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因为隔得不远,端羽认出了此人正是尹子名。心中惊讶这内院师兄竟然在如此时分才从这霓裳醉中走出,他是赶忙上前扶住了尹子名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的身躯。
尹子名颇为意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扶住自己,朦胧的目光投到了端羽的身上,长久没有言语,面上疑惑的神se像是在思考扶住自己的人是谁。
“师兄,你想要去哪?”扶住尹子名,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自己倾泻而来,端羽吐了吐舌头,暗道这师兄看上去苗条得很,实际上却是重得慌。
尹子名沉思了半晌,方才断断续续地卷着舌头开口说道:“你,你是端,端羽吧。小师,师弟,你真是好,好人。你把,把,把我扔进秦淮,淮河,就,就自己走了吧。”
没有料到尹子名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端羽心中暗道他真是喝酒喝晕了脑袋。不管他修为再高,在这般神志不清,难以cao纵自己形体的情况下,要是被扔进秦淮河,说不定也要被溺死。
心想着恩泽街离经纶院不远,隔着秦淮河便能遥遥地望见,端羽说道:“我还是送师兄回内院吧。”
尹子名闻言赶紧将自己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院长他,他说,我若是,若是满身酒气的回去,就把我,我骨头拆了下,下酒。我,我还想再活几,几年,师弟还是放了我,让我自,自生自灭吧。”
寻思着自己今天睡了一天,就算回到那小屋也是无心睡眠,还不如和这位身为当今剑圣弟弟的师兄逛逛,也好交个朋友,端羽望着尹子名面上流露出的惊惧,哑然失笑道:“那我陪师兄走走吧,等师兄酒劲散了,我们再回经纶院。”
尹子名听了端羽的话,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弟你,不,不睡觉么?”
端羽摇了摇头,笑道:“今天因为意外,睡了一整天,刚刚不久前才起床,现在是清醒得紧。师兄看我这般神采奕奕,大晚上的还在这恩泽街上逛荡便知道了。”
尹子名蹙起眉头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显是认同了他的话语。
端羽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只好心想着走到哪算哪,扶着尹子名慢步而行。





帝苍 第四十七章 祭奠
未过多久,尹子名便从酒劲中缓了过来,原本烂醉如泥的人在转眼就重新焕发出一股气定神闲的气质来,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
端羽也不觉得奇怪,刚才一路扶着尹子名前行,他能够感受到周身天地元力的波动,知道他一定来用元力解酒。
照理说来,一个像他这般有如此修为的人,再怎么喝也难醉,除非他自甘沉沦。端羽看得出这位师兄是位有故事的人,不然不会半夜还把自己弄得烂醉。
酒意消尽,尹子名从端羽的搀扶中挣脱出来,露出一抹悲喜莫辨的笑容,说道:“惭愧,惭愧,师弟你辛苦了。”
从他含威的星目中看出一丝忧愁,端羽摆了摆手,说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如此想不开,要这般折磨自己。”
“唉”,尹子名长叹了口气,抚了抚端羽额前的发丝,说道:“师弟还小,不懂得人生之苦难消解,唯有这酒能让人忘记一切,获得一时的安宁。”
端羽当然不认为自己不知人生苦,被尹子名的话勾起心中酸楚,苦笑着说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莫非,师兄是因为钟情于霓裳醉的某位佳人,却又无法和她共度一生,才如此自我折磨。”
听了端羽的话,尹子名一愣,再一看他稚嫩的脸上满是苦楚,不禁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原来师弟也是为情所苦之人。好好好,难得遇知音,师弟可愿和我共酌两杯。”
听尹子名大笑,端羽以为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只是一听到他口中的“为情所苦”,他又想起了刚才姬高瞻告诉他的消息,心中顿时像是被利剑穿过,泛起一阵难以平复的绞痛。
痛上心头,难以自抑,端羽猛力一拍身边青石桥栏,大声说道:“好!不过师弟我可不想出入那霓裳醉,不如就你我二人,找一处僻静之地,喝他一个不醉不归!”
