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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平凡之人没有能力对黑帮动手。稍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黑帮背景不简单,也就不会和他们动手,甚至常常还会和黑帮做些交易。至于那些真正拥有实权的大人物,只要黑帮不动了他们的利益,多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当年姬高瞻能够顺利解决掉自己的胞弟,除了有修行者支持外,也有黑帮的一份功劳,更没人愿意去动这些曾经为国家社稷做过贡献的黑帮了。
唯有六扇门中的少数人物和端羽这样的外来者,才敢真正的得罪黑帮。即使是六扇门也不敢在看到黑帮行凶后当场杀人,因为要制裁黑帮,他们必须要给某些幕后之人一些证据确凿的交代。所以,只有端羽这般xing情使然,没有多少顾忌的人,才敢肆无忌惮地面对着黑帮大开杀戒。
不过开了杀戒,就代表着和黑帮开战,说不定就会又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端羽觉得自己今天必然是会被拷问一番,却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能脱身。
不知道金不换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能够轻轻松松地走掉,他也懒得去想太多,直接跟着付昌去了他的家中取了行李,随便叫了两辆车,和卢高川付骥一起回到了他在中宫的府邸中。
把卢高川、付骥和付昌与彩衣、彩云相互介绍了一番,将付昌和付骥安排住在宅门东侧的倒座房中后,端羽便带着卢高川一起巡视起自己的府邸来。
昨ri去的匆忙,他仅是在外面看了一眼。今ri第一次真正入得府邸中,看见自己府邸的细况,他发现这府邸比他预想中要更让他满意。
府邸就是个标准的大周权贵所居住的四合院。和宅门一体的便是倒座房共五室,其中三室分别分配给了彩衣、彩云和付昌一家居住。入得倒座房后抄手游廊间的垂花门,便是一个还算开阔的庭院,左右各有三室厢房两间,前方便是一间三室正房和两间耳房。正房之后还有一排五室后罩房,真要住起人来足以容纳十数口人。
每一栋房子都是雕梁画栋,垂花门和抄手游廊更是jing美的让人叫绝。整间四合院中凡有闲之处,遍植玉兰、桃花等花草树木,让人感觉甚是温馨。
没有想到看上去穿着平凡的端羽竟然在中宫拥有如此美轮美奂的府邸,卢高川是羡慕不已,说道:“端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我看端兄弟这般打扮,还以为你是出自南唐寻常人家,却没想到端兄弟居然在中宫有如此气派的府邸,惭愧,惭愧。”
端羽心中对这应有尽有的四合院十分满意,嘴上却是淡淡地说道:“实不相瞒,这四合院是昨ri皇上刚赐给我的,本来我还不想要,今ri一看也还算差强人意,收了也无妨。”
卢高川恍然大悟,想起昨ri他大清晨就被皇上召了去,直到第二天才出现。虽然未曾听得端羽面见圣上有获得什么赏赐,但见了天子,若说啥都没有,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知道原来皇上是赐了他宅邸,这让卢高川更是艳羡,暗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让圣上赐府邸就好了。
自己买宅子和皇上赐宅子可是两码事,自己买的房子再大再华丽,也比不上皇上赐得一间茅坑。因为,能够让皇上亲自赐宅,说明这人已经进入了皇上的眼中,得到了皇上的赏识,那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卢高川刻苦十数年进入经纶院,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ri能够扬眉吐气。所以此刻听到这豪宅是皇上赐给端羽的,而他还说本不想要,明明已是不得了的豪宅,他却还说差强人意,卢高川的心中是苦涩不已,暗叹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就算做梦都想要的事,人家却是看得如此之淡。
这也让他对端羽更为高看,要知道不管是大周人,还是南唐人,能够面对着皇上赏赐,说出不想要的人绝非凡人。端羽这能力已非常人所能企及,心态居然也是如此淡漠,那此人要不是闲云野鹤之辈,就是心有雄心壮志看不上这般小小事物。
显而易见的,端羽完全不像是一个对凡事看淡的隐士,不然他也不会做出刚才那般耗尽所有念力,也要斩杀七人的莽撞之事。自然的,既然不是隐士,那他就是一个富有野心的人。有才能有野心,这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和这样的人交往必须要慎重,否则很容易惹火烧身。
