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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端羽当然就是这样的少数人之一,他可没有想过一辈子带着个经纶院学子的身份,为大周服务。他眼里的大周,其实和曹子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强大的敌国。都说大周是天国,而他的最终目的,便是将天翻过来。可惜这些意图和他亲近,试图拉拢他的人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否则他们断然不会像刚才这样用自己的热脸去贴端羽的冷屁股。





帝苍 第三十五章 尹子名
对于端羽来说,这经纶院的第一天是热闹而又无奈的一天,接名帖接到手软,嘴唇也是说话说到干裂,脑子更是为了想着如何应付别人的说辞而头疼不已,就连他在学院的食堂内吃个午餐都不得安宁。
扒拉了两口干饭,连半饱都算不上,端羽便从食堂中狼狈逃了出来。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状况,恨不得大声告诉那些对他纠缠不休的人老子是来给天捅窟窿的,不是为了让天变得离自己更远的。
匆匆跟着端羽离开食堂的人也是不少,但是在看到一个腰身左侧佩着一把长剑,右侧悬着一支毫锥的青年走向他时,所有人都自觉地退让开了。
青年穿着蓝白相间的丝质长袍,行走之间一种信步闲庭的气度散发于外,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对自己十分有自信的人。而且他的长相也是极为不俗,一张英气焕发的脸棱角分明,一对剑眉如刀削般齐整浓密,一双星目颇为深邃但也明亮有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英挺的鼻子,看上去就像一个骄傲的将军,要多有男人味就多有男人味。在他身侧随着他走动而晃动着的长剑和毫锥,更是为他增添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让在场的男xing学子都忍不住想掩面而逃。
明显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端羽,因为在南唐见多了各种型男,并没有被他的长相和气势震慑住,而是在看了他一眼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他所配的长剑和毫锥上。能在经纶院中佩剑悬笔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内院的学生,这让他不得不重视。
长剑收于花梨木剑鞘之内,剑鞘上刻着繁复的华丽花纹,看上去极为普通,偏就给他一种其中所藏之剑必是宝剑的直觉。毫锥的笔管是用泪竹所制,其上毫毛纯白无暇当是羊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尹师兄怎么来了?”人群中传来一个惊讶地低呼,也让众多不知这青年是谁的新学子们知道了来人姓尹。
尹并不是个大姓,却是一个高贵的姓。尹姓之人仅分布在西蜀,正是西蜀皇室的专用姓氏。
西蜀是个古国,历史和大周一般久远,曾和大周同为大商属国。大周灭大商之后,作为当时和大周一起共伐大商的盟友,西蜀也得以立国。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现在的大周人看来,西蜀已是大周的一个藩国,尽管西蜀之人并不这么看。
而经纶院中姓尹的人更少,大多数尹姓之人早已脱离了经纶院回到了西蜀,如今仍在内院的唯有当世剑圣尹子器的胞弟尹子名。
尹子器是风华绝代的不世天才,二十岁入念修第四境朝元境,早早地继承了父亲的剑圣之名,声名之显赫比之他的父亲洗剑阁阁主尹修竹也是不逞多让。而尹子名比起自己的哥哥,无论是声名还是修为都要弱上不少,甚至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举世闻名的尹子器居然还有一个弟弟。
但在经纶院,尹子名绝对是一个名人,二十岁入念修第三境明神境,也足以用天才相称。如今已经二十三岁的他修为有没有突破到朝元境却是无人知晓,但是大家都公认以他家逆天的血脉天资,他进入常人难以企及的朝元境不过是迟早的事。
和他名字一样出名的,还有他所配的宝剑,其名莫邪,是当世十大名剑之一。用寻常的花梨木剑鞘藏如此名贵宝剑,在众人看来实在是有辱宝剑威名,但他却从未更换。
之于那只毫锥,名气就差了一些,却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溅泪”。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本命物取这样一个伤感的名字,但是一如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忧郁范,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很符合他的个xing。
十六岁离开西蜀来到大周进入内院,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在这七年中,尹子名留下了了许多光辉的事迹在一届又一届学子的口中相传。
