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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疲倦地望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七个木偶一眼,他心中的愧疚之情是更甚。因为一己之私,曾经的好友和拥护者和他黄泉人间两相隔,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让他伤感万分,眼角是酸楚至极。只是昨晚一夜的眼泪,已经让他无泪可流。
心情不佳地将暗格降回,他又走到书架前拿起了两个木偶,眼神之中满是温柔。那是姬沫的木偶,第一个男xing形象的木偶一直放在这书架上许久,而另一个女xing形象的是他前晚所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给她。
将木偶收入袖中,期冀着木偶所刻之人能够早ri出现,他打开了木门,走了出外。
一场雨让清晨的空气散发出一丝新鲜的气息,也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因为忙于经纶院的事,他已经几天没有帮人雕刻木偶,门外空空荡荡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冷清。不过,这样的冷清更讨他的喜,一想到昨晚如此大雨还有人等在他的门口让淋雨后只想睡觉的他几乎难以进门,而他还要在外院呆上一段ri子,他脑中的头疼又加剧了一些。
行走在满是积水的青砖大道上,他此刻的心情和路面一样昏暗。一夜之间,曾经的梦想变得有些不知所谓了起来,他感觉前路漫漫,甚是迷茫。
“哎,管他什么理想,变强才是硬道理,先把修为提升了再说。有了实力,还怕什么梦想不能实现的么。”满腹心事地一路思考着,无视着某些认出他的学子的搭讪,不知不觉间已是来到了经纶院的门口。
门口两侧那排不知道多少年岁的遮天大树,经过昨晚一场暴雨的洗礼,虽然被打落了不少枝叶,却是变得愈发的苍翠yu滴,和它们身后的暗灰se围墙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这些大树的簇拥中,一驾金箔镶边雕花jing致极尽雍容华贵的马车正悠闲地停在门前数米处。说是悠闲,但看在进入经纶院的学子眼中,却是威严万分。只因为这辆马车车厢的前头,竟是站立着六匹高大的纯白se骏马。即使是不识马的人也能够看出这些骏马血统高贵,器宇不凡,定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
六骏拉车,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身为王室的端羽自然是知道这辆马车正是当今大周皇帝方能乘坐的龙撵。
天子法驾一大清早地现身在经纶院门口,让每一个还沉浸于睡眠慵懒中的学子顿时jing神抖擞了起来,连端羽也不例外,一扫脑中昏沉,变得严肃而庄重。
想着应是天子早朝完毕,来到经纶院探望新学子,端羽也没有多想,挺直了身躯,走向门内。
“端羽!”就当他目不斜视地从龙撵旁经过,来到龙撵的另一侧时,一声高呼让他停住了脚步。
侧头望去,一个头戴高冠眉发如雪的陌生老者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您是?”从老者的穿着中他看得出这位老者身份不低,虽然没有穿着官服,但那绣着驾云仙鹤的长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老者上前两步走到端羽跟前,说道:“我是外院院长宗远思。”
端羽闻言大骇,连忙抱拳俯身下拜,行弟子之礼说道:“原来是院长大人,学生失礼了。”
经纶内外二院各有一名院长,其地位仅在夫子之下,是经纶院真正的管事之人。外院院长的地位虽然比内院院长和夫子低了不少,但也是被皇帝赐为侯爵的大人物。加上满朝官员中出自外院的学生居多,所以实际上在朝政上的影响力外院院长还要超过内院那位深居简出的院长。这样的人物,大清早地在这里等着自己,他怎么能够不吃惊。
宗远思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地说道:“闲话不多说,我是来接你进宫面圣的,你和我一起上车吧。”
虽然隐约猜出了几分,但是听到宗远思口中的话,端羽还是有些难以消化。想不到六门上上的成绩竟然惊动了那位金銮殿的九五之尊,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开心,只有满肚子的不情愿和为难让他非常地想要拒绝。
龙撵相接,院长相迎,得以晋见天颜是很多人一辈子梦寐以求却求也求不来的事,端羽却是不想去,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会吐血而亡。
