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互穿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里寻欢
镇北王原先睡的那个枕头,前些天被她一怒之下剪成破烂了,萧氏一想到这事儿,心下便有种无法言明的慌乱感,仿佛原本胜券在握的东西突然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叫她心下一阵发慌之余,忍不住就瞪了林嬷嬷一眼。
林嬷嬷不以为意,冲她眯眯一笑,脚步轻快地往屋里去了。
萧氏:“……”
“母妃,”见自家破爹已经成功搞定媳妇儿,越瑢学着苏妗平时温婉端庄的样子冲萧氏行了个礼,“儿媳与世子前来,除了想跟母妃辞行之外,也是想求母妃一件事。”
萧氏这才回神,暗暗打量起眼前这小两口。见他们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确实如林嬷嬷说的那样已经大好,方才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面色冷淡地说:“什么事?”
她对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脸,但冷归冷,却不会不讲道理,也不会乱发脾气,最多就是语气不耐些,神色高傲些,叫人不敢接近,却不会觉得厌烦。再加上她从不对苏妗摆婆婆的谱,更遑论想法子磋磨她什么的,苏妗其实并不讨厌她,相反,她对这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奇的婆婆挺好奇的,甚至还有种亲近的欲望,可惜萧氏不爱见人,别说她了,就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也不例外。
这么想着,苏妗便有点无奈,当然更多的是对越瑢的同情。
然而越瑢其实并不在意,他从小就不在萧氏身边长大,对萧氏这个母亲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虽然年少不懂事时也曾不解过怨怼过,可长大懂事之后就不再强求了。对如今的他来说,爹是亲爹,娘嘛……不过是个于他有生育之恩,应该要敬重孝顺的长辈罢了,并不是特别重要。
因此这会儿,他也只温声道:“此行奔波,不好带福生一同前去,是以我们想把他留在府中,劳母妃帮着照看些时日……”
却不想话还没说完,萧氏已经脸色微变,断然拒绝道:“不行!”
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她沉默片刻,又有些僵硬地补了一句,“我不会带孩子。”
果然被拒绝了,苏妗并不意外地朝越瑢看去。
越瑢也没在意,只忙解释道:“不必母妃亲自照看的,有奶娘与丫鬟们呢,只是福生粘人,见不着儿媳他怕是会哭闹……这府里除了儿媳,也只有母妃能哄得住他,所以儿媳才会厚着脸皮来拜托您照看一二。”
不用亲自照看?只用在他哭的时候哄哄他?
萧氏怔了怔,心里的慌乱渐渐消散。她看着正开心地趴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不知道什么话的小福生,原本要把他还给“儿媳妇”的动作一顿,怎么都没法再继续了。
但是……不成的。
就算只是在他哭的时候哄哄他也是不成的。
萧氏暗暗咬牙,狠了狠心,将怀里的小崽子递了出去:“我……”
“祖祖,玩!飞飞!”却不想小福生突然拍了拍她的胳膊,指着屋里那张放置在窗前,制作得十分精致,还画着艳丽花鸟图案的秋千椅兴奋道。
萧氏看着那张秋千椅,突然就失去了继续把他往前送的力气。
她低头看着怀里笑眼弯弯,满脸期待,闹得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的小崽子,嘴唇动了动又动,最后到底是咽下了那句“我不行,你们找别人去”。
“……知道了,麻烦!”最终,她嫌弃似的别过头,重新抱紧了怀里的小崽子。
苏妗不知她心里的纠结挣扎,闻言心下一松,恭敬地道了声谢。
萧氏扫了她和越瑢一眼,丢给他们一句没什么温度的“早去早回”就抱着小福生进屋了。
“走吧。”
怕一会儿胖儿子反应过来要找娘,苏妗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好。”
小两口这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怅然若失地收回了视线。
“祖祖,飞飞!飞飞呀!”
