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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香怡人
“郁书记,我觉得松阳港的建设,其实应该叫停。”潘宝山在沉思过后果断出口。
这句话对郁长丰來说,分量很重,他甚至有些震惊,“小潘,你是说,松阳港不建了。”
“确切地说,是不要继续投入、扩大规模了。”潘宝山道,“就保持现有体量,建好就行,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浪费。”
“说说你的理由。”郁长丰很认真地看着潘宝山。
“寻找新资源、开辟新平台,在经济发展中是不可或缺的,但是还必须考虑到条件是否具备的前提。”潘宝山道,“我省沿海五市目前不管条件如何,只要沾着海边就想方设法报规划,极力建港,这种局面不管是着眼现在还是放眼未來,总体來说是弊大于利,因为有些地方并不是天然良港,比如海底是滩涂淤泥性的,不能说挖个航道、建个码头就可以开港,原因就在于维护费用太高,航道每年清淤,代价很大,当然,如果港口效益能飞速增长,从利润中可以拿出部分资金用于清淤也可以,只是从目前來看,新建港口很难达到理想预期效益,所以,对各地一哄而上的建港趋势,必须泼冷水。”
“是啊。”郁长丰听后欣慰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宝山,你说的问題确实很重要,眼下沿海开发热潮高涨,大港、集群港是发展重点,如果不高起点加以规划、整体布局,弊端是显而易见的,其实松阳港在建到中期以后,我就觉得有所不妥,但是沒有办法,事情进展到一定程度,沒有回头路,只有前行。”
此刻,潘宝山的脑门一热,原因不是郁长丰的讲话内容,而是对他的称呼,以前,郁长丰都是以“小潘”相称,这一次,变成了“宝山”。
这让潘宝山想到了老市长徐光放,当初在夹林的时候,被他称呼时也有这么个变化,打那以后,自己就一直得其近似偏爱的关注。
现在,郁长丰的改口,是不是也预示着自己将要迎來仕途上的第二个春天,再加之离开的时候,送行的王天量对他也是格外客气,颇有一番对大领导的敬重之意。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让潘宝山有股按捺不住的兴奋,也就是在这个令他心潮澎湃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又是一阵热血上涌。
潘宝山几乎要窒息了。






官路逍遥 第八百零一章 拿到视频
打电话的人是欧晓翔,薄情寡义就是他的代名词,潘宝山几乎已将他忘记,但越是这种可有可无的人,带來的消息往往就会越震撼。
欧晓翔直言不讳,跟潘宝山说要搞一次合作,他可以提供证据,证明当初的美女记者汪颜事件完全是一场阴谋,潘宝山一听当然激动得要命,现在郁长丰已经有意要再次重用他,如果在这关键时刻能证明自己当初是遭算计而蒙尘,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潘宝山也顾不得欧晓翔合作的交换条件,直接就问他有什么办法证明,欧晓翔沒急着回答,说电话里不太好讲,必须得见个面,潘宝山说可以,问他想怎么见,随便怎么都无所谓,不管怎样能合作成功就行,欧晓翔说当然是他去双临拜见了,哪能劳驾潘书记回松阳。
次日临近中午,坐立不安的潘宝山终于等到了欧晓翔。
欧晓翔一见潘宝山就鞠躬道歉,口口声声说潘书记实在对不起,请求他在听完实情之后千万不要生气,潘宝山急着知道下文,就对欧晓翔承诺绝对会心平气和。
“潘书记,你之前到松阳任书记的时候,办公室是我负责装修布置的,那会我偷偷安装了一个隐蔽监控,就在你座椅后面书柜的正上方,镶在天花板的射灯孔里,一百八十度全视角,能监控到整个办公室的情况,当初,汪颜进了卫生间,之后**出來袭抱你,你落荒而逃,所有的情形都记录得一清二楚。”欧晓翔一口气说到这儿,然后看着潘宝山,“潘书记,你别责问我为什么要偷偷装监控,我知道错了,无非是想抓你点把柄而已,然后为自己捞点迁升资本,别的真就沒什么了,我这人虽然小肚鸡肠,但绝不是心狠手辣,从來都沒想过要拿你的不是,拱你下來。”
潘宝山听了这一番话,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觉得欧晓翔很可恨,竟然敢偷装监控监视他,从这一点來讲,真想剥其皮饮其血,然而,从客观效果上看,还真是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从这一点上看,绝对是求之不得,另外,刚刚承诺过会心平气和,也不能出尔反尔,所以,他咬了咬牙,也就按下了怒气。
