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鬼丑
他还借司机的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顾妈妈可能出去打麻将了,家里没人接电话。顾慨棠只好再给顾慨梅的单位打电话。
顾慨梅听说哥哥出车祸后非常慌张,在电话里就哭了出来,顾慨棠反而还要安慰她,他说明医院的位置后,道:
“你不要开车,叫你男朋友开车过来。”顾慨棠担心妹妹情绪激动会有危险,“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来之前先回家给我带些衣服过来。我可能要做手术。”
顾慨棠疼得厉害,但思路非常清晰,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更加冷静,来安抚情绪失控的妹妹。
如果他都不能保持冷静,家里人还能依赖谁呢?无论在什么时候,顾慨棠都能够迅速的选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这里离家里远,在城里,顾家人要赶过来需要一个多小时。顾慨棠没等他们,坐救护车来到医院。
顾慨棠的身上有碰撞伤,轻微的脑震荡,右手肌肉拉伤,但是不严重,不用打石膏,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
至于右腿,因为当时他跳跃落地姿势不对,导致跟腱断裂,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尽快手术。
顾慨棠在医院处理伤口时,护士也在帮小野消毒包扎,小野已经不哭了,黑色的头发下,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
顾慨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野,他犹豫了一会儿,问:
“小野,想你爸爸了吗?”
小野长长的睫毛湿润着垂了下来,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这个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小野受了伤,他确实是想打电话给窦争。然而顾慨棠并没有记住窦争的手机号码(虽然曾经是顾慨棠的号,可用的时间短,他没有记住)。他的手机因为交通事故摔坏了,暂时找不到窦争的联系方式。顾慨梅更找不到,她也来不及去窦争的车行,因此窦争现在应该都不知道两人遇到车祸的事情。
不过,小野迟迟不回家的话,窦争肯定会找。到时候就知道了。
顾慨棠在病床上输液,过了一会儿,护士端着铁托盘过来包扎,看上去大概是五十多岁的护士为了缓解顾慨棠的心理压力,问:
“小孩多大了?”
顾慨棠说:“三岁多。”
“你孩子都三岁了。”护士感叹的说,“我儿子可能比你要大几岁,今年三十多了,也不结婚。”
顾慨棠一听,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孩子。”
“啊?”护士很惊讶,看看小野,又看看顾慨棠,道,“长这么像,不是吗?——我就说嘛,你看着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给顾慨棠固定好后,护士又去给小野包扎,一边看一边点评道:“真像。”
等护士离开,顾慨棠便说:“小野,到我这边来。”
小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依赖的爬到顾慨棠身上。
顾慨棠用左手搂住小野的后背,固定好姿势后,压低声音说:
“不好意思,我没记住你爸爸的手机号码。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联系上他,你能不能忍一忍?”
小野点点头。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大概是受到惊吓导致情绪激动,所以小野全身滚烫,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粘成一缕一缕的。
小野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躺在顾慨棠身上,过了一会儿,顾慨棠突然发现衣服有点热。他低头一看,就发现小野眼泪滚滚而下。弄得顾慨棠衣服都湿了。
如果小野嚎啕大哭,顾慨棠也许还不会这么在意。这么小的孩子,突然这么伤心,顾慨棠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顾慨棠只好轻轻用手拍小野的后背,说:
“小野,没事了,你不要怕。”
小野毛茸茸的头扭动了一下,突然捏住顾慨棠的衣服,伤心欲绝地说:
“……叔父,我不要你死掉。”
顾慨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慨棠见过许多调皮到让自己咋舌的小男孩。他们到顾慨棠家里做客时,会尖叫着穿鞋跳到父母的床上;会拿走顾慨梅收藏多时的邮票、贴画;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也见过文静的小女孩。但都没有小野给人的感觉,这么……
这么善良。
顾慨棠温柔的说道:
“……我不会死掉的。”
小野年龄小,手掌还没有长开,短短胖胖的攥住顾慨棠的领口,听了这话,他瘪了瘪嘴,终于委屈的放声哭了出来。
亲爱的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最先赶来的不是顾慨梅,而是谢冕。
顾慨棠给顾慨梅打完电话,就想起了谢冕。
打通电话的同时,顾慨棠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冕就先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马上就到,你不要急。”
“……,”顾慨棠说,“没关系,我不着急。”
“啊?”谢冕问,“怎么回事,你没用你的手机打电话。”
“我被车撞了一下,一会儿要去医院。”顾慨棠道,“你先回家吧,不要来接我们。”
谢冕大吃一惊,表示一定要来医院看他。
因为谢冕还在驾驶,所以顾慨棠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医院,小野的情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后,谢冕就来了。
他显得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回事啊,兄弟?”
