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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刺血
“恶魔!不要睡,听见了吗?和我说话!”医生用手使劲的煽恶魔的脸,指着天上说:“你听见了没?是直升机。我们马上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有伏特加,有鱼子酱,有漂亮的护士……千万不要睡,看着我,和我说话……”
我们一群人都争想恐后的和恶魔说话,生怕他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恶魔勉强睁开了眼,虚弱的笑了笑:“这难不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护士有多漂亮……”
大家都眼含热眼的勉强挤出了几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飞机不一会便降落在丛林外,医生和狼人抬着恶魔上了飞机,医生坐在机舱中说道:“兄弟们,我要一起回去,路在没我不行,大伙”干活“的时候小心点,我可不在你身后了!”
“没狗就不打猎了!”屠夫骂了一句把机门摔上了,飞机在大家的注视下远去了。
边上的卡烈金和那位中校从刚才就一直在焦急的看着手表和天色,现在恶魔的飞机一走,马上凑到队长面前说:“我们应该趁现在天亮攻过去,天黑了就没法打了。”
队长不等他说完话,扭脸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出数米摔倒在地。
“你们……!”边上的俄国兵刚想冲上来,狼群的人一拉枪栓把枪口对准了有动作的人。
“谁动谁死!”大熊把加特林机枪的枪管一转,发出吓人的“嗡嗡”声。只要他一抠扳机两秒内就能把这群人扫成肉浆,不过俄国兵就是凶悍,仍然叫嚣着要冲上来,但都被带队的给拦住了。
“要不是你他妈的非要走这条路,我的人会受伤吗?”队长揪着卡烈金的衣领,用枪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子差点丢掉四个兄弟的命。*进攻!*天黑!”
“你想撤?”卡烈金一把抓住队长的领子,毫不退缩的顶着他的额头叫道:“他妈的,老子死的人更多,但又怎么样?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上面的命令就是天黑前要赶到共青村,那群王八蛋才不会管路上有什么,他们就以为是走大街。我他妈的又能怎么样?”说到最后卡烈金简直都是在尖叫了。
队长盯着同样一脸痛苦的卡烈金,两个人鼻子顶鼻子的互视了良久,最后队长一甩手把他推开,扭头走开同时说道:“我不管什么狗屁上司,什么该死的命令。用你的话说,我们是佣兵,收了钱签了合约。但合约没有注明,今天晚上就要到共青村。我不会让我的人再冒险,在地雷没有清理完之前,狼群不会再前进了。”
“先锋……地雷交给你了!其它人原地待命!”队长不再理俄国大兵的反应,径直下达命令。先锋接到命令就接着去拆雷,根据gps的显示,过了山那边的山谷就是共青村了,我们离它并没有多远了。
卡烈金看了看已经开始原地待命的狼群,又看了一眼边上不少自己挂彩的兄弟举棋不定,倒是他的手下自己请愿要坚持前进,没有让他为难。不过有了狼群作参照,似乎他也感觉如果让他的人强攻过去似乎很残忍,只好下令炮兵不停的轰炸对面的树林,并要求空军支援,让当兵的暂停进攻。
坐在地上搓动手中冻结的血痂,感觉它从手上脱落的感觉,就像从心头揭成皮一样,想到我对恶魔说过的话,自责的伤口就不断加深。把头埋进手掌中我真不知以后如何面对他。
“觉的错怪了恶魔,心里不舒服?自责?”骑士抱着枪坐到了我的身边。
“是的。”
“没关系。他不会怪你的。”骑士拍拍我的肩膀。
“我那样说他……”我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件事,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不能理解很正常。孩子。有时候,发生像今天的没有办法挽回的情况,你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应该冷静的做出取舍。这是职业军人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做出决定,很痛苦但是正确的决定。”骑士上下*枪管,没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我明白,长官。”我知道有时候不能感情用事。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这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后会明白!”骑士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扛起他的mg36机枪走开了。
揪了一把头发使劲的拉扯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错怪过谁,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对生死与共的战友说出了那么绝情的话,最让我难受的是,在那之后又被他救了一命。
听着身边的炮声和头上飞机掠过的声音,我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驱走脑中的困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边上快慢机正给小猫包脚,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脚面上的皮都冻在了袜子上,有几处从军靴中抽脚时被扯掉了,露出了粉红色肌内。
“你刚才怎么不坐飞机一起走?”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伤处,她的脸上根本没有痛苦的表情。
“刚才光顾看恶魔了,没感觉到我受伤了。”小猫笑了笑:“再说也不痛。”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东西这么霸道。”我确实没想到会把小猫的脚冻成这个样子。
“我应该感谢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小猫把脚包上,接过边上快慢机递过来的一双从死人脚上扒下来的军靴穿上。
“只要你记得让天才以后不要再敲诈我,那就感激不尽了!”我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刚才我们拆那颗的方法,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活下来纯粹是运气好。
“包在我身上。”小猫摆出了一家之主的表情。
扶着小猫走到树林边上,看着对面的树林在飞机的密集轰炸下,变成了一排排的焦木。连中间的雷场也被炸开了一条通道。我知道又应该上路了!





