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何则林接过去,何连成探着脑袋,看了足足有三分钟,两人才一起抬起头问:“消息可靠吗?”
“可靠,贾家与薛家已经联手了,我们再这样下去,只能被人分割开来,一小块一小块的吃完。”白霜神色有些疲惫,“我爸犯病是因为这个,最近这两个月,我们那边的生意受影响很大。”
白霜说的与我们自己查出来的不一样,我们查出来的是白家为了逼何家就范,同意这桩婚事,对何家下了手。
我们还一直在反击,在婚礼前夕算是堪堪守住何家的基本。
“原本,我们想把这桩婚事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两家不管是不是表面上,至少在外人看来要有面子的。所以最开始对你们的公司也动了一些手脚。就在我们收手以后,才发现你们开始反击。当时也以为你们是不同意,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又和你们斗了一场。这一场我们大概用掉了每年八成的利润,你们这边呢?”白霜这一次是抱着真心来谈判的,话说得特别直接。
“我们也差不多。”何连成说。
这个我知道,何连成在这里没说实话,何氏用了一年半的利润,才勉强维持住白家明里暗里的收购,可以说有点伤筋动骨了。
“总之,两边都没讨着好处。”白露没计较何连成话里有没有水分,直接又说,“现在,生意上、家族脸面上、还有舆论,处处受制,几乎没有一件顺的。甚至,于淼的事还牵扯出了故意杀人的问题,要是这件事有人诚心做实,再牵到我们两家,以后真的抬不起头了。”
我没白露想得那么多,于淼那天出事以后,我想的就是何萧终于得了报应,如果有人能证明是他把于淼的车子开上了立交桥,想杀人灭口最好。
白露到底是做生意出身,比我想得更远。
显然,何则林与何连成和她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他们两个也都皱起了眉。
何则林的手指在白露递过去的那张纸上点来点去。
“我爸让我登门的意思,就是和您谈谈,看能不能咱们联手,把这件事翻过去。当然,没那么简单,至少要牺牲一个人。如果想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赶走,至少牺牲一个。”白霜说。
我有点不太明白,她说的牺牲一个人是指的谁,他们想牺牲谁?这件事他们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
“这个人是谁?”我问。
白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看向何则林问:“何叔叔,您觉得呢?借由这个人身上,挖出点价值,顺便把那些想当渔翁的人挤出去。然后从此就尘埃落定,再也没那些烦心事了。”
何则林似乎猜到了她说的那个人是谁,眉头皱得更紧了。
禽迷婚骨 128 也是活该
白霜没有着急追问何则林的答案,而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杯子,然后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
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她安静地等着何家人的答复。
何连成看了我一眼,递了一个眼色过来,我一怔联系到何则林的表现,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马上想到了何萧。
十有**,这一次需要牺牲的人就何萧了!
我不知道何则林这一次会如何决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决定不太容易下。凭什么你白家就全身而退,什么损失都没有,何家就要白白折进去一个人。
何萧再不济,也是何则林的亲生儿子。
何则林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两天,两天以后给你们答复,即使要合作,需要事先考虑的事情也很多。”
白霜微微露齿笑了笑:“谢谢何叔叔,我等您的答复。关于诚意,这两天我们家就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何则林点了点头,脸上却无一丝笑意。
我与何连成送白霜出门,看着她上了车,然后离开。何连成才松了一口气说:“不得不承认,我没和她在一起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为什么?我觉得白霜是一个人才,里里外外一把手,做事雷厉风行,有点男人作风,生意场上风声水起。”我有些不解。
白霜人品好、长相好,而且还超有能力,把那么大的一家集团打理得风生水起,井井有条,应该是男人心目中的不二人妻选择。
“我要找的是老婆,不是女总裁,和白霜在一起,就得接受她的霸道,我可真消受不起。”何连成说到这儿,低头在我额角上吻了一下说,“这个主意绝对不是她爸爸想的,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做出选择,我都自愧不如。就在刚才,我老爸这个老狐狸也一样败下阵来。”
我想到刚才的场景,忽然意识到白霜手段的高明。她不动声色的在一瞬间把所有的问题都摆在了何则林面前,然后自己愉快地走了,剩下的就是何则林如何纠结的问题。
“你觉得会同意吗?”我说着看了一眼屋子里面。
“应该会。”何连成说,“现在何萧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毫无退路的地步,我也没办法。其实原来的事情,我最后和你商量过是准备放他一把,只要以后他不干涉我们的生活,也就不再追究了,谁成想他还有这些事儿!”
