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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二。”端羽看见青年脸上露出嘲弄之se,嘴角也是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暗道他不知死活。
“孩子,别去。这位小爷,钱我给我给。”老人见到端羽竟然带着匕首,心中是大吃一惊,一把将他拉住。在他看来,青年说不上五大三粗,但也要比身躯瘦小的端羽高大上一倍。而且青年是黑帮中的人,而端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这一去完全是送死。
“我帮你数,一。”眼看着端羽被老人拉住,青年也是从裤袋中取出以一把和他纹身相似的蛇形匕首,走向了端羽。
看到青年一脸yin沉的笑容,老人赶忙将端羽拉到身后,将自己挡在他身前,对着青年说道:“小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不要和他计较,我替他像你道歉。”
青年本就是打算吓吓端羽,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敢真动手杀人。见到老人提出道歉,他甩了甩手中的匕首,一脸玩味地看着老人说道:“道歉可以,钱多一倍,六十两。”
“这。”老人听到青年的话,心中是更加愁苦,暗暗责怪端羽多事。
“赵大是死在我手下的,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就在老人要再开口之际,端羽从他身后走出,冷冷地望向那赤膊青年。
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已经出手了。但是,现在的他实在是不想惹是生非。尤其阳刃堂比七杀堂实力还要强上一些,他可不想再和这样的黑帮产生什么纠纷。
正在摆弄着匕首的青年听到端羽口中的话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都忘了去接被他甩到了空中的匕首。
“哐当。”匕首摔落在地上,蹦了一蹦,再无声息,一如它那此时大气不敢出的主人。
“你,你,你是端羽?”好不容易回过神,青年连退了数步,一脸畏惧地望向端羽,再也没有人刚才那般跋扈的气势。
端羽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无穷匕一挥,掷向青年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无穷匕毫无阻拦地将青年的匕首劈成两截,没入了地上铺的青砖之中,只留下刃柄露在外,看上去断匕就像是破纸般容易。
“滚!”众人只见端羽右手一招,无穷匕从地上倒she而出,回到了他的手中。
“修行者!”他这一手,可不是凡人所能施展的手段。围观的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他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孩子居然是个修行者。
见到了如此一幕,青年哪还敢再在这里逗留半分,看也不敢再看端羽一眼,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帝苍 第四十章 心我即我
“你是端羽?”见到青年狼狈而去,老人松了一口气,万分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孙子一般大的少年,迟疑了半晌,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发问。
经纶院时隔七十四年再次出现了一位考出六门上上的学子的消息,早已插上了翅膀,飞遍了整个丰京城。而作为考出这个骇人听闻成绩的学子,端羽的名字现在可是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预见,今后的很长一段ri子,他将会成为丰京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猪壮了要挨刀子,而人出名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就会很容易被人翻出老底。于是,他刻得一手好木偶的绝活和不久前斩杀了赵大的事迹立刻被知情者添油加醋地传颂了开来。而他的形象更是被在声名传播之中被塑造成一个羽冠纶巾正气浩然狂放不羁的少年公子。
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质朴少年竟是人们传说中的端羽,老人实在是难以置信。虽然他的样貌着实不比描述中逊se,的确是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出众,但那一身朴实平凡的穿着、尚还在发育的小身板以及仍有些稚嫩却带着一种和年龄不符的邪气的面容,实在和是人们口中描绘的形象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望着老人和周围听到他名字的看客向自己投来的求证目光,端羽没有否认,苦笑着答道:“是的。”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一直就将注意力放在这边的看客们,瞬间全部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向他所在之处涌来。
