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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阁下真是好眼力!”忽然路边茂盛的草丛中冒出好些黑衣人,为首的那个大笑道。
“阁下是谁的人?”萧晗开门见山,语气冰冰的。
“阁下这通身的气态,清冷无情,还当真配得上‘无情公子’这名号,很好,很好。”为首的黑衣人打量着萧晗笑道。
跟着萧晗采药的人慌了,他们都是平头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竟惶惶如羊羔。
“勿慌,我家公子在此,没事的!”玉蘅沉稳地安定人心。
萧晗在他们心目中本是天神,本是他们的希望,因而有了玉蘅这句话,他们的慌张也放下了许多。
“阁下何故迟迟不动手?”萧晗拔出清霜剑,冰冷的剑刃映出月光,仿佛严久寒冬中冒着寒气的严冰。
“阁下想要你身后的人活命吗?”为首的黑衣人亦祭出宝剑,只是剑刃却指着她身后的那些平头百姓。
萧晗一语不发,微眯的眼却越来越寒,整个人也平添了一份杀伐。她便这么看着那为首的黑衣人,现在她只等黑衣人说出条件了。
“如若阁下想要这些人活命就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又道,“这对阁下来说不难吧?”
“公子,千万不可以!”玉蘅抢先在萧晗耳畔说道,“公子要是跟他们走了,那沅城的百姓怎么办,您只差最后一味药了。再说这些匪徒大多都是言而无信之人。”玉蘅担心的倒不是萧晗跟黑衣人走了后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她相信萧晗的机智与武功。
萧晗也以为自己不能跟他们走,一是如玉蘅所说,二是这些人的目的很诡异,所以自己不能跟他们走。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这些人?”萧晗手腕一动,握着清霜剑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更添上一份噬血的阴狠。
“阁下,我们这是在谈判,阁下考虑好了吗?”为首的黑衣人望了萧晗一眼又望着自己这些手下,仿佛再说萧晗寡不敌众让萧晗不要顽抗。
可是萧晗又岂是轻易妥协的,况且沅城百姓等不得了,今夜她就要将药制好,她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我平素最厌恶别人威胁我!”萧晗的声音有些低哑,犹如暗夜鬼魅。
“无情公子,别怪我们动武了!”为首的黑衣人也不耐烦一把长剑就向萧晗刺来,其他的黑衣人此时也闻风而动。
夜风将萧晗的白袍撩得如洗,剑锋中藏着三分阴毒七分狠烈。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面而上与萧晗接招,萧晗并不惧怕,使起剑来颇有游龙般的矫捷,一时令敌人应对不来。清霜剑展现出一贯的凌厉,步步朝黑衣人逼近,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生铁藤蔓,萧晗更是杀伐决断,清冷的面目中不见一丝犹疑。
“活捉萧晗。”为首的黑衣人不敌萧晗向同伙喊道。
一时其余的黑衣人鱼贯地向萧晗涌来,萧晗哪里有半分惧怕,手中的清霜剑仿佛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自然间不失凌厉杀伐。
十几把长剑齐刷刷地袭向萧晗,萧晗目光一凝,身姿如燕,蹬着齐来的剑刃腾空而起,像一只雄鹰,只眨眼间清霜剑又如一道闪电劈下,一时剑气如狂风,将黑衣人震开了。
玉蘅顺势捡了一拔剑,与萧晗背靠着背,道:“公子,我帮你。”
萧晗面色如霜,沉声道:“护着百姓。”
玉蘅犹疑了半分,方道:“是。”
清霜剑一提,萧晗倨傲而冷峻,指着受了伤的黑衣人说:“你们,一起来。”这便是萧晗的气势,大危大难前不失凛冽本色,傲然如梅,冷酷如冰。
为首的那黑衣人捂着胸口,满眼不甘与愤怒,低声向其他人吩咐道:“捉了那些人,萧晗不得不妥协。”
萧晗、玉蘅警铃大作,连忙但在惊恐连连的百姓前头。
“杀。”黑衣人黑压压地涌来。
“一个不留。”萧晗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灭黄龙山匪的时候,如今她语气像是含了鲜血,玉蘅也因此顿生杀意。
清霜剑饮了血便越发地狠烈,有削铁如泥之势,更别说区区血肉之躯了。
“啊!”身后传来惊恐凄惨的叫声,玉蘅心惊,靠着萧晗的背,问道:“公子?”
