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宠后之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心清湄
这消息倒是令人振奋,三人倒是聚了聚。
秦业回到东宫拜见之时,徒元徽有些醉意,瞧见秦业。
“父皇选秀旨意已下了。”
秦业立刻明白,拱手说道:“恭喜太子爷心想事成,您和冯姑娘终于有情人结成眷属了。”
徒元徽点点头,问道:“你怎么这时来了?”
“臣下此来是有事禀报太子爷。”
听出秦业所说之事还挺重要,徒元徽立马将秦业请到书房,又吩咐小德子上了一杯酽茶。
醉意消去,说道:“秦业,你说!”
“青州巡抚刚递来的信,说是金陵王家的家主王子胜刚当上海云知府不久,便闹出了事,居然受人请托,私纵人犯,结果被下面人直接告到了青州巡抚处。”
徒元徽嘴角竟然含着笑:“继续说下去。”
秦业可不知徒元徽的打算。
继续说道:“据青州巡抚说,王子胜的官当得颇有些不同寻常,是京里直接压下来的,却又没人说得清来路,所以都在传,这位子是太子爷赏他的。”
“还有,请托救人的,是荣国公府的大公子贾赦,而那被纵的嫌犯便是冯继忠的小舅子周得财。”
“贾家也牵连了进去?”徒元徽皱着眉头。
若只是王家不错,可是现下玉儿的外家是贾家……他摇了摇头去,说道:“这帮不省事的!”
秦业不由笑道:“贾家的事爷不必,担忧,这次,告状的管领周云厚也是贾府女婿,还是冯继忠的妹夫。”
徒元徽顿时笑了,这样就没事了,女婿有一家,别的就不会被牵连。
“可够乱的。”
“原委是这样,周得财被通缉后四处躲藏,最后带着那珠儿跑到海云下面一个叫樊县的地方,租住在一户人家,这周得财好赌,想来也是被人飚上了,没几日身上带的财物居然输光,这手头一紧,便起了贪念,”秦业忍不住冒出一句粗话,“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徒元徽皱眉:“地方官抓人的效率竟然这般慢?周得财和那珠儿竟然还没有抓到,反而让他继续犯了案子?”因为冯玉儿的关系,徒元徽很关注这个案子,那个害了冯玉儿的周得财和珠儿他更是记在心里,而且已经打发下面的人将人抓了,务必让他们生受一番苦楚才判死刑。
秦业连忙拱手,说道:“周得财连夜就渡船北上了,嘉兴府发出的公文追捕,第二天各大州府才收到,这又发放了诸多县镇,又晚了一两日,周得财倒是会藏,剃了头发做了和尚,珠儿做了尼姑,据说脸也变了,这才没抓住!”
徒元徽听了,对秦业继续说道:“犯了什么案子?”
“租给他们夫妻屋子的是位怀着孕的寡妇,身边只跟了一个丫头,周得财和珠儿也贼,打探到这二人有些钱财,便说与了周得财,结果那日周得财对她们下手之际,恰好寡妇一个街坊觉出不对劲,便过来看看,正撞上周得财将那主仆二人绑了后在翻箱倒柜,那街坊当时就怒了,立时寻了人过来。”
“那街坊的兄弟就是海云城管领周云厚的兄弟周云勤,周云勤这人素来好打抱不平,最瞧不得妇孺受人欺负,立时将周得财锁拿交给县令审问,开始之时没人知道周得财身份,不过那寡妇受惊吓过度,差点失了孩子,县令便判他入室劫财及杀人未遂,送到海云复审判流放。”
按照本朝法度,重刑需要州府批准复审。
徒元徽点点头。
秦业继续说道:“珠儿出身贾府,听说老子娘在那府里还有些体面,周得财一出事,珠儿瞒了冯家的事便跑回金陵求救,少不得要请主子帮忙救人,结果贾赦大包大揽地应下,直接去寻了那王子胜。”
徒元徽完全明白了。
“王子胜自然卖贾赦的面子放了人,还派人去抓了报官的周云勤想要倒打一耙,便有人不干了,贾家女婿周云厚知道自己兄弟被抓了,岂会甘心,也是够胆,于是直接告到了青州巡抚这里,”秦业说着,作势擦了擦汗,“好在青州巡抚还不糊涂,立时叫来王子胜盘问,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贾家是太子爷亲信,那位赦大爷已和太子爷知会过,他便不管贾家,也得顾着太子爷面子……”
见徒元徽脸色还是平静,秦业心中更恭敬几分。
“随后就查到了周得财的案宗,现在人被押到了嘉兴。”
秦业又道:“太子爷,青州巡抚已将事情办妥,只王子胜和贾赦那头,毕竟……他不太好处置,这才来信问您的意思。”说着秦业从怀中掏出青州巡抚的信来。
拆开信瞧瞧,徒元徽便道:“跟青州巡抚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和罪,他们算什么东西!”
