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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终有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鸢尾
“你啊,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啊,都保卫祖国的人了,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这是每个母亲的口头禅,但一旦对自己的孩子说起来,那满满嫌弃的语气里,实则带了更多的心疼和担忧。
方元负责安抚住在浴室里狂躁的大黄,一转头就能看到商录妈妈有些泛白的青丝,她这些年一定因为商录的事情操过不少心,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商录这些年在支队是做的什么任务,商录的妈妈还在批评他:
“前次回去,我不是让你给我发几张云生的照片么,那丫头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
商录哦了一声,傅云生这人喜欢给别人拍照,自己的手机里倒是没有什么自拍,他也不是爱拍照的人,现在想来,母亲还记着这件事情,且还有怪他的意思。
刘蕴帮他把伤口处理好,把人往门口一推:
“去,把湿衣服换了,大黄我来洗。”
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所有的爱了,小到细枝末节,大到生儿育女,只要她没闭上眼睛,儿子总归都要她帮着操心。刘蕴一转身便看到方元按住大黄的脖子,蹲在角落不知所措,忍不住想笑:
“没事没事,你放开它吧,大黄就是有点怕生,你们当兵的是不是平常都这么抓人的。”
方元有些心虚,放了手,这位母亲或许还不清楚他就是他的亲弟弟,现在想来,却不愿意戳穿了,反而鼻子有些酸酸的,夸了商录一句:
“阿姨,六哥在我们队里是最优秀的那个,立过不少功呐。”
“那肯定呀,毕竟是我儿子。”
刘蕴对于商录的骄傲和夸奖,几乎贯彻商录的大半生,从小有人找上门说商录这小子又打人了,进玉米地偷玉米了,刘蕴会先把人拉出来,道了歉再揍一顿,然后晚上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
“儿子,我说你一个聪明懂事的帅小伙,怎么就那么喜欢偷鸡摸狗……”都是口头教育,但一说便是一晚上,说道后面商录也没意思吃饭了,只得连连点头,那时候叛逆的很,没过几天想起自己被刘氏守在这个小山村里,又不老实了,又要干坏事气哭她:
“他小时候一定是恨我更多一些。”刘蕴说起这些小时候的事情,感叹时光过的真快,觉得自己也有亏欠商录:
“后来他去当兵的前一晚,和我说了一晚上的话,说这些年自己没给我省事,以后一定好好听我话,不计较过去,就期盼未来。”那时候真的觉得,男人长大也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
方元在商录家里待了两天,当晚的客宴是刘蕴一个人做的,满满一桌子,全是商录嘴馋的那些,后来商录爸爸回来,许是知道方元的身份,晚上喊他去书房谈话,说商录不经过他同意拉他回来有点不合适礼数,他要想走就买张机票回去,后续的事情他会配合调查。
方元没走,倒是陪着商录爸爸下了一个多小时的象棋。
隔日一早,方元就彻底放弃治疗了,一大早就被商录喊起来,牵着大黄去了菜市场,后来大黄走不动,又被商录使唤着抱着走了一大截路,商录自己先戳了一袋豆浆,递到方元嘴里,看着刚刚出来的夕阳,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你看到没,这就是我的生活,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有娘念叨,有爹关照。”
方元明白他带自己回来的意思,心里有些动摇,还没走到门口,他手里抱着的大黄突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朝着商录家的大门口跑去,方元跟着往前跑了几步,突然瞧见站在他家门口的自己的爸妈和傅云生。
大黄似乎认识傅云生,跑的欢快,一抬起前爪子便扑在傅云生的肚子上,傅云生的白裙子马上就沾了两个狗爪印。
商录走的快一些,没想到傅云生来的那么快,开口喊她:
“你那么快就来了?”
