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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忠勇侯忍不住揉着自己的眉心,阻止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忠勇侯夫人,他转过身看向苏三老爷,面色淡淡的道:“人你们就接回去吧,事情闹成这样毕竟是不好看,传扬出去对你们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此事就到此为止,过后挑个时间,咱们两家将和离书写了,送去官府盖印登册,也别太伤了和气。”
苏三老爷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总算是安静了一些的苏杏仪就又激动起来,猛地拔下了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她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苏嵘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三老爷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失声喊了一声:“大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这还是哥哥在的时候,他对苏杏仪的称呼。
那时候整个伯府都只有苏杏仪一个孩子,他们这些当叔叔的,对于苏杏仪其实都是十分照顾的,哪怕这些年因为爵位的关系多有龃龉,可是这个时候,苏三老爷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忠勇侯蹙着眉有些不耐:“老大媳妇,你这是闹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应当清楚,现如今你们夫妻吵成这样儿,过下去是不能了,既然不能,那就体面些......”
“是啊。”忠勇侯夫人啧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杏仪,脸上带着十分的看好戏的表情:“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吧,你这样疯,谁敢要你?”
苏杏仪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手血污的手握着簪子往脖子跟前又送了送,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忠勇侯夫人怒吼:“你把温世昌叫出来跟我说!”
她已经崩溃了,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
忠勇侯夫人立即就断然拒绝:“你说什么呢?他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拜你所赐,让你再见他,岂不是让你再发疯一次?”
看得出来,苏杏仪自己是不愿意离开温家的。
苏三老爷皱起眉头,觉得一团混乱。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既然苏杏仪宁愿死都不愿意离开温家,那做什么还要把温世昌给刺伤?
这两个人也忒奇怪了。
以至于他本来是来兴师问罪,顺便接回苏杏仪的,但是现在计划全都乱了套了。
他甚至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根本就像是一个傻子。
好在,苏三老爷没有尴尬太久,门帘猛地被掀开,苏杏仪的奶娘刘氏哭着飞奔进来,也顾不上别的,噗通一声先跪在了苏杏仪面前:“大小姐!事到如今,难道您还要替姑爷遮掩?!”
苏邀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拉住了要上前的苏嵘。
苏嵘着急的很,饶是他素来机智,也被今天的这些变故弄的一头雾水,见苏邀拽住自己,他有些烦躁的想要开口,却见苏邀缓缓地摇了摇头,顿时心念一动。
他由着苏邀趁着混乱把自己推的后了一些,就急不可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有些好奇是怎么回事。”苏邀冷脸看着忠勇侯夫人,毫不讳言:“我觉得忠勇侯夫人太过刻意了,大姐虽然言行有些激动,但是分明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忠勇侯夫人却显然是在刻意用言语刺激她,想使她发狂,而后好让她疯了这一点得到公认似地,这太奇怪了。”
她对于苏杏仪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了。
上一世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实在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可苏杏仪过的不好这一点她却是在苏家听过的,那时候她刚被休弃回了苏家,被苏桉赶到了别庄。
在出发的时候,她听见苏三太太十分不耐烦的对苏杏璇交代,让她不必给苏杏仪生辰宴的帖子,说苏杏仪沦为了全城的笑柄,她来了,只是给苏家抹黑。
她不知道具体情形,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忠勇侯府绝对没有她们说的那么清白无辜,什么只是因为一个妾侍,这里头肯定还有别的缘故。
可苏杏仪摆明了不想说,宁愿死都要守着那个秘密。
她就刚才让燕草偷偷给府里一个小丫头塞了十两银子,让人去把苏杏仪的奶娘给请来了。
现在看来,苏杏仪的奶娘显然是知情人。
“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想给大姐姐撑腰出主意都没办法。”苏邀让苏嵘安心:“总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吧?”
