还没喂饱你吗？”桑格睁开眼就看见了黛米的手在龙崇九的某处活动着，昨天夜里他们五点多才睡的觉，这才八点啊。她又想要了？
黛米不以为然的道：“亲爱的，我喜欢在早晨做那件事，这是我很早经前的习惯。”
她一边回答一边爬在了龙崇九的身上，在呻吟声中完成了紧密的结合。
龙崇九其实也醒了，只是懒的动而已，这两个女人真是欲无。
“亲爱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聊聊了？”龙崇九睁开眼对桑格道。
黛米却在这时伏身下来，那对丰挺的无情的封住了龙崇九的嘴，她道：“no，宝贝儿，我不喜你在这个时候谈论别的事，我有权力征用你的嘴。”
然后黛米又转头对一旁的桑达露出笑容道：“桑格夫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你情人的另一张嘴进行一番勾通，当然，希望你能听懂它说些什么。哈……。”随后她放肆的大笑起来。
“噢，亲爱的龙，你看到了吗？她在说什么？我要打烂她的屁股。”
‘噼哩啪啦’一顿巴掌狠狠的抽在黛米雪臀，这让她更疯狂的颠颤起来。
……
激情结束在一个小时之后，在浴池中龙崇九享受着黛米的精心侍候。
“宝贝儿，你丈夫留在上海的舰队指挥官你认识吗？”
“是的亲爱的，你是不是在打他的主意？要不要我告诉你他的弱点和嗜好？”
“那真是感谢你了宝贝儿，我想今天中午或晚上见到他，你来安排一下好吗？”
“看在你令我非常满意的份上我乐意效劳，好几年了我没这么疯过，我真怕我会性冷淡。”
“天啊，你还冷淡？什么世道，你的火热足以溶化千年的坚冰，我的腰都快闪断了。”
“亲爱的，别说的那么可怜，来，趴到我腿上，我给你按摩一下。”
“你不是想让我这个督察长下岗吧？现在都九点多了，我必须去捕房了。”
“那好吧，今晚你再来，我会安排他在这里赌钱的，你可能和他好好聊聊。”
“ok。”
……
工部局的公开申明无疑是给中央捕房龙崇九督察长最有力的支持。
杜公馆里的杜月笙砸掉了手中的茶杯。
黄公馆里的黄金荣扔断了手中的烟枪。
张公馆里的张啸林推倒了腿上的女人。
顾公馆里的顾竹轩望着手里报纸发呆。
虞公馆里的虞洽卿甩掉报纸放声大笑。
某书局里的祈慧和她同志们在沉思着。
陆公馆里的陆连奎手捧着报纸在叹气。
姚公馆里的姚曾谟将看完的报纸揉碎。
与此同时，中央辖区巡捕满街晃荡，尤其在报馆林立的化街区，他们在奉命给报馆当护卫，绝不准流氓们在这里生事，对妓院、赌场、旅社等的突检仍早在进行。
中央捕房的政治部主要负责人正在和属下们制定新的妓、赌、馆新制。
公共租界的其它辖区都在积的响应这边的行动，不过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做表面章。
中午时分，虞公馆门前小车来了一堆，杜黄张人为主，还有其它几个有地位的帮会大佬。
好象是来兴师问罪的，虞洽卿虽是个商人，但也是有胆识的，他知道现在没人敢动他。
还是那辆小车，只是停在了中央捕房的门前，虞公馆的车，来接龙崇九的。
当小车开回虞公馆时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而虞公馆的门前仍站着一群人。
为的自然是虞洽卿，另外还有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接着是个老的没牙的大佬们。
他们的脸色都黑呛呛的，从来没有一个年青人这么狂，敢挑战整个大上海的黑势力。
龙崇九从车上下来，这阵他不再穿那身黑绸短打扮了，而是换上了威严的警装。
雪亮的皮鞋落在地上发出震人耳膜的声音，腰间的m1911和五个弹夹触目惊心。
“奉钦公务繁忙，有劳列位久候了。”龙崇九虎目精芒闪耀，不卑不亢的朝众人拱了拱手。
“这是哪里话，奉钦，你客气了，来来来，里边请，我今天给你介绍些朋友认识。”
龙崇九走近杜月笙露出淡淡笑容道：“杜老板，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山不转转嘛，这上海又不大，我们见面是正常的，奉钦兄弟，请。”杜月笙皮笑肉不笑。
“鄙人黄金荣，老弟真是年青有为前途无量啊。”黄金荣倨傲的神色仍挂在麻脸上。
