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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与民国文豪恋爱的正确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少音书
“镯子。”
原来这手帕里包着地就是她的手镯,沈青梧揭开手帕,果然那玉镯的一角露了出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玉比过去光泽更莹润,她抬头说:“季先生,这上面的文字你全研究出来了。”
季凌恒点头,眉眼却愈见放松,“玉通人性,沈小姐确实要好生保管才是。”
沈青梧刚要将手帕还给季凌恒的时候,季凌恒却匆匆走了,那方手帕在她手中随风四处摇曳?
不远处,郭雅雯手紧紧的握着,她眼中似有不甘。
沈青梧看她一眼,喊道:“雅雯,早上好!”
郭雅雯勉强笑了一下,然后从帐篷后面绕过去了,沈青梧轻笑了一声,将手帕四方折好,握在手心,提着盆回了帐篷。
十里坡这地方确实风景秀丽,只是看多了后,再美的景也容易疲乏,郭雅雯见惯了都市的繁荣,初到这地方时,还有些新鲜,但时间久了,却是真有些无聊。
一个上午不到,她便拉着沈青梧说要到县城里去玩一玩。
她恰好也有些想她家团子了,便想着回去一趟也好的。
郭子奕让李扬跟着她们,郭雅雯百般抗拒,却被郭子奕冷眼打回去了。临走前,郭子奕将沈青梧单独叫住了。
沈情绪梧说:“郭少帅,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小姐,雅雯在家中被惯坏了,所以还请你多担待她一些。你若有什么要求,随时同我提,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满足。”
沈青梧眼前一亮,“我真有一个请求,不知少帅可否满足我。”
她眼睛亮亮,郭子奕十指交叉撑住下巴,桃花眼一挑,些许情意在那双眼睛中流转,“你说。”
沈青梧沉吟片刻,所说之言在脑子里皆过了一遍,方才道:“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便听到外头李扬声音洪亮有力,“报告少帅,陈大当家已等在外头了。”
沈青梧被这声音打断,等李扬报告完毕之后,沈青梧看了郭子奕一眼。
郭子奕朝她笑道:“沈小姐,你若不急的话,我们晚上再谈可好。”
那声音带着无限的柔情,仿佛将人溺毕,沈青梧垂眸将眼中的不适掩去,方才抬头说:“不急,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青梧虽有些遗憾不能立即得到帛画,但她时间充裕,所以倒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去省城的路上,沈青梧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郭雅雯频频看了她好几眼,这般视线她自然感受到了,却也不揭穿。有什么话,她忍不住了,自然会说;若是真忍住了,她也当不知晓。
郭雅雯在家中备受宠爱,家人都愿意宠着她,她不是能藏住话的人。
果然,这一路还没行知一半,却听她道:“青梧,你同季凌恒是什么关系。”
沈青梧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水说:“我与他只见过几面,没什么关系。”
郭雅雯是不信的,若是他与季凌恒没什么关系,季凌恒如何会对她有好脸色,还送了东西给她,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应是一枚玉镯。
在省城,男女之间若是互送对方玉石,便是定情之意,她受了西方思想的熏陶,对这老派的做法瞧不上,可心中却怎么也不舒服。
她心里想:是那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季凌恒。
她这次来宜县,是为了季凌恒而来,她崇慕了他那么多年,如今总算得以一见,却不曾想对方态度如此冷淡,若是没有对比还好,她还能安慰自己一番,可正是有了季凌恒对沈青梧的不一般,使她整颗心都搅在一起去了。
她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哪点不如她。
脑海中思绪翻滚,“那为何他会送你玉镯。”
话一出口了,她亦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太冲。毕竟就在前一天,沈青梧救了她一命。不过话已说出,自然不能收回,于是她执着地看着沈青梧,想要从她嘴里听一个答案。
沈青梧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将隐于衣袖内的镯子露了出来,郭雅雯脸色却愈是难看,沈青梧方才笑道:“这镯子本就是我的私物,只是被他借去几日,如今算是完璧归赵,怎么说是他送的呢!”
