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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果然是生意人。
陆烨明很善于抓人心理,知道他最害怕什么,最在乎什么,就偏偏挑什么说,一击即中。
最后,夏阳已经痛苦的泣不成声,手足无措。
陆烨明最后说,“你跟南璇有仇吗?”
夏阳摇头,相反,南璇正宗清大毕业,编程思路很清晰,在公司加班那段时间,她经常会跟他讲一些编程的简要思路,都是一些他曾经没有听到过的,她的思想很奇特,编程的框架简介有力,如果她不当编剧,也许会是it界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到此处,他更痛苦。
陆烨明:“她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在雅江,有一个小镇,镇上的人们在几年前,遭遇了一次塌桥事件,那次时间很多人伤亡,原因是因为侵吞公款,偷工减料,粗制烂造了一座豆腐渣桥,小镇上有一个女人,跟企业勾结投假标,害惨了一整个镇的人。后来她儿子意外成了植物人,她自己死于一场化学工厂爆炸事件中,这世界,善恶虽然不能分明,但是总有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夏阳哭声渐重。
陆烨明:“你跟沈曼青勾结,制造了一场网络暴力,对象只是一个二十五岁都不到的小姑娘,别说她没做过那些事,就算她做了那些事,那是人家的私生活,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的?你看到网上那些留言了么?一个个躲在键盘后面,一张张不知道多么丑陋的嘴脸,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发着那些恶毒让人恶心的话,大义凛然为民除害,不过是为了发泄私愤,有些人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看了长微博,觉得一时气愤,就随手敲下几句自认为‘正义’的话,可你们懂什么是正义么?我有时候真希望这个世界可以闭嘴!你们又做的有多好,凭什么对别人指指点点?!”
说到后面,陆烨明有点气笑了,“她今年只有二十四岁,你别忘了,你跟你一样,只有那么点大,会害怕,会彷徨,也会想不开,也会恨,也会爱,理智出奇,也有气急的时候,而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于抑郁症,妹妹在她大学的时候死于抑郁症,连我都不确定她到底该死的有没有患上那个毛病,我们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她,如果她……”
他再也说不下去,站起来,走了几步远,又折回,恶狠狠盯着夏阳说:
“如果哪天警察局打电话让我去认尸体,你跟沈曼青,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离开了。
夏阳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失声痛哭,肝肠寸断。
窗外天色很应景。
暗沉仿佛要盖下来,陆烨明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迎面一阵风袭来,他茫茫然,又想起那个小姑娘。
人在做,天在看,天道有轮回,因果有报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以后人生路的基石,心怀鬼胎的人,你的路是偏的,虚的,不多时,便会陷进,你自己曾经种的因果里。
——
徐嘉衍窝在公司第三天。
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连下巴的胡子清渣都没剃。
办公室房门紧闭着。
夏阳来敲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双手环在胸前,闭着眼,神情冷漠,听到声响,连眼皮都懒得抬,直到夏阳把辞职报告放在桌上。
相比较陆烨明,夏阳更惧怕这位。
一直以来,他都怕徐嘉衍,他平时在公司出现的少,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总是不太笑,很少很少见他笑,平时也不太搭理他们,怎么说呢,很冷淡,甚至让人觉得他有点冷漠,那种形象简直让他们难以亲近。
自从那个作家进了公司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这个*oss居然会笑,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坏笑,平时也会跟他们偶尔开开玩笑,看上去就比较接地气,不再像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冷冷酷酷的boss,反而就像个普通男人一样,会高兴,会生气,会调戏,也会被她气的跳脚的时候。
可心里对他总有一种敬畏。
大概是他曾经的身份吧,还是让他们不敢与往日世界冠军随便开玩笑。
他静了静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南璇是个好女孩,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可以,我可以实名制发澄清说明。”
不管怎么样,学计算机的男孩子,心里总算是有点骄傲。
他保持着刚刚的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未动。
似乎外面的一切,都成了屏障。
夏阳低头,走出去,帮他轻轻带上门。
刚一走出去,迎面走过去来一姑娘,夏阳一楞,姑娘已经冲他走来,“徐嘉衍在里面吗?”
夏阳点头,姑娘已经一声谢谢,直接推门进去了。
韩文文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徐嘉衍。
躺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
“徐嘉衍。”她试着叫。
徐嘉衍猛地一睁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睁着眼睛看了两三秒,确定不是他的姑娘之后,又躺倒下去,声音低沉,颓然又沙哑:“你怎么来了?”
韩文文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想我们家盏盏呢?”
他翻了个身,没说话。
韩文文撇了下嘴,“起来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兴趣不浓,阖着眼,连眼皮都没抬,“不去。”
韩文文长长地哦了声,“不去你可别后悔,别说我没通知过你。”
话音刚落,他蓦然睁眼,转头看她。
韩文文冲他示意。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市郊一家三甲医院。
下车前,韩文文再三叮嘱:“等会,不论看见谁,能克制你自己不?”
