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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心清湄
其实此事还真和冯玉儿有关,袁夫人猜得确实没错,只袁夫人却想不透,自己落到这下场,最该怪的是她那骄纵的性子,竟是连自己如何得罪了冯皇后都不知道。
这老俩口和仇敌忾,自觉或不自地觉想着要寻徒元徽夫妻不痛快,不选妃,但是选秀总是可以的,秀女进了宫,还怕没有妃子吗?
更重要的,选秀是皇家规矩,可不是干涉帝王家私事。
徒元徽对于大臣希望他广纳后宫的建议完全置之不理,只说皇后还年轻,孩子慢慢生便是,况且他又不是无后,王爷康安聪明好学,绝对可造之才,更是储君的不二之选,因此不需要拿子嗣做借口从外头寻女人。
只是那帮子官员似乎极热衷于后宫佳丽三千,竟是一时半刻不肯放弃,徒元徽烦不胜烦。
尤其是袁子信,这一次又领头,徒元徽有些摇头了。
对于徒元徽的苦恼,冯玉儿倒只是抱之一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当贤后日久,我又想做奸妃了,若是有姐妹进来,少不得大家一块玩玩儿,我自会想出几十种死法,为姐妹们寻个好去处,皇上要不试试?”
徒元徽哑然失笑,知道冯玉儿这是唬着他玩的,说来真要有女人进宫,进而敢对付冯玉儿和孩子们,他可是第一个给人寻去处的。
其实徒元徽心里清楚,那帮子大臣如此积极,其实还不是替他们自己打算,若安插个什么人到皇帝枕头边,时不时帮着说些好话,或得了消息赶紧传出去,这种种好处,显然送人进宫利大于弊,自是人人踊跃。
想到这点,徒元徽更是反感那什么广开后宫了。
外头百官们替徒元徽费这心思,这宫里头,自然也少不了动这个念头的,比如贾元春。
贾家被抄,一家子变成了平民,老太太不甘心,而贾元春现在也长开了,十八岁的贾元春的确美貌无比。
贾家和北靖王府还是有些人脉交情,朝廷不选秀,但是每年还是要采选宫女,借了北靖王的势力还是进宫了。
不过这次不再是稍微体面的女官,而是一个小宫女。
贾元春到底不甘心就此落寞。
她也曾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称呼她为贤德妃娘娘,以前算命的也曾说她是贵人,那么她必然有机会。所以,她又重新进了宫。
宫女每月有见家人的机会,王氏这次来瞧女儿,母女俩在一块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竟双双哭红了眼。
王夫人自然心疼女儿,但是老太太和自己的女儿执拗,她也是没办法。
还有她娘家和夫家,现在都败了,
王子弘和王子胜死了,王子腾跟了四爷,现在眼见着皇帝位置越来越稳当,王家的人都一个个都被贬了,就是王子腾也独木难支。
“可怜的除了你舅舅家,家中子弟个个没了前途,原虽也有捐官的,也不知何故都给罢了,如今只靠了手上的铺子过活,可怎么着也没有当官挣得了钱,竟不知何时便坐吃山空了。”王氏抽噎道。
“太太……”贾元春也觉得难过,只是她不过一个姑娘家,也只能听听而已,“莫急,不如在王家子侄中选几个好学上进的,让他们科考取士,或许还有指望。”
“唉,不管了,不管了!”王氏甩了甩手,“咱们贾府也是风雨飘摇,如何管得了那么多!”
贾元春叹了口气。
“老太太身子骨可好些?”她岔开了话题。
“她老人家原准备也过来瞧你,只今日一起床便头晕,只能让我一个儿过来了。”王氏担扰道:“如今贾府不过靠老太太在撑着,万一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你大伯父哪里指望得上,贾府怕是且等着败了。”
又怕贾元春急,说道:“你也别担心,你到底有两位姑妈,贾家虽然不做官了,但是也无人敢欺负贾家。”
所谓的两位姑妈,一个是贾如意,一个就是贾敏,贾如意虽然不搭理贾家,但是面子上还是得过的去,贾敏是史氏亲女儿,自然更不用说。
“老太太现在盘算着宝玉娶黛玉,你看怎么样?”
贾元春低头不语,她比娘和老夫人清醒,林姑父虽然因为贾家和冯家也没有被重用,但是能力不错,迟早也会上去,哪里还能看得上宝玉。
“能成吗?”