郭雅雯似是松了一口气,眼中却还是有些执着,不将心结全部解开是不肯罢休的,“若是无缘无故,他怎会借你镯子。”
若是以往,沈青梧是不太愿意搭理这种被家中宠坏的大小姐,她觉得有些累。
可如今她尚还有求于她的亲哥哥,所以不愿将关系闹地太僵,有些误会能够解释清楚,还是不让人误会的好,以免多生事端,总归以后两人不应该再有什么交集了。
“季先生对这镯子上的文字有些兴趣,便向我借去做研究了”,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有些无聊地撑着头看向她,那神情不似作伪。
郭雅雯这回却是有些信了,在她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两人绝无关系,因为他们是全然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季凌恒是京都世家之子,自身能力极为出色,诗文流传极光,曾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而沈青梧则不过是这小县城之中一商贾的女儿,甚至连宜县都没出过,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人又怎会被她牵连到一起去了呢!
想到此处,她不禁笑出声,方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青梧,我为自己刚刚莽撞向你道歉。我真得很喜欢季凌恒,所以才这般失了理智。你不知我在省城读女校时,班上所有的女生都梦想能嫁给他,我也不例外,此次来宜县便是为了见到他。”
沈青梧却不知郭雅雯还是追星一族,她自己不曾对哪个人有过痴迷,所以不太能理解郭雅雯的心思,不管这终归是别人的私事,她不愿多管。
沈青梧对此置之一笑,“无事。”
只过了一会,原本愁眉苦脸的人一下便喜笑颜开,不断地同她说着自己在省城的那些趣事。
沈青梧只听着,并不多言语,只是时而点头以示自己再听。
几个小时的旅途后,总算进了省城,因为外面日头太大,郭雅雯没有顶着大太阳在外面闲逛的心思,所以沈青梧便建议直奔沈府去了。
下了车后,沈青梧率先走在前头,郭雅雯随她身后跟了上来。
刚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在门口守门的二人躬身喊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她眼中轻笑点头,这可是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待遇,果然这沈府之人皆是会看人眼色之人。前些时候,她势薄,便无人肯搭理她;如今,她受了沈伯庸重视,这些人便将她高高捧起,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为原主感到悲哀罢了。
郭雅雯却在进了沈府之后,眼睛不断地转着,不过郭雅雯只是好奇了一会,便有些倦了,心中还是有些瞧不上的。
沈家虽是一县富豪,对上省城霸主到底是有些使不上劲地。
这沈府之中,大夫人耳目众多,沈青梧前脚刚踏进家门,大夫人便得了消息。
花木繁盛的盆栽之间,大夫人用剪刀修剪着多余的枝叶。
大夫人道:“可知道跟在大小姐身旁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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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节 她问道:“这次我带了诊金, 可否将的镯子拿回来。”
贺修齐有些遗憾地说:“镯子被安德鲁锁在柜子里,需要等他回来才能取出来, 若你无事可在这稍等片刻, 他应快要回来了。”
沈青梧颔首, 然后便坐在一旁等了起来,闲来无聊, 她瞥见了贺修齐摆在案几上的医书, 眼中一亮, 自觉有些唐突地问道:“贺医生,你案前的书能否借我一阅。”
贺修齐眼中飞速闪过一线光芒,他五指并拢弯曲, 指背轻敲着桌面, “沈小姐, 你真要看。”
沈青梧点头,贺修齐眼中的戏谑她自然不是没有看清,只是她也想知晓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沈小姐, 你先要向我保证你看了这书后不会责怪我才好,不然我是不会借于你的。”