徐嘉衍没说话。
韩文文急了,“答应一声。”
“嗯。”
“进去吧。”
苏盏此刻正坐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她恢复很快,精气神看上去似乎不错,脸色红润,旁边蹲着一小男孩,也是病患,脑瘤。
为了做手术,小男孩脑袋上光溜溜,成天带着一帽子,小脸白净地整天冲她笑。
如果有什么新生的希望,苏盏在他身上看见了。
小孩不知从哪儿择了一片叶子,做成一个小爱心的形状,递给苏盏,童声奶声奶气地说:“姐姐,送你,你笑一下,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苏盏接过绿色的、歪歪扭扭的爱心,弯了下嘴角,“谢谢,第一次有人送我绿爱心。”
小孩眨着眼问:“姐姐,你男朋友没有给你送过爱心吗?”
苏盏摇摇头。
真没有。
小孩乐呵呵地笑了,“姐姐,我给你当男朋友吧?”
苏盏哄他,“好呀。”
——
树荫下。
韩文文跟徐嘉衍并排靠着。
她娓娓道来,毫不隐瞒,却不敢去看徐嘉衍的表情。
“她应该还不知道这段时间网上发生的事情,她的手机关机了放在我这里,昨天我不小心打开的时候,看到好多来电提醒,昨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去打扰她,想她或者担心她,就来这里看看,你别担心,问题不是很大,手术也很简单,恢复很好。”
经过一段时间平复,他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什么病?”
韩文文说:“很简单的一个妇科小手术。”
他转过头去,脸上表情有点茫然和错愕。
韩文文忙说:“你别想歪了,不是堕胎!是她之前在南苏丹中枪手术简陋恢复不好,落下的后遗症。她不告诉你,大概是怕你担心,她这小姑娘哪儿都好,就是太独立了,即便是你,她也不想打扰你,她能照顾好自己,就让你好好静心处理公司的事情,你们两个就是沟通太少,你别总端着,有什么话,就说给她听。”
徐嘉衍转过头,视线重新回到长椅上跟小孩聊的正欢畅的姑娘身上。
短发的阳光下泛着光点,眉眼弯弯,细秀如月牙,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细腻白嫩,一颦一笑,如影随形。
有多久没见了?
真有本事。
每次都把他弄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上一次,是在车里听到她中枪的时候,差点没给开到护栏上去。
现在。
又隔着这么远,悄悄看她,阳光全部洒在她身上,仿佛将她周身镀了一层金边。
他好像一直在亏欠她。
可她永远不曾跟他索要过什么,快乐跟他一起分享,有伤就自己躲起来,默默舔。
还真像一只小猫。
傻瓜。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韩文文看了他一眼,“一个姑娘,为了你,在战乱国家当了三年的志愿者,而你,为她抄了三年经书、戒斋吃素,其实想想,你们都那么爱对方,整颗心都该是对方的了,说句我爱你没那么难的,难道她还抵不上你的骄傲?”
徐嘉衍手里夹着跟烟,却长久没吸,烟灰燃尽,风一吹,断了半截,轻飘飘砸在地上。
他仿佛被风吹停了。
韩文文继续说:“这段时间你先把网上的事情处理完,等她出院了,至少能不那么糟心。”
——
徐嘉衍在车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离开,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开车去找陆烨明。
陆烨明正在办公室发火,见他进来,烦躁的一挥手,让闲杂人等走了。
“来的正好,我刚刚定位到苏盏的手机了,过来看看。”
徐嘉衍靠在他的桌子,慢慢说:“不用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
陆烨明一愣,“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了?”
徐嘉衍低头点烟,不置可否。
靠!
陆烨明暗骂一声,“她怎么样?还好吗?”
徐嘉衍双手抱在胸前,抽了口,淡淡嗯了声。
靠!
陆烨明简直想踹死他,想了想,又忍了下去:“沈曼青这个女人不太干净,要抓她把柄很容易,我们可以以暴制暴,他们愿意网络暴力,我们就以牙还牙。”
徐嘉衍没说话,抽了一口。
陆烨明:“你怎么想的。”
徐嘉衍揉了揉太阳穴:“帮苏盏澄清就行了,不用引导舆论导向,是非真假,让他们自己辩,这社会不会全是瞎子。”
陆烨明不解:“你这是还念及旧情?”
