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斑
其实我的话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一个女人用自己最美好的几年去憎恨一个人,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承诺给我的钱不少,但是没兑现,唯一兑现的就是送我们全家出国定居。”于淼淡淡地说,“今天,我才明白强迫一个人爱你,是多么难的事。他和白露之间的感情真好,好到让我羡慕得心疼。”
“你报复他没有意义,搭上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何况,现在他有白家和何家护着,你想做什么就更难了。”我说。
我的话是真心的,我想我与于淼的谈话也仅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一切,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我对何萧完全没有一分的好感,自然不会提醒他于淼对他的恨意。但是现在想想,何萧应该一直都知道报复他的是于淼吧,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背后和薛家有关系,却没想到在感情上处处算计的是于淼,薛家只不过是在生意上的制约。
“你做的这些,何萧知道吗?”我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
“知道,他找我谈过,问我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才算解了气。”于淼也很淡然,“这一次我准备彻底放心,也是因为他从来没针对我做过什么,我想他在心里大概对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有点愧疚吧。”
何萧居然知道,还找于淼谈过,却没做出一点行动,只是被动的接受。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他这个人好歹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于淼把重要的事情说完以后,我隔着玻璃看到何连成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也同时看到了,笑了笑说:“你找的男人真的很好,时时刻刻都把目光锁在你身上,比起何萧与白露,我更真心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这是最俗气的祝福,此刻听着却觉得心都是暖的。
毕竟,我与于淼曾是对立面儿,甚至于她中间的那些感情失败,与我和何连成多少有点间接的关系。
等到何连成到了以后,他马上在我身旁坐下,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从桌子底下紧紧握着我的手,满脸是笑问:“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于淼不等我说话,笑了笑说:“是啊,和林姐聊天一直都很开心。”
看到把何连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才格外郑重地说:“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们,也是缘份。我欠你们两个,你们一家五口一个郑重的道歉。”说到这里,于淼站了起来,向我和何连成深深的一鞠躬,真诚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想到我曾经做的一切,差一点拆散了你们全家,我就觉得心里愧疚的不行。有这样的机会,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她的郑重让何连成和我都有点措手不及,何连成一直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听到于淼的话他就像被蜜蜂蛰了屁股一样,马上站了起来,对于淼说:“过去的就不计较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提我也差不多忘记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谁年轻的时候没办过一两年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于淼的脸一下就红了,我也忙站起来把她按回座位上,对她说:“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失去一段感情不可怕,重新开始也来得及,别想那么多,把自己囚禁在记忆里,那样不是在惩罚别人,是在惩罚你自己。”
于淼笑了笑说:“谢谢林姐,记得刚到公司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耐心又真心的待我的。”
我不知道何连成能不能听出我对于淼所说这些的话外音,又闲聊了几句送她离开。
禽迷婚骨 166 真正的柔软
何连成看到于淼彻底走了出去,才对我说:“你同情她了?”
“也是个挺可怜的女人。”我说。
何连成过了一会儿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身上有和何萧相同的地方,不然也不能凑到一起。两人都急功近利,有点坐享其成的心思。不过,何萧所做,也确实过分。”
“你都知道?”我问。
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猜也能猜出来的呀。”
看着他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忽然觉得他真的什么都明白,只是有些事不像我一样愿意说出来而已。
我们两个一共回到酒店,曹姨正在房间陪三个小家伙儿吃水果,这边的红心火龙果是小宽宽的最爱,我们进门的时候,他吃得满脸都是红汁子,看到我进来,站起来就往我身上扑。
我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九分裤,一看他的样子忙躲开,跳到了何连成身上,小东西一张红扑扑的脸全贴到了何连成的腿上,马上就留下一张红色的脸印子,何连成的眉皱了起来,弯腰抱起他,假装生气道:“小脸吃成花猫了。”
宽宽可不吃何连成这一套,笑着扑在他肩上,浅色的t恤上也被擦上了不少火龙果汁,小东西再抬起脸时,脸上干净极了。
这小家伙儿,把他老爸的衣服当成毛巾用了吧。
曹姨很快走上前,把宽宽从何连成怀里接了过去,问:“连成,刚才何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晚宴快要开始了,你们要不要换一下衣服过去?我带宽宽他们几个先过去?”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还没下山,海滩上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活动了。白露换下了婚纱,身上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及膝小礼服,欢快得像个精灵。
“我们等一下再过去。”我不想去得这么早,我和何连成又不是主角。
“你们三个现在去玩,还是过会儿?”何连成问三个孩子。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说:“爸爸,陪我们去游会儿泳好不好?”