而因为刚才的冲突,本处在一种安静严肃气氛中的小巷顿时因为人们的sao动变得喧哗嘈杂起来。
“六门上上那个端羽?”老人仍是有些不相信,不由再次问了一句。
“是的”,端羽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三十文铜钱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快声说道:“多谢老丈先给我上面,但看来今天是没法品尝老丈的手艺了,先告辞了。”
说完,在众人将他包围前,他找了个人少的方向夺路而逃,步伐之快,比之刚才那个狼狈而逃生怕自己把命丢在这里的黑帮青年还要快上几分。
虽然身在人才云集的丰京城中,但像端羽这样数十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大部分丰京城的百姓是一辈子也难以亲眼见到一个。所以,确认自己眼前的少年就是端羽,没有人会愿意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追星机会。眼看着他要离开,很多人也是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健步如飞地向端羽追去。
追星本是一件好事,说起来也算是一种jing神层面的追求。只是这种对天才的崇拜有时候未必是发自真心地对他人才华真心实意的佩服,而是一种人与生俱来的盲目从众心理、凑热闹心理和攀比心理在作祟。
一个人要是没有自己的偶像,往往会被其他人视为无理想、无信仰、无情cao的乏味无趣不求上进之人。所以,为了给自己贴上天天向上情cao饱满的标签,不被人鄙视和看低,大多数人都会拥有自己的偶像。
除去心理不端正外,有些时候有些人追星的目的也并不单纯,总是会带上一些功利xing。尤其像丰京这种长期熏陶在王权和阶级观念中的城市,为了利益而追星的大有人在。
经历了经纶院中众多学子带有功利xing的追捧,端羽打心里认为所有在这种时候想要接近他的人动机都不纯,也让他因此心生反感。
一个早上都在应付这样的人,已让他疲惫不堪,更别说饿到现在连个晚饭都没吃成,他心中的火气是烧得那叫一个旺盛,却又无处发泄。
好不容易七弯八拐依仗着修真者的优势甩脱了跟随着自己的人,他是再没有到摊位上坐着解决晚餐的想法,只得随便找了个大饼店,买了两张油乎乎的烧饼,一边大口啃食着,一边观察着四周,向自己的住处快步走去。
烧饼够大,也够油腻,十分地不符合他的口味,让经历一番折腾后没什么心情的他有些难以下咽,但是肚子里的绞痛又逼迫他不得不在能承受的范围内尽量多吃一些。
想着自己声名在外,却要吃些让自己倒胃口的东西,回个家也像个做贼心心虚的小偷回贼窝一般小心翼翼,端羽心中是直叹名人不好做,尤其是像他这般必须收敛锋芒才能存活下去的名人更是活得痛苦万分。
相比较快乐,苦痛总是更让人挂怀。他此时是再也没有刚刚突破到窥灵期的欣喜,只剩下满腹无人可以倾诉的酸楚在胃里翻滚,让他想要呕吐。
他不禁想起了姬沫,想起了她英姿飒爽的白袍和温暖人心的笑靥。
“姬沫,我是真心没想到会考出这样的成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希望你不要怪我。”想到昨晚两人的一番对话和自己做过的承诺,他心中是有苦说不出。
昨晚美好的时光是如此短暂,一觉醒来自己的处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再能见到她,他的心中又是一阵怅然。
他相信以她的能力定然是知道了他考出了六门上上,一下子将自己的名字传遍整个丰京,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ri之下的事。所以,他非常地期盼她能够出现,帮助自己一起想想对策。
“在你困难的时候,我会尽量出现。”昨ri临别时的温柔话语,依然清晰似在耳边萦绕。可惜的是,不管他的目光如何扫视,他始终没有找到姬沫的身影。那一袭惊艳的白袍,如梦幻般存在于记忆中,而今ri的苦闷无人来安慰消解。
穿过六区最后一条热闹的大道,回到冷清的五区,街上的人流立即变得稀少了很多。作为早已在五区出名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低着头猛走了一段路后,趁着没人发现,他赶紧走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在夜se下,原本狭长仅能容一人走过的小道显得幽静而灰暗。因为鲜少有人行走的原因,一走入这条小道,他便闻到了一股厚重的砖墙气息,其中混杂着些许温润的青苔之气,说不上好闻,但也算是清爽,让他疲惫的身躯感受到些许舒畅。
只是,没等他走出多少路,他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入这条狭窄的小巷。
“有修行者在附近!”起初这种压力十分细微,但仍是让他jing觉了起来。昨晚才刚体验过这种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必然是遭受了修为远超于他的修行者的埋伏。
