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必须让皇上打消这种念头!”不约而同地,裴矩和虞世基在心里做出决定虽然杨广做事一向忽冷忽热,但万一他这种热情持续下去,恐怕难免有人会掉脑袋
想到这,裴矩犹豫了一下,低声奏道:“其实,其实我等也是怕陛下烦恼毕竟兵凶战危,即便是百战老将,也有一时失手的时候!”
“嗯,你们两个的好心我理解朕当初是听坏消息听烦了,所以命令你们将奏折挑拣一下再呈给朕但朕决定要励精图治,跟你等重振我大隋声威!所以,无论什么消息,都说给朕听你等放心,朕不会再意气用事了!”杨广倒是很“理解”臣子的苦衷,温言安慰
“臣,臣等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陛下隆恩!”虞世基和裴矩仿佛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哽咽着回答
“你等照朕的话去做,就是最好的报答了朕不是那经不起风lang的孬种,今后凡涉及到国家安危的大事,无论好坏,你等尽管奏来!”杨广摆摆手,心中也很感慨做个皇帝太累了,但他依旧要勇于担当这个江山是他的,不由得他再颓废下去
“陛下终于悟了!”站在门口的文一刀兴奋得直揉眼睛今天的杨广和昨天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虽然依旧有偏听偏信的毛病,但毕竟已经开始准备正视现实
正高兴的时候,他听见素有大隋第一智者之称的裴矩用一种非常忧伤的语气说道:“陛下既然有令,臣不敢隐瞒最近,最近的确有一个非常令人难过的消息臣等还没有经过核实,不知道该不该拿来惊扰陛下…….”
“说,朕不说过让你们如实启奏么?”杨广挺直了胸膛,用力吸了口气,大声命令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体力充满了力量,可以担负起全部责任,甚至可以力挽天河
“臣,臣等上午时接到来自荥阳的告急文书!”裴矩躬了下身,只用了两句话便将杨广全身的力气全部抽了个精光,“文书中说,张须陀老将军剿匪时不幸遇伏,以身殉国了!”
“什么?”杨广只觉得窗外的日光忽然变暗,身体前后晃了晃,软软地瘫倒在了御案下





家园 第二章 背弃 (二 中)
第二章背弃(二中)见杨广突然昏倒,在旁边为他添茶送水的文公公吓得魂飞魄散三步两步冲上前,将“圣明天子”抱在怀里,一边替他捶背抚胸,一边命人速去传御医
皇宫之内,每天都有御医当值听闻皇帝陛下晕倒,骇得腿脚都软了,被前来奏事的独孤林和宇文士及二人的搀扶着,才连滚带爬地赶到御书房众文武在御医的指导下找来龙床将杨广放平,捶背抚胸、针刺艾灸好一阵忙乱,终于把杨广从鬼门关扯回了头
“张老将军不会战死,你等一定是弄错了”从昏迷中被救醒后,杨广先是落泪不止独自伤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打起精神,对闻讯赶过来探望的文武百官们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对,对,这消息今天才从东都送来的,还没经过核实,想必是有人弄错了陛下不要担心,臣立刻派人去查明真相!”虞世基不忍让杨广继续难过,赶紧顺着他的口风敷衍
“肯定是弄错了,张老将军身边有秦叔宝和罗士信保护,他二人都是当世罕见的勇将,怎么会任老将军被贼寇所伤?弄错了,你传朕的旨,叫东都把虚报军情的那个家伙斩首示众,快去,快去!”杨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纯真”的笑容,声嘶力竭地命令(本书为17k文学网独家买断作品,请支持正版订阅)“臣立刻就去拟旨这些缺心机的家伙,就知道危言耸听!”虞世基抹了把眼泪,哽咽着答应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主心骨几乎都被抽走不像其他权臣那样树大根深,虞家来自早已灰飞烟灭的南陈全凭着杨广的信任,他才能权倾朝野如果此刻杨广驾崩了,虞家的荣华富贵也必然要随风而去
“陛下请节哀,张老将军的确阵亡了!”没等虞世基出门,大将军来护儿凑到病榻前,很不讲情面地把杨广的幻想砸了个稀巴烂““不可能,张老将军不会死!”杨广抓起内侍抓起内侍手中的药碗,连同里面的汤水一道砸向了来护儿,“你这狠心贼,咒张老将军死干什么?他和你同殿称臣多年,一直未曾得罪过你你又何必这样恨他,这样咒他!”