怀里小崽子的催促声叫萧氏回了神。
“……真会吵。”她捏捏他的小屁股,嘴里嘀咕嫌弃,转身走向那秋千椅的动作却迅速极了。
一次……就让她放纵任性这么一次吧。她一个人远远地看着他们,看了太久太久了。
***
马车行李什么的一早就已经备好了,苏妗和越瑢出了玉京院,这便直接出发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此次出行,只带了栖露和叶风两个人。越瑢出行一向低调——其实是怕了那些把他当成活神仙,热情过了头的百姓,大伙儿也没觉得奇怪,只有越忠不放心地念叨了几句,生怕委屈了苏妗。
——世子爷是男人,糙点就糙点,可世子夫人是娇贵的女儿家,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人伺候呢?
还是苏妗再三表示不需要,他才打消了再给她准备几个丫鬟的念头。
至于安全,有暗卫出身的叶风在,倒不需要太担心。还有他们世子,那也是从小习武,身手不凡的。
这个时候的越忠并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生活处处有意外”。
当然,越瑢和苏妗也还不知道。
他们低调地坐上马车,低调地出了京城,这便一路往青云山去了。
青云山位于离京城有一个多月的车程,若是快马加鞭,也得大半个月。苏妗从前自己去过几次,生了胖儿子之后,也带他去过一次,因此对这一路上的景致,并不觉得新鲜。
倒是栖露这个闲不住的,刚出城门就掀开帘子往车辕上一坐,跟驾车的叶风一起看起外头的风景来了。
苏妗也不管她,靠在角落里昏昏欲睡——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起得太早,她这刚叫马车晃了几下就困得不行了。
越瑢倒还好,见此温声说:“靠在我身上睡吧。”
苏妗下意识就想点头,可一看他那瘦小的肩膀,再一看自己这高大的身躯,顿时嘴角一抽,这……没法靠啊。
越瑢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无奈地笑了起来:“好像有点难度……”
话刚说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隆隆作响的马蹄声,隐隐还伴随着年轻人的说笑声。
苏妗有些好奇,掀开马车窗帘一看,就见一大队锦衣狐裘的公子哥骑着马呼啸而过。
为首的那人头戴紫金冠,身穿玄银甲,□□一匹雄壮白马,端的是富贵逼人。只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黑浓眉,长相不算英俊但也不算丑,哈哈大笑的样子,看起来意气风发。
“那是……赵王?”越瑢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
“是,就是兰贵妃给陛下生的皇二子。”想到他对京中的人事都不怎么熟悉,苏妗便多说了两句,“这位赵王殿下很喜欢打猎,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在前面不远处的私人猎园里举办宴会。去参宴的人很多,有男也有女,您瞧后面那些马车里,坐的就是一些受邀而来的千金闺秀,她们大多是赵王的同胞妹妹怡华公主请来的,因人多热闹,倒也没人会说不规矩。”
这些事她不说越瑢也知道,但还是笑着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苏妗对赵王等人没什么兴趣,看了两眼就不再看了,然而就在她准备放下帘子的时候,那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的大部队末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被风吹起了窗帘,露出了半张娇俏美丽的脸蛋。
那是……苏嬿?!
苏妗愕然,怡华公主邀请的都是些身份足够高的贵女,她一个庶女,怎么竟也跟去了?
王府互穿日常 21.第21章
第21章
苏妗不关注苏嬿,自然不知道她是费尽心思结交了怡华公主一位好友,才求得了这次参宴的机会。更不知道三日后,苏嬿就会摆脱嫁给暴虐成性的宁远伯世子的命运,以侍妾的身份被抬进赵王府。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觉得惊讶,苏嬿从来就不是认命的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给人做妾总比丢了性命好,何况赵王是今上最宠爱的儿子,近年来更是势逼太子,隐隐有取而代之的架势。这给他做妾和给别人做妾,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还有宁远伯世子,赵王那可是宁远伯世子的亲外甥,还有什么比直接委身给赵王更能打消宁远伯世子心思的呢?再如何,他也不能跟自家外甥抢女人不是。
“夫人?怎么了?”
