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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没过一会儿,夏太监又是笑眯眯的进来,见到苏老太太,还客气的问了声好。
等到人到齐了,夏太监才笑着展开了圣旨,对苏邀道:“苏姑娘,恭喜您了。”
圣旨是给苏邀的赐婚圣旨,在一大串的赞美之语后,赐婚皇太孙的话尤其清晰。
苏邀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下圣旨,下意识的攥紧了上面的轴承,认真的谢恩。
夏太监笑眯眯的,笑的牙不见眼:“苏姑娘好福气,过些天,宫中便会赐下教养嬷嬷,专门教导您宫中规矩,知道您之前当过公主伴读,对宫中规矩十分熟稔,只是这是祖制,苏姑娘可要准备好了。”
苏邀轻轻呼出一口气,知道这是夏太监有意在示好,笑着应了一声是。
李瑞立即便奉上了厚厚的封包。
一时之间,苏家上下喜气洋洋,沉浸在了自家出了太孙妃的喜悦当中。
苏嵘也是高兴的,他笑着对苏邀道:“丫头,苦尽甘来了。”





冠上珠华 三十六·其他赐婚
与此同时,另外又有几道圣旨去了别的府中。
赵青叶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圣旨,面色泛白,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整个人都僵直了,半响才在母亲的推搡提醒下谢了恩。
宫中来宣旨的是陈太监,虽然比不上夏太监有脸面,也是大太监了,见赵青叶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高兴的疯了,便笑着欠着身子道:“赵姑娘,恭喜了,以后可就是王妃了。”
没错,赵青叶手中的圣旨也是赐婚的圣旨。
元丰帝金口玉言,在赐下亲事的同时,给几个儿子也把封地和封号定下来了。
五皇子封了鲁王,封地是在山东济南。
六皇子封了闵王,封地是在福建漳州。
而七皇子封了陈王,封地是在江西豫章。
如此一来,名分已定,结局也已经定了。
赵青叶是被赐婚了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闵王萧愫。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亲王妃了,这是别人一辈子都追求不来的荣耀,见她沉默不语,陈太监也只当她是高兴坏了。
赵夫人心中恼怒,但是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笑着请陈太监留下用饭,又亲手送上了厚重的红封。
宫里该收什么银子不该收什么银子,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这种这么大的喜事,收银子是再正常的不过了,陈太监笑眯眯的袖了银子,冲着赵家人再说一声恭喜,就跟着赵老爷出去用点心了。
宽阔的前院里,只剩下了赵夫人跟赵青叶。
赵青叶什么也看不到了,其实这些天来,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预感,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天旋地转。
赵夫人笑容消失,面色沉沉的盯着她,忽然大声喝道:“给我打起精神来!”
赵青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母亲,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夫人顿时大怒:“不许哭,给我忍着!你若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六皇子也知道,你为了赐婚的圣旨而伤心痛哭,你就哭出来!”
赵青叶死死的咬着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肩膀还是抖动的厉害,人也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赵夫人皱着眉头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我前些时候跟你说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我说过无数次了,姻缘这种事,强求不来!人家既然对你无意,你死乞白赖的,又有什么意思?如今圣旨已下,大局已定,你若是不想害死家里跟你自己,便最好把这份心思永远的给我封起来!若是你做不到,便趁早说,拼着抗旨的风险,我跟你父亲也要去帮你推了这门亲事,免得反而招惹祸患!”
家里出了个亲王妃当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但是若是赵青叶以这样的状态嫁过去,好好的一门亲事,只怕不是什么亲事,反而得结成仇人。
赵夫人宁愿不要这份荣耀,也拼着赵老爷丢官,都不想让家里最后被连累得出事。
赵青叶急忙伸手拉住了赵夫人的衣袖,用尽力气的摇了摇头:“不,母亲,女儿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死死的攥住了赵夫人的衣裳,面色惨白,脸上一片的潮红。
赵夫人心里又有些不落忍了,蹲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有些事情当真不是强求能得来的,你要自己想通才好。”
赵青叶摇摇头,又点点头。
等到晚间,赵青叶的奶娘回来,她便睁大了眼问:“怎么?”