刹那之间,杨广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眉毛倒着竖起,目光冷硬得像一把刀,恨不得能直接刺进来护儿胸膛他拒绝相信张须驮的死讯当今大隋,若论用兵打仗的本事,几乎无人在张须陀之右如果瓦岗军连张须陀都能击杀,朝野还有哪个能保得了大隋的天下
来护儿没有闪避,被药碗正砸中肩头他直挺挺地跪倒,任冒着热气的药汁滴滴答答顺着自己的袖口向下淌“陛下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宇文将军和独孤将军,他们两个早就想把这个消息启奏给陛下,但一直得到陛下的召见!”
杨广的目光从宇文士及和独孤林脸上扫过,从二人脸上悲愤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你们都串通好了来愚弄朕你们想出去建功立业,朕不上你们的当!”他笑了笑,惨然道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到了龙袍上
“陛下,陛下!”所有文武都吓得脸色煞白,连声呼唤
“给朕,给朕拿一碗茶来漱漱口!”杨广吐掉口中的血,发出一声哀鸣,“天不佑大隋,人能奈何!你们别喊了,朕一时还死不了!”
文一刀赶紧命人取来参茶,给杨广漱口吊命片刻之后,杨广终于又缓过一口气,冲着来护儿摆了摆手,命令:“你平身,朕不怪你张老将军是怎么战死的,秦叔宝和罗士信呢,他们怎么没能保住老将军?”
“末将是从犬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来胡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不是隐隐压抑着愤怒,“今天上午荥阳也有人到东都来报信,是独孤将军的旧部,具体情况独孤将军都问清楚了!”
早在两年以前,他和独孤林二人就曾经向杨广提醒,齐郡郡兵虽然有善战之名,但毕竟数量不多,铠甲器械也不如府兵精良如果朝廷欲尽快平定瓦岗军叛乱的话,就必须加大对张须驮老将军的支持力度即便不能从府兵中抽调精锐归张须陀指挥,至少也得保障粮草和军械的日常供应而杨广把奏折交给群臣传阅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他二人所言不实,鼠窃狗盗之辈无须朝廷过多耗费,凭着张须陀将军的勇武,很快就能令其灰飞烟灭!
当时来护儿和独孤林二人据理力争,结果争来争去话题竟被虞世基等人扯到他们是否怀有私心上,亏了杨广当时还念着二人的苦劳,才没有将他们交付有司治罪
“是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入宫来见朕?”杨广迟疑了一下,喃喃地追问也许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愚蠢,他惨然笑了笑,低声命令:“重木,你据实启奏朕不怪你朕现在好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
“陛下节哀,张老将军若知陛下如此器重他,想必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独孤林上前几步,低下头安慰虽然内心深处对杨广不无怨怼,作为臣子,他依然不能指责自己的主君,“瓦岗军素来狡诈,他们这次得手,是趁着秦叔宝和罗士信两人都不在张老将军身边……”
“他们两个到哪里去了,谁将他们两个调开的?”没等独孤林把话说完,杨广愤怒地追问
“启奏陛下,是东都那边送了数船供奉过来张老将军怕沿途有失,特地派了秦、罗两位将军带领郡兵沿运河护送谁料他二人刚刚将船队交割,还没来得及返回荥阳,张老将军已经蒙难了!”黄门侍郎裴矩怕独孤林将责任推在自己头上,抢先一步回答(本书为17k文学网独家买断作品,请支持正版订阅)“是裴大人下令要张老将军派人护送的!”来护儿将对裴矩等人的痛恨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张须陀的死令他震怒,今天拼着被玉石俱焚的危险,也要把裴矩真面目拆穿
“来老将军何出此言运河上一向不安全,你应该也知道”裴矩扭过头,大声回应
“裴大人不是一向说贼人日少么?怎么又说运河上不安全!”来护儿冷笑连声,“如果贼人日少,你又为何非得张老将军派人护送船队如果贼人猖狂到非得秦叔宝和罗士信这样的勇将才能威慑的话,裴大人,你两年来岂不是一直在欺君?”
“你!”饶是裴矩机灵,也被这两句质问憋得脸色乌青杨广正在试图为张须驮的战没找个替罪者,如果被来护儿咬住不放,他的身家性命今天可就有些危险了
眼看着裴、来两人就要在杨广的病榻前争执起来,宇文士及赶紧上前打圆场“来将军切莫动怒,裴大人也不必着恼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听独孤将军把话说完!”
