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华鑫诧异道:“外面正值兵乱,我怕叔叔一家子出去出了事儿,这才好心叫叔叔一家子特地留在谢府,这怎么就算是没得伦常了?再说了,昨日叔叔不是硬是要留下吗?怎么今日换了口气来了?”她又叹息道:“我左右是个不讨好的,放人也不是,不放人也不是,真是...哎!”
赵明眼珠子转了转,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这才想起我在京里另有位友人,他住的离皇城远,只怕还安全些。”
华鑫冷笑道:“叔叔说的那位亲戚,不会是大皇子吧?”
赵明脸色一白,闪过几丝慌乱,随即又故作镇定道:“大皇子,这跟大皇子有什么关系?!”
华鑫也不理他,转头看向瑟瑟的赵怜儿,微笑道:“敢问昨日怜儿表姑娘在何处呢?”
赵怜儿到底比不过两个老的,听她这么一问,脸色发白,结结巴巴道:“我,我哪里也没去,就在西院里呆着,哪里也没去,哪里也没去...”
华鑫微笑道:“我不过闲话几句,表姑娘紧张什么?”她又抬起手,理了理上面的金扣道:“我今个听人说有人在花园见到怜儿姑娘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她看着赵怜儿,一字一句地道:“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腿,所以死的会格外早些,你说是吗?”
赵怜儿瘫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明勉强道:“你带了来路不明的人进府,等于是要我们的性命,难道还不许我们自保?!”
华鑫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冷冷道:“你们安生地在府里呆着吧,必然不会害了你们的性命,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定然不会再手软的!”她抬步出了门,对着护卫吩咐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决计不能叫这家人出这座院子,若是他们再敢吵闹,那就先清清静静地饿上他们几顿。”
护卫也不废话,点头应了。
华鑫一脸着恼地跟着大力出了门,恨恨道:“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反而还惹了一身骚,早知道就不放人进来了,真是!”
大力没说话,眼底的煞气却时隐时现。
华鑫转头问道;“如今外面的情形怎么样啦?皇宫那边如何?”
大力点头道:“皇宫倒还好好的,昨日东华门一度失守,幸好白老将军当机立断,立刻命人抢了回来,如今皇城内外正激战着呢,怕是没功夫顾得上咱们。”她补充道:“还有其他府邸也都完好,据说大皇子本来是想攻下几个权贵府邸绑几个女眷妻儿,好威胁守皇城的男人,不过人家到底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趁乱跑了就是拼死抵抗,大皇子碰了一鼻子灰,又怕耗费兵力,便只能收手。”
华鑫嗤笑道:“也难为他了,这种下作手段都能想出来,真是不堪。”
大力耸肩道:“据说不是他想的,是姓阮的想的。哦,对了,如今街上不让随意出入,稍有不慎就动刀子杀人,咱们要出府采买暂时是不能够了。”
华鑫点头道:“幸好我备下的及时,咱们的东西都有富裕,总不至于太狼狈,其他府邸呢?”
大力点头道:“都听了您的建议,也早早地把东西备下了。不过...防着人攻打谢府暂且不必,但防着流民还是必要的。”
华鑫疑惑道:“流民?”她略想了想道:“我对这个也不懂,就交给你全权安排吧。”
大力应了声,自己跑去忙了。
事实证明,大力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她们早上还在商议流民暴|乱之事,下午就有流民来攻打谢府了。
说是攻打其实还是抬举了,这帮人平时就是京里那些欺压良善,鸡鸣狗盗的市井之徒,如今京里动乱,别的人家都惶惶不可终日,唯独他们上蹿下跳极是开心,趁着打仗纠结上一伙人,跑去那些平日想都不敢肖想的高门府邸发一笔横财。
华鑫站在正门口,听着门外轰隆隆地响声,眉宇间难免有些担忧,大力倒是镇定自若,指挥着人轮番着上,谢府护卫居高临下,一轮又一轮地放箭,不一会儿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地倒下一片,剩下的那些有心有不甘的,口里兀自叫骂不休。
华鑫想了想道:“先别忙着杀人,留个活口,我问问些如今的情况。”
大力点头应了,不一会儿就哭丧着脸走进来:“都死了,要不就都跑了。”
华鑫叹口气,冲她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两天倒也算太平,大皇子派人过来打听了几回昭宁的下落,都被华鑫打发了回去,只是来人口气一次比一次加重,说话一次比一次不客气,到最后干脆是*裸地威胁了,华鑫心里也颇为焦躁,如今两方虽暂时相安无事,但那都是表面上的,万一大皇子认定了昭宁在谢府,下了狠心要来攻打,谢府这里是决计守不住的。
她如此忧心忡忡了两日,大力总算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谢怀源他们已经收到信儿,留下一半兵力对付犬戎,其他人已经踏上返程了,他们轻装快行,大约三五日就能到达京城。
华鑫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大力却及时泼冷水道:“小姐您先别松懈,若是大皇子那边也收到了大人他们返程的信儿,万一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举动,这可怎么办?”