傅云生拖着撒欢的大黄嗯了一声,收到商录短信的时候她还在心里犹豫商录让她带方元爸妈过来的意图,现在看到他和方元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又明白了一些,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大黄趁她不注意,抬着前爪子在她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傅云生吓了一跳,往后一缩便倒在他家门口的苗圃里……
商录恼羞成怒,一抬把大黄轰走,还没来得及去拉傅云生,就听到刘蕴急匆匆的跑出来:
“天呐,云生你怎么来了……”
商录把傅云生从满是泥土的花圃里拉出来,看她一脸窘迫,抬起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乖,叫婶婶。”





云深终有路 39.第 39 章
傅云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刘氏遇见, 她忙抬起手把裙摆上的泥巴拍掉, 如以往一样喊了一声:
“好久不见,刘婶婶。”
小时候傅云生没少得过刘蕴的照顾, 几年不见,这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小短发看起来精神可爱,这可比商录口中的“也就和小时候一样”变化多了, 她忙走过去拉她进屋:
“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等意识到门口还站着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 刘蕴这才回过神来, 还不等她开口,方元便自顾自的介绍了:
“阿姨, 我介绍一下, 这是我爸妈。”
哦, 这方元的父母那么热情的,还亲自上门来拜访?
刘蕴有些摸不着头脑, 愣了一会儿才看到方太太说了一句:
“你好, 我是小录的亲妈。”
刘氏握着傅云生的手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儿子商录向来懂事,不喜欢和她说太多忧心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往好的方向讲, 这次想让两家父母见一面的意思, 是商录做的决定, 看到刘蕴有些发愣, 商录搀扶着刘蕴进了门,把方太太和方先生请进屋。
刘蕴把儿子拉到角落,心情瞬间从天堂跌倒了地狱,看亲生父母找上门,以为商录要走,还没走到角落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
“录啊,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吗?”
刘蕴最怕失去儿子和丈夫,现在她一个人在家,心里难免多想,从小无依无靠,靠着和儿子相依为命,早已成了个习惯,现在哪里受得了这番打击,说话也不利索,抬起手抹眼泪。
商录没把事情说的那么详细,只是弯着腰扶着她的肩膀说了一句:
“妈,你想太多了,这次就是带傅云生来给两家的大人看看,不走不走。”
商录暂且不把方太太内心的想法告诉刘蕴,安慰好那边,瞧见傅云生和方元手脚笨拙在厨房里泡茶,先把刘蕴拉过去寒暄,自己也进了厨房:
“方元,你去陪爸妈去。”
方元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爸妈,但刚刚刘蕴在楼梯口哭的事情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心软,或许刘蕴的好并不是这短短两天就能知晓的,但至少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来说,她的确是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妻子。
眼看方元被支走,傅云生才开了口:
“能行吗?”
商录手脚麻利的切水果,听到她有些担忧的声音,拿了盘子装好,递给傅云生:
“瞒着也不能瞒一辈子。”
总归都是要解决的,要在任职之前把这桩事情处理好,不然怎么能安心工作。
他瞥见傅云生裙边的泥土,又拉住她,往手上沾了些水,弯下腰拍了拍,一转眼看到趴在厨房门口的大黄,瞪它一眼: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就是让傅云生第一次在未来婆婆面前出丑的罪魁祸首了。
大黄嗷呜的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添爪子,眼睛却是往傅云生脸上看的,它瞧见她还是好脾气的微笑着,自己也开心起来,眼睛湿润的泛了些泪光。
它可是记得傅云生的,那个把它从大坏蛋手里救出来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那么大了。
傅云生出门之前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瞬间又开心起来,摇着尾巴跟在傅云生身后,看它懂事贤惠的坐在刘蕴身边,听他们聊些家长里短,默默的趴在她的脚边,可别提多懂事了。
方元一直陪在自己的爸妈身边,听自己妈妈主动说起了想要商录认祖归宗的想法,主动把这话题打断了,握着方太太手的说了一句:
“妈,这事儿不着急,我们再商量商量。”
方太太知道自己儿子是被商录强行带来海泉市的,心里本就发懵,看儿子突然间改变了态度,有些不高兴,不知道这家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奈何方元这时候发挥了他的好口才,自作主张的在外面定了宴席,说是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后来等刘蕴去和商录说话,方元才同自己的母亲说了自己的看法:
“妈,要不折中折中,以后两个妈都孝顺,大家做个好朋友?”
