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鬼丑
后来还是窦争敲了他房间的门,才打断顾慨棠继续向下看的视线。
窦争奇怪道:“你怎么还没去洗澡?都十点多了。”
顾慨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窦争低下头,看看衣襟,发现没蹭上脏东西,更觉得奇怪。
顾慨棠也没说什么,他拿了换洗衣物后,便走到浴室冲洗。
十点钟,小野和小满都睡着了。顾慨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天气太冷了,所以他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头发。
顾慨棠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回到卧室,就看窦争躺在床上看手机。听到顾慨棠的脚步声,窦争抬起头,还没说话,顾慨棠就把灯关上了。
窦争惊问:“这么早就睡?你不再看看书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摸索着上了床。
窦争想,刚刚顾慨棠对着电脑工作了那么久,一定是累了。既然他想睡觉,那就睡吧。
视线一片漆黑,窦争撑着手肘准备躺下。耳边突然有风吹过,下一秒,带着顾慨棠气息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窦争意识到这是顾慨棠正在贴向自己,他伸手搂住那人没有完全干透、柔软湿润的头发。窦争紧紧拥住顾慨棠,把脸埋在他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顾慨棠的动作停了停,他不想压在窦争身上。毕竟顾慨棠也是一百多斤的男人,全压着窦争,他也会难受。
然而顾慨棠最终没敌过窦争的力量,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窦争被压在床和顾慨棠之间,接吻时,窦争差点喘不过气来。
顾慨棠伸手从窦争衣摆内探进,顺着腹部,逐渐向胸口摸去。
窦争身体抖了起来,他急切地解自己的衣扣,同时控制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顾慨棠开口问:
“……为什么叫我博士?”
“……”窦争一呆,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顾慨棠继续说:“刘老师当时病得很厉害,所以我没有读博士。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窦争背上顿时冒出许多汗来,并不是冷汗,因为他还保持着身体燥热的状态。窦争突然明白了,他问:“你看到我的微博了?”
顾慨棠点点头,忽而想到黑暗中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就又低低‘嗯’了一声。
窦争全身都沸腾了,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其实他第一次发顾慨棠的照片时,就想过可能会被他看见,但有过心理准备也不意味着他现在能坦然面对。
窦争口齿不清地说:“那……也不是我叫的……他们都那么叫……”
顾慨棠没说话,他拉住窦争的手臂,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然后用力一翻,就让窦争背对着顾慨棠跪在床上。
窦争额头冒汗,心中不停打鼓,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太不能见光的话。这一回想不要急,窦争发现他微博里全是……
尽管窦争和顾慨棠相恋多年,此刻也紧张得仿佛回到当初告白的日子,窦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任由顾慨棠将他摆成这样的姿势。
顾慨棠缓缓俯身,凑到窦争耳边,说:“原来你更喜欢从后面进来,而不是跨坐着。”
窦争耳朵顿时烧了起来,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慨棠觉得有趣极了。他工作繁忙,平时缺少和窦争交流的机会,几乎没办法深入了解窦争到底想要什么。
但窦争的微博就说得干脆极了,而且简洁到令人满意的程度。
他们两个,一人在想有时间要仔细看看微博的内容,一人在想有时间就把微博删光。
——头一次,他们两个想法相悖。
亲爱的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窦争的身后就是顾慨棠,顾慨棠肿大、滚烫的地方就顶在窦争的股/间,相贴时带来的热度,让窦争忍不住颤栗……
他反手搂住顾慨棠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问:“你看了多少?”
顾慨棠没回答。
窦争道:“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说哪个姿势我都喜欢?我最喜欢你,这句你看见了没有?”