毕竟有着父亲宇文述的言传身教,宇文士及心里很清楚此刻争执双方的是非在他眼里,裴矩、虞世基等人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克扣齐郡子弟的粮饷辎重,背后肯定有皇帝陛下的默许杨广希望张须陀能尽快将瓦岗军剿灭,同时,杨广也不放心有一支比府兵还强大的队伍出现在东都附近而正因为朝廷持一种矛盾态度,所以齐郡子弟一直得不到有效的支援和补充前往荥阳协助老将军剿匪的队伍虽然好几支,但他们能不拖郡兵的后腿已属难得,根本甭提会有什么正面支援
经过数方擎肘,一年多来,郡兵的战斗力实际上在逐渐下降特别是李旭也奉命到河北就任后,齐郡郡兵的战斗力已经降到了崩溃前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下,杨广还一再下旨催促张老将军早日结束战事,等于直接把老将军推入了虎口
“两位爱卿别吵了,驸马说得甚是!”杨广也不愿意把以前的那些错误全扯出来,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命令
“哼!”来护儿用力跺了跺脚,退到了一边
“嗤!”裴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鄙夷满脸
“瓦岗军趁着秦叔宝和罗士信二人不在,便设了一个圈套给张大人他们下山挑衅,主动与郡兵厮杀然后诈败示弱,一直被追杀了十余里把张老将军引到大海寺附近后,李密以十倍兵马将老将军包围!”独孤林抹了把泪,继续说道“老将军本来已经杀出重围了,但李密派人在山头上喊,要将被围困住的弟兄们千刀万剐老将军听见后,返身去救被困弟兄结果每次李密都派人截住一半人,每次老将军突围后都不得不再返身回去救援如是者四……..
对独孤林来说,张须陀可谓亦师亦友是张须陀以身作则,告诉他武将肩头的责任是张须陀耐心指点,让他学会了如何才能获得士卒们的拥戴是张须陀用一言一行,让他收起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傲气,开始睁开眼睛重新认识整个世界和身边的朋友
张须陀是武将的楷模,张须陀是大隋的柱石,张须陀是用一幅铁肩,守护了数十万百姓的家园张须陀战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家园 第二章 背弃 (二 下)
第二章背弃(二下)身为上柱国大将军、左光禄大夫的张须陀居然为了营救自己的部属而自蹈死地,裴矩和虞世基、封德彝等人以目互视,无法相信独孤林所言为事实在他们这些“智慧过人”的文官眼里,老将军此举可以说是侠义,但也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身为高贵的上位者却为那些贱如泥土的士卒们“轻生”,这种举动他们着实无法理解,也绝对做不到
但此刻,众文官却不约而同地在脸上堆满了悲伤无论如何,张须陀在武将之中威望颇深,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了老人,得罪一大群兵痞况且病榻上的杨广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作为“忠心耿耿”的心腹,虞、裴等人没理由不陪着自己的主子掉几颗廉价的眼泪
“是朕,是朕糊涂,对不起张老将军!”杨广抽抽噎噎地哭了好半天,哑着嗓子自责“张老将军用兵素来谨慎,如果不是朕一再下旨催促老将军早日平叛…….”
“陛下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眼下重要的是赐张老将军一份身后哀荣,以安齐郡子弟之心!”虞世基唯恐众武将继续在杨广面前追究他和裴矩等人谎报军情,克扣各地官兵补给等恶行,迫不急待地建议
来护儿对张须陀向来佩服,刚才却被杨广误解,满腔委屈正没地方发见到这种时候虞世基还腆着脸出头来做好人,气得大步冲上前,一把拎住对方的脖领子,怒吼:“狗贼,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内疚么?”
虞世基是标准的江南书生,身材比来护儿短了小半截,宽度也几乎只有对方的一半,动武行哪里是来护儿的对手有意想逃脱,无奈力不从心半空中就像一只咬了钩的螃蟹般伸手蹬腿呼救,“放,放手…….陛下,救…….”
“来将军,陛下面前,休得无礼!”黄门侍郎、参掌朝政裴矩竖起眼睛,大声怒喝
“老夫就是无礼了,你又能怎样罢了、罢了,今天老夫就替陛下杀了你们这几个国贼来祭张将军在天之灵然后在陛下面前自裁以谢!”来护儿红着眼睛,单手拎着死螃蟹般的虞世基,大步冲向黄门侍郎裴矩
与裴矩、虞世基等人交好的谏议大夫封德彝、秘书郎袁充等人试图上前劝架,被来护儿用肩膀一撞,立刻都变成了滚地葫芦侍卫统领宇文皛、雄武营统领宇文士及、御林军统领独孤林等人本来就看裴矩不惯,干脆冷起眼来在旁边看热闹黄门侍郎裴矩自问没有和来护儿赤手相博的本领,只好绕着柱子急走来护儿拎着已经憋晕了的虞世基在其身后追赶,恨不得将二人摞在一处,当场剥出心肝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事发突然,杨广也失了方寸他想喝止来护儿,心里觉得茫然得狠对方刚才质问裴、虞二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如果非绝世猛将才能威慑得住,流寇们的确不能算疥藓之痒了可自从三年前,裴矩、裴蕴、宇文述、虞世基、郑善果、封德彝这些能臣和当代名士们就一直坚持流寇克日即灭,作为英名神武的大隋皇帝,他也曾以“危言耸听”的罪名贬斥了老纳言苏威、治书御史韦云、兵部尚书赵孝才,甚至还将越级上奏的建节尉任宗当庭杖毖…….
