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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权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辞
楚辞看着他激动的神情,耐心地解释道:“安康城现在瘟疫肆虐,百姓死伤无数,已经是人人恐慌的地方,偏偏还有洛国在旁边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就算慕成衍再聪明再厉害都一定力不从心。但如果我没能去那儿帮忙解决这一场危机--”
“你说的简单!”林重威有些粗暴地打断楚辞的话,质问她,“你怎么解决?你会医术能治瘟疫?”
“我不是去救人的。”楚辞淡淡说道,“我是去杀人。”
林重威根本没听进去楚辞的话是什么意思,冲着她生气地吼道,“你这是在拿我龙魂卫三千儿郎的性命去换你的前程!”
楚辞等他吼完,脸色都不变,从容地说道:“林重威,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瘟疫是怎么出现的?景国见过百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天灾,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天灾是巧合吧?”
林重威听得一愣,还没等说什么,听得楚辞又说道:
“而相反的,洛国虽然建国时间与景国几乎没有差别,但是他们却频频爆发瘟疫这样的灾难!而现在,在景国与洛国交界处的安康城爆发瘟疫,这真的只是巧合?”
林重威大惊,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楚辞话里的意思,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不禁问道:“那……你待如何打算?”
“我要去找到源头,只有找到瘟疫的源头,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救治的方法。”楚辞淡淡说道,“而你们需要做的,只是在安康城外等着。如果我能顺利解决,那你们连进城都不需要,跟着我回来帝京领功就行了。但是如果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暴力冲突,那你们就需要进城来维持安稳。”
说完这些,楚辞心里默默叹气。
她知道,就算她能抢先一步阻止顾笙歌进城,恐怕也无法阻止他解决瘟疫的决心。
何况,顾笙歌武功太高深了,他若是非要去,她也拦不住。
所以只能先他一步,替他解决危机。
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担心他的身体。
从楚辞第一次见到顾笙歌起就看出来他身体虚弱,尤其是在每次为她疗伤之后,他总是弱到连笑都很苍白。虽然经过这么些年的调养后一句恢复了很多,但是他这次从江南回来后,楚辞发现他的身体又大不如前了,所以她根本不敢想,若是他进了城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
“喂!你在想什么?”林重威打断楚辞的思绪问道。
楚辞恢复常态,开始部署道:“你把我的意思跟宁逸之他们两个人谈一下,你们通通注意,尽量保住秘密以免引起恐慌。至于我的去处,就对他们说--”
“说你询问出了此刻的话,先行一步去解决路上的埋伏了。”林重威接着说道。
“对,你还不算太笨。”楚辞笑,然后拿起她早就准备好的行礼,边走边说道,“还有一件事。”
“嗯?”林重威问。
“我不是拿你们的命换我的前程,而是赌上我自己的命,与你们一起拼一个前程。”
三天后。
楚辞望着眼前城门紧闭的安康城,开始在思考要怎么进去。
她一连赶了三天路,这三天里,她几乎不曾下马,饿了就吃随身带着的干粮,困了就忍着,实在忍不过去了就在马上凑合着眯一会儿,连夜里都在赶路,终于不要命地将原本五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三天,并在第三天的傍晚来到安康城外。
一路走来,她注意到西北六城中的其他几座城都繁华热闹,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现瘟疫的现象。
在路过离安康城最近的邺城时,楚辞特意停下过一次,问了路旁一个卖包子的小贩:“小扮,我要去安康城,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小贩一听就一脸惊恐,连连摆手说道:“这位公子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那儿了,哪里来的赶紧回哪儿去吧!”
楚辞听了就做不解状,问道:“何出此言?”
“公子你还不知道吧!安康城爆发瘟疫啦!现在整座城都被慕将军封了起来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小贩解释道。
“瘟疫?”楚辞继续装傻,“怎么可能呢!咱们景国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啊!”
“就是啊,所以才说这是天灾啊!”小贩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凑近楚辞,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在传言,是当今陛下荒淫无道才给咱们景国带来了百年不遇的天灾!”
