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差池
“铛。”就在他厌倦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交际时,一个荡气回肠的钟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知道这代表着上课时间到的端羽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那些还在不断向他靠拢的人喊了喊话示意他们该上课了。然后,在没有和他攀谈上的众人失望的眼神中,他挤出了人群,走进了教室。
教室很大,大到容纳下两百人也是绰绰有余。四处寻找了一番,发现了曹子期旁边留着空位,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走到那个位置上坐下。
“子期兄,我坐这里不介意吧。”人虽坐下,但端羽还是象征xing地问了一句。这便是做人的麻烦,总是要有无数的礼数和规矩。
曹子期当然是不会拒绝,对着端羽笑了笑道:“端兄弟愿意和我同桌,那可是我的荣幸。”
听出他的话语中有些酸意的端羽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他也知道换做是自己,明明比对方更应该获得别人的关注,却被人抢去了风头而冷落在一边,也是会有些不满的。
尤其是像曹子期这样成名已久的天才,突然被一个默默无闻一朝成名的人掩盖住光芒,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十分不公平也不痛快的事。
只是曹子期没有想过的是他毕竟是人尽皆知的北燕王世子,再怎么天才在这帮大多数是大周人的学子中都算是异类,注定了不会受到太多的巴结。可端羽不一样,作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那一身平凡的穿着让众人本能地就认为他是大周人,若是这些人不去巴结端羽,反而去巴结他,那真是把脑袋长在了屁股上。
实际上,他原本没有想过要享受众人的奉承,但是眼看着实力均衡起来完全比不上自己的端羽受到热捧,他心里莫名地就产生了一种不平衡的心理。这是天才之间的较量,在第一天就输了人气,这让他有种打败战的不爽感。
他不知道的是端羽比他还要不爽,不爽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大人物,不爽为什么这些经受了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教育的学子会这么热衷于巴结自己,不爽曹子期的气量比他想象中要小。
太多的不爽加在一起,让端羽失去了和曹子期交谈的兴趣。本想交一个将心比心的朋友,却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产生了隔阂,让他产生一种人心难以度量的无奈。
曹子期其实也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很遗憾的他失败了。六门上上带给他的震撼,远比其他人大的多。作为北燕的王世子,将来的北燕君王,看到他心目中的敌国出现这样的人物,他当然是难以镇定。再想到刚才两人交谈中,端羽展现出来的超人思维,他心中更是烦躁万分。
朋友变敌人,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两人分属于不同的阵营,又没有过深的交情,再加上两人本就有竞争关系,关系一下变得糟糕是秒秒钟的事。
意识到自己不该选择坐在这里的端羽无奈地放眼望向前方,位置处在最后的他很容易就将整个教室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林锐。他看见林锐的时候,林锐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的刹那,林锐便赶紧回过了头,但端羽仍是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不善。
“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知道自己万不可能再低调的端羽,摸了摸自己余肿未消的左脸颊,心中恨恨地想到。虽然他知道自己万不是林家那位供奉的对手,但是对付的人方法并不只有当面作对一种。此刻他的心中闪过了无数歹毒的念头,只要林锐再敢对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并不介意施行其中的一两条。
将目光从林锐的身上移开,端羽迎上了另一个熟悉之人的目光,饱含着关切和善意,但他却不怎么待见。若不是她袖手旁观,说不定就不会有昨晚的耻辱。礼貌xing地对目光的主人报以一笑,端羽就将视线落在了正前方墙上高挂着的一幅肖像。
那是经纶院第一位夫子的肖像,是有所记载的第一位在众人眼前破天飞升的传说级存在。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已知之人能够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因为他的事迹,所有的修行者都相信天并不是不可及的,只要破除天命,便能获得永生。这也成了所有曾经和现在站在人类巅峰的大能们的终极追求。