宗远思也不管端羽愿意不愿意,一句话丢下就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怎么?”坐入马车良久却不见端羽上车,宗远思拉开用上等云锦制作的华丽窗帷,探出头却望见他仍是呆立在原地,似乎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端羽抬起头望着宗远思,满脸愁容地说道:“能够进宫见驾是学生求之不得的荣幸大事,只是学生昨ri因为淋雨受了风寒,怕传染给天子而犯下大罪,所以学生不知应不应当去。”
宗远思笑道:“天子圣体,岂会被你小小风寒所传染,不用cao心,上车吧。”
端羽见自己推脱无效,再次开口说道:“若是面圣之际…..阿嚏!学生因为风寒失了得体,怕有辱学院名声,学生真是不敢去。”
不敢去是真,但不敢去的原因是假,心中期盼着宗远思能够考虑他的话,端羽面上病怏怏的神情是呼之yu出,言语之中还不忘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宗远思当然能够看出端羽神情萎靡,面se苍白,的确是一副受了风寒的模样,但他仅是皱了皱眉说道:“圣上是宽厚之人,绝不会因为你生病而计较你的失态,上车吧,莫要叫圣上等得急了。”
端羽闻言,心中大苦,思来想去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可找,知道今ri这在别人看来荣耀万分的面圣是无法逃避了,只好苦着脸上了马车。
正是学子纷纷到学院的时分,看到龙撵,见到院长和端羽交谈自然是没有人敢围上来,只能远远地观望。眼看着端羽上了马车,三五成群的众学子方才敢开**谈,言语之中无一不透露出对端羽能够面见圣上的羡慕。当然,其中有些看出他似乎不怎么情愿的学子,也吐露出对他这般行为的不理解,更有人暗中在心底骂他做作。
只是不管每个人心中有什么想法,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心中都在想为什么那个有机会面圣的人不是我。这样的心情,就跟当ri那些看见端羽和叶琼苍误吻的学子如出一辙。
为什么和佳人相吻的不是我?为什么和圣上相见的不是我?这是两个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疑问。可惜,他们不是端羽,端羽也不是他们。他们极度想要实现的事,端羽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坐在龙撵之下,感受到六骏拉车的迅疾,端羽的心中只是想着慢点,再慢点,或者最好出个车祸,反正只要不去见那个什么狗屁九五之尊,一切都好说。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大清早的大街上本就没有人,龙撵一路马蹄踏踏呼啸而过,竟是平稳至极,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透过窗帷的缝隙,望着窗外像是被风拉扯着的景se快速在眼前掠过,一路经过柳市花街,直到满眼朱赤之se的禁城停下,端羽心中暗道完蛋了,今天怕是一定要被皇帝老儿知道他的身份了。
下得龙撵,雄奇无比的高大建筑映入眼帘,浩然之se迎面而来,其中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让无数次想象过禁城景se的他也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和这般豪迈恣意,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有如朱赤之海的庞大禁城建筑群比起来,南唐的王宫可是相形见绌了不止两三分。
如果说大周禁城是南唐那座最为宏伟神秘,非身份尊贵修为高深之人不得进的万佛圣地明王寺,那南唐王宫不过是一随处可见给俗世之人上上香火用的寻常寺庙。其中差距,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端羽下了马车,宗远思也是跟着下车,对着四处张望的端羽说道:“皇宫重地不可乱视,不可乱语。圣上在清溪书屋,你且随我而行。”
“谨听院长教诲。”端羽闻言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之se,正了正心神,亦步亦趋地跟在宗远思身后,向清溪书屋行进。





帝苍 第四十三章 建一个家
清溪书屋在皇帝寝宫曜ri宫的西南侧,说起来不过是曜ri宫的一个偏殿。
和其它宫殿不同的是,清溪书屋掩藏在一片绿叶红花之中,是这一片雄气冲天的朱赤皇宫中少有的清秀风景。
看倦了满眼朱墙赤瓦,乍一眼看到这花团锦绣绿树成荫的清溪书屋,让被这禁城宏伟景象熏陶得热血沸腾的端羽,心中也是平静了一些。
沿着石子小路,一路和众多从花坛中蔓延出来的花草树木擦身而过,聆听着不知在何处的涓涓溪流之声,端羽跟着宗远思来到了清溪书屋前。
眼前的建筑青瓦灰墙,看上去和寻常的民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高悬在门楣下书写着“清溪书屋”四个几乎难以辨认出形体狂放不羁大字的牌匾却是昭示着此地的非同寻常。
