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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长槊从四面刺来,将几名冲得太快的部族武士捅成了马蜂窝血发出糁人的嘶嘶声,四下飞溅同时,郡兵们的阵型也出现了空隙,几名身材硕壮的武士在空档中挥刀,砍出数重血lang
“保持阵型,第一排后退,第二排向前!”罗士信大喝,提醒弟兄们注意彼此之间的配合他手中的步槊如一条乌龙般四下游走,将扑进来的部族武士一个个变成尸体挑出去但跑过来的突厥人越来越多,一个个舍生忘死,数息之间,竟逼得郡兵们后退了十几步
“啊――嗷――嗷!”突厥裴罗仰面朝天,于火光中露出血红的牙齿他手中的弯刀和皮盾互相击打不停,就像一面战鼓,调整着部属们的士气和进攻节奏罗士信的视线被他的行动所吸引,嘴角撇了撇,迅速从一具部族武士的尸体上抽出长槊,然后单手奋力一挥,把丈八长槊当作投矛掷了出去
长槊在空中发出愤怒的呼啸,正喊得兴起的突厥裴罗听见麾下士卒的惊呼声,赶紧举盾自救槊锋击中盾面,就像撕纸一样将厚厚的生牛皮撕破,然后继续向前,贴着突厥裴罗的手臂,刺中他的前胸,穿透两层皮甲、血肉、肋骨、脊背,将他推倒,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啊――!”喊叫声嘎然而止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突厥裴罗双手握住已经刺穿自己身体的槊干,拼命挣扎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巴、鼻孔和耳朵汩汩而出,将身边的枯枝败叶染得通红
“槊来!”罗士信张手,他的亲兵立刻递上另一杆硬木长槊瞄都不瞄,罗士信将手中长槊向另一名衣着相对华丽的突厥人掷过去长槊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飞跃二十几步的距离,将目标击得快速后退,然后撞上一根枯树,将人的尸体和树干牢牢连在一起
“啊!”突厥武士的嚎叫变成了惊呼弹指之间两名将领战死,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趁着敌军进攻节奏被打乱的功夫,罗士信用脚尖挑起一把弯刀,然后他一手持着亲兵递上来的长槊,另一手持刀,呐喊着越众而出
“把强盗打下去!”罗士信大叫,长槊一记横扫,将三名惊惶失措的部族武士砸成滚地葫芦紧跟着,他一记斜劈,弯刀正砍中从侧面冲上来的一名敌手毫无锋利可言的刀刃顺着对方的下巴一直拖到小腹,硬生生锯碎了所有护甲和皮肉,将肚子里的内容全部露了出来
突厥武士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紧跟着是一股深入灵魂的寒冷在倒地的瞬间,他本能地弯下脖颈,看见自己的五腹六脏冒着热气向外滚一个多月前,他曾经用类似的方法虐杀过一名玩腻了的中原女人,看着女人在血泊中翻滚挣扎,哈哈大笑今天,他突然听见了自己的笑声,萦萦扰扰在天空中传来,仿佛是当日的回音,一直没有飘散
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快速随着血液流干,卷发碧眼的突厥武士停止了呼吸原来杀人放火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时机已经错过,没有人再听他的忏悔
踏过敌人或者自己人的鲜血,罗士信找上了另外一名对手那个突厥武士年龄很小,四下里的火光清楚地照见他还显稀疏的胡须看到罗士信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武士显然害怕了“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一边后退,一边用突厥语扯谎但对方显然不懂得突厥语,并且,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腰那里别一个漂亮的香囊,通常是中原少女给他们未来夫婿做的,针针线线都充满情义可惜上面的鸳鸯曾经被血染过,突厥武士性子粗疏,想着将其带回草原送给自己的女人,却不愿意将血渍花点时间洗干净
