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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里寻欢
“为夫想……先去一下净房。”
猝不及防的苏妗:“……”
“夫人放心,为夫,咳,不会乱看的。”见她一张脸倏然涨得通红,越瑢也跟着尴尬了起来,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轻咳着安抚了一句。
人有三急,这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最重要的是,憋了这么久他实在是快要憋不住了。
苏妗的脸更红了。
倒不是因为羞涩,两人成婚三年,娃都生了,哪还有什么乱看不乱看的。她主要是觉得羞耻,还有某种冒犯亵渎了他的羞愧感。毕竟在她心里,越瑢一直都是个不染尘埃,翩翩似仙的世外人——只用吃喝,不用拉撒那种。
结果现在,他要用她的身体拉撒了……
苏妗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然而她也不能叫他憋着啊,因此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崩溃感,艰难地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那我去了。”越瑢实在憋不住了,没再多说,快步去了净房,然后解开衣裳,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恭桶上。
这感觉实在是……
惊恐尴尬过后,剩下的是某种诡异的好奇,青年没忍住,猥琐地低头瞄了两眼。这一瞄,脑中不知怎么就掠过了某些不和谐的画面,他脸一红,闪电般扯着亵裤站了起来。
等等……
明明已经尿完了,为什么感觉裤子还有点潮潮的?
刚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不对的越瑢愣了愣,脸色蓦然一变,他媳妇儿这……不会是得了尿不尽的毛病吧?!
***
比起越瑢,苏妗的如厕经历就顺畅多了——往恭桶上一坐,再把那东西往下一压,就差不多了。
不过……
它好像莫名其妙自己会石更。
想起之前刚刚醒来时,自己一柱·擎天,憋得难受的情形,苏妗脸蛋微红地暗自嘀咕道:做男人也挺不容易的,夫妻生活的时候要一直动作累个半死不说,没事儿还会自己把自己憋醒。
真不如切了方便。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并没敢多看多碰越瑢的身体,不然总有种在亵渎他的感觉。
“世子,夫人,喝点粥垫垫肚子吧,叶太医说你们刚醒,要先吃点清淡的。”栖露已经伺候着越瑢漱了口洗了脸,这会儿正站在桌子前给两人布菜。
苏妗洗干净手,走过去在越瑢身边坐了下来。
“你……”
他的脸色好像有点复杂,苏妗忍着心中的不自在,小声应了一声:“世子?”
越瑢动了动唇角:“……没什么,吃饭吧,夫人多吃点,对身体好。”
姑娘家脸皮薄,又是这样私密的事情,她一定是不好意思对人说,才会任由它去……可事关健康,怎么能大意呢。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住在这身体里的是他,他来想法子帮她调理好就是。
苏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莫名了一瞬——她身体好得很啊。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便只温柔一笑,夹了一筷子爽口小菜到他碗里:“夫君也多吃点。”
大多数时间她都叫他世子,只有两人私下相处,气氛较为亲密的时候,她才会温柔地叫他夫君。
越瑢还挺喜欢这样的时候的,毕竟他这媳妇儿人长得美声音也甜,可现在……
看着自己那张本来就生得过于白皙俊秀,不够威武粗犷的脸,越瑢眼皮微抽,只觉得辣眼睛极了。
娘们唧唧,说的就是这样了!