如果来护儿和独孤林等人所言是真相,他这个皇帝莫非平素相信的皆是一群佞人?如果满朝文武多半都是佞人,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大大的昏君?如果他这个皇帝是昏君,百姓揭竿而起是真相的话,大隋朝岂不是已经病入膏胱?
一想到这些,杨广就心乱如麻病榻前裴矩等人哀呼连连,他居然充耳不闻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场恶梦,从自己第一次御驾亲征辽东那一刻起,朝野中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梦麦铁杖没死、辛世雄没死、支撑着大隋的那三十万府兵精锐也都没死他这个大隋皇帝不小心在辽河畔的怀远镇睡着了,只要有人用手轻轻推一推,便可以在梦魇中醒来
“陛下,陛下!”距离杨广最近的文公公第一个发觉他的情形不对,俯身于其耳边,低声呼唤
杨广目光依旧发直,血混着口水成股地从嘴角向下淌他感觉到自己不是在皇宫,而是又回到了当年五十一万南征大军中精力充沛、心思敏锐,攻城略地势如破竹麾下文有杨素,武有高颖、贺若弼,白马银袍、雄姿英发…….
“陛下,陛下!”文公公接连呼唤了几次,发觉杨广木然不动又加大力气,推了推杨广的肩膀,“你们别闹了,陛下,陛下昏过去了!”他大声怒喝,心中充满了绝望
满屋文武终于发觉杨广身处危险,顾不上再争吵,争先恐后扑到病床前“陛下没有昏倒!他的眼睛还睁着!”很多人立刻认清了这样一个事实‘但陛下的魂魄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众人同时得出结论,却谁也不敢说,惊惶得如热锅上的群蚁
“都离远点,离陛下远点儿,谁都别出声音独孤将军,请履行你的御林军统领之责!”文公公用大手推开平素他根本不敢得罪的柱石之臣,命令众文武们自知闯了祸,乖乖地让开一条通道,请御医抓紧一切时间为杨广诊治早已经吓了半死的御医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将杨广救转,自己的身价性命全都得赔进去也顾不得什么对方是什么身份了,抓起一把银针,一根根向杨广头顶狠刺
不过是半柱香时间,对裴矩、来护儿等人而言却足足有数万年之久杨广的魂魄终于回到了躯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惨然问道:“你们怎么不打了,虞卿和裴卿死了么?来将军可曾自杀相殉?”
“陛下息怒,臣等再也不敢了!”鼻青脸肿的裴矩和刚刚被宇文士及用巴掌拍醒的虞世基二人匍匐在地,哭着赔罪
“末将无状,请陛下治罪!”来护儿也不敢再惹杨广生气,跪倒在病榻前,叩头及地
“你们都起来朕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哀恸过度而致朕不追究,不追究!”杨广摆摆手,有气无力地吩咐
“谢陛下!”裴矩和虞世基两人答应一声,委委屈屈地站在了一边来护儿以极低的声音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身他觉察到了杨广不准备追究裴矩等人误国的责任,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这大好江山是杨家的,对方由着性子毁,别人再着急,又能怎样?
“张老将军已经去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收拾他麾下的残部,然后再遣能战之将为老将军报仇!”杨广也看到了来护儿等人眼里的失望,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陛下圣明!”一直将心提在嗓子眼的裴蕴、封德彝等人齐声称颂
“唉,算了!朕是不是圣明,自有后世评说!”杨广再度发出一声长叹,摆了摆手,制止了一干文人继续阿谀奉承“虞卿,你替朕拟旨,册授张老将军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骠骑大将军、齐国公配享先帝庙庭荫三子,爵位传袭三世!”
