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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作者:屏却相思




公主被迫借尸还魂001
    大漠黄沙,落日如血。

    李清凰疲倦地地靠在马背上。他们都太疲惫了,被突厥人围追堵截了整整五天六晚,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驰援迟迟未至,她心里是雪亮的:援兵很可能永远不会来了,没有援兵,他们都活不下去。她身上的铁甲已经被染成暗红色,裸露在衣甲外的肌肤也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只有她的眼神,冷酷明亮,就像一头孤狼。

    她用下巴轻轻蹭着红烧肉,红烧肉依旧用温柔而亲昵的姿态舔舐她的面庞。红烧肉是她的马,从遥远的繁华长安一直跟随她来到这荒芜的平海关外,跟随她度过阴山,追击突厥,陪伴她度过了整整五年的军旅生活。

    这五年间,让她从安定公主李清凰成长为铁血的李少将军,从受尽不屑和白眼的新兵蛋子到有了出生入死的追随者的李少将军,从长安的繁花锦缎一路踏碎边城的冰河铁马,让柔夷布满老茧,让星眸蒙上尘埃,见证过无数生与死,忠诚与背叛,绝望与希望。

    她是多么想要那些跟随着她的将士都能活下来。

    她伸长了酸疼的双腿,轻轻地踢了踢坐在她对面小憩的副将陶沉机。男人抬起头仰望着她,点漆一般的眸子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他是她最信任、最忠诚的副将,她在风里雨里、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去。

    “如果你能活下来,”李清凰道,“就把我的骨灰,一半带回给陛下,一半就留在平海关。”

    她生于长安,最终还是要回归故里。可她又曾和平海关的将士们生死与共,这里的黄沙埋葬过多少英魂,掩藏过多少无法回家的英雄,她还是决定将一半的自己留在这里,和那些孤魂和英雄共同守护西唐的疆土。

    陶沉机动了动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本来想说,你不会死,又或者是,一切还有希望。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知道突厥人不会放过她,知道这里的人谁都有可能作为战俘被交换回去,她也绝无可能。

    “我要你活下来,”李清凰遥望远处,远处沙尘飞扬,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她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抽出挂在腰间的弯刀,刚才那对着红烧肉才有的温柔神情也不复存在,她嘶哑着声音:“杀——”

    她闭着眼,睡得很不安稳。外面似乎下起了雨,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草木香气。平海关只有风沙和荒凉的戈壁,却不会有多少植被,边关的百姓从祖辈起就生活在这里,面朝黄土,过着日复一日清苦的生活。

    平海关李少将军的头颅能值一千头牛羊和一百个奴隶。

    她是杀神,斩杀了不知多少突厥将领。

    上了战场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所以当锋利的尖刀划破了她的铠甲,当刀锋划过了她的颈项,当她的头颅被砍下,她并未感觉到多少恐惧,就算是上的疼痛,也没有抹去最后一刻她的满面讥诮。

    为什么会有突厥兵死死地追着她不放,为什么她怎么都甩不开追兵,为什么没有援军,答案清晰地摆在眼前,平海关军营内部,出现了叛徒,她的头颅就是最好的投诚。

    自古以来,多少良将不是死在敌人的马蹄之下,而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中。



公主被迫借尸还魂002
    李清凰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叫林容娘的女子身上,据说林容娘是个妇德败坏、爱慕虚荣、水性杨花,在家不敬父母,不让姐妹,嫁人后不睦嫂姑,不孝公婆长辈,诉说不尽的缺陷遍布了她的全身,就连每一根头发丝、每一颗毛孔都在叫嚣着她的错误,可就算背负如此恶名,她还是被很多女子艳羡。

    因为她碰瓷嫁给了一举高中状元的林缜。

    林缜是何许人

    寒门出身,家境微寒,却年少聪慧,十六岁上长安科考,一举高中状元。当时钦点三甲的是刚夺了丈夫皇位的女帝谢珝,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她看中林缜才华,破格将他从龙图阁调任刑部,又令他编修西唐新律,短短三年间,他在朝廷中的地位一飞冲天,一跃成为朝中新贵。