苏杏仪手里的金簪还明晃晃的架在脖子上,刘氏抱住苏杏仪的腿嚎啕大哭:“大小姐,他们已经是丧了良心了,您被逼到这份上了,难不成还没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您难不成真的要为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赔上一辈子不成吗?!”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四·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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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老爷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更糊涂了,他心里简直是有十几只猫儿在挠,忍不住喊了刘氏一声,目光却看向还在慌忙让人把刘氏拖走的忠勇侯夫人,大声道:“大小姐不说,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小姐为什么成了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刺伤了姑爷,你照实说!”
“还要说什么?!”忠勇侯夫人却一下子像是被踩了脚似地跳起来,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起来,让许家的快些把刘氏给拉出去:“都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奴才挑拨离间,快把她们给拉出去!”
苏三老爷看出不对来了,他立即扬声道:“慢着!让她说,我就不信了,我们家姑娘会因为纳妾的事情闹成这样,你让她说清楚!”
苏杏仪的手还在颤抖,刘氏又喊了一声大小姐,哭着劝她:“您好歹想想老太太,想想大少爷,您是为了她们才忍到如今,可这家子人是认准了您不敢声张,非得把您踩到地底下去,您要是真的如了他们的愿,那您岂不是更让老太太和大少爷难受吗?”
苏杏仪双眼无神的转过头看了苏嵘一眼,双目总算是有了一点神采。
苏邀早就已经在刘氏说话的间隙就挪到了苏杏仪身边,趁着苏杏仪分神,猛地扑过去将剪刀给打翻在了地上。
苏三老爷顿时松了口气。
好在,苏杏仪不用死了,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若是苏杏仪今天死了,老太太只怕也要跟着去了。
忠勇侯夫人却满脸都是失望,张了张嘴冷声呵斥刘氏:“这里哪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儿,滚出去!”
一面对着许家的使眼色。
苏邀先一步挡住许家的,转过头正对上苏杏仪错愕的脸,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摸了摸苏杏仪的头发:“大姐姐,我是苏邀,苏家流落在外九年的女儿,你或许听说过我。”
苏杏仪目光中还带着点茫然,苏邀按住她的手,笑了笑:“我刚才出来之前,老太太心疾犯了,是听说您出事了,受刺激过度导致的。”
听见苏老太太犯了心疾,苏杏仪一直都有些涣散的神智终于彻底被唤了回来,她急忙追问:“那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被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对老太太感情极为深厚。
“还不知道。”苏邀实话实说,忽然又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姐姐您不在乎老太太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傻的做出自戕这样的事来?老太太辛辛苦苦养你一场,不是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扶着苏杏仪站起来,替苏杏仪将散乱的头发拂到耳后,意味深长的道:“名声不是靠着忍让得来的,老太太还有大哥也绝不会喜欢你用命换来的所谓名声,再说,疯子的名声,也并不好听啊。”
苏杏仪终于有些崩溃:“所以我才不能回去,若是我如今回去了,谁都知道苏家的大小姐疯了,以后弟弟妹妹们的前程怎么办?再说,老太太若是知道.....”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站得住理,老太太就只会站在你这边!”苏邀言简意赅,对着苏杏仪坚定的道:“你委曲求全,忠勇侯府都已经派人去了家里说要和离,你却还要在这里以死相逼,这才真是让老太太和大哥痛苦!”、
忠勇侯夫人噙着一抹冷笑看着苏杏仪,听见苏邀这番话,就啧了一声:“老大媳妇儿,是啊,你也想想,你除了你祖母亲弟,还有你两个儿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呢,你也得为他们想想啊。”
此言一出,苏杏仪顿时脸色大变。
苏邀立即就察觉到了事情的关键。
苏杏仪一定要留在温家,分明是因为两个孩子,看来,忠勇侯夫人也是用孩子在威胁她。
到底什么样的隐秘,能够让苏杏仪出手刺伤温世昌,忠勇侯夫人还要用亲孙子来威胁儿媳妇,打算以疯了的理由把儿媳妇给打发出去呢?
她当机立断的冷哼了一声:“是啊,自然是要想的,否则的话,孩子们有个被当成疯子赶出去的娘亲,往后在府里可怎么在继室手底下过日子呢?”
