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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流觞转头疑惑地望着玉蘅,她却莞尔一笑,然后随着萧晗走开了。独留流觞苦苦思索而无果。
“脉相平稳了许多。”萧晗为那妇人把完脉后向旁边观摩的大夫道,“到晚上时若大家都好些了便说明这药有效,明日便可继续吃。”
一旁的大夫满眼钦佩地看着萧晗,点头说一定会好好注意这边的情况的。
病人听了也欢喜,忙感激涕零地道:“多亏了天神大人,有天神大人庇佑,我番禺百姓福泽深厚。”
“待我们病愈后,我们一定为天神大人设庙宇,塑金身,点香火。”越说越激动。
萧晗啼笑皆非,道:“我找方大人还有些事,先行离去了。”
大夫们将萧晗送到门口,又说了些敬佩夸赞的话,萧晗见他们一脸认真一脸真挚,也只有嘴角翕翕。
回到方府,萧晗便径直朝方大人而去,问道:“处理得如何了?”
“按公子吩咐,尸体都集中在一块儿了。”方大人踯躅,“只是死者为大,还是埋了吧!”
萧晗摇头,道:“还是要烧,事关疫病,若埋的话指不定又生出什么病来。”
“可是,百姓绝不同意火葬”,方大人还是觉得不可行,但见萧晗深凝的眉眼,不得不软了语气说道,“若是如此百姓们闹起来就更不好处理了。”
萧晗也知道百姓们接受不了火焚尸体,但是若埋葬的话一旦病菌进入水源泥土,就更不好办了。
“若闹起来我去说。”萧晗道。
萧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知会了其他县?”萧晗又问道。
“番禺其余各县亦按此行事。”方大人一一禀道,“方才玉蘅姑娘也过来说若药有效她今晚就将药方拿过来,倒时下官便差人誊抄些给他们送过去。”
萧晗点头表示满意。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差役慌慌张张地闯进来道。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方大人呵斥道,“公子还在这儿呢!”
被方大人这么一呵斥,差役缩了缩头,方缓了缓语气说道:“外头,外头有人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方大人一掌拍在桌上,喝道,“还不快快说来”,又顿觉萧晗还在旁边便吞了吞唾沫怪自己不该这么事态。
差役被吓到了,忙结巴着说道:“那,那些,那些人说,说,不能火葬。”
方大人愁苦地望着萧晗,百姓们遭了疫病,心本来一击就碎,如今又来个什么火葬,他们肯定不同意,这下好了引起了民愤。
“我去处理。”萧晗接过方大人无奈的眼神,说道。
一下午全折腾在劝服百姓火葬之事中,幸好萧晗有三寸不烂之舌,又借着天神的威望,苦口婆心地为他们讲明其中利害,最后甚至还以天神之名向他们保证火葬不会坠入十八层地狱,那些百姓这才罢休。
玉蘅知道后,唏嘘道:“公子,你这样伶牙俐齿的不去做外交使节都屈才了!”
萧晗却不以为然,揶揄道:“我太过刚烈,不适合做那个。”
不过玉蘅却暗自诽腹,若是有庾公子一道便极适合了。
然而流觞却一副担忧愁苦全挂在脸上,叹着气说道:“公子,要真有神祇会不会怪你乱发誓?”
原来他还一直纠结这个。
萧晗哭笑不得,嘴角自然地划出一个弧度。
“放心,神祇要是知道你这样为公子担心也不忍心怪罪公子了!”玉蘅偷笑揉着流觞的头发。
“不要摸我的头”,流觞皱着眉拂来玉蘅的手,道,“头发都乱了。”
又是一个清清浅浅的微笑,就像一阵薄雾,氤氲在萧晗的眉眼处,好不绮丽。
“公子,你笑着好漂亮!”流觞手抵着双腮,痴痴地望着萧晗。
萧晗清浅的笑僵在嘴角,一时翕翕不得语。
适时,萧晗正觉尴尬之时,如轩忽跑了进来,说道:“公子,赵家那边有情况了。”
“怎么了?”萧晗起身。
“那边的大夫都说药有效,奄奄一息的病人都醒了来”,如轩道,“其他病人的脉相也逐渐平稳。”
听此言,玉蘅双手合十,长舒了一口气,欣慰道:“还好,还好。”
“我过去看看。”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情浮上萧晗的心头,她终将百姓存在她身上的希望保持住了。番禺多少人啊,终于有救了!
“公子,等等我。”流觞也跟着跑出去。
转头看向如轩,玉蘅亦含泪扑哧一笑,喜不自胜,忙道:“我去给方大人送药方。”
远远地看见灯火通明的赵家,萧晗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她抬起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是她却凭这双手救了那么多人,救了那么多淳朴而干净笑,握住了那么虚弱的希望。
“公子!”流觞停在萧晗身边低低地唤道。
萧晗抬头对上满是担忧的眸子。“走吧。”她苦苦地笑道。
手指搭在朱红大门上,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天神在上,请受我们一拜。”萧晗愣愣地站在大门口,错愕地望着这一切。
“再拜!”
“三拜。”
三拜过后,人们起身。“是天神救了我们一命,我们无以为报”,其中为首的人高声道,“区区叩拜表达我们的感激。”
好久,萧晗才蠕动了嘴唇,可是却找不到话说,只得向那些大夫问道:“脉相还好吧?”