何连成笑着对曹姨说:“要不您先过去,等一会儿我们带孩子过去?”
曹姨想了一下说,“我在房间等你们,等一下给我打个电话上来,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我一个老太婆,去那么早也没用。”
曹姨现在对何萧很冷淡,基本上只是做到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我也理解,她在何家这么多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还是和何连成关系更近一些。
我们带着孩子去游泳池玩到了太阳彻底落山,四周草坪的景观灯都亮了起来,才打电话给曹姨,说一起去参加晚宴。
到底还是去的晚,晚宴气氛正好,所有的年轻来宾,估计其中有不少是白露和何萧的朋友,都热闹到了极点。我们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现在天彻底黑了下来,月光、灯光都正好,各种特意由专业人员设计的景观灯都在既定的位置上亮着,往四周看过去,一切都诗情画意。
远处的海面上在月光下波光一漾一漾的,美得不像话。
我们才坐下没几分钟,白霜就拿着酒杯走了过来,问:“介意吗?来打扰你们一家几口的小聚会?”
“坐。”我忙说。
宽宽也礼貌地站了起来,对白霜说:“漂亮姐姐坐。”
他一张小嘴在外人面前格外甜,白霜一下就被逼乐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弯着腰逗宽宽玩。
三个孩子到底坐不住,略微吃了一点就想跑去那边放烟花的地方瞅热闹了,何连成看着距离不远,说:“去吧,不准乱跑。”
元元说:“放心吧,我带着他们两个。”
三个小家伙儿跑远了,白霜也渐渐收起脸上的笑,看着我们说:“你们计划哪天回?”
“婚礼结束就回去,那边的事一天也不能耽误。”何连成说,“你呢?”
“想你们个搭个伴儿,一起回。我老爸还有事,要从这里去米国一趟,我自己先回去处理公司的事。”白霜说。
“那就一样。”何连成满口应了下来,“你别嫌三个小东西在身边闹就行了。”
“怎么会,我挺喜欢这三个孩子的,乖巧又懂事,办事很有分寸。”白霜说。
何连成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笑意却掩盖不住,毕竟只要是父母,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没有不高兴的。
快到结束的时候,何萧和白露过来说了几句话,我们也算是在他的晚宴上正式露了脸儿了,于是打完招呼,领着三个小东西就离开了海滩。
从房间的窗子望过去,依稀记得他们在海滩上闹到了很晚才结束。
我们回到帝都时,正好赶上第一场寒潮,雨下得跟冰刀子一样,三个孩子一到家就病了。
我和何连成差不多三个晚上没睡,孩子们才退了烧。
帝都的秋是极短的,一场冰雨之后树叶就落光了,没有绿色树盖的街道上空显得格外空旷。
蓝天高远,秋意正浓,大人孩子都添了厚衣服。
把孩子完排好以后,何连成很开始着手分割公司财产的事。我心里是有不甘的,凭什么他辛苦维持到正轨的公司,要分给何萧三成?他原来拿走的那一部分何止两成?
不过,何则林同意这样分,何连成知道我的心里不爽,安慰我道:“现在我们着急和他们分清关系,吃点亏就吃点亏了。”
我也很无语,又没其它的解决办法,只能做罢。
等何连成拿出财产分割方案以后,我心里才稍稍舒服一点。既然何则林让何连成来做这件事,在分割当中,他肯定是会偏向自己的。
“放心吧,你老公又不是傻子。这么分,他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在这些小的地方找一点平衡。其实,我也不在意这些财产,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何连成见我看完了分割的文件,收起来说,“就等老爷子回来盖章生效了,咱们独立的干净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这么做,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还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以憧憬,我心也慢慢平和下来。
何萧与白露整整一个月以后才回来,一进家门就把各种礼物拿出来,倒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老的小的个个都有。
白露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红晕,不仅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了。
她拿着一套化妆品和包装极精美的真丝连衣裙送到我手上说:“逛街的时候看到这条裙子,比较配你的肤色和气质,就是现在季节有点不太对,看看喜欢不喜欢,大嫂。”
“谢谢你,我挺喜欢的。”我抱在怀里,满脸是笑的向她道歉。
何则林又拉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说他们长途飞行也累了,让他们先休息两天,两天以后再说公司分割的事。
在何萧回来之前,何连成就把方案交给了何则林,他一直没签字,说等到何萧回来,商议以后再做决定。
何连成也不能逼得太急,我们就等了下来。
一个月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两天。
对于两个儿子分开来过,何则林是万分不愿意的,但是这一次何连成表现的相当坚决,第一次在病后对他说了硬话,要么分家,要么他净身出户。
何则林是皱着眉答应下这件事的。
两天以后,何家三父子一起去集团参加董事会,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关于分家的了。
老人大都喜欢儿孙绕膝,欢聚一堂的。
我最初也是同意他们这样做的,但是何萧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心寒,和他长期在一起,我总有一种身边放了一条毒蛇的不安感。
公司分割谈何容易,等于说把一个大型的集团弄成两个中型公司,何则林的不舒服我理解,却不认同。
何萧原本说不再接手一分一毫的股份,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他依然是会分毫不让。
会议连续开了三天,商讨的具体过程我不知道,只知道何连成回到家时,长舒了一口气,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了两个小时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老婆,水。”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饮而尽,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对我说:“都搞定了,和我给你看的方案差不多。”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放心:“这样就好,咱们是搬出去,还是他们搬出去?”