“你小子行啊,难怪当初把你弄到政协办公室工作之后,你求我保留你办公的房间不动,就紧靠着我的办公室。”潘宝山淡然一笑,“你是要保证能继续使用监控是吧。”
“是的。”欧晓翔不否认,“因为我沒有根啊,在官场上混,沒个靠头怎么能行,所以我得想办法,而你,就是最好的目标。”
“唉,不是我说你,当初你跟徐市长不是挺好的。”潘宝山道,“你是他的人,也就是我的人,那不是很好,可你沒有点定性,徐市长一退到二线后,你就去舔严景标的腚了。”
“要不怎么说我幼稚的呢。”欧晓翔垂头叹道,“不过我觉得经历过那些事后,也成长了不少。”
“废话少说吧。”潘宝山不想听欧晓翔发什么感慨,“电话里你说要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我提供整套视频资料给你,你帮我升个职。”欧晓翔道,“副厅。”
“副厅。”潘宝山不由呵地一笑。
“潘书记你别笑,我这条件应该不算过分吧,其实我也就那点能耐了,弄个正厅我也架不住。”欧晓翔自嘲道,“要不怎么说我也成长了呢,绝对不会眼高手低的,自己吃几两干饭得有数。”
“你是成长了。”潘宝山点点头,道:“我刚才笑是因为觉得你走了弯路,当初你要好好跟着徐市长,现在照正常的路子走,多是也能到副厅的位子了。”
“哪有卖后悔药的呢。”欧晓翔道,“这应了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不过不管怎样我也认了,谁让我作孽的呢,就该遭受惩罚。”
“哦对了。”潘宝山突然想起件事,“我离开松阳后,姚钢去了,那你有沒有监控到他的一些情况。”
“沒有。”欧晓翔摇头叹气,“姚钢当上了书记,我就把监控接线给拆了,将线头塞回了天花板上。”
“为什么。”潘宝山道,“你要是继续监控,如果拿住了姚钢的把柄,不也一样有筹码。”
“我不敢冒险啊。”欧晓翔道,“我知道姚钢肯定会把我的办公室给弄走,所以得早早把监控的事给弄干净,否则哪天那个神经病手一挥,就让人直接到我办公室收拾腾房间了,不是有露馅的危险。”
“你就那么害怕姚钢,不应该吧,即使被发现你也有话讲嘛,就说当初那是为了监控我的。”潘宝山笑道,“其实啊,你应该冒个险的,沒准就能捉到姚钢的大鱼。”
“潘书记,我知道富贵险中求,不过我这人真的是胆小。”欧晓翔道,“但胆小有胆小的好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沒多久我真就被姚钢赶到另外的地方办公了,几乎沒得商量,來了几个人搬着我的东西就走,就跟驱逐一样,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落魄。”
“看來姚钢就是霸气。”潘宝山叹笑起來,“估计松阳的大小干部,都很怕他吧。”
“刚才我说了,他就是个神经病。”欧晓翔道,“就算不是神经病,也是空有一身霸气,只能吓人不能服人,潘书记我跟你说,关键时刻,还是人格的力量无敌,我对你监控了那么长时间,什么情况都沒有,说实话我是很失望的,但同时对你也很敬佩。”
“你别想着法子恭维我了,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从目前來看我是很你乐意跟你合作的,所以用不着处心积虑地说好话。”潘宝山道,“我听不听都无所谓。”
“不是我刻意要说好话,因为那都是实话。”欧晓翔忙道,“说真话,在给你打电话谈合作之前,我也不是沒想过要跟姚钢合作一把。”
“哦,跟姚钢合作。”潘宝山一惊,“你跟他合作什么。”
“他不是一心想把你整趴下嘛,而我手里有对你有利的证据,拿到他面前跟他谈条件,不也能行得通。”欧晓翔道,“但是打心底里讲,我不愿意跟姚钢那样的人合作,诚信是一个方面,我对他的许诺不放心;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助恶除善,怎么能让他那种人得意,而让潘书记你蒙难。”
“你这嘴皮子是越來越好了。”潘宝山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到现在正題还沒深入呢,于是话茬一转,问道:“视频资料带來了沒。”
“沒带。”欧晓翔摇摇头,道:“那么重要的资料,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带在身上。”
“你來双临跟我谈合作,能是随便的。”潘宝山笑了,“说到底还是你担心我的为人吧,是不是怕我拿到资料后出尔反尔。”
“不不不,潘书记,我绝对沒那个意思。”欧晓翔急急摆手,“我是怕出意外,毕竟路途不近,万一丢了怎么办,我白忙活倒是小事,关键是你的清白拿什么來证明。”
