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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阮梓木看了一会儿,冷冷一笑道:“谢小姐,大公主,你们是打算自己走出来?还是微臣请你们出来?”
昭宁和华鑫对视了一眼,都双双捂住自己的嘴巴。
阮梓木轻轻弹了弹手指,抬起手淡淡道:“我也懒得费人力搜查,既然两位执意不肯出来,那我就放火烧了这所房子,看两位能坚持多久?”
说着就还真的退了出去,华鑫伸出头看了看窗外明灭的灯火,轻轻拉了拉昭宁的手,一字一字地划道;“密道。”
昭宁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心意相通,都担心是阮梓木使诈,所以都静静地等着,没想到阮梓木当真是个狠人,一出门就令人堆了柴,然后寒声道:“两位,我再问一遍,你们当真不出来?”
华鑫和昭宁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开口。
就听门外阮梓木冷冷一笑,正要挥手令人防火,就听一道清冽的声音遥遥传来:“谁准许你在我谢府撒野?!”
华鑫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就像跑出去,结果被昭宁死死拉住。
门外又是一阵刀锋入肉的声音,和着杀喊声,阮梓木在其中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没了声息,华鑫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双方的声音都渐渐止了,才听见谢怀源的声音从火光中留入窗内,竟带了一丝颤抖:“你...还好吗?”
华鑫一下子挣脱昭宁的手冲了出去,就在门外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所有的伤痛和疲惫一下涌了上来,她身子晃了晃,闭着眼睛软了下去。
谢怀源脸色一变,立刻下马接住她,然后不顾昭宁惊愕的眼光,抱着她就上了马。
华鑫一直迷迷瞪瞪地,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只隐约觉得黑天白昼轮了好几番,又隐约听见身边有人说话,意识却清醒不过来,只是每天按着顿数被人灌稀粥和味道奇怪的药材,特别是吃药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抗拒,却被人硬抵着舌头灌了进去,然后鼻尖就有灼热的气息传来,带着她缠绵一会儿,但又很快就退下。
她意识模糊,迷糊了好几日,这才终于睁了眼,然后眼神空洞洞地看了天花板好久,确定是自己得卧室,这才木地的转头,一眼就看见斜靠在她床边的修长身影。
谢怀源见她醒来,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你已经死了。”
华鑫“啊?”
要不要这么惊悚?
......
自从京里那场惊变过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四皇子有惊无险地登基,大皇子战败逃窜,阮梓木被杀死在谢府,其他一干人等有的自杀,有的求饶等候处置,其余一干功臣论功行赏,京里逐渐又恢复了热闹繁华,若说唯一有什么不幸的事...那就是谢府的大小姐谢郁陶在战乱中被毒箭射伤,然后不治身亡。
所以本该春风得意的谢家变得一片凄风苦雨,在众人的欢庆声中,新任丞国公谢怀源去会稽上任。
华鑫靠在返程的马车里,郁闷道:“于是我就这么被牺牲了?”
谢怀源斜了她一眼:“你还白白得了个郡主的谥号,给了你岁禄食邑。”
华鑫撇嘴道:“反正我又用不了。”她挽着他的胳膊央道:“你先带我去会稽,然后咱们再去你要给我拨做娘家的那块地,好不好?”
谢怀源‘恩’了声,华鑫问道:“如今大皇子出逃在外,你就这么撂下差事跑了,不怕四皇...皇上怪罪?”
谢怀源淡淡道:“他已经死了,皇上觉着杀亲兄弟这事儿对圣主形象不利,便没有说出来,却也没有继续找。”
华鑫问道:“死了?谁干的?”
谢怀源道:“郁喜。”
华鑫怔了怔才道:“郁喜?那她...如今...”
谢怀源道:“也死了,自缢而死。”
华鑫沉默片刻,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谢怀源看她一眼,问道:“你这次假死随我去会稽,可以说世间再无一个认识你的人了,你会不会觉着...我很自私?”
华鑫略带诧异地道:“怎么会?这事儿是咱俩早就商量好的啊。”
谢怀源迟疑道:“你若是觉得寂寞,那等再过上一两年,你便把这事儿告诉昭宁,料想她也能体谅。”
华鑫叹息道:“知道我死这事儿,她指不定有多难过呢。”她一仰头,又狐疑道:“为什么是一两年后?”
