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心
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作者:莫辞心
家世突变,两度为妓,为报仇,她步步为营,当师傅爱上徒弟,当兄长爱上妹妹,当清冷一世的公子无双遇到爱情,她该如何看清?面对国家与爱情的选择,她又该何去何从?在权谋纷争中游走,如履薄冰,决算千里。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淡看世间险恶,谈笑风冷观勾心斗角。由美姬到女相,她只需一步。从女相到巾帼将军,她也只走了一步。“你我是两颗棋子,黑白两色,永远缺一不可,却永远对立。”
第一章灭门之灾
这一夜,月满如盘,星光璀璨。天上繁星点点,仿佛窥探人间的无数双瞳眸。后凉的夜空中,一枕星辉落下,四周俱寂,风过处,揉碎了后凉忠国侯府里的一池初春寒水。
这一夜,是三月初三,上巳节。
本该喜庆热闹的大街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偌大的忠国侯府里血光闪闪,火光冲天,那火光一寸寸蔓延,直至燃烧整个天际。凄厉的火光里,有人得意大笑,有人嘶哑惨叫,刀剑相抵的声音仿佛一瞬间就能毁灭整个忠国侯府。
有几户人家冒死跑出来救火,可提着的水还没来得及洒出去便见白光闪过,人头就落了地,鲜血喷射而出。
夜开始变得很黑很静,月光都被那杀戮溅起的血遮住了,只看得见暗红一片。
院子里堆积了满满一地的尸体,忠国侯府上下除了女眷的三十六口人都在这了,血不断蔓延各处,晚开的腊梅都被映成了红色。
怀胎六甲的女子被两个牛高马大的官兵紧紧拽着手臂,她的锁骨有两根金针插在里头,缓缓流下两行血痕。她的头上已经急的沁出了汗水,手腕由于挣扎被勒出了红痕。
在七倒八歪的满地骸骨中,有三个孩子正持剑奋战,一刀刀落下,便又是一刀刀挥起,鲜血四飞,在月下是前所未有的晶莹。
女孩持着一把断剑,眸光寒意逼人,仿若玄冰,欲硬生生将那个黑衣人千刀万剐。
黑衣人走近女子,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女子难受的想要别开头,却被黑衣人扳直了脸,力道大得能清晰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她得意的看着女子,经过处理的声音完全听不出男女,“想救你阿娘,就把渡生石交给我。”
“落儿,听阿娘的话快走!”女子强忍着下颚的疼痛扯出一抹浅笑,因被捏住的缘故她说话都显得吃力,细看她的牙齿已经染上了血丝。
“阿娘……”女孩呜咽的念着她的名字,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假装的镇定,一眨眼眼泪便汹涌而出。
已经厮杀了将近半个时辰,死了很多人,剑断了数把,体力也将耗尽。这漫长的杀戮让女孩感到疲惫不堪,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所以她又从地上拾起一把染满了血的剑。只有杀,不停的杀,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那双沾满了至亲鲜血的脚,一步一步迈得毫不犹豫,却又是那般的沉重。
剑锋划过地面,溅起无数血滴,嚣张的攀附在女孩的衣摆上,像是无言的控诉,那都是本不该结束的生命。
新一轮的官兵们重新围了上来,将女孩紧密包围成住,一圈又一圈,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啊……”女孩大喝一声,挥动手里的剑,迅速展开厮杀。利刃入肉的声音不断钻进她的耳朵,一次又一次,她已近乎麻木,只知道剑起剑落地见人就砍。她的脸已经染上厚厚的血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小妹!”
男孩携着另一个白衣女孩杀出重围,对准女孩身后想偷袭的官兵狠狠砍下去,一刀致命。
“大姐,二哥!”女孩与他们背对背紧紧相贴,她手里的剑又钝了,未凝结的血沿着剑锋滴落在地上的血洼里,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似那倒下的尸体在向她们喊着,杀!杀!杀!