——长了张俊美如画的脸,内心却是个刚硬大糙汉的世子爷忍着心中的嫌弃对自家媳妇儿微笑道:“不用伺候我了,你自己吃吧,记住,现在你才是我。”
苏妗一怔,收回了筷子:“是。”
“男子与女子的走路姿势,动作习惯也不同,咱们也得注意些。”越瑢又温声提醒道——他可不想看到自己捏着兰花指用小碎步走路。
苏妗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她也不想自己辛苦维持了那么多年的淑女人设被他给弄崩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冲彼此笑了一下,低头喝起了粥。
***
“夫人,小少爷醒了,吵着要找您呢!昨儿您和世子昏迷不醒,小少爷没找着娘亲,哭了好久,您快抱抱他吧!”刚喝了小半碗粥,有丫鬟抱着个小奶娃跑了进来。
小奶娃约莫一周岁大的模样,生的粉雕玉琢,极为可爱,这便是越瑢和苏妗的儿子,小名为福生,大名为越鸣的镇北王府小公子了。
小粘人精。苏妗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瓷碗,转头接过正含糊不清叫着“凉”的胖儿子。
然而……
“凉!凉!”小家伙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她的脸,拼命地挥着小胖手往一旁的越瑢身上拱,边拱还边发出委屈极了的叫声,好像在说:我不要这个不认识的坏人,我要娘亲。
苏妗:“……”
换了个身体就认不出她来了,小没良心的。
过年这段时间教了他那么多天,结果这胖儿子还是一点儿都不认得他什么的,越瑢也很郁闷。不过想到自己常年不在家,这也是难免的事情,他无奈之余也不再失落,只冲苏妗伸出手说:“我来吧。”
他虽然性情淡漠,一心修仙,对儿子还是亲近的,往常在家,也时常会抱他。只是大多数时候,怕生的小胖崽都不让他抱罢了。
苏妗见儿子挣扎得厉害,不好强压着他,便由着他蹬着小短腿投入了越瑢的怀抱。
小福生顿时就不委屈了,亲亲蜜蜜地搂着“娘亲”的脖子,肉呼呼的小胖脸不停往他颈窝里拱,口中咿咿呀呀地不知说着什么话。
越瑢看似从容实则笨拙地托住了他的小屁股,想到接下来这几天,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小家伙培养一下父子感情,平时总见不到人,只能靠画像度日的蠢爹爹顿时心情大好。
“福生,叫爹爹。”他笑着逗他。
爹爹?
小福生歪了歪小脑袋,片刻咯咯笑了两声,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
猝不及防被糊了满脸口水的越瑢:“……”
算了,自己的崽,忍忍吧。
青年笑容微僵地擦去脸上的口水,想说什么,胸前突然一疼。
他下意识低下头,就见自家胖儿子不知什么时候拱到了他胸前,正咬着某个不该咬的地方用力吸。
越瑢:“!!!”
“咿呀呀!”吸了半天也没吸出什么东西的小福生不高兴了,他饿啦!
“凉!起起!起起啦!”
天还没亮越瑢就被胖儿子拍醒了,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捏了捏小家伙肉呼呼的小脸蛋:“嘘,你娘还在睡呢,别吵她。”
轻柔的力道,捏不疼他,反而有点痒痒的,福生以为“娘亲”是在跟自己玩游戏,小脑袋一歪就咯咯笑着扑过去,啃了他满脸口水。
瞬间清醒的越瑢:“……”
小崽子!就不能先擦擦口水再亲吗!
亲了“娘亲”半天也没像往常一样得到回应,福生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将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咿呀!”
该你亲我啦!
越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见小家伙伸着脖子一脸执着,只好坐起身将他抱过来,重重亲了他一下:“这样行了吧?”
“嘻嘻!”小福生开心了,甜甜蜜蜜地搂着“娘亲”的脖子说起了旁人听不懂的话。
时候还早,越瑢怕小家伙把苏妗也吵醒,便动作极轻地抱着他下了床。却不想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苏妗沙哑中带着困意的声音:“……世子?”