楚辞不禁眉心一蹙,追问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
小贩也是个八卦的人,听见楚辞问就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说啊,越帝登基以来不仅把国师大人囚禁深宫,还任用奸臣为相,纵容其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但是自己却只知道躲在后宫里沉溺于酒色,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罪于景国!”
楚辞越听疑惑越多,国师不是闭关修炼么,怎么这儿传言说成了皇帝囚禁?而这里传言里的奸臣,是指的左相还是右相?如果是右相宁慑空的话还可以理解,可如果是左相那就奇怪了。
“可我怎么听说,皇上派了人来视察瘟疫之事呢?”楚辞问,她想知道顾笙歌有没有来到这里。
“什么人?我来个屁都没看见!”小贩不屑地说,随即换了崇敬的神情说道,“倒是多亏了慕将军,要不是他及时封了安康城,恐怕连带着这儿都要死光了!”
听得出来,慕成衍在这一带声望极高,否则不会连一个卖包子的小贩都这么说他。
既然如此,不妨给她利用一下。
“我是慕将军的亲信,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带游学,因为许久不见想去安康看看他近来的情况。”楚辞一脸诚恳地说道,“可现在却听你说安康城被封了,那我该如何进去呢?”
“你真是慕将军的亲信?”小贩有些狐疑,可看楚辞的神情却实在看不出破绽,想了想,他说道,“如果你真是慕将军亲信的话,那也不用进去了,直接去找咱们邺城的县令,他会帮你安排的。”
楚辞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慕将军的家人就住在县令大人府上呢。”小贩解释道,“瘟疫刚刚爆发时,慕将军就派人把他家的小姐送出来了。”
楚辞听了便忍不住说道:“既然能把自己女儿送出来,为何不把里面的百姓也送出来?”
怎料小贩却像看白痴一样瞪了楚辞一眼,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百姓那么多,又几乎全都感染了瘟疫,那么危险,怎么能随便往外送?再说了,慕小姐可是慕将军唯一的嫡孙女,从小又身娇体弱的,不把她送出来怎么保护好她?”
“……”楚辞深深地感觉到了慕成衍在本地的威望,觉得再说多了也是废话,干脆就继续赶路了。
所以她现在在安康城外,等天黑。
安康城现在戒备太森严了,城墙上满满当当全是士兵,她不好公然闯进去--尤其是在她连续奔波了三天两夜体力几乎完全透支的这个时候,她更没有把握。
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天完全黑了,城墙上也燃起了火把,楚辞弃了马,运用轻功来到城墙底下,刚要行动,却突然听见墙头传来一声惊呼:
“快来人!这儿又倒下一个!”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诅咒抱怨的声音掺在一起了一起,可以听出来这场瘟疫给这里的士兵们带来了多大的恐慌。
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楚辞没有犹豫,立刻趁着混乱翻身跃进城墙,一落地就立刻闪身躲到一旁拐角处的阴影里,避开恰巧巡逻过来的士兵。
楚辞注意到,这些巡逻的士兵全都带着奇异的布头套穿着兵甲,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





女相权倾天下 第57章 心急火燎的慕将军
她不敢低估这场瘟疫的厉害,也不敢高估这个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身体,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帷帽戴上,想了想,又特意撕了块布蒙住脸后再戴上帷帽。
这样虽然喘气有些闷,但是安全度却高一点。
准备妥当以后,楚辞在黑暗中跃上屋顶,从屋顶上往城内走。
一边走她一边往下看,现在才刚入夜,本来应该是有夜市的,可是街上却很静,一个人甚至一只狗都没有,虽然她很庆幸这里不像她想的那样横尸遍野,可是这非同寻常的静谧让她也放松不起来。
再看看她在屋顶上行走的这些房子,有大半是黑着的,看不见灯光,也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
楚辞不打算去慕府找慕成衍,毕竟她没带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现在又正是混乱的时候,她已经违背慕成衍的命令偷偷闯进了城,要是还这么贸然地去慕府,保不准心急火燎的慕将军会把她乱棍赶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楚辞可以肯定,就算顾笙歌带着人到了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想到这里她才稍稍心安了些,打算先找个地方休息。
可是让楚辞意外的是,当她从屋顶跃下,刚刚走到一家亮着灯的客栈门前,还没等她敲门,里面的灯就灭了……
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一连六家,都是这样的情况。
楚辞明白过来,这些客栈应该是都害怕她可能会把瘟疫传染过去,所以干脆连门都不让她进。
楚辞慢慢在街上走着,边走边想着办法。她为了偷偷混进城,把马都丢在外面了,那她现在连马背都没的睡了,难道,只能去找个角落或空地凑合着睡一宿了?