他说的“这些事”指的是和于淼之间的不清不楚。
我们心里都明白,何萧为了拿到家产,能做那么不择手段的事,应该不会在女人问题上犯错误,于淼或许是别人布的局,他既然已经拿定了白露这个免死金牌,一定不会节外生枝的。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是有人布了一个更大的局,把他当成了棋子。
只不过,布这个大局的人没想到是,我们对何萧的宽容。
如果我们一味追究下去,何白两家翻脸是一定的,然后这局就完美了。中间的变故,就是我们两边在某些时候虽不情不愿,表面上却是和解了。
何萧却不知收敛,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这一次,这么认真的谈话,想要牺牲掉的人,就是何萧。
这个用自己的手段,一步一步爬上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想要更多的人,终于走到了无法回头的这一步。
帝都的夏天漫长闷热到让人想脱一层皮,家里因为白霜的到访连续两天都被低气压控制,就连三个小宝儿都知道爷爷心情不好,玩闹的时候没往常那样放肆。
不过,时间在琢磨事情的时候,过得飞快,就像是故意逼你做决定一样。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第二天的晚上,何则林把我和何连成叫进房间,很郑重地说:“与白家合作的事,我想过了。”
我们都看着他,等着预料中的答案。
“这一段时间连成也和我说过生意上的事,确实受到了各方面的冲击,那些你都查过是谁动的手了,对吧?”何则林问。
“嗯,医药公司被贾家摆了两次,一次是用两到三倍的高薪挖走科研人员,一次是借一次小的患者过敏事故,在媒体上造势,说我们的药和质检都有问题。”何连成说,“这还是小的,咱们才控制住的那两家上市公司,现在有几个小股东被人暗地里收卖,准备转让股权出去,也是贾家做的。薛家的手段可能更隐蔽,我还没查到。”
何则林点了点头:“白家给的资料也是这样,同时他们家也遇到类似的问题,不过到底他们堂兄弟多,盯得严一点。但是,她的那几个堂哥好像也有被收卖的,她没细说。”
这两天我都没见到何连成的影子,何则林也日日出去,唯独剩下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看似清闲起来。其实我自己知道,在中关村开发区的那几栋写字楼也出了问题,托管出去的物业公司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何连成知道这事以后,告诉我说别管了,他去解决。
既然他有把握,我就看好正在放假的孩子们,还有那家小的广告公司。
商业竞争当中,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孩子,毕竟经济问题由何连成解决,我也不似当初那般要强了。
这些都说完,何则林点头道:“牺牲何萧,我同意了。”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有些吃惊。
“这两天,我晚上细细想了,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有今天也算活该。”何则林看出我的惊讶,继续说,“他是我儿子没错,但总不能因为他一个,把大家都拖下去。这一次即使按照最差的预计,他也只是会被判个十年左右,我咨询过律师了。”
何则林说到这里,看出很疲惫,想了想说:“以后,等他出来了,你们能接济他一点,就接济他一点儿。我可能看不到那天了。我准备把集团的一成股权卖给连成,换成现金给他,留着他出来以后再东山再起。”
我听这话不太舒服。
一直以来,对于何家的财产分割,我从来没多说过一句话。那是因为我没有完全站在何连成这一边,而这一次,他恢复记忆以来。我们天天在一起,感情虽不如原来那样如涨潮一样猛烈,却是每天都在增长的,细水长流的把两个拧在了一起,另外,还有宽宽。
何则林这样替何萧算好一切退路,我觉得不舒服。我理解,也还是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不是觉得分配不均,而是觉得在他都已经挪空了公司三成资产以后,在他对亲哥哥和侄子下手以后,在他准备把何家逼上死路以后,还要这样不离不弃,为什么!
“爸,我听你的。”何连成想了一会儿,“只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他出来以后就不会犯以前的事,对吧?”
何则林点了点头说:“我想,这件事给他的教训很大,他应该知错而改吧。”
“这只是您的想像,您想的和事实一般都有差距,我不反对给他留下一成的钱。但是,这钱的使用总要有个条件!”何连成说。
在这种家庭会议中,我只有旁听权。因为我没为何家的资产做过什么,自己经营的公司所挣的钱也只是花在日常开支上,家里大事小情轮不到我拿钱。没付出,就不指手划脚,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何则林听了何连成的话,不说话了。
“爸,您想一下,我对他一直以来就挺宽容的,当年我妈还是为了救她落下了一身的病。即使在旧社会,您能合法的有三妻四妾,做为原配的我妈,所做的也已经够多了。现在不管是我们自愿的,还是他用手段拿到的,整个何氏被他掏空了三成,难道还不够吗?如果不是我妈留下了那笔基金,半年前的何氏回天有术吗?”何连成看出何则林的犹豫与为难,用很无奈的语气提起了从前的事。
我对他的话,表示同意。
一个小三儿生的孩子,能拿到四成,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是在他做出这些事以后。
何则林一直没说话,低着头思考。房间里安静极了,钟表嗒嗒的走针声都能听到。
他差不多想了十几分钟,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行,你去拟一个使用这笔钱的办法吧,这一成的股权我委托给律师,然后在他进去的这些年,你用你自己的分红把这一成的股权买到自己的手里。”
“嗯,我知道怎么做。”何连成认真地说,“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会做到的。”
何则林摆了一下手说:“明天咱们去白家拜访,乐怡,你一早去商场买点东西,咱们就以探望白露为由头去一趟吧。”
“好的。”我应下来。
何萧是个坏人吗?我往外面走的时候想着,或许他只是个可怜人。难道一个孩子从小受到的刺激,能把性格扭曲到这种程度?
