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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而张致和一进殿看到一身是血的楚凤歌背对着他坐在云床上,一时心酸悲愤难言,叩首道:“师父长生无极,长乐未央。”语中竟带了几分哽咽。
楚凤歌听出他语中的哭声,也不需回头,只是问道:”你师兄如何了?“
“师兄……”张致和想到惨死的卢问鹤和向清寒,又是热泪盈眶,但是师父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就这样说出来,师父有事可怎么好,一时不知言语。
楚凤歌久久听不到张致和的回答,勉强转过身来,感觉肋骨都在痛,闭了闭眼,从云床上挣扎起来,走到张致和跟前说道:”你师兄如何了?”
张致和看到师父走近,一抬头忍不住就露出了小儿脆弱依赖之态,道:“师兄和师姐以身殉道了。”说完之后,他紧紧地看着楚凤歌怕他一时失控,摔在地上。
楚凤歌闻言,却似是早有预料一般,脸色惨白如鬼,衬得双眉间的一点血色泪痕越发鲜艳,如同滴血一般。他不曾哭,也不曾流泪,只是像是凡人屏息久了一样,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抽气,却还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一丝声响发出。但是无言的苦涩与极大的悲痛从中散发而出,让人无法忽视。
张致和见到师傅这般,赶紧起身要将他扶着,楚凤歌在他肩上借了借力,顺带把他按回去,道:“好了,你出去吧。”
“师父!”
“出去!“楚凤歌虽然还因为抽气而双肩颤抖着,却踉跄着转过身去,握着拳往云床走去。
张致和看到楚凤歌这般失态,更觉得心酸,师父就我们两个徒弟,现在师兄没了,师姐也没了,师父却还是硬撑着,只恨自己嘴拙,说不出解慰的话,想了半日,最后还是说道:“师父放心,我会为师兄报仇的。”
正蹒跚着向前走的楚凤歌忽然间听到这个,垂着头发出了压抑至极的苦笑,笑声渐大,却是满含凄凉与酸楚,笑到最后甚至有些凄厉。
张致和听得这个,寒意渐起,摸了摸手臂,绞尽脑汁想下一句劝慰的话,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却看到潇洒磊落、峨冠博带的云中君正站在外头。
他先是想着是不是有人冒充,但随后就发现应该是真人了。因为云中君直接越过了他,不过几步就去到楚凤歌身后,长臂一伸把楚凤歌打横抱起来,回身就道:“下去吧,这里有我。”
张致和愕然地张了张嘴,转身出去了,有云中君在,师父应该不会有事的。他出去看到天高云淡,而沈中玉正含笑地站在松荫下看着自己,心中阴霾仿佛都散去了很多,忍不住一露出了一抹笑,但是想到师兄刚刚去世,自己应该哀戚才对,赶紧就收敛起来。
沈中玉看到他这个呆呆的样子,心里暗笑,等他到跟前来,伸手抱住,贴在他耳边说:”这下你可放心了,离恨天宫才是招魂的行家。云中君都来了,你师兄一定寻得回。“
张致和听到真正高兴过来,道:”好,云中君真是高义,竟第一个赶来了。“
沈中玉闻言撇了撇嘴,按着云中君和楚凤歌的交情,云中君该到得比我们还早,眼下是什么回事?莫非有人拦路,他想到之前绿袍攻打七杀城的事,只怕也并非无意,而是有人安排他来拦着自己。那就是有人要对付昆仑,或者说是楚凤歌了?
而在正殿内,云中君抱着楚凤歌直入内室,然后把他身上的血衣都扒了下来,一卷一扔,然后把人往被窝里一塞。
楚凤歌被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搞得蒙了,然后看着地上乱扔的脏衣服就忍不住皱眉,抬头看着云中君表示反对。
云中君抱着手,在旁颇有几分无赖相地吊着眼看他,看到他回过神来,才道:“好歹不装死了。”
楚凤歌沉默了一下,咳嗽着吐出了喉中淤血,道:”是我失态。“
云中君叹息一声,过去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把直着腰端坐着的楚凤歌抱在怀里,道:“我让山鬼亲自给他们招魂,如何?”