华鑫心里一警,虽说祸不及家人,但以大皇子的人品,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万一他下令强攻谢府,捉了自己来胁迫谢怀源,这可怎么办?她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力一耸肩道:“俺可没啥能耐,到时候只能带着您跑了。”她看华鑫眼底下的青黛,劝慰道:“您连轴转地忙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歇着了,别等着大人没回来,您身子就先垮了。”
华鑫这几日确实忙乱,连走路都是打着晃儿的,便掩嘴打了个哈欠,含糊道:“那我先下去歇歇,你有什么事了叫我。”然后便跑去卧室里的榻上歇着了。
这几日忙的四脚朝天,也没功夫想些别的,如今偷得半日闲,一靠在榻上便想到了谢怀源,想着他回来就能安安生生的,嘴边含着笑睡去了。
没过了四日,大力就传来消息,说是谢怀源已经带人赶到卫城了,约莫今儿个晚上就能到京城,华鑫嘴边的笑意还没完全绽开,就听一个守卫匆匆来报——有人攻打谢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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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脸色隐约有些发白,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也紧了紧,深吸口气道:“我跟你出去看看。”
一旁的昭宁见她动身,也立刻赶来助阵,华鑫抬手挡住了她,摇头道:“你也别去了,他这回主要目标是我不是你,我若是...你还能跑出去,咱们两人若是一起被逮住,那可就全完了。”
昭宁咬了咬牙还要再说,华鑫抬手压了压她的手,面色肃然道:“你这时候得听我的,别犯倔了,咱们俩扎堆儿最没有用,到时候还得让人一锅端了,我让人先护送你到别处,我们谢府原是前朝的皇宫,里面有不少密道,我让人带你去,若是见机不好,你就从密道里出去,想办法去找我兄长。”
昭宁眼泪婆娑道:“那你呢?你可怎么办?”
华鑫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又不是必死无疑,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来,笑一个!”
昭宁破涕为笑道:“你这时候还有心思讲笑话。”
华鑫摇头道:“你别难过了,快些走才是正理,我兄长的人已经到了京郊,只要能撑住这半日,那就不必担忧了。”她转头对着护卫道:“你好好护着她,日后少不了你的赏。”
那护卫躬身应了,带着昭宁下去。
大力问道:“照我说,您就该跟着昭宁一起走,这里有我就行了。”
华鑫摇头道:“他们若是看我这个主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在,必然得起疑的,到时候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再说了,如今外面能比府里安全多少,逃出去只是逼不得已时候的事儿,这一大家子的,我岂能撂下了就走?”
大力皱着眉不说话,华鑫略微定了定神,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几个护卫牢牢地簇拥着华鑫,一行人走至前院不远处,发现那里已经钉满了残破的弓箭,院墙上满是血渍,空气里一股热油的味道,几个人架着梯子,合力抬起热油往下倾倒,院墙外传来声声的惨呼,显然已是经过一轮激战。
如今谢家的正院院墙已是满目疮痍,朱红色的大门被打掉了十几颗铜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大门虽黑一块红一块的刺目,但却坚持挺立着,不曾有半分开启的迹象。
华鑫转头问大力道:“依你看,还能守住多久?”
