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9

张凤霞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陆峰，陆峰却一句话都没听，仔细的在脑海里梳理着关于电视机的一切时间线。
食品企业需要全民经济提升，消费能力上去，食品企业才会达到百亿级别，然而科技企业不同，未来几年电视机需求量爆炸，这种企业利润高，只要站稳脚跟，就能达到百亿级别。
车子已经停在饭店门口，车门打开，洪总走过来道：“陆总，请吧，今晚估计都等着看你了。”
陆峰反应过来下了车，开口道：“看我？是看我笑话吧。”
“我估计啊，谁看谁笑话还不一定呢。”
门口停着不少豪车，大门口的位置站着两排穿旗袍的礼仪小姐，身上披挂红色的彩带，写着电子科技大会欢迎您的到来。
这里是专门做活动，开会用的，一共六层，门口扑着红毯，电梯非常宽大，而且有专属的尊贵电梯。
张凤霞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
四层，宽大的大厅内是落地灯，里面十二根罗马柱，上面雕龙画凤，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夜景，而里面被灯光笼罩的金碧辉煌。
已经有不少人熙熙攘攘，大部分都是男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块聊着天，目光时不时往偏僻角落看去，神色间有几分戏谑之情。
柳城坐在那喝了一口红酒，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丝毫不在乎，一整天的发酵，他俨然成了行业内最大的大傻子。
不远处一群人围绕着焦恩凡，他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格外提拔，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跟周围的人们侃侃而谈，时不时还会跑出来几个英文单词，洋气极了。
侯总和张总赫然在其中，时不时拍两句马屁，介绍一些自己的生意，碰个杯子，至于洪总嘴里，俩人生意很稳定，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这陆峰怎么还不来啊？难不成是让柳总先来探探路？见势不对就不来了？”
“柳总你也是够了，双倍工资还没拿呢，就给他办这种事儿？”
“喂！柳城，问你话呢？”
“哈哈哈，估计气傻了！”
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柳城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笑料，不管怎么说，康佳也是国内唯一的合资国企，结果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不要太搞笑。
陆峰在门口等着洪总出示请柬，里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接待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峰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完了，又要吵架了！”张凤霞嘀咕了一句。
陆峰走了进去，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气沉丹田，声音很是沉稳的说道：“柳总目前还没说要加入我，自然不存在什么双倍工资，他若是加入，别说双倍，五倍、十倍工资都没有，我不差钱，还有，谁说我不敢来了？这里有老虎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背后说人，不太好吧？”
陆峰声若洪钟，全场人都听见了，掉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们说的陆总会以这样的方式跟大家见面。
行业内几个总工程师低着头不说话，有些话背地里说一下可以，当着面说，就没什么格局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偌大的大厅里所有人都躲避着陆峰的目光，给人一种，他一人压倒所有人的气势。
“这就是那位北方的陆总啊？这么年轻？”
“那可不，我跟你说，比那位吹的牛皮震天响的焦恩凡还年轻呢。”
“这也太年轻了，老子在他这个年轻，还是个普通员工，天天挨训呢。”
.............
