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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现在我老爸的做法,就是在一面危墙上重新刷了一层墙面漆,表面看来很光鲜,其实里面都是裂缝。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在骗谁!”白霜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父母为了儿女,总是这样的。”我说。
“他们的婚礼,我不想参加了,你呢?”白霜问。
“看时间安排吧,安排得开就去。”我说。
白霜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笑了:“我和你说这些,你不烦吧?”
“烦什么,咱们两个同病相怜的。”我也笑了。
有些时候,女人和女人之间,某一句话的共鸣就能成为好朋友。虽然何家与白家一直纠缠不清,也斗个不停,但我与白霜之间倒是真的没掺那么多的利益关系。
她有什么烦心的事,总喜欢找我来说说,我听也偶尔提一点小意见做为回应。我与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同性朋友了。
我也没想到,我会与何连成的前未婚妻成为好友,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
“等他们完婚以后,我会把属于白露的那部分遗产交出去,让她自己打理也行,她交给何萧打理也行,我们家都不再参与了。如果将来他们能幸福平安的过一辈子,算是露露的福气,用命换来的婚姻幸福;如果真的中途再出什么事了,白家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白霜说完,问我,“你们那边呢?还要继续在一起经营?”
这就是有钱人的幸运,也是悲哀。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涉及到经济往来。
白霜这么坦诚,我也不可能一点感触没有。于是实话实说道:“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不过何连成的意思也是想和何萧撇清关系了。以后是好是坏,各凭本事了。”
“何则林叔叔同意吗?”白霜问。
“不知道,这事只能连成去说,我说不合适。”我说。
“如果我们都能做到这样最好,何萧这个人,我是不想和他打交道了。”白霜说。
说起何萧,我们两个都是只有苦笑。
他确实聪明过人,心机深沉,做事又稳又狠,每一步都算无遗漏。不管是谁和他做成了对手,都不会太轻松。
“你那边怎么样?”白霜说到这里,转移了话题。
“勉强步入正轨了,现在真心感觉管理一家公司不是容易的事,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说。
“十**岁,高中毕业以后我就跟着我爸打理生意,上大学期间也是如此,一边忙公司一边上学。在别人都谈恋爱,逛街,游玩的时候,我的时间都花在了办公室。那一年露露才十三岁。”白霜说,“我们全家都拿她当宝贝,一点委屈也不舍得让她受,没想到如今看来,她觉得受到的最大的伤害是来自于家里。说实话,我对这个妹妹有点寒心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永远不知道每一扇窗子后面都有什么样的故事。
白家与何家曾经闹得剑拔弩张,处处作对。如今,因为儿女婚事,不得不重新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白家对白露的无奈和失望,我感同身受。因为我对这件事也同样无力。
白霜与我,是一样的。
都是想出拳却打不到对手的无力感。
送走白霜,我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忽然觉得做一个任性的女人多好,不用顾忌家族、事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向你让步。就像白露与何萧,把我们的生活都搅了个天翻地覆,然后两人修得正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禽迷婚骨 164 浪漫而是奢华的婚礼
虽然到现在为止,何萧与白露的事尘埃落定了,但我却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就像打了一场自己不知道自己位置在哪儿的仗一样。
某些话,纵然是亲密如夫妻也没办法说,我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憋得我有点难受了,于是给沈末打了电话。再不找人诉说,我都快要被憋炸了。
这一次沈末在他的无名居,依然用最好的茶招待我。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他的气色好了不少,看到我还是那副万事不挂心的笑,拉出椅子让我坐好,对我说:“你们家最近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的,好一出大戏。”
我苦笑连连:“你说现在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嫁入豪门,何家算是小豪门了吧,谁也想不到嫁进去以后,事情这么多。”
他笑了:“多?我看并不多。现在但凡事业有成的,家族兴旺的,哪一个家里没有这些糟心事儿。特别是在国内,现在整个的婚恋观和价值观都是歪的,把感情和婚姻当成一场交易的人不在少数,甚至现在的主流媒体都说我,女人的婚姻等于第二次投胎……”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我也是受害人。”
我知道他想起了谁,也特别无语,想了半晌才说:“在这种环境里,大家才重又提及门当户对的问题,如果我爸妈尚在,或许与何家,我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何家的这些事,也不敢拿我当不在存在一样。”
沈末没说话,伸过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想了,依现在看,最好和何萧划清关系,不管家产分的多还是少,早出来早清净。”
他说的何尝不是我所想,只是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的事怎么样了?”我看着他问,“看气色,是不是解决干净了?”