不管怎么样,想想都觉得害怕,对元元和童童,我以后要加倍的关注,不能让孩子觉察到来自这个社会的任何恶意。
禽迷婚骨 129 我想和乐怡单独谈
我们才到别墅门口,白霜和白临启就一起来到门口迎接。
白临启哈哈笑着说:“咱们有日子没见了,难得你来,快进来。”
何则林笑着应合,我们一起跟了进去。
何连成和我说过,自从取消了与白霜的婚约以后,两家的来往就少得很,仅限于生意上的点头之交。虽然,何连成与白霜的关系受影响不大,但是双方老人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慢慢生疏起来。
想想也能理解,特别是白家,女儿被别人解除婚约,确实有点颜面尽失的意思。
做生意的人,最初对脸面是不太看重的,只要能挣到钱,万事只图利;但是等到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变成比谁都更看重脸面的人。
白临启和何则林都是这种人。
当年,何则林闹婚外情和私生子的时候,生意做得还不算大,所以对别人议论并不在意,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觉得这件事,真的是个儿事了。
白家是欧式装饰,客具装饰都以白色为主,而且房子挑高差不多有四到五米,和我们家的风格完全不同,显得格外亮堂。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坐,阿姨迅速地备上茶水和点心,然后悄没声息的退了下去。
白霜开口笑道:“何叔叔,今天早上我还和我爸爸说,姜还是老的辣,您做决断太神速了,这不到中午就见到您了。”
何则林脸面上一点情绪也没露出来,依然带着长者的得体的微笑,对白霜点了点头说:“这算什么,我们终究老了,将来的生意,还是要靠你们。”
白霜微微笑着:“您哪有老,您比我爸爸还要大三岁呢,瞧起来你可比他年轻好几年。”
白临启看到这里,带着会嗔怪的语气说:“瞧这丫头,让我惯坏了,都知道打趣她老爸了。”
何则林笑道:“女儿多好,贴心小棉袄,比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白霜这做生意的天赋,得你真传,有点青出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人都是这样,听到夸奖自己孩子的话,没有不高兴的。此刻,白临启的笑要比我们刚进来时柔和真实很多。
他叹了一口气才说:“这孩子,你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让你省心,什么时候让你费心。我这大女儿,从小不省心,假小子一样,这越大反而越省心的。那个小的呢,从小就比她姐姐乖巧听话,大了大了却越发不省心了。你看最近这些个事儿闹得,我见你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题就这么自然地牵扯到了何萧与白露身上。
何则林也没躲避,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此事,他顺势接住话题说:“白露那丫头自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前几天和我闹别扭,不吃不喝的,愁得我的啊,头发都白了。”白临启说着,一偏头给何则林看他鬓角的白发。
何则林笑了两声说:“可不都是为子女白了头嘛,我这早就白了。”
“白霜,去楼上找你妹妹下来一趟,给何叔叔问个好。”白临启看着白霜说。
“好的。”白霜站了起来。
我们来白家也有一会儿了,房子里除了两个阿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白霜站了起来。
“别让孩子来回跑了,现在应该好好卧床休息。”何则林开口,同时递给我一个眼色。
我站了起来马上说:“白叔叔,我跟白霜上去看看白露吧,您们先聊。”
白临启执意要让白露下来:“那怎么行,这件事露露也有错,何况这一次,我们和的要求也有点过分,应该下来给她何叔叔道个歉的。”
“这和孩子没关系。”何则林终于说出这句话,“让她好好养着吧,要怪也怪我那个不争气的次子。”
何则林在刘家的撮合宴上都没说出何萧是他次子,今天却说出这句话,不可谓无深意。
“霜霜,替你妹妹谢谢何叔叔。”白临启得了何则林的准话,马上对白霜说。
白霜忙不迭的夫自己的妹妹道谢,等到他们又重归正题,我才跟着白霜来到了楼上。
白露住在三层朝阳的房间,里面装饰得跟公主房一样,她穿着一套浅粉色的家居服坐在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前正在弹琴,听到我们进来头也没回,直接问:“爸让你上来的?”