“我就不信你沒留个备份。”潘宝山笑道,“行了,你放心吧,咱们的合作是会很愉快的,你的副厅我肯定能想办法帮你解决,不过也不能着急,毕竟提拔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所以你得有耐心。”
“耐心不是问題。”欧晓翔很干脆,“因为我对潘书记你放心嘛,要是换做别人,那就不一定喽。”
“别只耍嘴皮子,视频资料什么时候送过來。”潘宝山道,“你也要考虑我这边的情况,越早澄清就越对我有利,你应该是清楚的。”
“清楚,当然清楚。”欧晓翔犹豫了下,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一个u盘,“潘书记,刚才我撒谎了,我随身带着呢。”
“你啊你,怎么说呢。”潘宝山无奈地笑了笑,道:“归根到底,你就是个小人,承不承认。”
“这个我知道,就连我老婆都说我为人不光明磊落。”欧晓翔并不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潘书记,那你就大人不计小人吧。”
“我当然不跟你计较什么,不过作为忠告,我觉得你该装的时候要装啊,别以为打着小人招牌就可以不要脸了,那是不对的,有些人,一辈子当中其实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去装,装纯洁、装善良、装正义、装嫉恶如仇、装大公无私,等等等等。”盘潘宝山道,“关键就看会不会装,如果不善于装,就会像你一样,被公认为小人。”
“潘书记你不知道啊,我这人不是不会装,就是运气背。”欧晓翔道,“单说在松阳那块吧,在大大小小的领导面前我都装,装儿子、装孙子,可一点效果都沒有,唉,我那个气啊,都沒地方说。”
“说到底那还是你不会装。”潘宝山道,“时机抓得不对,该装的时候不装,不该装的时候装,只能是适得其反,就跟拜菩萨一样,菩萨对着你的时候你不烧香,等到菩萨调转屁股不看你了,你再跪磕头下來,那又有什么用。”
“潘书记你说的也是。”欧晓翔点点头,点了支烟装深沉。
潘宝山沒再说话,他把u盘连接到电脑上,打开视频资料看起來,得确定里面的是否内容有效。
有重点地跳进浏览了一遍后,潘宝山很满意,画面内容足以说明他是被汪颜诬陷的,当下,他不由得又一阵激动,于是对欧晓翔说道:“你的副厅问題,我肯定会帮你解决,而且不会拖太长时间。”
“不会太长是多长。”欧晓翔忙问。
“半年到一年吧。”潘宝山道,“但也不绝对,毕竟有些事情并不能完全掌控。”
“可以可以。”欧晓翔连连点头,“只要有个大概的时间就行,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好吧,沒其他事你就先回去。”潘宝山也不客气,“这次就不留你吃饭了,我得赶紧制定个澄清计划。”
这话潘宝山说得不假,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郁长丰,很明显,只要郁长丰看了视频确认真相,重用起他來,马上就会是水到渠成的事。





官路逍遥 第八百零二章 劝说不成
不过最终,潘宝山犹豫了,是不是要带着视频去找郁长丰,他举棋不定,因为脑海中陡然冒出一个人來,石白海,当初石白海为了摘清他做出牺牲,说汪颜事件由其策划,后來隐匿的汪颜又发声否认,事情也就那么稀里糊涂悬着了,而现在的视频资料,对石白海的主张來说,无疑就是个铁的印证。
如果公布视频资料,那不是要把石白海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潘宝山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经过再三思量,潘宝山决定还是放弃,无论如何不能不考虑石白海的处境,怎么着也要给他留个翻身的机会。
不过潘宝山也不甘心蒙冤,他认为有了视频证据,只要再找到汪颜让她归案,就能揭开真相,那时既能还自己清白,又能让石白海不受牵连,两全其美。
潘宝山想到了彭自來,之前他曾经说过,可以通过国安部门寻找汪颜的线索,现在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不知道情况如何。
马上打电话给彭自來,潘宝山拿出手机,用微微发颤的手拨了他的号码,接通后开口就问汪颜的事有沒有眉目,神通广大的国安部门是否摸到了她的踪影。
彭自來叹了口气,说一点效果都沒有,汪颜真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她闹出事情后,从來都沒有和家人、朋友联系过,毫无音讯可查。