可惜,他的jing觉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当他赶紧加快步伐意yu离开这小巷的刹那,那股无形的压力陡然提升了数倍,让他胸口发闷意识也开始有些恍惚起来,才抬起的右腿是无力地放下,之后再难走出一步。
模模糊糊间,他隐约看见一个身影从天而落,朦朦胧胧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知道来者不善的他努力地想要挣脱脑中的混沌,想要看看是谁意图对他不利。可是在来人施加在他身上庞大如山岳压顶的压力下,除了脑海中的刺痛,他实在是难以感受到更多的知觉。
“想不到昨天你直接丧失了意识,今天却能够勉强撑住,看来你果然不是凡胎,不得不除。”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让意识不清的他心中一惊,也让他知道了来人竟然是昨ri帮助林锐给他带去羞辱的柳苍柏。
若说是其他修行者的出现,他还能够心存希望。但是知道来者是柳苍柏,听到他口中的话语后,一股绝望涌上他的心头
好在,他最近经历了太多的绝境,也让他培养出了一种即使面对没有任何希望的绝境也不服输的jing神。
心慌意乱中,他努力尝试着将自己的意念从髓海灵窍中发散而出,却是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此刻的他连心神保持清明都做不到,更别说用cao纵自己的意念去沟通天地元力了。
“如此天才却要被扼杀在萌芽中,连我都觉得有些可惜。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希望你下辈子多长点眼se。”
又是一句淡漠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让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今晚必然是要死在这里了。
万分焦急之下,他是身体发肤和灵窍并举,试图沟通天地元力来驱散柳苍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
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平时随时能够感受到的天地元力,此时却像是和他绝缘了一般,没有星点进入体内和被感应到的迹象。
“我还是送你上路吧,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枉你来这世界走一遭。”
柳苍柏的口气是狂傲不逊,充满了执掌他人生死的骄傲。
为人所制的端羽是心如死灰,满是不甘和愤懑。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此前梦中化成莲花经历了难以自主的一生后化为污泥的场景。
生是短暂,死后的腐朽是漫长而毫无止尽。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用污泥的身份在那一片黑暗中沉寂了多久。若不是意思到化泥之后千万年都将埋没于那一片泥沼中,他又怎会领悟生而为人的特别,进而踏入念修之道。
人之所以为人,万物所难企及,便是人有一颗可与天斗的灵窍之心。心生万念,由窍而发,心我即我,是为天下念道教义本源。
所以,一切尽在于心。想到了这一层,陷于危局之中的端羽有如醍醐灌顶,立即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恐慌,抛却了所有的畏惧,紧闭上双眼,进入一种用心观想的冥思状态。




帝苍 第四十一章 武器的意义
感谢尘世花开、卖海豚的姑娘和高川上三位同学的支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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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万分危急,不知道这般观想是否会有成效的端羽根本没有时间多做思考,心中想象着周遭世界唯自己一人,入得一种空明静虚的状态。
在他的脑海中,小巷没了,布满青苔的砖墙没了,柳苍柏没了,只剩下他一人只身静立在一片虚无之中,自成了一方天地。
于此同时,他感觉周围的压力于一瞬间消散殆尽,知道自己脱离了柳苍柏灵识的威压,他喜不自禁地怒睁开双眼。
一道急速寒芒有如刀光凌厉劈入他的瞳孔,越放越大,端羽慌忙后退一步,知道自己还是清醒地迟了一步,柳苍柏手中毫锥已然落笔,器意已成,攻势已发。
这一道寒芒看似有形实则无形,唯有修真者能够看出其形其意,那柳苍柏一笔挥出的显然是七窍中神慧窍所主的金器之意。金器之意,便是刀剑之意。
端羽看得出若是自己被这刀剑之意命中,定然是一刀两断,命赴黄泉。可是他修为低微,虽然身兼jing修和念修,但却至今未曾修行过任何一门武技术法。面对着柳苍柏誓要将他斩杀的一笔,他是避无可避无从抵抗。