想到此,卢高川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份来。身为南唐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却对这样的豪宅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再想起他平时言语中时常透露出的豁达桀骜之气,行事上又是果断狠厉不计后果,这完全不是一个寻常人的作风。
“卢兄,在想些什么呢?”良久没有得到卢高川的回应,端羽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疑惑地发问。
“哦,没有什么。”卢高川从思考中回过神,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有幸让皇上赐府邸,那我这辈子也就算是出头了。”
端羽笑道:“卢兄这时时刻刻想着出头,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一些。而且一间房子,就让你满足了,这也太没有出息了。渴望成功的确是好事,但急功近利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劝卢兄目光放得长远些。我能够理解卢兄迫切想要成功的心情,不过茫茫人生路,哪能随心所yu。若是你长此以往一直执迷于你现在的这种心态,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卢兄就会成为失心疯的变态啊。”
卢高川闻言愕然,沉默了许久,才神se怅然地开口说道:“是啊,我的确是太急功近利了,不过身上背负着整个家庭的希望,哪能够不着急呢。不瞒端兄弟,我虽身为范阳卢氏子弟,但家中却是一贫如洗。在我入经纶院之前,家中温饱尚不能保全。父母为了供我读书,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对我所需从不推脱。这十数年来,双亲为了让我安心读书,从不让我干一点脏活累活,而我这不孝子却不知父亲早就被累垮。在我考入经纶院后,我才得知父亲因为常年劳累早已身患重疾,可他为了省那药费,从不去看医生。如今……”
言语间,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卢高川眼角一酸,流下两抹心酸之泪,颤声说道:“如今已是卧床不起。而我身为家中独子,本应挑起照料父亲的重任,却是不顾父母之辛,背井离乡,来到这丰京入了经纶院。我本想在经纶院中有一番作为,好早ri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ri子,却不想此地人才济济,像我这般平庸的角se,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崭露头角。你说我怎能不急?”
端羽听了他声泪俱下的一番话,才明白他的苦衷,心中也是跟着一酸,拍了拍卢高川的肩膀,安慰道:“没有想到卢兄竟然背负着这样的重担,是我想当然了。我为刚才的话,向卢兄道歉。既然我们是兄弟,那就应当有难同当。这样,以后卢兄若是有需,可以问问我。我虽然不富裕,但是几百金的也能够拿得出。这几ri,我去凑些钱,卢兄先寄回去替令尊治病要紧。”
看到卢高川摆手想要拒绝,端羽一把按住他的手,继续说道:“你也不要推辞,我可没说给你。亲兄弟,明算账。我这些钱,以后你都是要还的。卢兄千万不要因此一时的面子,误了父亲的病情,那可是真真的不孝子了。”
听得端羽一番话,卢高川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像那夜se一般铺天盖地。犹豫了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多谢端兄弟了。端兄弟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今生能够和端兄弟这样的好人相识,是我三生之幸。我卢高川愿一辈子做牛做马,为端兄弟提鞋开道。”
望着卢高川坚毅的神se,端羽笑道:“哈哈,提鞋开道就免了。我若是有难,你不要见死不救就成了。天se不早,不如卢兄就睡我这吧。若是卢兄不嫌弃,以后一直住我这也无妨。反正我这宅子也空的慌,东西厢房,卢兄随便挑一间。以后我们二人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卢高川寻思了片刻,想起刚才端羽和阳刃堂众人的冲突,又想起自己的修为比他还要高出一些,觉得自己跟着他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忙,便说道:“那就打扰端兄弟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是求之不得。”端羽见他答应,心中也是十分欣喜。毕竟他孤独了一阵子,现在有了一个可以说话和沟通的伴,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帝苍 第五十二章 心眼相通
将卢高川安排在东厢房中住下,端羽自己是回到了主房之中。彩云彩衣倒是体贴,没有他的吩咐,也早已在主房中铺设好了单被之类的。