说到底两家的父母都是为了儿子好,为什么非要对薄公堂,官司输赢都无所谓,又不是未成年,儿子成年了,难道还不能做主自己想要的人生?
方元把从律师哪里听来的判决告诉方太太:
“胜诉肯定是百分之百,但如果我哥不承认你们,你们难道还能告自己亲儿子不成?”
方太太心里压着一肚子火,想抬手打狗腿子方元,不想被丈夫一把拉住:
“我看人家家境也不差,也就一个儿子,掏心掏肺的养着,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原本还有两个人支持的小分队现在只有方太太还在坚持,看丈夫也有些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意思,方元妈妈索性先出了屋子,坐在商录家的花园里逗狗。
傅云生从厨房出来没见到人,瞧见坐在院落里逗狗的方太太,琢磨了一会儿,走过去同他一起逗狗:
“它叫大黄,是陪着六哥一起长大的。”
方太太不怎么了解傅云生,只知道她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不管家世背景,只要商录喜欢就行,昨天她带着他们坐飞机来海泉市,一个人张罗了机票和托运,十足一个懂事的大孩子,看得出来她的家境也许比商录差了很多,但姑娘懂事孝顺,落落大方,倒也是个好儿媳的典范,她不讨厌她,只是叹了口气:
“我的做法有什么错的,我只是想要回我儿子。”
傅云生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埋着更多的抱怨,对上天的不公平和难以理解,先听她把那些心事吐完,说道:
“是啊,可是事已至此,索性一切都不是太坏,六哥没有断手断胳膊,没有沦为乞丐,没有成为大坏蛋,一切都是刘婶婶教导有方,以后啊,要是方元不孝敬您,六哥不孝敬您,我孝敬您。”
心里埋着乌云的方太太因为傅云生的一席话勾起了唇角,好像这个儿媳妇儿嘴巴还挺甜,挺招人喜欢,她笑起来:
“你倒是挺会说话,不嫌累啊,没准我和刘蕴就是个处不拢的性子。”
傅云生性子温婉,听到方太太那么说,心里的那个大疙瘩也放下了:
“阿姨,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和六哥会努力把你们之间的关系维护好。”
或许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傅云生的一席话像是定心丸,把方太太左右摇摆的心安抚了下来,晚上的宴席,商录爸爸也来了,方元这边没有再提起那封律师函的事情,只是两家父母都提到了傅云生和商录的事情,这两个年轻人的婚事,似乎比起商录要认谁当爸爸重要的多。
傅云生这下可明白了,一旦心中没有了芥蒂,眼下操心的事情,就变成了她自己。
商录看傅云生为难,抬手搂着她的肩膀说了一句:
“订婚倒是可以订一个,结婚就罢了,才大二,还有两年呢。”
方太太提议:“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能结婚了,大二也没关系,反正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该给个交代的。”
商录妈妈也有些让他们早结婚的意思:“是啊是啊,你平常工作那么忙,刚好趁着这次公休,把婚给结了。”
两个妈妈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出人意料的一致,到了后来两家的爸爸也只得附和着自己的妻子,是啊是啊,就这么把一顿家宴变成了订婚讨论大会。
晚上把方元一家人送走,傅云生跟着商录回了家,这次她急匆匆的回来,没和母亲沈星云打过招呼,没地方住,被刘蕴留了下来:
“以前又不是没有住过,客气什么。”
刘蕴给傅云生打扫好房间:
“你家情况我清楚,什么嫁娶礼仪,嫁妆,我们家没那么势力,不需要那一套,你和录把小日子过好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都是知根知底,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刘蕴清楚她的性子,握着她的手给她塞了个见面礼红包,看她不愿意收又皱着眉头,看傅云生收下,这才满意。
傅云生把刘蕴送出门,把门关了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好像人生也没有那么糟糕,遇到了那么好的商录和刘蕴,这已经是人生里最大的幸运了。
晚上她把大黄放来房间里,蹲在地上和它说了很多话,后来躺在床上睡着,她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商录还没那么好,就是个大坏蛋,好像有一次还使唤大黄追了她一整个玉米地,吓得她哭着跑回家的时候挨了傅大荣一顿揍。
这么流氓的人,到底自己是喜欢他哪一点啊。
后来她想了想,在梦里笑起来,大概因为他长的帅吧:
“你梦到哪个男人了,笑的那么开心?”