楚凤歌对于这样尴尬的姿势感到万分不愿与别扭,但也知道这是舅舅的好意,只得默默忍了,道:“谢过了。”
“你还活着了,能教出一次元婴,就不能有第二次吗?说不定,他道心通达,下辈子能突飞猛进了。”云中君一边像是哄小孩子那样拍着他的背,一边说道。
楚凤歌闻言道:“嗯,误信他人,吾之过也。”说到这里,他想起绿萝之事,感觉到心中又痛。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一百一十章
云中君听他说得不对,立刻问道:”这是从何说来?谁?“大有只要楚凤歌报上名姓,他就要出去揍人一顿给他来出气的样子。
“绿萝。“
云中君听到这个也有些愕然,问:“她做了什么?”
楚凤歌有些赧然,还是说道:”下药。“
“什么?!”云中君听到这个,又惊又怒,长臂一挥,不小心就将放在旁边的烛台横扫在地,他赶紧捡了起来,问:”你无事吧?”
“在熏香里,全身法力被制,神识耗散。”楚凤歌的回答依然冷静清晰,仿佛是旁观之人。但是在旁边听着的云中君却气得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道:”是本人?“
“是。”
云中君道:“这就与你无关,她跟了你七百年了,便是石头也捂暖了,何况是你?好了,我们先要知道她为何要背叛你,然后再谈其它。等你调息好了,我们去问。”
”不必了。”楚凤歌听到“背叛”二字,心里抽痛,七百年相处难道都是假的?我待她的信任都是喂了狗?还不如不问。
“我知道你不想见她,但总要给你的徒弟报仇,不问个清楚报什么仇。“
“好。“楚凤歌闻言,提起了精神应道。
“你歇着吧。我到外面去看看。”
“好。”楚凤歌说完,勉强抬了抬身,目送云中君出去,然后就直挺挺地往后一靠,因为心胸还在扯着扯着痛,因而只能龟息疗伤。
云中君出去前回身看了看楚凤歌,看到他阖目调息,方才转身出去。
一出去,他略一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室内,闻着清幽馥郁,醇和恬淡,实在是好香,但再看就看到地上倒伏着的香炉,想到楚凤歌所说,赶紧掐诀念咒,清辉散出护住全身,上前查看。
离恨天宫修行之法乃是巫道、神道与仙道兼修并蓄,平时都要用香料来供神,因此对于熏香是十分熟悉的。
但是他翻了半日,虽然将大半个方子拟出来了,却还有一些关窍始终不知,就想到沈中玉,且问一问这个魔道大能愿不愿说。
而在此时,沈中玉与张致和一道将绿萝扔进了偏殿内间,转身要走。绿萝再想不到往日温和的张致和竟然也翻脸无情,絮絮不止地哭诉道:“二郎就这样看着我受辱?就这样待我,我往日待你之心竟都是错付了不成?”
张致和听她哭得凄惨,叹了口气,将她提起来,轻轻放到一边的床上,解释道:”山门被破,同门身死,就连师兄也过世了。而你说你犯了错,是什么错会让师父不顾往日情面,将你逐出?!你告诉我,我再与师父说,这样可好?”
绿萝一下子噎住了,拭泪道:”我再不曾要害大郎性命。“
“但他死了,仙途凶险,便是手中有剑也可能死于非命,何况是被人背后捅刀?!”
绿萝闻言,双眼一睁,眼泪不断涌出,她也顾不得擦了,只是喃喃道:”我从不知道会这么凑巧?我从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张致和再次问道:“绿姨,若你真有心,就好好说出来。”
绿萝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我只与郎君说。”
“也罢。”张致和闻言起来,转身而去。
一出去,他就看到沈中玉已经在临窗小几上放好了一套茶具,窗户半开,松风习习,而案上红泥火炉,青烟袅绕,一派悠然景象。他上前,撩起袍子,盘腿坐在对面,问:”这是什么茶?“
沈中玉看了他一眼,道:”岁寒三友,姑且叫做三友茶吧。“
张致和看到几上并排的两个白瓷小碗,上放着松针、还有茶叶,旁边放着一瓷罐水,眨了眨眼,问道:”只有松,剩下两样呢?“
“梅花蕊上雪。”沈中玉一边说着,一边将已经沸了的水注入茶壶之中,冲开了一团翠色,道:“茶叶是用竹露炒的。”他说着用镊子夹起一抹茶叶,递到他鼻下,道:“你闻闻。”
张致和轻嗅一下,除了茶叶味什么也没有闻出,便也很是老实地说道:“品不出来。”
沈中玉闻言一笑,道:”尝尝就知道了。“他忽然看向门外,正看到云中君到了,正色道:”云中君要来尝一杯吗?“
云中君过来坐下,直言道:“我不擅品茗,只能牛饮。”
“不过消遣罢了,谁又真的很会了?”沈中玉说着,转眼就分了三杯茶出来,自己举杯示意。
三人举杯,观其色,嗅其香,然后一饮而尽,只觉得舌底生津,腋下生风,遍体生凉。云中君饮完之后,只觉烦恼皆消,心神清明,赞道:“好茶!”
