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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皆浮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立樱桃下
宋春生年轻力壮,得了消息早带着几个心腹小厮快马奔去京郊,可是京郊范围何其之大,况且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京郊,直寻到天色暗下来还没有任何线索。
林如海年事已高,奔波了一下午已是面色发白气喘吁吁。林管家既是劳累又是担忧,向林如海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还是报官罢?”
林如海骑在马背上身体微晃,闻言摇头道:“不成,不能报官。”事情闹得大了,众人都知道首辅大人家的小姐被贼人掳去,只怕到时什么难听的流言都出来了,跟那时住在贾府的流言不可同日而语。
林管家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也该去跟亲家说一声,长公主和世子爷对姑娘都极是看重,一定会来帮忙的。”
林如海正欲答话,忽听不远处马蹄声疾驰而来,不过片时,就有四五人身穿不起眼的黑色劲装骑马奔至近处。
林如海见那打头之人甚是眼熟,身后的小七忙打马上前半步,小声对林如海道:“这几人都是定国公身边的暗卫。”
话音刚落,那几人已是翻身下马,上前行礼回道:“禀林大人,世子爷命我等前来回话,已经在附近寻到林姑娘的踪迹,请林大人放心,只管回去等世子消息即可,我们世子一定会把林姑娘救出来的。”
林如海来不及多想,便忙问道:“在哪里寻到的踪迹?快带我去看!”
那打头的暗卫为难道:“林大人,去的人多了恐怕会打草惊蛇……”
林如海想了想,林府的下人自然没有暗卫功夫好,只好罢了,道:“替我谢过你们世子和老爷。”那几人忙抱拳行礼低下头去。
林如海拨转马头,吩咐自家下人道:“你们继续散开寻找,做做样子便回府去罢。”又对小七道:“你跟苏家的人一道去寻姑娘,切记要把姑娘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小七忙应下,跟着定国公府的暗卫一道去了。
这边厢,林如海刚刚回府,门子就送上一封书信,回说是刚刚有个不认识的人送来给老爷的。
林如海本不在意,却忽的想起什么,又回过神来忙去要那封书信,站在院子里就拆开了信件,一旁的下人忙将灯笼移过来,好使他看得清楚一些。
林如海匆匆扫过这封信,信上寥寥数语,字迹拙劣,倒像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写的,内容不出所料,果然是拿黛玉要挟自己索要巨款的。
看着信中威胁的话语,林如海心中冷笑,将信给了林管家,自己阔步往书房走去。
林管家就着灯笼的光线,将信一眼扫过,看见上面所说“准备黄金十万两,埋于指定的树下面”,不由好笑,到时只需叫得几个人等在那里,不怕抓不到人。待看到后面又说,若是去取黄金之人一个时辰内没有回去,就将林姑娘的头颅送来,最后还调笑道,真舍不得把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杀死。
林管家看到最后也忍不住怒了,林家祖祖辈辈何时被人这样侮辱过,是可忍孰不可忍,怪不得老爷都没有吩咐自己去准备黄金。
林如海坐在书房冷静片刻,宋嬷嬷便亲自送了晚饭过来。林如海心中焦急,不过略用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虽然没有亲自出去寻找,不过林如海也是一宿未睡,时时命人去打听情况。
却说黛玉在房间里转了十七八个圈,终于确定是出不去了,便泄气的坐回炕上。天将黑时,终于听到院中传来人声,黛玉忙轻手轻脚走去门边,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向外看。
黯淡的天光下,院子里的枣树已成了一团黑黢黢的影子,看上去诡谲阴森,两个身穿深色长衫的中年人站在院子里小声交谈,时不时的往黛玉这边看一眼。
黛玉仔细辨认后,失望的发现这两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说话时身子微躬,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恭敬神态,看上去倒像是大家子里的管事之类。
盘算了片刻,黛玉拿定了主意,决定先出声诈诈他们的底。
那两人其中一人便是贾赦的心腹管事,这回是骗了贾赦,将黛玉掳至京郊,又去信跟林如海索要巨款,他看出贾赦已是自身难保,之前所说皆是谎话,便想了这个主意,骗了巨款便即逃走,隐姓埋名做一方地主。另一人是他在府外结识的同伙,两人这会子得知有人在京郊搜索,正商量着将黛玉转移至别处,忽听房间里传来黛玉的声音:“我认出你是谁了!你去告诉我舅舅,若是他现在把我放出来,我一定劝我父亲不计前嫌,否则的话,我可就不念亲戚情分了!”