“还是不清醒的好,清醒了反倒要眼睁睁着地看着自己死去。”眼看着如刀笔意斩至自己眼前,端羽心中是绝望至极,这才发现即使自己挣脱了柳苍柏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却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弱者面对高手的下场,即便是清醒的,也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死去。修真者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修为的差距有如鸿沟。像他这般入修真之道,空有修行者头衔却没有多少修为的人,除了能够欺凌下凡人,随便来一个修为高出他一个境界的修真者都能轻易地玩弄他于鼓掌之间。
“未尽齐天志,便将化腐朽,我不甘啊。”笔意已至额尖,心如死灰的端羽自知将死,想要闭上眼睛等候死亡,却已是来不及。
出乎他意料的是,柳苍柏的笔意刚破开他额前的皮肤,未曾入得半寸,就在一弹指间焕然消散,让以为自己必死的他心中惊惑,不明所以。
“敢在丰京城内杀我经纶院弟子,好胆量。”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个老迈厚重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与此同时他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柳苍柏面se从刚才置人于死地的洋洋自得变成了惊骇莫名的恐慌。
“夫子?”柳苍柏也听到了这一个声音,意念出窍四顾却是没有发现附近有任何一个修真者。无声无息间就能将他的全力一笔化为虚无,再回想起自己刚才在自己脑中响起的那句话,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身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畏惧的汗水从他额前后背如瀑而下,面se也是瞬间变得苍白。
“念在你为人供奉,需尽人职,又曾是我经纶院学生,我也不想多做追究。从此不要出现在丰京,去吧。”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端羽心中是骇然不已。都说夫子无所不知,自己在这冷僻小巷中遭袭,竟能为其知晓所救,他的心中除了感激之外,更惊骇于他的通天修为。
柳苍柏闻言是一刻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走,脚下的步伐竟是因为畏惧变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望着柳苍柏的身影出得小巷后径直向西而去,而不是去往中宫所在的东方,端羽知道他是一刻也不敢在丰京再做逗留,连向主子报个信都不敢。
他相信柳苍柏是一辈子都不敢进入丰京了,这就是强者的力量,言出便是规矩,容不得商量和反抗。
“你是李顺吧?”夫子的声音在柳苍柏狼狈避走之后,再一次响起,打破了端羽心中对强者向往的遐想,让他为之一震。
在异国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出自己的真名,他的心中是万般情绪错综复杂,也让他知道了夫子果然是无所不知的,自己从未他接触过,他却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和身份。
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会记住所有人对他的恩情,所以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的恩主。不知道夫子在何方,他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小巷,开口说道:“是的。不知夫子是哪一位先生?”
经纶院中有三位夫子,分别被世人敬称为大先生、二先生和三先生。此番面临着死亡的绝境再次得以存活下来,他对夫子的感激之情是不言而喻,也一扫他之前对夫子的成见。
他本以为像夫子这样的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应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刻救了他。
忽然想起怀中的《不可说》也是夫子所赐,以外院学子的身份破格踏足内院也是夫子的意思,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以己度人,被脑中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影响了自己对世间人事的认识。
在他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外邦之人便是敌,可他最近却屡次三番为外邦之人所救。
铁毅虽不知道他是南唐王子,但也知道他南唐人的身份,虽说有时是在利用他,但是在昨ri无人搭救的情况下,却能挺身而出为他说话,不得不说出乎他的意料。
姬沫即使姓名有假,但造假仍以大周皇族姬姓自称,加上那一身高强的修为,也能够说明她的身份在大周不低,说不定便是王侯家的女儿。如此身份的人,竟然会在知晓他身份的情况下和他坦然告白,这更是一种奇迹。