王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两孩子走亲戚,四五岁的两人独爱玩一块,宝玉也是个聪明的,你姑父教他读书,他一遍就会了,你姑父很惊喜。都想收为弟子了。再加上亲戚,和老太太说说,想来也容易。”
只是,王夫人没说,宝玉不爱读书,只是地瞒着林家。
“不成也无妨,薛家独木难支,现在在金陵求着你爹和伯父主持大局,薛家虽然败了不少,但是家财万贯的,总能让我们过好日子了。”
贾元春顿时一叹。





[红楼]宠后之路. 111.第 111 章
“老太太让我给你带个话,”王氏打量着贾元春的神色,道:“最近朝中盛传,皇上要广纳后宫,这是好时机,还是那句,贾府中兴,唯靠咱们元春了。”
贾元春点点头。
拜别王氏,贾元春迈出了御花园,便无精打采地准备往玲珑斋方向走,刚转过御花园外一个回廊,只听得不远处有人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她竟是眼前一亮,原来皇上不知何时进了园子,而且此时身边除了一位大臣模样的,并没有冯皇后,甚至跟着的宫人也就小德子一个,还是跟着皇上身边离不开的。
隔着花窗,贾元春兴奋的咬住了嘴唇,思忖了一会,瞧瞧左右无人,将耳朵上一只赤金缠珍珠坠子从窗子偷偷扔进了御花园,接着便故意做出焦急神色,往最近的御花园侧门跑去。
只是到了御花园,贾元春的步子便挪得有些开,远远瞧见皇上一行人已从一个游廊转到一座假山后头时,便决定从另一头转过去,做四处寻觅状。
偷眼瞧着皇上正背着手过来,贾元春不由心喜,摸着耳朵低头迎了上去,嘴里还嘟哝道:“好好的坠子,如何竟寻不见了?”
突然之间,一只手伸过来,猛地将她扯到旁边,贾元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何人如此莽撞?”一个声音厉声喝问。
小德子走下亭子,见到人,笑道:“是宫女贾氏,袁大人,放开她吧!”
贾元春好不容易站定,这才注意到之前抓着她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听到小德子称他“袁子信”,贾元春立时便猜出来,此人应该就是当今相国袁子信。
“皇上恕罪!大人恕罪”贾元春赶紧跪下,这一回连惊惶之色都不用扮了,她还真给袁子信吓了一跳,没想到半道上这人会出来插了一杠子。
“你为何在园子里乱闯?”小德子问了一句。
“蒙皇上恩典,今日宫里安排见得家人,奴婢母亲一早便进来相见,后来奴婢送别母亲,并准备回玲珑斋时,却发现掉了一个耳坠,便又踅回来找寻,未料冲撞圣驾,奴婢着实该死!”贾元春低着头回道。
“平身吧。”亭子里的徒元徽淡淡地扔过来一句,便迈步要离开。
“贾姑娘可以走了。”小德子嫌贾元春挡道,紧着在一旁催她让开。
“是,奴婢告退。”贾元春悻悻地站起,竟颇为遗憾,她好不容易“巧遇”皇上一回,难道就这般被打发了?
不由自主间,贾元春抬眼瞧了瞧皇上,却见他已越过自己,朝假山那头走去,心下不免一黯,竟生出万般委屈。
她曾偷偷窥见过皇上对冯玉儿曲意逢迎的模样,也曾听王子胜提及,这位皇帝当年极是风流,贾元春自认品貌不输冯玉儿,可为何她这般的珠玉之色,却就是进不了徒元徽的心,不是说男人都朝三暮四吗?
这时,有人在她身后问了道:“贾姑娘可是贾府的出身?”
“回袁大人,正是,”贾元春心中一喜,转过去向袁子信福了福身,听音知意,袁子信这话绝不是白问一句,贾元春自要好好回答,“奴婢祖父贾代善,曾祖贾源。”
“老夫想起来了,你是前工部员外郎贾政之女,说来令尊倒是天下一等的老实人!”袁子信似乎忘了徒元徽已在前头走了老远。
贾元春笑答,“多谢您夸奖,家父也极推崇袁大人,说您刚正不阿,乃本朝少有之能臣。”
而前头,徒元徽已转到一个游廊上,小德子见他似乎有些无聊,便提议道:“皇上,新罗刚进贡了几只仙鹤,这会子已放到园子里,不如去瞧瞧?”