比如他进入经纶内院后舍弃了从前的本命物名剑莫邪,改用相比较莫邪来说寻常至极的溅泪。再比如他经常在花街那些风月场所喝得烂醉,时常要其他的内院学子去抬他回来。又比如他经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吹笛,而且反反复复都是同一首曲调。只是不管听了多少遍,每一个听到这曲子的人总还是会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哀伤。最主要的是,但凡听到这笛声的时候大多是在半夜三更。在这个时候用悲伤的曲调把人惊醒,留给所有人空虚寂寞等等之类的凄凉情绪,以致于这些人睡意全无,第二天全都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然后因为没jing打采被教授责罚,尹子名没少被人在背地里把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但是,骂归骂,尹子名在经纶院学子心目中的形象却还是十分高大的。仗义、外冷内热、不讲道理的护犊子是历届学子给他最多的评价。正因为这些评价,大家对他颇有怨言的同时也是十分敬重他。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半年尹子名很少在外院学子眼前出现,大家都猜测他是到了突破朝元境的关键时期,正处在闭关之中。
现在见到他时隔半年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认识他的人一致是猜测他是不是突破到了朝元境出关了。只可惜,这些外院学子对修为一窍不通,并不能看出他的修为。
无视着众人的目光,尹子名径直走到了端羽跟前,不带任何表情地问道:“你是端羽?”
身为新人,端羽当然是没有见过尹子名。但看他的打扮,他知道这一定是内院的师兄,迅速收敛起面上的不悦,端羽恭敬地点了点头答道:“我是,不知师兄是?”
“尹子名。”作为师兄,尹子名倒是没有任何的架子,直截了当地报出了自己的大名,吓得端羽虎躯一震。
在南唐之时,他便听过尹子器的鼎鼎大名,也知道他有个弟弟叫尹子名,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在经纶内院,而不是在洗剑阁的痴池。
知道了尹子名的身份,端羽对他的态度是更为恭谨,说道:“原来是尹师兄,不知尹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尹子名淡然说道:“教授让我带你去内院,请师弟随我走一趟。”
端羽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试探着问道:“师兄的意思是我破格被内院入取了么?”
“当然不是”,尹子名摇了摇头,说道:“内院从来不破格入取任何人,想要进入内院必须要通过入院测试,证明你有进入内院的实力才行。至于教授为什么让我带你去内院,那你还是自己到了内院后当面问教授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若是让我直接进入内院该多好。”听了尹子名的回答,端羽感觉有种莫名的失落,说道:“是我多想了,那就有劳师兄带路了。”
“师弟也不要失望”,尹子名看出端羽面se变得黯淡了一些,笑了笑说道:“考出六门上上的成绩远比进入内院要难得多。内院一年招收五位学生,但能考出六门上上的,你可是七十四年来第一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绝对的自信才是,怎么会有这样气馁的表情。”
“师兄教训的是。”听了尹子名赞扬自己的话,端羽却没有开心一些,毕竟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念道天赋实在是弱到爆,进入内院实在堪忧。
尹子名看他脸se仍是不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也不想多说,便说道:“那便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留下听到两人对话的众人愕然站在原地,长久难以回过神。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在通过内院测试前便可以进入被称为禁地的内院,也让他们这帮从来没有进入过内院的学子们羡慕得眼眶发红。
了不得,这端羽居然还是个修行者,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少有心之人,从两人的对话中判断出端羽竟然还是个修行者,而且听尹子名的话他十分看好端羽进入内院。这可实在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在他们充满了利益xing的眼中,端羽的身价无疑是飙升了一个大台阶。短短一瞬间,这些人的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人,务必要让大人将端羽拉进自己的阵营内。某些已经投靠了势力门下的学子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想法,各自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四散离去。