官兵一拥而上,开始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厮杀。
黑衣人把手移到女子凸起的肚子上,她笑着,轻轻地抚摸着,说出的话却狰狞恐怖,“你说,没有出生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呢”
话罢,未等女子做出反应,她便屈指成抓狠狠朝女子的肚子上按下去。
“啊——”
女子吃痛的呻吟着,额头的汗如雨般落下,细细密密浸湿了脖颈处的衣裳。在疼痛同时,她蓦然感觉到大腿上有什么正往下流着。那是血,是她的,也是她的孩子的!
“阿娘!”女孩迅速冲上来,却马上被一旁的官兵紧紧抓住,用力的按在地上。
“小妹!”护着白衣女孩的男孩心疼的喊了声,以最快的速度一剑穿肠解决了近身的两个官兵,几乎是一眨眼他便到了女子身边,可还未出手便被黑衣人一掌打飞,狠狠地撞在不远处的腊梅树上。
梅花纷纷扬扬落下,带来初春乍暖还寒的风。
“容止!”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肚子一阵一阵的痛着,黑衣人的手劲越使越大,她痛得仿佛万箭穿心,脚下已经清晰可见一摊血迹。
“都这种时候了还妄想要垂死挣扎。”黑衣人掩在面纱后的嘴脸轻轻勾起,笑的欢畅而嚣张。
男孩捂着胸口猛的吐了一口血,他来不及擦拭嘴角,便和几个黑衣人扭打成团。
“端木瑶,你觉得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你肯定很想知道吧,我帮你,如何”黑衣人陷入血肉里的手用力往肚子深处挖去,仅仅是一瞬间她整个手便没入了血肉之中,那声音清晰而刺耳,血不断往外涌出来,立马染红了女子白色的衣裳,那血触目惊心,这府里血流成河的颜色都比不过。
“阿娘!”女孩嘶吼着,不安分地乱动企图摆脱身上的两个人,却被一脚狠狠踩在锁骨上,再用力一碾,她的喉头便涌上一股腥甜,再也克制不住猛的喷出一口血,染红了那官兵的鞋。
“畜生!”女子咬紧牙根,痛得只吐得出这两个字。
“告诉我,渡生石的下落,不然我真的会把孩子挖出来!”
“我说过,渡生石早就被盗,至今下落不明。你要是有能耐就自己去找,找我做什么!”女子扯开嗓子怒吼,她已经痛得头晕目眩。
“还嘴硬,你是渡生楼楼主你会不知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让你的孩子提前出世!”黑衣人继续粗鲁的把手往里伸,拳头般大的口子早已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白衣女孩不会武功只能在一旁痛心地站着,看着自己母亲被凌辱,她也忙把抓住自己的官兵咬伤,随地捡起一把剑就往踩着女孩的官兵后背砍去。
男人吃痛的哀嚎一声,下意识松开了脚,女孩立刻翻身将他掀倒在地,将脚抬至头顶再狠狠踹下,直接命中男人的腹部,再学着男人方才用力的碾压,直至他吐了好几口血女孩才拿过白衣女孩的剑,一刀刺向他张开的嘴巴里,一瞬间,血溅,断气。
“二哥,保护好大姐!”女孩大喊,话未完就冲向黑衣人,挥出手里的剑刺过去,黑衣人偏头躲过,一脚踢飞出去。女孩迅速把剑往回甩,以毫厘之差划破了黑衣人的鞋底。
黑衣人直面挥来一拳,女孩眼明手快,化指为掌,封住了黑衣人的拳头,迅速反掌为爪直扣她的脉门。黑衣人翻腕躲过,同时侧身提脚,竟同时使出一掌,朝女孩身上打去。女孩巧妙躲开她的飞踢,硬生生挨了一掌借此拽住她的手,用仅剩的所有力气把她拉离女子身前,却忘了黑衣人还有一只手在女子的肚子里,打斗如此之久也未曾抽出分毫来。
“啊!”女子人摧心剖肝的大叫一声,只见她的肚子自衣裳向内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血淋淋的,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肉。甚至还有一根长长的东西连着被拽出,首尾相连着黑衣人右手抓着的一个血糊糊的东西。
那是脐带,带着血,被拔得长长的,就像一根橡皮筋,几乎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它扯断。
女孩愣住了,连同所有人都因为女子那椎心泣血的一声愣住了。
又有风来,夹着腊梅的香气和尸体的腥臭,整个院子连一丝干净的空气都不复存在。兴许是这一次的风冷了,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狠狠地抖了抖。