他嘲讽地笑了下:“我比你更想让她去死,但我不承认用网络暴力去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切是非决断交给法律。”
陆烨明冷哼一声。
第二天下午,陆烨明找了公关,发了一篇长微博,洋洋洒洒的一篇内容。
或者说的更明确一点,这就是一篇南璇的个人档案。
从她上高中开始,成绩,与获得奖,包括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清楚明白的罗列在帖子里。
比如她连跳两级,十六岁参加高考,理科状元,被清大计算机系录取,录取之后,在大学的一系列优异表现,包括奖学金,绩点和当时参加acm校队时所有的名次都被罗列出来,所有东西都有清楚的截图,长微博的最后,是一段录音,夏阳的道歉录音。
长微博一发出,渐渐的就有相熟的同学朋友帮忙一起转发,并且力挺生活中的南璇虽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她绝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包括当时acm战队的一些队友,都纷纷转发澄清,连王教授都注册微博转发了。
舆论的导向虽有好转,但仍旧紧咬跟pot的恋情不放。
直到晚上。
的微博居然破天荒发了一篇长微博,一个连平时发微博都吝啬得只发两个字的人,居然发了一篇长长的微博。
而且还是一篇狗粮微博。
这让众人大跌眼镜。
居然承认恋情了!
两个人于三年前就在一起,因为特殊原因分开三年,如今又附和,字里行间又透着对小姑娘的疼惜和爱意,看着所有的粉丝又是嫉妒又是心甘情愿吃狗粮,直呼:“南璇大大上辈子已经是拯救了全宇宙啊!”
连大明看了都啧啧叹息,“老大这种人写东西居然还有人能看懂,居然还觉得写的非常好?”
但又如何,也得转啊。
电竞圈各路大神,纷纷点赞转发,首页被这对夫妇彻底刷屏。
孟晨:“,大嫂超美,老大超帅,这一波很赞。”
大明:“老大,以后买口红有啥不懂的,可以找右边这位,指路:孟晨。”
t.o:“,我老婆说让你们赶紧生个女儿给我家儿子当媳妇儿。西点厨娘阮荨荨”
singly:“千年铁树终于他妈开花啦?,恭喜恭喜,喜酒什么时候喝?”
e神:“,电竞圈一嫂来了。”
egg:“恭迎大嫂!”
……
紧接着,南璇工作室在微博上发了一份律师函,表示会追究某营销号和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直到这份律师函发出之后。
舆论的导向彻底偏向南璇这边,有人又纷纷到营销号下面去刷屏,要求对方给出实质性证据,否则就是造谣,造谣者转发过五百就会被拘留,更何况这个微博的转发量早已经过了几万了。
紧接着沈曼青这个名字频繁上热搜。
网友就是如此可怕,一夜之间,关于沈曼青的一切都被扒皮了,包括她之前开俱乐部时,睡选手,扣工资,雪藏,开私服等各种黑点频频被扒出。
还有人转发了三年前,大明曾被禁赛时发过的一篇长微博,就是暗指原俱乐部老板意欲潜规则pot。开扒的人越来越多,整件事情就被网友扒了个精光,沈曼青在俱乐部里就是有名的老牛吃嫩草,喜欢睡小鲜肉,特别是那些年纪轻体力又好,当时队里有不少队员迫于无奈或多或少都答应过那么一两次,但是pot那臭脾气怎么可能答应,在其不断骚扰下,pot无法安心比赛,于是选择退出俱乐部,自立门户,早十年前的俱乐部其实不盈利,俱乐部还在亏损状态,pot是当时的主力队员之一,沈曼青提出退出,除非给违约金。
答应了。
给了多少违约金,大概只有pot本人知道了。
这也是三年大明说的,就是ted频频拿奖之后,pot却还给俱乐部钱的原因。
那段日子确实难过,除去队里的开支,前几次赢来的所有奖金,他全部给了沈曼青,分了几次才给清。
扒到最后,有人居然贴出了一段疑似床上激|情视频,主角是沈曼青,男主角据说她曾睡过的其中一个队员,已经打了码,舆论的风向已经彻底倒了。
第四天,南璇工作室和视线公司同时向法院提交了诉讼材料。
一条诽谤罪。
一条侵犯《地狱之城》著作权。
……
大明做完手里的材料,看了眼办公室大门,发现里头又没人,转头问孟晨:“老大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啊?”
孟晨对着电脑,头也没回:“我怎么知道,重点是他这几天老开我的车,自己车都不开,不行,我得跟他算油费!”
市郊医院。
已经步入七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人们已经换上了夏装。
徐嘉衍穿着白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坐在车里抽烟,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衬的他轮廓圆润柔和,阳光透进去,他侧脸蕴着柔和的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修长的指尖夹着跟烟,烟灰吹吹落落。
视线就盯着不远处一道倩丽的身影。
她每天下午这个时候就会下来跟那个小男孩玩。
徐嘉衍开始回忆。
三年前,两人相遇的时候,拌嘴的时候,*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以及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
在他心里,她好像有千百种样子。
可他从没有那么确定过。
他有多么喜欢她目前的样子,描眉画目,明眸皓齿,清淡如许。
又一日在车里坐到天亮,等他回公司的时候,大明从座位上站起来,“回来了?”