如此天才,我居然没有抢先巴结,这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节奏啊。必须得加把劲,脸面什么的都可以不要,大腿绝对不可以不抱。俗话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家都在抱大腿,自己忸忸怩怩的妥妥地要吃亏。某些先前没有来得及巴结端羽的新生,心中是后悔不迭,直埋怨自己此前太过含蓄。
端羽当然是不会知道他们脑海中不同的念头,也没有空去一一猜测别人的想法。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即将踏入天下念修神往圣地的激动和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叫入内院的忐忑。




帝苍 第三十六章 突然的美好
虽说叫内院,实则内院便不在外院的后方,而是在外院右侧。两院之间,隔着一个广场和花园,以一堵红墙为界。
经纶院内花园众多,但是最大最冷清的就属这个叫做沧园的花园。沧园作为两院的缓冲区,比属于外院的广场还要大上几分。时值夏季,沧园内林荫茂密,百花争艳。只是这等美丽风景,大多数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因为非经允许,外院学子也是不得入内的。
穿过沧园,从红墙下的拱门下走过,内院的景se便展现在了端羽的眼前。和外院不是平地便是建筑的单调风格不同,内院优美如画,以山为主,以池为辅,山高池广,曲径通幽,想要一眼看尽满院风景是万万不能。这般雄伟壮丽中不失幽雅清秀的风景,看到端羽眼里,让他深觉南唐王宫的后花园和这内院比起来,就像是野鸡和孔雀,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这不禁让他有些黯然。
山是君望山,是丰京城东南角的天然屏障,连绵数十里,山顶常年云雾袅绕。云层之下一眼望去满是粉艳绿浓,偶有几点青灰红黄之se错落在其中,便是依山而建的各种建筑。端羽知道传说中的琼楼便在这君望山的云深不知处,想到自己此刻离传说中的人类至高点如此接近,他的心chao难免有些澎湃。
池是铅华池,有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之意,这也是经纶院的教条之一。严格意义上说铅华池已经算不上是池,完全可以用湖泊相称,只是名有人取,前人既以池命名这浩瀚到望不到边际的大湖,后世众人也就随着称之为池。
内院人员不多,但面积足有数个外院之大,加上修炼的修炼,出外的出外,跟着尹子名来到半山腰上一栋极为简朴的竹舍前,端羽一路来倒是没见着一个师兄师姐。
尹子名在竹舍前的栅栏外停下,恭敬地对着竹舍躬身说道:“教授,我把端羽带来了。”
“进来吧。”竹舍里传出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语气颇为和善。
“这竹舍是胡里胡教授的居所,你进去吧。”尹子名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把教授的名字先告诉了端羽。
端羽对着尹子名躬了躬身,说道:“多谢师兄。”
“不谢。”尹子名对他挥了挥手,平地而起,仅是几个眨眼间,人便已到了山下。
不知道这位教授找自己有什么事的端羽忐忑地走入栅栏中,推开虚掩的竹门,进入屋内。虽然刚下过一场雨,但外面的温度仍是有些温热,只是一走进这竹舍之中,端羽就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凉意迎面而来,甚是沁人心脾,让他心神安定了不少。
屋内还有一扇门,端羽来到门前,恭敬地站在门外,轻声问道:“教授,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不冷不热的音调,让端羽在心目中描绘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老者形象。
“原来是教授!”推门而入,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羽心中大为吃惊。
屋中盘膝坐于地上的教授,他并不陌生,昨天加上今天他已经见了这位教授数面,正是这两天守在门外看上去总是睡不够的那位老教授。
“怎么,很惊讶?”胡里淡淡一笑,对着端羽点了点头,示意他在自己面前坐下,说道:“坐吧。”
端羽顺从地走到胡里跟前坐下,疑惑地问道:“不知教授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胡里不疾不徐地说道:“就想和你聊聊天,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不介意。”嘴上这么说,但端羽心中自然是介意的。在他看来,这个表面有些浑浑噩噩的老教授实际上目光如炬,在第一次两人相遇时,他便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简直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只无所不知的老狐狸。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好事了。心中不无哀怨地想到,他心中隐隐的期待变成了无力的失望。
胡里双眼微眯,注视着端羽问道:“你知道你自己的天赋么?”
