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弃妃为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见这男人未再冷漠疏离的拒绝一切,余江只觉自己有了机会,至少他的排斥之意已相较于方才消减了不少。
抬眼看向凌音,他沉凝了嗓音,“你就留在公子身旁伺候吧。”
轻垂下眼眸,凌音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便退至了琊染身后。
此时,院门处有一人快步行至了赵无天身旁,并附在他耳际低语了几句。拧眉思虑了片刻,赵无天不敢私自处理,还是决意向余江禀告。
赵无天几步行至二人身旁,余江见他微有迟疑的看了眼琊染,忙开了口,“有什么便说吧,公子也不是外人。”
眉目一凛,他忙应道:“方才在局子的后堂,有人抓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女子,护院便将她先行捆了起来。”
“只是,在护院的多番询问无果下,他们原本是打算将她交给官府来处理。却不想,这姑娘却说认识琊公子。”
嗓音中含了抹慎重之意,他继续道:“思来想去,他们怕这姑娘可能真是公子的朋友,且因一时贪玩误入了粮水局,才兜兜转转的迷了路。”
听完他的一番言语,余江并未开口说什么,而是悄然打量了琊染一眼。
此刻,这男人虽是面色无异,但他捏着茶盏的手却是微微紧致了几分。
看来,他果然认识这名冒闯粮水局的女子。
且不论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他任职粮水局掌事也位卑官小,可这粮水局怎么说也隶属户部。
如此地方,又岂可随意让人进入?眼下,既然是天赐良机,他绝不能轻易放过。
思虑间,余江眸色深深的凝了琊染一眼,笑道:“竟然有人敢冒充公子的朋友混入粮水局,真是不知死活。本官现在就命人将她带进来交由公子处置,可好?”
不等琊染回应,他便将手轻轻一挥,朝一旁的赵无天渡了记眼色。
片刻后,当那女子踏入院中的一瞬,她脸上的错愕之色便让凌音明白,司元絮已将自己认了出来。
稍稍顿住几秒,她便不动声色的教身旁护院挟持着走了过来。刚一站定,这女子看向琊染那微颤的眼睫与闪烁无措的目光,便如她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般,尽是一副等待受罚的模样。
这余江为官多年,自懂察言观色。他一瞧便知这姑娘定是与琊染相识。
方才自己与这男人言语时,他态度淡薄冷然,极难寻到攻下的突破口。这般,还不如将计就计,卖给琊染一个人情。说不准,便能使二人间的关系得到一定的缓解。
唇角轻轻一扬,他诚然笑道:“瞧这姑娘水灵可人,一副纤弱无骨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偷潜入粮水局的居心叵测之人。”
“想必这是一场误会,就不要再追究了。”言语间,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琊染。
见这男人神色淡淡,似是默许的模样,他心中一喜。
可正待他欲要命人松开司元絮,并邀她一道坐下时,琊染却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自这女子方才进来起,余大人便未曾审问过她的姓名,以及她偷偷闯入粮水局的目的。”
“而你现在,更是要径自将她放了去。这粮水局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地方吗?想来余大人是想亲自到皇上面前去解释一番。”
浅尝了一口手中茶水,琊染将之搁在了圆桌上。慵懒的抬起眼眸,他目光直直的投向了身旁男人,眸中尽是审视思疑之色。
再度将笑意僵在唇间,余江的双眼微微轻闪了几分。
他自认还算得一名颇懂察言观色之人,可他怎就没料到琊染竟会来这么一手。
这男人道出的一番话语,言下之意便是指他玩忽职守,徇私枉法。他这明明是想借机讨好一番,怎就一下成了这样。
此刻,就连候在一旁的凌音,心中也是蕴满了疑惑猜测。
目光落向一旁轻垂着头的司元絮,凌音虽不知这女子如今到底是何心绪,但瞧她死死咬住唇瓣,双手紧握在身前的娇憨模样,倒是颇为惹人怜爱
。
好在一旁的赵无天机警,他一眼掠过心有犯难的余江,主动站了出来。
忽的重重跪倒在地,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老爷,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这姑娘不过是在粮水局外头来回徘徊了一阵,奴才见她可疑就命人抓了起来。”
“奴才无非是想个立功,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这姑娘并未私闯粮水局,都是奴才一时心贼,起了歹念。”
眼梢轻轻一挑,琊染将视线移向前方女子,凝声问道:“司元絮,事实果真是如他所言那般?”
