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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董三娘咬着牙道:“是妾身的哥哥。”
华鑫嗤笑道:“你哥哥自然是向着你说话的,如何能作证?”
如今情势比人强,董三娘就是有满肚子的道理也讲不出来,只能咬着牙道:“小姐想要如何?”
华鑫心里乐的不行,面上还是沉痛地叹了口气:“本来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只是姑娘做了这般事,我实在不敢与姑娘同行了,那就请姑娘先行一步吧,不过我会奉上路费,算是尽了咱们相识一场的缘分吧。”可得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西北才是。
董三娘生怕再多说连这点钱也拿不到,只好冲着李锦打了个眼色,地收拾狼狈包袱走了,她一生骗人无数,没想到一辈子大雁,却反被雁啄了眼。
华鑫才不愿理会她的脸色,只知道自己终于送走了瘟神,兴冲冲地回去到谢怀源的房间求表扬去了。
一路上没了讨人嫌外人,华鑫心情舒畅,知道进了西北的地界才重新凝重起来。
今日又是一大早起来赶路,一路赶到黑,这才找了间客栈歇下,跟她同时进客栈的还有一对儿夫妇带着儿女,看打扮倒是华贵,只是行色匆匆,面带风尘,华鑫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此时客栈已经客满,那家人面带失望地离去了,华鑫更有些奇怪,不过是订不到客栈,有必要如此难过吗?
她摇了摇头,压下心中心思,回到自己房中睡下,第二日一早起来,便听说城中客栈有户人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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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正在吃饭,本来没有在意,倒是谢怀源放下手里的筷子,凝神细听,隐约听到些消息。
邻桌的几位男子提起这事都是一脸惊吓,其中一个连连唏嘘道:“真是造孽啊,那李家是城北有名的积善人家,这些年乐善好施,不知帮助了多少穷苦人家,怎地就死的这般惨?”
旁边一个短打扮的道:“就算是寻仇,但也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何至于连李夫人和李家一双儿女都不放过?”
最先开口那人脸上动了动,又露出了感叹不忍之色:“说的也是,李家公子身上连着中了十几刀,连脸面都给毁了,李家夫人和小姐更是不堪,据说据说……”他抖着嘴唇了半晌,才咽下一口吐沫,艰难道:“据说是奸/淫致死。”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又同时叹出一口气,其中一个身量颇矮地忽然把声音压的极低道:“听说…此事与天水教有些关联。”
他声音低的跟没气似的,若非谢怀源耳力极好,此时也听不见,旁边人倒是听见了,立刻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又瞪了一眼让他闭嘴,
最先开口的那人低声道:“王兄,不是我们不让你开口,只是你虽和那李家有生意往来,知道些内情,但这又能如何?你还能给他们申冤不成?你也知道,在西北这地界上,一旦什么事跟天水教沾了边,那不是聋子,也得把自己当成聋子。”
那身量矮小的人面色一黯:“李兄是我生前知己好友,如今…他死的冤啊!”
华鑫正在给谢怀源夹菜,见他表情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
谢怀源淡淡摇头,伸筷子给她夹了筷子菜,华鑫喜滋滋地吃了,就见他忽然起身,转身向着客栈外走去。
华鑫犹豫了片刻,也起身跟了上去,谢怀源见她跟来,轻轻皱了皱眉,但见她笑的小心翼翼,到底没有出声苛责,只是任由她跟着向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李家人遇难的地方,此时已经来了衙差,正两人一个担架,将蒙了白布的尸体往外抬,这几具尸体似乎流了很多血,将那白布都浸透了,华鑫伸头看了看,正巧一阵风吹来,将那白布吹开些许,她一眼看见,不由得轻轻“呀”了一声。
谢怀源还以为她是害怕,垂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轻声道:“这死的几人,我昨天在客栈见过。”
她把昨天情景描述了一番,末尾又补充道:“昨日我见他们一行人行色匆匆,面带惊慌,还有些奇怪,没找到今日就遭了难。”
两人说话间,却没留意有几个戴着斗笠的人悄悄走进了人群中,看着李家一家人的尸体,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当中一人低声道:“李家人都死绝了?”