焦恩凡目光盯着陆峰有些忍不了了，他还能让这么一个土鳖压制了？
刚准备站起身说几句，肩膀被一只手按了下来，掉过头一看是康佳的总经理，郝总。
“终究是年轻人，太年轻气盛，刚才说人家柳城本来就不占理，现在站出去会让人往死里怼，他泥腿子出身，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若是打起来，你确定打得过人家？”
焦恩凡想了想放弃了。
陆峰见没人说话，掉过头朝着柳城走过去，伸出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来晚了，不要听那些风言风语，他们就是眼红你。”
柳城没见过这么抬高自己的，笑了笑道：“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看到在场这些人，从事研发工作的少之又少，一个个又自视甚高，在外国人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个样子下去，国内永远没有自主产权，只有看着人家的图纸做事儿。”陆峰说着话也有几分感慨，
俩人聊着天，侯总和张总过来打了个招呼又走了，接着走过来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了一眼陆峰道：“柳城，介绍一下呗？”
柳城看向他神色不太好，不过还是介绍道：“这位是佳峰科技的陆总，这位是康佳的总经理，郝总。”
“你好。”陆峰伸出手握了握。
“你好，陆总年少有为，听说是佳美食品的创始人啊？不得不说陆总还是很有眼光，知道来南方发展，其实呆在你所在的行业才是最稳妥的，投资这一行，可不是有钱就行的，而且需要很多钱。”郝总的话很诚恳，就像是个长辈对晚辈的谆谆劝导。
“没事儿，我这人啥都没有，就是钱多。”





重返1989 第0197章 病不可医
郝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话，站在那吭哧半天，憋出一句：“竖子不足与谋！”
“那这么说，郝总觉得自己是根葱咯？”陆峰看着他问道：“据我所知，康佳合资多年，技术方面大力依赖外资，现在市场占有率为什么上不去呢？”
“谁说市占率上不去？我们在珠三角地区的市占率在百分之三十七以上，你懂电视机嘛？”
“最近研究了一点，那么郝总为什么不成为全国的龙头企业呢？优势在你，为什么不跟山东的海尔、海信俩兄弟碰一下，为什么不去苏州跟熊猫磕一下，为什么不去长虹、创维这些国企抢市场，反而呆在这珠三角，沾沾自喜于自己百分之三十七以上的市占率呢？”
郝总本来想以长辈的口气来教育教育，在柳城面前表演一下，你投靠的这个老板就是个弟弟，至于你踹烂我办公室大门的事儿，咱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被陆峰给问住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先把自己的事儿管好吧。”
陆峰看到周围的人们已经朝这边看来，这些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陆峰，陆峰见此笑了两声，提了提声音道：“没钱吧？根本没钱扩展市场，对嘛，钱哪儿去了？郝总，说说你们财务状况怎样？”
“这是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那好，我就问你一句，外资技术每年要交多少钱？共同研发的成果，核心技术专利有没有你们的份儿？花钱买个名，把外资两个大字高高的定在脑门上，肚子饿的扁扁，跑到我面前秀优越感？”陆峰盯着他沉声道：“难不成这些企业一辈子都只能用别人技术，看别人脸色？”
这话一出，现场不少人嘀咕起来，很多人认同陆峰说法，在场的都是一些国企老总，要么就是高层，对于一些技术专利使用费、使用权谈判的时候，低三下四，很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看别人脸色了？你怎么知道.....。”
“郝总！”陆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你做不到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不允许别人去做，我要做的是什么，国产的自主知识产权，我不要求全部自给自足，但是我要拿到一部分足以对抗他们的能力！”
边缘处有人带头鼓掌，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不过更多的人站在那冷眼旁观。
柳城盯着陆峰，目光里有几许炙热，他感觉的出来，自己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陆峰的目标不就是他当年学有所成时回国的目标嘛？
心里已经暗暗想明白，不管陆峰这条路能不能走下去，或者说走的多艰难，他都要跟着走下去，哪怕他们失败了，只要带这个头，后面就有人跟着，有人跟着总有人会成功的。
张凤霞看着这道背影，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这就是她一直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原因，他总是有勇气去改变一切，改变行业，改变现状，他仿佛代表着未来所以的希望，他说可以，那就可以。
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失败过，那种魔力让她着迷，曾几何时，她把自己比喻成一匹野马，无人可驯服的野马，然而这一刻看着他的豪情壮志，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臣服感。
苏有容从一进门就看着在场的人，她对于这种利益场最清楚不过，今天陆峰前来，就是要给柳城看，若是表演不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柳城不会跟着他干。
可是这么多行业大佬，他一个门外汉，苏有容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在场的人绝对会同心协力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哪怕有一些人同意他的观点，也会因为站场不同而针对他。