谢怀源道:“皇上有意把昭宁许配给锦乡候的第三子,这位三公子他的受封县就在山阴,离会稽极近,大约明年便会过门。”
华鑫知道他不爱八卦,打听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于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那咱们呢?咱们的...事儿呢?”
谢怀源伸手揽住她的腰,微微笑道:“咱们先去祭拜我娘,然后成婚。”
华鑫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伯...娘的墓地在哪儿?”
谢怀源打开帘子,看着远处绵延的山脉,心境清明:“在你未来的娘家。”





给反派当妹妹 107|912
京里那边的事完,华鑫一路和谢怀源游山玩水,终于在快入冬之前赶到了会稽。
谢怀源老早就开始准备着回会稽的事,不过当年谢家在会稽的老宅被他一把火烧了,现在的这座却是一年前建的,应当就是华鑫和他刚认识的那阵,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虑,华鑫拉着谢怀源兴致勃勃地看新家,发现这座宅子依山傍水,根据地形修建,宅子兼备了南方的温婉精致和北方的大气舒适,尤其是后面的亭子,极得她的心意。
她看完后拍着谢怀源的肩膀道:“冲着这座宅子我也得嫁给你。”又转头看了谢怀源一眼,有车有房,长得俊俏还是高干,简直是黄金极品单身汉,怎么就落到自己荷包里了?
谢怀源见对着自己偷笑,笑得忘乎所以,一脸迷怔,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问道:“在想什么?”
华鑫脑子转的极快地道:“会稽是你们谢家的根基所在,肯定有不少亲族吧,咱们要不要去拜见?”
谢怀源扬眉道:“我们谢家?”
华鑫立刻改口道:“咱们谢家。”
谢怀源这才答道:“谢家在此地确实不少亲族,也不是每个都要去拜会,有的等着他们上门就好,这里除了谢家一些旁支,还有姻亲就是曹家人和我娘的娘家。”
曹家人不用说,肯定是不必理会了,她自己孑然一身,当然没有娘家,有门能走动的亲戚当然好,于是便笑道:“那咱们回头挑时间拜会一二,也算是全了礼数。”她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先跟长辈搞好关系,以后万一两口子意见想左,这时候长辈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到时候不怕他不听自己的,以后务必要把谢怀源调|教成妻管严,甚好甚好。
谢怀源想到李氏,神色略微和缓,点了点头。
华鑫见他同意,正要说话,忽然脸上一滴冰凉划过,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雨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怀源一把揽到怀里,华鑫勉强抬起头,在雨点击石的噼啪声中勉强抬起头,喊道:“这里的雨怎么说下就下!”刚才还是艳阳天呢。
谢怀源没答话,而是寻找着避雨的地方,华鑫继续喊道:“我刚刚路过假山,发现那里有个石洞,咱们去那里躲躲!”
谢怀源一把把她满满地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原路的假山群里走,进了山东才被放下,她身上基本都是干干的,倒是谢怀源被浇了个湿透,她郁闷道;“到底是秋天,这雨下的也没个定数,可把咱俩给折腾惨了。”
华鑫一抬头,见他外面的衣衫湿透,便伸手道:“先把外面的脱了吧,免得一会儿里面的也被打湿了,寒气侵入肌理,那可是要生病的。”
谢怀源面色从容依旧,但耳根似乎有点发红,不过石洞内光线昏暗,她也未曾看清,伸手帮谢怀源把衣服脱了下来,脱了才发现他内里的素白中衣也湿的差不多了,这下她可不好意思叫再脱,只能皱眉看着天色道:“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听?现在就盼着大力机灵点,记着给咱们送伞。”又回身嗔道:“都是你,一个人也不让跟着,要不然咱们现在哪会如此狼狈?”
这一回头不要紧,却只见湿透的中衣裹在谢怀源的身上,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轮廓,她在前世也见过健美先生,那时只觉得他们身上的肌肉僵硬,线条粗蠢,压根看不出美在哪里,但偏偏谢怀源的线条流畅,又不显得文弱,有种不可言状的美,她看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别过头,然后想起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提前饱点眼福也没什么,正要把头转过去,就见谢怀源欺身压了下来。
“你方才在看什么?”他声音在空洞洞的假山里回环,带了些格外的暧昧。
华鑫脸一红就像抵赖,然后想到日后的当家做主权,硬是把头拧了过来,压抑着语调道:“看,看你。”
谢怀源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好看吗?”