他身边人回答道:“都死了,一个不剩,他那儿子死的时候还在哭着叫娘,不过,嘿嘿,那李家夫人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老是老了点,但够劲儿!”
这群人都低低怪笑了几声,有一个声音传出来:“当时那李老儿还或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嘿嘿。”
最开始开口的那人低声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跟李老儿交好的那个姓王的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此人不能再留。”
这几人声量不大,但着实嚣张至极,几个灭门凶手竟然敢在凶杀现场讨论起杀人过程了,这也太目无王法了,更奇的是,有几个围着看的百姓听他们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几人脖子上带着的一只似鸟非鸟,似豹非豹动物,都纷纷退后几步,齐齐低下了头。
华鑫本也没听到,但见这几人打扮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听到几人对话,忍不住大为错愕,盯着这些戴斗笠的人看了好几眼,谢怀源看了那几人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百姓都有些惊慌地纷纷后退,就留下谢怀源和华鑫二人站在原地格外显眼,那几人看了二人一眼,见华鑫只是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西北这大风大沙的地方,有这么水灵的姑娘,见了谢怀源都是愣住,眼底显出些兴奋来。
其中一个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出现一丝古怪的神色,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又看了谢怀源一眼,转身进了巷子。
一进巷子,那人就兴奋地低声道:“香主,您看到了吗,那人!”
香主斜了他一眼,点头道:“没想到男人里也有此等绝色…真是,嘿嘿,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西北。”
香主有些淫/猥地笑了几声,然后表情一正,肃然道:“他反正就在这西北,也跑不了,到时候想办法把他献给檀越护法就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那李老儿的好友,姓王的商人,然后……”他做了个单掌下切地动作:“做了他!”
……
华鑫走在谢怀源身边,愤愤道:“这帮人伤天害理,做了此等恶事,还敢当街讨论,简直是无法无天!”
谢怀源淡淡道:“这又如何?人犯了事,天都是不管的。”
华鑫皱眉道:“难道就没法子治他们这帮人了吗?”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忘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干什么的吗?”
他人前甚少做这般亲密举动,更何况还是在大街上,华鑫捂着鼻子红着脸道:“如今这桩命案也闹得太大了,纵然有人有心包庇,也包不住了吧?”
谢怀源摇头道:“天水教在西北根深蒂固,只怕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
华鑫奇道:“你怎么知道?”
谢怀源道:“你今日看官府可有认真堪验现场,仔细调查?”
华鑫回想一时,慢慢摇了摇头,他道:“他们已心知凶手是谁,自然不会仔细再查,因为查了也奈何不得,还要搭上自己。所以便是听了那般嚣张言论,也不敢作声。”
华鑫瞠目道:“这也太嚣张了,连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该怎么查?”
谢怀源道:“一步一步来便可,”他沉吟片刻道:“今日我在客栈听人谈话,似有人知道内情,先去找那人打探一番再说吧。”
两人回到客栈,谢怀源命人去打探,那姓王的富商还没走,谢怀源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径直推门而入。
那姓王的商人见有人突然进来,神色大为吃惊,但看谢怀源气度不凡,因此并未发作,只是迟疑着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谢怀源语气平淡地道:“只是来问问,你今天早上所说的,关于天水教杀害李家人一事。”
那姓王的商人面色大变,立刻呵斥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谢怀源似有轻嘲:“报官,也救不得你的性命。”
王姓商人面色惨变,还是咬着牙硬撑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天水教,李家人我通通都不知道!”
谢怀流“哦”了一声,竟然转身离去了,他漫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找错了人,打搅了。”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房门。
王姓商人面色忽青忽白,迟疑着看了谢怀源的背景半晌,忽然提声道:“小二,小二退房!”