端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其实,他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只是一个人的天赋如何,是需要修为高深的人来测验的。若是他说知道自己的天赋,以他的天资不去天策府反而来经纶院实在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
胡里追问道:“那你这开源期是如何入得的?”
端羽不假思索地答道:“学生曾经偶遇一位大师点化,是那位大师引我入道的。”
胡里继续问道:“他没有说要收你为弟子?”
“没有”,端羽摇了摇头说道:“我入了开源期之后,大师就不见了。所以,我到现在修为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胡里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位大师叫什么名字?”
端羽面不改se地答道:“学生不知。”
胡里没有继续追问,双眼直直地盯着端羽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说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进入经纶院,但我希望你知道经纶院不比其它地方。这里是普天之下修为通天人士最多的地方,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琼楼三位夫子的眼睛,希望你不要做出些越轨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感觉,也让我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唉,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今天找你来,其实是二夫子的意思,他是让我来引你入念道的。”
“引我入念道?”胡里的前半段话,让端羽胆战心惊,但后半段却是让他万分欣喜,也有些忧虑。
欣喜的是,一直苦苦自修却无法进入念道的他,有了这位老教授的指引,一定会顺利地进入念道,那进入内院的把握就多了一筹。忧虑的是,他不知道二夫子是什么时候关注到自己的。
“难道夫子真如传说中那般无所不知?”心中暗自想着,端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皱。
“不错。你既已入jing修的第一期,便应该已能感受到天地元力。虽然你念修天赋极差,但有元力为引,想要入念道也不是什么难事。”胡里淡淡地看了端羽一眼,继续说道:“jing修以丹田八门的开门之数为天赋衡量的标准,而念修则以髓海七窍的开窍之数来判断一个人的天赋。”
“你之丹田八门开了七门,堪称惊世jing修奇才。若是继续修行你的jing修之道,怕是过不了多久,便可以达到巍然不动的磐安境,可与朝元境的尹子器相媲美。若是你去天策府,想要进入玉宇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的七窍却只开了两窍,对于念修一道而言,实在是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天资。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便是让你考虑清楚,是否仍要继续呆在经纶院。”
言毕,胡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盯着端羽,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听了胡里的话,端羽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多谢教授提醒,我既已入经纶院,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自我知道世上有修行一事后,便一直羡慕那些以念为意狂放不羁的念修,所以我才进入经纶院。从没有考虑过什么天分不天分,我只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自己努力,终有登上顶峰的一天。”
虽然端羽神情一脸坚毅,但胡里还是对他说的话表示怀疑,问道:“你确定你以后会不后悔?”
端羽想了想,说道:“教授也说了我在jing修之道很有天赋,我现在年岁尚小,既然有退路,为何不先为自己的理想搏上一搏。”
端羽的话是滴血不漏,言语之中俨然一股为理想而奋斗的热血青年气息,让胡里是看不出任何他动机不良端倪,只好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引你入念道。念修之道和jing修之道,虽然修炼的门道不同,但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jing修通过不断地吸收天地元力来淬炼形体,以求突破**的限制从而发挥出更大的力量。而念修则是以自身的意念为引,用灵识cao纵天地元力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威力。”
“两种修炼手段看上去大相径庭,实际上核心都是对天地元力的运用。无论是jing修还是念修,判断修为高低无非是看对天地元力的运用程度。jing修纳元力于体,身体所能承受的元力越多,修为往往也越高。念修控元力于意,意念所能动用的元力越多,修为也就越高。”