从狭窄的小屋中住进如此宽阔的房中,端羽一下子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房间和心都空荡荡得厉害。
点起油灯,在床边坐下,一时还没有睡意,百无聊赖的端羽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了《不可说》。
前晚淋了一场大雨,回到家后就沉沉睡去。昨ri又是在昏迷中度过,醒后又和尹子名发了一晚上的疯。今ri因在外院中,人多眼杂,也不清净,也就没什么机会看。算起来他已有两天没有看过这《不可说》了。
一想起之前自己用念力控制无穷匕杀了七人后便筋疲力尽,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弱,必须要赶紧提升修为才是。
若不是无穷匕本就是李家先祖的遗物,只要入了念道,就算没有学会驱物之法,也能用念力沟通其中蕴含的血脉之力,发挥出效用。他今晚可又要自残形体,以jing血为引来杀人了。只是,无穷匕毕竟是他李家至宝,说起来也算是他的秘密,不能够随意滥用。
但以他初入念修之道的薄弱修为,若是把无穷匕换做其它物事,就算想要移动半寸,也是痴心妄想。毕竟是否能够驱物是判断修士窥灵期是否到达大圆满的标准,他离能够驱物的境界还差一大截。
所以,现在引起了阳刃堂仇恨的他,要想要自保,又不过多的使用无穷匕暴露出身份,唯有提升修为才是上上之道。
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短时间内修至驱物,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窥灵期只是念修第一期,虽然有的人会在这一境界中停留一辈子,但也有少部分人在数ri或者数小时之内就修至窥灵镜的大圆满。
自负如端羽,纵使知道自己天赋不如人,却也不甘落后于任何人之后,有着数ri内修到能够驱物的心愿。
可惜,夫子不允许他在通过考核前再进入内院,他又不想对尹子名和卢高川暴露出无穷匕的秘密,想要在这种时候提升修为,他只能寄托在《不可说》之上。
虽然那一晚的大雨将他整个人都打湿,但《不可说》却依然整洁如新,没有一点被打雨水浸润过后的痕迹。
闭上眼,将心中的杂念全部剔除出外,端羽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翻开了《不可说》的第一页。
依然是发黄的纸张,模糊的字迹,若不是知道本就是如此,换做是不明情况的人看来,这书定然是被水泡过,上面墨字都晕开散架了。
因为刚才和阳刃堂人一战,他念力尽耗,至今没有恢复多少。所以,觉得用念力沟通这秘籍是最有可能解读这《不可说》秘密的端羽,只能无奈地凝视着第一页上的模糊字迹一动也不动,期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看出些端倪来。
可惜,即使他看到双眼发酸,纸张上的墨团在他眼前胡乱飘飞,除了心神上的疲惫,他是毫无收获。
不得以,他只能闭上眼睛,打算先休息一番,再做研究。
就在他闭上了双眼之际,心中却仍想着书上内容的端羽忽然发现一片漆黑的眼前,竟是出现了那一页书上的内容。
仍是模糊的字迹,不过却是变成了书页的昏黄之se,隐约透露着光亮。
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眼中事心中现,是为心眼相通”的端羽,不禁有些欣喜。因为,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此般毫厘无差的将眼中此前所看的事物,在脑海中完完整整的反映出来,就算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也无法做到。
说起来他便是个过目不忘的人,说是过目不忘,其实在读书之时也只是记得了文字的排列,却不能将每个文字一笔一划的具体形态以及所处的位置等等尽数的记于脑中。看人之时,也顶多只能记住这个人的五官特征,着装气质,却不能清晰地将一个人相貌上的所有细节都印刻于脑中。
而现在,他脑海中呈现出来的那一页《不可说》上的文字,无论是轮廓形态,还是位置距离上,都和他睁开眼时看到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是真真切切地达到了心眼相通的境界。
心眼相通不仅是凡人做不到,就连大多数念修都难以做到。像他这样初入念修之道,便能将眼中事心中现的,必然是具有“先天心眼”的人。
心眼相通者,心既是眼,眼既是心,就算双目尽瞎,不动用念力沟通元力散出灵识,也能将周围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修士在战斗中是具有优势的,因为修士间的战斗,有很多让人感官暂时丧失知觉的手段。念修不像jing修那般淬形炼体,在战斗中一旦感知器官受创,就必须通过灵识来帮助判断四周的情形。而灵识由意念出窍而生,需要用念力沟通天地元力来维持,也就会加剧念修的消耗,从而在战斗中处于劣势。