窦争在网上发言总是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这是顾慨棠之前从未想过的,因为窦争从来没说过。现实生活中窦争也没处和人炫耀。所以刚看到时顾慨棠感觉到了惊讶。
实际上,顾慨棠对窦争的言语,更多的感觉是安心。他工作没有几年,忙起来真的是身不由己。顾慨棠为人谦逊,觉得自己身上有数不清的缺点,他想即使如此,窦争仍然觉得幸福,那么自己到底是被怎样爱着……
因此尽管顾慨棠没有看见,他也低低‘嗯’了一声,顾慨棠扶住窦争的肩膀,说:“我也最喜欢你。”
两个成年男性互相说小学生一样的表白,旁人听来一定大跌眼镜,但这话只能让窦争情动得更加难耐。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交/叠的身体,滚烫的体温,令人气血贲张,□□……
第二天七点钟,顾慨棠起身从床上下来。他坐在床边穿衣服,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吵醒窦争,被他握住手臂。
窦争还没彻底清醒,他模模糊糊地问:“……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
“我也去。”窦争打起精神,撑起身往顾慨棠那边凑。
他是十足的黏人性格,尤其是对顾慨棠,恨不得整天挂在他身上。
顾慨棠拉起他的手,等窦争放开后,顾慨棠又亲了亲他的手心。
顾慨棠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和小满玩吧。”
窦争眯着眼睛,看顾慨棠一身正式的西装,半天,他长长‘嗯——’了一声。
顾慨棠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开车到了墓园。
登记查询了一段时间后,顾慨棠最终站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
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前来的人极少,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顾慨棠静静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花,然后靠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以前刘浩然给顾慨棠讲课,学生都是坐在下面。尽管现在地下只有他的骨灰,顾慨棠却还是靠近他,坐着,仿佛这样就能离当初近一点、更近一点。
顾慨棠轻声说:
“老师。……我现在过得很好。”
“单位的人看在您的面子上,都对我很客气。有位前辈至今不敢让我给他倒水。”
“老师,……以前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也来不及道歉……”
顾慨棠手指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那盒香烟看起来是刚买过来的,封皮都没有拆。他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到唇边,点燃。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吸过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吸第二口。
天寒地冻,坐在墓碑前,顾慨棠的腿很快就冻得发麻。但他好像没有在意,轻声在那边说着什么。
看护人员见多了这种情况,任由顾慨棠这个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小伙子在这里像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临走前,顾慨棠将那盒只抽走了一根香烟的香烟盒恭恭敬敬地放到墓碑前。
顾慨棠说:
“我会继续读书的,有时间经常去看师母。您别担心。……我走了。”
临近春节,小野的小学早早放假。家里的亲戚带着孩子来走访,顾家变得十分热闹。
顾慨棠作为顾家年轻的男主人,必须到客厅陪客人说话。他没时间陪自己的孩子,但也不用太担心。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小野特别招其他孩子喜欢。
只听亲戚带来的小孩叽叽喳喳地说:
“妈妈,我要找小野哥哥……”
“小野弟弟呢?”
“小野哥哥,你看我的水果糖……”
小野被团团围住,时不时说两句话,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顾慨棠知道小野有做哥哥的意识,会照顾小满,所以放心的任他们去玩。
亲爱的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事实上小野做的确实很好,他懂得替人着想,谁喊他,他都会应,看起来安安静静,实际上体贴温暖。
只是弟弟小满年龄小,独占欲强,这么多孩子,他一定要最靠近哥哥。一旦有其他小朋友站在小野身边,他就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拱对方,试图把别人挤走。他年龄小,个子也矮,往往挤不过年龄大的孩子,这时他就会嚎啕大哭。
顾慨棠只好跑过去,弯腰拍小满的后背。
小满哭诉着说:“这是我哥哥,哥哥呜呜呜……”
他语言表达能力还不太强,说两句就卡壳,但小满红着一张脸,挥舞着手臂,努力表达他对其他孩子的排斥。
顾慨棠不觉得小满这样是表现的好,所以皱眉把他抱到一边,准备跟他好好沟通教导。
谁知顾慨棠一抱走小满,小野就跟了过来。他拉着顾慨棠的手,哀求道:“爸,别说我弟弟。”
小野上了小学后,顾慨棠就更尊重他,窦争也一样。有一次窦争私下和顾慨棠说,小野现在越来越像他,只要那么看着窦争,窦争就舍不得骂。
顾慨棠看着小野的眼睛,发现果然如此。那孩子太听话了,这么乖的小孩,谁舍得打骂?