华鑫和谢怀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她看着那王姓富商离去,奇道:“你不是要从他这里着手调查吗?如今怎么把人放了?”不用个什么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
谢怀源道:“不必与他多费口舌,到时他自会找来,也省却我的麻烦。”
华鑫表情古怪地道:“你倒是不怕他一出门就被人杀了?”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我已命人跟着了。”
原来是有法子了,华鑫“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前日说已经到了西北,住客栈不便,要找间院子住下,我已经使人打听了,要不要去看看?”
谢怀源点头道:“这就走吧。”
西北的庭院不比南方的庭院小巧精致,而是以大气恢宏为主,华鑫转了两间四进四出的大宅子便觉得腿酸,趁着左右没人,懒懒地挂在谢怀源胳膊上歇息,不得不说,这般寻住处,真的有一种前世看婚房的感觉。
谢怀源看她走着路都快睡着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带着她再走,命人吩咐下去,就定了这一幢。
华鑫听说房子定了,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滑下来,正要去安排房间,就被他拦腰抱住,轻轻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
华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怀源最近越来越热衷于各种骚/扰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晚上再说,我要去安排住处,还有收拾行李呢,莫不是你想睡院子里?”
谢怀源挑眉道:“晚上?”
华鑫“……”一定不是她的错觉。她黑着脸道:“你想都别想。”
谢怀源淡淡道:“嗯,我不想。”他向来是直接做。
华鑫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暗暗琢磨,就听院外有人回报道:“大人,那姓王的商人带到了。”
谢怀源带了些遗憾地松开华鑫:“让他进来吧。”
那王姓商人被人搀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华鑫看他模样着实凄惨,身上尽是斑斑血迹,右臂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想来是吃了大苦头谢怀源的人才出手相救,他一见谢怀源就颤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真的能救我?”
谢怀源随意找了张石凳坐下,漫声道:“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王姓商人表情茫然了片刻,半晌才缓缓点头道:“我隐约知道,李家人的死,一是因为我那朋友已决心叛出天水教,二是……他隐约猜到了天水教主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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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姓商人嘴唇颤动了几下,才喃喃地开始叙说起来:“我是南方的一位四处奔走的行商,而我那老友则是此地的大户,两人开始只是做些生意,后来意趣相投,便结为了好友,我虽常天南海北地到处走,但每次来西北,总会来他家里小住几日,直到五年前他一脸兴致盎然地跟我说,天水教主已是允了他入教了。”
他缓了口气,华鑫命人给他倒了杯茶上来,他感激地看了华鑫一眼,捧着滚烫的茶盏却不喝,继续道:“我当时还是不解,我那朋友虽好善,但并非轻信鬼神之人,后来…哎,他行事越发离谱,家里一应大小事,事无巨细,他都要向天水教汇报,每月将辛苦赚来的大半收益给了都供奉给了天水教,不光如此,他还逼着家里人也开始信教,他那原本考科举的儿子也被耽搁的上不了学,生生坏了前程,我当时觉着不妥,略微劝了他几句,他当时开口闭口就是升天得道,半分也听不进去!”
华鑫听得连连摇头,:“这也太过离谱,哪有连一家老小前程都不顾的?”
王姓商人苦笑道:“谁知道他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道这离谱,更离谱的还在后面。他家原来有个极得宠的妾室,那女子生的貌美,为人也安分守己,很是得他喜欢,后来不知怎地,那女子被一个天水教的所谓护法看中,便让他献上,我那老友犹豫几日,竟真的把人送了过去,结果那女子性子刚烈,人还未到就上了吊,他虽心痛,但也无可奈何,后来反倒还被那护法以坏了心情为由,狠狠地敲诈勒索了一笔。”
华鑫想到前世那些宗教疯子,也是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那天水教逼他至此,他都不反抗?”
王姓商人苦笑道:“他那是被鬼迷了心窍,执迷不悟,不想也没胆子反抗。”
谢怀源此时忽然插口道:“既然如此,那天水教之人为何要杀他?”