这会儿见她迟迟没有放下马车窗帘,越瑢不解地叫了她一声。
“没什么。”苏妗回神,放下帘子冲他笑了一下,没再去想苏嬿的事儿。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再作死打她男人的主意,随便她干什么。
***
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的奔波中飞驰而过,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路上过得颇为平静,就是一开始的时候,苏妗有点不习惯这种每天与越瑢朝夕相处,面面相对的场景——虽然已经成亲三年,但她从没跟他单独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越瑢倒没觉得如何,他挺想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自家媳妇儿的。可惜苏妗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警惕得很,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试着跟她闲聊也好,或是不着痕迹地逗她也好,她都是一副端庄贤惠,乖巧柔顺的模样,半点意料之外的反应都没有。
越瑢有些失望,渐渐也不再想着这事儿了,只拿了几本杂书胡乱看着,以“修行”的名义维护起了自己的仙君人设。
苏妗见此暗松了口气,也拿出针线做起了绣活,用来打发时间。
如此,两人虽然天天面对面坐着,但各有各的消遣,彼此互不干扰,倒也颇为和谐自然。
这天中午,他们路过了一处景色十分美丽的山林。想着已经奔波了一个早上,越瑢便吩咐叶风停车稍作休息。
叶风得令,将马车停到路边,栖露也开心地拿出了干粮和水,准备起午饭来。
已近三月,天气暖和了不少。路边的野花已经零星而开,林中的树木草叶也冒出了嫩生生的新芽,啾啾的鸟鸣声从四周传来,清脆好听,悦人心神。
越瑢收起手中书册,心情颇好地对苏妗说:“要不要下车去走走?”
当然要!坐了那么多天的马车,一路颠啊颠的,她屁股都要颠成八瓣儿了!
苏妗心下迫不及待,面上却是含笑点头,优雅从容地起了身。
她……或者说越瑢这身体身高腿长,不需要人扶,自己就能下马车,苏妗那身体却不行。因此苏妗下了马车站定后,体贴地转身对越瑢伸出了修长的大手:“妾身扶着您。”
越瑢:“……”
越瑢有点好笑也有点忧伤,点点头,将姑娘家柔软的小手放在了她……或者说自己那宽厚的掌心里。
然而刚要起身,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一直隐隐有些尿急的青年呆了呆,脸色一下子绿了。
不!不会吧??!!
“世子?”见他突然整个人僵住,神色也变得十分奇怪,苏妗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或者说你,好像失……失禁了。
越瑢嘴唇微抖地看着她,整个人又是惊骇又是羞耻,当然,还有担心。
之前还只是尿不尽,如今却严重到了失禁的地步,他媳妇儿这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世子?”苏妗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极了,见他弓着腰僵着身子,迟迟没有动弹,不由暗暗猜测:这不会是坐得太久,屁股抽筋了吧?
越瑢还是没说话,直到苏妗忍不住动了一下开始发酸的手,他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闭了一下眼睛:“你……上来一下。”
“?”苏妗不解,但还是照做。
越瑢僵硬地放下马车帘子,又飞快地往马车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叶风和栖露都各自忙着,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深吸了口气,压着声音说:“为夫……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苏妗心下纳闷,面上却只温顺点头:“什么事?您问。”
“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尤其顶着个超凡脱俗仙君人设的他,更是深觉艰难。但是不问不行啊,都已经从尿不尽变成尿失禁了!万一病情继续加重怎么办?越瑢面皮发烫地看着她,一咬牙,到底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夫人平日里……可是有小解方面的毛病?”
苏妗:“……??!!”
见她呆了一瞬后脸色猛然涨红,自己一双本来狭长的凤眼也被她瞪成了圆溜溜的杏眼,越瑢更觉尴尬,但是最难的那句话已经问出口,剩下的便也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他闭了闭眼睛,索性一鼓作气道:“夫妻本就是一体,咱们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夫人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儿,只管跟为夫说就是。虽说……虽说这样的毛病确实有些叫人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事关健康,咱们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苏妗:“……”
苏妗有点想抽他,丫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尿尿方面有毛病了?!她身体好得很!