“你多虑了, 我保证无论里面内容如何我绝不会责怪你。”
得了保证后, 沈青梧从贺修齐手中接过书,她原以为值得他这般神秘的是某些不可言说的禁.书, 翻来后才晓得这是一本讲人体器官构造之书, 上头勾勒有清晰的男女身体构造图, 修长的指尖抚过书页,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过一会,她自沉浸在书中的图例与文字解说中去了。
贺修齐单手捂住眉头,将眼睛隐在手掌之下,透过手中的缝隙处的余光观察着不远处的少女
细长的脖颈隐在竖起的衣领间,衣领是呈现出浅浅v字形,那尖角一直延伸到锁骨处便戛然而止,余下的肌肤便都隐匿在紫色的束身上衣内。那领口处镶着金丝边,边角两朵浅浅的祥云,衬得她巴掌大的脸蛋温婉动人,那双晶亮的眼睛很是专注,褐色的水珠子间倒映出印刷的字迹,沉静中又隐约露出别样的灵动。
头一回他意识到这在他看来早已过时的衣服在少女身上竟也能穿出异样的风情来。
沈青梧的反应亦出乎他意料。这书中主要描述人体器官学说,所以免不了有些裸.露人体剖面图,这在他们学医之人眼里到没什么,不过就是人体一器官罢了,可这小城的其他人看来便是有伤风化了,这书他连他父亲都不敢给他看,更何况是眼前这显然未经世事的少女。
他原以为对方不大呼小叫,也要带谴责且红着脸对其唾弃不已,如何也想不到她能如此淡定地将这书给翻下去,神情平静不似有半分作伪,一时间他也有些搞不清对方到底什么路数了。
她看书的时间,团子枕在她大腿上,眯着眼睛好不惬意,同它主人一样,姿态舒展且慵懒。
只过了一会,团子突然从她身上跳了下来,撒开四只爪子往外跑,那翻动静将沈青梧从书中唤醒了过来。
她忙将书放下,找寻团子的踪影。却见它在门口处,直立着身体,前面两只肉爪子正挠着玻璃门。
而门外站着的则是安德鲁和季凌恒。当她同季凌恒那黝黑的眼睛对上的时候,瞳孔有些微缩。
因为团子挡在门口,人家不好推门,沈青梧忙上前将团子抱开。
待两人进来后,安德鲁道:“沈小姐,很久不见,近来可还好。”
“我很好,劳你挂心了”,沈青梧回了安德鲁的话后,稍稍扭头,“季先生,没想到又见到你了。”
“你们认识?”安德鲁海蓝色的眼睛在两人间游移了会。
“上午刚巧见过”,季凌恒颔首示意,转而解释道。
安德鲁虽还有些疑惑,但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因为他知晓即使他深究下去,季凌恒也不会告诉他,这位老友对人对事一如既往冷淡,这冷淡亦渗透到他说话的方式里。他真想知道这般冷静自持的人心里驻进一位姑娘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知道这有些困难,但心中仍旧怀着这样的期待,想到这般他耸肩不语。
“安德鲁,沈小姐一直在等你回来,拿回镯子。”贺修齐插嘴道。他看向季凌恒的眼神中有探究,亦有浅浅的敌意。
两人皆是各自领悟的精英,不过显然医学与文学领域是不能相提并论,因着文学有着更广的传播途径,所以能为更多人所熟知。
如季凌恒般,他虽人尚年轻,资历在许多老人眼里还很浅薄,但同辈人之中却属凤毛麟角,更难得的是,他以如此年岁便以开创了一新兴的流派,此流派介于新旧流派之间,既有传统的文学之底蕴,亦兼具西方文学的自由博爱之光。
总之他达到了许多人追求一生都不曾有的高度。且只要沈青梧知晓,他的名声并不只限于当下,即使百年后仍旧为人所熟知。
俗语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话放在他身上却是不合适的,他确实当之无愧的民国文坛第一人。
不过贺修齐心中总还是有些少年人的锐气,所以当他面对着这与他差不多年岁,名声却早已响彻海内外的人总存了些比较,这比较从内至外,而一旦有了比较,一方对另一方便不可能以平常心待之。
安德鲁作了一回中间人,为几人作了介绍后,贺修齐理了理衣襟意味不明地向季凌恒伸出右手。