奶娘蹲下身替她除了鞋袜,轻声道:“尹姑娘被赐婚给了五皇子,还有林姑娘,被赐婚给了七皇子......太孙妃,是落在了苏家的长宁县主头上。”
真是,原来真是如此......
赵青叶眼睛里布满血丝,过了许久,才缓缓放开了攥着的拳头,木然的点了点头。
奶娘看着担心,忍不住劝道:“姑娘,您想开些,其实,其实做王妃也好啊!以后跟着王爷去了封地,天高皇帝远,您便是自由自在的,谁能管得了您呢?”
这是多少姑娘都想要的位子?
赵青叶表情木然的听着,过了许久,才忽然笑了,一滴眼泪啪嗒落在地上:“是啊,好的很,好得很!”
她不再说话了,奶娘知道她心里还是难受,轻声劝解了几句,见她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法子,只能放了帐子出门去了。
屋里寂静无声,赵青叶攥着手,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过了许久许久,才缓缓的翻了个身。
几道赐婚的圣旨接连下来,五皇子作为最年长的皇子,婚事在最前,礼部和钦天监一起算定了八月二十二的日子,一时之间礼部又开始忙碌起来。
而与此同时,福建那边也接到了消息。
邱大爷提心吊胆的坐在了萧源下手,斟酌半天,才试探着道:“殿下,现在朝廷跟沈海之间闹的这么大,听说朝中已经主战派占了上风,人人都对之前倭寇登陆侵袭一事义愤填膺,若是这样的话......朝廷只怕接下来就要派钦差来整顿了......”
其实邱大爷说的还是委婉的,现在世家之中都炸开了锅,人人都认为沈海疯了,大家都是想做生意罢了,根本不想真的跟朝廷撕破脸,沈海却闹出这么大事,大家都怕会招来朝廷的报复,如今人人都对萧源和沈海十分的有意见。
魏三爷也在边上叹气:“殿下,您让我们去办这件事儿,难道就是为了让大家都不安生?小的真是无能,竟然不知道您此举是意在何为啊?”
萧源站在窗前看着他的宝贝十八学士,笑了一声:“意在何为?”
他伸手给十八学士浇了点儿水,挑了挑眉沉声问:“现在闹的这么大,朝廷不是坐不住了吗?正如你所说,朝廷会派钦差来的,你觉得,来的钦差,会是哪一位呢?”
魏三爷顿时浑身一凛,跟边上的邱大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他们又都明白了萧源的意思,萧源就是在促成萧恒他们来!




冠上珠华 三十七·暗流涌动
萧源此人做事,自来就是随心所欲,他要怎样,就怎样,还从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就连当初跟他舅父夺权的时候,他也从来没顾忌什么骨肉情分,不管多少人劝着他稍微留些情面,他都没听,直截了当的就把人逼得走投无路。
现在听见他要把萧恒引来,邱大爷都有些坐不住了:“殿下,我知道您心里恨他们,但是眼下只怕不是好时候啊!现在萧恒是拥大胜之威,朝中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他若是来了沿海,那别的不说,肯定是奔着整顿沿海防务和海贸来的,到时候......”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是什么?何必要把事情弄的这样糟糕呢?
魏三爷现在也缓过来了,他是更怕的,家里本来就给了许多压力,最近世家连饭的找上门,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劝着些仿佛是脱缰的野马似地萧源,不要再任性妄为,其实他们如今本身也是非常被动的。
尤其是若是朝廷真的下决心来整治海上的事,那九大世家可是得遭受重创的!
他斟酌着语气,尽量也不得罪萧源:“是啊殿下,您把他招来了,又能如何呢?不如忍一口气,等到过些年,咱们仔细经营,总是有的是机会的。”
当年先太子和后来的庄王不是一样被弄死了吗?