华鑫为了以后的女高男低,我说你听的夫妻关系,伸出一只手勾着他的下巴,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位公子当真是国色天香...你乖乖地跟着我,定然...定然吃辣的,哦不,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
谢怀源“......”他斜了华鑫一眼,一言不发地动手脱衣服。
华鑫“......”竟然秀腹肌,犯规,作弊!
她还没说话,就见谢怀源靠了过来,声音低沉地道:“让我怎么跟你?”
华鑫绞尽脑汁地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侍侍,侍寝?”
谢怀源扬眉道:“在这里?”
华鑫红着脸坚定道:“不对!地方我定!”
谢怀源轻轻一哂,揽住她的腰,一手竟挑开腰带,直接探了进去,沿着纤细的腰线上下滑动,华鑫一下子就软倒在他怀里,嘴上断断续续地控诉道:“你耍赖...不要碰我的腰...不...我错了。”
整个石洞里回响着华鑫越来越无力的求饶,谢怀源本来没那份心思,反正两人将要,也不必在意这朝夕之欢,此时却难免有些意动,修长手掌缓缓上移,正感受手里的高低起伏,就听大力的高嗓门喊道:“小姐,大人,你们在哪?俺给你们送伞来了!”
谢怀源“......”
华鑫立刻道:“我们在这里!”不能就这么放弃!
谢怀源“......”
大力颠颠儿地送来伞,被华鑫狠夸了几句,飘飘然中完全没看见谢怀源阴冷的眼神。
第二日,精神抖擞,准备重整旗鼓再战的华鑫就立刻找谢怀源要了家里管事们的名册,又跟一干丫鬟训话,处理打点府中各项事务,这些东西她在京城谢府已经颇为得心应手,此时处理起来自然头头是道,倒让这边谢府里的下人吃了一惊,暗暗收起了一些小心思。
如今华鑫还没得名分,所以谢怀源干脆把院墙隔断,另辟了一间院子给她住,等到成亲前三日华鑫再去给她划出的‘娘家’吴郡,从吴郡那里接亲。
不过公府成亲诸事繁杂,最快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准备妥当,严格的说,如今华鑫还不算谢家人,自然没资格去见谢家的一干长辈,她再想当家做主成为穿越版王熙凤也只能忍着,等成亲后才能作为。
等待成亲的日子开始还有些兴奋忐忑,后来就成了无聊的妈妈哭无聊——无聊死了,所以她又干脆去布置两人以后要居住的院子,收拾的样样合自己心意为止。
谢怀源虽来过会稽许多次,但都是为了打仗前来,如今要接收会稽多项事务,自然也是每日繁忙,到掌灯时分再归来,晚上与华鑫一道用膳,今日他才走进来,就见华鑫兴致勃勃地指挥人收拾院子,忍不住皱眉道:“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难道那些下人都是死的?”
华鑫得意道:“其他院子也就罢了,这个是日后要住的,能不精细些?”最重要的是,院子是自己亲手布置的,以后想要当家做主就更有底气了。
谢怀源见她一脸得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华鑫让他先去吃饭,可谢怀源执意留在这里陪她,两人耽搁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饭桌,把冷掉的菜热一热,又端上来吃,她给他盛了碗菌子排骨汤,递给他道:“对了,今儿个李家派人递话来了,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要过府拜会。”
谢怀源道:“应该是我去拜会他们才是。”言下之意是不准备见了。
华鑫挑了挑眉毛道:“可别介,他们还说了,自己要出会稽办事,怕自家闺女受委屈,说是要把李家姑娘送到咱们府上来小住几日,你这么回了人家,人家该多伤心啊。”
谢怀源皱眉道:“可是他们的嫡出小姐?”
华鑫恩了一声,斜眼睨着他:“表哥表妹,青梅竹马,多好的事儿?”
谢怀源缓缓道:“从小到大,我见她的次数不超过三回,倒是当年曹氏得宠,他们有意和谢怀流结成儿女亲家倒是真的。”
华鑫立刻把扬起的眉毛放平,劝慰道:“过往的事儿你也不必过于挂怀了,他们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如今可没有后悔药吃。”神情颇为自得,言下之意是自己很有识人之名。
顿了顿,她又警惕道:“过几日我就要回吴郡备嫁了,可不想没成亲家里就先添了人口。”
谢怀源咽下一块菌子,淡淡道:“放心吧娘子,除非你有孕事,咱们家不会填人口的。”
华鑫“......”