萧晗半句没说,仅凭着声音衣袖一挥,一时银针如暗箭一般向袭击百姓的黑衣人袭去,黑衣人一时不防,硬生生地中了萧晗的银针,这边萧晗清霜剑一劈,凝聚了八分的内力,剑力一震激得黑衣人口口鲜血喷出,更加之玉蘅这边也是竭尽全力,黑衣人元气大伤,连忙向后退去围作一堆,恶狠狠地盯着萧晗却不敢再有近一分的动作。
再观萧晗这边,萧晗玉蘅二人虽惟有恙,可百姓却有伤有亡。
“公子,死了三个。”玉蘅心中很不好受,准确来说这一次是她第一次杀人,又是第一次有人因她们而死。
萧晗没有做声,而是重新提起淌着血的清霜剑,道:“清霜剑好久没祭血了,今日这血也还没喝够。”她像是在与玉蘅轻笑调侃,可是凌厉如清霜剑的眼神却紧紧盯着黑衣人。
鲜红的血从剑尖儿往下滴,滴在路上的小砾石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衬出此地此夜死一般的宁静。剑刃上的血光反映出薄凉的月华,那样薄薄的透透的亮中藏着丝丝血色,仿佛能把那一轮苍月染得如朝霞一般。
凉凉的月光落在萧晗的脸上,一半明亮一般阴暗,原本清凉的眸子也浸上的鲜血,如此形容很是血腥,极为阴骘。
“还要来吗?”萧晗喑哑的声音如一把钝了刀慢慢在人身上割一般,一刻一刻的冷,一刻一刻的痛,延绵无绝期。
“主子说了要萧晗”,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擦掉嘴角的鲜血,吼道,“活捉萧晗主子有重赏!”
顿时那些残兵败将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提起剑向萧晗奔来。
萧晗气沉丹田,将气贯于剑,以一招落花流水向黑衣人迎去,就像魅影一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而不被捕捉。
萧晗冲天一跃,登时黑衣人伏于地,难以再反抗。以清霜剑抵在地上,萧晗单膝跪在地上,晦暗不明的脸缓缓扬起又抬起血色未褪的眸子,她声音杀伐未断,狠戾之余带着冷酷:“想要捉我,胆色除外还要能力!”满满的不屑,满满的轻蔑。
黑衣人还在地上挣扎着,尤其是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还抬着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萧晗。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给平静的夜平添了一份振聋发聩。
“公子。”玉蘅来到萧晗身边伸手扶她,萧晗自己却撑着剑起来了。
黑衣人惊诧地望着萧晗,萧晗武功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他们还以为萧晗最后那一招是破釜沉舟,却不想她根本没一点大碍就将他们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人打得无还手之地。
“公子的武功又上了个境地!”玉蘅惊喜道。自来了建康萧晗便许久未动武,却不想她不动便不动,动了便是一鸣惊人,没曾想只一年多的时间她的武功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只有萧晗自己没有惊讶,因为她深知这缘由,当初她初见识庾翼一身武功,又被他所迫,心中又气又不甘,于是激愤化为动力,一心想着打败庾翼,故而有了如此进步,可是她还是打不过庾翼。及此她心下一黯淡,血腥的面色也逐渐褪去。
马蹄声笃笃而来,忽然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公子。”一个长相妍丽的少年朝萧晗奔来。
“流觞。”玉蘅见来人亦是十分惊喜,又见后头走来的两人唤道,“玄镜,如轩。”
“公子,你没事吧?”流觞拉着萧晗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他们,一个不留。”萧晗任流觞拉着淡淡地对玄镜如轩二人吩咐道。
玄镜如轩二人是惯常做这种事的人,当下也就提了剑走过去。
“慢着”,萧晗瞥了一眼身后,淡淡地道,“拖远了了动手。”
后头毕竟还有战战兢兢惶惶恐恐的百姓。
萧晗向那些百姓走进,仔细看了看果真死了三个,其余人则有些轻微的伤势。
“到底是我拖累了他们”,萧晗闭眼轻轻地揉着眉心,道,“回头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
近来萧晗心烦的时候总喜欢做这个动作,玉蘅看着也叹了一口气,道:“是。”
命是钱买不来的,但能补偿的也只有钱。
场面略略有些伤感,流觞忙转移话题,摇着萧晗的臂膀欢快地说道:“公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他就像一个稚童,拉着大人的手臂乞求着爱抚。
若是换了平日萧晗定是摔了流觞的手,骂他任性不懂事,但这次她却任由流觞拉着自己了。
“怎么才来?”声音中带有责问,但是萧晗并不是在责怪流觞他们来晚了方才没给她搭把手,而是隐隐带着担忧。
流觞叹了口气,耷着头,幽幽地道:“路上很不太平,我们好不容易甩掉那些人到了番禺境地,却又不知公子在哪儿。后来玄镜听说庾翼在丰城那边,便肯定公子也在那儿,如轩也同意过去,我们便朝了丰城去,半路上又听沅城出了位天神,我想肯定是公子,便不顾他二人的反对过来了,他们无奈也只得跟着我。”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促狭,倚着萧晗的手臂得意地说道:“还好我过来了!”