只要海上的贸易不停,他们还有源源不断的银子,那么就不愁没有东西吸引朝廷的人倒戈,没了聚海庄不要紧,没了汾阳王他们也不要紧,朝中总会有新的被他们收买的人。
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而已。
萧源放了手里的杯子啧了一声:“我倒是不知,原来你们竟然也能做我的主了。”
真是要了命了,这位主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如此听不进别人的话,邱大爷和魏三爷急急忙忙的起身跪了下去,苦笑着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为难和发愁。
幸亏他们也没有难堪太久,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外面萧源的心腹就进来了,着急忙慌的说:“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还能进来的人,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邱大爷和魏三爷心里都松了口气。
果然,萧源在听见了名字之后,便对邱大爷和魏三爷扬了扬下巴:“行了,你们起来吧,别一天到晚的缩着脖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以卵击石了?你们放心,就算是他来了,也只能是有去无回!”
又让邱大爷:“去跑一趟漳州。”
漳州?
邱大爷有些茫然,却被魏三爷扯了一把,又忍住了心里的困惑,急忙跟着魏三爷一道出了门。
才出了门,魏三爷便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傻了?咱们不是刚接到消息,漳州现在是谁的地盘儿了?”
邱大爷自然知道,虽然自从徐家和许家以及聚海庄出事之后,他们在京中的消息渠道大不如前,但是这种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当然还是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的,因此魏三爷一说,他便恍然大悟,又有些叹为观止。
这也就是说,自家这位主子,是早早的就算计好了。
他根本不可能改变主意了,一定会再挑衅,直到把萧恒给引来。
邱大爷叹了口气:“这性子,哪怕是真的......”
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但是意思却是明晃晃的。
哪怕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像是萧源这样倒行逆施,他也不适合当皇帝啊!
邱大爷够担心的。
魏三爷就更想得开了:“得了吧,上两代积攒出来的本钱,也够他挥霍一阵子的,再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人家要怎么样,咱们还能怎么着?顺着受着呗,又没第二条路走,你现在担心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趁早想法子帮他办事儿吧,他疯起来,谁知道会干什么?”
这也是,萧源疯起来那可是不管不顾的。
魏大爷再看一眼迟家的宅子,摇摇头上了轿子。
而与此同时,有几顶不起眼的清布小轿子也从西角门进了宅子,没过多久,萧源的书房里就多了几个客人。
见到那些人,萧源玩味的嗤笑了一声:“啧,我当定海王得恨死我了,没想到倒是还愿意纡尊降贵的呢?”
定海王是沈海的自称,他想一出一是一出,有时候顺着朝廷的口气放出风声想要答应归降,有时候却又摆出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认的姿态,现在更是直接就又拿出了定海王的称号。
所以现在萧源称呼他也是称呼定海王。
其他两个人显然都是知道萧源的脾气的,来的是沈海的两个心腹。
他的义子蒋柳园,还有他的结义兄弟冯晨东。
这俩人从前都是来拜见过萧源的,听见萧源这么说,冯晨东先咳嗽了一声,朝着萧源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我们王爷驱使我们来,正是想要我们来请殿下帮忙的。”
萧源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定海王之前不是跟朝廷打的火热吗?我们这种前朝欲孽,哪里敢拖累定海王的大计?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他这么阴阳怪气的,但是偏偏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根本不能认真跟他生气,冯晨东安抚的看了蒋柳园一眼,示意他压着脾气,自己带着几分笑意低了头道:“您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现在我们王爷是个什么情形呢?他可是把朝廷给得罪狠了,殿下,您是个明白人,我们王爷就是想问问,您现在愿不愿意干一票大的?他愿意倾囊相助!”
萧源等的就是这一天。
沈海之前隐约有亲近朝廷的趋势。
但是这对他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
九大世家都以为他心胸狭窄要报复沈海,却不知道他这一出才是釜底抽薪!
只有让沈海跟朝廷彻底闹翻,他跟世家才能在中间得到喘息的机会,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这些蠢货懂什么?他们只知道梗着脖子叫嚷罢了。
沈海这不就来了吗?