几日的时间转眼便到,因着两人现在不方便见面,谢怀源打点好人手送她回吴郡,华鑫闲着无事,拉着大力和其他几个丫鬟打自创扑克,赢了几把后又都输了回去,原来日日有谢怀源陪着还不觉得,如今身边没了人,才觉得日子难打发起来,大力看出她的烦闷,对她的闺怨很不理解,一脸纳闷地道:“俺说小姐啊,你和大人才不见这几天,就茶不思饭不想的,若是以后大人再带人出去打仗,你可咋办?”
华鑫对她的乌鸦嘴啐了一口,反正左右无事,她干脆详细列了个征服计划,争取由身到心压到谢怀源,然后对着这张宣纸一边意|淫一边傻乐,正想着以后当家做主的美好生活,就听见窗棂被人敲了敲,她吓了一跳,犹豫着慢慢推窗,就见谢怀源站在门口,日光下长身玉立,眉眼柔和。
华鑫愕然道:“你怎么来了?”这才过了一天啊。
谢怀源微微笑道:“带你去看娘。”




给反派当妹妹 108|913
他说的轻松,华鑫立刻紧张起来,问道:“那我...我要不要带些什么?”
谢怀源眼底清凌,澄澄泛着柔波:“你去了,她就会高兴。”
华鑫给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声‘我去换衣服’,然后就关上窗,掉头去换了。
她想了想,郑而重之地拿出一套颜色素雅,样式端庄的衣裙,招呼大力来帮着换上,然后自觉地挽起一个妇人的发式,提着裙子走了出去,谢怀源看着她的发式,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拉住她走了出去。
虽说两人这时候见面颇不合规矩,但这时候也没人敢跳出来说个‘不’字,于是两人就在一干人有些忧郁的目送中骑着马离去了。
两人都骑在马上,华鑫被谢怀源抱在怀里,她把披风裹紧了点,忽然疑道:“咱们统共分开还不到一天,你怎么就跑到吴郡来了?”
谢怀源道:“骑马来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她抬头看着他清隽的下巴:“你不是还有许多公事要忙?怎么就特地赶来了?”
谢怀源低声道:“想见你了。”
华鑫脸皮被马上的劲风刮得生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却还故意抖了抖肩膀道:“肉麻。”
两人又行了一阵儿,才到了一座青山脚下,她本以为谢怀源她娘是国公夫人,身后修的墓也该是高规格的,没想到却只在山水见了简简单单一座坟,后面隆起小心的坟包,不过漫山的山花烂漫,盛开如锦,倒真是风光极好的所在。
她远远地就看见这座坟包,轻声问道:“就是这里?娘不和老公爷躺在一起?”
谢怀源淡淡道:“娘死得时候特地叮嘱我了,让她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就好,她也不和谁争抢。”
华鑫心里一叹,果然李夫人还是对谢必谦有怨的。
谢怀源道:“我也曾想过把她迁走,给她修个更大的墓,但后来想起小时候,我娘对我说过她喜欢这里,我就没有再动她,让她安安生生的。”
华鑫点头道:“修坟建墓也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在哪里都一样。”
谢怀源帮她裹紧了披风,拉着她走到了墓前,伸手拭去墓碑上的尘土,低声道:“娘,我和夫人来看您了。”
华鑫也用手帕帮他擦着墓碑,也跟着低声道:“...娘,我是怀源未来的...妻子,如今跟着他来看您,您先认认脸,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
谢怀源一哂,华鑫见坟头上冒出只野花,便伸手想要摘下,一边摘一边道:“我...那个,是真心喜欢您儿子,虽然我身份不高,做事儿有点驴,长得也不是顶好,但我会对他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让您...让您留后。”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那小花竟然随着华鑫的话摇曳起来,好像一位聘婷的贵妇正含笑点头,华鑫诧异又带了些惊喜,转头对着谢怀源道:“你看!”