顾慨棠把小满放到膝盖上,示意小野也坐过来。他对小满说:“小满,对待客人要尊重。小野是你的哥哥,这点绝不会改变,但也是别人哥哥,你听到了吗?”
小满点点头,很快补充道:“就是我哥哥。”
“……”顾慨棠叹了口气,道,“那你跟哥哥玩去吧,不许打架。”
小野和小满都是很省心的孩子。但小满的省心还跟小野不一样,他是黏着哥哥,小野这么乖的孩子,跟着他肯定不会闹什么大事。
顾慨棠也委婉的问过小野,弟弟这么缠着他,他会不会烦。
小野理所当然地说:“不会呀。”
顾慨棠摸摸小野的后背。
小野继续道:“弟弟……是我的玩具。我要是烦了,谁养他啊。”
“……”顾慨棠摸着他后背的手一滑,他看着小野认真的模样,竟然无话可说。
话说回来,当初要生小满时,顾慨棠确实说了弟弟是来陪哥哥玩的。
顾慨棠还以为等小野逐渐长大,就会懂,谁知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小野还是……
看来小野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顾慨棠心情复杂地亲亲小野的头顶,没再多说。
大年夜,家里人齐聚一堂。
小野晃晃悠悠地举着一碗饺子,往餐桌上端。顾爸爸着急地跟在身后,说:
“宝贝啊,你别端了,让爷爷来。”
小野道:“没事,没事。”
小满有趣地在哥哥身边绕着走,学小野的口气,说:“没事,没事。”
顾慨棠本来想过去帮忙,但走到一半,被窦争拉到了角落。
他还以为窦争有什么话要跟他说,走到窗帘下,却是被窦争拉住衣领,亲了一口。
最近一直住在父母家,为了不打扰父母休息,顾慨棠和窦争老老实实过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平日在家,两人亲热的频率很高,突然这样,窦争就有点忍不住。
窦争把舌头狠狠顶到顾慨棠嘴里,喘着粗气搂他的脖子。顾慨棠安抚似地摸窦争的腰,亲吻的间隙中,他艰难地说:“一会儿……该……吃饭……了……”
窦争张口仿佛要咬顾慨棠一样,好一会儿,他颤抖着离开,窦争说:“我忍不住了。”
顾慨棠出差还好,窦争只能通过电话听他的声音。现在顾慨棠人就在他面前,太折磨人了。
顾慨棠心里一热,想了想,他凑到窦争耳边,安慰道:“今晚,炮仗声大。你小声点就行……”
窦争点点头,身体向前倾,撒娇一样用坚硬的地方蹭顾慨棠。
顾慨棠摸摸他下面,无可奈何地打开窗户。
寒风刺骨,他们正对窗口,却也没躲。顾慨棠希望这寒风能把两人突如其来的燥热吹散。
吃过饺子,很快就到了新年倒计时。
一家人凑到窗边,一边跟着电视倒计时,一边观赏外面绚丽的烟花。
顾慨棠轻轻牵住窦争的手。
窦争在被牵住的一刹那,用力回握。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对方。
他们的眼眸中都被窗外的烟花映得色彩斑斓,对方的身影在眼瞳中显得格外明显。
顾慨棠和窦争都笑了。
窦争牵起顾慨棠的手,在他手背轻轻亲了一口。倒计时结束,巨大的烟火声震耳欲聋。窦争用口型说新年快乐。
顾慨棠微微笑着,他反牵住窦争的手,在他莹白色的指环上也落下一吻。
带着珍惜、爱怜的心情,顾慨棠轻声说: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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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顾慨梅结婚后,每年春节都在丈夫家过,大年夜后才会回家。
那天早晨九点钟,顾慨梅和华康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来,一进门,顾慨梅先给小野和小满一人一个甜蜜的吻,然后问母亲:
“哥呢?”