秦业点头称是。
“还有,让人到吏部去查查,这王子胜到底凭什么本事当上知府的,”徒元徽冷笑道:“将查到的随便塞给哪个御史,还有贾赦,不日贾代善回京,孤要亲自敲打他,若贾赦是个提不起的烂泥,就别拧出来丢人现眼了。”
“尊谕旨!”小德子兴奋地回道。
商议完这事,秦业有意无意地道:“那个周云厚也是倔脾气,如今他得罪不少上官,这管领算是当到头了。”
徒元徽并没有回答,却忽然问道:“冯继忠这通判后来当得如何了?”
“太子爷放心吧,想是如今头上没有冯老夫人制着,冯继忠脑子又有些长回来,还是很低调,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旁边还有个白德恒给督着,头上林如海和刘巡抚也看得紧,自是出不了岔子。”
“如今倒不怕那冯继忠出事,只贾府毕竟是冯玉儿外家,孤不希望有人拖她的后腿,”说到此处,还有王子弘、王子胜和薛松,还有那个百花楼……
原先徒元徽只是单纯地要帮冯玉儿寻到出身,以便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然而谁能想得到,冯玉儿竟是贾府的外孙女。
以贾家人的精明世故,冯玉儿若成了太子妃,他们日后必会主动攀交,免不得冯玉儿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问题在于,当初即便贾家没人见过冯玉儿,可是徒元徽记得很清楚,薛家有妇人和冯玉儿有过走动,甚至杏月便是从薛家出来了,若是万一见着了面,未必不会有人认得出冯玉儿或杏月。
而王子胜和薛松更是两个大麻烦,虽当初自己和王子胜说过冯玉儿已死,可王家人一向精明,便是听到冯婉瑜这个名字,也未必不会起疑心,况且王子胜立场摇摆,他若将此事泄露给徒元齐,难保不能提前捅出来。
玉儿嫁给自己之后捅出来也无妨,但是之前,可不是会耽搁自己将人名正言顺娶进门?
“秦先生,你先回去吧,将孤的意思告诉青州巡抚。”徒元徽随意吩咐两句,便打发走了秦业。
或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多久之后,飘飘乎乎间,徒元徽忽然飞出了东宫,然后如箭一般往南而去,竟瞬间功夫进到一所陌生的宅院。
此时天色已黑,而宅院的正屋里,却是灯火通明。
徒元徽走了进去,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到来,屋子两侧站了三两个奴仆,而中间的圆桌上,有一老一少正在推杯换盏。
年轻人很是恭敬地敬了年长的一杯酒,口中道:“岳父大人,如今婉瑜有了身孕,小婿又考上了进士,咱家好日子便来了,您放心,小婿一定照顾好婉瑜,日后为您二老养老送终!”
一旁徒元徽听得有些怪怪的,这年轻人一口一个“婉瑜”,徒元徽不自觉地想到他是在唤冯玉儿,着实让人心里作酸,于是徒元徽干脆坐到桌前,冷眼瞧着那二人还要怎么说。
“我说好女婿啊!当初招你进门,你丈母娘还有些怨怪我,”年长的啖了一口酒,“今日再看,还是老夫我眼光好,如今家和万事兴,再过几个月,老夫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抱着外孙子,那可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
“自当如此,多亏岳父大人瞧得上我,小婿才能有今日,您老且看着,小婿一定奋发向上,绝不让您老失望。”年轻人一脸的奉承。
不知为何,徒元徽越听越不高兴,觉得那年轻人着实油腔滑调,那老家伙实在没有眼光,不免瞪了那二人好几眼。
没一时两人各自回了屋,徒元徽想想,便跟在年轻人的后头。
绕过几道长廊,年轻人走到一间屋外,还没待进屋,便见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由丫鬟扶着走出来,口中还笑道:“女婿呀,想是今日又喝了不少,老远便闻着了酒气,婉瑜如今身子重,可受不得这些。”
年轻人很有些羞惭模样,忙乖巧地作了个揖道:“都怪小婿鲁莽,今日高兴便拉了岳父大人多喝了几杯。”
“不妨事,你也别帮着你那丈人说好话,必是他逼你喝的,”妇人转头望了望里屋,道:“刚才我和婉瑜儿说了,咱们挑了个有本事的女婿,和他岳父一样,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以后少不得能替我闺女挣个诰封。”
一旁的徒元徽打量了妇人半天,分明就是自己那岳母贾敦。
这时门内传来女人脆生生的笑声,“夫君,虽然娘替你说了好话,只咱们有言在先,若是带了满身酒气回来,便要在屋外罚站一个时辰。”
徒元徽猛地一震,这声音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
没想到那年轻人倒是真听话,冲着妇人拱拱手,便真跑到院子里站了。
一时众人皆笑,妇人用帕子掩着嘴,冲屋里骂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刁钻丫头,竟是将女婿欺负成这样,这是你有福气,遇着了脾气好的,但凡是个暴的,可不要将你好好捶一顿。”
而这会子,徒元徽急着便要掀帘进门,只是不但没人被他惊动,那帘子也是半天打不开。
徒元徽很生气,觉得连这些物什都在跟自己做对,干脆便直接闯了,却不曾想,他竟是毫无阻碍地穿帘而过。
而屋里那个坐在床上,小腹微凸的绝□□,真是玉儿!