季凌恒面色不改的同他握住了,两人交握的双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方才各自放开。至于他们到底做了一番什么较量也只有各自才晓得,或许应该说这是贺修齐单方面的较量,至于季凌恒是否有参与其中沈青梧并不太清楚。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不咸不淡,眼神太过幽深,谁也不知这深渊底处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至于贺修齐,到如今她也不晓得,这位就是原主的前未婚夫了。即使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未婚夫的印象也只是贺家的大少爷,至于其人到底是谁,她也不曾知晓。
倘若沈青梧能在多知道一些的话,那么她对贺修齐的态度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友好了。
当她将诊金分文不差的交给安德鲁的时候,安德鲁从一密封的柜子里小心的将她的镯子取了出来,交还到她手中。
“沈小姐,总算物归原主了,这镯子一看不便宜,若是在我手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真是罪过了。”
沈青梧接过镯子,将其套在手上,“不过是个普通玉镯子,不值什么钱。”
这却是实话,原主手里大凡值钱的东西皆被沈青桐以各种名目抢走了,这镯子却因为虽是上等和田玉所制,却不知为何有一处地方沾染了黑色的污斑,这一污斑确是大大折了这玉镯的价值,沈青桐眼高于顶,自不会看上这物件,因此才得以留了下来。
沈青梧刚要告辞,却听,“沈小姐,能否借你玉镯一观。”
顺着极有辨识度的声音望去,一向寡言的季凌恒确是稀罕地开口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竟也有了热度。
红木柱旁,一道白影跃过了门槛,躲过了守门人视线成功进了侧厅。
豆蔻躲在木柱后面,小心探头往里看去,目露焦急之色。
而那道小身影极灵巧的躲过重重障碍,从桌底的缝隙中穿越。诸人或沉浸在台上的戏曲,或闭目养神,无人发现场内竟多了一个小东西。
沈青梧专注于台上的表演,忽的感觉脚上有重物,转而又轻了下去。她不动声色地瞥向脚下。
红木地面反射着莹莹地光,一撮毛团子翻身倒躺在地面上,露出光洁的肚皮,还不时滚来滚去,玩得好不开心。
沈青梧打量了周围,见无人看向着边,不禁长舒一口气。她不知团子是如何躲过诸多人的视线混进来的,如今这般状况,最好还是不要让旁人看见它的好。
她伸食指向团子勾了勾,团子正抱着掉落在地上的干果玩得酣畅,哪里看得见她的指示。
恰在这时,团子玩得没边,一下滚到季凌恒脚下去了,沈青梧心一下提了起来。
团子却未知晓主人的担忧,不嫌事大地往季凌恒裤脚边拱了拱。
季凌恒微闭的眸子陡然睁开,他往地下一瞥,眉头微紧。将腿往旁边轻移过去,也不知团子怎么就和季凌恒杠上了,他移过去一段距离,团子就滚一圈,将原本已拉开的距离又拉进了。
沈青梧恨恨地瞧了眼无视她的团子,在季凌恒脸上渐有不耐神色前,忙作势凑到季凌恒背后,轻唤道:“季先生。”
季凌恒微微侧头,那露在黑色西装外的衬衣白得发光,且因着光线的原因,沈青梧只能看看到对方挺直的鼻尖,脸上其他部位便是一片模糊。
显然他因为沈青梧的靠近身体变得愈发僵硬了,脸上的表情亦凝固下来。
沈青梧似是察觉了对方的不适,忙同他拉开一些距离后,才轻声道:“抱歉,我的猫惊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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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节 沈青梧回头,因为视线差的原因,只能看见一双修长的腿。
她双手撑着地面, 视线渐渐向上移, 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楞了一下, 有些意外地喊道:“季先生。”
月亮的清辉尽数洒下, 一束一束的白色皎炼将这夜的黑驱散了些。对方的脸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似散发着玉石光泽的白玉, 呈现出凛然不可侵犯之姿。
沈青梧说:“季先生,你怎会在这里。”
“沈小姐又为何在此处。”
沈青沉吟片刻, 方置之一笑。
“问题是我先问的, 所以……”, 沈青梧起身,目光中似有戏谑。
尤其是在这清冷月光之下,眼中的光芒比白日还耀眼些。
“所以该我先回答你, 才能问你对吗?”
