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论交际手段和与上流社会豪门贵族们打交道的经验，黛米都要强过桑格，不能怪她嫉妒黛米，一个真正的贵族女人和一个想成为贵族的女人之间在修养上是有差距的，她们长时间受到贵族身份的束缚，养习了一种表面上的高贵和华丽，虽然她们骨里压抑着变态的渴望，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们仍昂着头挺着胸继续她们贵族的风光和骄傲。
即便是有也是在阴暗的见不得人的角落里进行的，可这又有谁知道呢？难道黛米会在信件里告诉桑格说‘亲爱的桑格，我是撅着屁股在为龙办事的，菲妮每天在换一个男伴’。
真有这情况她们也应该隐瞒而不是拿出来当做功绩来宣扬，不知道中国人的思想很保守吗？
下车时龙崇九抛开了这些问题，暂时不去想了，也许自已应该去一趟伦敦，假贵族也适当的露露面，走个半月十来天的，消散消散心情，上海这边应该说是相当稳固的，尤其最近从陆连奎开始发生了不少事，有必要让它们平淡一下，再就是去解决一下英国驻沪舰队的问题。
突然来的想法，让龙崇九觉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来到了旧时代，还没出过国玩玩呢。
刚进了总会的大厅迎面就撞上了盛装要出行的巧儿，如今她可不是当年和记浴堂的那个小丫头了，论身份资格可是龙五姨啊，其实私下里兄弟们已经给五个女人排了位，祈慧一直受龙崇九特别关注，无形中隐为大，但她总是自已谦让，老是把妙忆香推在前面，大部分兄弟都知道妙忆香的过去是怎么回事，所以从来就没想过把她排第一位，虽然她目前是五位中权势最大的一位，也是最受九哥倚重的一位，但她还是排在了第二位，云青雅就不用说了，曾经的风尘艺妓，上海的名女人，名声好，但出身低，就算按先后顺序她也是排第了，小流仙和云青雅一样，名女人，按序排四，巧儿是丫头升，没有异议的排五。
只是都没正式过门，私下里的话谁也不敢明着端出来，怕得罪了们啊，谁知九哥心里想着让谁当老大呢，说不定还是巧儿呢，现在你乱叫，将来真不是哪位，看你怎么办。
“咦，巧儿，你这是要去哪啊？”龙崇九望着小风衣包裹的大美女，心里暗赞她越来越靓了。
一看到九哥，巧儿顿时慌了神，香舌吐的老长，露出了一付给不小心抓住娇憨的样儿。
“九哥……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说着还看了两眼九哥身后侧的珍妮，眼神不善。
没办法，善不起来，九哥身后跟着这么大一个金毛靓妞儿，做为‘’的她能开心吗？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女人，倒是妙忆香和云青雅和珍妮比较熟，因为她们在美国总会住过。
跟在巧儿身后的是苏珊和邹怀忠，看样他们要出趟门，龙崇九心里纳闷，这是要去哪？
“苏珊，你先带珍妮上楼安顿一下，刚给桑格整了一顿，腿脚不方便，架着她上楼吧。”
珍妮在中国呆了多年了，也是个中国通，闻听九哥的说话羞的垂下了头，苏珊应诺。
龙崇九这才拉着巧儿的手二话不说返回了二楼总经理室，妙忆香和云青雅都在，还处理事呢。
虽然她们都看到了九哥拉着巧儿进了里边的小休息室，但也忙的没顾的上和他搭言。
巧儿脱掉了特制的小风衣，露出了里面白丝汗衫及长不过膝的裹臀美式小裙，这性感的小裙都是从南京名店的拿回来的，是巴黎流行的新潮女装，设计师们大胆的突出了女性的臀腿曲线，把小小的开叉留在了裙后，还好它的长快至膝盖了，不然一上街不知多少人流鼻血呢。
去年还是个土里土气的小村姑呢，如今却成了一身贵气明艳照人的华美夫人，显发着惊人的美态和成熟的韵味，给九哥蹂躙了长达大半年时间了，不成熟也对不起九哥的辛劳苦作了。
“说吧，小美女，准备去哪里，有什么是九哥不能知道的吗？”龙崇九笑看着她道。
巧儿两个手在身前绞在一起，挪着身站在龙崇九的身边，垂着头喏喏道：“九哥，我……。”
“不会是有什么鬼事吧？老老实实的讲，不然家法侍候哦。”龙崇九故意吓她，手抚上她的翘臀，巧儿娇躯一颤，想起小流仙受了伤还给痛打的屁股惨状不由芳心狂跳，呼吸急促了。
“九哥，巧儿是想回、回趟家看看，前两天听艳娘稍话过来，说、说……。”说着她就流泪了，不敢再说下去，龙崇九一看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搂过来，抱起她坐在自已大腿上。
“哎呀，小乖乖，九哥吓你的，你还哭？我哪舍得真打你，巧儿一向都那么乖，来来来擦干泪慢慢说，有什么事九哥给巧儿做主，艳娘给稍什么话了？”龙崇九抹干她的泪问道。