另一人恐慌道:“你不是说她没有见过你,不认得你吗?”
那管事惊慌了片刻又镇定下来,笑道:“听说这林家姑娘聪明的紧,只怕猜出了些什么。不要紧,既然她误会了,就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黛玉壮着胆子说出话后见他二人没有回音,心中不禁疑惑。一时听其中一人回道:“林姑娘望安,小人是贾府大老爷的管事,大老爷命我将林姑娘送来这里休养几日,至多不过三五日仍旧将姑娘好生送回林府去,姑娘大可放心。”
黛玉闻言大怒,这人竟敢这样大胆,说出的话冠冕堂皇,却浑然不将自己当回事,一时又疑惑,若真的是贾赦吩咐他这么做的,为什么连个仆妇也没有,就是人手也着实少了些,那两人中另一人毫无规矩,不像是府里下人,难道贾赦只打发一个管事是因为怕走漏了风声?若是这样,他又怎么跟父亲谈条件呢?这管事又为何会直承自己身份?
那两人听得黛玉不再说话,便放了心,将自外面买来的烧饼从门缝里塞进去,片刻又打开门送进一壶水。
黛玉听见他们开门,忙走至屋角,背过身去,待门重又关上才转过身来。
打开茶壶,里面泡的还有许多大叶茶,闻上去苦涩不堪。黛玉口中干渴,便忙倒了一杯要去喝,茶到嘴边却心念一动,将那茶水仔细嗅了一回。这荒芜的屋子里只怕连柴火都没有,他们给的干粮是已经凉透的烧饼,却费尽心思去烧一壶热水,还泡上茶叶送进来。
黛玉并不是被惯坏的孩子,只觉得别人对自己好都是理所当然的,此时此景,只怕他们送一壶井水进来才是正常现象罢?
茶叶味重,黛玉并非赤霄承影,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这蹊跷的茶水还是不喝为妙。
烧饼被黛玉分成小块藏在了身上,杯子里的茶水倒在了屋角,屋子里昏暗一片,自也不易发觉。
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黛玉忙在炕上躺了下来。片刻后,门外一人轻声说道:“已经迷昏了,咱们把她送去那边罢?”
两人打开门,进来探得黛玉已经睡沉了,便拿被褥将黛玉一裹,放在门外的马车上,两人都坐在车辕上。
马车微微一晃,开始缓缓向前,黛玉睁眼向四周看去,马车内空间狭小,没有点上灯,因此只能借着一点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看见有一个小几,小几上有一个铜质小水壶,自己被被褥裹着歪在车座上。
初时外面两人都不说话,黛玉便也不敢擅动,过得一时听见一人问道:“你说林大人会不会乖乖的送黄金过去?”
另一人哼的一声道:“不过是一些黄金罢了,听我们琏二爷说,林家富得流油,现今林大人又是首辅,那些黄金对他们林家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到时候另外寻个人先去探路,咱们只管在后面看着就是了。”说罢得意的笑了两声,道:“再说了,林大人把他这个宝贝女儿当成眼珠子一般,只要咱们手里有人质,别说是金子了,就是要他的家产他也会答应的。”
另一人虽然仍旧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连声附和,二人聊得兴起便又说起以后如何挥霍那一大笔钱。
黛玉越听越心惊,难道这不是贾赦做的事,而只是一个管事的自作主张?本来认定了贾赦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自己怎样的,现在黛玉却有些慌了手脚。
虽然十万两黄金林家拿得出来,不过谁知这两人会不会信守承诺拿到黄金之后放了自己,万一这两个恶徒最后一不做二不休,撕票然后卷款潜逃,自己岂不是欲哭无泪?
还是不习惯将姓名性命交托于他人之手,黛玉终于决定自救。
慢慢从被褥中挣脱出来,黛玉轻轻坐起身来,确定那两人片刻之内不会想到进来查看,便开始轻手轻脚的检查马车内有些什么东西。马车朴实无华,跟黛玉素常所坐的雕刻华丽,铺陈精美的马车毫不相同,只怕连府里低等仆妇坐的马车也比这个好一些。rs





红楼皆浮云 第六十一回 自救
不知这马车是不是他们二人准备用来逃走的,虽然小了些,但是东西俱都是实用的。黛玉从一个小箱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拔开刀鞘,匕首反射出冷冷的光,显是开了刃的。黛玉手里握着武器,心中暂定,将匕首拿好,黛玉又去寻其它东西,却再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了。
黛玉将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望着晃动的车帘,心中七上八下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纵然是拿了一把匕首又如何才能将两个中年男子伤到无法还手的地步呢?