“哦?那得去瞧,让他们好好□□一番,若是温顺,给凤仪宫送两只过去,想来可卿他们定是会喜欢的。”徒元徽一甩手,带着人扬长而去。
袁子信和贾元春刚说了两句,再抬头时,已不见徒元徽的身影,不免暗自笑笑,再一瞅旁边的贾元春,居然也翘首望着徒元徽离开的方向,眼睛中还露出哀怨之色,心下倒有了些主意。
这样的奴才若是其他宫人,早就被下令出去打死了。
但是这位不是。
袁子信想,不是皇上因为这位美貌,也是因为她是冯皇后的表妹,虽然不待见贾家,但是真没有要亲戚命的意思,这样一来,就有可操作的余地了。
冯玉儿很快得了消息,便让人召见了贾元春。
冯玉儿正带着杏月在屋里看着可意在炕上玩,见贾元春到自己跟前见礼,问:“今日可见着你母亲了?”
“谢娘娘垂问,”贾元春心下不由惴惴,这是贾家倒了后第一次见这位害了她全家的罪魁祸首。
她低下头道:“奴婢已见到母亲,她让奴婢用心伺候主子们,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冯玉儿瞧了瞧贾元春,完全明白是口不对心。
不过今天徒元徽告诉他一个事儿,冯玉儿觉得让她给袁子信添添堵很不错,现在也乐意给她点面子。
“元春表妹今年也十八了吧!”
贾元春一惊,这位竟然叫她表妹?
还有问她的年纪,难道是想将她嫁出去。
于是,她连忙回答道:“虽有十八,但还有三、四年才得以出宫。”
“那可不小了,不能再让你学我们杏月,二十好几年才嫁出去,”冯玉儿笑着瞧了瞧杏月,道:“也是江顺不嫌弃你,才这般舍身迎娶,倒替皇上和本宫省了一份心。”
杏月脸一时红了,嗔道:“娘娘,这玩笑可开了好些日子,您也不累得慌,回头奴婢真不敢进宫了!”
“好,不拿杏月说事,”冯玉儿恶作剧地瞧着杏月羞红的脸,“也是本宫离不得杏月,倒累得你三天两头进宫当差,想来江顺心下早生了里埋怨。”
“娘娘若嫌杏月碍眼,奴婢再不来惹您厌烦,何苦娘娘老是这般说个不休。”杏月立时回了一句,嘴巴都撅了起来。
两人你唱我喝说得开心,一时竟是将贾元春给晾到了一边。
后来还是杏月冲她使了个眼色,冯玉儿才转头对贾元春笑道:“这二年脑子越发不好使,说着话便容易将旁边人忘记,本宫的意思,元春是本宫亲戚,自不能耽误你的前途,回头少不得替你择一门好亲,也不用等出宫之日了。”
贾元春觉出这是冯皇后要赶人的意思,心下哪里肯从,她这高枝还没攀上,怎能半途而废,这心下一慌,竟跪到了冯玉儿跟前,“奴婢谢娘娘体恤,只是既进了宫就得本分,至于婚嫁之事,一切随缘,奴婢并不急切。”
“你不急切,怕是家中大人要急切了!”冯玉儿呵呵一笑,“再说了,便是嫁了人,依旧可以回宫里侍候,瞧咱们杏月可不就如此?”
贾元春无言以对,想是冯皇后已然打定主意,不愿让她在宫里待下去了。
一时贾元春猜测,莫非是因为皇上有意选秀,所以才引来冯皇后的警觉,今日拿了自己开刀,后头说不得还要赶人。
这么一想,她不由心下叹气,只说帝后恩爱才得后宫清静,如此想来,怕与冯皇后擅妒也不无关系,若以后自己真入宫为妃,这一位,却是真难对付。
等晚上回了自己住处,贾元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
贾元春苦笑,说来也不知算不算荣耀,冯皇后显然将她贾元春视作了劲敌。
只是她在这宫中蛰伏多年,冯皇后便是有心要防又如何,她贾元春抢定了皇上,今日冯皇后的警觉更让她自信一些,她梦里被叫做贤德妃定然是真的。
***
“你是说贾府那个进宫做宫女的丫头?”袁夫人服侍袁子信躺到床上后,便坐在边上问,“这贾元春资质如何?皇上能不能瞧得上她?还有,贾府那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势利又不讲理,别到后头人家还不领情!”