牌匾之下的左侧门柱上刻着“清溪清我心”,右侧门柱上刻着“水se异诸水”,相比较“清溪书屋”四字的狂放,这副上了黑漆的门联倒是委婉了不少,显得平和自然。
本身有着高超的书法造诣,端羽一眼就看出这匾上四字是三百多年前的书法大家怀草所书,而门联上的十字则是和怀草同一时代的大家王行所书。
怀草风格狂傲,笔下墨字有如在万军丛中仗剑冲锋豪气干云。因他是佛道中人,后世之人都尊称他为“书佛”。王行风格含蓄,笔下墨字似浮云飘逸,又似惊龙矫健,被后人尊为“书圣”。佛与圣皆是修为造化达到巅峰方可获得的称号,可见两人虽然在书法风格上大相径庭,但在造诣上却都达到了巅峰。
书法界至今仍流传着“怀草之后无傲骨,王行之后无气节”的诗句,说得自然不是两人去世之后,世间之人再也没有了傲骨和气节,而是说自他们逝世后,世上再也没有书法大家达到两人的高度,可见两人在书法界地位的超然。
虽然同被后世之人尊为巅峰,只是因为两人风格背道而驰,所以喜欢怀草风格的一般看不上王行的字帖,而喜欢王行风格的一般不认同怀草写的是书法。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书法界也只能有一个至高者,怀高还是王高的争论,在数百年之后仍是酷爱书法之人常为争论的问题。
此刻,在清溪书院竟是看到两人共存的真迹,倒是让端羽有些意外。两人风格迥异,却以横批对联的方式同时出现,怎么看都让他觉得无比别扭,难以接受。不过,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了。大周向来是一个狂放和含蓄兼备的国家,能进能退,能攻能防。身为大周的皇帝,能够接受风格冲突的二人墨字用这样的形式同时出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还从中看出了一些其它的信息。怀草四字牌匾在上,说明大周还是推崇狂傲之风更多些。而王行十字门联在下,说明含蓄终究不是大周本se,不过只是必要手段。尽管如此,那“水se异诸水”一句,还是体现出了大周自认为举世无双的狂傲。
想到这些,端羽心中的不满是油然而生,只是即将面见大周皇帝,他不敢表现出来。
宗远思让端羽站在门外,独身一人进入书屋内前去禀报,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公公从屋内走出,宣端羽见驾。
端羽心不甘情不愿地叩谢龙恩后,心中骂骂咧咧表面却恭恭敬敬地低头跟着那位公公向书屋内走去。
还未进入门内,他便见到宗远思快步从书屋中退了出来,因为处在龙威圣地,两人再没有交谈,只是相视一笑。
入得门内,一股甚是好闻的书香墨韵扑鼻而来,仿佛让端羽感觉回到了自己那个在五区的小屋。只是这清溪书屋比起那曾是茅厕的小屋来说,是宽阔了数倍,明亮了数倍,高贵了无数倍。
满屋书架,少说也有万卷书,看上去纤尘不染十分整洁,让端羽有些惭愧。他虽然爱看书,但是没有一个养书的习惯,凡是他看完的书,无一不是缺胳膊少腿便是各种污渍。若是多看了几遍的书,定然不能够完完整整地放入书架之中。
而这里书架上的书,虽然看上去崭新,但是其中某些书架上穿插着几块和书籍差不多大小刻着文字的木片,显然是代替其中被抽走翻阅的书所用的。说明这些书不是为了展示,而是真真切切有在被翻看。
向左望去,一道镂空雕刻着踏云真龙的木质屏风展现在端羽的眼前,透过其中空洞,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着龙袍坐在一张红se大椅之上的宽厚背影,似乎正在内室之中奋笔疾书。
此刻最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那代表着人间至尊的高大背影,而是那件绣着狰狞苍龙的黄袍,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以穿着的袍服,让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
“殿下,端羽已到。”那位公公在屏风边的空旷处停下,躬身对着姬高瞻禀报。
“你退下吧。”姬高瞻没有回头,仅是淡然地说了一句,挥毫的手一刻也未曾停顿。
“奴才告退。”那位公公躬着身子,倒退了数步,走到端羽身边,给了他一个眼se,示意他进入内室中。
端羽正了正衣冠和神态,躬着身子从屏风边的空旷处步入内室之中,在离姬高瞻数米处极为不愿地跪下,说道:“草民端羽,叩见皇上。”
姬高瞻没有立即回话,仍是自顾自地埋头写自己的字。书屋之中一时安静地只剩下“沙沙”的书写之声,听在端羽的耳中,让他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愤然。
时间在这般气氛中流逝,端羽心中的怒气和不满也是越积越多。
过了许久,姬高瞻方才停下手中的毛笔,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端羽大笑着说道:“哈哈,刚才朕一时兴起,没有来得及回应端卿,希望端卿不要在意,起来吧。”