王姓商人叹息道:“是后来发生的一桩事,哎…我那老友他有一年迈母亲,他平日里对母亲至孝,后来他母亲偶然生了些小病,老人家身子虚,请了许多郎中也治不好,他一时糊涂,竟然去了天水教花了大价钱买了符水,结果他老母喝了之后一命呜呼,他这才醒悟过来。”他面色有些沉痛:“后来我和几个老友从旁劝说,他这才慢慢下定了决心,要揭发天水教的恶行,他当时为了天水教几乎散了大半的家财,天水教也算是对他有了些信任,打算培养一条为他们赚钱的走狗,便把一些账目交给他打理。”
谢怀源问道:“然后呢?”
王姓商人皱眉道:“天水教有一点颇为奇特,他们那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教主从未露面,所有事务都是交给檀越护法打理的,我那朋友虽糊涂迷信,但在生意一事上却颇有天赋,他盘账的时候,竟推断出了那笔账目一个了不得的流向,那账目……那账目竟是往官面上去了…”他嘴唇抖了几下,然后继续道:“他报仇心切,居然孤注一掷,把状告到了前几个月朝廷派来的特使钦差阮梓木那里……然后,然后就…”他脸色灰白,留下几滴泪来,不知是为朋友还是为自己。
华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接下来的事就很好猜了,阮梓木明摆着和这天水教沆瀣一气,定然是转头把那李商人卖了,这姓李的商人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杀害了。
谢怀源问道:“那账本现在何处?”
王姓商人脸一红,垂头半晌才道:“其实他当初寻到我,求我帮他保管,但当时天水教查的甚严,我一时情急,当晚就烧了。”
华鑫脸一黑,追问道:“那账本内容你可看过?记得多少?”
王姓商人面色更是惭愧尴尬:“我当时生怕引火烧身,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并不曾记下。”他又抬头哀求道:“我知道两位不是凡人,如今我把能说的都说了,还望两位万万要护我周全,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知道没留下账本是犯了大错,可是我也怕惹上无妄之灾啊!”
华鑫叹了口气,他虽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此作为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道的。
华鑫看了谢怀源一眼,后者淡淡道:“你暂且留在这宅子里,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可保你无事。”
王商人自然无有不肯,连连点头应了。
回屋的路上,华鑫一脸头疼地问谢怀源:“本以为只是坑骗百姓的一伙骗子,没想到越来越复杂了,真是……哎!”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也无甚难办的,只不过这西北官场,要来场清洗罢了。”
华鑫撇嘴道:“你还真是个不嫌事大的,”她想了想,好奇问道:“那你是有法子了?”
谢怀源道:“手里无人,有通天的法子也无用。”
华鑫替他发愁道:“也是,你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会稽临时调出的几千骑兵又一时片刻到不了。”
谢怀源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虽未曾到西北守边,但我麾下有不少将士却被调来西北,所以我打算去联系些可信的昔年旧部。”
华鑫对他的表情变化很是敏感,立刻问道:“你要见哪些人?”
谢怀源沉吟片刻,然后道:“第一个,大力的父亲。”
……
大力在华鑫的心里是个奇人,所以对于能培养出这位奇人的奇人家长,华鑫着实好奇,便硬是磨着谢怀源把她也给带上了。
一路上大力表情有些扭捏,更有些沉痛,看的华鑫不由得拍了她一巴掌问道:“让你回个家,又不是让你去吊唁,哭丧着脸做什么?”
大力叹气道:“要是真去吊唁,俺反而不用拉个脸了。”几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一处建了吊楼的兵营,大力立刻牢牢闭上了嘴,华鑫正奇怪,谢怀源就带着她们走进了当中一个最大的营帐。
刚一进去,华鑫立刻听到一阵喝骂声传来:“你个小瘪犊子给老子跑快点,跑那么慢找抽呢?!”
大力表情一滞,扭扭捏捏地上前几步,低声道:“爹,俺回来了。”
“昂?!”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跳起来骂道:“二力你个人小兔崽子,看俺不那鞋底抽你,这才几天啊,你咋就拉练回来了?老子准你回了没?!”
大力脸上挂不住,哼哼道:“爹,俺是大力!你闺女大力!”