袁子信靠坐在床头,道:“今日老夫和贾政喝了一场,席间自是谈到了他家那位女儿,想是贾政对女儿着实得意,说她自小好读诗书,博闻强记,还擅琴棋书画,当初太上皇南巡,便曾对当时才六岁的贾元春赞不绝口,今儿见了,人也真是鲜妍,有才有貌,还有是冯氏亲戚,不会被随意处置,这比南安王府那位郡主都要来优秀。”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这样的,未必不会心浮气躁、自视甚高,若得了势后,肯向着咱们?”袁夫人撇了撇嘴,心下对那些所谓才女嗤之以鼻。
“这贾氏有上进之心,”袁子信笑了笑,想起白日里自己看到的,贾元春望着皇上背影的痴迷神色,“老夫助她上青云,这贾氏自该心怀感激,若到时候她真敢翻脸不认人,老夫也有办法对付。”
“只是皇上可看得上她?”袁夫人疑惑地问,不相信一直宠后如命的永明帝真能这么容易被勾引了。
“你们女人呵,未必懂男人所想,”袁子信捋了捋须道:“冯皇后以为把持后宫便能不失宠,真是笑话,皇上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后院美人无数,如何称了帝,倒开始淡薄起女色,怕皇上只是一时被冯皇后所惑罢了,我等自得提点皇上。”
袁夫人点了点头,“知道了,明日我便去见贾府的老太太,得让她们知道,是谁帮了她们大忙,别到时候咱们白忙活一场。”
贾府如今不能是荣国公府,只能称呼为贾府,不过家里还是有些钱财,贾府到也过的不错。
正屋里,史氏正将孙子贾宝玉抱在怀里,笑着瞧他抱个果子玩耍时,便听到有人来报,“袁夫人求见。”
史氏抬头问道:“哪位袁夫人?”
“袁相国家的……姨太太。”报信的人想了想,补了一句。
“哟,她呀!”史氏立刻连忙说道:“叫进来吧!”说着,哄了贾宝玉跟着丫头们下去,对身边侍候的王氏道:“这一位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只后来一道旨意便成了妾侍,自此便再不出门,今日也不知哪根筋通了,竟来找咱们。”
王氏笑笑,想着这一位虽是失了名份,不过好歹还是袁相国家的姨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怕是不好怠慢,于是请示了史氏,自己忙出去迎接。
不一会,袁夫人在王氏陪和下进到屋里,而史氏稳如泰山地坐在正位上,笑眯眯瞧着袁夫人走到跟前。
“参见老太太!”碍于如今身份,袁夫人只能主动上前行礼。
“袁夫人倒是稀客!”史氏硬生生地受过礼,这才虚扶了一下,心内终于称了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袁夫人今日所为何来呀?”
没想到袁夫人并无一点不快,反倒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却是为了您家在宫里的那位孙女儿而来。”
史氏一愣,转头和王氏对视了一眼,这一下,终于轮到袁夫人得意了,“如今我家大人正极力游说皇上广纳后宫,可皇上似乎因为冯皇后的缘故,心下不大肯呢!不过,我家大人自是有法子的。”
“袁夫人,不如和我到里头单独说话?”史氏正色道。
等史氏送袁夫人出到府门外,甚至极是殷勤地亲自扶袁夫人上了马车,王氏才侍候着史氏回了院子,等进到里屋,让家下人等全退了出去,王氏忍不住问,“老太太,这位袁相国为何要帮咱们?”
“你们年轻,见过的事少,如何懂里头关节,”史氏解释道:“别瞧袁子信如今还是相国,其实因了当初立后和南安王郡主之事,皇上对他心结很深,竟是还没有如今吏部尚书林文烨更得信任,可这位袁大人又是极有抱负的,如何能认了失宠。”
“老太太的意思,他想借着扶元春上位,在皇上在前卖个好?”王氏猜测地道。
“你呀,真是妇人之见,想得太浅薄,只知其一罢了,”史氏点了点王氏,“若咱们元春能在皇上那儿得宠,此后多替袁子信说两句好话,可不就拉进了君臣关系,也在宫里有人依仗,再则,那位袁夫人因为冯氏之事脸面都丢尽了,自是想要给皇后一个颜色看看,人家呀,可是会了一箭双雕。”
随后又夸道:“元春就是有大福气的,袁家那对若非肯定咱们元春进了皇上的脸,也不会过来。”
王夫人一听顿时大喜!




[红楼]宠后之路. 第0112章
过两日便到了立夏,冯玉儿带着宫中人去了京郊园子避暑,诸官眷也纷纷递牌子请安。
袁夫人如今失了封号,所以由袁小姐女代母职,以袁相国家眷身份,随众家命妇进宫来拜望皇后。
避暑园子里,命妇们一个个上前给冯玉儿磕完头,冯玉儿笑道:“各位都是皇上座下重臣的家眷,这一年到头,男人们在外头操心政事,女人们于府中相夫教子,说来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少不得有各位一份功劳。”
“娘娘实在过誉,妾身们做得不够,”林夫人代表众人上前道:“倒是娘娘身居内宫,却时刻胸怀天下,如今百姓皆赞娘娘心地仁慈,善体众生呢!”