“他们新婚燕尔,不愿意和老人在一起,他们搬出去,老爸给他们的新婚礼物是一个七号院的别墅,价格不菲,虽然不如咱们这个位置好,但要大一些。”何连成说。
“这样也好,我知道你担心老爸身体,和我们住一起,你到底也放心。”我说。
他走过来抱了抱我说:“谢谢老婆理解呀!”
我低声应道:“谁没父母,你的这些担心我也曾有过,但是老爸没让我担心太久。”
何连成知道我又想起了我的爸爸,忙抱住我说:“你当时对你父母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是啊。”我低声应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真正的柔软下来,很多东西不愿意再去计较。经济上的得失,想得太多也无用,该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再争也没有用。
何连成也不复原来年少轻狂的样子,思考问题时想得更周全了。
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为了家,很多东西我们都能慢慢忍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分家。虽然一切都没在媒体上说,但是很多人猜到了何家的动向,一时间各公司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据何连成说,整个分割差不多要用一个多月,估计年底前能够完成。
何萧与白露倒是很快就搬了出去,还请我们全家去吃了一顿饭。表面看来,何萧对我们一家特别热情,对三个孩子更是好得没话说。可我,对他就是生不出亲热感来。
禽迷婚骨 167 何则林住院
若是外人看来,何萧现在转变很大,对我们一家人都是笑脸相迎,我反而有点冷若冰霜的味道,似乎有点不太近情义。但是,我心里对这个人成见太深了,连表面上的维持也做不到了。
用涉世未深来形容白露都不恰当,从白霜的口中我都知道,她属于没有涉世过的人。不过,纵然如此,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也是挺疯狂的。
每次何萧和白露来都会陪着何则林认真说会儿话,等到送走他们以后,何则林会满心欢喜的笑很久,有一次还对我说:“看到何萧现在这个样子,我以后也能闭眼了。只不过连成是哥哥,将来我不在的时候,多关照一下他。”
何连成都是满口应下,之后心情就会不爽几天。
到了公历新年,公司的分割才算初步完成。那天天气很冷,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天空开始飘小雪,细小的雪珠子把地面铺满以后,何连成踩着薄雪进了家门。
何则林最近睡得很多,中午睡到现在还没醒,曹姨进去看了看,说没事。
我在客厅等着连成带回好消息,他挟着一身的寒意进来,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总算好了。”
“那就好!”我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已经不去关注谁分得多谁分得少,这一场长达十几年的家产之分,终于在我们的百般让步下完成了。
以后,真的就是毫无相关的两家人了。
何则林在世一天,我们演一天的戏,假装是兄弟至亲;如果有一天,何则林不在了,我想何连成也不会继续忍下去。
“爸爸呢?”何连成问我。
“下午两点多睡的,到现在还没醒。上午请医生来检查了,说老爷子身体没问题,只是年轻时熬得太多,现在老了各个身体机能都出了点问题,算是衰老病,没有的更好的治疗办法。”我低声说。
何连成叹了一声,说:“我上去看看,把今天的结果说了。老爸年轻的时候为了打拼,确实没顾忌过身体,现在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点扛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多少人平常身体都没事,一旦退休就开始犯各种毛病,有人说是这改变生活规律导致的衰老,也有人说是突然放松一下身体机能的退化。不管怎么说,老人的身体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上去吧,我就不过去了,可能有些话,我在也不方便说。”我说。
“好,你让曹姨准备一下晚饭,等一下何萧和白露要过来。”何连成叮嘱了我一句。
我送何连成上楼,然后和曹姨说了晚上要多两个人吃饭,之后看看时间,去接孩子们放学。
自从何萧的婚礼以后,何则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像真的放下了一副重担一样。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何则林做为连成的父亲,对我还算可以。刚开始的反对,我也能理解。他这个很理智,而且很讲道理,除了在处理何萧的事情上,让我意见良多,其它方面做得都很好了。
我对他,唯一有意见的地方就是关于何萧的。
在何连成不在的那段时间,他帮我照顾宽宽,照顾生意,时不时打电话问我的近况,这种来自于长辈的关心,与沈末不同,让我觉得既感激又安心。
如今,看到他身体每况日下,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我一边想一边开车,雪天路滑,路上的车子都开得小心翼翼,到了学校已经晚了二十分钟。我有些着急,停好车才发现,今天不止我晚了,大部分家长都没早到。
先接了元元和童童,再去幼儿园接宽宽,拉着三个小脸冻得通红的孩子们回到家时,何萧和白露已经在客厅了。陪着他们两个的是何连成父子二人。
三个小宝贝一进屋子,何萧就站起来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
他们三个有礼貌地接过来,道谢,然后在一旁坐下来。
此时,曹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何先生,可以开饭了吗?”