楚辞无奈,一边纠结着一边走到路旁的茶摊坐下--这里的小贩不知道还是否健在,总之只有孤零零的几张桌椅摆在这儿,人却没看见。
或者……楚辞看了看这几张桌椅,虽然灰尘什么的多了点,但是拼一拼也能拼张床出来凑合一宿了吧?
楚辞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前世里在混出了地位和身份以前,跟着楚韵一起摸爬滚打的时候,虽然也曾经落魄到连饭都吃不上,可楚韵总能搞到钱带她找地方去睡,哪怕是肮脏简陋的小旅馆呢,都没让她睡在外面过。
那时候的楚韵啊,绝对是一点想要害她的心思都没有吧?
而这一世的楚辞成了镇国公的女儿,爹爹疼哥哥宠,更是一点儿苦没吃过,就算进宫后被苍翎越压榨得只能睡软榻,可也没沦落到睡大街……这样一想,还真是有点心酸。
楚辞边想着边把桌子拼了起来,拿一块布擦了擦上面的尘土,翻身上去,有些不习惯身下硬实的触感,翻了翻身,强迫自己闭上眼休息。
然而不过片刻,楚辞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有温热的气息伴着莫名的浓郁香气轻轻打在脸上,痒痒的,陌生又别扭的气息让她浑身一僵,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极近距离地观察她,近到喘气都能感觉到……
楚辞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这大晚上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座城还爆发了瘟疫,该不会是……越想越觉得心慌,楚辞忍不住猛地睁开眼,然后愣了--
一双好漂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奇异罕见的琉璃色,眼波流转间晃出浅金色的波光,美丽如水中晃动的浅金色月光,看得人迷醉而晕眩,仿佛要跌进那摄人心魄的金色月光里。
楚辞也差点醉了,无意识地跟这双眼睛对视良久,直到这双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看到那长而密的睫毛差点就要扫到她脸上了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人跟她的距离太近了,难怪她能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温热气息!
楚辞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张嘴就问:“你是人么?没病吧?”
男子一愣,随即笑了。
这一笑就好像是纤细的柳枝搅动了平静的水波,水面上浅金色的月光也晃动起来,碎成一片一片,又像许许多多破碎的星光,漂亮得让人晕眩。
楚辞却皱了皱眉,想都不想就忽然伸手,一把盖住这人注视着她的眼,然后特淡定地说:“你眼睛别乱放电,看得我头晕。”
因为楚辞捂住了他的眼睛,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神情,而她本来也不在意这个,就趁这个时候推开这男人的身体,然后翻身下了桌子。
再看这男人时,楚辞之前对这双漂亮眼睛的惊艳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眼前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让人眼花缭乱了!
一身宽大舒适的黑色锦袍上面绣满了金色的花,大朵大朵的花绽开在衣角袖口,本来这花里胡哨的袍子就看得她够眼花了,可当她发现这袍子上面遍地怒放的花居然是菊花时……她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这还没完,当楚辞看见,这男子的左耳耳垂上居然扎了耳孔而且戴了长长的甚至能垂到他肩膀上那么长的金色流苏耳坠,以及这男子高高扎起一支长辫的丝绳上居然系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哦对了,铃铛,既然发带上有铃铛,那他是怎么做到突然来到她身前而且还没有弄出一点声响的?
楚辞还在出神,这男子忽然伸手在她面前摆了两下,笑眯眯地问:“想什么呢?被我的美貌惊呆了?”