“多谢皇上。”嘴上是谦卑至极,心中是愤慨不甘,跪得有些酸麻的端羽刚要从地上站起,却感觉到脑中一阵晕眩,一时控制不住身体,竟是像姬高瞻倒去。
姬高瞻眼看着端羽正要站起,又见他身躯无力地倒向自己,心中大骇,连忙一把将他扶住。
被姬高瞻扶住身体,端羽有些昏眩的脑袋也是微微缓转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姬高瞻怀中,急忙想要挺身站起,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勉强一用劲之下,脑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竟是当真昏死了过去。
……
不知道多久,端羽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浑身被质地轻柔绣着龙纹的黄se丝被裹得严严实实。
回想起最后倒下的一幕,望着身上盖着的刺绣被褥,他知道此刻自己还在宫中,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
可惜,昨晚的那场雨的确淋得他不轻,无论他怎么努力,乏力的四肢却是用不出一点力气。越是想用力,脑中的疼痛感就越强烈,逼迫的他不得不安静地躺在床上。
床边不远处两位宫女打扮的少女像是困极睡着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桌上的松脂油灯散发出一股松香的气息缓缓地在莲花纹陶盏中缓缓燃烧。
想不到自己竟然从早上昏迷到了晚上,端羽心中发苦,暗道自己真是没用,居然在面对着大周皇帝之时晕倒。这失的不仅是他的颜面,也是南唐的颜面。
“咕咕。”昏迷了一天,腹中的绞痛在清醒后开始发作,发出有如蛙鸣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难堪。好在那两位宫女睡得很熟,并没有听见。同时在这样的夏ri,被如此闷热的蚕丝包裹,他也觉得全身都想在然后,嘴唇也是干渴得慌。
“麻烦。”本来他不想打扰两位宫女,只是睡了一天再也难以逼迫自己入睡,腹中又是饥饿难忍,在忍耐了片刻后,他终是熬不住开口发声。
干燥的喉咙中发出有如公鸭鸣叫一般的沙哑声音,吓了他一跳,也将桌上趴着的一位宫女惊醒。
宫女揉了揉眼,茫然四顾,发现榻上的端羽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让她面se不禁一红,赶忙起身走到床边,躬身说道:“端公子醒了,我这就去禀报,请端公子稍待片刻。”
端羽自知自己此时声音十分难听,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对着那位宫女淡然一笑,也不知道她要向谁去禀报。
宫女见他微笑,脸上的红晕更甚,急转过身,走到桌前摇醒了另一位仍在沉睡的宫女,和她匆匆耳语了一句,两人各自看了床上的端羽一样,同时出门而去。
空荡荡的大屋中剩下了端羽一人,让他觉得莫名得孤单。屋外传来悠长的虫鸣,更是增添了他心中的感伤之意。
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并没有让两位宫女中的任何一位帮自己准备些吃的,他不由恼怒自己为了面子,饿了肚子。
饥饿、燥热、虚弱、绞痛,种种难以自己摆平的恶劣状况折磨着他的身躯和心神,让他眼眶一红,想起了遥远或不遥远的某些过往。
那时候温暖总是如影随形,难有什么不如意之事。如今离开南唐做了游子,却是事事不顺心,鲜少能够感受到温暖。
如果放在往ri,此刻他的身边怎么都会围着一大帮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可现在却是寂寥一人,想想都让他心酸不能自已。
这无家可归无枝可依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将泪水逼在泪腺中不让它涌出,他的心中升起一种强烈地想要一个家的渴望。
家国家国,以家为先,今后还是先帮自己建一个家吧。如此想着,他仿佛重新找到了今后的目标,也让他沉寂的心情再度高涨了起来。




帝苍 第四十四章 养虎之山
“吱呀。”悠长的开门之声打断端羽的胡思乱想,投目望去,只见数个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槐木澡盆口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进入屋内。在他们后方,还有数个太监分别抱着衣物和毛巾之类的物品和他们一起进入房中。
一个显然是这帮太监头子的公公跟随着他们走入屋内,来到端羽跟前躬身说道:“端公子睡了一天一定出了一身汗,请先沐浴更衣。”
见端羽微微点头,那位公公又将头转向那几位垂着头等候吩咐的小太监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扶端公子下床!”