听得男人的问语,这女子并未抬头,而是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算作默认。
见赵无天有意为他找台阶下,余江即刻便心领神会的顺着他的话语接了下去,“原来是误会一场,既然姑娘并未冒闯粮水局,那也自是没了私闯之罪。”
“不过,你这奴才太过胆大,本官罚你三月的俸禄,禁足一月面壁思过,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如此。”轻拧了眉,他低沉的嗓音中,尽是厉责之气。
瞥了眼一旁男人,他再度斥道:“滚!还不赶紧下去领罚。”
见琊染并无追究之意,赵无天在余江的眼神示意下,几乎是爬滚着仓惶的离开了院子。
若他此刻不快速逃离此处,就怕琊染心有别念,再生变故。
待一切皆归于沉静后,琊染才微扬了下颌,缓缓而语,“司元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此刻,男人沉幽的嗓音中虽无太多心绪之动,但连一旁的凌音也能隐隐听出其间轻责浅忧的意味。
方才的一切,她皆看在了眼里。所谓旁观者清,在锦溪府他们虽相处短暂,但她心知琊染城府极深。
而她也自是明白这男人向来不喜教人抓住把柄威胁,更不屑于让那个余江以这样的方式卖他人情。
故此,他借着要定司元絮罪名之事驳了余江的好意,那司元絮私闯粮水局的罪名事小,余江玩忽职守的罪名才是最大。
这余江又怎会傻到冒险为司元絮这么点小事去开罪琊染,还落下罪名。如果因此丢了官职,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司元絮的脚伤来得蹊跷,这琊染便是在权谋迂回中,不着痕迹的替那女子解了围。
见男人嗓音中含了抹别样之绪,余江忙适时的朝刘二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搬张椅子来请姑娘上座!”
“是是!奴才这就去!”言语间,刘二已快速的奔向了屋内,而凌音也在余江的吩咐下给桌上添置了一份新的茶具。
见司元絮并未回应琊染的问语,只是微瘸着腿行至他身旁落座后,凌音从这女子看向他的眼中窥到了一抹娇羞讨好之色。
再度行至几人身旁,她执起茶壶朝司元絮杯中斟满了茶水。在壶中水脉断开的一瞬,司元絮抬眼看向了她。
低眉看向女子晦涩不明的眼,凌音眸色静宁的收了所思所想。
已无心再去听那围座在桌旁的三人究竟道了什么话语,她只是心神离散的适时为他们添茶斟酒。
期间,她与司元絮又有过几次眼神交流,可她猜不透这女子的想法,也不想去猜。
不知过了多久,凌音才终是等到了席散人走。见琊染同身旁女子一道起身离去,她竟是瞬间觉得这二人相携执手的背影刺灼了自己的眼。
在余江的一番吩咐后,凌音收拾好桌上的一切,便径自施了礼退下。
可在她经过刘二身旁时,她竟瞧这男人朝自己莫名的抛了一记媚眼,还飞扬了几声口哨。
眸光一转,她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快步离开了此处。
不知是否该庆幸,她在这粮水局待了一个月黑屋出来后,便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厢房,看来这是做为赵总管婢女的福利。
还是如往常一般,一到夜晚的戌时,王妈便会秘密造访送来一碗汤药。眸色谨慎的将厢房内的布置打量了一番,她好生嘱咐了几句让凌音多加小心的话语后,才快步离去。
这一个月里,她都在黑屋里生不如死的待着,早已没了想要求活的念头。
因此,她也从来不曾在意过王妈送来的究竟是什么汤药。就算那是致命的剧毒之药,她也没了所谓,反正于她而言,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只是,她原本揣测这汤药或许是楚晗与夏广南买通了王妈每夜给自己送来。
可她与楚晗相识甚久,对于药草的功效也自是有了一些通晓。她这每日所服的汤药,想必就如楚晗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丹药一样,过量服用都会有反噬之效。
从那日楚晗的言语中,她已听出这女子并未秘密安排王妈每夜送来汤药,那另外一名买通王妈,并让其送来汤药的人会是谁呢?