但端羽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ri要达到那一个能够登天而上的境界。千万年来只有一人飞升,就算达到那方永生的彼岸也一定是个寂寞孤独的世界。
那样的世界不去也罢,但求世间逍遥,不求永生不灭。若是能在人世间快活自在,比什么都好。
帝苍 第三十三章 第一堂课
在经纶院的第一堂课,教授就姗姗来迟,说起来十分的不应该,但没有人敢发表不满。
在还没有成为经纶院学生的时候,大家都早就听说过里面的教授各个都是怪胎,迟到早退是各种不算事。如果有人胆敢对教授的这种行为发表任何意见,那下场往往是获得教授的关注,从此以后就会受到各种针对,保管熬不过半个月,就会想要退学。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万千学子中杀将而去,没有人会傻到自找没趣去招惹教授,除非他的内心实在是强大的不得了。但是内心再强大的人,在厚颜无耻的教授面前总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败涂地。
“教授们的脸皮比之院中那颗千年古柏的树皮还要厚,内心比广场上那个十来吨重的铜钟还要硬。”这是历代外院学子对学院教授的评价。
端羽刚刚见过那棵要十数人合抱的苍天古柏,那树皮是一层一层剥不完。他也见过那个掉下来能装下几十口人的铜钟是真得硬得不得了,一掌拍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手掌火辣得生疼。
历史上不乏因为招惹了教授而从经纶院退学的学生,这些人往往自视甚高或是正义感泛滥,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是淹没在了历史的汪洋里,再也没有浮起来。
尽管如此,至今为止没有哪个大人物敢站出来对经纶院教授的蛮横无理提出质疑和批评。虽然他们发自心底地觉得这帮教授的这些行为的确是有损师德,让教授这个文质彬彬的词居然沾染上流氓地痞的无赖风气。
有了前车之鉴,近百年来已经没有人傻到去冲撞教授。就算觉得自己再有理,只要教授说是不对的,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对的。
这种蛮狠到极致的教育风格培养了出了无数刚柔并济的学子,也造就了大周彪悍怀柔共举的国风。该坚挺的时候就坚挺,该退让的时候就退让,这一种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治国之道,成就了大周近千年的辉煌,也让这一个古老的帝国经历了无数风雨后仍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至今也没有看出有任何衰败的迹象。这对盛极而衰这一个词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自从两百多年前太学院并入经纶院成为其外院后,无论哪一届学生的第一堂课永远是律课。但是在这节课中所讲的律不是大周或者各国的律法,而是经纶院的规矩。
今年教学新一届学子律课的教授是一位年轻到不像话的小青年。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走进教授的时候,大家起初都误认为他是某一个迟到的学子。
“在经纶院,一切以教授为大,任何胆敢挑战教授权威的行为都是在和夫子作对。如果你们有心挑战这种权威,我会十分敬佩你们的勇气。但是经纶院不需要这种面对着绝对权威还不顾一切去迎头碰壁的人。希望你们谨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番霸气无比的开场白让众人醒悟原来眼前这个看上二十来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自己的教授,这让众人不禁愕然。
“范小业,他是经纶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范小业。”一个饱含惊叹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也让众人知晓了这一位年轻教授的名字。
“刚才是谁在说话?”范小业面se不悦地望了众位学子一眼,接触到他目光的学子情不自禁地都低下了头,不敢和他直视。
一个穿着蓝se麻布短衫的男生面如死灰地站起,心中直埋怨自己多嘴,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忘了没有教授允许绝对不许插嘴的规矩。
范小业冷冷地注视着那位学子说道:“去广场上使出你所有的力气用拳头把钟敲响,一刻不响就一刻也不准停。要是偷懒,惩罚加倍。”
听到如此惩罚,所有学子都知道那简直是办不到的事,这位同学只怕是要等到那钟自己敲响下课的钟声才能回来了。于是,大家都把同情的目光投she到了那位倒霉学子的身上,而端羽目光中的怜悯之意更甚。
其他人不知道那铜钟的威力,刚尝试过铜钟之威的端羽却是知道。在教授说出这一个惩罚措施的同时,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刚才他和曹子期路过那个铜钟时,他便用手掌拍过钟面。那时他只是随意一拍,力气不大不小,但铜钟中却是传来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他的手掌生疼,至今还有些酸麻。