大力摇头道:“这个俺也不知道,如今大皇子的主兵力都在皇城那里,到咱们这儿的人只是一少部分,若是他发了狠,执意派兵攻打咱们府,咱们这里到底不比皇城,定然扛不住的。”
华鑫叹气道:“咱们得加把子劲儿,至少得等着他来。”
她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外面正紧的攻势歇了下来,她正觉着疑惑,就听门外一道清朗的男声遥遥传来:“郁陶小姐可在?”
......
谢怀源遥遥望着京城,不断地催动胯下战马,倒是他旁边的钟玉心疼道:“这可是上等的好马,你轻点,也能骑得起来。”
谢怀源看他一眼,皱眉道:“你们钟家的根基都在京里,难道你没有半分着急吗?”
钟玉摊手道:“我急啊,急又有什么用?”他苦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钟家,一屋子的娘子军,只要有女人在,这天准塌不了。”
谢怀源面无表情,眼底微微焦急,就算他如今不知道京里的情况,也能推断出情况的紧急,她只有一人在,能不能撑得住?
钟玉少见他面无表情惯了,这般焦虑神情倒是少见,便试探着问道:“你妹子在京城,你担忧些也是应该的。”顿了顿,他正色道:“这次你要主动带兵来回援,我本来就是不赞成的,虽说咱们被大皇子摆了一道,可犬戎大军来袭却是真真的,你可曾想过他们若是得了手,咱们大周的边境可就危了。”
谢怀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钟玉沉吟了片刻,面色肃然道:“我不愿过问你的私事,但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因为别人一条命,就会坏了全局布置的人,这次带兵回京驰援,明明可以派遣副将来,你硬是要自己过来,你对她未免关心太过了吧?”
谢怀源看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玉沉声道:“我在想你近日的种种反常,本来一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我想了个假设”他抬眼道:“若是当日那沈府三姑娘说的是真的,那女子确实不是你的亲生妹子,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谢怀源冷冷道:“无稽。”
钟玉道:“难道你要让我直说,你恋慕自己的亲妹子吗?”
谢怀源脸色猛地沉了下去,钟玉立刻道:“如今大敌当前,我先不与你讨论这个,等到战后你须得给我个说法,我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你蒙骗了那么久。”
谢怀源还未答话,就见有个穿着布衣的骑士匆匆来报:“大人,谢府如今被大皇子带人围了起来!”
......
华鑫听着这声音,皱眉道:“阮大人?你和大皇子都是干大事儿的人,何必在这里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阮梓木声音依旧从容,但隐含了一丝阴狠与焦急:“谢小姐,殿下和我并无恶意,只是邀请小姐出府一叙而已,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华鑫高声道:“大人说笑了,我和大皇子不过泛泛,有什么可叙的?”她冷笑道:“倒是大人,别紧赶着巴结主子,小心站错了队,到时候丢了脑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阮梓木道:“那就不劳小姐操心了,如今小姐铁了心要和大皇子作对到底,那就休怪在下手下无情了。”他扬声道:“你不在乎谢府的安危,难道连二小姐郁喜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吗?”
华鑫一怔,这里有些日子没见着郁喜了,她差不多都把这人忘了,如今冷不丁被阮梓木提起...她转头看了大力一眼,然后扬声道:“阮大人好大的口气,大皇子的妃妾是生是死,你也做的了主吗?!”
阮梓木高声冷笑道:“事从权益,大皇子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华鑫一怔,她对郁喜无甚感情,当然不至于为她舍了谢府上下几百号人的性命,但那到底是条性命,不救又说不过去,这便是道德难题了,她咬着牙,左右为难,却不是在纠结该不该开府门,而是想个办法好歹把郁喜救下来。
大力在一旁看她神色有些为难,撇嘴道:“小姐,你理他呢,先不理郁喜小姐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儿,您别忘了,公主就在咱们府上,难道为了她一个,让皇城这么多人这些日子的抵抗都白瞎了吗?”
华鑫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是我想左了。”她深吸口气,扬声道:“是我对不住郁喜,可也不能让谢府上下数百人跟着她陪葬,就当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吧,阮大人有什么招式就尽管使出来,我接招就是了!”