但是心眼相通者,完全可以无视视觉感官被人破坏后造成的失明状态,也就不怕因为看不见而在战斗中处于被动地位。
只是除了具有“先天心眼”的人,想要炼至心眼相通的境界,唯有念修达到明神境后,学会“心看”之术,才能实现。
“心看”之术,能让念修以双目后的洞明窍为引,将四周的事物映照入心中,用“心看”代替“目观”,从而克服视觉感官上的限制,扫除失明造成的影响。每一个念修都希望能够学会“心看”之术,不过“心看”之术难领悟是公认的,而且唯有那些开了洞明窍的人才能学会,所以只有少之又少的念修能够学会“心看”之术。
而端羽作为具有“先天心眼”的人,在初入窥灵期就能够做到心眼相通,这对在念修之道上天赋极差的他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心眼相通者除了能够以心代目,还具有很多方面的优势。比如端羽现在这般在不看《不可说》之时,仍能在心中将那纸上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在脑海中呈现出来,便是因为“心看”比“目观”能够记忆更久,也更具象。这在很多场合上来说,都是极为有用的特长。
无意中激发出心眼相通的先天特长,端羽心底的是万分喜悦,将脑海中的对《不可说》的记忆散去,闭着眼环视四周,将房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尽收眼底。
看遍整个屋子后,他念头一转,将刚才对房中的记忆调动出来,发现一桌一椅都是如此清晰可见,完全就像是现在正在看的,而不是记忆。
能拥有如此让众人梦寐以求的特长,端羽对今ri的收获是非常满足。
不知道用心眼看《不可说》会有什么不同,端羽是赶紧拿起膝上的《不可说》,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初看之时,那一页纸上的文字仍是没有什么变化,模糊如常。但是在他努力地将一丝念力渗透到其中之后,他发现那纸上的文字终于开始开始有所改变。
那覆盖于第一列首字上的朦胧像是落叶凋零,又像是鲜花枯萎一般,慢慢地开始剥落,一点点显现出其真实的内里。
先是一瞥进入了他的眼帘,然后是一横。按捺着心中的欣喜和焦急,端羽不遗余力地将脑中的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那团朦胧之中。
在经历了一番如同初哥看着眼前处女缓缓自行脱掉身上最后一层亵衣一般艰难的等待中,端羽终于看清了那一个字。
那是一个正正楷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字——“知”。但是这一个字让端羽心跳莫名,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第二字面纱的渴望。
再度将念力传递入那第二个字上,那第二字上的迷蒙也开始招架不住端羽火热的窥觑,开始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薄纱,展现出诱人的身姿。
在煎熬地等待和有所预感的期望中,端羽终于揭开了第二个字的面纱,正是他心中所想的“者”字。
第一个字和第二个字连起来,便是“知者”二字。这两个字看上去很平常,但是端羽隐约已经猜出到这《不可说》上的内容是什么。此刻,手舞足蹈的他心中的激动之情,让他的心脏都想要跳出来跟着一起舞蹈一番。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是为君子三意。”早在南唐之时,他便已经听说过经纶院绝学之中,最高者便是传说中的君子三意。
不惑意能让念修把持自身,正本清源,不被幻术心魔所迷惑。不忧意,能让念修无忧无虑,克服所有负面情感,泰然自若地应对任何状况。不惧意,能让念修遇强则强,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若是将三意尽数学会,便是万人难敌,所向披靡。即使修为通天如先祖李念苍,也是对君子三意夸赞有加,一直以未能学习君子三意为终生遗憾。
先祖都未能学到的绝技,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端羽心中的狂喜是可想而知。
为了确认自己不是空欢喜一场,在一阵歇斯底里的狂魔乱舞之后,端羽赶紧坐回了床上,再次闭上眼,迫不及待地将念力向那书卷中探去。
只是这一次,他刚将髓海中所剩不多的念力散出笼罩于那未曾揭开真面目的第三字上,他便感觉到脑中传来一种像要炸开一般的胀痛。慌乱之下,他忙收回念力,却是感觉脑中一空,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帝苍 第五十三章 遇伏
第二ri清晨,端羽是自然醒的。迷迷蒙蒙中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后院的鸡鸣,才让他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住在那小屋中。