然而现在质问的郝总哑口无言，别说苏有容，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很是意外，她看着这个男人，表情饶有兴趣，那种像是欣赏，又像是中意，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完美的猎物。
苏有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嘀咕道：“这样的男人若是征服下来，陪在我的身边多好？”
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对，若是被征服的陆峰，不就没了野性嘛？
她看上的不就是陆峰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嘛？
郝总吭哧了半天憋的脸都红了，陆峰提出来的，就是行业痛点，郝总还没等开口，一旁传来一道声音：“那么请问陆总的大旗举得这么高，你难不成不用一点国外技术，你是研究技术，还是研究爱国情怀的？”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角落里的焦恩凡还是开口了。
陆峰盯着这个人一个劲的打量，哪怕是作为一个男人，陆峰也得承认，他确实很帅气，焦恩凡也打量着陆峰，两人相差三四岁，正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你就是焦恩凡吧？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专访。”
“我也看过陆总的专访，通篇浮夸，话里没有半点真诚实意，全在卖弄关子，你现在跟郝总争论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问题，你确定你懂？”
焦恩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整个人说不出的优雅，朝着在场的微微鞠躬道：“在场的各位都是大佬，在电子领域内都是国内领军人物，我一个小辈，斗胆说两句，希望各位不要责怪。”
在场的几位上了年纪的老总很是受用，看向焦恩凡满眼的称赞，又看了一眼陆峰，仿佛在说，这才是晚生后辈！
“你所说的问题，无非就是技工贸、贸工技的问题，你说郝总发展到今天，没有技术，你有技术嘛？你的技术、专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还在这鼓吹自主产权，终究是个暴发户而已，毫无眼光，颇有当年慈溪老太闭关锁国的心态，不肯俯下身来虚心学习。”
焦恩凡端起桌子上的红酒杯摇晃了一下，接着说道：“技工贸，谁都想，但是没有条件啊，我们没有技术，国外不给技术，这是个现实问题，我们有什么？工厂、工人，低价的土地、人力劳力，所以要作为一个虔诚的学徒，用我们的工厂、工人换取第一桶金。”
焦恩凡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中，把红酒一饮而尽，接着放在旁边一个服务员的托盘上，动作行云流水。
他优雅极了，哪怕是陆峰也得承认，人家一举一动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好像专门培训过的，怎么转身，怎么放下东西。
服务员看着他，双眼冒桃花，又倒了一杯。
“技工贸，就是把最难的放在前面，还有一个问题，以现在国内的技术人才，追逐国际一流电子技术，你确定追的上？开玩笑，这些都是现实问题，不如直接交钱拿技术授权，首先能强占市场。”
“我们有的是什么？有的就是市场，让人们富起来，有了市场还怕他技术嘛？只要我们不买，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毫无价值，同时也得学习技术，尖端技术洋鬼子肯定不给你，但是学一些二流技术也是好的，多少国家想学都不让他学。”
“技工贸，是死路一条，贸工技才是千秋万代，同时越来越多的人会像我一样，从华尔街拿着投资，回国为我们创造财富，创造工作岗位，拿他们的钱，他们的技术，我们就出个人，万事大吉了！”
焦恩凡话音刚落，现场掌声雷动，很显然都认同他的说法，技工贸还是贸工技之争，一直贯穿了整个九十年代，很多企业负责人带着企业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但是在三十年后，这份争执终于有了答案，最难走的那条路，永远是最能抗的那条路，现在贸工技的理念深入人心。
因为，来钱快！
现场不少人看到陆峰脸色不好看，纷纷笑了起来，焦恩凡笑眯眯道：“我的话说完了，不知道陆总还有什么说的？若是骂人的话，还是不必说，我认输。”
“焦总说了贸工技这么多好处，好像跟随了那些外国企业，什么市场、技术实力、钱都来了，我就想问问郝总，你什么情况？”陆峰满脸疑惑的看向郝总。
郝总没想到他追问自己，脸色瞬间僵住，猛的站起身，整个人羞辱不堪，连甩了几下手，呵斥道：“人家问你话，你问我干啥？”
“哈哈哈哈哈哈！”柳城坐在一旁笑的直拍大腿，现场跟郝总不对付的一些哄堂大笑。
“焦总，你说的那么厉害，郝总不就是按照你说的做嘛，康佳怎么不是全国第一？你这个留学生说一下嘛，啥情况？”陆峰看向焦恩凡问道。
“很多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我先吃口东西。”焦恩凡掉过头走了。
陆峰看着他远去笑而不语，其实道理很简单，你这么大一家企业，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受人摆布的傀儡而已，绝大部分利润都被拿走，自己手里的钱不足以扩张，依赖成疾，病不可医！




重返1989 第0198章 浑身是骨头
现场的众人再次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聊了起来，很多人跑到自助餐那开始忙活吃饭，这种宴会最容易饿肚子。
不远处有一个小舞台，一位穿着晚礼服的姑娘走了上去，手里拿着话筒，一脸标准的笑容，开口道：“今夜群星璀璨，今夜蓬荜生辉，能够跟诸位再次共襄盛举..........”