光是如此拍打,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反震之威,那不遗余力地用拳头击打,一节课下来只怕是拳头会肿得比脑袋还大。如果说拳头大便是硬道理,这位同学怕是要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硬道理了。
不无悲切地望着那位学子的身影离去,领教了经纶院教授果断毒辣作风的端羽心中暗想怪不得最后走出经纶院的都是些随便放到哪个位置上都能干得风生水起的栋梁之才。有这样不把人当人看的教授,谁还敢不好好学习。和眼前这个板着脸都看不出有多少威严之se的年轻教授比起来,南唐那帮最多只会用戒尺敲学生掌心,喜欢做出严厉姿态的老教授们个个都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谁是林锐?”眼看着那面学子苦着脸离开教室,范小业再次将视线转回到教室中。
“我是。”林锐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而同样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的端羽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后你就负责管理班级事务。”听到范小业口中说出的这句话,端羽心中一沉,觉得自己想象中愉快的经纶院生涯一下子变得悲催起来,让他差点忍不住想当场跳起来反对。但是他没有,也不敢。
范小业的这句话宣示着林锐的话以后在某些时候就等同于教授的话,敢对他说不,就代表着和教授说不。而对教授说不,那下场是显而易见的凄惨。和林锐有仇隙的端羽知道以他的xing格,以后肯定会有事没事地针对自己。被针对了还不能反抗,想想就觉得不爽,也让他对范小业的印象一下子差到了极点。
林锐听了范小业的话,心情完全和端羽相反,高兴得想要跳起来。他甚至想冲到台上,对着众人挥一挥手,说一番感言,比如谢谢爸妈之类。事实上,他现在真得是非常地感谢自己那个身为司徒的父亲。
昨ri被姬沫甩了一巴掌灰头土脸的回去后,他被自己的父亲骂得是狗血淋头,认为他丢尽了林家的脸。本来他还心怀埋怨,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权利让他瞬间改变了心中对自己父亲的负面看法。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定然不会被教授如此关注,这自然是他父亲在背后活动的结果。负责管理班级事务,就代表着他有权利对任何同学进行合理的要求。至于这个合理的要求是不是真合理,就由他自己估量了。身为司徒的儿子,他多多少少从自己的父亲处熏陶了些权谋之术。他相信只要不是太过分,教授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点名让他管理班级,又因为某些小事撤销他的这个权利,那可是打自己的脸,代表着教授自己用人不察。他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不止一次见过父亲教训自己的门下。作为司徒,拜在他父亲门下的学生可不少,但并不是每一个都争气。时不时总会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做出些不靠谱的事造成某些不良的后果,导致他父亲大动肝火。但是只要不是真得难以摆平的事,他的父亲还是会出面力保自己的学生。并不是因为这些学生对他有对重要,而是因为对他们的处理关系自己的面子。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不同的人,对这气的理解也不同。对有身份地位的人而言,这口气往往就是面子。虽然这是林锐以己度人的看法,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肯定的是对的。在他看来,经纶院的教授都是些极重面子的人,所以才容不得学生对其有半点不敬。
同时,他也相信这一个权利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为他争取来用来找回自己昨晚丢失的面子的。有了如此权利在手,昨晚那个让他失了面子的元凶,以后的ri子注定是要不好过了。
端羽,你就准备着受虐吧。心中如此想着,林锐笑容灿烂地对着教授满心欢喜地应道:“定不负教授所望,我一定会管理好班级。”
“希望如此,坐下吧”。范小业淡淡地看了林锐一眼,再一次扫视教室内的众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时太过于敏感的原因,端羽隐约觉得他的目光最后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其中包含着复杂的意味,试图在告诉他什么。
“该不会是故意针对我的吧,那这经纶院可真太黑暗了,希望是我自己太多想了。”心中暗自寻思着,他再也没有心思听范小业接下来的讲课内容。
和他不同的是,大多数学子这节课听得异常得认真。作为有心和有能力进入经纶院的学子,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提前记住了这些规矩。只是担心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不小心违反了其中某条规矩而导致自己遗憾终生,他们还是听得聚jing会神,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帝苍 第三十四章 热脸贴冷屁股