谢怀源揽住她的肩膀道:“我娘很喜欢你。”
华鑫轻轻抚了抚那小花,就见它又轻轻摇曳了一下,她立刻欣喜起来:“娘喜欢我就放心了。”
谢怀源带着她,给坟前上了三炷香,又理了理坟边的荒草,看了看天色已晚,便带着华鑫赶回去了。
华鑫在返程的马上才知道他是放下手里一大堆事儿偷偷跑来的,从会稽到吴郡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她心疼谢怀源得大半夜赶回去继续忙碌,但又不好把他留下来,只好把他叮嘱他,让他无事莫要过来了。
等待成亲的前两天颇为漫长,华鑫几乎是扳着手指头过日子的,但真到了头天晚上,她又紧张忐忑起来,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得被几个侍女拖起来洗洗涮涮,大力见她表情有些疲惫,但精神倒还好,便劝慰道:“您也别太紧张了,今儿个是您一个人睡,明天晚上就有大人陪您睡了,睡咱们大人是天下女人都想干的事儿,您说您紧张啥?’
华鑫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好啊,到时候给你开了脸,让你也跟着沾沾光。”
大力的脸立刻绿得跟石头一样,闭着嘴不敢说话了,直到上轿子时大力才扭捏地来了一句“俺喜欢俺们村的小花。”
华鑫透过盖头低声道:“小花?”
大力‘昂’了一声:“老漂亮一姑娘了。”
华鑫脚下踉跄了一步。
本来吴郡里会稽就算不得近,坐轿子就更是远,她想掀开轿帘偷偷地看一眼来迎亲的谢怀源,但想到喜婆的叮嘱,又硬是忍住了。“
轿子一路晃晃晃,晃得她头晕心累,这才被人扶着下了轿,然后被拉到宴席上,在一众宾客面前露个脸,谢怀源顾忌着华鑫的身份,没有请京里的人,赶来道贺的都是吴国和邻国几国的贵族,尽管如此,但华鑫还是从一堆生面孔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席,一脸风流,眉眼绮丽的钟玉。
他看到华鑫一眼看来,微笑着举杯示意,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个盒子来,笑道:“恭喜谢国公和华夫人喜结连理,并蒂花开。”
然后就当着众人的面把盒子打开了来,里面盈盈躺着一枝玉雕的紫玉兰,华鑫诧异抬头,见他满面笑意欲流,但眼底却微露怅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了然了,华鑫盈盈福身道:“多谢。”然后就被喜娘搀着回了喜房。
华鑫想到钟玉方才的神情,心里有些感慨,说到底钟玉应当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仍是来献上祝愿,大约是也盼着她好吧。
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见大力端着几盘子菜和一壶酒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她吧托盘放下,开始服侍华鑫换上轻便衣服,华鑫愕然道:“你不是去拿点心了吗?怎么拿了这么多酒菜?”
大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大人吩咐的,大人这不是怕您饿着吗。”
华鑫抿嘴笑起来,嘴上还是道:“哪里就饿得这么狠了?”
大力板着脸,学着谢怀源的语气道:“他说了,让您多吃点,晚上只怕更累,怕您撑不住。”
华鑫恨不得把脸埋在饭碗里。
喜房里,四只红烛高燃,上面的龙凤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此时整个房内无人,华鑫有点昏昏欲睡,干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拿起剪子剪烛芯,烛芯剪到一半,整个人就被从后拥入一个带着些酒气的怀抱里。
身后是清冽的声音传来:“在等我?”
华鑫转头放下剪子道:“不等你等谁?”她看他脸色有些泛红,好似吃了不少酒的样子,便问道:“你喝了不少?可要我命人给你备下醒酒汤?还是要吃点东西?”
谢怀源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华鑫给他看的发毛,忍不住整了整,就见他扯开大红的喜服随意丢在地上,露出一脸白色的中衣。他气质冷清,穿艳色本该不好看的,但红色这偏阴柔的颜色,也生生给他穿出一种逼人的辉煌来。
华鑫瞄了那地上的喜服一眼,叫了声可惜,她这边神还没走完,人就被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抛进床里。床上垫了厚厚的龙凤呈祥被褥,倒也不疼,但华鑫还是高度紧张起来,正想找个理由下床再晃晃,就见谢怀源修长的手一扬,大红金丝的帷幔就层层落了下来,彻底堵住了她的退路。
华鑫红着脸,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要不要这么急?”身上的轻便褙子就给他扯了下来,中衣和亵衣被稍稍拉上去些,露出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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