“先吃口饭吧，这才刚开始。”张凤霞走过来说道。
“我吃过了。”
“啊？你啥时候吃的饭？”
“你不关心他的身体，我可关心的很，我端过去的，你去吃吧，那边好像有葡萄酒，去看看。”苏有容走上前揽着陆峰的胳膊说道。
张凤霞盯着陆峰，眼睛都快喷出火了，吃饭不叫自己，现在自己还饿着呢。
洪总走了过来，说道：“陆总，我就不多陪了，那边有几个朋友，去打个招呼。”
“好，你自便！”
又有几个人上来打了个招呼，互相递交了名片，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公司，陆峰让张凤霞他们先吃饭，今天晚上的事儿没完呢。
张凤霞朝着几个工作人员招招手道：“先吃饭，不用客气，吃饱为止。”
陆峰走进了人堆里跟众人客气了起来，很多企业高层对于技工贸这个理念还是非常认同的，聊着聊着，陆峰让他们出让一些技术专利，这帮人就笑嘻嘻的举起酒杯，不搭茬了。
“一个个都是人精，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他们就让你去走，哪怕是技术专利授权都不给，现在的人啊，现实的可怕。”苏有容摇晃着红酒杯，看向陆峰道：“这葡萄酒要醒酒，需要让它充分跟氧气结合，才能释放出葡萄的芬芳。”
对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看向苏有容道：“这位姑娘是懂酒的人。”
“就这？就懂酒了？”陆峰盯着他，这人一句话就漏了底细，自己上一世去超市花十五块钱买瓶红酒，售货员大妈说的比他还细呢。
焦恩凡在旁边跟一群人聊着，耳朵一直听着这边的对话，端着酒杯掉过头，看着苏有容道：“今晚的红酒全部来自法国，葡萄是路易庄园77年，目前市场上的价格在一千块左右，那一年干旱，葡萄.....。”
“那么大个庄园就不能打口井浇水嘛？怎么每年都干旱减产呢？八二年也是干旱吧？”陆峰看着他问道。
焦恩凡被打断说话，盯着陆峰怒目相视。
这帮人一聊到葡萄酒就说波尔多，一说波尔多必定说拉菲，一说拉菲，百分百的干旱，葡萄减产，陆峰怀疑波尔多市的人民已经被晒成人肉干了。
焦恩凡不搭理陆峰，继续说如何品尝红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苏有容看向陆峰，向他询问他想不想试一试。
陆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掉过头走了。
“哼，牛嚼牡丹！”焦恩凡给出了自己评价。
苏有容没说话，急忙跟了上去，陆峰跟侯总、张总客气了两句，前面桌子摆放着奶油蛋糕，张凤霞站在桌子面前切着蛋糕，旁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的西装略微有些宽大，目光看着张凤霞切蛋糕。
显然是等着吃一口。
陆峰走上前道：“给我来一块！”
男子掉过头看了一眼陆峰，用带着安徽那边的口音说道：“陆总也喜欢吃奶油蛋糕啊？”
“是啊！”陆峰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帮你切吧。”男子接过蛋糕刀切了起来，先递给陆峰一块，说道：“陆总关于技工贸方面的理解很透彻，之前看新闻还以为是年轻人作秀。”
陆峰吃了一口蛋糕道：“就是随便说说，你贵姓啊？”
“免贵姓姜，姜万勐！”
陆峰点点头，吃着蛋糕往一旁走去，张凤霞跟了过来，忽然，陆峰掉过头瞪大眼睛低声叫了一句：“卧槽，姜万勐？”
张凤霞被他这么一惊一乍弄的很不悦，皱眉道：“你差点撞到我，你认识啊？”
陆峰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vcd的发明者，走回去看向他道：“姜总，你是安徽人？”