“还是吵到你了?”正偷偷捏儿子屁股的世子爷瞬间收回不安分的爪子,转头对自家媳妇儿露出了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微笑,“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时候到了,我叫你。”
苏妗揉了揉眼睛,见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便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不了,我也该……”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身下某处嗯……石更邦邦的,顶得亵裤都成小帐篷了。苏妗身子微僵,默默又躺了下来,“好。”
虽然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怀里的胖儿子正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表示自己要出去玩,越瑢被他吵得无暇多想,点头应了一声,哄着小祖宗往外间去了。
屋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苏妗也不怕他们着凉,便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直到那每天早上都要折磨她一番的大兄弟彻底消停下来之后,方才掀开被子起了身。





王府互穿日常 75.第75章
此为防盗章, 防盗设置60%,十二个时辰 这会儿见她迟迟没有放下马车窗帘, 越瑢不解地叫了她一声。
“没什么。”苏妗回神,放下帘子冲他笑了一下, 没再去想苏嬿的事儿。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再作死打她男人的主意, 随便她干什么。
***
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的奔波中飞驰而过,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路上过得颇为平静,就是一开始的时候, 苏妗有点不习惯这种每天与越瑢朝夕相处, 面面相对的场景——虽然已经成亲三年, 但她从没跟他单独相处过这么长时间, 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越瑢倒没觉得如何, 他挺想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自家媳妇儿的。可惜苏妗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警惕得很,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试着跟她闲聊也好,或是不着痕迹地逗她也好, 她都是一副端庄贤惠,乖巧柔顺的模样, 半点意料之外的反应都没有。
越瑢有些失望, 渐渐也不再想着这事儿了,只拿了几本杂书胡乱看着, 以“修行”的名义维护起了自己的仙君人设。
苏妗见此暗松了口气, 也拿出针线做起了绣活, 用来打发时间。
如此, 两人虽然天天面对面坐着,但各有各的消遣,彼此互不干扰,倒也颇为和谐自然。
这天中午,他们路过了一处景色十分美丽的山林。想着已经奔波了一个早上,越瑢便吩咐叶风停车稍作休息。
叶风得令,将马车停到路边,栖露也开心地拿出了干粮和水,准备起午饭来。
已近三月,天气暖和了不少。路边的野花已经零星而开,林中的树木草叶也冒出了嫩生生的新芽,啾啾的鸟鸣声从四周传来,清脆好听,悦人心神。
越瑢收起手中书册,心情颇好地对苏妗说:“要不要下车去走走?”
当然要!坐了那么多天的马车,一路颠啊颠的,她屁股都要颠成八瓣儿了!
苏妗心下迫不及待,面上却是含笑点头,优雅从容地起了身。
她……或者说越瑢这身体身高腿长,不需要人扶,自己就能下马车,苏妗那身体却不行。因此苏妗下了马车站定后,体贴地转身对越瑢伸出了修长的大手:“妾身扶着您。”
越瑢:“……”
越瑢有点好笑也有点忧伤,点点头,将姑娘家柔软的小手放在了她……或者说自己那宽厚的掌心里。
然而刚要起身,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一直隐隐有些尿急的青年呆了呆,脸色一下子绿了。
不!不会吧??!!
“世子?”见他突然整个人僵住,神色也变得十分奇怪,苏妗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或者说你,好像失……失禁了。
越瑢嘴唇微抖地看着她,整个人又是惊骇又是羞耻,当然,还有担心。
之前还只是尿不尽,如今却严重到了失禁的地步,他媳妇儿这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世子?”苏妗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极了,见他弓着腰僵着身子,迟迟没有动弹,不由暗暗猜测:这不会是坐得太久,屁股抽筋了吧?
越瑢还是没说话,直到苏妗忍不住动了一下开始发酸的手,他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闭了一下眼睛:“你……上来一下。”
“?”苏妗不解,但还是照做。
越瑢僵硬地放下马车帘子,又飞快地往马车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叶风和栖露都各自忙着,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深吸了口气,压着声音说:“为夫……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苏妗心下纳闷,面上却只温顺点头:“什么事?您问。”
“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尤其顶着个超凡脱俗仙君人设的他,更是深觉艰难。但是不问不行啊,都已经从尿不尽变成尿失禁了!万一病情继续加重怎么办?越瑢面皮发烫地看着她,一咬牙,到底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夫人平日里……可是有小解方面的毛病?”
苏妗:“……??!!”
见她呆了一瞬后脸色猛然涨红,自己一双本来狭长的凤眼也被她瞪成了圆溜溜的杏眼,越瑢更觉尴尬,但是最难的那句话已经问出口,剩下的便也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他轻咳一声,索性一鼓作气道:“夫妻本就是一体,咱们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夫人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儿,只管跟为夫说就是。虽说……虽说这样的毛病确实有些叫人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事关身体健康,咱们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苏妗:“……”
苏妗有点想抽他,丫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尿尿方面有毛病了?!她身体好得很!