“臣等代张老将军谢陛下!”以来护儿为首的众武将哽咽着致谢为了表达心中的歉意,杨广一下子把文臣和武将中的最高职位都追赐给了张须陀,而配享先帝之庙的待遇,则等于把张须陀的抬到了开国元勋的地位,不由得武将们不心生感激
“张老将军之长子应该叫元备,重木,他如今在何处?”杨广喘息了片刻,低声询问
“启禀陛下,去年张老将军的妻子病故,元备回历城奔丧去未回,因而此番得以幸免于难!”独孤林抹了抹眼睛,哽咽着回答
“虞卿,传旨封张元备为怀化将军、袭齐国公之爵夺情,命其速回荥阳统领郡兵!”杨广毫不犹豫地命令
“启奏陛下,东都对收拢郡兵之事已有安排!”黄门侍郎裴矩抢在虞世基回答之前,低声提醒想是被来护儿打怕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点与武将们之间的距离,以蚊蚋般的声音奏道:“东都发来老将军殉国消息的同时,已经下令虎贲将军裴仁基前往荥阳检校通守之职,并以御史萧怀静为监军算时日,二人如今已经到荥阳了!”
“又是你裴家的人!”来护儿恨恨地瞪了裴矩一眼,怒叱
黄门侍郎裴矩赶紧又向远躲了躲,看见来护儿没有暴起相攻之意,才低声辩解道:“兵凶战危,一旦再把张少将军折进去,我等心中何安?况且裴仁基也是领兵多年的宿将,谋略不再杨公义臣之下!”
“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裴虎贲!”来护儿冷笑着摇头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杨广轻轻拍了拍病榻,命令“检校又不是实职,争它作甚让张少将军先为其父治丧传朕的旨意,命令虎贲郎将刘长恭、光禄少卿房崱率领本部兵马,克日讨贼,若再怠误战机,则提头来见朕命令归德将军王世充带领江淮劲卒北进,与刘长恭并力讨贼命令河北大使太常少卿韦霁、河南大使虎牙郎将王辩等各帅所部到荥阳,围攻瓦岗军!”他一口气,把瓦岗山附近能想到的兵马都提了个遍,发狠要以倾国之力将李密的头割下来
“陛下,如此一来,恐怕江左兵力空虚!”来护儿听杨广这样疯狂地调兵遣将,顾不上再指责裴矩弄权误国,赶紧出言提醒
眼下在江都附近的兵马有独孤林统领的御林军、宇文士及统领的雄武营以及王世充统领的江淮郡兵,三支兵马战斗力以雄武营为最,但其余两家联手,刚好可以牵制宇文家的力量如果王世充领兵北上了,鼎足之势就会被打破,一旦宇文家图谋不轨,后果不堪设想
“缺了王世充这一路,怕李密又趁机逃脱了!”杨广犹豫了一下,明白来护儿是一番好心,疲惫地说道
他需要通过一场大胜来重建自己的威望裴矩和虞世基等人的确有报喜不报忧的过错,但杨广知道,如果自己因此责罚了这批文官,等于向全天下承认大隋朝政已经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况且‘把奏折分类,捡令人高兴的消息来送入皇宫’是他自己亲口给裴、虞二人下的旨,过错不能算在别人头上所以,只有快速把李密这棵毒刺拔了,才说明他自己先前犯下的过错并不严重拔了李密,天下其他反贼也会受到震慑……..
“陛下,臣举荐一个人,可以替代王世充和其余诸将,独力剿灭瓦岗贼!”裴矩的心胸难得宽广一回,居然肯主动附和来护儿的建议弄权归弄权,他也不想江都附近的军力平衡被打破在天下易主之前,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如他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裴卿请讲!”杨广用黯淡的眼神扫了裴矩一眼,没精打采地命令
“陛下何不调冠军大将军南下如果他到荥阳统领齐郡兵马,想必无人不服以其人的勇武,瓦岗群贼指日可灭!”裴矩向前凑了凑,大声道
“朕刚才就想过但冠军大将军此时在河间与贼寇激战正酣!况且河北六郡初定,他一走,地方上恐怕又会生变”杨广眼神明显一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调李旭南下剿贼的确是个非常理想的选择但李旭的权力已经非常大,如果再把荥阳等地交给他,则此子的辖地就跨了河南、河北两道,势力远远超过了其他任何一家豪门而直接把李旭从六郡抚慰大使调为荥阳通守,则等于削了其手中的权其人刚立新功却被无故削权,恐怕不会尽全力做事
“陛下可命李将军平定河间乱匪后,以六郡抚慰大使,冠军大将军之职,检校河南道讨贼大使之权!”裴矩迅速猜测出杨广的真实想法,低声建议
“到底是裴大人!”忧心国事的封德彝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检校两个字,既解决了姓李的官职安排,又应对了圣主的心思除了裴矩,其他人还真想不出来!
1...170171172173174...2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