在这样一个不太美好的开端中开始了自己经纶院的生活,让端羽觉得真是无处不磨难。离宫一个多月,往ri的随心所yu转瞬就变成了一步一坑,万事都难以自主,走得是那叫一个艰难。
纵使他的心被这一个多月来的种种变故锻炼得再坚韧,但十三岁的年龄要面对如此多烦恼和困境,仍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下课的钟声敲响将端羽从沉思中惊醒,看着众人的目光突然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端羽知道这帮人还没打算放过自己。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带着利益xing的注目,所以范小业口中刚说出下课二字,在众人起身之前,他就飞也似地逃离了教室。
跑出了门外,空气一下子变得新鲜起来。眼看着自己无处可去,端羽便想着去看看那个受责罚的同学现在是有多凄惨。
还没等他走到广场,他便遥遥地看见那一位学子苦丧着脸向他走来,双手的确也如他想象中那般肿得和他的脑袋有的一拼。即使隔了老远,他也能看到那学子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现在显然是已经yu哭无泪了。
忽然想起袖中还有早上叶琼苍送的ru香药膏,想着自己反正也没有用,不如就送给那位可怜的同学好了。
快步走到那位学子的跟前,在他惊讶的眼神中,端羽从袖中取出药膏,用食指揩出了一些,说道:“把你的手伸过来,这是ru香药膏,对止痛消肿有奇效。”
那学子当然知道站在自己身前的就是刚才人人崇拜的端羽,他之前也在拥堵端羽的人群中,只是因为站在后方,没有能够挤到前面有幸和他做些沟通。
“这,这……”讶异于端羽竟然会关注到自己,更激动他竟然如此好心帮自己擦药膏,学子心中的话语一时被巨大的惊喜堵塞在了喉咙中,震惊难言。
端羽看着他因为惊愕而扭曲的面容,哑然失笑道:“把手伸过来吧,我也只是恰好有药膏带在身边罢了。”
那学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se一红,顺从地平举起自己紧握成拳已经无法蜷伸活动的双手。
端羽将药膏均匀地在他双拳上,又将剩余的药膏放进他的口袋里,说道:“不知道这药膏效果怎么样,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差。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先拿去用吧。”
言毕,端羽也不想等他说些感谢之类的言语,从他身边走过。
“端、端羽”,那位学子见端羽要走,连忙喊住了他,说道:“我叫卢高川,是范阳人。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没有资格做你朋友,但我已将你视作我的好友。若是你以后用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端羽闻言倒是蛮诧异,范阳卢氏是大周除了几个王侯之外势力最强大的五个门阀家族之一。看卢高川衣着和自己一般平凡,想着他可能是卢氏旁系支脉的人,端羽笑着说道:“哪有什么资格不资格,既然你将我视为你的好友,我当然也愿意把你当成自己的朋友。只是我现在暂时想一个人静静,就先不打扰卢兄了。”
卢高川看端羽的笑容中似乎有些忧愁,想着他可能心中有什么烦心事,说道:“人生中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端公子还是释然些。那我就先回教室了,端公子再见。”
“再见。”端羽对他报以一笑,回转过身,继续走向广场。
仅是寻常的一个碰面,端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一罐药膏,他获得了离开南唐后第一个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在他后来的崛起之路中,卢高川无疑是对他帮助最大的几个功臣之一。
有些友谊和忠诚就是来的那么突然,是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罐及时的药膏对于正被疼痛折磨的卢高川来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珍贵到他ri后可以甚至可以放弃xing命,只为了报答这起初不经意的赠药之情。
……
第二堂课是算课,教授比范小业态度要友善的多,只是老教授有点老神在在,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学生都快被他催眠了,自顾自地在台上唾沫四溅地讲得兴致盎然。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端羽拔腿刚冲到门外,却被一堆人挡在了过道上。这些人当然不是他的同班同学,而是隔壁楼里的师兄师姐。
这让他有些愕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稀奇的怪物,每个人都想要来观赏一番。事实上,他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的确就是个怪物,六门上上的成绩不是怪物哪能考的出。