顾慨棠言简意赅的回答:“被车撞了。”
“真不敢相信,你这种人也会出车祸。”谢冕深知顾慨棠的谨慎小心,这样说着,搬了个板凳坐在顾慨棠病床边。“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顾慨棠说:“交通事故发生的概率有多大,怎么不可能是我?”
在基层法院实习过的话就会知道,民一庭最常处理的大抵是离婚案件与交通事故赔偿方面的纠纷。因为学的是这一行,顾慨棠见的多了,就会坦然的接受。
他表现的比较平静,司机就显得非常慌张了。他刚刚缴费回来,就听到谢冕对顾慨棠说:
“当然,不过我敢肯定过错一方不是你。”
司机脸涨得通红,大声对谢冕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要不是,要不是他在路边打电话,也不会被我撞上。”
这话说的颇为牵强,顾慨棠站在幼儿园门口的人行横道边,明明是对方的车突然出了问题。
谢冕没经历现场,所以不太清楚,可也不信顾慨棠会是这样的人。他刚想反驳司机,就听顾慨棠说:
“好了。谢冕,你有没有我舅舅的手机号码?”
谢冕就忘了和司机斗嘴了,他转过身,对顾慨棠说:“有。”
因为谢冕接送小野,万一出事情,肯定要主动联系家长,所以有窦争的联系方式。
顾慨棠道:“那借我用一用手机,我跟他说一下。”
窦争几乎是打通电话的同一时间就接了,听到顾慨棠的声音后,有些着急的问:
“海棠?你和小野在哪里呢?”
顾慨棠冷静的说:“我们两个都没事。——那个,刚刚在学校门口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车祸?!”窦争声音一顿,吸了口气,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顾慨没有立刻说医院的地址,反而问:“你要怎么过来?”
窦争道:“这你就别管了!快说你在哪里?”
窦争声音都在发抖,顾慨棠顿了顿,说了医院的地址后,告诉他:
“你打车过来。”
距离这么远的话,打车肯定很贵。不过这种时候也不会心疼了。
窦争深深吸气,尝试了好几次,用快哭了的声音问问:“你说的‘没事’是什么意思?伤到哪儿了?”
顾慨棠听他说的可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了看小野,如实道,“小野只是摔破了一点皮。我也还好。你不要担心。”
因为他的声音非常冷静,窦争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心脏跳的厉害,硬是被顾慨棠给安抚下来,他紧紧抓住手机,像是抓住唯一的救赎,窦争舔舔瞬间干枯的嘴唇,说:“好,好。……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顾慨棠输着液躺在床上,小野和他在一起。因为年龄小,不占地方,单人病床也不显得特别拥挤。
小野抓着顾慨棠的手指睡着了。
他个子矮小,身子很瘦,头却很大,所以低着头时让人感觉特可怜。顾慨棠伸手比划了一下,小野的小腿还没有他的手掌长。
明明是小男孩,哭起来却比小女孩还要揪心。如果小野有母亲,那个女人会被小野的哭声弄得无比心疼吧。
单亲家庭,还是不行。
这么幼小的生命,果然,还是需要母亲的呵护。
顾慨梅、顾妈妈以及顾慨梅的男朋友走进医院时,看到的就是司机一脸尴尬地坐在椅子看顾慨棠与小野。
时间很晚了,他大可以留下钱就走。但司机坚持等顾慨棠家人到来后再离开。
可能是害怕被敲诈,但也可能是真的担心顾慨棠的病情。其实他不应该留下,顾妈妈和顾慨梅都是温顺性格、知书达理的人,顾家人没想难为他。
窦争就不一样了。
当然,那时候司机也没想到这点。
顾慨棠看起来很平静,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身上也没有流血的伤口。反而是小野,哭得脸红扑扑的,膝盖、手肘贴上了胶布。但是只要一眼就能知道他们俩谁伤的更重。
顾慨梅看见哥哥吊起来的手和脚,和顾妈妈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顾慨棠很淡定,问顾慨梅:
“你不是说今天和朋友出去玩吗?”