几位小太监闻言,立马走到床前想要扶端羽下床。只是床虽大,但是端羽却只有一个人,哪能用得着那么多人扶。
“有劳了。”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太监笑了笑,端羽强撑着想从床上坐起。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身躯依然是乏力无比,但是勉强坐起已经能够办到。
“端公子客气了。”听了端羽的话,小太监是受宠若惊,连忙将手搭在端羽的腋下,扶着他慢慢坐起。
另外几位太监见状连忙也各自找事情做了起来,有的帮他掀开被子,有的帮他拿鞋穿鞋,服侍得那叫一个周到。
蚕丝被一离开身体,端羽顿时感觉全身都轻松了许多,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起床之后他才发现整张床都是湿了一片。还好他保持着良好的卫生习惯,不然被这样严严实实地捂了一天,这床都该发臭了。
在两位小太监的左右搀扶下,端羽勉强着站起,感觉双腿发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要不是有两位太监扶着,他一定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脚步虚慢地走到澡盆边的交椅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众多太监的面宽衣入澡桶的端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诸位能不能退避一下,洗澡这样的事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来吧。”
“你们先出去”,那位公公对众太监摆了摆头示意他们离开,回头对着端羽说道:“小的姓魏,名贤,是南宫的负责人。小的会一直守在门外,端公子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喊小的一声。小的就不在这打扰端公子,先行告退了。”
“多谢魏总管了。”听了魏贤的话语,恭敬地目视着他离去,端羽心中不禁骇然。南宫素来是皇帝的寝居之所,是除宦官外任何带把的臣子都不能踏足的禁地,此时听说自己身在南宫,他怎能平静。
而这位自称是南宫负责人的魏公公,能够负责皇帝起居之所,显然是宦官中极有权势的人,让他不得不留心。
褪去紧裹在身上的chao湿衣物,端羽是有气无力地爬进了散发着兰草香气的澡盆之中。水温有些温热,对于他这种受了风寒的来说却是正好。
一番洗浴之后,他的身心是舒畅了一些,身躯虽然仍有些无力,但比之刚才是好了很多。穿戴好太监们帮自己准备好的衣物,摸了摸自己刚才穿着长裤中的无穷匕和天思笔都还在,袖中的木偶也没有丢,他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虽说不是故意,但是带着武器入皇宫总是一件不好之事。早上清溪书屋外的带刀侍卫未曾搜他的身,实在是让他有些侥幸。翻来翻去都没有在衣物上找到适合放无穷匕的口袋,他只好将无穷匕用裤袋绑紧塞入了裤腰中。
推开房门,想和魏贤说些谢谢,端羽惊讶地看见刚才抬来澡盆拿来衣物和洗浴用品的太监们此时正各自端着一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候在门外。
在端羽发愣之际,魏贤已经上前一步,对着他躬身说道:“端公子睡了一天,定然是饿坏了,请先用膳吧。”
没等魏贤发话,一直在门口等着端羽洗好澡,端着菜肴端得有些手酸的太监们就自觉的陆陆续续地进入房内,将手上的菜肴放在了房中的圆桌之上,又将之前各自带入房中的物件给拿了出来。
“多谢魏总管了。”饿了一天,端羽肚中本就是饿极,看着那诱人的菜se,闻着那飘散的菜香,他的肚中忍不住再次“咕咕”叫了起来,让他面se一红,连忙对着魏贤道了声谢后,大步走向放满菜肴的圆桌。
魏贤看着端羽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笑了一笑,在众太监拿好各自的东西退出门后,将房门关上。
见到众人离开,房门闭上,没有了众人的注目,端羽再也不用顾及形象,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皇宫的菜肴本就是人间极品,吃在饥肠辘辘的端羽嘴里更是其味无穷,让他觉得这一餐是离开南唐王宫后最丰盛也是味道最好的一餐。
想不到竟然能在大周皇宫禁地用膳,端羽感觉一切都有如梦幻一般,显得如此得不真实,却又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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