和他的同学们不同,这些师兄师姐们都是有备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准备好的名帖,在递给他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和说明来意之后就会有秩序地离开。
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拍马屁都懂得先来后到。暗中在心里想着,知道自己跑不掉的端羽只好硬着头皮应付着这些师兄师姐们的各种说辞。
这些师兄师姐们拜上自己的名帖除了是想和他亲近之外,更是在代替他们身后的人拉拢他。
经纶院的学子个个都是将来的栋梁之才,大周的政界和商界随处可见经纶院学生的身影。自然的,作为未来的人才储备,这些在学院中尚没有毕业的学生也就成了香馍馍,从一年级开始就会受到各种大人物的招纳。
绝大多数进入经纶院的学生本就是奔着一个好前程,所以很多人面对着金钱地位名利的种种诱惑,往往都会yu迎还拒地投入到各方势力门下。既然入了他人门下,那当然就要帮自己的主子做些事。因此,历年外院新生入学之后扮演着各方势力说客角se的,往往都是高年纪的学生。
端羽考出了六门上上成绩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当然也惹得那些已经成为他人门下的师兄师姐们蠢蠢yu动,人人都想帮自己的主子将这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纳入到己方势力之下。要是能够招纳到端羽,那功劳可就大了,那自己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当然也就会高些,以后得到的利益也就会多些。
所以,这些师兄师姐知道这一消息后可是连课都没怎么好好听,光顾着搜肠刮肚地想尽各种说辞,期望着能让这个天才学弟心动。
可惜端羽本身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意思,听着师兄师姐们各种添油加醋的说辞,他只觉得乏味和反感。但是他又不得耐着xing子和他们做些浪费唇舌的推脱,毕竟就算不看在他们背后大人物的面子,光是师兄师姐的头衔就压得他不敢拂袖而去。
他还要在经纶院中呆上一段时ri,一个林锐已经让他够心烦的,要是再把师兄师姐惹恼了,他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想好好过接下来的ri子那可是异想天开。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的第一声钟响,大家都急着回去上课,他终于从各种苦口婆心中解脱了出来。
仅仅是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他居然在同班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收到了八张名帖。
名帖的主人虽然都还名不经转,但名帖背后的人物却是个个声名在外如雷贯耳。上到,恩,上到司徒,这可真是让端羽觉得非常讽刺。因为没有人比那位代替司徒而来的师兄背景来得深厚,那位师兄也是排在第一位。
最初听到他神神秘秘地凑在自己耳边说出的名字时,端羽差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后看着他自报主子姓名后自豪无比的神情,听着他语重心长的指点江山,端羽脸上的笑容可不是出于尊重,而是觉得这实在太过搞笑,也很想让林锐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可惜林锐并不在旁,没有能够看到如此jing彩的一幕。
感情这位师兄并不知道自己和林家大少爷有着互相打脸的过节。脸可是男人的尊严所在,打脸这样的过节,可不是什么小过节。除非林锐愿意恭恭敬敬地前来道歉,他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原谅他。至于做司徒门下学生,那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的。
之于司徒以上的人物的代言者没有出现,端羽倒不觉得意外。因为连司徒都是三公中太傅门下,入了这名帖中任何一人的门下,就是间接入了三公门下。
至于三公的代言人,也不是没有,不过应该都在内院之中。一旦进入内院,便不需要再在外院中学习,身份地位和外院的学子也是有着悬殊的差距。
内院每年仅招五人,学制和外院也不同,不需要三年,只要自己有想法,随时可以离开内院。但是内院博大jing深,别说是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三百年,只要能够活着,进入内院的学子基本都不会愿意脱离经纶院。
毕竟内院学子没有ziyou的限制,只要行事举动不违背经纶院的规矩,不损害经纶院和大周利益,内院学子的身份便可以一直带着。有了这个身份,不仅能够获得无数人的尊崇,还能够随时进入内院翻阅书阁中的功法典籍,向修为深厚的教授请教,当然没有人会傻到要退出内院。除非那人非大周之人,进入内院不过是为了暂时提升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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