何则林看了看我们,说:“你都到齐了,开饭吧。”
雪夜,一家人热闹而温馨的围坐一桌,说着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儿,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感觉很好。
他们都没提公司的事,我不知道是说过了,还是准备等一下再说,也不便提。
大家吃到一半的时候,何则林让曹姨开了一瓶红酒,并且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连三个小东西也都给倒上了果汁。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了。
何则林拿起酒杯,认真地看了我们一圈,之后说:“我知道今天所有的分割都完成了,协议合同,各种法律文件也都签完了,对吧?”
何连成与何萧对视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说:“是的,都签完了。”
何则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语气里是失望还是无奈,说:“终于还是走到今天,我也知道强拧你们在一起,不对。”
“爸,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听我哥的。”何萧说。
他的话没说完,何则林就抬手止制了说:“你们,还是分开的好。各奔各的前程,到底都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计划,我能给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何萧闭了嘴,何连成低头不语,我一看这情形自己再不说话,也不合适。于是开口说:“爸,都在一个城市,想见面也很快的。”
公司的事,我不参与,至少在何连成与何萧没彻底分清楚以前,我不参与,只能从这个角度来劝。
这句话倒是让何则林脸上露出笑意:“你们两个也努力努力,给我再生个孙子。”
这话是对何萧和白露说的。
白露腼腆地笑了,看着何萧笑得满脸通红。
一屋子的子孝父慈,我看着也有点感动。只是,心里的小别扭抹不平。
何萧的嘴巴现在比何连成甜多了,何则林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或许年纪越大,越疼爱最小的孩子,这是人的通病。
大家一起碰了杯,喝尽了杯子里的酒,何则林才继续说:“以后你们分开经营了,各人管好个人的那些公司就行了。爸这一辈子,也算多少给你创下了一点家业,好好干。”
何则林说完又喝了一杯酒,何连成看他还要倒酒,伸手按住了酒杯说:“爸,少喝一点儿,我们都知道你的期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何则林慢慢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这三个字说得很重,有点一字一顿的意思。
不过,他倒是没在继续喝酒,也没再多说公司经营的事,晚饭以后陪着何萧白露说了一会儿话,脸上就露出疲惫的神色。
那两个也是擅长察颜观色的,马上就借口告辞了。
何连成扶着何则林上楼休息,我负责带三个孩子。
成家以后的生活,所有的下班时间都被撕成了小块,等到我们各自忙完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都累到不想说话了。
就这样,还是曹姨承担了不少家务才有的。要是我一个人搞定这么一大家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何连成用力给了我一个拥抱说:“亲爱的,心情不好?”
“是啊,看着他们功成名就的,到底有点不爽。”我说。
何连成说:“人各有命吧,先等老爸身体好一点再说,至少现在就真的各凭本事了。”
我们把现实想得很美好,没想到安稳了一周,一个晚上,何则林突然犯病了。
何则林犯病,是何连成发现的,说来也是父子连心。他那天晚上一直睡不踏实,半夜悄悄起身,我以为有什么事,就问了一句,他说睡不着下楼坐一会儿。
就在他经过何则林卧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动静,推开门去看的时候,发现何则林正从床上滚下来,伸手去摸床头的药片。
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何连成一下就冲了过去,先喂药再打电话报120,最后还是住院了。
我把孩子托给了曹姨,自己也直奔医院,
抢救的时候,何萧和白露赶了过来,等到天色快亮医生才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对我们说现在无生命危险了,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就这样热闹的开始了。
何萧执意要帮何连成守着何则林,我们只好同意,不过何连成心里到底有成见,差不多都是与他同时在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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