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晕过去的,端羽猛的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四处摸了摸,发现那《不可说》也在身侧的被单之上,证实了他昨晚真是晕过去的。
该死的,三天晕了两次,真是太没用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让自己清醒一些,端羽随手翻了翻那《不可说》,发现上面仍是通篇模糊的模样,就连昨天看清的“知者”二字也是一团朦胧。
眼看着窗外透进来隐约的光亮,寻思着天se不早,生怕再一次晕厥的端羽也不敢妄动,只好忍耐着心中想要揭开《不可说》奥秘的强烈渴望,将《不可说》塞入怀中,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太阳尚未露面,但天空中的昏暗已经被光明节节击退,开始退缩。
走到东厢房门口喊醒了仍在熟睡的卢高川,端羽刚准备去取水洗漱一番,却看见了彩云端着面盆,彩衣端着粥菜候在了垂花门外。
想起自己已经是有侍女的人,端羽笑了笑,招呼了彩云和彩衣进来。不过,他的心中也有些羞愧,因为他食了言,未曾将小屋中的银两给带来以供她们ri常支出之用。意识到房中被单之类的可能都是二人用自己带来的盘缠购置的,端羽对二人的态度和印象也好了一些。
身为主子一分钱没掏,却让女仆用自身的家当将本来空荡荡的府邸布置得有了人气,让昨ri对她们一番盛气凌人呵斥的端羽深觉不好意思。
洗漱完毕,等着卢高川也起床洗漱好了后,两人一起就着几盘小菜,各自喝了两碗粥,就动身前往经纶院。
因为囊中羞涩的原因,生怕彩云和彩衣向他问起银两开支之事,端羽是逃也似得出了家门,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做得真是差劲。
卢高川看端羽满脸通红,健步如飞,心中虽有些奇怪,也没有多问。
两人一路并肩交谈着穿街过巷,走了许久,来到了一条不怎么宽阔的巷弄前。穿过这条名为德才巷的巷弄,再拐个弯走个几步便是恩泽街。恩泽街后都是笔直开阔的大道,这条巷弄也就成了他们走得最后一条小道。
两人畅谈欢快地走入巷弄之中,走了快到巷弄的一半处,安静聆听着端羽说话的卢高川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说到兴头上的端羽,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卢高川的举动,自顾自地向前边走边说着。
“快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卢高川高呼了一声,拉起端羽就跑,把不明所以的端羽吓了一跳。
可惜,他们还是迟了一步,两人刚跑出不远,就看到原本空空荡荡的巷弄前突然涌入了数个执刀蒙面黑衣客。
知道自己遭了埋伏的端羽仓惶之中回头望向后方,发现后面也有数个蒙面黑衣客高举着砍刀向他们大步飞奔而来。
此时天se虽然尚早,但中宫之人都是有职业之人,需要早早奔赴各自的岗位就职。正是中宫中人起床的时刻,一路上他们遇见的人说不上多,但也不少。
这巷弄虽然不在中宫的住宅区,是这个时分中宫最为冷清的路段,但好歹也是位于大周地位最高的权贵们居住的中宫。若是在这里发生血案,肯定会震惊到很多大人物,那这案件定然为被列为严查的一等重案。
敢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路段对自己设伏,端羽看得出这帮人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不怕死的人就算是凡人也有着可怕的战斗力,更何况他看得出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怕是不好对付。昨晚一战,念力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这一战他无法动用太多的念力。而且在这样的巷弄之中,就算他念力没有损耗,也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无穷匕的作用。种种不利因素加在一起,他并没有自信能够应对如此多死士的埋伏。
“卢兄前面的交给我,后方的人就交给你了。”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端羽赶紧抽出被卢高川抓住的右手,迅速地从兜中取出了无穷匕。
“先祖佑我!”无穷匕一握在手中,感受到刃柄上传来的yin凉,端羽立即来了信心,心中的惊慌也减缓了几分。
“放心。”从裤腰上解下随身携带的毫锥,卢高川转过身凝神望着前方向自己飞奔而至的蒙面黑衣客,意念脱窍而出,集于毫锥之上。
短暂言谈之间,端羽面前的黑衣客已经奔至,此时他刚将无穷匕拔出鞘。眼看着一柄jing钢打造的砍刀用原始野蛮的方式向自己斜劈而至,他下意识地一扬手中无穷匕迎向那柄声势俱厉的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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