巧儿一听九哥不是真的生气才放心下来，靠在他怀里道：“香姐不让我说，怕给九哥添了乱，本来这段时间我们就和杜月笙他们闹的挺僵的，所以香姐说这事先压一压。”
龙崇九一听更楞了，这巧儿有什么事还牵扯到了杜月笙？艳娘让稍来的话肯定是有关巧儿家的事，因为她当初从巧儿家把这丫头买出来的，现在家里有事了肯定也只能通知她了。
“压什么压？回头九哥赏你香姐屁股一顿大巴掌，谁让她自作主张压事来着？该打。”
“好九哥，你就别给巧儿得罪香姐了，香姐说的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笑话？忍一忍？欺负到我龙崇九老婆头上了我还忍啊？你九哥可没有日本忍者那功夫。”
“九哥，不关香姐的事，你还让不让巧儿以后和香姐当好姐妹了，九哥啊，别怨香姐啊。”
“好好好，不怨你香姐，行了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龙崇九一想也是，不能打。
巧儿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鼓涨涨的胸脯道：“九哥，巧儿给你点只雪茄你歇歇再说吧。”
龙崇九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再次点头，于是，大雪茄燃起，巧儿又起身帮他脱了风衣外罩，然后站在他背后一边给他捶捏肩膀一边才道：“九哥，巧儿家住在高桥镇，家里穷，老爹又染上了大烟瘾，前年就将我卖给了和记徐老板，但那点钱也不够他抽几天大烟的，哎……，现在家里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前两天艳娘说我兄弟小铁蛋来了一趟，告诉她说我爹因欠了高桥大地主杜老爸的债还不起，给、给杜家的打手们打、打死了，呜……，娘也给扔进了海里差点淹死，不是铁蛋儿水性救了她，可能也就完了，九哥，就这事，我是想去看看……。”
这话让龙崇九鼻发酸，这都怪自已啊，怎么从来就没问过巧儿家的事呢，这丫头也不说。
手里的大雪茄突然给龙崇九用力过的手捏断了，炸了一地的火星，巧儿不由赫的一呆。
“哎，都怨九哥啊，巧儿，我就从来没问过你家里的事，就知道想福了，你这丫头也不说，真该好好揍你一顿，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给地主欺负，这不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巧儿从一绕过来，当即就给龙崇九跪下了，哭着道：“九、九哥，别因为巧儿坏了你的大事，杜家在上海有钱有势，巧儿知道九哥不怕他，但是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九哥……。”
龙崇九一伸手将她拉起来，冷笑道：“他？算个屁，九哥现在是不想一下收拾了他，他钱多啊，九哥要抠穷他，让他扫大街去，不过不收拾他不等于不能收拾高桥镇的他老和杜家的其它人，行啦，巧儿，这事九哥心里有数了，不给谁做主我还不给老婆做主啊，嘿，走。”
“去哪，九哥，九哥，你别冲动……。”巧儿生怕坏了龙崇九的大事，心里就甭提多紧张了。
龙崇九拿起她的小风衣，给她披上，道：“你刚才不是要去找你娘和你弟弟小铁蛋吗？”
“九哥，以后再说吧，我们今天别去了，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巧儿知道九哥生气了。
他一生气肯定有人要倒霉了，那香姐的担心不是要应验了吗？这祸闯的，自已也笨了。
“傻丫头，别担心，九哥办事有分寸的，怎么会因小失大呢，但是给你讨个公道是克不容缓的事，九哥生怕又忘了，今夜我就让人给兴霸传来信儿过去，天之内血洗高桥镇，我倒要看看是地主厉害还是土匪厉害，他妈的，当地主也的放亮招啊，谁他也敢往死里揍？”
巧儿俏脸都白了，嘴唇打着抖，都不会说话了，脑里就五个字在回荡，血洗高桥镇。
上了外面的汽车她才回过神来，可是车已经启动了，这阵儿她知道九哥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的，哎……杜家的老爷，不是巧儿心眼儿坏，我爹借你几个钱你也不能要他的命吧，现在我九哥知道了，我也管不了，你家不是祠堂吗？你就多烧烧香拜拜神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这时龙崇九重新点上大雪茄，翘着二郎腿，紧紧搂着巧儿，“巧儿，你娘和铁蛋在哪？”