张致和喝完之后,将杯递过去,道:”再来一杯。“
沈中玉见此,给他倒了杯白开水说道:”这般牛饮白费水了。”
张致和闻言一笑,却也有滋有味地喝着白开水。云中君在旁看到他们两个,虽觉尴尬,但也有几分平和,也不说话。
等到一壶水刚喝尽了,云中君先出手遮断天机,才开言道:”三日前,我刚出关就接到了昆仑求援的消息。但是一出宗门,我就被如意天女拦住了,她已突破化神。“
沈中玉闻言,道:”怪不得顾回雪能这般拼命。“
“嗯?仙道贵生,若非生死一线,为何拼命?”
“她发疯了。”
“发疯?”云中君奇怪地重复了一句,化神真人明心见性,历经磨难,何来发疯一说,这般说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沈中玉解释道:”魔道之事,我不好多说,免得我那些老朋友都一涌而来找我七杀城算账。但我可以说一句,我说是发疯,实际上也是修行之一。“
“何出此言?”
“人而无欲,何以为人?正道讲究为道日损,但是魔道讲究的就是张扬自身,强化我执。我执为何?人之七情,喜怒哀乐思恐悲;人之大欲,饮食男女,还有种种,皆在其中。我修行这么久,也不可能知道每个魔修的我执是什么。”沈中玉说道。
云中君听完,心里估量了一阵,明白就是说顾回雪为了修行就会发疯,或者说修行就是发疯,不对,是强化我执,至于顾回雪的我执是什么,沈中玉不知道,抑或是知道了也不会说。想完之后,他才说道:“这般说,是如意天女突破化神之后,顾回雪再无后顾之忧,便联合人来围截昆仑,来对付我外甥。”
“可以这样说。”沈中玉道:”若她能杀了楚真人,或者使楚真人入魔,对于魔修来说,就是大功果。好了,我要说的都完了。别再问,再问我也不答了。”
云中客点了点头,道:“也罢。只是提醒一句,昨日种种如昨日死,沈真人今生已是正道真人,难不成还想威压正魔不成?”
沈中玉一挑眉,不在意地一笑道:”就当我是讲江湖义气好了。“
张致和却道:“我信沈先生,先生从来都不是一心为恶之人。”
沈中玉听到这个,握着了他放在膝上的手,道:”我并非首鼠两端之人。“
云中君闻言也笑了,道:“好。有事还要请教。“他说着从袖子里勾出一个纸包,翻开放在几上,”这是我从殿内香炉里翻出来的香,还不知道是什么。”
沈中玉凑上去,一边细嗅,一边翻看,偶尔还用舌头舔了舔,过了好久,将杯中残茶饮尽,才道:”好了,这种香叫做高唐梦。估计花神宫也剩的不多了。为了对付楚真人,她们也是下了重本。”
“什么?高唐梦?”云中君听到这个名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道:“这个,不会是,正如名字所说的那样吧?不是说只是制住全身法力,耗散神识的吗?”
“楚真人心志坚定,其助兴之用发挥不出来。若是等闲人用了,自然就魄动魂飞,软倒在地,任人摆布。”沈中玉道,心里想到难不成绿萝就是用这个来暗算楚凤歌?!无量天尊,堂堂化神真人竟是差点失、身了?
在旁听着的张致和也想到了这点,立时脸白如纸,竟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我师父,我师兄竟都是伤在这般下流手段之上?!师父,师兄待绿姨有何不好?她有何不满,要这般坑害我们师徒?!他想到这里,一下子就站起,拔剑出鞘,转身就要去内室活剐了绿萝。
沈中玉见到这般,赶紧拉着他说道:”这事留与你师父管吧。”
“我要拿她的头去祭师兄!”