龙崇九尚是次见他，这老家伙的年龄和虞洽卿差不多，倒也还硬朗，肥头肥脑的。
“黄老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龙崇九也不冷不热的道。
“鄙人张啸林，在上海还没见过比督察长大人更威风的人，真是大开眼界啊。”他语含暗讽。
“哈……张老板不象是孤陋寡闻的人啊？这也叫大开眼界？你笑话这些人没见过世面吗？”
龙崇九可是毫不客气，与他针锋相对，张啸林本想给他个下马威，他以为龙崇九今天来就是怕这些人，哪知龙崇九嚣张依旧，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顿时让他涨红了脸。
杜月笙暗暗皱眉，这个张啸林就爱显拔一下，不撞壁从来不回头。
那些个大佬倒是一一跟龙崇九拱着手假装客气，心里恨不得将他捏碎，但看他敢一个人来赴约也不由佩服他的胆量，四·一二事件早就将杜月笙的‘仁义’之名给彻底搞臭了。
虚礼过后众人涌进了大客厅，今天谁也没带手下，都为了表示诚意，关键是给虞洽卿面。
“诸位，今天鄙人府上能招待你们这些上海的名人，也是蓬荜生辉啊，对于公共租界的事鄙人也不想多插言，但是今天能坐在这里，我这个和事佬是当定了，还望诸位给我面。”
虞洽卿在众人落坐后来了段开场白，那意思是你们谈我不管，但别在我这里吵崩了。
张啸林冷冷哼了一声，表现他的不满，他向来就对虞洽卿不冷不热，觉得他只是个生意人，也是个过了气候的政界旧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在这一点上他和杜月笙差远了。
在后来抗日时期杜月笙也做了不少有利于抗日的事，暗杀汉奸等等，张啸林就是他除掉的。
虞洽卿假装没听见，可是龙崇九不想让他嚣张，猛的长起而起，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那张厚檀木茶桌当场四分五裂，崩塌在地上，茶杯茶碗摔了一地。
一片惊呼声中，杜月笙，黄金荣等脸色大变，无不骇然，几个老家伙更吓的直抖。
说实话，龙崇九这一招突然了，任何人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这分明是来示威的嘛。
“张老板，你哼什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管言明，兄弟我奉陪到底。”龙崇九怒喝一声。
张啸林先是一楞，他确实被对方的这种功夫骇住了，但他必竟是大亨级别的人，不由恼羞成怒，他何曾给一个刚出道的小这么吼过，一伸手就往腰间探去。
杜月笙一看不对劲忙出言阻止，道：“啸林不可啊。”他伸手按住了张啸林的手。
其它人一看张啸林要拔枪，有几个老家伙吓的只往后缩，要出人命了吗？
虞洽卿也傻了，外面的护院却没人敢进来，他们知道这里全是大佬，得罪了谁也不行。
龙崇九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有再发作下去，差不多就行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张老板，早听说阁下枪法如神了，是不是有心让大伙儿见识见识？”龙崇九点他的火儿。
“奉钦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冲动。”虞洽卿虽知龙崇九脾气暴烈，但也没想到他如此暴烈。
杜月笙、黄金荣等人也想不到龙崇九居然会这么嚣张，但想到工部局给他支持也就接受了。
龙崇九其实在下车就看出了这批人想以众势来压他，他不由清楚今天即便是翻脸也不能退让一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自已该发飙的时候就的发，而张啸林正好给了他发飙的机会，想想这个‘大汉奸’的作为，不拿他开刀还拿谁啊？故此才有这一幕。
“张老板，这里是虞公馆，不是你张公馆，你搞清楚了，别人吃你这一套，但不是我龙崇九也吃你这一套，你以为我是给吓大的？”龙崇九声音转冷，充满了不屑。
...