“噗!”一切都还好好的萧晗却猝不及防地呕出一口鲜血。
“公子!”流觞玉蘅同时惊呼。
“公子,你怎样?”流觞焦急地问道,“可是方才伤到了?”
“只是气血上涌罢了!”萧晗满不在意地擦掉嘴角的血渍。
“气血上涌?”玉蘅狐疑,挤开流觞拉着萧晗的手搭在她的腕脉上,不过还好真是如她所说真是一时气血上涌罢了。
可是玉蘅还是忍不住念叨道:“公子,你素日又不好生休息,今次又有这样一番打斗怎能没事,我看你还得好生休养一番。索性流觞他们也来了,你这次非听我的话不可!”
玉蘅态度很强硬,自来番禺公子日日为疫病之事鞠躬尽瘁,瞧她的做法怕是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公子,再大的事你也要顾惜自己啊!”流觞听玉蘅一席话才知缘由,不由地惊呼。又望向玉蘅颇赞同道,“玉蘅说得对,公子必须要好好休息了!”
萧晗不禁抚额,原本她身边就有个玉蘅念叨,这下又添了个流觞!
不过她倒真觉得流觞的性子有些像女子,他是几人中最小的,在桃源时一直是玉蘅负责照顾他,玉蘅待他如亲弟一般,可能这性子也是深受玉蘅影响吧,不过玉蘅倒是比他沉稳得多!只是可惜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叫玉蘅一声姐姐,日子久了玉蘅也就不再要求了。可能在他心中出了萧晗便是玉蘅了吧!





萧倾天下 第五十七章:暗潮(二)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方大人正在府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着,一脸焦急不言而喻。他身后还立着同样惴惴不安的赵家的那些大夫们。
方大人见萧晗面色阴沉,心中暗暗叫道不好,便巴巴凑上去问道:“公子,生了何事?”
方大人从萧晗清冷的眉眼中看到一丝疲惫,可到底很快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回来的路上遭了歹人。”萧晗淡淡地说,仿佛轻得可以忽视一般。
方大人先惊后恐,陛下特派的特使大人在他的地界遭了歹人的袭击,这事说得不好还是他治理无方。再一想这位无情公子又是陛下的近臣,若是真有什么时自己官职先不说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及此,他不由地后背都湿了。
“公子,公子没事吧?”方大人颔首低眉只时不时地抬抬眼皮观察萧晗的神色。
萧晗明摆着没事,可是他必须得清楚他要怎样处理这事,以及会不会殃及自己。
“那些人我全杀了!”萧晗面上闪过一丝血腥,可瞬间又恢复平静。
方大人如被一道惊雷劈过,问道:“公子杀的?”
萧晗目色清冽,道:“他们图谋不轨,本公子便一件处置了!”他的口气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方大人再一眼滑过萧晗随身佩戴的清霜剑,不由地眼睛瞪大,那剑上真还残留着鲜血。目光从剑上回到人身上,方大人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特使大人了,骤然觉得他像一个谜不断地让他惊奇又惶恐,又或许这样冰冷的一个人本应该杀伐决断。看来日后还真不能惹到他,否则他一剑下来自己也可能身首异处。
可是他又觉得他一下将人杀完有些不妥,便问道:“公子没打算审问他们一下吗,或许可以知其主谋。”
“那些人受了特殊训练的,问不出”,萧晗沉声道,“此事我心中自有思量,大人无需不安。”
那幕后之人,萧晗猜度是他,这猜度有七分的把握,思及此她素来冰冷的心又寒了几分。
“公子。”玄镜如轩二人赶来了,站在萧晗身后。
“公子,这是?”方大人先前还注意到萧晗身边有个长相妍丽的男子,因顾及到与萧晗谈话而没问那是谁人,这次又来了两个高大的男子。
“我的侍卫”,萧晗又解释道,“这是方大人。”
玄镜三人微微颔首算是见了个礼,方大人也含笑以示友好。
“听说公子去采野百合了?”等方大人与萧晗说完话,后头的大夫才开口问道,“是药的事有着落了吗?”