他笑了笑,语气放缓和了些:“只是现在,只怕朝廷是对你们放不过了啊!”




冠上珠华 三十八·什么身份
萧源啧了一声,看着他们带进来的一溜儿七八个大箱子,笑着说:“这礼物也太贵重了些,倒是叫我有些不敢受了。”
冯晨东陪着笑摇了摇头:“您这话说的才是叫咱们不安呢,您能收这些东西,是我们的福分。殿下自来是个宽厚的人,您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我们王爷如今也是难啊!自从前些时候倭寇登陆了松江之后,朝廷就当是我们做的,如今我们真是举步维艰哪!”
他们占据了海外小岛,又有武器防身,其实朝廷的兵马哪里那么容易找的到他们?别说是打他们了,便是找他们都难的很,之所以说什么举步维艰,又找到萧源这边来,说到底,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现在被朝廷报复,有些难受罢了。
萧源对此心知肚明。
这一趟,沈海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跟他们结盟,帮着他们减轻些压力罢了。
他也有些为难的长出了一口气:“唉,我们也难啊!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多难,云南那边就损失了我们不少人,京城最近也是,不太平哪!那位殿下如今一朝得势,怎么可能放过我们?我们现在可跟你们一样,都是缩着尾巴做人。”
沈海送来的这份礼物十足十的有诚意,各色的宝石珍珠,香料布匹,看的人眼花缭乱。
可想而知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不过萧源半点儿都不觉得沈海可怜,毕竟是沈海先朝三暮四在前。
沈海现在是来求援了,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算了,总得让沈海先吃些苦头。
他留下了礼物,也留下了冯晨东和蒋柳园两人,招待他们十分用心。
蒋柳园有些着急:“这么多天了,只是让我们吃喝玩乐,这是什么意思?”
冯晨东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饭,老成的很,不急不忙的说:“他不可能不跟我们合作,除非他是想归顺朝廷了。可你看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甘心臣服于朝廷的?现在这样,无非是给我们一点儿下马威,为难为难我们罢了。”
蒋柳园冷哼了一声:“真是狡猾多端,只知道给咱们摆架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冯晨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些:“你先别急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他不过是想吊着我们,放心吧,等到朝廷那边闵王来封地,他就有动静了!”
蒋柳园想不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是冯晨东在岛上就是智囊的存在,连沈海也许多话都听他的。
见冯晨东这么肯定,他也只能按捺着性子忍住了心里的焦躁。
而此时的京城,正是一片喜气洋洋。
几位皇子接连大婚,场面十分浩大,先是五皇子成了婚,他的王妃是尹从清,庞贵妃一开始自然是希望能够亲上加亲,但是自从太孙定下,她也知道基本是不可能了-----若是再为五皇子选亲族的王妃,岂不是太过招人的眼睛?
如今见了尹从清,庞贵妃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难免多告诫几句:“本宫也没什么好挑剔你的,唯一只盼着你们凡事平安顺遂,不要招惹事端,男人在外,我们女人自然便该主内,把一切都打理好,能不能帮得上忙先不说,至少不能给他们拖后腿。凡事什么改做,什么不能做,你自己心中要有些数,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本宫是不管的,也不会过多插手,但是你凡事要有分寸。”
说来说去,庞贵妃对尹从清的要求其实就一个-----安分守己。
尹从清也是个聪明人,能领会庞贵妃的意思,抿了抿唇恭敬的朝着庞贵妃磕头应是。
庞贵妃看着她,点了点头又叮嘱:“原本以为你们是没有那么快离京就藩的,可看圣上的意思,只怕你们是非得就藩不可了,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跟小五商量商量,多准备准备吧。”
五皇子的婚事一完,紧跟着就是六皇子的。
六皇子的婚事相比较起五皇子的婚事比起来,还多了几分传奇。
听说六皇子请了自己的几个伴读去当傧相,结果被赵青叶出了几道难题给难住了,倒是被这位未来的王妃给为难了一番。
成婚当天,六皇子见到自己的新娘的时候,态度不可谓是不好。
赵青叶一开始眼眶红红,等到后来,倒也跟六皇子颇能合得来。
六皇子温柔小意,也能放得低身段,赵青叶心里的不满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些,等到第二天进宫去请安的时候,她却又见到了萧恒。
萧恒正在太后宫中陪着太后说话,赵青叶一见到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
她这样喜欢这个人,原本也一直以为自己能跟他在一起当一堆神仙眷侣,他却偏偏看上了苏邀!