“露露,家里来客人了。”白霜提醒了一句,白露这才站了起来,回头看到是我,很惊讶地问:“是你?稀客,来和我爸密谋什么的吧。”
“露露,胡说什么呢!”白霜轻斥了一句。
白露咬了一下嘴唇,自己走到另一扇落地窗前的组合沙发上坐下来,对我们说:“请坐。”
我跟着白霜走过去,白霜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妹妹被我们惯坏了。”
白露听到这句话不置可否,只是很淡定地拿起一壶正温在酒精小炉上的花果茶,倒了三杯,自己一杯,分别推给我们一人一杯说:“林小姐真的是稀客。”
我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茶说:“谢谢,你身体怎么样?”
“死不了。”她说了一句,看到白霜脸色不虞,又补充了一句,“还好吧,反正现在孩子是没了,你们是不是都安心了。”
“露露。”白霜又叫了一句。
白露低头抿了一口茶说:“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霜朝我笑了笑说:“露露有点小任性。”
“林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白露突然开口,说完以后看向她姐姐,“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好好活着,等着将来拿到我那份应得的家产,给我的男人东山再起用。”
白霜脸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了,低声说:“爸爸昨天和你谈过了,一些事情过去了,咱们别老想着行吗?放眼现在,多少好男人呢,为什么非要抓着一个不放?”
“姐姐,我真的想和林小姐单独谈谈。”她说完又看向我说,“差一点,我就能叫你大嫂了。”
我知道白露心里不舒服,可能确实有话要对我说,就拍了拍白霜说:“没事,和一直也没和白露聊过,今天难得有机会,我们先聊聊吧。”
白霜看着白露,没动地方。
“姐姐,你放心吧,我就是想找个能理解我的人,说说原来的事,等心里舒畅了,自然就好了。”白露劝着白霜。
“有事叫我,我去对面的书房。”白霜拍了拍白露的手,然后对我说。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白露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看着她情绪变化这么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到眼泪都滴到桌面上时,我才想起来帮她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说,“你现在哭对身体不好,孩子没了,养好身体还能再要一个。”
“那有那么简单,医生说了孩子的月份太大,这一次以后我再怀疑的机率可能是万分之几了。”白露擦了一下眼睛说,“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对向你道个歉的。”
“不用,你什么都没错。”我说。
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白露确实没错,如果非要给她一个错误,那就是遇到何萧。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开始的,但是能让白露这样死心塌地的对他好,也是何萧的本事。或者,两人之间我们所不知道的经历和深情。
“我是想替何萧道歉,我真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孩子做那种事。”白露说,“刚开始,你们说的时候我不相信,觉得一切都是你们为了排挤他所做的局,在我们家里,这样的事也不少。大家为了钱,为了股权,为了将来的继承权,斗得乌鸡眼一样。别人都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吃喝玩乐,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愿意说,不愿意参与。我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即使将来再怎么斗,也少不了我那一口饭。我平常没多大野心,在认识何萧以前,所有人都对我好。”她静静说着,脸上有一种很温和的光。
“后来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在遇到何萧以前,大家对我那么友好呢?”她看向我,低声问,“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白家的家事,我真不知道。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利益都不会造成影响。”白露说,“所以他们对我好。后来,我认识了何萧,想帮他尽快拿到他应得的一切,就动用了我在集团的不多的话语权……”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自嘲一样看着我笑着问:“你怎么发生什么了吗?”
我虽然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肯定一点,她的这个举动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于是低声说:“是不是大家觉得你不再是那个安全无害的小姑娘了?”
“对。”她点了点头,“甚至,连我的亲姐姐也……”
“唉,都一样。”我打断了她话,她和白霜之间有什么过节,我并不想知道,索性不听。
白露是个聪明人,看到我打断了她,也笑了笑说,“算了,不说了,毕竟你们之间比和我要熟。”
“不是,只是这种事我也遇到过,你说不说都能猜得出来。”我说。
“何萧说得没错,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白露说,“这一次,你们是准备牺牲何萧的,对吧?”
我不知道白家对她有没有隐瞒,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笑了笑:“我姐姐把家里的计划和我说了,是为了让我死心。”
我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有发言权。”
“我知道了,反正先替何萧道个歉吧,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其实,你如果了解到他自小都经历过什么,就会觉得他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有原因的。”白露说。
“白露,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一个母亲的感受,如果是别人那样对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办?”我不是不想原谅,而是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我没法原谅。
原谅,是很简单的一个词,要做到却不容易。
“我理解,所以才想道歉。”白露慢慢说着。
茶几上酒精小灯的蓝色火苗舔着玻璃壶的底部,上面的花果茶被煮出了浓郁的香气,好几种水果混在一起,让人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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