阮梓木那边似乎滞了一下,然后阴冷地道:“小姐真是做得好事啊,为着自己活命,连亲妹子的性命都不顾了,还是说...这不是你的亲生妹子?”
这回华鑫那边却没有传来动静,阮梓木脸色阴沉地等了会儿,一个穿着黑甲得将士躬身上来,压低声音道:“大人,大殿下执意不同意送郁喜姑娘过来,下官也劝不了。”
郁喜近来颇得宠爱,阮梓木一开始本想用郁喜来威胁华鑫,但大皇子执意不肯,他只能出言暗诈,没想到华鑫压根不接招。他看了那黑甲将士一眼,恨声道:“只知在女人窝里享乐的废物,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人!连个女人都舍不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黑甲将士弓着身不敢搭话,突然,谢府西边院子竟起了冲天的火光,他大喜道:“大人你看!”
阮梓木亦是万分欣喜,高声道:“命令全队人,从西边攻入,不得有误!”
华鑫在正门内,本来还暗暗诧异外面怎么没动静了,却猛地一转头,看见西边院子里竟燃起了冲天的大火,她抬头惊问道:“那里是哪儿?!”
大力皱眉沉声道:“西边院子,是赵家人现在呆的地方。”
华鑫变色道:“没留下人看着他们吗?”
大力苦着脸道:“本来是留了的,结果这回为了守正门,就把人都调了过来,只留下了两个咱们家的下人看着。”
华鑫此时也顾不得训斥她,连忙吩咐道:“你去给我调来三分之一的人跟我去西边院子,其他人留下守正门。”
大力连忙应了一声,抬手带了一队人过来。
华鑫带上她,提了裙子往西边院子跑,就见有个管事一脸慌张地跑来,高声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西边院子里已经有人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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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声音微微变调,华鑫却是大惊失色,转头问大力道:“咱们通往外面的那条道,是不是就建在西边山林那里?”
大力面色也是惊怒交加,重重点头道:“昭宁公主走的就是那一条。”
华鑫此时也顾不得旁的了,连忙道:“你带着护卫,不要再管别的事儿了,宅子毁了还能再建,咱们现下得赶紧把昭宁找回来。”
大力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立刻点头:“俺这就带人赶过去。”
华鑫皱眉懊恼道:“这也怪我手太软,若是把那一家子捆起来扔到地窖里,也没那么多事儿。”
其实按照大力的意思,她是想把那赵家人直接杀了了事,不过此时见华鑫满面懊丧,还是安慰道:“小姐,眼下大皇子也腾不出手来带援兵支援,咱们的人也未必就会输给阮梓木,你先把心放宽。”
华鑫深吸了口气,面前压住心中的慌乱,立刻道:“咱们赶紧去吧。”说着就率先提步走向西边林子,大力也紧随其后带着人跟了上来。
西边林子不是像风入湖一般后来引水修建的,而是一开始建谢府之前就有的,常传出前朝宫妃丫鬟夜里在那里嚎哭的风闻,华鑫虽不信这个,但当年谢必谦觉得这林子晦气,坚持不让儿女来,所以华鑫统共就来过两回,还是谢必谦死后来看看林上能种什么东西,因此对这里并不算十分熟悉。
她走了一会儿便觉着体力不支,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大力本想背她,被她摇手拒绝了:“现在找昭宁是要紧,不要浪费多余力气,我这里不碍事。”她又深深吐纳几口,动手把刚才跑散的头发绾了起来,觉得精神稍稍好了点,问大力道:“咱们现在不能大声喊人,便是喊了昭宁估计也不会应下,连火把也不能打,只能摸着黑找了。”
大力摇头道:“俺知道密道的地方,那里俺熟,公主十有*就是在那里。”
华鑫稍稍欣慰,正要说话,就见一只火箭从不远处射了过来,林间本就易燃,她眼前呼啦一大片都烧着了,大力一边护着她,一边下令往后退,这时对面射出火箭的队伍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阮梓木,他借着火光看清了华鑫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就万分兴奋起来,高声道:“谢小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两队人都是摸黑乱走,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倒霉的撞上了。
华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阮梓木笑了笑,随即面色也渐渐狰狞了起来,遥遥一挥手:“抓住她,要活的!”