这男子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红唇勾起完美的弧度,看上去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是楚辞的视线却完全被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吸引了,一只手五根手指,不仅食指和中指就都戴了金色的指环,手腕上还戴了一串细细的金色镯子……楚辞开始怀疑这男人的性别了。
“怎么不说话?”男子依然笑,手自然而然地捏上了楚辞的脸颊,感觉到舒服的触感后,忍不住又捏了两下还舍不得放手,居然眯着眼睛笑道,“你这孩子长得好看皮肤又好,我喜欢。”
“……”果然美人都是生猛的,楚辞觉得,她还是更应该怀疑这男子的性取向。
不过她没有再愣神了,往后退一步让自己的脸脱离男子的魔爪,然后摆出一贯的温良无害,笑道:“公子你更好看。”这男子的确好看,长身玉立,如雕如琢一般的五官十分立体,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野性美,倒是看起来有些异域的色彩。
想到这里,楚辞心思一转,问道:“看公子容貌非凡打扮异常,想必不是本国人吧?”
“容貌非凡是我娘生的好,打扮异常是我品位高,你这孩子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乱说话呢?”男子却一撅嘴,居然带出来几分天真的味道……
不过这种高度的自恋程度可实在不天真,楚辞也难得遇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一时居然接不上话,张嘴说出来的却是:“你才孩子!”
男子却歪着头打量楚辞,微微撅嘴,孩子似的稚气,说道:“看你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自然是孩子。”
“……”看你这模样还像天山童姥呢,楚辞腹诽。
这男子行为举止都很怪异,楚辞猜不出他的身份来历,只是本能地不想招惹,便说道:“公子你要是看够了就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在这儿睡?”男子却指指那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床,难掩一脸嫌弃地说,“这儿是人睡的地方?”
“……”这一脸嫌弃的表情跟某人好像啊,楚辞忽然想,不知道这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大抵是搂着他的宁妃做些晚上该做的事吧,她理所当然地想,同时恶毒地默默说道,祝您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此刻,远在帝京莫名其妙失眠的某皇帝,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看你怪可怜的,跟我走吧。”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楚辞说道。
“走?”楚辞疑惑地反问,“去哪儿?”
如果说刚才看到这奇怪的男子奇怪地出现她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再听到他这么说,那她的警惕心都出来了--在这个所有人都闭门谢客的时候这男子却让她跟他走,到底是什么企图?
楚辞还在警惕地猜想着,就见这男子灿烂一笑,软声说道:
“我的住处。”
楚辞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摇摇头笑着婉拒:“那多不好意思呀,我就不去了。”
“不去?”男子微微眯眼,细长的眼睛精光一闪,拉长了声音又问一遍,“真的不去?”
被他这样看着,楚辞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她直了直身子,很有骨气地强调道:“不去。”说完,看男子只是微微眯眼笑着看她,便补充了一句,“公子好走不送,晚安!”
男子笑笑不说话,负手而立,稍稍仰头看浑浊的黑色夜空,低声喃喃道:“也快了啊……”
“什么快了?”楚辞下意识问。
“快来了。”男子轻声说着,回头看楚辞。
话音将落,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二十来个。




女相权倾天下 第58章 奇葩名字
楚辞猜测这应该是夜里巡逻的队伍,想及此不禁暗骂自己蠢,只是因为累了就险些放松警惕在这儿就睡,如果真的被那些巡逻兵们看到了,一定会因为觉得她行为诡异要把她抓起来。
她若反抗,那就坐实了图谋不轨,若是不反抗,一定会被五花大绑送去给上级审问。这些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到此时,楚辞再看眼前这男人悠然含笑的样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咬咬牙说道:“走吧,去你那儿。”
“啊啊……”男子却拖长了含笑的声音,“这样真的好么?”
“……叨扰公子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楚辞说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算了,既然你这么低声下气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男子笑得得意万分,过来隔着衣服拉了楚辞的手腕就走。
楚辞跟在他后面气得牙痒痒,比她脸皮还要厚的人,除了苍翎越,今儿又让她见到了一个!