尹子名没有料到端羽竟是反应如此激烈,不过饮酒之人皆狂放之辈,端羽越是狂放,他越是欢喜,说道:“便依师弟的,我们走。”
虽不知尹子名要带自己去哪,但既然说了要和他不醉不归,端羽也不愿去多想,跟着他大步前行。
一路直行来到又一村前,尹子名停下身,朝端羽挤了挤眉说道:“师弟在此候着,容我进去偷几坛酒来。”
言毕,未等端羽有所反应,尹子名一头扎入秦淮河中,竟是毫无声息,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没有想到尹子名竟然会到又一村偷酒,端羽只得默默地对白无求说了声抱歉,心中觉得自己这师兄真是奔放得可爱。
尹子名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这个小了自己数岁的师弟视作可爱,可惜他正忙着偷酒,根本不知道端羽会对他产生这样的看法。
几个呼吸之间,端羽便见到尹子名破水而出,跳到自己身前,左右手各搂着两坛酒,头上还顶着一坛酒,让他觉得有些滑稽。
尹子名也不管端羽脸上揶揄的笑意,慢蹲下身,说道:“师弟快把我头上的酒拿下来,免得我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
端羽从他头上捧下酒坛,看了看那陶制的酒坛上刻着“穿肠苦”三个大字,不由皱了皱眉。
“穿肠苦”可算不上什么高档次的酒,而且这酒有一个特点就是又苦又辣,不是自找虐或者实在没酒喝的人,一般不会喝这种酒。没有想到这又一村中竟然有口味和档次如此劣质的酒,而尹子名又会偷来这种酒,端羽倒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尹子名在端羽拿下自己头上的酒后便转过身,自顾自地边走边说道:“又一村真是个好地方,这酒藏在秦淮河底,始终保持着yin凉的温度,入口冰爽,正适合这样的夏ri享用。”
端羽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又一村中好酒多得是,师兄怎么把这样的劣质酒给偷了出来?”
尹子名闻言愣了一愣,回转过身,说道:“其实我这不算偷,我和又一村的老板熟识,这酒其实我寄存在他那的。我平时常出入霓裳醉,这银子大把大把的都花那了。这酒是我手头拮据的时候,才拿出来解解馋的。你若是不喜欢,要不师兄给你再去偷两坛好酒来?”
“不用了,不用了”,端羽连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如此忧愁的时候,任他什么美酒也喝不出滋味来,还不如这穿肠苦来得真痛快。”
尹子名点头道:“穿肠苦,苦穿肠,若不是苦断愁肠,谁又愿意喝这穿肠苦。”
“走”,像是心中有了某种感触,尹子名将右手上的酒坛垒于左手酒坛之上,一拉端羽的手,说道:“这走路太费劲,让师兄我携你一程。”
话刚说完,尹子名如风而动,拉起端羽如蜻蜓点水一般,身影起伏,一路狂奔。
耳边顿时响起呜呜的风声和长袍迎风抖动的烈烈响声,让端羽不禁想起了那一晚姬沫带着自己狂奔出数里的情形,也让他有一种此刻正拉着的不是尹子名而是姬沫的幻觉。
莫名的,想起那一袭白袍,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暖意,慢慢地驱散他心中的苦痛。可惜,他与她的回忆终是太少,仿若万卷书中单薄一页。
再想起自己和舒曼的过往,有如沧海之水一般,数之不尽,那一抹暖意于片刻之间涣散殆尽,重新被满腔的苦楚填充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尹子名终是停下了身,周围的景se也不再不停变幻。
从回忆中回过神,端羽放眼望向四周,发现尹子名竟然是带着自己来到了明园。周围的景se未曾有变化,虽是只来过一次,却是刻骨铭心。
“这明园是丰京城中少有的僻静凄凉之地,正适合我们纵酒狂欢。”尹子名径直走到园中池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将脚上的布鞋脱下放在一旁,撩起袍下裤角,直接将双腿放入水中。
端羽学着他的模样,在他邻近的大石上坐下,也将双腿伸入池水之中。一股冰凉之意,从脚心传入,让他全身一阵酥麻。
“来,接着。”尹子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一坛酒,隔空抛给端羽。
端羽连忙双手圆抱,接过酒坛,也不顾尹子名尚在开自己的那坛酒,捧起酒坛就大口灌了一口。
果然是又苦又辣,入口有如含冰幽凉,落喉仿若吞火炙热,到了腹中更是涩断愁肠,让端羽双眉紧蹙,汗水直冒,感觉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尹子名看着他因为痛楚而扭曲的面容,一手抓起酒坛,大笑着说道:“师弟豪迈不失于我,果然是xing情中人。来,敢不敢和我拼了这坛。”