女孩猩红的眼睛犀利地盯着黑衣人手里那一团东西,猩红的眸子气得直凸起来。她哆哆嗦嗦的喘着大气,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却有蓦地瞧见了女子脚下那一摊血水,整个人像被当头一棒,哆嗦得更加厉害,连话都无法说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戾气,头发在空中与吹来的腊梅交缠在一起,黑白交错间似乎闪着暗红黝黑的光。
“当啷——”男孩手里的剑猛的掉落外地,所有人才连连反应过来,却不再敢有所动作。女孩的戾气让他们有些生畏,那不是杀气,比杀气更甚,让人连感觉一下都觉得心有余悸。
唯独罪魁祸首还云淡风轻的扯断脐带,十分享受女子痛不欲生的哀嚎,仿佛是一个得到了认可的壮举。
女孩握紧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心像被丢进油锅里油炸般,起先并不觉得疼痛,后来却猛的一抽,痛得她呼吸艰难,惨白的唇一张一合,许久才咬牙切齿的说出几个字,“你……竟敢!”
黑衣人却不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手里的胎儿,虽然只有六个月大,但基本已经成型,软软的,只要用力一捏就能断成两截,说是胎儿,其实也不过是个带了血的泥人,毁掉都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小娃娃,这可是你自己帮我拉出来的。怎么,你在怪我吗”黑衣人笑得张狂,声音邪魅而带着挑衅,“来,你们都过来看看,这可是你们的弟弟呀,可爱吧”
女孩失控地朝黑衣人飞奔过去,手脚并用,招招致命却疏漏百出。
黑衣人继续刺激女孩,“你弟弟手感很好,你要不要来试试,就像捏泥人一样好玩。”
女孩只想把眼前这个人狠狠地撕裂,一点一点割下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肉,甚至是想要一滴一滴地抽干她身上的血,然后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男孩迅速解决掉禁锢住女子的两个官兵,手颤抖的覆上女子的腹部,那里血肉模糊,男孩想要止血却无从下手,整个人看得愣愣的,有晶莹在他眼里闪烁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白衣女孩颤抖的握紧女子的手,眼泪不争气的落在女子带血的衣裳上,顿时化为血水,滴落地上和那一摊血水混为一体。
“阿娘……”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疼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这股痛比分娩还要难以承受,似断了全身的肋骨。锁骨上的金针有毒,已经侵入了心脉,她能感觉到身体每一处在被凌迟,痛心入骨,犹如万箭攒心,无肠可断,随时一刻都会突然死去。
她反握住白衣女孩的手,紧紧的。
已经癫狂的女孩不留心便中了黑衣人一掌,准准的朝女子这边飞过来。前后连中两掌,隔着衣裳女孩也能清楚的知道胸口已经发黑,正剧烈的痛着,似乎震裂了肺腑心脉,心都一时间凝固在那里,堵塞得阵痛阵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女孩重重的摔在地上,她顾不及疼痛,咻的立马站起来,连爬带滚到女子身侧。她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一条条,就像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鲜红得可怕,眼泪从里面就出都仿佛是红色的。
女子眼泪缓缓滑下,她艰难地抬起手,握住自己孩子的手,睫毛剧烈的颤动,连同声音都有些不清晰,“孩子,别哭。”
女孩拼命地摇头,眼泪稀里哗啦地落下,她第一次觉得那么痛心。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现在还得看见自己的母亲奄奄一息却无可奈何,这种痛比刮骨削肉还要疼上百倍。
“阿娘,不要,你不要死,不要离
第二章失贞之痛
疼,浑身都疼,尤其是右手,疼的几乎要爆裂。
昏迷中的女孩,因着身体上难以忍受的痛楚而双眉紧皱,蜡黄的一张小脸惨白无血色。
忽然,她的身体一怔,原本昏迷的女孩惊恐地睁大眼睛,粗重的喘息着。