苏杏仪咬了咬牙,紧紧闭了闭眼睛。
她一片混沌的脑子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片刻难得的清醒,她紧紧攥住手里的簪子,冷冷的对着忠勇侯夫人道:“我是为什么刺伤了温世昌的,别人不知道,婆婆难道也不知道吗?”
她嗤笑了一声,露出脸上的伤口让忠勇侯夫人和忠勇侯看,逼得她们转开了眼睛,她才厌恶的冷笑:“一个勾引自己弟媳的人......”
整间屋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苏杏仪这话在每个人耳里都如同是一声闷雷。
苏三老爷简直叹为观止了。
这温家...
温世昌竟然勾搭了自己的弟媳妇?
那也难怪苏杏仪气的要拿簪子刺他了,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最难开口的话都已经说了,苏杏仪彻底冷静下来,她厉声道:“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发现了他做这种悖逆人伦的事儿,我跟婆婆你说了,可你呢?你不去斥责你的儿子,反而来责怪我没有管束好他,我怎么管束他?!”
她是真的快被气疯了。
温世昌被发现之后,竟然还厚颜无耻,让她以后不要多管。
她气的跟他争执起来,温世昌就指着她说当年是可怜她才娶了她,说了许多的难听话。
苏杏仪一气之下拔了簪子,不小心刺伤了他。
一直都刻薄的婆婆更是过来撕扯她,还在争执之间划伤了她的脸,又口口声声不会让她带走两个孩子......
她被逼的简直走投无路了,可她却真的不能怎么样。
两个孩子是温世昌的,她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可若是留他们在府里,看温世昌这样子和忠勇侯夫人的刻薄,孩子也绝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温家却做的更加过分。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五·揭露
就为了这些?
苏三老爷回过头看着苏杏仪,一时不知道该说温家缺德还是该说苏杏仪脑子坏了不懂得变通。
温世昌有如此大的过错,苏杏仪无疑是占理的,遇上这种事,回娘家对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出面对温家施压,那什么事儿都没了,想和离就和离,想温家给个说法,温家就得给个说法。
可是占据了如此大的优势,苏杏仪却最终把自己折腾的这样狼狈。
真是.....
苏三老爷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侄女儿,对上了忠勇侯的目光:“侯爷,这您怎么说?我还以为是我们家孩子做了多天理不容的事儿呢,合着是你们家藏污纳垢,却还想让我侄女儿闭嘴不说,还得把她扫地出门,你们可真够损的啊。”
这话太过刺耳,忠勇侯听的眉头大皱。
忠勇侯夫人却十分激动,立即就指着苏杏仪大骂:“丧了你的良心,你这个疯子,当真是什么都敢编敢说!我家孩子清清白白的,就是你一张嘴给诅咒坏了,动不动就说他这不好那不好,说着说着,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侯府内院规矩森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分明就是你疯魔了,发了癔症胡言乱语!”
说到这里,忠勇侯夫人冷笑了一声:“你也是疯的够了,你难不成忘了,你疯的连孩子都打,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亲生儿子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苏杏仪猛地攥紧了手,痛苦不已。
她之所以忍气吞声,说到底也是为了两个儿子的名声和前程。
当初温家不顾苏家出事,仍旧坚持履行婚约把她娶进门,从此以后她就天然在温家矮了一截似地,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累赘,她拖累了温世昌的前程。
温世昌自己或许一开始还不这么想,但是经不住日子长了,再好的感情也要被日常琐碎消磨光,他终于开始有了怨言。
他开始跟她要银子,说是府中的月例银子不够使,再说总靠着公中这点儿钱不是法子,他的世子之位又一直不能下来,干脆去做点营生。
苏杏仪那时候还满怀愧疚,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了他两万两银子去入股酒楼生意。
可那酒楼只是一阵子就倒了,温世昌又折腾着要去买田庄,谁知道却上了人家的当,买了犯官的田庄,不仅没赚到银子,反而还赔进去许多打官司扯皮的银子。
苏杏仪的嫁妆终于被温世昌挥霍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感情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可饶是如此,苏杏仪在发现温世昌竟然跟弟媳妇有苟且的时候,也觉得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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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足无措,跟温世昌闹也闹了,可却没什么用处,只好去求助忠勇侯夫人,忠勇侯夫人一开始也十分震怒,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不管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苏杏仪原本是打算去拜菩萨年的,可却又发现温世昌送信出去,她忍无可忍,终于跟温世昌大闹了一场。
温世昌的话却说的极为难听,口口声声说当初娶她是无奈之举,是倒了大霉.....