将手撑于脸颊旁,凌音眸若染雾的静静凝着铜台上的烛火,眼色幽离了几分。思绪间,她不觉又想起了今日在院中遇见的男人。
教跳跃的橘色烛火轻灼了双眼,凌音低头将眸子徐徐柔抚而过。
自嘲的轻笑一许,她待眼眸不再那么涩痛后,终是将目光落向了桌上已然凉透的黑色汤药。
心中一念轻闪而过,她起身端着药碗行至了一尊盆栽旁。用手按压了一番花木四周的泥土以作试探,她将汤药徐徐倒入了盆钵中。
看了眼夜幕中教晚风吹拂得摇曳轻摆的花树残木,凌音缓缓行至了内室的床榻旁。
褪去脚上的麻鞋,她轻轻抚过脚踝处磨砺的红痕,攥上被衾躺上了床榻。眸色悠悠的看向丝缎床顶,凌音缓缓的合上了眼眸。
许久,幽静的月夜中,传来了门栓被利器缓缓挑拨开来的声响。片刻后,雕花木门便教人轻轻的推开,有沉闷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此刻,来人的鞋底正在地面辗转出了细微的沙粒之声。
屏住气息,这刚进房中的男子,在听得内室传来女子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悄然转身掩上了木门。
眼眸在银月的映照下闪过一袭精光,他轻声道:“小美人,刘二爷来了。”
微倾了身子,他轻缓着步履朝了内室行去。
可就在刘二正欲掀开内室的帘帐进去之时,他身旁竟是忽的拂过了一抹轻风。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他便觉喉上一紧,随之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此刻,静宁的厢房中,正有鲜血翻腾喷涌的汩汩之声从地面传来,那灼红的血色早已染湿了刘二的衣袍,并顺着他的脖颈滴答着融入了泥土中。
一眼凝过地上张合着嘴,面容突爆青筋的男子,一抹身形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缓缓掀开帘帐,男人迈着轻雅的步履朝了内室行去。目光落向床榻上依旧睡得安稳的女子,待确定她并未被方才的一幕惊动之后,他才瞥了眼尚未完全关合的窗棂。
此刻,那雕花窗栏正教晚风吹得摇晃作响。
转身行至窗前一手将窗栏掩上,男人静观了片刻后,才朝着凌音的床榻旁行去。
立在床榻旁看着女子恬然沉静的睡颜,他心弦微微一动。依着塌沿徐徐坐落,他微垂了头,眉目深深的静凝着她。
在这般睡梦中,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纤骨娇弱。相较于从前,她瘦了许多,下颌也变得更为尖俏,而她温莹的唇瓣亦是苍素得失了血色。
轻凝着眉间,男人不再敛住眸中浅漾的心疼之色,而是让它在只属于自己的夜晚,肆意的绽放出浓烈悠长的情怀。
就如这一个月以来的每一夜般,他伸手抚上了女子微凉的脸颊。
温砺的指尖随她柔滑的肌肤徐徐而上,他将自己的轻暖盘恒在凌音的眉梢眼角,只为渡她夜夜湿凉在梦中的泪。
迷蒙中,感受到有微热的触碰在自己肌肤上久久不散,凌音眼睫一颤,倏地张开了双眸。
顷刻间与坐在床榻旁的男人目光相对,借着月华轻笼至他身上的浅耀,她将男人一瞬错愕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看着男人倾绝的容颜在月夜的幽光下,绽放得愈发极致,凌音轻动了喉间,却未发出一个字息。
二人相视许久,直到她略有无措的轻转了眼眸,才悠悠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会来?”
静凝着女子的眉眼,淡薄如水的嗓音从他喉间缓缓逸出,“从你第一天来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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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弃妃为后 077.你喜欢我吗?有多喜欢?
胸口处的伤口仍泛着隐隐的疼痛,凌音只觉周遭有薄薄的血腥之气正悠悠倾散到自己鼻端。
这抹气息,让她的心间生了丝闷堵慌乱之意。自刑场那日后,她似是愈发的胆怯嗅到鲜血之气,更害怕见到惨烈刺目的画面。
稍稍施力挣扎了一番,凌音撑起一只手臂让自己坐了起身。将背脊倚靠上.床栏,待她再度看向静默着坐在床塌边的男人时,他正不予避讳的直视着自己。
一室的暗浓寂静,唯教月华轻斜出素冷的光影。厢房外,凌音甚至还能听见有人轻移步履来去行走的声响。
如若自己也不开口说话,他便打算一直维持现下的这般状态吗?