沈青梧轻笑点头,“季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我与郭子奕有些事情处理。”
沈青梧微楞, 下意识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对她的回应,“原来如此。”
“沈小姐”, 季凌恒微顿,“你的问题我回答了, 你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以为季先生心中有答案。”
沈青梧似是被自己逗笑了, 她笑得有些肆意, 笑意落在眉梢, 眼尾, 嘴角。一切能容得下的空间皆被笑意填满了。
季凌恒被这般灼灼笑意扎在心底,他有些不自在地将头瞥向一边。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太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将心室堵住了,闷闷得。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虫鸣声在这暗夜中愈发清晰可闻,不远处即有一片约到人膝盖处的草丛,绿色的草片随微风四处摇曳,似一波波翻滚着的巨浪。
沈青梧刚要同季凌恒告辞,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一旁,同一双散发着幽幽冷光的三角眼对上了。她浑身一僵,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散下去了。
“季凌恒,你别动”,沈青梧声音有些颤抖。
季凌恒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他望向沈青梧的眼神中似有询问。
“怎么了。”
“你身后有条蛇”,此时她说话的时候连牙齿都在颤抖。
这世上只寥寥几样东西能使她害怕,而蛇便是其中之一,无论有毒无毒。当年她跟同学去太行山采景的时候,便被一条毒蛇咬过,为此差点命悬一线。早前她就对这类爬行生物心怀恐惧,从那次以后便闻蛇变色。此后,她虽也会去一些山区地方,但没次都会带着驱虫驱蛇剂,可是此时如此突兀的便碰到了一条疑似毒蛇的蛇,心中如何能不惧。
一股酥.痒的电流从脚底直漫到大脑,她在原地已忘记了动作,只剩恐惧支配着自己的大脑,此时她连将连视线转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办”,沈青梧张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向季凌恒释放出求救的信号。
季凌恒眼向旁轻轻瞥去的时候,果然一条银色的蛇盘旋成一团在一旁,蛇信子丝丝的吐着,这是一条剧毒的银环蛇无疑了,若是一个不慎,便有被咬的风险,此时他面色亦有些铁青。
他默默将藏于衣内的手.枪掏了出来,将枪.口对准蛇眼,只要一有动静,子.弹即会被射.出,此时正是考验这蛇的体温更冰冷还是枪.口更冰冷了。
不知是那银环蛇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威胁还是怎样,可能也是军队这些天的驻扎,使这些野外之物意识到了被称之为枪的东西不好惹。很快一阵嘻索之后,便消失在了大片的草丛间。季凌恒见状便收好了枪。
沈青梧显然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此时脑海里仍残留着那条蛇的影子,以及其爬行过的足迹,如今让她立在这片地方亦是一种折磨。
“季凌恒,它走了吗?”沈青梧轻咽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哭腔。
“走了。”
他如今才意识到沈青梧唤地是他全名,而不是生疏的季先生,眼中不禁带了些笑意。
沈青梧不禁长舒了口气,想要回去,却也还是担心那蛇卷土重来,突然从那茂盛的草丛中钻出来,“我要回去了,一起走吗?”
沈青梧看向季凌恒的眼神不禁带了恳求,季凌恒轻笑道:“走吧!”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等她于他同步。沈青梧这时才发现,自己双腿早已发软,走路的步伐也带了些急促,尤其是经过刚刚银环蛇躺过的地方,风将草丛吹得东倒西歪,唰唰作响。
她脑子里有跟弦铮的一声,似断非断。她不自觉地抱住了季凌恒的胳膊,整个人缩在他身旁,为了让他的身影遮盖住自己。
季凌恒愣住了,他低头瞥向了那双环在他胳膊上的手,心却是漏了一拍。
沈青梧回过神的时候,似是受了惊吓般,一下将他的手放开了,手心处尚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她亦不禁有些红透了耳根,好在这是晚上,她尚还可以安慰自己季凌恒不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窘迫。
她虽强作镇定,但眼神闪烁,却不似以往那般的冷静镇定,季凌恒好笑地看在眼底。
等到灯火通明之处,沈青梧道:“我先走了。”
在等到对方点头同意之后,沈青梧快速的往前去了,脚下的步伐却不那么稳定了。
目送少女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季凌恒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手臂间的余温亦在慢慢散去,这夜里的风却是越来越大了,迷了人的眼睛。
进了帐篷后,沈青梧定定的看着墙角的一个三角形的香囊挂件,绯红的脸颊慢慢的淡了下来,她将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意的手放在脸颊之上,好一会,才摇了摇头,下嘴唇被她轻咬住了。
当夜愈发沉了下去后,困意才渐渐袭了上来,她将自己置于床上,脑海中不断有片段闪过,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最后确实定格在季凌恒那双幽深的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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