“有何不敢!”触景伤怀,回忆伤情,此时端羽心中是苦痛至极,正愁无处发泄,见到尹子名提议拼酒,他是乐意至极,也不等尹子名动作,双手一捧酒坛,将头一仰,就开始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好,好,好!”尹子名连赞了三个好,心中不禁被自己这师弟的果断狂放给折服,不甘示弱地一手抓住坛底,仰面而饮。
两人牛饮鲸吞,咕嘟咕嘟的灌酒之声,比之蛙鸣还要响上几分,也让周围的虫蛙之辈识趣地闭上了嘴。
虽说是端羽先行开喝,但毕竟尹子名才是真正的善饮之辈,先行一步将自己酒坛中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哐。”一声酒坛破碎之声,把正好将坛中酒饮尽的端羽震了一震。
“师兄果然是喝酒的一把好手。”用尽全力,端羽将手上的酒坛猛力甩出,那一声清脆响亮的坛碎之声,入得耳中,让他觉得甚是爽快。
尹子名一手抓过另一坛酒,扔给端羽说道:“师弟也不赖,的确好酒量,这般喝也喝不倒你。”
腹中难受至极,脑中也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端羽硬是强撑着接住尹子名扔给自己的酒,说道:“哪里哪里。”
看到端羽脸se红得如同那晚霞一般,知道他定然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尹子名说道:“这第二坛酒,咱们就不这样喝了。一共就五坛酒,这般喝,漫漫长夜可就无从消遣了。我们慢慢来。我看师弟甚合我的脾xing,和我有很多相似之处,不知道师弟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
“师兄请说。”知道尹子名是要和自己说他的心事,端羽立刻来了jing神。
尹子名笑着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眺望向远方,拿起酒坛灌了一口酒,神se怅然地缓缓开口说道:“有一位恬不知耻的贱人,从小暗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嫂,趁着兄长闭死关之际,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接近她。未曾想到,那人的大嫂和那贱人相处得久了,ri久生情,也对他产生了爱慕。忽然有一天,那人的兄长修为大成,破关而出。那人的父亲为了庆祝,张罗着要办那人兄长和大嫂的婚事。可是,那人的大嫂心中有了人,推脱着不愿意嫁,找到那贱人说想和他私奔,而那贱人也答应了她。可那贱人因为畏惧自己的父亲和觉得愧对兄长,竟然向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透露了私奔之约,然后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外,至今不敢回家。你说那贱人是不是很贱,很没种?”
端羽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尹子名毫不犹豫地答道:“假话。”
“那还说个屁”,端羽斜着眼看了尹子名一眼,抬起酒坛就给自己灌了一口,说道:“真他妈是个孬种,连真话都不敢听。”
尹子名也不觉得羞愧,哂哂一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憋得久了想说说,谁管你有什么意见。你呢?你有什么故事,说出来让师兄听听。”
“我没什么故事”,端羽面se黯然地低下头,晃荡着水中的脚丫,说道:“喝了刚才的一坛酒,我忽然觉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也有位青梅竹马,刚才听了一个关于她已经嫁给别人的消息,虽然刚听到时心里难受得像要死了一样,但是过一会我就去想自己的事了。若不是遇见你这个痴情汉,我还是在想自己的事。不是说,自己心爱的人嫁给了别人的那种感觉,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为什么我还会去想其它事?”
“你说我是不是没心没肺?”抬起头望着尹子名,端羽笑了,笑得涕泪四流。
尹子名沉默无言,良久才叹出一口气,将酒坛放在一旁,挽起袖子轻擦着端羽脸上滚滚而下的泪水,说道:“哀莫大于心死,你是在刻意逃避。不过,既然已成定居,就不要多想了。”
“来,喝酒!”一把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尹子名拭了拭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端羽扬了扬手中的酒坛,说道:“为了祭奠我们的青梅竹马。”
“好,祭奠我们的青梅竹马。”端羽也是一把抓起膝上的酒坛,仰头狂灌。
“扑通。”一声落水声传入正在猛灌着穿肠苦的端羽耳中。
“哈哈哈,醉后高歌且放狂,儿女情长莫思量。师弟,下来凉快一把,这酒喝的我烧得慌啊!”