他这才豁然笑了起来:“不错,现在察颜观色的功夫见长,能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了。”
“你和我好歹也是几年的关系了,你对我没设防。”我说。
沈末说:“我的事处理好了,只不过钱上有些紧张,还好有这家餐馆和海外那三家分店,勉强维持得住,沈秋那边还好,所有的中档私房菜让他自己去管,倒也顺手。”
“你们就这样重修旧好了?”我问。
“我和他,到底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原来那些年我对他的敌意,来自于我自己,与他无关。他对我,一直都是尊重有加的,这一次的事我也算是认清了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儿。”沈末看起来表情柔和了许多,“我的事,和沈秋没关系,一直都是我的成见。”
亲兄弟,到底是不一样的。我心里叹了一句。
“不过,还是感谢你歪打正着,把我和沈秋之间的矛盾解开了。我们下周一起去给爸妈上坟。我离开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去过。甚至他们离世的时候,都通知不到我,现在想想确实有点过分了。”沈末说。
人总是这样,越长大越温柔。你的成功和成熟,是你对待所有一切的态度都柔软起来。年轻的时候,我们锋芒四露,就像举着长矛和风车决斗的唐诘诃德。现在,我们看风是风,看云是云,多了很多从容。
“沈秋说有时间想请你吃顿饭,以示感谢。我替你回绝了,这种刻意的道谢,也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当时也是出于自私,为了自己的事才把我扯进混水。我倒是好人有好报,因祸得福了。”沈末说得毫不客气。
我呵呵一笑:“对,不必谢我。人在这世上,有时候算计太过,最后掉坑里的反而是自己。”
我们都没再说话,沈末重又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接下来你都想好了?楚毅那边你真的因为这一场牢狱之灾,就原谅他了?”
我说不出话来,想要原谅楚毅,谈何容易。但是他与我纠缠最深,家里的,父母的,孩子的,公司的……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让两个人的世界彻底交融,想要把他从生活中剔除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不上原谅,只是因为孩子,勉强给他留一点面子。如果他的改过自新了,孩子们和他有亲近,我不再干涉了。”我想了想说。
沈末在一旁点头,自己端起茶杯对我说:“以茶代酒,喝一杯吧。也算我们都守得云开见天明。”
我笑了,与他轻轻碰杯。
古朴的紫砂茶具碰到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悦耳极了。
我们是老友旧交,说起话来毫不顾忌,每个人都随心所欲,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我把楚毅的现状和沈末说了。他听了以后沉默了良久,说:“这个结局,对楚毅来说是最好的,如果他在里面扛得住,表现良好的话,应该会有减刑,再过七八年出来,也说不定。不过,他还是聪明的,知道如果由着你游离在公司的管理以外,他出来以后必定什么都落不下来。你到底还是有勇气的,为了孩子,去接管他的公司。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宁愿这些公司统统破产,也不会帮他的。”
沈末说中我心里所想,轻叹一声:“为了元元和童童,迫不得已。他说的那些理由,唯一条打动我的就是,不想让三个孩子之间差距太大。这些算是给两个孩子留下来的。他也抓住我的软肋,为了他我不愿意;为了孩子,我就无法拒绝了。”
越聊,心里的无奈感越是强。
人在这个世上,总要学会让步学会妥协,向世事,向社会,向曾经的那些错误妥协。
与沈末一个下午的海聊,心里的郁结之情总算解开了。
接下来,又是继续的工作和奋斗,还有回家以后面对两张我看得有些腻烦的脸。
何萧与白露的修成正果,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何连成理解我的感受,每天下班都极早,尽量天天在公司楼下等我。时间久了,公司竟然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何连成居心叵测,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听到这些,我不由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何连成什么时候成了为钱和我在一起的人了?曾经,大家都说我就是图何连成以及何家的家产,才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后的。
人活在世上,难免是被人说说的,之后或许也会说说别人,然后一辈子就过去了。
何则林与白临启在一起喝过几次茶,两位老人不知怎么就达成了协议,何萧与白露的婚期很快就定了。
现在是帝都的秋季,一年当中最美丽的季节。
两家都是财大气粗,在何萧与白露的婚礼上又想拼命挽回面子,商议的结果是在去马尔代夫包下一座小岛举行婚礼,两家的至亲都承包机过去。
这个消息一确定,何连成怕我多想,特意跑去公司楼下给我打了电话。
我觉得他的小心让我感动,如果放在几年前,两个儿子婚礼的不同待遇,会让我觉得心里难过,但是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与何连成之间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需要用一生去回忆的记忆了,不需要在婚礼上再格外花费心思。
何况,何萧和白露的婚礼,总给我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就像两个极力想隐瞒什么东西一样。
“我们五周年纪念的时候,我给你一个你心目中的完美婚礼。”何连成对于此事,哀怨比我还要大,嘟起嘴说。
看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不由笑了,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脸,安慰说:“他们婚礼以后,公司就会进行分割吧,到时不管拿到多少,我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了。这种人,和我完全不一路,我怕时间长了出事。”
何连成点了点头说:“好,我最近正在和老爸商议这件事。”说完以后,他想了想说,“白霜找到我了,她和我想法是一样的。”
我们不约而同,笑了。
最让我们感到无力的,往往是亲近的人。
我现在接管了楚毅公司百分之六十的事务,虽然不及楚毅在位时能让公司发展壮大起来,但维持下去应该问题不大。
人的视界开拓以后,对于这些身边的儿女情长,似乎就真的没那么关注了。每天要忙公司九个小时,回家以后陪孩子两个小时,其它的时间要陪老公……我天天这么忙着过自己的日子,哪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何萧与白露。
在秋色乍凉的时候,何萧与白露要举行婚礼了。
双方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最后确定能去的人还真不少,比我与何连成的婚礼不知要热闹多少。
我拿到婚礼时间表以后,匆忙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然后给家里两大三小都准备了到那边穿的衣服等等,纵然有曹姨帮忙,整理行李箱还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宽宽很不理解地问:“妈妈,为什么叔叔的婚礼这么热闹?”