巧儿现在也不怕了，好赖把件心事给了啦，紧靠着心上人的怀中道：“听艳娘说我娘和铁蛋儿来市里有些日了，一直找不见我，铁蛋儿还说我娘也没脸来找我，当初爹硬要卖我的时候她也拦不住，听说我现在找了个有靠的人过的还行，就想让弟弟靠一靠我，所以才打发铁蛋儿找和记的徐老板打听我，艳娘说他们现在在夏门一家王记鞋店当杂工，娘给店里的伙计们做饭洗衣服干点杂事，铁蛋儿着做鞋，好了将来也算有个手艺能维持个生计。”
龙崇九翻了个白眼，“做啥不好非得做鞋啊？你这姐姐当的可是失职了，不过也不怪你，都给家人卖了，哎……，就是便宜了我这个流氓捡了个大美女，怀忠，去夏门王记鞋店。”
邹怀忠忙应诺，并向司机发令，巧儿又给九哥提到了伤心事，粉泪滚滚，但她心是热的。
这辈能找上九哥是自已几辈修来的福气，要是换个人，自已这阵儿可能比铁蛋儿还惨。
王记鞋店并不大，门面也很小，但是业务似乎挺不错，后院里光做鞋的就有十几号人。这鞋店自已也零售一些，但是卖不了几个钱，主要还是能几家大鞋店做定货来维持状态。
十几人中有一个瘦弱的小少年，看上去也有十五六岁的样了，他忙上忙下的，给人递锤拿钉，就看见他一个人来回跑了，十多个人谁都在不住的叫‘铁蛋儿拿这个，铁蛋拿……’。
后院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店前柜上的伙计儿当先引，后面拥进了一群西装革履外罩薄风衣的大汉们，好家伙看阵势象来踢摊儿的，一时间院里的人全都傻了，怔怔望着他们发呆。
为的赫然是龙崇九和巧儿，巧儿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弟弟铁蛋儿，不由热泪盈框。
自已这个女儿不遭烟鬼老爹疼，从小就吃不饱饭，有好吃的全给弟弟了，但是铁蛋儿老是偷偷的藏着吃的给姐姐，自从老爹烟瘾增大，全家人都吃不饱了，巧儿更是头一个挨饿了。
“铁蛋儿，还认得姐吗？我是你姐姐。”巧儿上前一步朝楞在院中央的瘦弱少年道。
铁蛋儿傻乎乎的望着这个华贵绝美的夫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几十眼才认出来。
“姐啊，真的是你吗？姐……，我可想死你了，姐……。”然后是抱头痛哭的小场面。
半个小时后龙崇九从夏门接走了两个人，巧儿的娘和弟弟，这给王记鞋店却带来了好事。
谁还不认识龙崇九啊，发楞是发楞，那些人很快就发现上门找人的竟是公共租界的龙大处长，当时就揭开了锅，整条夏门都轰动了，听说第二天老闸捕房的不少巡警在夏门上晃。
有了这一出，龙崇九一回总会就把云青雅舞进了房里先盘问祖宗十八代，然后才去了兄弟们的大客厅，天一黑大都数都回来报个道，龙崇九先给大家开了个小会，谁家有家小的都弄来上海就近照料着，儿们现在都沸的有点出稀了，不能不顾着家里的老爹老妈兄弟姐妹。
最后才对黑狗道：“狗，今晚上或明一早给兴霸他们送个信儿，听说高桥镇有个大地主姓杜的，嘿……我们杜大亨的老窝啊，那可是老财主窝，不打劫对不起他，记住了，只打劫姓杜的，该抢的抢，该烧的烧，该杀的杀，反正那里面也没多少好人，老幼妇女们都别碰，敢扛着枪对抗的统统灭掉，挖地尺给我把黄金白银全拉走，我估摸着那里有不少货呢。”
“九哥，这挖地尺那得多久啊？土匪打劫可是来去如风的啊，我们还能呆在那里啊？”
“哈……，高桥镇特别嘛，怎么也得劫个两天吧，让兴霸一边劫一边准备打市里的支援，来个封锁打劫，你把狗仔队的部分人调上去，给他们在外围放哨，姓杜的敢派人去救正好给我消灭了，这是个消弱他力量的好机会，就是他调来了上海国民党驻军咱们也扛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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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 第四十七章 与王光九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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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巧儿给高桥镇引来了一场大灾难，同时也给龙社带了大财运，那里黄金肯定大大的。