“正合我意!”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之声。
“哈哈哈!”
不知是谁的狂笑,惊开了那满天yin霾。天se渐露鱼肚白,崭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帝苍 第四十八章 李阳明
太阳露出额头的时候,尹子名和端羽回到了经纶院。
尹子名的右手一直搭在端羽的左肩上,显示出两人的关系不凡。经过凌晨的那一番折腾,他对自己的这个师弟是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干脆认了他做弟弟。能够认这个剑圣的胞弟,内院的师兄做兄长,端羽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狐假虎威地跟着尹子名一路走到外院的教学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端羽走进了已经坐满了学子的教室。
一天没有来,这满堂的面孔还是那么陌生,大部分人的眼中还是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狂热,让他有些不舒服。
“端羽可是我兄弟,你们谁敢欺负他,我就欺负谁!”将手放在剑柄上,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尹子名笑着和端羽摆了摆手,面se冷酷地离开了教室。
昨天被龙撵接走,今天居然在内院师兄的陪同下来到教室,端羽在众位学子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高到了没法再高的地步。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出自己的这位同班同学在人生的成功之路上已经绝尘而去,将他们甩出千万里了。
环视了整个教室一眼,在众多隔壁座位空着的学子渴望的眼神中,端羽径直走到了卢高川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端公子好威风啊。”卢高川见端羽坐到自己的旁边是一脸的笑意,心中欢喜至极。
端羽笑了笑说道:“还是别叫我公子了,我就是一平民百姓,如果卢兄不介意,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好了。”
听到端羽说要跟自己兄弟相称,卢高川是受宠若惊,说道:“端兄弟要是平民百姓,我们这样的人,可就是奴隶了。”
看得出卢高川是个应变很快的人,言语之中虽有些奉承,但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带着明显的谄媚,端羽不禁对他产生了些好感,说道:“卢兄的手看来好多了么。”
卢高川赶忙对着端羽抱了抱拳以示感谢,说道:“那还得多亏端兄弟赠药了,在下无以为谢,不如晚上由我请端公子去生香阁消遣一顿?”
生香阁虽然比不上又一村,但也是个高档酒楼,消费水平不一般,已是卢高川的极限。不过,若是端羽能够答应,就算让他去又一村他也是乐意的。毕竟,这吃饭是一举两得的事,一来可以报恩还情,二来还能拉近自己和端羽的关系,怕就怕他不会答应。
“行啊。”端羽反正是孤身一人,本就是每餐都在外解决,自然无所谓去哪吃。加上他对卢高川这个人也不讨厌,卖个面子也无妨。
听到端羽肯定的答复,卢高川是高兴得想要跳起来,面上挂着盈盈的笑容,说道:“那就多谢端公子赏脸了。”
卢高川看得出端羽对自己没脾气,而端羽也想多了解了解卢高川,两人有的没的地交谈了开来,让众多没有机会攀上端羽的学子是羡慕得眼睛发红。
有意无意的,端羽在和卢高川交谈间,不忘观察着课堂中的众位学子。毕竟他至少需要在这课堂中呆上近一个月,他多少需要对班上的每个人都做些了解。
下意识的,端羽先在人群中找到了林锐。前夜的刺杀让他对司徒家充满了仇恨,也让林锐成为了他不得不拔的一颗眼中钉。若是没有那晚的刺杀,他并不想主动再对林锐做些什么。但是在xing命受到威胁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回报下那位司徒的大恩大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严格说起来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林锐一家的仇恨已经记在了他的账上。
林锐倒是没有在看他,整个人躲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像是刻意想被众人遗忘一般。
一想到林家那位供奉被夫子只言片语赶出了丰京,端羽心中就觉得愉快万分。失去了一位修为少说也到了明神境的供奉,林家这次的损失可不轻。
可惜,柳苍柏的离去,并不是他的报复,他的报复还没有想好。若不是因为实力还不够,他真心想让那位素未谋面的司徒品尝下失去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从林锐身上移开视线,端羽又是在交谈的闲暇之际看到了曹子期。恰好,曹子期也在看他。两人各自装作不经意的视线相会,竟是擦出些火花来。