然而一个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动手抽自家夫君呢?她只能努力忍下心中的恼羞,红着脸连连摆手道:“世子……世子在说什么呢?妾身没有……”
她看起来十分羞耻也十分无措,一双眼睛瞪得水亮,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越瑢有点抱歉——他可不是故意想弄哭她的,但更多的却是惊奇——他还从没见她哭过呢!
虽说现在她顶着的是他的脸,但一想到她可能会失去平日里的端庄优雅,露出嘤嘤哭泣的小可怜样儿,青年心里便莫名有些发痒。再加上这事儿也确实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
他顿了顿,安抚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乖,咱们不能讳疾忌医啊。”
苏妗:“……”
讳个屁的疾!忌个屁的医啊!她没病!!!
林嬷嬷正满眼欣慰地站在一旁,见他朝自己看来,忙笑着冲他使了个眼色:“王妃这是允了,王爷赶紧进屋休息吧,您这还病着呢,可不能再着凉了。”
镇北王眼睛一亮,看了看萧氏,见她板着脸没吭声,顿时心中大喜。
“瑶儿你真好,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任何女人靠近我的机会了!”他小声说完这话就一个箭步蹿屋里去了,那模样,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谁在意啊,她气的是芝兰背叛了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萧氏羞恼抿唇,眼底刻意堆积起来的冷漠却像是突遇大火,一下就不受控制地融化了大半。
林嬷嬷看着她长大,了解她每一个眼神的变化,见此心中欢喜极了,忙道:“老奴去给王爷拿新枕头!”
镇北王原先睡的那个枕头,前些天被她一怒之下剪成破烂了,萧氏一想到这事儿,心下便有种无法言明的慌乱感,仿佛原本胜券在握的东西突然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叫她心下一阵发慌之余,忍不住就瞪了林嬷嬷一眼。
林嬷嬷不以为意,冲她眯眯一笑,脚步轻快地往屋里去了。
萧氏:“……”
“母妃,”见自家破爹已经成功搞定媳妇儿,越瑢便学着苏妗平时温婉端庄的样子走上前,冲萧氏行了个礼,“儿媳与世子前来,除了想跟母妃辞行之外,也是想求母妃一件事。”
萧氏这才回神,暗暗打量起眼前这小两口。见他们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确实如林嬷嬷说的那样已经大好,方才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面色冷淡地说:“什么事?”
她对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脸,但冷归冷,却不会不讲道理,也不会乱发脾气,最多就是语气不耐些,神色高傲些,叫人不敢接近,却也不会觉得厌烦。再加上她从不对苏妗摆婆婆的谱,更遑论想法子磋磨她什么的,苏妗其实并不讨厌她,相反,她对这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奇的婆婆挺好奇的,可惜萧氏不爱见人,别说她了,就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也不例外。
这么想着,苏妗便有点无奈,当然更多的是对越瑢的同情。
然而越瑢其实并不在意,他从小就不在萧氏身边长大,对萧氏这个母亲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虽然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曾不解过怨怼过,可长大懂事之后就不再强求了。对如今的他来说,爹是亲爹,娘嘛……不过是个于他有生育之恩,应该要敬重孝顺的长辈罢了,并不是特别重要。
因此这会儿,他也只温声道:“此行奔波,不好带福生一同前去,是以我们想把他留在府中,劳母妃帮着照看些时日……”
却不想话还没说完,萧氏已经脸色微变,断然拒绝道:“不行!”
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她沉默片刻,又有些僵硬地补了一句,“我不会带孩子。”
果然被拒绝了,苏妗并不意外地朝越瑢看去。
越瑢也没在意,只忙解释道:“不必母妃亲自照看的,有奶娘与丫鬟们呢,只是福生粘人,见不着儿媳会哭闹……这府里除了儿媳,也只有母妃能哄得住他了,所以儿媳才会厚着脸皮来托您照看一二。”
不用她亲自照看?只用在他哭的时候哄哄他?
萧氏怔了怔,心里的慌乱渐渐消散。她看着正开心地趴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不知道什么话的小崽子,原本要把他还给“儿媳妇”的动作一顿,怎么都没法再继续了。




王府互穿日常 76.第76章
此为防盗章, 防盗设置60%, 十二个时辰
“是啊是啊,出什么事儿了?夫人怎么竟还哭了?”