女孩环顾四周,矮小的柴房里除了待烧的木头还是木头。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便要走出去,这一动,耳边便传来金属碰撞的剧烈声响,她这才记得自己的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了,锁链上还挂着一颗打铁球,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像刮肉一样疼痛着。
女孩心中焦急不已,额头因为疼痛已经急的沁出了汗水,脚腕由于挣扎被铁链勒出了红痕。
一道“唧唧”的叫声在耳边传来,女孩的身体一僵,低头就看到了一只老鼠趴在她的脚边正啃着那堆干草。
“在这种地方你也是饿得只能吃这种东西了吗”
五日前是先帝祭日,皇帝前往宣城护国寺祭拜,所有贵族长老和皇亲国戚都一同前去,渔阳空了大半。而三日前的上巳节,由一名黑衣人带领的官兵于夜里子时屠杀忠国侯满门,男的鞭尸喂狼,女眷全数沦为军妓。如今钟离一族除了二房,就只剩下两个女娃娃了。
突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传来,刺得女孩别过了眼。
“小姐,你可算醒了,还疼吗”
一个青衣青裤梳着双髻面容清秀的小人儿走了进来,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
钟离千落立马走过去却因为太心急踩着了铁球,重重的摔在地上。右手传来骨头断掉的疼痛,那根金针还就在里面,哪怕是拿根筷子也觉得异常艰难疼痛无比。
绿竹赶紧放下手中的碗,跑过来扶起她,看见千落磨光了皮血肉模糊的脚腕时,眼睛里闪烁着晶莹,无比心疼的吸了吸鼻子,“小姐,都怪绿竹没用,让小姐受苦了……”
千落靠在草堆上,艰难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虚弱的出声安慰:“傻丫头,你们是我最后的亲人,我不护着你们谁来护”
绿竹的眼泪如潮而至,却竭力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在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方连哭泣都得悄悄的。
忠国侯府二十八个女眷全被带到了铁兵营,年老的就去厨房日出而作夜深而息地干活,年轻的白日里做苦工,夜里就沦为将士们发泄兽欲的工具。所幸钟离千落和钟离容月都是郡主身份,除了受些皮肉之苦和欺辱,总算是保住了身子。绿竹因千落拼死保住才得以免遭他们的毒手。
绿竹赶紧抹干眼泪,把刚才端来的药递到千落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奶娘被分配到了厨房干活,这是她偷偷给小姐煎的药,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千落拒绝了绿竹要喂的动作,颤抖着用左手接过,心底泛起说不清理还乱的感动和心酸,仰头一灌,喝得又猛又快,连同咽下去的还有满腹的不甘和仇恨。
绿竹从袖子里掏出三个馒头和一块只有巴掌大的烤肉一并递到女孩面前,脏兮兮的脸笑的很是开心,“小姐你一定饿了吧,快吃吧。”
千落盯着她手里的馒头和肉,迟迟不肯接过,“我记得我们每天的膳食只有四个馒头和一碗粥水,这都大半夜了馒头和烤肉哪来的”
绿竹支支吾吾不肯说,忙作辞让千落赶紧吃,可瞧见千落锐利的眸光却再也隐瞒不下去,只好如实交代,“这馒头是绿竹和大小姐省着吃留下的,至于这烤肉……”
话到此处,绿竹不断闪躲着千落的眼睛,最终被盯得无缝可钻,咬了咬牙道:“这烤肉是大小姐从宴席上偷偷藏起来的,说是要给小姐补补身子……”
千落本就高挂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姐姐呢是不是那个禽兽又让她侍寝!”说着也不等绿竹回答就要走出去。
绿竹拼死拉住她,收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她没有压抑,哭得让千落觉得愈发不对劲。
“小姐你不可以去啊,因为铁狼将军的事你已经受了四十鞭刑,昏睡了一天一夜,伤还没好。你万万不能再去惹怒铁虎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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