狼群 第六十八章共青村
更新时间:2008-08-04
穿过被炸成了焦土的丛林,我们终于在14号天黑前赶到了共青村,刚到军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遍地的伤患和露宿在雪地的大批难民,一路上注意了一下情况,保守估计俄军方死亡最少有四十多人伤应该在两百多以上。om等我们站到高地上俯视共青村时,看到的根本就是一座废墟。
诺大的共青村几乎被连日的轰炸给移为平地,即使如此俄军仍无法攻入共青村一步,据此可见车臣人的凶悍。
取下瞄准镜当望远镜用,远远的看到硕果仅存的十几完整的房子中人影闪动,里面应该有很多的匪徒,站在这个显眼的位置,我觉得整个战场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注视着我,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阴森森的感觉让由心底向上冒寒气。
“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是狙击手。一不留神就会被报销的。”接待我们的少尉军官走到我们身后,指着渐渐笼罩在夜色中的共青村愤恨的说:“前两天我们都不能探头出去观察情况,每次刚一露头脑门上就被打出一个洞。还好有空中支援,炸死这帮王八蛋。”
我们没有说话,队长回头看了一眼边上站的高高的观察敌情的阿尔法队员,皱皱眉说道:“你们干掉了多少人?里面还剩多少?”
“我们干掉了200多,飞机应该炸死一些,估计应该还有1000人左右在里面。”少尉军官也奇怪的看着边上的阿尔法队员,过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长官。你站那么高,很容易被狙击手发现的……”
话音未落,对面的废墟中传来一声枪响,那位阿尔的小队长额头一抬,脑袋上的钢盔发出一声熟悉的撞击声,一发7.62毫米的狙击弹头洞穿了他的脑袋,后脑的钢盔内部传出撞击声,他的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我们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高处拖到了掩体后面,不用检查就知道他没救了,不过为了尽一点人事,我们还是扒掉了他的头盔,子弹从前额射入后脑穿出,卡在了后脑的钢盔上。一去掉钢盔,花白的脑浆带着一块头骨掉在了地上。
“@!!#¥¥##”边上的阿尔法队员围上来,争先恐后的叫着死者的名字想要扑上来,但都被队长和卡烈金阻止了。
“快慢机,食尸鬼。清场!其它人撤退。”队长下令,把尸体交给后面的阿尔法的士兵。带着人快速的撤回了军营,因为他知道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yessir!”我和快慢机迅速的钻进草从中,趴到雪地上架好枪,用在瞄准镜上接上潜望镜慢慢的向枪响的方向观察。灰黑的夜色下对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么也看到不,打开瞄具上的夜视功能,面前的影像晃动了一下刷成了浅绿色。远处的废墟和草木也可以看的清楚了,但仍无法找到藏在废墟深处狙击手。
我无奈之下只好又打开了亚毫米波热成像功能,这种介于红外波段和射电波段之间的微波,可以穿透普通红外线所不能穿透的障碍物。因为在刚果热成像功能救了屠夫,大熊和我三人的命,天才又把热成像的功能给加强了。现在通过亚毫米波可以穿透极厚的墙,打开热成像功能后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废墟中有点点红光,有的颜色发白。闪烁不停那是火焰,如果是颜色发红、恒停不动的应该是人体。但由于距离过远,所以,更多的亚毫米信号很微弱,被动式装置接收不清忽隐忽现!