萧晗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疲倦。捻着眉心,萧晗挡住了自己的眼神,道:“差一味野百合了。”
大夫们打量了后头盈盈满满的背篓,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欣慰地笑道:“公子真乃不世神医!”
“这次番禺有救了!”不觉间大夫们喜极而泣。
萧晗垂下手,叹了口气,道:“这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明日若吃了有效便是成了,没效的话我便要重新思量一番。”
萧晗也不想泼冷水,但是这是事实,她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倒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倒时更是一种打击。
众人顿时蔫了气,问道:“公子,把握大吗?”那眼神眼巴巴地很急切,期望着什么。
一半的把握,萧晗的话到了嘴边却变了:“还算大吧!”
番禺人等不得了,更不能失去希望了!
“我们相信公子!”忽然萧晗面对的是诚挚质朴的微笑。
面对着一双双浑浊却闪闪发亮的眸子,萧晗不好驳了。她垂下眉眼,轻轻地避过了那些眼神。
“惫夜而返,公子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方大人笑着解围。
萧晗点头表示赞同,道:“今夜我便制好药,明日便观其效果吧!”
那些大夫笑着又说了一遍相信萧晗的话,才散去。
“方大人。”萧晗唤道。
“公子什么事?”
“方才死了三个百姓,玉蘅待会会多拿些银子安抚他们的家人。”毕竟是方大人直辖的沅城,她又无官职在身,这事儿还是同方大人讲一讲的好。
方大人一惊,没想到萧晗说得是这个,反应过来又说道:“待会儿玉蘅姑娘便将人报上来吧,下官也差人补偿些东西。”
萧晗不置可否,算是默许了。
“公子,锦华院还剩了些房间,流觞他们住在里头吗?”玉蘅回到锦华院便问着。
“你看着办吧。”萧晗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掩上的房门,玉蘅高声道:“公子,要睡觉。”
里头没声音应答,玉蘅回头不好意思地对玄镜三人笑了笑。
翌日一早,玉蘅端着清水,推开了萧晗的房门,发现她竟和衣趴在桌子上眯着。放下水盆,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拿了条毯子轻轻地搭在萧晗的肩背上。
毯子刚盖上去,萧晗便睁开了眼。
“公子,你睡会儿吧,剩下的交给我做吧!”看着萧晗瘦削且疲惫的倦容,玉蘅心疼起来的。萧晗从来都是冷傲的一个人,哪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萧晗揉着眉,因长日的操劳她的声音变得喑哑且低沉:“按这方子上的捣些药丸。”萧晗将桌上的纸张递给玉蘅。又拿了个小碟道,“我昨夜做的,先发下去,这些断然不够,你这边也要快些将药丸捣好。”
“公子你眯会吧,我下去做。”玉蘅将纸收好。
萧晗捏着眉心眯着眼点着头,可嘴里却说着:“我洗一把脸便清醒了,这时候睡觉我也睡得不安心。”
萧晗正要劝,流觞却也进来了,骤然一听这话,他忙跑过去说道:“公子,你看你眼睛都青了,你从前多漂亮的一个人啊!”
流觞鼓着腮帮子,口气中满满都是责备和担心。
萧晗语结,不禁笑道:“难道现在不漂亮了?”
萧晗以前哪里用这样满是调侃的语气同流觞说话的,以前只会责怪他不稳重吧!当下他便懵了,待玉蘅轻轻撞了撞他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方低着头,羞捻地说道:“现在也漂亮。”
闻言,萧晗一阵轻笑,这个流觞当真可爱得很。
流觞彻底呆了,萧晗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哪里有这样的神采,更别说这样笑了。登时他便笃定一定要向玉蘅问清楚,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得萧晗性情如此大变。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萧晗的性情从来建康便开始变了,在进了宫后便显出端倪了,只是他们自己没注意到罢了,又说现在这变化倒是逐渐明朗了起来。流觞后来恍然大悟,可是依旧想不出让萧晗改变的缘由,问玉蘅呢,玉蘅却支吾不愿说。
“好了,快去吧,药的事要紧。”萧晗收住笑容,道,“流觞,你们也帮忙吧。”
“是。”流觞笑嘻嘻地应道。
“那公子我便出去了。”玉蘅又强硬地要求道,“公子,不可再固执了,好好休息!”