傅云生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一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商录什么时候进了自己房间,现在就赤身裸体躺在她床上,她吓了个半死,屏住呼吸装睡,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以为商录这男人老实了,也就回去了,没想到这家伙看她不为所动,更加过分,抬脚勾她的大腿,吻她的耳朵和脖子,解开她的衣扣,问她:
“宝贝儿,你不说话我就强上了?”
傅云生因为这句宝贝儿唤的心软,抬脚踢他,又羞又臊:
“流氓,滚去你房间睡,不能矜持点吗?”
商录抬脚压住她,紧紧从后面抱着:
“我不会写矜持两个字,我就想和你睡一张床。”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商录笑了一声,可喜欢这小丫头开口说滚,一点儿也不凶悍,他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亲她: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睡自家媳妇儿。”




云深终有路 40.第 40 章
这次傅云生来的匆忙, 周日晚上就要回到学校报到,她没做好把商录带给沈星云看的准备,只在短信里把自己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告诉她。沈星云刻意打了个电话过来,听说是商录, 愣了好一会儿,平日里和女儿交流的少了些,连两个人是怎么又重逢的事情也没搞明白,只是听说商录现在的职业, 沈星云有些犹豫的嗯了一声, 心底里想的,却是自己家无论如何也高攀不起。
傅云生知晓她的那些心理,暂且先把沈星云的担忧安抚好:
“妈, 他对我挺好的,我也见过刘婶婶了, 她还问起了你的情况, 我说一切都挺好的。”
“你这孩子……”沈星云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女儿也长那么大了, 也不至于连找对象的事情也看不明白, 索性作罢, 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那也不能耽误学习。”
当年没让傅云生读大学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是一个遗憾, 现在考上了, 无论如何也要了却这个心愿。
一直在庭院里遛狗, 实则在偷听傅云生说电话的商录看她挂了电话才走过去, 问她:
“怎么不说你就在海泉市?”
“那怎么行。”
傅云生要是这么说了,不得被沈星云骂死:
“我妈要是知道我和你…”说道这里,傅云生轻咳一声,脸色有些红:“她要知道,我们那样了,不得骂死我。”
商录看她说这话说的面红耳赤,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哦了一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那样是哪样啊?”