苏邀何德何能?!
她凭什么能得到萧恒的这份偏心?
她心里苦涩,可萧恒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礼貌的喊了一声六叔六婶。
这个称呼让赵青叶忍不住心中一颤,心里的苦涩更是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到最后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萧恒了,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跟在田太后身边陪着田太后说话。
田太后的心思倒也没有在她身上。
在问了一问六皇子对她可好的话之后,田太后便笑着对萧恒说:“你少来诓骗哀家为你说话!小七的婚事已经定在了十月初十,过了十月初十,适合的日子可就没有了,得在年后三月了。不过就短短几个月罢了,人家家里宠爱女儿的,本就是要多留女儿一阵的,你叫哀家去说,岂不是叫哀家做了这个恶人?”
田太后笑眯眯的,分明是一副调侃的语气。
但是听在赵青叶心里,却无非是一颗石子落在了心里。
萧恒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娶苏邀!竟然连钦天监已经算好了的日子都等不得,便拼命的想要说服田太后帮他说话,好早些娶苏邀回家!、




冠上珠华 三十九·糊涂人
田太后显见得心情很好,笑着调侃了几句,便道:“你若是实在着急,那可不能只在哀家这儿下功夫。你六叔六婶这刚成了亲,眼看着还有你七叔呢!做叔叔的,成亲总得在你这侄子前头吧?哀家教你个巧儿,你快去求求你七叔,让你七叔催着礼部钦天监定个年前的日子,等办完了你七叔的婚事,这也就轮到你了!”
众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五皇子稍后赶来的,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等到听说了是萧恒想要把婚期提前,便也啧了一声,作势在脸上比了比:“咱们阿恒这是太想快些抱得美人归了啊!”
大家都笑了,六皇子也跟着凑趣:“可不是,可见阿恒是中意极了这位未来的太孙妃了,迫不及待的想把人给快些娶回来。了不得了不得,还是叫小七动作快些,咱们也好成全了阿恒啊!”
六皇子素来都是个十分会做人的,活跃气氛也是厉害,几句话便又将气氛推得更高了些,大家一时乐不可支。
唯有赵青叶,面上是在笑,指甲却已经扣进了手掌心,将掌心都给掐烂了。
看着这群年轻人,田太后心中有了几分真切的高兴和开怀,她是从动乱时期走过来的,那时候是何等的艰难,如今终于有了安稳日子过,她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由不得也软了几分语气:“哀家老了,盼望的无非就是你们能够好好儿的,你们都趁早让哀家抱抱曾孙吧!”
说起来,二皇子三皇子和庄王倒不是没孩子,不过他们成了庶人之后,孩子自然也不算是皇室的子孙了,田太后是真心希望最近接连办的几场喜事能够带来好事。
尹从清和赵青叶都急忙行礼应是。
在宫中呆了一天,直到用完了晚宴,五皇子和六皇子才各自带着自己的王妃出宫。
他们如今是在宫外有王府的,而且都是建造在一条街上,彼此是邻居。
五皇子牵着尹从清上了马车,干脆自己也不骑马了,一同进了马车。
尹从清脸红红的,见五皇子因为刚才跑的太急而出了汗,便忙拿了帕子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风大,您出了这一身的汗,也确是不好去骑马,免得着了风反而不好。”
五皇子素来是个君子,他娶了尹从清,也对王妃十分尊重,这些天夫妻俩人相处和适应的十分不错,现在听见尹从清这样说,他便笑了起来:“哪有那样较弱,我自小便跟着骑射师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身体比之常人要好多了,这点儿风能吹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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