“你既然已经入了开源期,便已能够感受到天地元力,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基础。不过和jing修不同的是,jing修用身体发肤吸收元力,但我们念修要用灵识意念沟通元力。jing修入道在于一个‘炼’字,而念修入道在于一个‘悟’字。炼字靠苦修,悟字靠聪慧,所以我们念修更注重天赋。既然你决意入念道,我也不勉强你改变心意。只是二夫子虽然让我引你入念道,但这悟字万不是别人可以教化的。我所能够帮你的,就是将这卷《不可说》给你,你且自行参研领悟。从今天开始直到你进入窥识境为止,你可以不需要再去外院上课。每天入院之后,便去铅华池的歇雨亭那参悟如何用念沟通元力。”
“不过”,胡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你一个月内没有进入窥识境,内院考核基本上你是没有任何希望通过的,到时候你仍要继续回到外院上课,希望你好自为之。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多谢教授,学生告辞。”端羽从胡里手中接过《不可说》,对他鞠了一躬,背身离开竹舍。
“二先生啊,二先生,希望你不会有看错人的时候。”感知着端羽的身影走出竹舍外,胡里低声嘀咕了一声,心中觉得有些莫名的疲倦。
本以为自己今天要面对一番拷问的端羽,一走出竹舍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是喜不自禁。不仅是因为得到了可以进入念修门道的书籍,也是因为可以不用去外院上课,这让疲倦于应付各种目的不一的学子的他一扫之前的各种不快,觉得这世界突然美好了起来。




帝苍 第三十七章 万物皆有苦
一边走着,一边迫不及待地翻开《不可说》的第一页,端羽惊愕地发现书页上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文字。继续翻开后续的几页,依然是如此,无文无字,干净得让端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翻来覆去地再看了几遍,除了封面上那三个狂放至极的“不可说”三字,再也找不出第四个字来。
“《不可说》便是不可说,这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没有任何诓你的意思,此书本无字,是因为需要你用心看,而不是用眼。”端羽紧皱着眉,回转过身,刚想回去请教下胡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见胡里的声音从竹舍中传出,拦住了他脚下的步伐。
“多谢教授提醒。”对着竹舍躬了躬身,想到了某种可能的端羽再次转身离去,心中是震惊疑惑种种情绪繁杂难宁。
……
歇雨亭在铅华池上,虽然在山上看着不远,但端羽却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
“师兄。”早在山上时,端羽便看见尹子名一直就坐在亭中的长凳上。
“嗯”,对着端羽点了点头,尹子名笑道:“走得挺累的吧。”
“还行。”回头望着淹没在一片翠绿中看不出轮廓的竹舍,端羽心中暗叹果然是看山近,走山远,眼中不过一手便能企及的路程,却是走了如此久。
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尹子名说道:“所以说你眼中所见的未必都是真实的,我们念道之人便是用心修行。心所至,念所及,方能无往而不利。是教授让我等在这里帮你解惑的,说是解惑不过是让你知晓你手中这卷《不可说》可不是一般的修行秘籍。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三本至高无上被称为‘天下三书’的修行秘籍?”
虽然知道,但知晓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端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尹子名笑了笑,说道:“天下三书分别是丹书、铁卷和无字经。丹书记载的是万丹炼制之法,本为刑蚩宫所有。但刑蚩宫被灭后,已是下落不明。铁卷应在摩罗殿手中,是jing修的无上修行秘诀。无字经在三书中地位最高,也是念修修行之道的最高法门,为我经纶院所有,就在夫子手中。你手中的《不可说》,便是无字经的楔子,是历代夫子参研无字经后的心血所得。虽然同样无字,实际上却已经是十分浅显,极易参悟。当然这是教授的原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说般那么容易参悟。内院中接触过《不可说》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我也未曾有幸目睹,如此机缘,还请师弟珍惜。”
“好了,教授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尹子名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其他人托我带给你的话要告诉你。至于托话之人是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兴许你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感觉就像是梦中发生之事,但却真实万分,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我只记得他让我告诉你,天下除了三书,还有三笔。一为人皇笔,现为大周皇室所有。一为地藏笔,现在南越守一观中。还有最玄妙无上之笔天思笔,应在琼楼夫子手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托话之人要让我告诉你三笔之事,但既然他托话,我自然要带到。其中详情,就请师弟自行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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