大上海 第七十三章 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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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闻言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怒哼一声道：“姓龙的，今天这坐谈会老不参加了，你给我小心着点，才来上海没几天你就想玩大的，张大爷奉陪你。”
龙崇九脸上的笑容更加扩散，手一伸道：“门开着，自已走，不是等九爷我送你吧？”
“小辈，张大爷会让你后悔八辈的，走着瞧。”张啸林甩开杜月笙的手转身就走。
“老兄，你不给我面了吧？”虞洽卿老脸变色，心焦如焚的对张啸林道。
而杜月笙和黄金荣却在此时都不发言了，他们的用心可想而知，既然姓龙的不服软。那就让张啸林陪他玩玩，无论结果无何，他们本身利益也没有所损失，姓张的当枪手也不错。
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借刀杀人了，张啸林能成为上海大亨之一绝非侥幸。
闻得虞洽卿的说话，张啸林更是冷哧了一声，一言不发就这么走了。
谁都知道张啸林一向不服软，狂妄无比，在上海却实没有他怕的人，今天他的脸全丢光了。
大厅中一阵死静，龙崇九却无动于衷，而他心里却在暗暗发笑，姓张的想玩就陪他玩玩，来个杀鸡给猴看也是不错的效果，自已在此时没有低头的可能了。
“奉钦兄弟，啸林脾气刚烈了些，我们谈我们的。”杜月笙仍是一付皮笑肉不笑的样儿。
“杜老板好说，不知有何见教？”龙崇九也是面不改色，谈笑依旧，真有大家的风。
杜月笙沉声道：“奉钦，我只想听听你如何解释报纸上对常贵那件事。”
“杜老板，这事我没法解释的清楚，问题还没查清楚，我当然无法乱说了，只是告密人指出常贵进了杜公馆再没有出来。”龙崇九丝毫不惧的答道。
“奉钦，我杜月笙想和这个告密人当面对质，你可敢让我来见他？”
“杜老板，如果今天的主题仅止于此，我想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龙大督察长你出口诬人清白，坏了杜月笙的名誉，我不该问个清楚吗？”杜月笙脸色一变，口气明显变硬了，刚才张啸林表现的那么硬，自已能软吗？做样也得做给这些人看看。
“这么说杜老板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龙崇九悠然道。
“龙督察长，在上海我还没有怕的人，你别以为你拍碎了桌就怎么样了，不给我个交代，鄙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给虞公面，以后可就难说了。”杜月笙的言外之外明显不过。
黄金荣也在这时道：“鄙人向来和我月笙兄弟共同进退，我希望龙兄弟在天之内到杜府当面把这事解释清楚，不然后果自负，月笙，我也觉的没必要谈了，你说呢？”
黄金荣更会找机会，杜张二人都表现出了大佬应有的气势，自已岂能弱了势头。
“大哥，就是你这话，”杜月笙接道：“龙督察长，上海这潭水有多深，你自掂量着，走。”
“哈。”龙崇九大笑一声道：“龙某非常欣赏大亨们的气势，诸位慢走，不送了。”
杜月笙回过头冷冷盯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而虞洽卿只觉的天眩地转，差点栽倒。
大厅弄了个乱七八糟，虞洽卿心情也差到了点。
“奉钦啊，你这次可惹祸了，如今可怎么办啊？”虞洽卿这时真没了主意。
“虞公，别听他们表面吼的凶，我才不信他们敢怎么样呢，姓张的一时冲动，回家他就清楚了，您真以为杜黄张这个人是铁板一块吗？绝对不是，他们都有私心，都防着对方呢。”
虞洽卿却道：“这我知道，问题是现在他们会联手对付你啊。”
“虞公，您就安心在家静休几天，什么心也别操，我会把这事给处理了的，他们只能明的对付我，如果派人来暗杀我，那他们就瞎了眼，我保证来一个他死一个，来十个亡十个。”
“总之奉钦你小心点，杜月笙这个人心黑手辣，心计也毒，不然也不能后来居上了。”
“这个我知道，他们暂时不会乱来的，起码也得等个几天，张啸林被杜月笙当枪使的可能性不大，不信您走着瞧。”龙崇九知道张啸林表面上粗俗狂野，实则心计深沉不下于杜月笙。
“哎，事情弄到这个份上，始料不及啊。”虞洽卿叹口气道。
“这也正常，谁让我是刚出道的小辈呢，他们只以为我靠的是租界，不知道我手下有多少人，所以在没有硬碰之下，他们是不会死心的。”龙崇九解释道。
“奉钦你手下真有人有枪？”虞洽卿也不由一惊。
“虞公，没人没枪我凭什么混？工部局凭什么让我代替那群流氓来出掌中央辖区？”
“啊，果真如此，难怪你要盘那个舞台，没钱可养活不人啊，我今天还忙的没见那个李徵五呢，明天我去办这个事，你等信吧，我会给你办公室打电话的。”拴在一起了，不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