两边队伍立刻就短兵相接起来,阮梓木那边的人数是华鑫带的人的两倍,而且他们要护着华鑫,轻易不敢挪动,再这么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她看了看眼前的形势,咬着牙道:“如今正是夜深,一会儿等那边火熄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往林子下面跑,你带人冲出去。”
大力一边挡开一箭,一边急道:“小姐,这大黑天的你一个人可咋办?”
华鑫面色肃然道:“咱们分散了目标还能好点,若是咱们在一起,他们在后面追着打,那就是别人的活靶子。”
大力也是果决之人,听她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多劝,这时烟火渐熄灭,大力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她举了起来,低声说了声‘小姐快走’然后就用力抛了出去。
华鑫在半空中做自由落体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哀嚎,她是想走,但不想这么走啊!
大力估计还是留了手的,她被扔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不过这片地方是个不高不矮的山坡,她只是听了片刻就顺着山坡一直滚一直滚,直到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疼得眼冒金星,五脏都颠倒了。
她一边揉腰伸腿骂大力,一边抬头看,大力为了拖延,故意没有直接突出去,而是停在原地激战了一会儿,华鑫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连忙扶着树一瘸一拐地往下走,西边的密道她隐约记得路,便凭着记忆瞎子摸象一般地向林外跑。
西边林子里有条小溪,小溪尽头便是密道所在,也亏得是她运气好跌跌撞撞竟也找到了这里,她不敢一直沿着溪边走,生怕被阮梓木的人发现,只好仍旧走在林子里,隔一段时间出来确定一下位置,又重新隐没在山林里。
就这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华鑫看见溪水渐渐干涸,尽头有个破烂的木屋,那当初就是给守林人住的,在屋里修了条以备不时之需的通道,她看到那布满灰尘的屋子,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天已至半夜,正是更深露重的时候,她身上穿得不多,被动的轻微颤抖起来,便抱起双臂搓了搓胳膊,推门走了进去。
华鑫刚一迈进,就感到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她立刻闪开,惊声道:“谁?!”
那偷袭她的人诧异道:“郁陶?”然后匆匆就着月光看她的脸,也惊讶道:“你怎么这幅样子?”
华鑫听是昭宁的声音,连忙道:“是我是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就算不用铜镜她也能才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难怪昭宁会认错。
昭宁见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来扶她,一边诧异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华鑫苦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昭宁气恼道:“我就跟你说了让你别手软,你看吧,现在闹出事儿来了!”
华鑫摆手道:“天下间哪有后悔药吃?我已是悔过了,你可别再说了。”顿了顿,她又问道:“你说说看,你怎么没有跑出去,我派来护卫你的人呢?”
昭宁脸色有点发白:“我们本来在一起在这里呆着,想先看看事情如何,后来西边院子里起了大火,离我们这里极近,那两人见事不好立刻当机立断地带我出去,可是我们没想到院外也有那么多搜捕的士兵,他们两个为了护着我死了,我不敢多留,便偷偷地又折返了回来。”
华鑫也是苦笑,没想到她已经逃出生天了,又被迫给人逼了回来,于是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得没什么不对,你一个姑娘家,没人护着去跑了出去,就算不被大皇子的人捉到,被流民看到了也不是好玩的。”她见昭宁神色仍是不开怀,便微微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个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先行离开。”
昭宁正要点头,就听外面不远处有人高声道:“大人,这里有座房子!”
华鑫和昭宁双双惊白了脸,两人对视一眼,华鑫先一步捂住她的嘴,也顾不得脏不脏了,把她拖到灶里藏着,头先发出声音那人大咧咧地推门走进来,随意环顾了一下,然后对着后面高声道:“没人!”
华鑫心如擂鼓,听了这话正要松口气,就听见阮梓木的声音也传了来:“你好好看着些,不要马虎。”然后华鑫便就这依稀月光,见阮梓木抬步踏了进来。
他也是先环顾了一圈,然后才道:“你仔细搜搜,不要拉下...”他的声音猛然顿住,双目直直地看向地面,华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那遍布灰尘的地板上,正有着昭宁和她踩出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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