罗士信左手的长槊就从香囊上刺进去,将两重血迹叠在一处“娘!”年青的突厥武士软软地跪倒,顺着山坡滚落最后这个词,罗士信听懂了他的脚步顿了顿,停止对敌人的追杀,身体隐入了自家队伍当中
在郡兵的们反击下,失去首领的部族武士纷纷后退罗士信挥舞着已经砍出豁口的弯刀,命令麾下弟兄恢复阵型几名突厥武士退得稍慢,郡兵们列着整齐的方阵挤压过去,刀槊并举,顷刻之间将他们变成了碎片
没等郡兵们为局部的胜利欢呼,另一伙部族武士替下溃兵,逆着坡势不要命地杀上敌我双方都放弃了战马,完全凭各自的技巧和勇气对冲罗士信迎住一名手持铁斧的突厥人,用一连串快速直刺逼得对方无法靠前以力气见长的突厥武士无法靠近罗士信身边,只能被动地隔挡防御几招过后,他脑门上便冒了汗,肩窝,两肋和腿根上也先后冒出了血花
“呀-呀-呀!”全身上下多处受伤的突厥伯克发了蛮横,用肩膀硬挨了罗士信一槊,然后快速拧身,将右手的铁斧砍向槊杆他有十足的把握将槊干击断,击断槊干后,就可以用斧头对付敌将的双手
“咚!”锋利的斧刃毫无花巧地砍中了目标,预想中的断裂声却没有传来“啊――!”突厥伯克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两支胳膊全部垂了下去罗士信居然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弃槊,导致突厥伯克雷霆万钧般的一击大部分都砸空,斧头上巨大的惯性拉伤了持斧着自己的肩,而长槊被磕飞的一瞬间,落槊干上的力量传到了槊锋,挑废了突厥伯克的另一条肩膀
“我让你叫!”罗士信山前一步,斗大的拳头径直砸在突厥伯克的鼻梁上黑夜中,颈骨断裂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几乎压过了四下里的呐喊“我让你跑来占便宜!”罗士信右拳收回,左拳又到,将突厥伯克弯向后背的脑袋再度砸横紧跟着,他从地上捡起对方大斧,一斧子将突厥伯克的人头砍下来,用脚远远地踢了出去
“欺我中原无人是不?”罗士信挥斧,将一名突厥武士连人带刀砍成两段“欺我朝廷不顶事是不?”他不需要别人回答,只需要那些入侵者付出其应该付出的代价有名牧人抛出套索,缠住了他的双臂罗士信用力猛地一扯,将牧人直接拉到了自己身边,抡起斧子平拍下去,将牧人的脑袋直接拍进了胸腔
“想占便宜,除非我中原的男人全部死光了!”罗士信高高地举起抢来的战斧,“弟兄们,给强盗点儿颜色看看!”他的呐喊在群山间回荡,一瞬间,仿佛远处的长城和近处的山岩都活了过来,举臂相应
中原的确面临着很多内忧,中原朝廷的确不入人意但那都不是外敌可入侵的理由只要有一半个男儿在,那些强盗所施予的,早晚都是成倍的回报到他们自己身上
这是写进了长城,写进了山川河流中的誓言不只是罗士信,所有流淌着华夏血脉者共同的誓言
吟唱在青史当中,梦也听见,醒也听见
注1:突厥语,“叶护”乃一部族中之分部之长,“伯克”为贵胄子弟、“訇”、“裴罗”皆为将军“达干”,又为大箭,地位类似中原兵制中的校尉小箭,十人长





家园 第四章 干城 (三 上)
第四章干城(三上)罗士信所在的位置是一条斜探进谷底的土梁,刚好卡在山谷最窄处他和麾下郡兵的强悍让突厥人充分体会到了如梗在喉的滋味,无论谁想从山谷穿过,都要受到来自土梁上的羽箭招呼而那些试图冲上土梁将弓箭手赶走的突厥武士,又无法突破罗士信和几百郡兵用生命构筑的第一道防线
山谷里的野火越来越旺,很多叶子落尽的大树也跟着着了起来夜风吹过,浓烟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不抓紧时间形成突破,所有的突厥人都会被活活烧死在这无名的斜谷中