“对,公子要好好休息!”流觞的态度也严谨得很,“都累成这样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自己!”
“好!”萧晗只想他二人快去做,便许诺道,“我眯一两个时辰,倒时你们再叫我起来可好?”
“好。”流觞喜滋滋地答道。
萧晗语结,看着他二人离开了,自己也和衣躺到床上,累了这么久是该休息一下了。
庾翼在干什么呢,那边恐怕不太平,他可安好?一旦心情轻松下来,萧晗躺到床上眯着眼睛,脑海里便自觉地浮现了这些问题。
她嘴角滑出了一个明媚的弧度,渐渐地,许是真的太劳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明亮刺眼的阳光从窗棂处溜进,萧晗抬起疲倦的眼皮,用手挡了挡阳光,才从床上撑着坐起来。瞥了瞥外头的日晷,原来午时已过了。
玉蘅怎么不叫我呢?萧晗心中暗暗责怪着,又想到外头情况怎样了,不过玉蘅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掬起盆中的清水洗着脸,萧晗顿觉清醒了不少,又扯下毛巾拭干脸上的水珠。
“公子,你醒了为何不叫我?”门开了,玉蘅端着吃食进了来,放下吃食她连忙过来替萧晗梳洗。
“药制好了吗?”萧晗问道。
“制好了,也发到赵家那边了”,玉蘅欢喜地答道,“那边的大夫都说好呢!”
萧晗若有所思,道:“至少要等到晚上才知道效果。”
“放心吧,公子,这次准没错。”玉蘅向萧晗递过青盐漱口。
漱了口,萧晗若有若无地问道:“为何不早早叫了我?”
“公子,连流觞都看出你的疲态了,你还不当好好休息吗?”玉蘅一副理所当然。
萧晗并不是责怪她,因而也就就此揭过,反而与她打趣道:“流觞若是知道你这样说定是不服气的!”
“他不是不知道嘛!”玉蘅促狭道。
当萧晗流露出别样的情绪时,玉蘅并不像以往那样惊讶地说萧晗变了,因为这样一来萧晗又会恢复冷漠的神情仿佛要辩驳她似的。恐怕萧晗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变了吧!
“公子,我为你梳头。”玉蘅扯下缎带,萧晗一头流瀑便垂了下来。
轻轻地为萧晗梳着头发,玉蘅道:“也不知道庾公子他们怎么样了,去了这么久连个书信也没有。”
萧晗目光一滞,方才睡前她还想着这事呢。
“放心,庾公子那样老谋深算的人不会出什么事”,萧晗戏谑道,“白芷也不会有什么事。”
话虽如此,萧晗却还是害怕万一。
听她话中有话玉蘅先是霞飞双颊,害羞地哼哼了两句没了下文。
直到绑缎带的时候她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公子,吃饭吧。”玉蘅转了话题,语气也因此变得轻快起来,“我特意为你做的。”
萧晗点头。
玉蘅一一将菜摆在桌上,数道:“莲子玉露汤,清炒苋菜,盐焗鸡。外头艰难,我想公子也不愿铺张浪费,便就地取材做了三个菜,也算平常。”
萧晗很是赞同她的话,接过碗筷问道:“你吃了吗?”
玉蘅心下一暖,笑道:“吃过了。”
草草用过午膳,萧晗便风尘仆仆地赶到赵家。
“公子来了。”端着药碗的大夫看到萧晗便是笑意盈盈。
萧晗点头便径直走到里头。
“天神。”
“天神。”走过一处便有一处的人向萧晗问好。
萧晗都一一点头,以示友好。
“天神大人!”小千闻声张着双臂向萧晗扑了过来。
萧晗蹲下身子,接住了小千,轻声问道:“你娘亲好些了吗?”
“好些了,好些了!”小千喜滋滋地说道。
拂了拂小千乱糟糟的头发,萧晗说道:“待我去看看你娘亲。”
“好。”
流觞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玉蘅走到他身边,道:“小千的性子是不是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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