“林夫人说得极是,”另一位命妇也道:“上一回雪灾,娘娘带着咱们给受灾百姓捐钱捐物时,妾身心下可是自豪,觉得咱们女人竟也能得机会为国尽忠,可不输男人呢!”
一时众人皆笑起来。
“这便好,”冯玉儿道:“各位夫人能这么想,便都是心地仁慈的,想来儿女们若得了父母这般言传身教,必也会有出息!”
过一会,冯玉儿表示自己乏了,便笑说大家既进了宫,便也不能白来一趟,不如让何姑姑领着他们在这园子休憩。
贾元春被冯玉儿调到身边,这次也未带走。
袁小姐很是顺利地“巧遇”贾元春。
先时贾元春还有些迷惑,这位袁小姐她虽见过,却没熟到一见面,便得人塞过来一封信。
等背着人拆开信瞧过后,贾元春一时大喜,原来竟是史氏的亲笔,在信中史氏嘱咐,如今袁子信主动表示要助贾元春得宠,日后尽可听他安排,以期得上青云,贾府也能早日中兴。
这一下,袁小姐与贾元春立马“一见如故”,袁小姐让贾元春伺候。
没一会,袁小姐领了贾元春上一座假山顶的小亭歇息,坐到亭边,袁小姐终于得空细细打量起贾元春。
在袁小姐看来,这女子举手投足很有规矩,显然教养不错,姿色的确少见,想着父亲要着用她来攻克永明帝的后宫,袁小姐并无多少意见,她只盼着有一日母亲能得回正妻名份,从此堂堂正正立于人前,若贾元春真的进了后宫,想必袁夫人或许还有希望。
望着亭子里不知何时放上的一张古琴,袁小姐怂恿道:“听说贾姑娘善音律,可否弹上一曲,让我等洗耳恭听一番?”
贾元春看出袁小姐的眼色,自是欣然应允,盈盈向袁小姐和她旁边坐着的几位命妇福了福身,便坐到古琴后面。
一时琴声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一般,在园子里悠悠地传开,不时有人上到亭边,瞧着正用玉指拨弄弦音的贾元春,夸赞琴声美,拨琴之人更美。
出来前虽是匆忙,不过贾元春还是淡施粉黛,更显肌肤如玉,微风经过处,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轻轻拂动起来,堪称几分动人。
而此时不远处,正陪着徒元徽在园子里散步的几位臣子也都停下步子,往琴声的方向眺望过去。
“谁在弹琴?”徒元徽随口问身边的小德子,立时有小太监跑过去瞧了,回来时指着不远处一个山坡,道:“是贾姑娘在为命妇们弹琴。”
“哦!”徒元徽应了一声,随口道:“既如此,咱们便不打扰人家的雅兴。”
“皇上,下臣头一回听见如此动人之琴声,可否前去一赏?”夹在人群中的袁子信女婿陶永真见徒元徽显然没什么兴趣,想到为避嫌疑才借故未进宫的岳父袁子信的叮嘱,让他务必要将徒元徽给带去见贾元春,一急之下,便上前提议道。
徒元徽倒是笑起来,“若论琴声,皇后之技艺堪称一绝,便是朕也自叹弗如,贾姑娘指法虽娴熟,只琴音浮躁,竟似透着急迫,失于淡定从容。”
评价一番过后,徒元徽摇着头道:“如此想来,朕倒想念起皇后的琴声了,你们要去便去吧,朕这会子得去凤仪宫,让皇后独为朕弹奏一曲。”说着,便丢下大臣们,自已带着人走了。
袁子信一计不成,自是要再失计策,随后几日,竟不时有据说外头盛传的贾元春的诗画传得到处都是。
冯玉儿和徒元徽一直冷眼瞧着,却也不动作。
没几日,徒元徽亲自上了门去。
“袁子信啊,早听说你这人极会享受,难为还知道挂念朕,”徒元徽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水音阁,抬头看到戏台上已然粉墨扮上,便笑了起来,“朕正好累了,你寻来戏班子,今日唱的哪一出?”
“头一折《醉打山门》,后面还有一出《寻梦》,说来这戏班子如今在京城颇受欢迎,下臣特意叫过来,只为搏皇上一乐。”袁子信一喜,本还是在排着贺万寿,没想到皇上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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