按照天才给我的新指点,我又打开了瞄具上的主动式电磁波发射装置,它通过探测人跳动的心脏产生的超低频电磁能,可以透过金属、墙壁、沙地、深水确定人的准确位置。看着瞄具中越来越明显的红色目标,我越来越爱天才了。
“2点钟方向,700米外树丛后面的砖堆中。这个王八蛋可真会蹲呀,这是个绝佳的好位置。”我向快慢机报告狙击手的位置,除了夜视器外他总是不喜欢用其它先进仪器。
“收到,锁定。”快慢机在我左侧一百米外的树丛后收到了我的信息。
“开火!”我作为观察手,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砰!”m95的巨大枪声震飞了丛林中的宿鸟,瞄具中的红色人影一震,失去了体温的人形快速的变成了黑色。
“命中!”我确定目标死亡后,向快慢机回报结果:“好枪!撤吧!”
我和快慢机在树丛的掩护下匍匐撤退回安全地带,才站起来带着一身的雪水走回了营区,一切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走进营区,我们向队长做了简报后,提着枪走回了狼群的营帐,一掀帐帘一股热气冲进脖领,冰凉的身体一下感觉到热意还有点不适应打了个颤。不过夹在热气中的浓浓脚臭就让人倒尽了胃口。
仔细看才发现一群人都在这个巨大的营帐内-烘脚!床头摆着几个火盆,里面烧着木炭,一群人扯掉裹脚步正捧着发白的脚丫凑到火盆边上取暖,脸上的尽是幸福的笑容。
“真臭!”我脱下伪装网去掉防冻手套,把冻的发僵的手指凑到火盆前,想烤一下火,但看到那一排长着各色汗毛的脚丫,又觉得有点恶心。
“有种你别烤,睡到了后半夜你就知道什么叫”爽“了!”屠夫扯着裹脚步搭在火盆上,潮湿的裹脚步被火一烘,冒着白气散发着一股“美好”的味道。
“我不觉得在这晚上还能睡觉!”不一会,我的鼻子就被熏的没有了知觉也闻不到臭气了,后来索性也坐到了火炉边上解开军靴,抽出裹着被脚汗湿透的布条的双脚,扯开布条把脚放到火盆边上烤了起来。
“这和睡觉没有关系,晚上这里更冷,脚上的布条都能给你冻硬了。”快慢机参加过第一次车臣战争,明显有经验的说道。
“算了不要说这些臭哄哄的东西了!”边上的美女躺在床上正给小猫检查伤口。
“她没有事吧!”我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行,死不了。估计是没法参加战斗了!”美女放下手中的纱布,我看到那“恐怖”的伤口。
“她这只脚能保住就算不错了,还战斗呢!”全能扔给狼人一根卷烟,把手里的zippo也扔了过来,我一时搞怪在空中一把拦截了它。等握到手里才发现这只zippo的表面上竟然穿着一发子弹,看上去应该是ak47的7.62x39mm的弹头。
“这是怎么回事?挺好看的。”我好奇的拿着zippo端详起来。
“好看?这个可是我的救命的宝贝。当年如果不是它,我就被伊拉克的混蛋给干了。”边上的狼人抢走zippo点着烟后又扔还给我。
“没想到zippo救人命的事,现在还有发生?那要防弹衣干什么?”我笑道。
“我不是觉的防弹衣沉嘛,出任务的时候就没穿,我记得那是个定位任务,我们扛着激光定位器去给导弹测目标,结果被一队伊拉克士兵发现了,一起去的其它六个人全都挂了,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中了三枪,这儿、这儿和这儿……”全能用夹烟的手指点了一下肩头,小腿和心口:“好在有这个zippo挡住了致命的一枪,要不现在我就正和上帝喝茶呢。后来我找高级工匠把它又给修好了,连弹头都没去。”全能接过我扔还的火机说道:“它是我的幸运物,我觉得在战场带着它就能躺过一切东西。”
“呵呵!”我笑了,我知道大兵们或多或少有点迷信,都喜欢带点与众不同的幸运物。我扭过头对快慢问道:“你用什么幸运物保佑你活了这么的时间?”