“徒元徽冲上前去,便要扯冯玉儿,却没想到竟是掉了空,冯玉儿更是无知无觉,对面前的徒元徽根本视而不见,倒一个劲往窗外打量。
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从外头进来,徒元徽一眼认出,她便是杏月。
手中端着药的杏月道:“姑娘,别折腾了,还是让姑爷赶紧进来吧!”
“那个老实头,倒是听话得紧,”冯玉儿呵呵直笑,“这世上可没比他更傻的了。”
服侍冯玉儿喝了药,杏月笑道:“姑娘这叫因祸得福,我说了您别往心里去,幸好那太子爷不讲情义舍您而去,您才能悬崖勒马,寻到这么好的姻缘,否则这会子,您还不知在哪个冷宫里哭呢!”
冯玉儿极是淡然地道:“他是要做皇帝的人,什么东西重要,什么不重要,心里自是有本账,反正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他真能娶我,说来我如今过得好,心里倒是颇有几分感激,拜他放了我一条生路。”
“您倒是好性儿,人家可是翻脸不认人啊!”杏月很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不过听小德子过来说,他和那个什么太子妃过得可不痛快了,整日吵吵闹十,一听到这么一说,我倒是安心了。”
“你这丫头呀!”冯玉儿“噗嗤”一声被逗乐了,对杏月说道:“可不许再引我,若把我肚子再闹疼了,回头你家姑父不得找我算账。”
此时的徒元徽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他的冯玉儿有一天竟然成了别人的妻子,而且还能这么坦然地提到自己,仿佛在议论一个陌生人。
更可怕的事,他亲眼见证到了冯玉儿的幸福,而那份幸福里,却没有了他徒元徽的影子。
忽然之间,有一股力量将徒元徽拖拽着往外走,转眼间,他便被带出了冯玉儿的屋,而那个刚才还在门口站着的男人已开始往屋里走,而就在进到门里的那一刻,他竟回身看了一眼,对,是看了徒元徽一眼。
徒元徽再睁开眼时,天色竟还大亮着。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狐皮大氅,人正歪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而当坐起身来时,徒元徽明显感到,自己前心后背尽皆湿透。
面上瞧着在愣神,徒元徽脑海却一直闪着刚才那一幕幕,虽只是一个古怪的梦,然而最终丢掉冯玉儿的痛楚,却自他醒过来之后,一直疼到现在,然后值得庆幸的是,那到底不过是一场南柯之梦。
“小德子,吩咐下去,这案子再牵连大些。”徒元徽整了整衣襟下了命令。
而这个命令下去,就会有不少人丧命。
[红楼]宠后之路. 第0066章
冯府里,今日小小热闹了一些,原来冯继忠平调了苏州留守司做了经历,一家人也都迁去了苏州。
留守司,不过是迎接皇家驾临,经历上有留守副留守等等,小小经历实在不显眼。
所以,这来道喜的人不多。
宴散后,冯继忠的连襟,海云城管领周云厚携了家眷来探亲。
这会子,贾敦屋里,周夫人贾如意拉着贾敦一只手忙着诉苦。
“大姐姐,不要恨我无情无义,着实我也不得办法,”贾如意擦着泪道:“您也知道国公夫人向来霸道,那一年在娘家,咱们姐儿仨坐一块不过絮了两句体已话,便被人告到夫人跟前,不但害您受尽委屈,夫人也当着仆人们的面,将二姐和我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会子我还没出嫁,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贾敦心知肚明,面上安慰道:“三妹千万莫要这么想,各人都有各人难处,我如何怪得上你们,倒是连累了你俩个。”
这时贾如意道:“大姐姐,若不是我家那口子天生犟脾气,非要到青州去告状,也打听不到您家那老虔婆死了,说句不好听的,我都高兴坏了,这才赶着过来瞧瞧您。”
随后,贾如意起身站到贾敦面前,恭恭敬敬地向贾敦福了福身,道:“这一回我跟您赔个罪,我只听说您在那老虔婆手下过得不好,绝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到将大姐姐赶出家门,我也是不长心的,其实我曾到平安县替您讨公道,被那老虔婆告到贾府后,竟是再不敢去瞧您了。”
贾敦不知道有没有这事,但是也只能当做有这事:“你当初肯来替我说一句公道话,我一辈子感激妹妹,好在如今我沉冤得雪,妹妹,那周氏承认了,大宝是她亲手捂死的,真是与我无关。”
贾如意高兴地说道:“我早说了,大姐姐绝做不出那等事,当日要不是你们拉着我,我真想捶那老虔婆一顿,如今想想还是手痒呢!你家老虔婆现下怎么样了?”