如今,又是被他视为挡在他终极目标路上最大障碍的夫子救了他,他的心怎能不松动,怎能不对自己的观念产生了怀疑。
“夫子便是夫子,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夫子就够了。”
夫子没有透露自己是哪一位先生,却让端羽更为沉重。夫子便是夫子,无论是哪一位,都代表着经纶院,代表着大周,代表着天下最高,也是他此生最想却最难以逾越的那一座君望山。
所以,这份恩情,便是他欠夫子的,也是他欠经纶院,欠大周的。这样的恩情实在是太重,他不知道自己还不还的起,应不应该还。
“少年有志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你的无穷匕用错了地方。无穷匕是李念苍的本命物,为的是捍卫民众权利,对抗曾经步入腐朽的政权。而你却用来对付自己的兄长,实在是让人惋惜。要知道武器存在的意义,便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保护。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保护人民,保护国家,保护种种应当被珍惜的人与物。一个不懂得保护,只懂得攻击的人,在这世上是活不长的。今ri救你,只是因为我要保护自己的学生。既然你已悟得窥灵之境,明ri照例在外院上课,不可再进入内院,你且好自为之。”
一段不长不短的话,却是字字有如惊雷轰鸣在端羽的心底,让他心中大浪起伏,难以平静。
夫子的话语中,丝毫没有对先祖李念苍的偏见,反是有着赞赏之意。能够称赞一个曾经分裂了自己所属的国家,导致国家动荡,疆土大幅缩水的人,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端羽自认自己是做不到,所以他才会对大周抱有敌视,将夫子视作生平至敌,即使他现在根本没有和大周以及夫子作对的资本。
而夫子对他用错了无穷匕的评论,更是让他涌起一股莫名的惭愧,让他感觉自己和夫子相距的不止天与地那样的距离。
夫子的境界之高,原来不仅是在修为上,更是在胸怀上。听了夫子一席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野心,似乎是如此的幼稚。
他真的是为了南唐那位曾经的心爱之人,而对自己兄长挥刀相向的吗?以前他曾坚定地认为是,可他现在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yu望而找的借口。若是他心中没有yu望的火焰,又怎会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子和另一个心爱的兄弟为敌。
想到兄长和他相处之时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几乎在任何时候都对他表现出谦让,可自己最后却为了一己之yu,不顾兄弟情谊和父亲临终时的遗言,起兵夺嫡惨遭失败以致于流亡他国异乡,他心中是百感交集,觉得现在苦难重重的现状真是一种报应。
恍惚之间,一道霹雳划破夜se的沉闷,蔓延出万千枝节,将幽暗的小巷照的亮如白昼。旋即,一声惊雷紧随而至,滚滚碾压而下,震慑人心。转瞬,便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将整个世界吞没。入夏后的第一场雷暴,说来就来,打得所有尚在外面游荡的行人措手不及。
大雨淋进逼仄的小巷,将端羽通身打湿,可他却依然呆立在原地,如同一株毫无知觉的植物。
沉默了半晌,他抬起头,仰望向小巷之上的苍穹。那是一片狭窄的天空,不时闪烁着明亮的蓝紫之光,却看不到闪电的身影。大雨将他的刘海压趴在他的额前,将他的睫毛贴服在他的眼脸之上,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湿润。
原来雨水是咸的,原来坐井观天便是这样的滋味。
密集的雷声中没有人听到一位少年悔恨的哭泣,唯有转瞬即逝的闪电不时照亮那一个蹲在墙角的瘦弱身影,只有雨水品尝到了那一种叫做后悔的苦涩不堪。




帝苍 第四十二章 无奈面圣
这一ri,端羽醒得出奇的早。有心事的人,总是难有好质量的睡眠。
雨已经停歇,清晨的温度有些微凉,端羽的头也是略微疼痛,一起床就打了个喷嚏。昨夜被一场大雨清洗了一番,受了些寒气,让身为修真者的他有些惭愧。
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烧,不想睡又不想起床,于是他一直睁着眼满脑子想着心事地撑到了后院鸡鸣想起,才强逼着自己起身。
随便敷衍地清洗了一番,他再也没有往ri对镜自恋的心情,直接趴到床头按下了机关从暗格中取出了天思笔。
本来他没打算将天思笔带在身上,但既然已经被夫子知道了身份,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毕竟天思笔和其它笔在外观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他人也是不会看出它的来历。好歹他已然进入念道,带着天思笔还能多参研参研,也好做个防身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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