明知故问,傅云生抬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听到他用撒娇的口吻说:
“傅云生,那什么时候正式见岳母啊,我很想和你订婚,然后光明正大的睡一起。”
他现在别无所求,就是想把面前的人抓紧了,怎么也不能让她再跑掉了。
傅云生面红耳赤,看趴在地上的大黄盯着他们两个看,恨不得找一根针把商录的嘴巴缝起来,胡乱的搪塞商录:
“暑假,今年暑假就带你去看。”
商录当真,把这事儿提上了日程,回了云南没多久,他的公休假期也结束了,从边防支队直接调到了武警总队,办公的地方就在昆明,虽然和傅云生的距离有些远,但偶尔还能抽空回来一两趟,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七月初,由商录原支队攻破的大型珠宝走私案在昆明开庭,案子上了电视那天,正逢商录一周回来一次的日子,傅云生放了假,暂且留在他的公寓里修照片,听闻新闻里的声音,她抬起来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嫌疑犯对审判结果有异议,被他的律师申请二审,这件案子比想象中的更复杂一些,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审判结果:
“这男人大概给了律师不少钱。”
审判结果不是商录满意的,他干脆抬起手换了个节目,眼里对这人的厌恶表露无疑,傅云生知道这起案件和宋时毅的死亡有关,不提这些令人难过的往事,放下手上的活,挪到他那边坐下,善解人意的逗他开心:
“六哥,恶人自有恶报,你可别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这次受邀出庭现场的只有他们原支队的分队队长,这次跨国走私涉及到多名外籍人员,为保安全,其余全部不得出庭,更别说户籍已经更改的商录,他因立功升了军衔,换了新的身份和籍贯,上头知道他和这起案子相关,特意嘱托给他放几天假。
没想到几番周折下来,案件还是在原地踏步,作为宋时毅的好兄弟,商录的心里自然不好受,看傅云生这小丫头善解人意的模样,他微微叹了口气:
“比起生气,我更难过。”
她知道他心里还记挂着宋时毅,一边讨好的给他捏肩膀,一边问他:
“我暑假准备接半个多月的旅拍,你要是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啊……”
傅云生的话没说完,那边远在国外的方太太就给商录打了个电话,问她傅云生是否已经放假了,商录以为方太太想要和傅云生说话,开了扩音,那边照例寒暄了几句,表露了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意图:
“小录,不如暑假就带云生来这边看看,你舅舅,舅妈都定居在这边,他们都没见过云生。”
出国看远房亲戚,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商录看了一眼傅云生,看她没什么意见,索性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商录和她说:
“那出国玩一趟吧,放暑假了还想着接拍,休息休息?”
傅云生听得出电话里方太太的迫切,想起自己答应了要好好孝顺两边父母,只得放下暑期的计划,听到商录像个老妈子一样的说她:
“你平常上学接拍就已经很累了,大学不就是用来玩的?”
傅云生不服气,反问:“那你大学玩了四年吗?”
“那怎么可能。”商录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在军营里呆着,哪儿也不准去,所以你的大学就是我的大学,我陪你也一样。”
“所以要是不选择当军人,没准现在我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早就有别的妹子了?”
商录点头:“是啊,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说完,看到傅云生垂下了眉毛,有些生气了,马上抱住她:
“你是我的媳妇儿,童-养-媳。”
“皮!”傅云生被他的贫嘴骗到,抬起手打他,被他反撂倒在沙发上:
“我带你回去见那些个什么舅舅舅妈,回来了就带我见你妈,听到没?”
傅云生早先就把见自己妈妈的事情找了他工作繁忙的借口推脱,现在又提起来,知道再也推脱不掉,只得点头,有点忧心的说:
“我们家真的没什么好拜访的。”
她在海泉市没有家,这么多年母女两忙着还钱,哪里有钱买得起房子,她住员工宿舍,她租房子,现在要带男朋友回去,心底里的自卑心作祟,怎么都不好意思带回去。
商录知晓女孩子的那些心思,抱起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傅云生,见岳母这件事情,是礼数问题,我们家没人会介意你的家世背景,不管是曾经那些还是现在这些,你的一切我都接受,订了婚,你妈就是我妈,我们一起孝敬不好么?”
傅云生被他的一席话惹的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还没开始哭就被那人抬起手捏到了脸蛋:
“最近终于有肉了,可长胖点吧,不然每次都怀疑会把你骨头压断。”
傅云生:“……流氓!”
——
傅云生的暑假交给了商录来安排,第二天踏上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前,傅云生给沈星云发了个暑假带男朋友回去看她的信息,沈星云或许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发了条语音过来,让她暑假别那么忙,她会安排好。
这是傅云生度过的第一个没有因为赚钱而四处奔走的暑假,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看着那双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内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靠着他的肩膀喊了一声:
“六哥。”
商录被这声软糯的撒娇声击中心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起来:“想到什么了,喊的那么甜。”
印象中傅云生从没给他要过什么东西,这不过是个玩笑话,但傅云生和他混在一起久了,学了他的招数,趁着飞机起飞时的巨大气流声咬了咬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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