徐嘉衍衣服都没换,揉揉头发,点了下头,轻嗯了一下,往办公室,被大明拉住,“那老女人来了。”
话音刚落,沈曼青从门口走出来。
“pot,很久不见。”
他无视,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沈曼青一脸安然无事的模样,跟着走进去,把门关上。
徐嘉衍揉着脖子在沙发上坐下,“谈什么?”
沈曼青笑笑:“你以为你赢了吗?”
徐嘉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皱眉,“在你眼里,只有输赢吗?”
沈曼青点头,“ok,怎样才能撤诉?”
他低头泡咖啡,看也没看她,往里头扔了一块冰糖,“我要撤诉就不会起诉。”
“ok,你不要你的女朋友了吗?”沈曼青神色微凛。
徐嘉衍抬头看过去,下颚线紧绷。
沈曼青一笑:“别紧张,我要想拿她威胁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现在,同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女人,可想要你跟我低个头,就这么难?”
徐嘉衍冷笑。
“你真以为这么好告么?版权纠纷每天都有十几起,以前,他们告不到我,你们依然不行,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回来我身边?”
“做这么多,就这一个目的?”
沈曼青不置可否,“这不够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徐嘉衍嗤笑一声,“要跟,三年前就跟了。”
沈曼青有些面露遗憾,“那就法院见了。”
说完,起身离开。
——
两天后。
徐嘉衍在公司门口,见到了苏盏。
那天,阳光大晒,金灿灿一层铺洒在地面上,将她笼在一层金边下,小姑娘蹲在花坛边,抱着腿,缩着头,小小一团。
他停了一瞬。
望着那道身影看了好久,好久。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走向她,高大挺拔地身材,双手插着裤兜,找回情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舍得回来了?”
“……”
过几秒。
那道身影猛一下蹿起来,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
他挑了下眉,双手依旧插着裤兜,有点嘚瑟地问:“想我了?”
许久。
他才意识到不对。
胸口有些湿润,薄薄的白色t恤贴着胸口,黏黏糊糊,而且越来越湿、热。
他忙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去拨怀里的脑袋,“怎么了?”
小姑娘默默靠在他怀里,声音哽咽:“让我抱一会儿。”
徐嘉衍开始反思,难道是刚才太凶了?
他已经很克制了,一个人偷偷跑去做手术,他还没把她耳朵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通!
他安慰似的揉着她的头发,“乖。”
良久,她趴在他怀里,忽然说:“徐嘉衍,文文……死了。”
抚着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一瞬。
苏盏窝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说话的时候,视线牢牢盯着旁边的花坛,语无伦次道:
“我刚刚去找文文,见到她爸妈了,昨天晚上的事……韩妈妈哭晕过去了,她爸爸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好,家里乱了套,前段时间她还天天来看我,还给我带好吃的,还跟我说笑话,给我解闷,昨天她说让我过去拿手机,我就去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去找她,就……哦,对不起,前段时间,我瞒着你做了一个小手术,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怕你分心,文文觉得我应该告诉你,隔壁床的小姑娘也觉得我该告诉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啊……我真的很怕……我一直给人带来麻烦,小时候就这样,我妈嫌我烦,所以她选择自杀,我妈死后,我就乖乖的,我不敢麻烦别人,我怕他们烦我,后来我妹妹也死了,我父亲也死了,我觉得我好像就是多余的,我真的很怕……你说文文,是不是也嫌我烦?”
徐嘉衍没有听下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拉开驾驶座,自己坐进去,又把她拉进来,按在自己腿上,牢牢的看着她的眼睛,“苏盏,看着我。”
苏盏眼睛红红的,脸上涕泗横流。
徐嘉衍把车窗全部关上,打开空调,凉风吹出来,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又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你不麻烦,你一直在帮我解决麻烦。视线没有你,不会有今天,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视线,视线,sx,苏盏,徐嘉衍,这是我们的公司。是我跟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找别人,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听见了没?”
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
视线。
原来是sx。
她忽然想起,视线公司的门号,是a2108。
10.8是她的生日。
2108是爱她的意思吗?
“她选择走这一步,谁都无法说什么,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现在,你还有我。”他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
她似懂非懂,牢牢看着他。
那眼里迷茫又懵懂,还有未名的欲,她慢慢低下头,亲上去,额头,眉角,眼角,唇角,含住他的唇,碾磨吮吸,渐渐用力,仿佛干涸的土壤,终于落了一点雨水。
徐嘉衍反手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亲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小声唤着她的名字,意图让她清醒:“盏盏……盏盏……”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两人在名字上都有一点怪癖,喜欢直呼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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