“……”顾慨梅说,“哥,既然断手断腿,就不要问我的事情了,好吗?”
一旁的司机看到顾慨棠的家属都是女眷,心放下了一大半,说:
“没有断手断脚,不要说得那么可怕。”
顾慨梅把哥哥的洗漱用品都拿出来,在谢冕的帮助下喂他吃了饭,又简单洗漱一下。
窦争晚上六点钟才赶到医院,他是跑着过来的,这样的天气也流了不少汗。窦争推开病房的门,因为跑得太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六个人都齐齐朝这边转头。病房里被看望顾慨棠的人挤得满满当当,窦争深深吸气,穿梭在静谧的病房中,气喘吁吁的抱过小野,站在顾慨棠的床边,问:
“……怎么回事?”
撞了顾慨棠的司机性格比较奇葩,属于那种很爱讲话的聒噪之人,但和谢冕这种真能说会道的不一样,他的言辞大多不合时宜,而且不太会观察旁边的情况。
在病房里,他也侃侃而谈,刚刚和顾妈妈聊大学生尤其是高级知识分子对电子产品的沉迷,谈得面红耳赤、十分畅快,他站起身,竟然伸手想和窦争握手,故作豪气地说:“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
窦争冷眼看着他,慢慢将怀里的小野放到地上。
司机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弯着腰说:
“有什么事情全来找我,我是……”
“费什么话!”窦争杀气腾腾的,一把攥住司机的领子,他的手像钢筋一样卡在那边,司机的脸顿时变得通红,窦争一推,将司机推在地上,踩住他的手,还不解气,狠狠踹着司机的肩膀,吼道: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往人身上撞?要真出了事,我要了你的狗命。”
窦争发难的太突然,周围人没一个反应过来,司机坐在地上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顾家母女如此温婉,会有这么个暴脾气亲戚。
他都说了尽力赔偿,怎么还挨打?
谢冕冲上前,架住窦争的肩膀,打算把他拉开。可窦争红了眼睛,他呼吸粗重,谢冕竟然拉不住他。
司机抱住脑袋,发出凄惨的喊声:
“不要打了!不要打!”
顾慨棠向前倾身,想要阻止,幸好妹妹已经提前走了上去,瞪大眼睛说:
“吵什么?医院里不要吵,我哥不是没事吗。”
加上顾妈妈也上前劝架,才把窦争给拉开,司机给揍得嘴角都裂开了,吞了口血后,震怒的问:
“你怎么能打人?”
窦争更加气愤:“打的就是你!”