“这个嘛。”我抱了他一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怎么解释,“叔叔喜欢热闹,爸妈喜欢静,自然不太一样。还有,就是爸爸太忙,要管理公司,叔叔现在身上没那么多的职务。”
这个解释,他显然不满意,我也不满意。
但孩子到底是孩子,没过多长时间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事物吸引了,没再继续追问。
婚礼现场浪漫得如同童话世界,背景是蓝得透亮的大海,洁白的沙滩,新鲜的玫瑰、百合、当地的三色花……婚礼用花都是空运过来的,娇艳欲滴。
白露身材恢复得很好,穿上露背的抹胸式婚纱,漂亮的蝴蝶骨和锁骨都露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从画片里走出来的完美新娘,漂亮到让人不能直视。
上一次她在婚礼上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漂亮极了。
何萧现在气色恢复得不错,整个人精神焕发,一对眼睛也格外有神,西装让他的人高挑得没话说。
两人往一起一站,天定的金童玉女。
所有来宾都在对何则林和白临启说着祝福的话,整个婚礼的气氛好到爆棚。
可能是因为有了上一次婚礼出事的经验,这一次的婚礼现场安保做得特别到位,我听何连成说白家甚至请了三家专门做安保的公司在各个入口片检查,没有请柬的人一概不准入内。
我与何连成算是亲近的人,与白霜坐在一排。
隔着两三个人望过去,白霜看着台上的那一对壁人,喜悦的表情就像一张面具。嗯,很好,大家都是在戴着面具。
三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浪漫又奢华的场面,宽宽在新人交换好戒指时,童言无忌地对我说:“妈妈,等我长大了,也要这么娶你。”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等他长大以后才会知道,所谓婚姻真的不像看起来那么美好。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孩子能够比我幸福,找一个喜欢的人,然后无风无浪的过一辈子。
婚礼过后,就是宴会时间,何萧与白露依着国内的规矩挨桌的敬酒。
我们属于至亲,座位比较靠前,他们敬完了父母以后,就到了我们这一桌上。
何萧端着酒杯,站在我与何连成面前,眼睛里净是真诚,他说:“谢谢大哥大嫂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一饮而尽,白露满眼幸福地看着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喝尽了手里的酒。等到离开我们这张桌子时,何萧低声关切地问白露:“怎么样,要是觉得不舒服,接下来我代你喝。”
听着他们的话,白霜忽然开口,幽幽道:“他要是能这样待露露一辈子,白家的脸也算是丢值了。”
我不知道如何劝她,只知道对于何萧,我们现在都不去想他会怎么样了。只想早点把财产分割清楚,吃亏也罢,占便宜也好,就此打住吧。




禽迷婚骨 165 远远围观的于淼
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带着孩子回到酒店,进电梯的时候与一个人错身而过,忽然我认出那人的背影,叫了一声:“于淼。”
她满露戚戚地站住,讪讪地笑道:“真巧啊。”
刚才她应该看到我们一家五口了,只不过刻意相躲。我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叫住她以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何连成先开了口:“你也在这里?”
“嗯,来度假的。”她微微一笑。
于淼与前段时间很不一样,整个人没有最初那么锋利了,她应完何连成的话,想了一下才说:“何先生,对不起。”
我不知道她道这个歉是为了什么,准备说声再见。
她却突然说:“上次的事谢谢你们,能不能请你喝杯东西?”