这真是个坏消息,潘宝山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还是要继续关注,沒准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彭自來感觉到了潘宝山对此事的急切心情,便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潘宝山沒有隐瞒,把欧晓翔找他合作的事说了,并强调现在如果能找到汪颜,她在视频证据下就无法抵赖,自然会交待实情,那样便能一举两得,他和石白海都能成功澄清。
彭自來听后只是“哦”了一声,说要想找到汪颜,必须成立专案组紧盯才行,潘宝山说不可以,成立专案组找汪颜,在沒有外因的情况下可能会成功,但实际上,真正的幕后肯定不会放松警惕的,一旦有风声露出來,他们马上就会想对策提高安全系数,要想找汪颜依旧是个难題,甚至情况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她被灭口,那样一來真的就是死无对证。
潘宝山分析的沒错,彭自來说看來也只有消极地等待转机了。
通过电话后,彭自來一时平静不下來,他觉得欧晓翔的出现对潘宝山來说就是天赐良机,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成功洗清冤屈,当然,在沒有找到汪颜抖出真相之前,会对石白海产生更大的伤害,然而综合考虑一下,彭自來觉得石白海再作出进一步的牺牲也不是不可以,起码能保全潘宝山,否则两个人的处境都不尴不尬,那又何苦。
彭自來又拿起电话,打给了潘宝山,把他的想法说了,潘宝山很果断地表示不同意,说做人要讲良心,做朋友要讲义气,他不能为了自己就置石白海于不顾,怎么着也得为他留点活路。
潘宝山坚决的态度让彭自來不再多讲什么,其实他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
不过彭自來并沒有放弃努力,又直接跟石白海取得联系,把具体情况说了,到底该怎么做,还是让他自己去定夺为好。
石白海听后几乎就沒加犹豫地说,机遇摆在眼前怎能不抓住,他马上就去找潘宝山把道理说清楚,该抖料的时候绝不能犹豫,能活一个是一个,总比两个都半死不活要强。
当天下午,石白海就來到了潘宝山面前。
“潘老弟,欧晓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今天來就是想说服你,把视频公布出來。”石白海开门见山,“你就不要考虑我的处境了。”
“那怎么能行。”潘宝山摇起了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亲兄弟又能如何,所以我得学会知足和感恩,怎么能眼看着你跌进深坑爬不出來。”
“什么爬不出來,你以为我对官场还眷恋着。”石白海道,“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思,我对做官已经无所谓了,甚至还有点反感,厌倦了那种生活。”
“说是这么说,可一旦你真的回到了官场,马上就会意气风发起來。”潘宝山道,“真正厌倦官场、不想掌权的男人,跟熊猫也差不多了,很少的。”
“就算你说的对,但不能脱离现实啊。”石白海道,“如今摆在眼前的就是我被搁置、你被边缘化,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如果不力争改变这种境况,那我当初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所以说,欧晓翔提供的视频,你必须得用足为自己正名,只有那样我觉得自己的付出才有价值。”
“你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不过还是再等等。”潘宝山道,“省委郁书记刚找我谈过话,有重新启用我的意思,如果他能把我的问題解决了不是很好嘛,又何必作出不必要的牺牲。”
“不对。”石白海一摇头,道:“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就越需要对你有利的事情多发生一点嘛。”
“行了老哥,你就别再说什么了。”潘宝山一摆手,“我主意已定,说多了只能是徒费口舌,还不如省点力气喝酒呢,马上我打电话给谭进文,咱们好好喝两杯。”
“哦。”石白海见状也不多说,寻思了下道:“把曹建兴也叫上吧,都是老熟人,很长时间沒见了,也得碰个面吧,还有鱿鱼,都喊着。”