顾妈妈压低声音,道:“别吵他们,昨晚闹得哦,快早上了才睡。年轻人……真是……”
顾慨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哈哈笑了起来。
亲爱的 第106章 副cp,慎入
第一百零六章
“我喜欢你。”对面的男子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连身体都在发抖,“我好喜欢你……”
就像是一颗柠檬在胸口挤炸,酸涩清甜的味道蔓延在口鼻处,叶暖知低下头,心脏跳动得那么厉害。
是的,就是这样……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说出口,只要你愿意爱我,我再无所求。
叶暖知呼吸一促,猛地睁开眼睛。
飞机巨大的引擎声令他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他愣愣地躺在座位上,出于气愤、失望等情绪,叶暖知的胸口一阵阵疼痛,连带着令他的后背都不停发紧。
好一会儿,他站起身,走进洗手间。
飞机上的洗手间十分狭小,却有个半身高的巨大镜子。
叶暖知用冷水洗了脸后,抬起眼透过镜子看自己。
快十年了。叶暖知从一个十几岁的、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的小孩,长成现在这样高大、自主的男人。
叶暖知湿着的手指忍不住去碰镜子,在上面留下圆圈状的雾气。好一会儿,他才从洗手间离开。
叶暖知风尘仆仆地赶回北京,很快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从手术台下来后,旁边的护士说:“叶大夫,你手机响了。”
叶暖知疲惫地喘了口气,道:“没事,不用理它。”
小护士瞥了一眼,问:“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叶暖知笑了笑,说:“不,不是我妈。”
叶暖知回国半个月,被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回家就冻结你的卡。作为一位小医生,叶暖知的工资无法满足他生活的需要,只好乖乖回家。
一进门,保姆就紧张地看着这位鲜少谋面的叶家长子,急忙去接叶暖知身上的外衣。
叶暖知淡淡看了她一眼,客气道:“不用。”
他自己放到衣架上。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父母都在等他吃饭。叶暖知洗了手后,坐在餐桌前。
父亲打量着儿子,冷哼一声,问:
“回来这么久,怎么不来家看看?”
叶暖知垂下眼帘,这次被问道,他老老实实说道:“医院工作忙,轮不到假。”
“你不累吗?”
“……累着累着就习惯了。”
叶父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要我说,你不要出去工作,家里饿不到你,那么辛苦做什么?”
餐桌上一阵诡异的沉默,叶母停下筷子,刚想张口应和丈夫,叶暖知就开口说:“我一直想当医生,您也知道。”
“……”
“如果当初我懂,我妈也不至于那么快走。”叶暖知低下头,如是说道。
叶暖知这话说得绵里藏针,刺得叶母十分尴尬,叶父无言以对。
叶暖知恍若没有察觉家里的气氛,镇静自若地继续吃饭。
叶家离叶暖知工作的医院远,叶暖知不得不开车去上班。平时他很少开车,因为怕张扬。今天却管不了了,他不能迟到。
昏天黑夜地忙碌的一天,等到下班时叶暖知顶着寒风走出医院。
越是冬天天黑的越快,这还没到七点,天边就已经看不到一点亮光了。
叶暖知打开车门坐到车里,缓了缓,开车准备回家。
然而他还没开出医院,就觉得车胎有异样,叶暖知下车一看,发现下面扎了一根铁钉。
叶暖知皱眉,想了想,决定到附近的修车厂处理一下。
医院附近环境嘈杂,不远处有一所著名的大学,靠近大学还有幼儿园、餐厅、运动场等一系列完善设施,叶暖知听说这里有修车厂,抱着试试的态度找了会儿,果然找到了。
天色已晚,但修车厂还没有打烊,叶暖知下车后,一位戴着眼镜、约莫三十岁的男人走过来,问:“怎么了?”