沈中玉道:”等你师父问话之后,你再处置也可以。“
“好。”张致和却不愿坐下来,只是一手提剑,身姿挺拨地说道:“我不要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我去练剑!”说罢,转身就走。
沈中玉见此叹了口气,对云中君说道:”他脾气就是这般,失礼了。”
云中君脸色古怪地答了句:“习惯了。”
“哦。”沈中玉有些郁闷地说道,差点忘了这家伙又是从小看着阿致长大的长辈。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致和出去看到松荫深处血肉模糊的白龙尸首,也一同收敛了,想到师父眼下血脉断绝,心里更是悲愤,怒吼一声,就冲到崖边,手中沉璧铮铮而鸣,拔剑横扫,裂石穿云。他仍觉不畅,就在山崖上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随着剑招一下一下地使出,或撩或刺,或提或截,昆仑仙宗入门的正反两仪剑法一一演练而出,剑招简而不陋,拙而不劣,堂堂正正,如月之阴,如日之阳,极具大家风范,张致和心中想到师兄师姐横死,师父重伤,就觉悲愤不已,张致和不怕死,也知道魔劫之中生死难定,但只恨有人背后捅刀。而捅刀的竟是平日最被师徒信任的绿萝。
悠悠苍天,彼何人哉!心中悲愤之气如同朔风凛冽散发而出,四周灵气竟渐渐凝为雪花,散落,最后更成了冰晶,打在张致和身上。而张致和全无所觉,只是一招一式地比划着最基本的入门剑法,这剑法还是师兄教给自己的,但是剑法还在,人却不在了。
剑气如丝,飘落下来的点点冰晶被这既细微却又极锋锐的剑气一一粉碎,散为一抹抹冰屑落在他的鬓边,本来只是星星白发,此刻却成了两鬓霜华,最后收剑回鞘,张致和仿佛是最后的哀悼一般跪倒在地,然后才慢慢起来,心中似悲似喜,此剑就名碎冰。
他刚回身,就看到沈中玉在旁静静看着,大半个身子被埋在雪里,赶紧过去把人挖出来,问道:“先生,没有冷着吧?”
沈中玉笑道:“虽则我法力神识被禁,但是我的境界还在,身体也还是化神修士的身体。哪里会冷着?”
“嗯。”张致和闻言低头,腼腆一笑道:”先生怎么出来了?“
“你师父起来了,正和云中君一道审人。我就出来了。”
“在审绿,那人吗?”
“是,你要回去看看吗?”
“不了,若果师父见到我,该是更伤心了。”
沈中玉点头赞同,不是更伤心而是更尴尬,毕竟这样的风流事故竟引起这么大的灾难。他索性在山崖边,盘腿在下,招招手,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抱着,一边吹着山风,一边说道:“接下来,你是怎么想的?“
“就宗门中这般局势,我如何远离,只能留在门中了。等我门中诸事平定,我会去寻先生的。”
沈中玉摆了摆手,道:”说来惭愧,我正想托庇于昆仑门庭下。”
张致和听到这个,先是一喜,然后就想到这都是因为沈中玉受伤的缘故,敛起笑意,道:”先生,你的伤究竟如何了?“
沈中玉道:”不痛不痒,除了不能用法力神识,如同凡人一般。适才我返景内视了一番,看到丹田具被法印封住。看着不像是魔道手段,而是玄门正宗。“
张致和听到这个,有些奇怪地问道:”是了,适才我在地上看着也不觉得是魔女,反而像是上界仙子。“
“还有一点,明妃语中提及还有一人和我一样皆修持太初之道,这人想必也是大能,莫非我修行的是那位大能的传承?还有诸天万界之事。”
沈中玉想到明妃言语中泄露的一点信息就忍不住战栗不已,诸天万界,天高地阔,这是何等博大之天地,在此界难道还有无数的大千?还有无数的世界不成?他继续说道:“诸天万界,我都想去看看。”
“我定会好好修行,与先生一道!试剑诸天,何等畅快!“张致和闻言也是豪气横生,兴奋地说道。
沈中玉拍了拍他的手背,将思绪拉回来,道:”这很好。说来,你不奇怪我今生的修行*是从何而来的?“
“先生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何必多问?”