因为本对曹子期没有什么敌意,端羽起初的眼神是和善的,可惜曹子期看他的眼神却有些不善,带着北燕荒人常有的那种yin鸷,让他十分的不快,也还以了一个yin冷的眼神。
同辈的天才终究是难以交好,叹息着自己失去了一个本可以交好的人,端羽心中不禁有些黯然。黯然的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他又多了一个不得不提防的角se。
曹子期的才智不在他之下,修为更是比他要高,若是要和他争锋相对起来,他也没那么容易招架。心中期盼着他只是想要和自己竞争,而不会对自己做些不利的事,端羽将目光落在了叶琼苍的身上。
作为少数的几位女xing学子,又是绝se佳人,叶琼苍今ri那一身纯白纱裙格外引人注目。她也没有在看端羽,不时捂嘴轻笑的动作,表示着她正和同桌的那位少年交谈正欢。
那少年服饰华丽,皮肤白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也让端羽留了一个心眼。他本对叶琼苍有些不喜,但是昨ri一天未见之后,说不上为什么,他心中的那种不喜荡然无存。一想起自己冒失之下,还夺去过她的吻,他心中的不喜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那位少年的身上。
雄xing生物的地盘观念,有如一把火焰在端羽的心中燃烧。虽然,他觉得自己对叶琼苍没什么想法,但是看到居然有人和自己曾经相吻过的对象打得如此火热,他是十分不满。
看出了端羽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对劲,随着他的目光,卢高川找到了他此刻正注视的对象。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卢高川笑着说道:“那人是陇西人,叫李阳明,是陇西李氏现任族长李济道唯一的儿子。最近刚被册封为男爵,是指定了的李氏新族长接班人。”
“陇西李氏!”端羽闻言眉头一蹙,心中升起了一股伤感和仇恨之情。
陇西李氏是现金大周五大门阀之一,先祖李念苍便是出自陇西,不过倒是和大门阀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出身于陇西的平民之家。但从根源上来说,李念苍还是李氏的人,所以当年李念苍进入内院之后,李氏为了拉近和他的关系,将他家并入李氏直系中。可惜,数年之后李念苍反出大周,李氏赶紧将自己和李念苍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为了表示自己对大周的忠诚还将李念苍一家尽数杀害。后来,李念苍伐周之际,曾想攻入陇西复仇,只是陇西位于大周西北部,离南唐有非常远的距离,所以至死他也未能替家人复仇,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身为李念苍的后人,作为先祖未竟的事业,这一段遥远的仇恨,端羽自然是继承了下来。想不到居然能够碰到李氏之人,端羽二话不说,将本就看不顺眼的李阳明也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
要是有机会,能够狠狠地教训下李氏直系的传人,他相信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欣慰他的举动。既然自己做出了愧对父亲的事,那将这件事当做一种弥补,是再好不过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端羽笑了笑说道:“你是范阳卢氏之人,他是陇西李氏之人,为什么你们俩在打扮上有这么大的差距?”
卢高川听出他言语中的有心嘲讽,也不介意,苦笑着说道:“他是直系族长的独子,从小才识过人,早早闻名于外,地位当然是没的说。我不过是卢氏旁系支脉不起眼的一个小角se罢了,若不是考上了经纶院,说不定那些直系之人根本不会知道我的存在。虽然直系之人因此给了我一大笔费用,但我大部分都留给了我的母亲以备家用,所以穿得寒酸也是正常的。”
端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不出卢兄还是一个如此孝顺之人,真是让我钦佩。你看我穿得比你还寒酸,但穿着不代表一切不是。我相信以卢兄的才智,今后必然会成为人中龙凤,让无数人来给你提鞋的。”
卢高川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端兄弟,人中龙凤是不敢想了,只想能够当个小官,发点小财,能让父母过得安逸些。倒是端兄弟今后必然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若是发达了,我要是想来给你提鞋,你可别不给机会啊。”
“互相扶持,互相扶持。”被卢高川一番带着吹捧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端羽收回自己望向李阳明的目光说道:“卢兄也不必自谦,至少我看你消息非常灵通,貌似没有你不认识的人似的。光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卢兄前程必然大好。”
1...1617181920...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