然而一个温婉贤良的淑女,怎么能动手抽夫君呢?她只能努力忍下心中的恼羞,红着脸连连摆手道:“世子……世子在说什么呢?妾身没有……”
她看起来十分羞耻也十分无措,一双眼睛瞪得水亮,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越瑢有点不忍,也有点抱歉——他不是故意想弄哭她的,实在是事关健康,不能大意。
这么想着,他便安抚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努力放软声音道:“夫人乖,咱们不能讳疾忌医啊。”
苏妗:“……”
讳个屁的疾!忌个屁的医啊!她没病!!!
王府互穿日常 22.第22章
第22章
虽然羞恼得快要爆炸了,但苏妗打小就擅长自我排解,默默地在心里仰天咆哮了一顿后,便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越瑢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她得了病,这里头显然是有什么误会。苏妗深吸了口气,不再急着否认,而且努力保持冷静地问越瑢:“世子这么说,是觉得妾身……妾身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越瑢沉默片刻,面色肃然地把事情的起因简述了一遍。
尿、尿不尽?!
她没有这毛病啊!
苏妗一开始没听明白,仔细追问了几句之后,方才明白关键所在。
“……”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并没有肾虚也没有尿不尽,之所以上完厕所后亵裤还会有点湿湿的,是因为他事后没有擦呢?
……话说回来,他们男人竟然没有这种习惯的吗?!
见苏妗脸色变了又变,却迟迟没有说话,越瑢以为她是羞耻之余在担心自己的病情,忙安慰道:“夫人别担心,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为夫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身体调理好的。说来经过前段时间的调理,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又突然恶化了……”
苏妗回神,张了张嘴:“……调理?”
大概是彻底说开了的缘故,越瑢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尴尬了,他目光怜惜地看着自家可怜的小媳妇,把先前在家时,自己一直在喝羊肉汤给她补肾的事儿说了出来。
苏妗:“……”
所以那天在书房,她确实没有闻错,他真的是在偷喝羊肉汤……而他之所以费劲心思瞒着她,是怕她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之后会尴尬?
……竟然还挺贴心的呢。
苏妗嘴角抽了抽,心下一阵哭笑不得。
不过她并没有肾虚,他所谓的“病情好转”的原因自然也不可能是因为那几碗羊肉汤,苏妗稳了稳心神,又问了他几句,这才终于搞明白其中的缘由:为了避免弄湿亵裤的尴尬,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每次小解结束后都多坐一会儿,然后完事了再用帕子擦一下。
苏妗:“……”
越瑢觉得自己特别机智,说完这话后便看似从容淡定实则满心期待地看着苏妗,等着她的感激与夸奖。
结果……
“其实事后擦一下什么的……我们姑娘家,从小就有这样的习惯。”
越瑢:“……嗯?”
见他似有茫然,苏妗轻咳一声,含蓄补充道,“你们男子,小解完之后都不需要擦的吗?”
……是的,我们男人尿完尿之后抖两下就可以了。
隐隐明白了什么的越瑢眼皮猛然一跳,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直到腹部一阵抽痛,身下也再次涌出一股热流,他才如梦方醒,嘴角微颤道:“那为什么我现在会有一种类似……失禁的感觉?”
苏妗:“……”
苏妗默默地算了算自己的小日子,然后默默地抬起头看着他:“世子可听说过……月事二字?”
越瑢:“……??!!”
***
越瑢以前没做过女人,不知道女人如厕的习惯,可女子每个月都会来月事这样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也只限于知道,称不上了解,因此虽然前几天就已经开始腰酸腹胀,胸部也隐隐有些胀痛,但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只以为自己是赶路累着了。
结果这一系列的反应居然都是要来月事的前兆……
月事啊,他一个大老爷们来月事了!