微微挪动了一记身子,凌音将盖在身上的被衾朝上扯了扯,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买通王妈,并让她每晚秘密送来添入了迷.药汤水的人,是你。候”
她沉凝如水的嗓音中并无质问的语气,就似从这男人今夜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便已料定那人就是琊染。
这一个月里,那个教她看不清模样的男子,会夜夜辗转出现在她的梦里。
而他,会在她心生噩梦时替自己暖柔的拭去眼角的清泪,会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会附在她耳畔声息绵缠的低语呢喃。
见琊染沉默着不言不语,凌音心觉他已默认。思及今日在余江宴请他时,这男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她凝了嗓音问道:“余江邀你来粮水局做客时,你为何要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许久,琊染轻叹一记,终是开了口,“我不想瞒你。一则,我初回盛京便被皇上器重,已是锋芒毕露。而他更是有意让我承袭父王的王位,在这重要时刻,绝不能踏错半步。”
“我与庄羽之间的恩怨在锦溪府时,想来你已知道了一些。余江之所以会宴请我,定是庄羽的主意。”
“余江是个甚为机敏的人,他若知道我与你相识,必会将此事告知庄羽。而庄羽又知道我与你的关系,难保他们不会借机以你来要挟我。”
眸光淡淡的凝着女子的双眼,他继续道:“二则,你曾说过我们已恩断义绝,若是再度相见便要装作互不相识。”
听完男人的一番解释,凌音不禁轻嗤而笑。在锦溪府的一路相处中,他究竟存了几分真心?她没有忘记这男人在一月之前,还曾利用自己找到周岩,并以此达到了要挟容修的目的。
将自己沉入淡淡的回忆中,凌音已不觉将攥在掌心的被衾微微收紧了几分。眸色清然的看向眼前男人,她质问道:“现在的我,对你而言还有可再利用的价值吗?”
可接下来,男人言语中的不耐与薄怒竟是惹得凌音心火狂躁了不少。
“凌音!你就对容修这般死心塌地?你永远都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摸着你的良心仔细想想,我虽利用了周岩来与容修谈条件,但他如今恢复了端王的身份,反倒是凌氏一族落得了覆灭的下场。”毫不费力的一把擒住凌音朝自己挥来的拳头,琊染轻皱了眉。
此刻,被衾在二人的拉扯中从她身上滑落而下。借着室内浅淡的月色,他见身前女子衣装整齐,穿着的正是白天二人见面时的那套衣裳。
看来她不仅倒掉了王妈送来的汤药,更是假装入睡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猛的迎向身前男人审视自己的目光,凌音死死的咬紧了牙。现在的她,就算拼尽了气力也无法挣脱琊染的钳制。
感受到他的气息间,胸膛已微有起伏,她心神一乱,却又不想因此而输了气势,“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用你去杀了刘二。”
冷冷的看着眼前不甘示弱的女子,琊染缓缓收紧了锁在她腕间的力道。
见凌音因疼痛而徐徐皱起了眉,而她紧合的双唇更是为不愿服软而压抑着声息的溢出,他森寒的开了口,“今日宴席上他的轻薄之举,便让我起了杀意,而方才他又私闯你的厢房。对于这种人,如此死法已算是便宜了他。”
听得他的言语,凌音微微一惊。原来今日宴席上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而他的所作所为,却是看似无心却又实则有意。
察觉到琊染顷刻间翻腾而出的暴戾之气,凌音本能的想要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可她刚一牵动身形,手腕却被他扣得更为紧致。
此刻,若与这男人强硬相对只怕是让自己更加难受,在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凌音微微别过脸,轻动了唇瓣,“你弄疼我了。”
明知眼前女子是在主动向自己示弱,琊染却不想这般随了她的意。大掌猛的一收,他揽住凌音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倏地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力道,琊染见她转过头疑惑的瞪着自己,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疼痛,会让你更加清醒。”