贾敦叹道:“老夫人如今一直就醒不过来,大夫说了,到死都这样,这一回我搬来苏州府,婉瑜儿她爹本想一块将人带过来,可大夫说了,她一点都挪动不得,所以,这会子,婉瑜儿她爹只好赁了个宅院,让老夫人一个留在平安县了。”
“好!当该如此!”贾如意说道。
这时贾如意问道:“侄女儿找了回来,可不是件大喜事,大姐姐有没有和父亲报喜?”
若非她夫君撞上了这案子,而且阴错阳差地和冯继忠站在了一起,她也不会知道一件大事,她大姐姐的女儿可真寻上了好时候,无数六品到二品官的女儿,太子圈的三十六位闺秀中就有她大姐姐的女儿,又听说大姐姐的女儿长得非常貌美,太子妃她不敢想,但是太子才人美人什么的,也说不定得很,一旦成了太子妃妾,将来也少不得是个主位娘娘。
贾如意这才拖着丈夫过来贺喜。
“你们大姐夫的意思,此事暂时低调着些,”贾敦想起冯继忠嘱咐过,白德恒传来秦业的话,说太子爷对于贾府某些行径很不满,不太愿意冯家和荣国公府走动得太近,因是关系到女儿的姻缘,贾敦自是要听的,不免又叮嘱贾如意和贾如意道:“烦三妹妹,也暂时别和那头说吧!”
贾如意心里一笑,贾府颗没顾着她们姐妹些,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脸,实在也没必要让侄女儿强攀这门亲。
“对了,婉瑜儿去了哪,大姐姐还不让她出来见见?”贾如意不免催道。
贾敦笑了笑:“这孩子去了林大人府上了,也和林夫人一起代我过去瞧瞧敏妹妹。”
事实上冯玉儿过去是让贾敏不要对京城多言的。
贾如意不免都愣了一下。
贾敦瞧见她面露疑惑,便笑着解释道:“我这丫头来苏州府寻亲之时,倒是和敏妹有点缘分。”
“可敏妹妹毕竟是贾府嫡女,您便不担心,她回头跟国公夫人提起此事?”贾如意向来心直口快,直接便问了出来。
“自是嘱咐过她了,况且林家妹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贾敦并不敢说得详尽,只能随便搪塞了一句。
说话之间,有仆妇进来禀报,说是姑娘刚才回来了,这会子正赶来。
贾如意连忙说道:“真是巧了,也没有非得等人过来拜见的规矩,这会子我便去瞧瞧,说来上一回见她可是十来年前的事,她那次才刚满月呢!”
“那我陪你们一块。”贾敦也起身说道。
贾如意他们临时来的,这又提前过来了,冯玉儿想避过都没来得及,而且就是此时避过,日后亲戚家也难避过。
当下,她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地上前。
不成想却被她一把拉住,贾如意吃惊极了,然后说道:“我说呢,当日在海云城头一回见,便觉得这丫头瞧着亲切,原来竟是自个儿亲侄女。”
贾敦大吃一惊,冯玉儿看了看周围,这周贾氏倒是没有带伺候的人,她也笑道:“我也没想到,您是亲姨母。”
贾如意立刻笑了。
这下哪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新来的侄女铁定就是日后的娘娘啊。
她来得可真是太好了。
贾如意这会子拉住玉儿的手便不肯放,对贾敦道:“说来这丫头还曾帮过我,我们两个脾气也挺相投,后来她离开海云城,我时不时还会想到她呢!”