男子看起来对这儿的地形很熟悉,带着楚辞左拐右拐,转眼间就来到一个胡同。
楚辞不禁好奇地问:“这是哪儿?”
男子拉着楚辞走进胡同里,一边走一边答道:“菊花胡同。”
“……”楚辞被这个奇葩名字听得一愣一愣的,刹那间以为自己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你说啥?”
男子冲着楚辞笑笑不说话,拉着她从一个后院的小门走进去,穿过一条比较隐秘的林荫小道后带她来到另一个小院子,走到院中树下的石桌上坐下。
楚辞看看四周雅致静谧的环境,问他:“你家?”
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算是吧。”
楚辞没有再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比起关心这里是哪,她更关心她怎么休息,实在是累死了,连跟人周旋应酬的心思都没有了。
男子将楚辞眉宇间的疲累都收在眼里,却兴致勃勃地说道:“来都来了,陪我喝酒吧!”
楚辞无语地看看天上的月亮,“现在是半夜呢你知不知道?”
“这样才有情调!”男子兴致不降反升,然后变戏法儿似的伸手从石桌下面拿出一坛酒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
“……”怎么跟算计好了的一样?楚辞无奈扶额,然后想到,从她遇到这男子到无奈之下跟他来到这儿,好像一直是他在不动声色地引领着她的步调,她不能再被动下去。
轻轻摸摸眼睛,楚辞打起精神来,再抬头与男子对视时已经换上了平日里从容温和的笑容,提议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就玩点儿更有意思的。”
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楚辞,发出一个询问的声音:“嗯?”
楚辞自然而然地拿起酒坛打开,给他们分别满上,同时解释道:“咱们猜拳,赢了的人可以提问输了的人一个问题,输了的人必须喝完一杯酒后诚实回答。怎么样,敢不敢?”
男子看着楚辞的笑眼意味深长,他轻轻点头,“成。”
第一局楚辞输,她收了手,拿起酒杯来喝,同时听见男子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楚辞将香辣的酒液一饮而尽,温声答道:“顾慈……我叫顾慈。”
本来这玩得就是胆子不是诚实,她才不会傻到真的说实话呢,因为她知道,他也不傻。
何况,与顾笙歌同姓与她的真名同音,也不算是太假吧?
男子含笑点头,望着楚辞的眼睛一字一字咀嚼似的念道:“顾慈,顾慈,小慈……”
第二局楚辞赢,她弯起中指,轻轻地敲打石桌,一下一下,问道:“你是谁?”
她问的不单单是名字,更有这男子的身份,虽然他不一定会说实话,但只要知道一点也好过一点都不知道。
男子豪爽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答道:“我是施禺,来自洛国。”
果然不是景国人呢,楚辞眸色一深,听见自称叫做施禺的男子继续说道:
“我本是洛国太子宁的幕僚,为了躲避二皇子对太子一派的追杀不得不逃到景国避难。”
楚辞没想到他说的比她想象中的还多,但他既然想说她就不会阻止,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皇族内乱,兄弟争权,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这些都太常见了。只是连累了我们这些跟随者,稍有不慎就会被一起拖下水。”施禺便说便为自己和楚辞再次满上酒。
应该要开始下一局了,但是施禺不催,楚辞也没动作,只是沉吟着说道:“太子宁?是传言中那个天赋异禀的洛国太子姬长宁?”
“嗯。”施禺点点头,然后反问,“你也知道他?”
楚辞摇头,“只是听说过而已。”
“哦?是听说了什么呢?”施禺好像对此挺感兴趣。
楚辞却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无外乎是坊间传闻,做不得真。”
说完,她伸出手,失意施禺他们刻意继续了。
第三局又是楚辞收,她端起酒杯,问:“这次想知道什么?”
“这里瘟疫爆发生灵涂炭,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擅自潜入?”施禺玩味地问道。
早猜到他可能会问到这个,楚辞毫不意外地慢慢喝完酒,然后答道:“为了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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