说完,她看着我,又看了看何连成,何连成怔了一下,对我说:“你们先去,我带孩子上去交给曹姨,再去找你们。”
于淼马上就笑了,礼貌地向他道:“谢谢。”
对于于淼,我是有过好奇的。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女人能为了钱,做出那些事。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初恋有多珍视,我知道。
这边的酒店风景都极佳,出了大堂走了不到一千米就是海边,然后有着漂亮的纯玻璃打造的冷饮吧,可以点新鲜的果汁、或者咖啡,冰淇淋等等。
于淼征求了我的意见,点了两杯柠檬火龙果和木瓜混合到一起的果汁。
我与她认识时间不算短,中间有过误会争吵,各种争斗,甚至她还在我与何连成之间演过假小三儿。如今,坐在一起,我对她竟然恨不起来。
“想想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年少无知,没有想到过他给我那么多的钱,其实就是想用钱收买感情,为自己将来的抽身做准备。”于淼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了口。
我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他”是何萧。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问。
于淼摇头笑道:“说好也好,衣食无忧,离开了旧的环境,虽然在外面的工作辛苦一些,也慢慢适应了。主要是环境好,父母的肺病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和康复。我爸妈是水泥厂的职员,年纪轻轻就得了吸肺病,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她谈及父母,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于淼从包里翻出一包烟,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问:“介意吗?”
我摇了摇头,她用精致的纯银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女士香烟,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不反对女人抽烟,我也知道一个能在外面抽烟的女人,心里大多是孤独的。
“婚礼我远远看到了,站在酒店的阳台上,用望远镜。本以为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于淼吐了一口烟,我们之间马上云雾缭绕,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了。
她微微侧头,依然明媚年轻的五官很漂亮,侧颜一如从前。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她依然是一个动人的年轻的漂亮姑娘,只是气质稍微有点落寞。
“说了不怕你笑话。”她忽然回头向我一笑,“最开始,我以为我能为了钱,收放自如了,没想到男人达到了他的目的以后,我自乱阵角了。”
我没说话,看着她。
于淼这些话应该藏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古脑儿地倒给我。在她出车祸的时候,在她想要和何萧两败俱伤的时候,她都没说过这么详细。
如今,她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自己在一片烟雾当中陷入回忆。
“当年觉得为一个男人牺牲特别伟大,总觉得自己是圣母,能让这个从小就不幸福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觉得自己的无底线的付出,能让他付出真心,最终爱上我,然后修成正果。”她淡淡的语气,一句话带过了很多故事,当时多么疯狂,她爱的那种狂热,我隔着语言猜测过去,依然觉得轰轰烈烈。
“后来我爱上了他,怀了他的孩子,然后说是何连成的,想让你们分寸大乱,让他趁机而入,拿下整个何家。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过,假的就是假的,你们真心相爱,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产生误会。你当时的淡定和冷静,让我无计可施,总觉得何萧那一次的失败都是因为我没做好。后来,我想留下那个孩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是何萧的,我想让他长大成人,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于淼说到这里停住了。
接下来她一口气吸尽了一支烟,重又点上一支才继续说:“我没想到的是,他知道我不愿意拿掉孩子的时候,竟然悄悄在我的饮料里下药,孩子最终没能保住。你说,一个男人,到底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
她的问题我答不出来,但是关于孩子我想说的是,从来我都没把养孩子的责任寄托于男人。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小生命无条件的信任你,就是缘份,我是拼尽性命也会保全孩子的。
我是女人,同样做了妈妈的女人,理解于淼当时的感受。
于淼果断地抽完烟说:“看到他一切圆满的结婚,我真的不甘心。可是,这段时间的事,又让我知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到底抵不过何白两家的势力。今天找你出来说了,其实也是为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与何萧再无关系了。”
“你尝试过很多次了?”我问。
于淼点了点头:“很多次,我知道他太过的往事和心计,自然能够利用他的弱点,让他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曝光,但我到底钱不够多。”
我猛然间想到了那个车祸,心里一惊:“那次,你在立交桥上的车里……”
话还没问完,于淼就笑了:“你还真是聪明,猜对了,一切都是我自编自导的,目的就是让何萧陷入不可能洗白的境地,那一局我赌上的是自己的性命,没想到何白两家竟然没有因此闹翻,他竟然又一次全身而退了。我真***没想到,你和何连成有这么宽容!”
她骂得没错,我也没想到在面对何家家事的时候,我能那么宽容。
不过现在想想,于淼的心机也不可谓不深沉,为了报复一个没爱上她的男人,她用了多少计谋。
“我一直以为是有人指使你的。”我说。
“没有,从何萧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以后,能指使我的人,就只有我自己了。”于淼说得很淡定,“为了挣到钱回来报复他,我不惜去夜总会当陪酒,跳钢管舞。”她停了停,“现在的身材有赖于在夜总会卖身卖唱卖艺的锻炼。”
我是有过和她同样经历的女人,知道如果真的想在欢场上挣到大额的钱,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他当时给你的钱不是一笔小数。”我说,“你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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