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越瑢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是有多年修养在,早已维持不住面上的淡定。不过就算如此,苏妗还是从他空茫的神色与呆滞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内心的崩溃。
大概是因为他一向高冷从容,从未这样窘迫的原因,原本也是满心尴尬的她突然就有点想笑。尤其当青年看到裙子上渗出的点点血迹,脸色一下变绿时的样子,更是叫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越瑢抬头看她。
苏妗努力了忍了忍,没忍住,反而无法自控地笑得更厉害了。
“对……对不住,妾身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笑得说话都有些接不上气儿了,越瑢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到口的话却不知为何跟着她变成了无奈的笑声。
“……想笑就笑吧。”他认命似的往马车壁上一靠,边笑边揉额,“这样的事情大约是百年难遇的。”
本来已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苏妗一听,再次笑出了声。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笑得这样开怀过,越瑢也从来没有看过自己这样大笑的样子,他心中有些新奇,但同时也有些遗憾:可惜她现在顶着的是他的脸,要是换回她自己的,一定很惊艳。
“咳,世子……世子辛苦了,妾身这就给您找月事带。”
笑声缓解了尴尬,苏妗笑完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虽然心下还是有些别扭,但事已至此,除了坦然面对也没有他法了,因此她很快就稳了稳心神,转头翻起了行李。
越瑢的心理状态和她差不多,虽然满心生可无恋,但面上还是一脸平静地听苏妗讲解起了月事带的使用方法以及经期注意事项。
那模样,就好像在听什么经义大道似的,搞得苏妗也忍不住严肃了起来。
“……大约就是这样了,若还有什么不懂的,世子只管问妾身便是。”
“好。”被迫涨了一波妇科知识的世子爷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在嗷嗷哭泣:做女人可真他娘的不容易!
***
放好月事带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越瑢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他努力不去想身下的异样感,只拿起栖露准备好的午饭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那从容淡定的模样,看得知道他来月事后,忍不住直想笑的栖露顿时敬佩不已——不愧是仙君转世之人,瞧瞧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天下谁人能及!
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的苏妗面上温柔微笑,心下:哈哈哈哈哈!真想让她看看他方才脸色发绿,眼神呆滞的样子!
至于叶风,他发誓他是真的想憋住不笑的,但这事儿实在太过荒谬喜感,再加上他太了解自家世子爷,知道他表面从容,心下肯定在骂娘,便更加忍不住了。不仅忍不住笑,他还忍不住发问了: “爷,你那什么,现在什么感觉啊?”
……想踹死你的感觉。
越瑢眼神森森地看了他一眼,没敢动——不仅是顾忌自己的形象,更是一动身下便有种血流成河的感觉,他……怕漏出来。
“咳,我什么都没问!”叶风被他这杀气腾腾的眼神看得总算是止住了丧心病狂的大笑,当然,更不敢再问了,只忙捂住嘴巴跳下马车,到外头偷着乐去了。
越瑢:“……”
心好累。
“世子喝点热水吧,会舒服一些的。”这时案桌上小茶炉里的水烧开了,苏妗十分贤良淑德地倒了一杯递给他。
越瑢回神,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夫……”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叶风警惕的声音:“什么人?!”
越瑢动作一顿,紧接着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将苏妗护在了身后。
苏妗一愣,想说什么,便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四周的林子里冲了出来,紧接着便有一个年轻好听的男声在外头响起:“哟,小哥耳朵挺灵的嘛!”
“你们是什么人?”叶风冷声问道。
“我们?”那人哈哈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如留下买路财!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姑娘,好像是劫道儿的!”栖露一听,紧张道。
“世子……”
“莫怕,有为夫在呢。”见媳妇儿满脸害怕,越瑢低声安抚了一句。
苏妗点头,缩着身子娇弱不堪地往他身后躲了躲,一双眼睛却溜溜一转,新奇又兴奋地往半掀着的帘子外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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