快慢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两根手指头点了一下双眼。我好奇的又向边上的人求证他们的幸运物,这才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什么上初中的第一支钢笔,杀掉的第一个敌人的骨头,家门口的树皮,曾祖父的十字架,最有意思的是水鬼拿的竟然是一片鲨鱼牙齿。
捏着这片三角形的牙齿,我想起了刚才被打死的军官,不禁说道:“刚才的军官一定没带幸运物,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不过话说回来了,阿尔法可是世界有名的特种部队呀,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其它人一起哄笑起来,比较了解情况的屠夫烤好脚穿上军靴,合衣躺在床上枕着双臂说道:“阿尔法是城市反恐部队,并不擅长打正规野战,一般这种渗透、强攻的情况都是信号旗负责的。估计这次军方的人手是真的不够了,要不怎么连”警察“都派上来了!”
大家听到他如此贬低阿尔法都笑了,营帐里臭哄哄地乱成了一片。
除了第一晚刚到军营内睡了一夜,以后的日子我们根本就没有再睡过觉,白天要攻村子,晚上要防着敌人突围和背后的“圣战者”偷袭。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每天除了换班的时候能抱着枪蹲在火盆边上眯一会,其它时间都是和信号旗在进攻村子。
车臣匪徒可以说是我当兵来见过的最穷凶极恶的敌人,我们每控制一栋房屋都要经过激烈的战斗,并付出代价,而且因为地上错综复杂的通道网,敌人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位置,刚占领的房屋内,我们大队人马一离开马上就易手,他们总是神秘的出现在屋内,干掉留守的54师的士兵,然后从后面偷袭我们。
我和快慢机一组,刺客和全能一组。我们两队人受命清理村内的狙击手和掩护进攻,每天要在冰天雪地里趴上数个小时,肚子冻的拉稀不说,连“小弟弟”都冻的没知觉了,每次小便尿道被热的尿液一过,痛的像刀割一样。要不是快慢机说没有关系,我还以为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呢。
看着手里的狙击记录,我们三天的时间已经干掉了两百多士兵,二十九名狙击手。利用先进的仪器,我们成功的把叛军外围的据点都清理掉了,再向里就是突击手的事了。我们狼群中的伤员也增加了不少,水鬼第一天就被击中小腿,快刀被子弹击中腹部,虽然有防弹衣挡住了弹头,但仍被冲击力打折了两根肋骨,dj和牛仔被手雷炸成了脑震荡,小猫现在成了护士,天天在营区照顾伤员。而信号旗更是伤亡惨重,因为是室内战,阿尔法反到比信号旗更熟练,只死了两名队员伤了五名。
“钱真难挣呀!”屠夫在一边在无线电中报怨,一边兴奋的抱着机枪冲进了村外围的屋子内。大熊、我和快慢机跟在后面也冲了进去,屋子内只留着刚才被我击毙的一名机枪手。上下翻了一遍,在浴室内找到了一个地道口,因为地道网太复杂已经有数名探路的工兵死在了下面,所以现在再也没有人敢下去了,现在都是扔两颗手雷炸塌出口了事。
清理了地道后来到二楼,我和快慢机觉得这是个狙击的好位置,所以决定留下来做晚上的狙击地点,架好枪把瞄具的倍数调小,因为这样可以获得较大的视野。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村内那乱糟糟的战地场景:林立的楼房已经被炮弹炸成了废壁残垣,原本平整的地面已经被如雨的炮火炸成了坑洼,积雪被燃烧弹溶化和炸翻的泥土和成了满街的稀泥,地面铺着一屋的弹壳,空罐头盒,炸散的枪支,冻成冰雕的尸体,街道上停着数辆焚毁的汽车和拖拉机,整个村内看上去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没人管的家畜在广场上悠闲地散步。
俄国到底是地广人稀,家家的房子盖得都像座工厂,百来户人家的小村落看上去就像一个中型城镇。林立的半截子房屋给狙击手提供了最好的掩蔽,虽然我看不到那些像幽灵般的对手,但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在那里等待,和我一样等待,等待任何一个一瞬即逝的机会,在我的脑袋上打出一个指肚大小的窟窿。
“感觉有人想要你命的感觉真好!”站在窗口看着对面的农舍,我想起了在家中的恐慌感觉,那时候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平静,可是我却完全不能溶入那片平和中去,我紧张,我恐惧。在这里有那么多的人想杀死我,头上的飞机正在向下扔炸弹,一不留神就会扔到我头上,哪怕上厕所都有可能被人打烂屁股,可是我心里却很踏实,我感觉我能控制自己的命运,甚至是他人的。我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能掌握生活的轨迹。
也许正是和平社会中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让我恐惧,我不放心把自己的前途交给陌生人。
话刚说完,我突然觉的背心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我感到脸前的空气陡然向周围扩张,一阵风擦过背后墙上的油画“扑”一声多了个洞,这时候枪声才传来。
我坐在地上看着墙上的弹孔发呆,快慢机抓住我的手向我端详了会,确定我无碍后才缓缓的说道:“说话就说话,站窗口干什么?”顿了一下又断续说道:“遇到这种情况你的心跳竟然没有超过七十五,你已经出师了!”