沈中玉闻言,一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道:”这还是我初入化神的事。当日,我被人追杀,辗转去到南疆。“
听到“追杀”二字,张致和握紧了他的手,看着他道:“先生往日也太苦了些。”
“不算什么,等我抽出手了,我就把那几个家伙都送去轮回了。”沈中玉安抚地拍了拍的手背,继续说道:”我在南疆误入了九黎族的蚩尤墓。”
“蚩尤?!”张致和听到这个,惊道,“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他的墓里只怕十分凶险。”
沈中玉回想起当时在中原被人围攻,只得去了南疆,但在南疆又被绿袍追得上天下地,最后拼死一搏,直接冲进当地人划出来的禁地。
刚一进去,就在半空中也腾云不住,掉了下去,栽进了万虫坑,还在半空中,他就听到了坑中蛇爬虫行、丝丝索索的声音,强忍着脊背发凉之感,一边演化寒冰地狱,将坑中毒虫冻住,一边四处观察企图找到一处生机。
终于,天无绝人之路,他看到坑中一边墙壁上竟有一个仅能容一人爬过的大洞,他在冰上一借力,窜了过去,幽幽冥火将大洞附近的毒虫烧成灰烬,他进去之后就感觉到阴气森森,不敢妄动,冥火裹身,自然而然地与四周阴气融为一体。
躲在阴气当中,他才觉得能稍稍安全了些,洞内是一条曲曲折折的甬道,却是越走越宽大,刚开头他还要四肢伏地,渐渐就是弓腰缩背,在最后四肢舒展,去到甬道尽头,他就看到自己竟在一个无比宽广高大的石建大厅内。
这个大厅像是一个山腹被掏空了一般,镶嵌在岩石间的萤石闪闪发亮,如同夜幕明星一般,离地越有八尺高之处的岩石上凿了一个个圆洞,上插着早已熄灭的火把,九幽老祖不敢取用,只是自己借用冥火照明。在幽幽冥火的光芒下,岩石上的壁画一幅一幅地现出原貌,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扭曲成狰狞的暗影。
壁画描述的皆是战争场景,尤为突出的是铜头铁额,兽身人头的首领,而对战之人身着冕服,但是神色仓皇。九幽老祖不由得一笑,暗暗猜测这画的是蚩尤战黄帝,还要是蚩尤族民所画的。
他看到大厅另一边的石门,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不进去一探。内里机关遍布且不说,最麻烦的是里面还有不少妖尸和僵尸,在四处游动。
“妖尸?”本来靠在沈中玉怀里的张致和听到妖尸和僵尸并称,奇怪道:“妖尸是什么来的?和僵尸有什么差别?”
沈中玉道:”哦,妖尸是死了之后魂魄不去,真灵未散,留驻于尸体之中,强行御尸而动。说来,我也听过一套太阴炼形之术,就是从中而来,可以由死返生,铸就仙骨,不过从未见人试过。而僵尸,则是死的不能再死,因为怨气深重,所以尸骨不腐,等到日深夜长,采纳阴气,就会出现起尸的情况,等到后来灵智再开,就成了僵尸。”
张致和认真听完之后,就问:”这些妖尸莫非是蚩尤兄弟?“
“应该就是了,除了蚩尤兄弟之外,还有他的下属。我当时只在大墓外周绕了一圈,与其中几个妖尸试过斤两。虽然死了这许多年,但果然是天生的战神兵主,十分骁勇,险些抵挡不及。”
在这般险境之下,向来惜命的九幽老祖也只能停步,但是贼不走空,他在大墓外周的人殉坑里翻了许多玉简、法宝、兵戈等物,就从另一边山岩薄弱之处开了个洞走了。
“这些人牲除了有些是蚩尤族内的奴隶或者自愿跟从之人,更多的就是蚩尤在与黄帝对战中,得来的战俘,有不少是上古炼气士。唉,可惜了,皆是长生之辈,却被枭首而死。”沈中玉道,“我将这些玉简逐一看了,知道了不少上古秘辛。而我今生所修的《太初归一得道录》就是在一柄玉尺中得来,所以我今生的本命法宝就也是一柄玉尺。”
张致和听沈中玉讲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若我那时也在就好了,能与上古之人战神相斗,想必也是快事。”
”咳咳。“沈中玉咳嗽一声,道,”等我恢复过来之后,我就要再去一趟,到时我们一起去就好了。“墓内想必还有不少秘密,说不定就曾记载了我的修行之法是谁人传承,也记载了诸天万界,域外天魔等事,定然要去看看。
“嗯。”张致和应道,然后就反应过来,说道:“不成,我不去。“
“为何?”
“修为不足,只怕拖累先生。”
“我护得住。”
“不用。”张致和虽还带着几分遗憾,但还是坚定说道:“我见识不足,正想料理完门中杂事,去一一见识天下英雄。”
沈中玉听到这个,眨了眨眼,看来他是要一个一个切磋过去,叹了口气道:“这般说,我们又要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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