可是没等黛玉做好心理准备,就见车帘一动,被人掀了起来。车内光线比车外更加昏暗,因此那人还没看清里面什么样子,黛玉动作快于思想,已经扑上去将匕首插进他的身体里,之后不要命一般将那人往外一推,他一边惨叫一边就摔落马车。
黛玉手上感觉到温热粘稠的液体,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还忍不住阵阵作呕。方才那一瞬间黛玉完全是本能反应,事情做下了,人却傻了一般。
陡起变故,另一个控着缰绳的人忙忙将马勒停,口中喊着那管事的名字,一边就要跳下马车。
黛玉听见声音才回了魂,见那人望过来的目光如狼一般凶狠,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咬牙就揉身扑上,那人正欲跳下马车,却不防被黛玉从背后捅了一刀,也摔倒在地上。
黛玉缺乏经验,虽然两次都凑巧伤到了那两人,却是攻其不备,且伤都不在重要部位,之前那管事已是捂着伤口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黛玉见状慌了神,忙从车厢里挪到车辕上,拾起控马的缰绳一抖,拉车的那匹马就开始挪动起来,黛玉心中一喜,但是随即心就沉到了谷底,那马儿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无论黛玉怎么抖动缰绳都是慢悠悠的走,眼看着那管事就要追上来,另一个人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黛玉急得快要哭了。
忽然间福至心灵,黛玉冲前面的马儿喝了一声“驾!”,同时把手中缰绳一松,那马听了口令,突然开始跑动起来。马车猛地一晃,黛玉双手无所依凭,差点被摔下马车,幸好黛玉眼疾手快扑倒在车辕上,紧紧抓住车辕,这才没有被甩下去。
马车疾驰,黛玉不敢松手,直到跑出很远一段距离,后面的叫喊声早已听不见,马儿才慢慢的停了脚步。
黛玉双臂因太过用力直发抖,心脏更是像要跳到嘴里似的。四处看了看环境,已经不知跑到那个荒山脚下去了,黛玉镇定了一下,不由苦笑,虽然迷了路,但是好在自己本来就不知道路,倒不如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左右权衡过后,黛玉决定弃车步行,主要是因为马车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迟早会被人追上,不如让马车继续向前走,也可转移视线。
夜晚冷风袭来,黛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从马车里拿出一个薄毯抱在怀里,又拿了火石,下了马车犹豫再三,站在马儿旁边,用匕首轻轻在它臀上一刺,那马儿长嘶一声便向前狂奔。
黛玉忙向后躲闪,还是被马车刮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右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管不了那么多,黛玉勉力爬起来,用左手抱起毯子,无力的右手握住匕首,向荒山里面走去。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管前世游玩过的森林公园里面空气有多清新,现在的荒山也是不遑多让,可是刚走了不到一盏茶功夫,黛玉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越往树林里走,光线就越发的黯淡,黛玉抬头向上看,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微弱的月光,看不清道路会摔倒,这是三岁小孩都懂得的道理,黛玉却是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才明白。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黛玉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应该做个火把,可是这里距离上山的小路还很近,万一被发现了,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下吃点苦就吃点苦,总比被抓回去当肉票好得多了。
正准备继续向前,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响亮的呜呜声,声音尖细,听起来有些像小孩子哭泣,回荡在空阔的树林里不由让人毛骨悚然。声音过后树林里一片诡异的寂静,黛玉抱紧了怀里的毯子,抬头向树上看去,只见两个圆圆的发光体,好似手电筒一般。
黛玉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不过是猫头鹰罢了,虽然民间传说称它为“鬼车”,还有诸多恐怖的故事,不过自己这个从新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可不会相信那一套。
那猫头鹰忽的从树上飞下,直直掠过黛玉的头顶,又将黛玉吓了一大跳。
这猫头鹰的叫声好似打开了树林里生物的开关一般,断断续续的,黛玉又听到好几种鸟儿的鸣叫,甚至能看见草丛中动物发光的眼睛,听到摩擦草丛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的甚至离自己只有一两米远。
黛玉欲哭无泪,这些动物若是关在动物园里,一定是极可爱的,可是现在却让自己觉得还不如呆在绑匪那里等待救援来得好一些……
事到如今黛玉只好安慰自己,以前从没听说过京郊的荒山中有猛兽伤人的,自己大约不会这么倒霉罢?