冯玉儿并不说话,当年在海云城,心知肚明这位的丈夫是想投靠徒元徽的,后来她传了话,现在这人也说自己帮过她,那么就说明,她丈夫已经成功投到了太子门下。
既然是一脉的人,日后她也就只有照料贾敦的份,而且成为她的人,对她未来在东宫也有好处,她或许不讨喜,而奉承人,但是真心比贾敦圆滑聪明得多。
冯玉儿觉得,她还是可以表现亲近亲近。
贾敦奇怪道:“当日婉瑜儿怎会去了海云,还能和三妹妹碰上?”
贾如意下意识地看了冯玉儿一眼。
冯玉儿心里更满意了,到贾敦面前,也是她的母亲面前,她也要询问冯玉儿的意思,可见她也是一个非常懂分寸的女人。
这女人聪明。
也无怪,贾敦嫁给了冯继忠过得不如意,那闻名不见面的二姨妈嫁去了边境,从此不再有消息,这位贾如意被嫁给一个武夫,这武夫也慢慢升上了从五品的官位,又从她丈夫毫不犹豫和贾家闹起来看,可见她不借助贾家也得到夫君的喜欢和敬重,她确实是个聪明人。
虽然这样的聪明人事故一些,偶尔太爱自来熟惹人烦,但也不能否认这是她的一种外交策略。
冯玉儿微微点了头,贾如意这才带着敬佩和谄媚地说道:“咱家婉瑜儿可是有大造化,在海云就见着了太子爷,这次太子爷圈选了婉瑜儿,一定能中选,将来一定是个娘娘。”
冯玉儿点了点头,贾如意也会说话,只说认识了冯玉儿,没说那时候冯玉儿就是太子的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贾敦却疑惑起来。
贾如意说道:“是去年的事了。”
贾敦吓了一跳,婉瑜儿竟然和太子认识这么久了。
下意识地望住冯玉儿。
冯玉儿坦然回道:“这事说来话长,也用不着瞒着娘和姨母,秦家就是海云人,侄女当年失亲落难,幸蒙太子爷出手相救,因此上……”说到此处,冯玉儿面皮免不得红了起来。
“这可是好事儿啊!”贾如意的确不知冯玉儿底细,只是知道她住进了钱家,而且还是太子爷的爱妾。
随后说道:“大姐姐,你家这般品貌的姑娘,配太子爷也不委屈了他那尊贵的身份。”
又突然拍手,惊讶又惊喜:“这回总算想明白了,离来之前,我便听海云那帮官太太们在议论,说皇上要为太子爷和三皇子选妃,可咱太子爷颇有些不和寻常,居然只从六品以上二品以下官员的女儿圈了些人进京应选,现在看来,当全是为了你这丫头!”
冯玉儿假装娇羞地低下头,支吾道:“没有这回事。”
贾敦松了一口气。
她只知道女儿被选上去选秀了,倒是没有得到太子圈选的范围。现在听到这么说,太子还真是个有心人。
“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家婉瑜儿这一回确实应了选,苏州府衙门已递了信,下月初便要上京。”
贾如意不住地点头,之前只道这侄女儿可能入选做美人才人,现在看来……
她立刻说道:“以咱们侄女的人品,即便不当太子妃,最少也是位良娣,谁家女孩儿有她这般福气?”
又问贾敦道:“婉瑜儿这趟过去,想必大姐姐是要陪着一块的吧?”
贾敦点头道:“说好的,我和丫头过去,你们大姐夫在家等信。”
贾如意立时提议:“去京城必是要过海云,不如我跟你们一块走,到了海云省得住驿馆。便到我家去。”
冯玉儿想想,便欣然应下,“反正也不急着赶路,既是三姨母开了口,便去您那儿串串门子,只是……”
“太子爷有命,此事千万不可张扬,”贾敦明白女儿的意思,少不得三妹妹重申了一句,“尤其是金陵贾史王薛四家,能瞒一时便瞒一时,太子爷既不喜他们,我们也不能违拗。”
贾如意笑道:“大姐姐放心吧,我虽是个话多的,不过还懂得些轻重,自是千般万般,都要替自个儿侄女着想,要知道,婉瑜儿做了娘娘,咱们也就跟着面上有光,绝不便宜那势利眼的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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