“金狼卫,出击!”始毕可汗万般无奈,只好出动手中最后一点保命力量他身边的五百金狼卫都是从各部落里边精选出来的好手,在战场上个个能以一当十平素这些人的任务只是保护大汗,很少主动与敌人交锋可到了现在,始毕可汗无法再只顾个人安危突厥是个以强者为尊的民族,今夜如果他的损失过于严重,回到草原后,这个大汗的位置就不得不让给别人这是狼群法则,即便阿史那家族的人也不得违背
身穿金色铠甲的五百金狼卫用刀从乱哄哄的自己一方的溃兵中硬砍出一条血路,杀向罗士信他们的训练程度和身体条件明显比先前的几波攻击者要高出一大截,阵型散而不乱郡兵们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骤然与一批生力军遭遇,劣势立现罗士信带着十几名亲兵四处“救火”,但时间稍长,防线还是被狼卫们冲得岌岌可危
“后退,后退二十步重新列阵!”罗士信无奈,只好发出与敌军暂时脱离接触的命令尝到甜头的金狼卫得势不饶人,如附骨之蛆一样贴上来“去你奶奶的!”罗士信抡开战斧,亲自断后,将两名冲上前的金甲狼卫砍成了四段但另外六名狼卫立刻揉身而上,从前、左、右三个角度将其夹在中间
“护住我的后背!”罗士信头也不回冲着身后喊了一嗓子然后跨步上前,挥斧劈向正对着自己的那名敌军深知对手厉害的金甲狼卫不敢硬接,虚晃一刀,快速退后罗士信要的就是这个空隙,猛地一翻手腕,斧刃快速由竖转斜,兜起一股风,直“吹”破侧面的金甲
“噗!”血柱飞起足足五尺高,少了半截身体的狼卫原地转了半个圈儿,枯木一样滚下山坡解决了一个侧翼威胁的罗士信大喝着转身,避开敌人砍过来的弯刀,空着的左手五指头突然并拢成刃,重重地捅在另一名狼卫的喉咙上
那名狼卫立刻丢下兵器,双手手捂住咽喉“咯咯咯”,他嗓子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嘴巴大张,拼命呼吸但四下里的风仿佛都凝固了,没一丝吹进他的身体
“咯咯咯!”喉咙被罗士信一掌戳断的狼卫嘴里开始喷血,接着仰面朝天的栽倒罗士信没时间检视自己的战果,挥舞着板斧,砍向第四个狼卫就在他与第二名狼卫交手的瞬间,耳朵后明显被溅上了几滴血那是亲兵的血,为了不让罗士信分心,忠勇的亲兵用身体挡了四刀,一声未吭,直到气绝
眼看着变成与罗士信正对的那名狼卫就要被巨斧劈成两半,先前退下去的狼卫和另一名急于立功者同时扑向了罗士信背后的空档这名年青的将军是山坡上数百承担阻拦任务的隋军阵胆,只要杀了他,卡在大军喉咙里的“鱼刺”就能顺利拔除
听到背后的呐喊声,罗士信依然没有回头巨大斧头从空砍落,将面前的金甲狼卫连同他手中的兵器砍断在转过身体的瞬间,他看到另一名亲兵冲过来挡住了敌人两把的弯刀一把用的是横刀,一把用的胸口
“老子要你们陪葬!”罗士信红了眼,放下怀里的尸体,大步杀上一名金甲狼卫被他直接用斧子砍飞,另一名再次后退,脚底被人血一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没等罗士信动手,一杆长槊抢在他面前刺入了倒地者的身体“啊!”惨号着的突厥狼卫被挑起来,空着画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向蜂拥而致的刀丛
“后退整队!”独孤林沉声喝了一嗓子,带着三名家将替下了罗士信他们四个人用的全是步槊,彼此呼应着,组成了一个小型攻击阵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突厥狼卫的攻势登时一滞趁着这个瞬间,罗士信大步退回本阵,丢下斧头,从亲兵手中接过另一杆刚从敌人尸体上拔出来的长槊
他想问一声独孤林‘你怎么上来了!’,可话没等出口,独孤林和他的四名家将已经被金甲狼骑团团困住那些身材高大,武装到牙齿的金甲狼骑像疯子般,根本不顾生死独孤林带着自己的槊阵在狼群中旋转冲突,刺翻了十几名狼卫,身边的家将也挂了彩