姜万勐点点头，不知道陆峰为什么一惊一乍的，问道：“怎么了？你跟安徽人有仇啊？”
“没有，我四舅就在安徽，咱两半个老乡，您现在是在现代集团？”
“对，现任总经理，主要是电子技术、信息编程、广播信号技术，陆总在信号接收、编程、解析方面可以跟我们合作。”姜总笑着道。
三十岁，大型国企总经理，这是一般人？
陆峰这段时间接触的这些人，作为一个重生者，他真的感到羞愧，这位老哥就是这两年时间发明了vcd这个东西。
vcd在小家电这方面横扫整个九十年代，一直到dvd出现，陆峰急忙跟人家客气了起来，今天晚上真的是收获不断。
好一番客套，互相递了名片，陆峰开口道：“姜总，你在现在的公司工作还顺利嘛？”
“还行，我压力不算是太大，陆总创业肯定很难吧？”
“我还行，姜总这样的人才，年收入怎么样也得上百万，要不然就是股份分红。”陆峰追问道。
“百万？这个真没有，没法跟你这样的老总比。”
“连一百万都没有？”陆峰满脸的可惜，叹了口气道：“国企太抠了，说真的，现在那么多国企领导下海，就是因为太抠搜了，你这样的人才，出来干的话，随随便便都是千万身家，你工作还有指标吧？你上面还有人管吧？”
姜总点点头，他只是总经理，上面还有组织、董事会，工作压力确实大。
陆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累死累活，还挨骂，还赚不到钱，图啥呢？报销国家嘛？我也是国家的一部分啊！”
张凤霞在一旁看的都无语了，这个人无耻起来，那股子犯贱的样子真的让人受不了，人家很显然就不想跳槽。
他上去就挑拨离间，接着就是硬挖。
姜总面色有些尴尬，陆峰想干什么他很清楚，作为现在国企总经理、高级工程师、说白了，大好的前途不想下海。
“钱不是全部，现在我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而且可以接触到尖端技术，代表国家企业去美国做技术交流。”姜万勐这话就是在婉拒陆峰。
“我这里也可以，要不姜总在我这挂个名？我每个月给你开一万块，怎么样？”
“这个...不太好，容易被人背后说道，陆总，有技术的公司很多，我们主要是广播，不是电视机。”姜总的意思很明白，你找错人了。
“这个跟技术没关系。”陆峰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像是只老狐狸，猛的搂着肩膀道：“我就是看你顺眼，长得像人民币！”
“啊？”
“开个玩笑，姜总，以后有用钱的时候就找我，我这个人钱多，人憨，对于投资一些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电话你收好，随时联系。”陆峰朝着他说道。
“好，也希望陆总在技工贸这条路上，越走越顺畅。”
“常联系，一定要常联系！”
姜总看着陆峰都有些怕了，重重的点头说，肯定常联系，说完端着蛋糕走到角落一个人吃去了。
苏有容走上来问道：“你这么看重这个人啊？”
他就是行走的金钱啊，陆峰能不看重嘛，所有vcd生产厂商全部要从他手里买技术授权，最巅峰时期，光盘、vcd机子综合市场达到千亿以上，不仅国内畅销，反而出口海外上百个国家。
后世有人说，当vcd技术反向输出世界，代表着国内第一次产业升级取得阶段性胜利。
“三十岁的年纪，大型国企总经理，是一般人嘛？”陆峰吃了一口蛋糕，在人群中扫视了起来，他感觉出来这场大会人才济济啊，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当陆峰看到他的时候，对方也正好盯在了陆峰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