顾妈妈劝着说:“好啦,好啦。你撞了他的孩子,挨几下打,就不要说什么了。”
司机这才知道,撞得小孩是窦争的孩子,他摸摸自己的嘴角,‘嘶’的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有了孩子的人才知道,自己挨打没关系,可真的看不得自己的小孩受伤。
顾慨棠也知道这点,所以没怎么干涉窦争。
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后,看见窦争还在瞪自己,自知讨了个没趣,他说:
“那我先走了。”
窦争抱着小野,坐在顾慨棠病床边,半天没说话。
房间里来探视的人太多,护士过来赶人,最后谢冕、顾慨梅的男朋友、顾妈妈、小野回家,只留顾慨梅和窦争在这里守着。
顾慨棠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太忙,又累又困,尽管身上疼得厉害,也睡了过去。
直到夜间十二点左右顾慨棠才被过来量体温的护士弄醒,他睁开眼睛,就发现窦争和顾慨梅围在床边,紧跟着护士。
护士口罩没遮掩住一双又大又亮的眼,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看了看顾慨棠的体温,嘱咐道:
“病人明天做手术,十二点之后不能吃东西。之后有很长时间不能洗澡,你们提前帮病人洗好。”
窦争道:“知道了,我来吧。”
顾慨梅毕竟是个姑娘,她点点头,说:“好。”
顾慨棠有换洗衣物,正在担心怎么洗澡,就听护士说了这话,点点头。
他动作不方便,只能单腿站着,洗澡应该非常麻烦,需要有人帮助。
顾慨棠尝试着从床上站起来,他看着窦争,轻声说:
“麻烦了。”
窦争后背一紧,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扶顾慨棠。
亲爱的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顾慨棠个子高,而且瘦,但摸上去并不弱,有一种男人蕴含的力量。
两人走到浴室。病房里的浴室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个男人,没有浴缸,只有一个花洒喷头。
因为顾慨棠的手臂也受了伤,他穿的还是系扣的衬衫,单手脱起来很麻烦。
窦争面朝顾慨棠站着,他故作镇定的伸手给对方脱衣服。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可浴室的空间小,显得有些闷热。顾慨棠打开排气扇,靠在墙壁上,任由窦争解自己上衣的纽扣。
跟腱断裂的时候不觉得很痛,但现在痛感就慢慢显现出来了,顾慨棠输了几包消炎、镇痛的液,现在能曲腿站立,但只能坚持一会儿。
窦争看他好像站不住的样子,提议道:
“我去拿个凳子。”
顾慨棠点点头,在窦争出去时,已经用一只手将裤子脱了下来。
本来就不大的浴室显得更加拥挤了。窦争把顾慨棠的上衣脱下,看到男人光着的上半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灯光的原因——他仿佛闻到了柠檬的味道。
不是酸,而是清香的。
窦争连忙低下头,调了调水温,开始冲顾慨棠的头发。
顾慨棠的头发很直,沾了水后温顺的盖在脸上,他被窦争突如其来的洒水弄得睁不开眼,可一句抱怨都没有。
窦争把他全身上下冲了一遍,就开始给顾慨棠洗头。洗发水挤得太多,泡沫一直流到后背上,顾慨棠眼睛就没睁开过,反而方便窦争打量他的身体。
顾慨棠的肩骨比较宽,腰却细,手臂和腿部的肌肉很结实,看得出有坚持运动的痕迹。
窦争心脏不可抑制的兴奋跳动,他连忙用水把顾慨棠的头发冲干净。
顾慨棠闭着眼,喉结上下滑动,做出吞咽的动作,他轻声说:
“再洗一遍吧。”
窦争看着顾慨棠被水浸湿、显得格外干净的脸庞,看他颜色很深的嘴唇,看他线条流畅挺拔的鼻梁,最后看他闭上的双眼,浓密的睫毛。
窦争突然觉得这里很热,胸口都有些疼痛。
他听话的挤了洗发水,继续给顾慨棠揉,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他。
顾慨棠给窦争的印象就是干净。虽然是个男生,可寝室、房间都会整理的非常整洁。他的手指、指甲永远是充满洁净感的,给人一种他不需要洗澡的错觉。窦争用毛巾给他擦身后,觉得洗得差不多,就关上花洒。
顾慨棠要求道:
“再冲一冲吧。”
窦争犹豫了一下,用毛巾继续擦顾慨棠的后背。
这对他来说有些艰难,因为窦争起了难以言齿的生理反应。幸好自己站在顾慨棠的背后,应该不会被发现。
欲//望来势汹涌,猝不及防,房间很热,面前还有喜欢人的身体。窦争深深吸气,也没办法压制下去。
他需要控制的时间太久了,从搬到顾慨棠家的那一天起,就开始长时间的忍忍忍。