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又骂道:“大力啊,你回来作甚?!你不是在少爷手底下当差,是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犯错了?!调戏人家姑娘了?!”她爹骂着骂着忽然指着一旁的华鑫道:“你看看,你看看,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跟你几个老哥一样混账!”
华鑫:“……!”大力“……”
谢怀源上前一步道:“牛叔,是我。”
大力这时候连忙辩道:“俺没调戏姑娘,那是大小姐,俺是女的啊!”
她爹怔了片刻,这才一拍脑门道:“哦,好久不见,俺忘了。”
华鑫:“……”
大力一脸沉痛加委屈,别别扭扭地道:“这次不是俺,是大少爷有事找你。”
她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道:“俺见过大少爷了,几年不见大少爷长得越精神了,额…大少爷找俺有啥事?”
谢怀源对他倒是半分不隐瞒,从天水教刺杀到牵扯出阮梓木勾连,再到他们找到王商人知道有账本一事。
她爹开始还气的连连大骂,到后来便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少爷,这事儿…不好办啊。既然天水教牵扯到官面上的人,你也是晓得的,咱们文官武官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你就是想查也没法查啊。”
谢怀源道:“那依你看该如何?”
她爹忽然狞笑了几声:“反正大少爷这次是为了姓阮的来的,这也好办,咱们明面上把那什么劳什子天水教扫平,留几个活口严刑拷打,再自己炮制些证据来指证那姓阮的,这下人证物证俱全,还怕弄不死那小东西?!”
华鑫瞬间刮目相看,这老家伙可以啊,本来以为是个混人,没想到是条老狐狸。
谢怀源淡淡道:“如此作为虽迅速,但容易让人拿到把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
大力她爹一想也是,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抱着脑袋苦思起来,他想了想道:“大少爷找我调兵,我自然是无二话的,只是那天水教教主到底是何人,终究是个心头刺,是块毒瘤,咱们得仔细盘算盘算。”
谢怀源点点头,淡淡道:“我打算把天水教的地面势力先扫平,逼得那天水教教主不得不出手。”
大力她爹正要点头附和,却突然一愣,拍着脑袋叫道:“哎呀,俺在西北好歹也混了这么些年,就给您说几个可疑的人选吧。”
……
天水教檀越护法居住之地,到不像众人的想象一般是个庙宇,反而如同富贵人家一般,盖了一座八进八出的大宅子,实在是精致奢华无比。
檀越护法姓陈名练,远看着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近看也是一派风骨,谁曾想是个一肚子男娼女盗的人物?
他这人还有个毛病——好色,道他好的色有点特别,他不喜美女,只爱美男。
今日陈练沐浴过坐在窗边,表情满是喜色,连连道:“你说的是真的?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绝色?”
前几日见了谢怀源的那人连连点头,谄笑道:“那是自然,要是容貌粗陋的,咱们也不敢说了来污您的眼,那可是俊俏到极点的一位公子,在咱们西北这地界上,啊不,就是加上江南,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出挑的人物了。”
陈练面色大悦,颔首道:“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把他的身份背景给爷打听清楚了,爷升你的职,若是他无甚厉害背景…”他淡淡地笑了笑道:“便把他请来让爷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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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她爹顺手点起了一支旱烟,一边吧嗒吧嗒抽着,一边回忆:“俺们西北这边向来是武将文管井水不犯河水,让俺一时想俺还真的想不起来,不过倒是听说有几个文管也信了天水教…”
谢怀源摇头道:“入教的不必说,他即为天水教教主,入了官场,自然应该远离天水教,放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只告诉我,有哪些官员对天水教格外疏远,甚至总是保持距离?”
大力她爹一拍脑门:“着啊!要说还是小公爷你脑子灵,俺就想不到,西北这地界上,文官和天水教打交道不稀奇,不打半点交道才稀奇。”
他想了想道:“主管钱粮的冯县君才来此地不久,和天水教并无往来,还有马司空,王行司马,额…还有主管行狱的陈司徒。”
谢怀源问道:“还有吗?”
大力他爹皱眉想了一时,才摇头道:“除此之外再无了,哦……我想想,还有一人,不过此人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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