他虽是轻动着薄唇缓缓道出言语,但他的语气中却压抑着浓重的情绪,而凌音自是能听出他话里有话。
此刻,二人间的距离,已教琊染掌控到不过余寸。而他们之间吐纳而出的气息,更是
相互交缠薄暖着彼此,只要他微微垂首,便能轻易袭上她的唇。
凝看着男人优美的唇形弧度,凌音犹自放缓了呼吸,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在怡香园内,她因吸入了春风醉,以至失了心神无法自控,才在意乱情迷之下回应了他的亲吻。但整个过程中,她并非全无意识。
心念一转,凌音忽的有了计较。缓缓伸出手,她将之轻轻环上了琊染的腰身。感受到男人的胸膛再度有了起伏,她徐徐收紧了手臂回抱着他。
此刻,那喷薄在她脸颊处的气息已有了微微急促之意。
在预感到这男人的忍耐欲要冲破临界点时,凌音别过脸,将脑袋缓缓倚上了他的肩头。一心放纵着自己,她现下只想找一个肩膀给自己依靠。
亲身感受着男人强袭的心跳在她胸前跃动,凌音徐徐合上了眼眸。
许久,她一手游移至琊染的手臂处紧了紧他的衣袖,轻言探道:“你喜欢我吗?有多喜欢?是不是喜欢到愿意冒险将我从这里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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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晚楼。
在二楼靠近街市的一张圆桌旁,与夏广南相邻而坐的楚晗正眸色离散的看着手中的茶盏。
此刻,茶水盈盈升腾而起的暖雾正悠悠的撩熏至楚晗的眼前,可她却仍是微低着头,满目皆是愁郁。
见自己好不容易才拉了出来一道喝茶的女子却无心而悦,夏广南紧捏着茶盏,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为阿音忧心着,可你总是这么牵肠挂肚的,我看着也难受。”
执起一块糕点塞入楚晗手中,他继续道:“待过几日找个时间,我把一切打点妥当后,定会带你去见阿音。”
见他言语灼灼的向自己承诺了下次去看凌音的时间,楚晗这才轻凝着眉点了点头。
径自替她换上了一盏暖热的新茶,夏广南嗓音轻沉了几分,“阿音是我们相识多年的朋友,我又何尝不想她能早点离开那鬼地方。”
“只是,如今风头很紧,我们要想救她出来并非易事。但你放心,我夏广南定会寻得机会将她带出粮水局。”
“好,那我也会加紧给她配置丹药,让她身子能够恢复的快些,以来应对不日的出逃计划。”轻抬眼眸,楚晗哀婉的眸中终是闪过了一道绮丽的光彩。
此刻,两名女子正在小二的引领下徐徐踏上了二楼。一眼环过二楼的各桌席,乔薇怡然自得间,竟是瞧见了坐于临街位座旁的夏广南。
下颌轻轻一扬,她一手扯上安子晴便朝了他身旁踱去。把玩着手中的玉雕笼,乔薇朝了桌旁的二人扬声道:“咦,就你这种穷酸小子也敢来月晚楼?莫不是这请姑娘喝茶的钱,也是偷来的吧?”
一听身旁这道含了鄙夷的话语,夏广南心火一窜正欲朝她还骂之时,楚晗却一手拉住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这二人一见面便有剑拨弩张之势,随在乔薇身旁的安子晴忙接下了她的话语,“二位莫要见怪,她今日心情欠佳,才会说话这般冲撞。”
侧过脸看向身旁柔柔依依的女子,乔薇眉间一拧,“子晴,我什么时候心情欠佳了,这小子上次吃罪了本姑娘,活该被骂。”
忙不着痕迹的扯上她的衣袖,安子晴低语道:“都说上次那事是场误会了,若非你先派人去抓了他,他又何须那般反抗。”
见她并未替着自己说话,而是心向那个夏广南,乔薇顿时生了怒火,“怎么,你是在怪我吗?你我多年朋友,我哪次不在外头护你助你,可你竟帮着这个臭小子说话!”
一手将玉雕笼塞入她手中,乔薇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而未料乔薇会有此举的安子晴竟是没能接住玉雕笼,以至它从手间滑落在地,倏地碎开了花。
微有尴尬的看了眼坐于桌旁的二人,她也顾不得碎开的物件,只是匆匆向二人道了别,便追着乔薇而去。
视线落向街道上急急奔走的安子晴,楚晗兀自垂下眉眼看着手中的茶盏,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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