可是没办法,窦争还得继续忍耐下去。
他脸上露出没办法的表情,却是非常欣喜的用毛巾一点一点触碰顾慨棠的身体。
顾慨棠微微偏着头,道:
“可以了,我自己来吧。”
窦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慨棠说:“我自己擦,不好意思,你出去一下。”
窦争‘嗯?’的一声,说:“没关系,我来吧。”
顾慨棠便转过头,很无奈的看了看窦争,顿了顿,说:
“您还是出去吧。”
等到出了浴室的门,窦争才想起,浴室里有张很大的镜子,顾慨棠那个方向,能清晰的看见他的任何举动,任何……反应。
窦争想明白后,突然觉得自己非常丢脸。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句话原来不是书上随便说说的。
顾慨棠其实没看见,因为窦争洗头手法粗暴,顾慨棠进浴室后几乎就没睁开过眼睛。他之所以让窦争出去,是因为他想清洗隐/私的地方,这种事情不方便让外人看见。
顾慨棠身体健康,从小到大,无病无灾,也没进过手术室。他嘴上不说,其实会紧张,当然,也有可能是手、腿都疼,顾慨棠的身体有些发抖。
他坐在凳子上,仔细清洗自己的身体。
这个澡洗的时间有些长,最后还是叫窦争把他扶出去的。浴室里满满的都是水蒸气,窦争还以为他会晕在里面,但看到顾慨梅习以为常的样子,就不好表现的太大惊小怪了。
这间能容纳两位病人的病房现在只住了顾慨棠一人。凌晨一点,顾慨梅实在是撑不住了,靠在租的弹簧床上睡下。窦争则以一种并不太舒服的姿势趴在顾慨棠身边。
医院六点钟就开始吵起来,顾慨梅和窦争挂着黑眼圈去洗漱。九点钟顾慨棠就要进手术室,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只能看着他们两人用早点。
顾慨梅昨天被吓得够呛,但现在看到哥哥吃瘪又心中暗爽。她长得没有顾慨棠这般美貌,性格也同他截然相反。逗了哥哥几句后,顾慨梅很自来熟地把窦争也加入了兄妹俩的聊天内容中,问:
“怎么样?舅舅你在这边还习惯吗?”
“嗯。”窦争有些心不在焉。
“舅舅,你什么时候找的媳妇?连孩子都有了,”顾慨梅道,“我记得你没比我哥大几岁。……这样一比,哥哥,你好失败。”
顾慨棠看了顾慨梅一眼,轻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一样年龄。”
“可我有男朋友了啊,”顾慨梅理直气壮的说,“你还是单身。要我说,有人追你,你同意处处朋友又怎么样,又不是要你负责。”
“不要像爸妈那样和我说话。”
“……”顾慨梅不理顾慨棠,转而和窦争说:“单身就是不行。你看我哥现在受伤,断个胳膊就够惨的了,还只剩下一条好腿,可怜呐。谁来给他端茶送水、洗澡擦背?”
顾慨棠带着怒意的:“顾慨梅!”
顾慨梅便不敢说话了。
顾慨棠虽然训斥了妹妹,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知道跟腱断裂是常见的手术,只是恢复周期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路。
恢复时的清洗也是个麻烦的问题……
他这样,还能上学吗?
明天做完手术给导师打个电话问问吧。
顾慨棠轻轻叹了口气。
顾慨梅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的压力,八点钟小野和顾妈妈也从家里赶过来,随着进手术室时间的推进,那种明显的压力也随之加深,顾慨梅再也说不出调侃的语句。
双胞胎之间有没有心灵感应呢?
这个问题比较玄,不同情况可能有不同的回答。可以肯定的是,不仅是双胞胎,感情好的亲人之间,都会因为对方的遭遇而伤心。
顾慨梅明明知道顾慨棠只是做个小手术,都不用全身麻醉,可还是发愁得心慌。顾妈妈也用纸巾不停擦眼泪。对于这两位女性来说,顾慨棠就是她们全部的支撑。
顾慨棠到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手术,他比较担心日后的恢复。
进了手术室,顾慨棠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空间很大,有三四名穿着深绿□□师袍的医生,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显得有些冷清。
顾慨棠按照医生的指示蜷起身体,对方就拿针打在顾慨棠的脊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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