“弟兄们,列阵挤压!”罗士信没有时间犹豫,指挥身边的郡兵再度冲上他决不会看着朋友为了救自己而送命,虽然独孤林的行为给人感觉特别像在找死
刚刚喘息过一口气来的郡兵们跟在罗士信身后快速前进,刀槊并举,将眼前敌人剥掉厚厚的一层他们距离独孤林很近,几乎就在咫尺之遥但这咫尺之遥偏偏又好像隔着十万八千里,任郡兵们怎么努力,也休想将独孤林从狼群中接出来
一名身穿包金铁衣的突厥人迎住了独孤林,他手使两把弯刀,动作十分灵活独孤林用长槊挑飞侧翼冲过来的一名狼卫,然后拧身急刺突厥叶护用左手弯刀推开槊锋,身体敏捷地向前一扑,右手中的另一把弯刀凌空劈落
步槊太长,不利于贴身格斗独孤林快速后退躲开突厥叶护的刀锋,将槊尖刺向自己右侧的另一名狼卫按照演练了无数次的配合,他身左的家将在这一刻应该旋身斜刺,替他解决扑上来的麻烦可那名家将手中的步槊偏偏被一名受伤的狼卫用手握住了,危急关头根本无法提供有效支援
独孤林不得不放弃已经闭目等死的对手,用槊纂回击那名突厥叶护二人快速交换了一招,独孤林肩膀挂红,突厥叶护被槊纂砸中了前胸,口中鲜血狂吐四人槊阵瞬间分崩离析,三名家将拼死博杀,却无法再保证彼此之间默契的配合转眼间,两名家将倒了下去,另一名家将抹了把脸上的血,用后背贴住独孤林的后背
“重木,赶快向我这靠拢!”罗士信急得都快疯了,扯着嗓子大叫杀红了眼睛的独孤林仿佛充耳不闻,快速先前数步,追上准备逃走的突厥叶护,从背后将其一槊捅穿然后用长槊拨开几把砍过来的弯刀,身体快速回旋
沉重的槊杆如鞭子般扫过敌群,将突厥狼卫扫倒一大片不理睬那些倒地哀鸣者,独孤林再度冲向一名看起来身份比较高贵的敌将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
“重木,你疯了!”罗士信两眼冒火,驱动本阵拼命前杀但突厥狼卫蚂蚁般涌来,将其死死挡住眼睁睁地,罗士信看见最后一名家将倒地,独孤林已经成了彻底的困兽,依旧酣战不止
那名突厥将领狞笑着迎上,用皮盾兜住独孤林刺来的槊锋“啊――嗷!”此人嘴里发出野兽捕获猎物时的欢呼,丢下右手的弯刀,一把抓住正在前刺的槊干他力气不如独孤林大,却可以短暂让独孤林无法夺回兵刃另一名突厥狼卫看到便宜,举刀向独孤林脖颈扫落
“重木要死了!”剧烈的痛楚让罗士信几乎无法呼吸他侧开头,不忍看到好友身首分离的那一瞬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羽箭呼啸,罗士信惊喜地转头,看见举刀冲向独孤林的狼卫站在了原地,一支羽箭从他的左眼射入,直贯入脑
“我来了!”罗士信欣喜地大叫,挥舞长槊刺翻挡在面前的突厥狼卫,再度向独孤林靠拢与此同时,另一支羽箭凌空飞来,正中与独孤林争抢长槊者的咽喉
放箭者正是李旭,发现罗士信坚守的部位吃紧,他立刻带人赶了过来手中雕翎从不虚发,每箭脱弦,必有一名敌人应声而倒
连发两箭救下独孤林,旭子第三箭射向了挡在罗士信身前的狼卫混战中非常不容易瞄准,但在多年苦炼出来的本领让他总能把握住转瞬即逝的刹那持刀扑向罗士信的一名狼卫被射穿了喉咙,转瞬,又一名狼卫被射中了胸口罗士信面前压力猛然一轻,他挥槊刺死最后一名挡路者,大步贴到独孤林身侧
“找死啊,你!”罗士信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指挥自己的亲兵护住独孤林,夹着对方一道返回本阵死里逃生的独孤林仿佛丢了魂魄般,不理睬罗士信的呵斥一边与大伙结伴后退,一边将手中长槊抛出,将一名紧追不舍者钉翻在地
李旭带领援军加入后,半山坡上的形势再次逆转狼卫们在近处无法冲破罗士信和独孤林两人带领郡兵建立的防线远处又被大隋弓箭手射杀,气力渐渐不济见到有机可乘,李旭一声令下,身边的旗牌官吹响号角早已按耐不住的张江立刻带兵扑下,借着山坡的惯性,给狼卫以当头一棒
被罗士信和独孤林等人耗尽了力气的狼卫们仓猝迎战,被队形整齐,配合默契的郡兵们打得抱头鼠窜见到敌军狼狈相,罗士信高兴地大喊大叫,“弟兄们,卡住,将突厥崽子卡死在山谷!”