她这些年的睡眠一直都很差,为温世昌的事,为银子的事,总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跟温世昌闹翻之后,情绪就更加的不受控制,屡屡会忍不住摔打东西。
最近这些天,她的情绪更是完全控制不住了。
前些天家里小年夜的时候,就因为孩子们闹着不肯回自己房里睡,非得要去忠勇侯夫人的院子,她还恼怒的对孩子们动了手。
正因为如此,如今家里上上下下都认定她是个疯子,连孩子们都说她是疯了。
她又对温世昌动了手,回到家里去,老太太和苏嵘若是知道,还不知道该怎么为她伤心费神,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就此回去。
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该说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苏杏仪再对上忠勇侯夫人的时候已经无所畏惧,她冷冷的对着忠勇侯夫人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污蔑,你敢让温世昌出来对质么!?”
她说着,侧头对刘氏吩咐:“妈妈,既然他们不承认,您就把东西拿出来吧。”
刘氏飞快的应是,不等忠勇侯夫人和忠勇侯反应,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掷在了地上,掷地有声的道:“看看清楚吧!这就是那两个狗男女的东西,这荷包里头可还有他们俩的名字呢!”
忠勇侯夫人立即就想过去捡起来,可苏邀已经先一步抢先弯腰拿在手里了,她玩味的看着忠勇侯夫人笑了笑将荷包内侧翻出来,果然在里头发现一个小小的昌字和一个惠字,应当是温世昌和那个女人的名字。
怪不得上一世苏三太太说苏杏仪是京城的笑柄。
丈夫跟弟妹偷情,还闹的人尽皆知,她却还只能忍气吞声,并且还要极力维持面上的体面,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将荷包给众人都看了一遍,苏邀啧了一声,一向都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这可真是稀奇,原来姐夫喜欢的竟然是弟媳妇,那为什么还娶了我姐姐?侯府也是奇怪,既然知道前情,竟还让次子娶这位姑娘回来,这不是让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她这话虽然没一个字是在骂人,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简直比任何难听的话都让人觉得诛心。
忠勇侯夫人恼羞成怒,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径直追上去将荷包抢在手里挑剔的打量了苏邀一眼,毫不客气的道:“乡下野丫头就是不懂规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也是你说得的?你还要不要脸?”
苏邀不等苏三老爷和苏嵘接话,先忍不住讥诮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道:“原来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不是不要脸,捅破这件事的反而成了不要脸了?那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贵府原来就是这等规矩这等家教,也怪不得你们能把好好的一个人给弄成疯子了。”
“你说什么?!”忠勇侯夫人又气又怒,推搡着想要上前把这个难缠的丫头给收拾一番。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六·脱皮
这丫头刚进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忠勇侯夫人都没注意到苏家来的人中还有这么个人,原本以为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年,苏家原本拖了好几年才接回来的,能优秀到哪儿去,指不定他们说的话这丫头都听不懂。
可真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个厉害角色。
苏家男人们没好开口的话,她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而且说得如此犀利老辣,让人颜面无存。
她推搡了苏邀几下,对这个小丫头厌恶的厉害,狠狠的对着苏杏仪冷笑了一声:“不是我说你疯,是所有人都说你疯,要不去问问你的儿子们,你到底疯不疯?!你还有脸提孩子?你这么一闹,孩子们有一个疯子娘,他们又有什么前程?”