鼓足勇气向前走,黛玉直走到走不动了才渐渐停下。
寻了一棵大树,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面,黛玉捡了些树叶和干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点起来,弄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有了火有了光明就好像有了安全感,黛玉将毯子裹在身上,毯子上一股怪味也顾不得了,只觉得一阵暖意包围着自己。翻出之前藏起来的烧饼,黛玉虽然口干舌燥,可是也勉强吃下去一些,算起来已经一整天不进水米了,现在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只有等到天亮才能去寻水喝了。
坐在小小的火堆旁边汲取温暖和安全,黛玉的神经慢慢放松,终于裹着毯子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有些放亮,黛玉一惊,赶紧坐起身来查看四周。
深夜时分这个树林是如此可怕,仿佛是活的、会吃人的怪兽一般,此时在微微的晨光中,这个树林却又像是蒙着面纱的少女,既羞涩又俏皮。
黛玉侧耳细听,除了一些虫鸣鸟叫,并没有其他声音,便放下心来。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黛玉极目四望,虽然没有看到小溪,也没有听到水声,不过四周的露珠倒是有一些。黛玉几乎整整一日一夜没有喝水,嗓子几乎要冒烟了,顾不得露水干不干净,集了一些便忙向嘴里倒,只觉甘甜无比。
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右边的袖子大约是被马车刮破的,裙角也有许多地方破了洞,果然太过金贵的面料就是脆弱,黛玉苦笑,收拾起毯子选了个方向往前走。右边的胳膊越发沉重,似乎已经肿起来,黛玉只好艰难的用单手抱着毯子行路。
黛玉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村落,用头上的银簪换取回京的路线。幸好身上所穿的衣服面料虽贵重,但却是素色的,现下又刮得破破烂烂,头上更是只戴了一个银簪,脸上抹的灰尘也让人看不出本来面貌,虽然不能肯定会不会再次遇上坏人,不过黛玉已经做了她可以做的防范。
荒山没有路径,全靠黛玉用手拨开树枝等物在灌木草丛中艰难行走。往日里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楚,手里的毯子渐渐变得重逾千斤,黛玉不得不将它扔在一旁,又将匕首取出握在手里。
且不说黛玉脚如灌铅一般往不知哪个方向挪动,苏云恒纵马在附近飞奔来去,打了好几个圈也没有寻到人已是心急如焚。
昨日刚收到赤霄承影送去的信,苏云恒立时就回府召集人手,因暗卫最忠诚,且身手最好,定国公便将自己身边的暗卫也拨给苏云恒调度。
苏云恒不欲将事闹大,先带了有经验的暗卫先沿途寻找蛛丝马迹,不过一两个时辰就有了线索,因害怕恶徒对黛玉不利,苏云恒只是悄悄的带了几个人前去包围那个荒废的小院,谁知那里已然人去屋空。
苏云恒进屋去细细查看,屋子里只有桌子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水壶。苏云恒走去炕边,见地上有一个遗漏的香囊,打开来,香味淡雅悠远,内侧绣着一丛小小的君子兰,绣工极好,在这里出现显是黛玉遗失下来的。
苏云恒握紧了香囊,面沉如水,眼神一黯,忽听阿九叫道:“世子,这茶水里有**!”