    可即便女帝如此赏识,林缜还是在第四年头上自请回乡丁忧,在风口浪尖上激烈勇退,避开了近在眼前的政局动荡。

    平远城里,还有哪家的豆蔻少女不爱慕这位清俊温和的状元郎君呢

    可惜竟是被林容娘那样的女人给拱走了。

    林容娘的父亲是位举人老爷,家中资产颇丰,曾和林容娘的亲生母亲共剪西窗,携手画眉过,在林容娘五岁的当头,妻子过世,林举人就娶了继弦。后母表面宽厚,暗地里却给小姑娘使了不知道多少绊子,还偷偷私吞先夫人的嫁妆。林容娘得知此事,和父亲大吵一架,又决定和表哥私奔,远离林家这个大火坑。结果表哥没来,却等来了捉拿她的人。

    她的名声一下子坏了。平远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定不会去娶一个和人私奔的女子,后母便又想了一个法子,把林容娘塞给了受过林举人恩惠的林缜。

    彼时林缜还是一个寒门书生,林举人当年见他书念得好,人又聪慧,相貌也佳,起了爱才之心,便把他推荐到了越麓书院的杨院长门下。林举人和杨院长当年是同窗好友,见林缜实在是有天分,便让他在书院半工半读。

    等到林举人知道自己的夫人做出了这种事,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林夫人的想法很简单,她必须要把林容娘嫁出去,不能留着她连累了她自己亲生女儿林碧玉的名声,可是又不能随随便便把她给嫁了,免得外人说她苛待继女,而许给林缜那是正正好,林缜的为人相貌都很好,一个跟人私奔过的人还能嫁给林缜,别人只会说是林容娘沾了大便宜,林缜这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在再加老爷如此喜爱林缜,万一他是抱了将自己的最爱的小女儿许配给林缜的心思呢与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林碧玉嫁给微寒的夫家受苦,还不如让林容娘以身相待。

    而林举人想得



公主被迫借尸还魂003
    李清凰深吸了一口气,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换了一个身体的事实,为什么他一下子就能发现她不是林容娘了

    “公主,”林缜见她抗拒,便又委婉道,“公主做噩梦时会有梦呓,所以微臣便做了这个大胆的猜想,这的确是一件挺令人费解的事情。”

    李清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亲眼看见尖刀刺入她的后背又从她的胸前透出,亲眼看见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离,她肯定是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林容娘本人呢她现在占据了林容娘的身体,林容娘又去哪里了

    她想不通,就问:“我做噩梦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林缜望着她,在祠堂微弱的烛光下,他的眼睛显得特别温柔,他缓缓道:“公主说,‘陶沉机,快走,不要管我’。”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嗓音清润和缓,一点都没有李清凰当时那种生死一线的紧迫嘶哑。她沉默了一阵,又继续昂起头看着上面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好了,本将军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林缜却没动,含着一抹笑意又道:“可是你占了我娘子的身体。”

    说得好像她是厉鬼夺舍似的。李清凰偏过头,斜斜地望了他一眼,一把撸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颗鲜红的朱砂痣:“林大人,你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我记得你五年前就有未婚妻了,结果……”西唐有些人家的确会在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在手腕上点上一颗朱砂痣,只要这颗痣消失了,那就代表她失贞了。林容娘手腕上的那颗朱砂还在,就说明他们根本没圆房。

    五年前,女帝谢珝想要把公主许给林缜,被林缜一口回绝,他当时说得很清楚,这些话也在后来被奉为他品性至善的证据,他当时说:“微臣家中已有未婚妻,若是微臣今日能为公主抛弃未过门的妻子,将来必然也会辜负公主。常言道,富不可易妻,贵不可易交,然公主金枝玉叶,又岂能和微臣的未婚妻共为平妻,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当时众多儒生将林缜奉为道德楷模,一个为了家中妻子拒绝了女帝,拒绝了公主的人,又怎么不是高风亮节,至德至善于是众书生纷纷赞扬林缜,将他的寒门苦读十载,金榜题名不忘糟糠妻的故事以诗词传扬。