“卡死他们,卡死他们!”郡兵们举刀响应,将敌人逼下缓坡,重新控制住了山谷的梗嗓留给突厥人逃走的道路又变成了窄窄的一条,这些已经被烟熏晕了头的家伙为了抢先一步逃生自相践踏,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呜呜――呜呜――呜呜!”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李旭命人吹响总攻号角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所有隋军将士开始出击,一队接一队从侧翼压向突厥狼骑他们将那些魂飞魄散的劫掠者刺翻,捅倒,将突厥人的旌旗抢过来扔进火堆将突厥士兵向赶羊一般驱赶着送进燃烧的树丛
强盗们发觉大难临头,哭喊着到处乱窜有人被浓烟熏晕了脑袋,直接扑到了隋军的刀尖上有人则丢下兵器,将身体缩卷进岩石的缝隙中,试图逃避惩罚四下里羽箭飞来,将这些盘起身体的毒蛇直接变成了刺猬
隋军将士越战越勇,虽然以寡击众,却无不争先恐后突厥人的队伍不断被挤压,分割切成小片,然后被大隋将士剁翻,踩倒,送回长生天的怀抱
“长生天,难道你要我死在这么!”始毕可汗仰头高呼仿佛听到了他的哀鸣,周围的喊杀声猛然减弱进跟着,死里逃生的欢呼雷鸣般响了起来
“风向变了,风向变了!”无数人用突厥语大叫始毕可汗扭头看去,发现死死卡在山谷最窄处的那片斜探下来的山坡居然被浓烟和烈火给包围大队的隋军不得不后撤,把坚如磐石的阵地让给了风与火
“长生天在保佑着咱们,冲出去!”始毕可汗欣喜若狂,金刀指向被火阻塞的道路山谷中的树木是活的,树干中藏有足够的水分,所以刚刚蔓延到梗嗓处的野火看起来旺盛,却不会有太大危险隋军没有与野火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不敢在那个致命的土坡上逗留但始毕可汗和突厥人在草原上的秋天经常与山火遭遇,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里的火势到底严重不严重
“让开,让开,给大汗让路!”亲卫们护着始毕,奔向浓烟与此同时,最靠近土坡突厥士兵也丢下兵器,用双手抱着脑袋向前猛冲野火快速烧卷他们的胡须和露在皮盔外的头发,焦臭的味道四下弥漫那些突厥士兵却丝毫不在乎脸上和手上的伤痛,踏着火苗快速跑过,飞蛾一样落向远处的谷口
趁着李旭带领弟兄们躲避山火的机会,始毕可汗在亲兵的护卫下也冲过了山谷最窄段胆敢挡在大汗马头前的部族武士们被他的亲兵一一砍翻,大汗的性命高贵无比,为了他的安全,牺牲一万名普通牧人也在所不惜
“冲过去,冲过去,火不大!”看到始毕冲过了山谷,其他突厥人猛然来了精神,冒着头顶的箭雨,踏着脚下的烈焰,蜂拥而过很多人没等跑几步,便被烟熏倒了他们的身体盖住了脚下的火苗,他们的身体被自己的同伴毫不犹豫地踩住,渐渐踩成一团团肉酱
也许是为了避免自家更大的伤亡,发觉火势真相的大隋将士没有继续堵塞山谷,而是从两翼和尾端截杀掉队的突厥人有了去路的突厥狼骑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同伴,哪怕被杀者就在其不远处,只要隋人的长槊不刺过来,他们就选择视而不见
几名胆大的隋军士卒扑到敌群边缘,将最外围的一名突厥人用长槊捅倒受伤者大声惨叫,与其临近的突厥武士却根本没有相救的意思他们甚至不打算抵抗,只管低头逃命,只管庆幸被刺中者不是自己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狼,而是任人宰割的傻狍子不求跑得最快,只求跑得不比自己的同伴慢至于手中的弯刀,腰间的羽箭,此时全部成了摆设他们想不起来用,也不敢用成群结队的逃命,尽管猎杀者数量不到他们的十分之一