“可以。”潘宝山道,“本來我也想到了他们,在双临,真正的圈子也就是这么几个人了。”
“就是嘛,那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等着喝几杯。”石白海笑了起來,“老弟你忙你的,我找曹建兴聊一会。”
“我沒什么事,工作一直都很清闲。”潘宝山道,“要不先找几个人打打扑克消遣下。”
“免了吧。”石白海道,“以前你清闲是因为沒有盼头吧,可你刚才说,郁书记找过你谈了话,想重用你,难道你还能不抓点紧谋划谋划。”
“也是。”潘宝山点起了头,“我就是猜不透,郁书记到底会把我弄到哪个位子上去。”
“你好好琢磨吧,我去找曹建兴了。”石白海笑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石白海的表情开始焦急起來,他要跟曹建兴合计一下,怎么样才能把公布视频的事情促成。
曹建兴听说了相关情况后,也觉得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石白海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那就做点背后的功夫,想办法把潘宝山手里的视频资料弄一份出來,然后交给省委郁长丰书记,那样就可以既不扩散影响,又可以达到为潘宝山澄清的目的。
弄视频资料,不难,曹建兴说,以潘宝山的处事习惯,应该会在电脑里留个备份。
石白海哈哈一笑,说正好晚上要一起吃饭,就让曹建兴迟去一会,到潘宝山的电脑里导一份出來,然后想办法递到郁长丰跟前。
曹建兴琢磨了一下有所担心,告诉石白海此举有可能会让潘宝山大发雷霆,石白海摇摇头,安慰曹建兴说潘宝山是个十分通达的人,对已发生的事情绝不会纠缠不放,居多还是要向前看的,再说了,就算是潘宝山发一通火也无所谓,能为他出一份力,受点批评又何妨。
这一番话说得曹建兴连连点头,于是赶紧备好了个u盘,就等潘宝山离开后动手。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在潘宝山和石白海走后,曹建兴只是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拷贝了一份收起來,然后便赶往农家小院汇合。
晚上六点,人到齐了,开喝。
石白海非常谨慎,控制自己不喝多,他怕酒大情绪高涨说露了风,被潘宝山看出端倪会坏计划。
曹建兴也有节制,按照既定计划,酒席散后他还有任务。
潘宝山自然是不明白情况的,他只是看出來石白海有点拘谨,便开玩笑地说这里是农家小院,自家根据地,尽管放开了吃喝玩乐。
石白海嘿嘿一笑,说吃喝可以,但玩乐就免了,潘宝山问为什么,石白海叹了口气,说年龄不饶人啊,不在家也就罢了,在家就得考虑交公粮,本來就已捉襟见肘,如果再跑点野食,那就严重不足份了。
此话一出,一桌人都笑了,潘宝山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玩乐,吃喝还是不能打折扣的,石白海说也不行,如果放开吃喝便会有酒意,有了酒意就会管不住自己要玩乐,同样会坏事。
潘宝山听了直摇头,说按照这思维,出來吃饭不就是受罪嘛,石白海说也不是,关键是要看到哪里,如果不是自己的地盘也就沒了什么想法,因为担心安全问題,可现在不是,在农家小院有温室效应,所以得收着点。
考虑到石白海说的是实话,为了不让他回家为难,所以潘宝山也就不再劝酒。
不过这么一來,石白海又过意不去了,喝酒的人本來就不多,他再一拿捏就影响了氛围,酒就有点喝不起來,其他几人都不尽兴,于是就跟曹建兴打了个招呼,说如果他喝多了,就赶紧安排车子送他回去,省得说多了坏事。
这一下,酒喝得都放开了,速度反而快起來,到九点多钟的时候,散席。
谭进文和鱿鱼不用说,还要继续下面的节目,潘宝山不参加,因为郁长丰找他谈话后,他又开始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了,石白海是坚决要回去的,由曹建兴安排车子送他。
石白海走后,曹建兴又将潘宝山送回住处,接下來,就给王天量打了个电话,曹建兴和王天量也还算熟悉,王天量知道他是潘宝山的贴身秘书,见过几次面,还吃过饭。
电话中,曹建兴对王天量说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搅,然后把潘宝山的情况大体说了下,请他个帮忙,让郁长丰看个视频资料。
王天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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