    林缜名满长安,李清凰也跟着出名了。

    对,她就是那个被拒婚了的公主。

    她扬起嘴角,乘胜追击:“林大人,若是你有隐疾,可不要忌医讳疾啊。”

    林缜耳根微微发红,又耐心地跟她解释:“微臣在长安耽搁了四年,公主也是知道的,去年方才丁忧回乡,热孝在身,许多事都是不能做的。有劳公主挂心……臣的身体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平海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很敏锐。

    很多人都以为林缜迂腐又正直得过头。但她并不这样觉得。一个迂腐的人是不可能在三四年内不断地晋升,也不可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更不可能就只凭着一手锦绣文章在十六岁高中状元。

    其实把平海关的事说给他听也没什么,反正她现在是占着他妻子的身体,甚至很有可能,她得顶着林容娘的身份一直过下去,但是她偏偏就不想告诉他。林缜是她的死对头,不管是不是双方都认可这种关系,反正她是挺讨厌他的。现在她竟然成了死对头的妻子,老天爷总是在她猝不及防之刻给她一个大耳刮子。



长安花前旧事001
    李清凰初来乍到,自然睡得不安稳。这一晚上都不断地做梦,梦见林容娘的一些事,又梦见自己还是安定公主的一些事,两个截然不同的梦境交错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在梦里也不知她到底是谁了。

    她梦见了五年前的杏林宴。

    她的母亲谢珝刚登基不久,特开了恩科,甄选人才。

    那日也是她母亲的生日。

    李清凰自小就受宠,她出生的时候,母后和父皇正是浓情蜜意,又天现异象,天边的云彩好像一只翩然起舞的凤凰。凤凰是吉兆,皇帝便因此更喜欢她了,还给她取名叫清凰,小字长羽。她上头还有一个亲姐姐,一个亲哥哥,都没有像她那样得到父亲的喜爱。她天生聪慧,学什么都很快,她想学骑射,父皇便给她请骑射师父,她想读书,父皇便允她和太子一道听学,甚至还给她求了崇玄的高人,拜在崇玄一位很有名的道人座下当徒弟。她在十岁上,就跟着师父外出游历,看遍西唐的大江大海,山山水水,尝过民间疾苦,见识过人间百态,也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群打过交道。

    后来,她的母亲谢珝夺了父亲的皇位,成为历史上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谢珝想要把李唐的江山易主成他们谢家的,皇子的地位陡然降到最低,只剩下女帝的两个亲生儿子还能说得上话,可是公主的地位却被无限拔高,李荣玉和李清凰这一对姐妹的风光更是一时无二。

    她赶在母亲的生日那天回到长安,亲手献上贺礼。

    她送上的贺礼是一尊白玉观音像,白玉是极好的籽料,唯一有瑕疵的地方是些许淡红色的红纹。她找了最好的工匠把籽料雕成了观音,那些瑕疵的红纹就是观音面上的红晕,观音的容貌她是画了母亲的画像让工匠对着雕刻的。这份贺礼不算最贵重,却是很花心思了。

    女帝谢珝当场把玩着这具小小的观音像,微笑道:“清凰有心了。”

    谢珝和普通的女人完全不同,她野心勃勃,同时也有和野心相配的手段和狠辣,她不但想学前朝的吕后垂帘听政,甚至还做到了吕后没做到的事——她将李唐的江山攥在了手中。从小到大,即使病了,她也不会在她们姐妹俩的床前停留片刻,她在生下平阳公主李荣玉的时候,甚至还打折了她一条腿,嫁祸给当时的皇后。皇帝怒发冲冠,立刻就废掉了皇后。为了让皇帝对她心怀歉疚,她甚至都没有好好给长女治腿,导致李荣玉的右腿一直微跛下去。