毕竟人数远远少于对方,隋军在山火的帮助下放倒了两万多敌人后,不得不停止了追杀侥幸死里逃生的突厥人头也不回,穿过谷口,互相簌拥着快速跑远,融入远处的无边黑暗
“为什么要故意放他们走!”眼睁睁地看着一批又一批敌军落荒而逃,罗士信非常不满,气哼哼地追问
“他们自己冲出去的,咱们人少,截杀不及!”李旭耸耸肩膀,笑呵呵地回答没法向罗士信解释草原上那些玄妙,也不能承认是自己故意放走了敌军,他只




家园 第四章 干城 (三 中)
第四章干城(三中)在独孤林眼里,那火焰分明就是大隋,其兴也勃,其衰也忽眼前突然一黑,他的身体晃了晃,虽然用槊杆支撑着没倒下,一股暗黑色的血却顺着嘴角和鼻孔汩汩流了出来
“重木,重木,快来人,重木受伤了!”见到此景,罗士信顾不上再和独孤林斗嘴,冲上前一把搀扶住他,大叫
无数道关切的目光投射过来,有郡兵的,也有云定兴麾下边军将士的对于独孤林这个身上没半点骄横味道的皇亲国戚,大伙心中一直怀有很深的敬意刚才还在暗中叹服此人作战身先士卒,有万夫不挡之勇没想到转眼间,他已经摇摇欲倒
“找个干净地方,让独孤大人躺下张江,你到山后牵匹马过来!”李旭见独孤林吐血,也有些慌了,大声向将士们喝令
“哎!”校尉张江答应一声,顺着山梁跌跌撞撞向远方跑去大伙是在下午接到阿史那骨托鲁送来的消息后,才匆匆忙忙离开的军营事发突然,因此根本没带郎中随军为了避免被突厥人看出破绽,连战马也被赶到了临近的另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峡谷中去了,根本不在身边
亲眼目睹大伙为了自己忙得鸡飞狗跳,独孤林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摔开罗士信的手,他强撑着站稳,笑了笑,向大伙解释:“刚才杀得有些累了,所有一时气血翻涌,破了鼻子”伸手在嘴角和鼻孔之间胡乱抹了一把,他又笑着命令,“大伙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快点收拾,等李二公子过来汇合,然后一道回雁门去见皇上!”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去见皇上!”罗士信再次托住独孤林肩窝,又气又恨鼻子破了流出的血和呕出来的血根本不是同一种颜色,此刻天虽然黑,火把却把他的眼睛照的晶莹闪亮
“士信,莫乱军心!”以极其低微的声音,独孤林喝道
“狗屁军心,突厥人已经被咱们打得落荒而逃了”罗士信大骂,蹲下身,便欲背独孤林出谷背后的身体却如生了根在岩石上般,任他怎么用力都扛不上肩
“士信,你听我说,咱,咱们不能单独回去要等李二公子和屈突通将军,大伙,大伙汇集一处,才,才好开进雁门郡”耳边传来独孤林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罗士信越来越心凉“咱们没,没有像宇文将军那样冲进城里和皇上同生共死,而是,而是在外围牵制,附和,附和用兵之道,却,却不和君臣之礼此,此外,咱们是和阿史那骨托鲁私下结盟,可以说是事急从权,也,也可以说私,私通外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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