“对不起,我开小差了。”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幅画,察看着弹点,垂直射入角约为负二十度,水平射入角约为50度。看起来那个狙击手就在10点钟方向,斜下方的废墟中,但现实一定不在那里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狙击手铭言。
“可算还你一次人情。”快慢机指了指眉头上那道吓人的伤疤:“不过还欠你一次,在柬埔寨那次……”“变现吧!”这里已经暴露不能再呆了,我和快慢机借建筑的掩护窜到了另一座空房内。这里的视线虽然没有刚才那里好,但最少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快慢机坐在墙边利用伪装过的潜望镜观察着外边的情况,我靠在墙解整理手里的psg-1.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事情发生天就黑了。
我们两个轮班观察,坐在窗前透过潜望镜,我可以看到对面的远处的俄**队正在进攻村落,不断有曳光弹在夜空中滑过,还有零星的子弹打在附近的残壁上发出尖锐的哨声。
“也许你需要找点什么爱好。”快慢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说得我一愣。
“什么爱好?”我没有回头依然观察对面的情况。
“就像小猫和美女他们那样的爱好。”快慢机靠着枪闭着眼嘴里嚼着烟饼,脸上的迷彩随着肌肉的蠕动,像波浪一样起伏着。
“花钱?”我明白他的意思后更奇怪了,没想到他让我去花钱。
“是呀,这是一个比较快捷的途径,花钱购物可以发泄情绪。再说了,你挣那么多钱留着生虫吗?”快慢机睁开眼看着我,两只眼在黑暗中就像两盏灯。
“这么说你也常发泄一下?”我调侃他。
“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子,有的喜欢喝酒,有的喜欢吸两口,有的喜欢女人,而我喜欢养点东西。你最让我们奇怪,你不抽烟,不酗酒,在半年前还是处男,挣那么多钱送人的比自己花的还多。你需要点什么改变一下生活,这样能找到新的起点,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妙。”快慢机即使在说教的时候脸上也冷冷的没有表情。
“改变生活?新的起点?”我苦笑了一下:“我回到了这里,这就是新生活。”
“我知道你不是像我们一样自愿的上战场。你是被迫的,开始是被屠夫,现在是被……”快慢说到这里打住了:“所以你更需要找到什么给你的生活增加些亮点。”
“就像你喜欢种花?”军营中没有什么秘密:“这就是你生活中的亮点?”
“是的,你知道的,上了战场狙击手的世界只有黑白,所有出现在你瞄准镜中的都是敌人。就连敌人胸前流出的血水都是黑的。”快慢机伸出五指放在眼前晃动着说:“只有在我的花房中我才可以看到多姿多彩的颜色,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了点触动,不过也掀起我一阵好奇:“艾瑞克,你是德国人对吗?”
“对!德国边防军。”快慢机听到我喊他的名字有点奇怪。
“你怎么会当佣兵的?”我只知道他是德国的人,所以他喜欢用德国枪。
“男孩子都想当兵,当兵的都想打仗,可是现在德国怎么有可能打仗呢?所以我就想找仗打,于是我就当了佣兵,然后就开始四处征战,开始是小佣兵队,只能干点见不得人的小工作,我不甘心。于是就参加了另一支队伍到了车臣,参加了第一次车臣战争,那一次我才认识到什么叫战争,数万人死去了,整个战场上都是肉块和血水,而我就趴在畜满血水的弹坑中,一趴就是一天,你能想象一个人被血浆泡到浮肿吗?那一次经历后,我就变了。在我的眼中血变成了黑的,火光变成了白。就像所有人一样,无法再回到正常社会了。不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后悔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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