楼上开宴的时候龙崇地九并没有参与，而是和祈慧在豪华客厅讨论轮船公司的事。
“九哥，你认为日清公司是想出资收购我们的轮船公司吗？说起来他们的轮船都没我们多。”
“那是你不知道日清公司的背景，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日清公司是属于日本政府资助的一家轮船公司，甚至和日本军部有深厚的关糸，日本政府向来都支持他们的一些企业，在竟争上面日清亏的钱全由日本政府来补，有了这样的政策，日清就具备了长足的竟争力，我们亏钱是肯定的，但是他们国家的利益也因此而遭受了损失，所以他们要找我们谈判，小日本先玩一手先礼后兵，在谈判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目的时，那他们就要开始玩阴谋了。”
祈慧黛眉一蹙，道：“日本人目前在中国的势力还没那么庞大吧，虽然在上海也有他们的舰队出现了，但也不过是几艘，九哥你是否认为他们有对我们轮船公司下手的魄力？”
“慧，别小看他们，狗急都跳墙，何况这些家伙比狗更急，我们不防着点迟早要吃大亏的。”
“是啊，这防人之心可不能没有，其实我们经营内河航线除了贴钱还是贴钱，没利可图。”
“嘿……我最初的想法也不是为了图利，就是为了逼日清现身出来与我们谈判的。”
“九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是真的要和日本人合作吗？”祈慧还是没想通他要干什么。
“小日本看不到利是不会和你合作的，其实我真的是想打垮他们的日清公司，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点很难实现，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海上生命线的，那我们只能分化他的利益了，我们国家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象样的海军，我想打击他们也办不到，暂时把他们河内利益降下一半是眼前最大的战果，这个是我们的谈判底线，在目下形势下，他们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别想着来收购我的轮船公司，我赔塌头也不卖给他，我倒是想收购他们的日清公司呢，嘿……。”
“九哥啊，我看他们和咱们一样，砸烂成一堆废铁也不会卖给我们吧，你也别想美事了。”
“慧，谈判的事你全权代理吧，我这两天想出去一趟，去英国伦敦打个转办点事。”
“什么？伦敦？你不是远涉重洋去和那个老洋女人约会吧？”祈慧想到了那个黛米夫人。
“哈……，我要说不约会你也不信，不过我们约会也是办正事，那边的贵族已经搞定了，在伦敦西部的埃克塞特镇购下了大量地皮，并建起了庄园，我总得去露露面啊，另外我要以新身份进英国外交部混个批令，还要一件大事就是要搞定克里姆上校，这个人现在快控制不了啦，我去英国物色一个新的角色，把这家伙替换掉，英国皇家的远东舰队我必须控制住。”
“好了九哥，我也不想吃你的醋了，总之你的理由够堂皇的，你准备带谁去？我是没戏了。”
“呵，是，你肯定没戏了，你担较重，得谐调一切‘军务’，香香也去不了，她管‘政务’，青雅、流仙、巧儿我都带走，有这个保镖跟着我，你还怕我和洋老女人约会吗？”
“屁……，我们五个不是在这看着你吗，你又少搞了哪个女人了？今天还带回了一个。”
她所今天带回的那个自然是指珍妮，龙崇九笑道：“你不看她给桑格收拾的那么惨吗，我这也是做点好事嘛，嘿……再说早些时桑格逼着我糟蹋人家，我这也是求个心安嘛。”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你是个色狼，九哥，什么时候娶我们姐妹啊？昨天大家还商量这事了，下面那么多兄弟看着呢，你就给我们定个名份吧。”
“这还不好办啊，结婚是大事，咱们得挑个好日，咱们明天先摆个订婚宴，把名都正了。”
“九哥，谁大谁小我看就依着跟你的先后时间来排好了，我不在乎排老几，姐妹也不争这个。”
“这个问题嘛……咱们晚上吃夜宵的时候再专门研究一下，还是得看大伙的意见啊。”
“人家才不停夜宵呢，现在就饿的受不了啦，你吃不吃？人家可是要去吃饭了。”祈慧道。
龙崇九抬头扑地眼挂钟晚八点多了，马永贞和王光九也该到了吧，自已虽然也饿了但还得忍一忍，于是道：“我还是等等吧，斧头帮的王光九和大舅马永贞就要来了，我吃那顿。”
这还说着话的功夫，苏珊就进来汇报道：“九哥，马先生把斧头帮王光九请来了，现在五楼。”