    这就是她的母亲。虽然她知道母亲也并不是多么真心地喜爱她,可她还是感激她多年来的爱护。

    女帝谢珝在杏林宴请了当科的士子们。那日春日浓浓,杏花盛放,时不时还有杏花的花瓣从半空中飘落下来,落在酒杯里。

    谢珝让她在杏花树下舞一曲剑舞,给士子们助诗兴。

    李清凰那年十六岁,剑法高超,身姿轻盈,眉目浓丽。当她献上那尊白玉观音像的时候,宴会上很多人都禁不住注视着她缓缓抬起的面孔,她的眉眼结合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却比谢珝年华最盛的时候还要艳丽,她毫无胆怯之意,恍若对周遭的目光不曾觉察,笑着下去准备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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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花前旧事002
    只是这回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对着谁情意绵绵地微笑,而是用一只手钳着一个比她年纪小些的少女的下巴。她脸上带着恶劣的嘲笑,逼着对方抬起头来和她对视,一只手还颇有羞辱意味地拍了拍她的脸颊:“长楹,许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当姐姐的我真是没想到,这回还真是差点在你手里吃亏。”

    她抓着她的下巴,将她瘫软的身体提了起来:“干嘛哭成这样觉得是我欺负你,委屈了”

    长楹公主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滚烫的泪水甚至还顺着脸颊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可怜兮兮地摇着头,呜呜咽咽,却又说不出什么辩解来。看她这副饱受委屈的小可怜的模样,李清凰又笑了:“我说你,装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嗯我又不是那些蠢到家的贵族公子,难道还会吃你这一套”

    长楹公主无声地哭泣着,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在春日阳光下几乎都白得透明了。她透过疏散的树木,不意间和林缜对上了眼。

    林缜并不想趟这趟浑水。宫廷里尔虞我诈,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多,他不过是一介寒门士子,哪里还轮得到他去管皇家的家事。可是,他沉默地和长楹公主对望了片刻,她似乎知道目睹了眼前这一切的人并不可能来帮她,她便失望地别开了眼神。

    “我、我还是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生我的气,”长楹公主哽咽道,“如果是妹妹哪里做错了,望姐姐原谅妹妹这一回吧……”

    “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李清凰重复了一遍,又觉得似乎这话很是好笑,便轻轻笑了一声,“你把这茶杯滚到了我的脚下,是想看我在陛下面前出丑呢,还是想让我当场杀了那个老进士啊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你难道觉得我就是杀了一个进士,我还得赔人家一条命不成用这种办法来陷害我,你也太天真了。”

    话虽如此说,可她若是让人血溅当场,即使不用赔上性命,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她在安然落地后,就瞥见灌木丛耸动,里面露出一片衣角。

    结果她当场捉住了她这位好妹妹长楹公主李叶原。

    “没有……我没有!”长楹公主哭得更厉害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我真的没有这样做,我为什么要陷害姐姐我是很喜欢姐姐的,姐姐一直以来就这样照顾我——”

    “住嘴!”李清凰啪得甩了她一巴掌,冷笑,“照顾我照顾你什么了我时常都不在宫里,又如何照顾你,别来跟我攀这交情!”她说话的声音又脆又亮,语速也极快,就如碎玉落盘一般:“照顾你的是柔月姐姐,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抢她的心上人,嗯柔月姐姐性情贤淑,让我不要跟你计较,可是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算计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啊”她又反手打了她一记耳光,将她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现在觉得高兴吗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长楹公主被她打了两巴掌,脸上顿时红了,差点哭得昏过去,可她还顽强地坚持着,抽噎着跟她据理力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陷害姐姐,那个杯子也不是我放的,姐姐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李清凰看着她,觉得既好笑又恶心,她是不明白了,这只会哭哭啼啼假装无辜的李叶原又有哪里好了怎么比得上真正温柔识大体的李柔月难道就是因为她会哭会装可怜吗

    她正思考着该拿她怎么办,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树枝折断的轻响。她立刻循声望去,正和林缜打了个照面。她看了看他的脸,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又在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衣打了个转,便道:“书呆子,这事你管不了,也管不着,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若是熟悉宫廷中几位公主的人看到这一幕,多半都会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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