两个儿子的确跟苏杏仪都不亲。
想到这一点,苏杏仪就十分痛苦和后悔,当初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一直如履薄冰,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哪怕十分舍不得两个孩子,但是婆婆要求亲自养育孩子,她也不敢太过争取。
以至于两个孩子到如今都跟她不亲近。
她捂着肚子,觉得心神俱疲。
忠勇侯夫人却不依不饶的指着她大骂:“苏杏仪,你会有报应的!我们温家对你这么好,你没爹没娘的没人教导,我们还没退亲,你却如此不知足......”
“够了!”苏嵘猛地转动轮椅,上前挡在姐姐跟前将还在不断挑衅的忠勇侯夫人隔开:“当年的亲事不是我们上赶着求来的,是你们自己坚持要履行,既然当初你们没有怨言,现在再口口声声说这些简直是可笑!”
刘氏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亲事?这些年我们姑娘在你们家受了多少苦?晨昏定省不必说,婆婆病了,家里这样多的儿媳妇和伺候的下人,可就非得我家姑娘彻夜守着,生生的把我们姑娘的身体熬坏了!”
她抹着眼泪告诉苏嵘:“大少爷,姑娘最近时常烦躁发怒,也是因为侯夫人闹着说自己头痛,非得拘着姑娘天天在她屋子里值夜侍疾.....”
苏杏仪还怀着身孕呢。
话说到这里,很多事都不必再多说了,苏嵘也没有心思再跟温家闹下去,他冷笑了一声,却彻底冷静下来:“这么多年,用我姐姐赚够了好名声,白得了二三十万两的家财,这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人给踢出去了?”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几乎是把忠勇侯府的脓疮给刺破了,只留下破烂不堪的腐肉。
苏三老爷觉得解气,拍着桌子道:“你们自己家的人跟弟媳通奸,到头来还要倒打一耙污蔑我们苏家的女孩儿疯了,还找上门找我们家晦气,把我们家老太太给气的人事不省!好!好啊!”
他连说了几个好字,心中憋了这一阵子的怒火一下子发散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分说分说!你忠勇侯也不是没娘的人,去把你们老太太请来,今天我就要把这事儿给说清楚!说不清楚,给不出个公道,那咱们也不怕,总有说理的地方,咱们上公堂去----伤了人了不是?你们告我们去,让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所有人都被苏三老爷这一吼给震得有些发懵。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忠勇侯盯着苏三老爷和苏嵘看了一眼,忽然一把将还要再掐腰怒骂的忠勇侯夫人给拉开了,他恼怒的对着一直喋喋不休的妻子厉声喊了一声住嘴,才对着苏杏仪叹了口气:“大儿媳妇,真要闹到公堂上去?”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低沉,缓缓的按住自己的眉心摇了摇头:“内宅的许多事儿,是我疏忽了,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可说一千道一万,你婆婆和你丈夫固然有许多不是,但你两个儿子总是无辜的罢?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各退一步?
苏嵘忍不住冷笑。
之前想要所有的责任都甩在苏杏仪身上,甚至恨不得直接把苏杏仪给逼疯逼得自尽的时候没有想过各退一步,现在苏杏仪把温家的丑事给揭露出来了,温家就能想到要各退一步了。
真是笑话。
苏杏仪被逼到这个地步,温家甚至都不顾及她还怀着身孕,如今东窗事发,他难道还要忍气吞声?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还没说话,外头就有小丫头隔着门回话,说是温世昌来了。
忠勇侯夫人顿时撇开了苏嵘他们一行人,急匆匆的越过了他们蹿到了门边,一眼看见了脸色苍白被人搀扶着进来的儿子,她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昌儿,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还起来了?你快回去躺着,大夫说了,你这伤势不轻,若是有点儿什么,可叫娘怎么办才好......”
她哭个不停,温世昌勉强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娘,我没事,你让我和杏仪说几句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忠勇侯夫人有些声嘶力竭:“她就是存心要你死!”
温世昌却动作缓慢的将她推至一边,走道苏杏仪不远处立住,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杏仪,你真的要这样闹的不可开交吗?我说过,我和她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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