叶暖知道:“左前胎扎进一根铁钉。”
“那要补胎。”
“嗯,”叶暖知问,“要多长时间?”
戴着眼镜的男人用手推推眼镜,说:“半个小时。”
叶暖知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起身走来的声音。
走来的声音有点怪,像是一条腿无法承受压力一般。因为叶暖知本人是医生,对这样的情况比较敏感,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光线昏暗,叶暖知没看清来人的脸,只看到那人瘸着的腿。
戴眼镜的男人吸了口烟,站在寒风中漫天要价:“半个小时能弄完,但我们马上要下班了,你不多加点钱没人给你补胎……”
叶暖知点头问:“多少——”
话音未落,那腿脚有点毛病的人就已经走了过来,他震惊地拍拍叶暖知的肩膀,声音颤抖地问:
“……小……小师傅?”
听到这个称呼,叶暖知一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呼吸停了。
大概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瞬间。
叶暖知笑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脸,用男性特有的清朗声说:
“邓越升?……是你吗?”
叶暖知想,如果他来之前知道邓越升在这里,那么还会踏进这里吗?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令人措手不及。
叶暖知来不及想怎么重新面对这个人,就碰到了他。
记忆中比叶暖知要高的男子,此时头顶不过能碰到他的下颌,目测比叶暖知矮至少十厘米。
叶暖知心情复杂,粗略看了看眼前的人,觉得邓越升跟以前处处不同。
让他连叙旧的话都说不出口。
邓越升仰着头打量叶暖知,很快呼吸急促。如果不是夜色太黑,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的脸也红了。
戴着眼镜的男子看了邓越升一眼,不满地说:“原来是你认识的人啊?那算了,给原价就好。”
邓越升已经拿了千斤顶过来,跟眼镜男说:“这里我来就好,哥,你赶紧回家吧。”
叶暖知很平静地站在那边,看着邓越升把自己的车撑起,卸下轮胎,仔细检查。
叶暖知的思绪忍不住飘到当年。邓越升的父母是叶暖知家的花匠,因为年纪相仿,所以自然而然玩在一起。两人幼时相识,虽然经常吵架,但是感情甚好,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少年时期,爱意萌动,也是他……
“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叶暖知的回忆,他猛地回头,就看邓越升拍拍手,直起身道:“好了,那什么……”
“……”
邓越升咳了一声,把声音的颤抖去除,他问:“你吃饭了吗?”
叶暖知所谓非所答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这儿上班。”
邓越升一愣,然后点点头。
叶暖知低头看着地面,好一会儿,他问:“补胎多少钱?”
邓越升道:“一点小钱,就不要给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叶暖知也没说话,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钞,递给邓越升。
邓越升看也不看,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天很冷,两人站在寒风中,身体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叶暖知递钱的手僵在原地,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
叶暖知把钱放在看起来是工作桌的黄色抽屉里,转身就要离开。
邓越升‘哎!’的一声,前跨一步,用力抓住叶暖知的手腕。
邓越升修了一天车,手上有机油,黑乎乎凉飕飕的,立刻把叶暖知的手腕弄黑了。但天色已晚,两人都没看见。
叶暖知却像是被电了一样,迅速转身扬起手腕,他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邓越升带着声音急促地吸了口气,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出去喝一杯?”
“……”
邓越升无数次幻想,他和叶暖知再次相遇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邓越升比谁都清楚叶暖知的性格,这个执拗的,坚定的,果断的……睚眦必究的男人。
他下定决心好好跟叶暖知沟通,但他坐在叶暖知的车里时,突然就有点迷茫,觉得自己跟叶暖知很不搭。
他都不知道,叶暖知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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