“哈……，好，我也有饭吃了，苏珊，吩咐餐厅，快快的给五楼上菜，九哥饿坏了。”
……
王光九中等身材，团花长袍，戴着副圆眼镜，质彬彬，看上去可一点不象个道上混的人。
“王帮主，久仰大名，斧头帮的兄弟们向来不欺压良善，这一点龙某人很是佩服啊。”
“龙处长过誉了，阁下麾下的这些人也都是让王某敬重的真汉，别人对龙处长怎么评价王某管不着，但是王某心里有自已的看法，对于前日会乐里一事在这里和处长告一声罪。”
其实王光九这么等若是向龙崇九赔了礼，龙崇九也看出他是存心来和解的，当下笑道：“王帮主，道上混的，难免有些误会，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帮主曾于杜大亨那一段过节上海无人不知，看得出来帮主是血性人，宁折不弯的个性，有些家伙在暗中挑拔事非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王帮主耳根可要硬啊，咱们要是真的干上了，有一伙人可要笑坏了。”
王光九知道龙崇九话中所指，暗忖这个人果然精明无比，笑了笑道：“王某这耳根是有些软了，所以今天来此和龙处长交交心，有些人确实是变了，和当年不一样了，连兄弟也可以拿来出卖，现在想一想，让我很是心寒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好龙处长是有修养的人。”
王光九再给戴春风怂恿了之后渐渐想通了给人家利用了一下，对上海目前的形势他心里是非常有数的，公共租界的龙社和法租界的鑫两强相对，自已的斧头帮明显的置身事外，但某人一出现就将斧头帮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所以王光九一想通这个点时心下觉的大为不安，还好马永贞和龙崇九居然有一层谁也没料到的关系，不然斧头帮这回绝对脱不出这场乱争了。
“王帮主，我知你志不在争雄道霸，斧头帮有今天的声势也是逆境压力下被迫形成的，将来如何发展那也是王帮主的事，只要不贩毒不欺负穷苦老姓，那和龙社绝对没冲突，至于地盘上的小利益冲突，那都是小屁事，龙社的人也不靠那个活，帮主能看清眼前的形势那是好事，龙某也有心结交王帮主，但是在目前这会给帮主带来些麻烦，所以我们心照不宣就行了。”
王光九不由点了点头，斧头论势力根本不能龙社比，一共千把人，谈不上什么硬装备，枪也有，但不普及，自已还没那个实力养活那么些个拿家伙的弟兄，全凭同乡会的一些商人们接济，兄弟们平时也维护他们的利益，在这个流氓世道里不受人欺负那就算过的去了。
“龙处长，阁下的发展王某人一直关注着，从开始到现在，从巡警到处长，说心里话，对阁下的种种作为和胆识魄力王某自认不及万一啊，曾和法租界一样乱的公共租界有今天的这番局面可以说是龙处长一手促成的，了不起的成就啊，今天来除了和龙处长定个交，王某还有一事想和龙处长聊一聊，公共租界繁荣平静，吸引着不少人，我们同乡会不少商家都想搬进租界去，但因为和斧头帮有嫌系，又怕龙处长这边引起什么别的想法，所以迟迟未动……。”
“哈……，帮主考虑的甚是周道，斧头帮冒然踩入界肯定会引起些误会，你我碰碰头解决这事就好说了，王帮主有这想法龙某人给予大力的支持，租界的繁荣和稳定得大家来维护，一个人的能力是办不到的，今天坐在一起了，我就给王帮主交个底儿，龙社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斧头帮起什么冲突，斧头帮不过是个保护自身利益不受侵犯应运而生的组织，无可厚非，在这里我对王帮主转入公共租界表示欢迎，在商的言商，但是帮会引起的事还得王帮主自已处理，也就说别给兄弟我找麻烦就行，这一点事不大，我相信王帮主可以做的到吧。”
“不瞒龙处长说，我进公共租界就是想帮斧头解散了，让穷兄弟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实话，我养不起他们啊，千余口人都要张嘴吃饭啊，同乡会的商家们也不是多富裕，进了公共租界之后也不用再给我们保护了，我这摊散了我也就头轻了，我精精干干弄个来号人干我那档事就行了，成千上万偏偏给我增加点负担，龙处长，这就是我的本意。”
“嘿……，王帮主，你这想法附合你的实际情况，不过你这帮人可是久经考虑过的硬汉啊，你就舍得让他们散出去自谋生啊？当然，你王帮主干哪一行我心里一清二楚，确实也用不了那些人，还弄的目标明显，龙某人倒是想给王帮主出个建议，不知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