苏云恒将香囊放进怀里,阔步走过去一看,水壶里剩余的茶水里果然下了**,不过被粗劣的茶味掩盖,难以发现。
黛玉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掳去,苏云恒越想越忧心。提着灯笼细细查看屋子的暗卫发现屋角有一片水渍,检查过后却发现是那茶水被泼在了屋角。rs




红楼皆浮云 第六十二回 茯苓
苏云恒方才还在担心黛玉吃了**毫无意识,现在又担心她耍小聪明没有吃**,万一被恶徒发现不知会不会对她不利。
阿九看苏云恒脸上神色变幻,显是极为忧心,便上前劝道:“林姑娘极是聪敏,懂得审时度势……”
苏云恒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黛玉一个弱女子,就算再聪敏又能怎样,反而更容易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
不容阿九多言,苏云恒已是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马。众暗卫忙紧紧跟上,一行人认清了车轮印记,向着前面追去。
行不多时,路面之上好似出现了一些血渍。在前探路的暗卫忙提了灯笼下去详查,回说确是血迹。
苏云恒脸色越发难看,月光映照下,地上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苏云恒握紧拳头,下马来亲自查验。
地上的血渍凌乱,但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受伤流出的血。众暗卫都将灯笼燃起凑在苏云恒旁边,但见黄土地上的血迹又向前方延伸,且有两人的脚印随之向前。
苏云恒仔细看过那些脚印,心中稍定,黛玉的脚大约只有自己的手掌大,但这地上的脚印却是大汉所穿的布鞋留下的,并非黛玉所穿绣鞋留下的痕迹。
因那地上血迹尚自新鲜,苏云恒怀疑恶徒就在附近,生怕打草惊蛇,便命人弃马步行。一行人展开轻功,悄无声息顺着脚印追上前去。
毫不费力的,众人顺着车轮印和脚印,轻轻松松就追上了那两人。
那管事和同伙被黛玉用匕首伤了之后本来惊惧万分,后来发现伤口不深,并无大碍,甚至不影响去追赶马车,便撕下衣裳将伤口粗粗裹住,骂骂咧咧的顺着车轮印追上前去。
这两人都不相信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能有什么本事,因此也不着急,一边走着,一边放着狠话,一个道“待抓住了那个小……,一定把她绑起来扔在荒郊野外,好好的吓吓她”,本是随口想说“小贱人”的,只是想起黛玉的身份容貌,终究说不出口,另一人正附和着,却冷不防面前有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突然从天而降,将路堵死了,又不发一言,只冷冷的看着他们。
那管事打了个寒噤,看他们也不像是剪径恶贼,便壮着胆子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那几人仍旧不言不语,另一人被那眼光盯得浑身冒冷汗,只觉得浑身发抖,此时只想落荒而逃,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身后同样有几人悄无声息站着,中间那人披了玄色大氅,面如冠玉,眼神却如修罗一般射出嗜血的光,不由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苏云恒一挥手,几人便即上前制住了这两人。那管事还在负隅顽抗,口中嚷嚷着“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官!”
阿九听见“报官”二字忍不住噗的一笑,看苏云恒面色不善,又忙正了正神色,肃立在一旁。
苏云恒看那管事聒噪个不停,心中不耐,道:“堵了他的嘴。”一个暗卫从地下抓起一把泥土便狠狠塞进那管事嘴里。
另一人见了更是惊怖,双臂被人制住,双腿却抖如筛糠。
这两人夜间出现在这里本就可疑,加之身上有伤,方才所说的话众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苏云恒便直接指着那被塞了嘴还仍旧坚持不懈发出“呜呜”声的管事向另一人问道:“他是什么人?你二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那人结结巴巴道:“他……他是荣国府的……大……大管事,我们……我们……”终究不敢说自己是去劫持首辅家的大小姐敲诈银钱的,便偷眼去看那管事。
苏云恒此刻已是确信无疑,这两人必是将黛玉掳走之人无误,只是看样子黛玉并不在这里,又担心他们另有同伙,便命人将那管事带去一旁,只审问这个人。
审问片刻后得知黛玉将他二人伤了,驾了马车逃走,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好笑,还隐隐有种骄傲的感觉,黛玉果然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小小年纪竟是这样有胆识。
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苏云恒也没有立时下杀手,只命人将他二人带去地牢,以防还有什么没问出来,耽误了去救黛玉。
两个暗卫领命带人离去,苏云恒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一代荒山较多,早几年听闻有猛兽伤人的事情发生过,不知黛玉此时去了何处。
车轮的印记一直向前延伸,众人便回头牵了马继续追赶。越走路越偏,直到追出去很远才看到马车的影子,马车停在路旁,马儿在路边悠闲的吃草。
苏云恒纵身下马,快步上前去打开车帘,可是车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黛玉的影子。苏云恒心猛地一沉,这样一来不知黛玉会不会遇上伤人的猛兽或不怀好意的山野乡民。
正欲转身吩咐大家散开去寻找时,忽见拉车的马儿臀上还有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却是匕首所刺,若是黛玉做的,只怕她不是在附近下的马车,而是早早的就下了马车,又让这马车来扰乱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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