虽然给汪氏等人留下过许多不可磨灭的阴影,但苏妗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轻声细语, 温柔端庄的,因此这些前来做客的贵妇人和越瑢一样, 并不知道真正的苏大姑娘是个胆大拳头硬的女霸王。见此场景, 她们先是惊讶,而后便纷纷面露关心地站了起来。更有那一心想要攀附镇北王府的, 竟直接表示:“欺负世子夫人就是欺负我, 世子夫人放心,我必不放过那人!”
汪氏眼角微抽地回过神, 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谁还有这个胆子敢欺负她啊?不说她那“你给我一掌, 我必还你三拳”的睚眦性子,光是镇北王府世子夫人这个名头, 就已经足够压人了好吗!
又想到越瑢本是自己属意的女婿, 却生生被这么个野丫头给截胡了, 汪氏就更觉糟心了。只是作为一个“宽厚慈爱的好婶娘”,再糟心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因此只能努力忍下心头的郁闷, 快步迎上前关心道:“好孩子, 快别哭了, 瞧瞧脸上这妆都要花了。走, 婶娘带你洗脸去,你也跟婶娘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汪氏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气质娴雅,眉目宽和,看起来颇为面善,尤其眼下这般神色关切又满眼怜惜的样子,更是真诚得叫人说不出半点儿不好。
她说着就要拉越瑢离开,那模样看着是在关心“大侄女”的形象,实则却是怕他会当众作妖,想隔开众人的视线。
越瑢哪里会如她的愿?侧身躲开她的手就神色激动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还一边哭,那梨花带雨,嘤嘤啜泣的样子,看得不知苏妗真性情的宾客们怜惜不已,也看得再了解苏妗不过的汪氏等人浑身恶寒。只是再难受,为了府里其他几位姑娘,她们也得咬牙憋着,不然叫人家知道广安伯府的大姑娘是个凶蛮不孝的母老虎,其他姑娘也跟着遭人嫌弃,到时名声坏了不说,没准都得落得个嫁不出去的下场。
苏妗敢在府里甚至是长辈面前那般放肆,仰仗的也是这一点——广安伯府那位老夫人也好,广安伯夫妇也好,都是极重名声也极爱面子的人,捏住这一点,就等于捏住了他们的七寸。再加上她虽然凶残,却从不胡闹,只在自己和母亲吃亏或是受了欺负的时候才会反击,渐渐的,他们也就不敢再放任儿孙或是下人苛待她们母女了。
毕竟好好养着不过是费点钱,还能赚回一个宽厚仁德的好名声,算起来他们并不吃亏。相反,真要惹急了那暴脾气的疯丫头,只怕她回头就得拉着大家同归于尽。
一个死了爹又疯了娘的孤女,毁了也不可惜,可府里其他姑娘,尤其是汪氏所出的两位嫡姑娘,却是老太太和广安伯夫妇的掌上明珠,他们可不舍得拿这俩金鸡蛋,去跟苏妗那块茅坑里的臭石头硬碰。
因此说起来,苏妗母女只在最开始那几年里受过一些欺凌,后来的小日子过得其实还不错,虽然府里众人并不待见她们,也时常言语奚落,可对于苏妗来说,能吃饱穿暖,不受欺凌,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早就已经学会不去在乎。
当然这一切越瑢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苏妗和柳氏,如今就是两个长年遭受伪善家人欺凌的小可怜。又见汪氏听了自己的话后脸色大变,他悄悄掐了一下大腿,越发哭得“伤心愤怒”了:“我一直以为母亲在府里是受人照顾,生活安宁的,可谁想母亲过的,却是吃穿用度被人克扣,还日日遭受虐待毒打的可怕日子!虽然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可我母亲到底是堂堂正正嫁进广安伯府的大房夫人,哪怕如今病得神志不清,那也不是丫鬟仆子能肆意欺凌的!我也知道我这般哭啼很是失态,可事关母亲,我……我实在是忍不住……”
越瑢长长地抽泣了一声,双目通红,可怜至极,“二婶娘,三婶娘,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呀!方才看到母亲身上那些新旧交替的伤痕时,我这心简直……简直都要碎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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