“公子乃神医在世”,大夫们亦是满眼欣慰,对萧晗甚是钦佩,“公子一出手疫病岂在话下。”这绝不是奉承,而是事实让大夫们的语气真挚。
这么说来,药确实有效。
“夜深了,诸位好生休息,待病好了便可回去了。”萧晗忽然想往回走,她太累了。
她转身,背后的声音却犹如洪钟之声:“恭送天神。”
随着那声音她的脚步又迟重又轻缓,迟重的是她真的太累了,轻缓的是她救了那么多人。
在流觞看去萧晗很矛盾,他不懂却又担忧,可话到了嘴边却被萧晗堵回去了:“回去吧。”
听萧晗的语气她显然不愿多说,流觞也不再问。
“公子,我已将方子给了方大人,他会发给其余各县的。”玉蘅道。
“今日你们也累了,都去歇了吧”,萧晗又对玉蘅道,“尤其是你,这几日着实够忙碌的。”
玉蘅羞赧,可是心中却疑惑萧晗此时的心情,看向流觞,却见他摊了摊手,看样子也不知道。
“公子沐浴否,玉蘅准备了热汤。”玉蘅小心地问道。
“沐浴也好。”萧晗闭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玉蘅让流觞三人回去,并做了个让他们放心的动作。
流觞依依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公子这是怎么了”,玉蘅为萧晗宽着衣边问道,“疫病之危已解除,此不好吗?”
拆了裹胸的白绫,萧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玉蘅,我竟然救了那么多人。”
玉蘅一时不懂,聆听着她下面的话。
“我心头很复杂,能解疫病之危固然令人高兴,只是我却发现我慢慢变了”,萧晗脚尖先触到水,“如今的我有喜有怒。”浴桶里的水淹到她的肩膀,她捂着胸口道。
玉蘅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喜有怒不好吗?可能公子只是一时还不适应这改变吧,毕竟她如冰一样冷了十几年。
“别人都说公子是天神,可是公子却知道自己并非神祇”,玉蘅道,“人之所以不同于物便在于人有喜怒哀乐,人有自己的情绪,公子是人也不例外。”
“是吗?”
“公子以前在桃源孤独久了,性子自然清冷。可如今到外头走了一遭,见识了人间百态,性子自然也就跟着变了,这原是人的本性。”
“是何时有了这变化的呢?”萧晗怅然,又失笑,自问自答道,“是在江州遇到庾翼之时还是来了建康后抑或是来了番禺?”
玉蘅摇了摇头,取了干净的**挂在屏风上,边说道:“如今公子会笑了,我们也跟着高兴,今儿流觞还与我说公子这样很好。同样就算公子怒了我们心头也欢喜。从前公子不管是喜还是怒都是冷着一张脸,我们看了很不好受,总觉得公子差了些什么,总觉得公子每日过着很难受。”
“这样真的好吗?”萧晗失神,“像我原先那样,冷冷清清的无论什么事都伤害不了我。而如今一旦有了感情,便会被伤着。”
中指尖轻轻抵着胸口,节奏分明的跳动在指尖徘徊着,萧晗惆怅:“伤着会很痛,会很痛。”
虽然不知萧晗小的时候经历过什么,但是玉蘅可以肯定的是她害怕面对未来未知的伤害。
她轻轻地说道:“公子听说过一句话吗?‘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世上没有什么能亘古永恒,既不可能亘古永恒,便不能天长地久。我们没有必要诚惶诚恐,即便最后是伤害,我们也经历过那些美好,也认真体味过其中的欢乐!”
“享一时之欢,坠修罗地狱,这样也值得吗?”萧晗轻笑。
“只要经历过了便值得,有了回忆便无悔!”玉蘅道。
萧晗摇头,感觉懵懵地,不得不笑叹道:“我若如流觞一样心思简单便好了!”如流觞一样简单便不会考虑得太多吧!
“流觞那样的确实难得!”玉蘅亦笑道,“率真而活泼,单纯却不失性情!”
“是啊”,热腾腾的雾气氤氲了萧晗的双眸,让那双原本就美丽的眸子更加如烟似雾,“如今我竟不欲要求他如玄镜、如轩般持重了。”
萧晗眯了眼睛,坐在热汤中,长舒着气,洗去多日来沉积的疲软。一时竟觉清新无比。
“泡了也两刻钟了”,萧晗道,“我起身吧!”
玉蘅顺手拿起**给萧晗穿上。萧晗一愣,随即笑道:“你有心了。”即便这些日子再忙玉蘅也不会忘记在她衣裳上抹上薄荷香。
“公子欢喜薄荷清香,玉蘅也欢喜,能静心。”玉蘅笑着说。
穿好衣裳,萧晗道:“你回去歇了,明晨也不必早起为我侍弄早缮。”
“公子也早些安寝吧!”玉蘅笑着退出了房间。
萧晗吹了蜡烛躺倒船上,侧过头正好迎上一窗棂的月光。满满一目柔光,萧晗嘴角浮了个清清浅浅的笑。
“庾翼,我真的变了!”萧晗轻轻吐出那句话,待那话语飘向了月光她闭上的眼睛。
满地的银屑,那张温柔如月华的笑靥忽然浮现了出来,记忆中那金玉之音轻轻柔柔地唤道:“晗晗。”





萧倾天下 第五十八章:暗潮(三)
一夜好梦,翌日朝阳初升之时,萧晗的面色竟白里透红,看着尤为动人。
就是玉蘅看了也笑道是她昨夜那一桶热汤的功效。
而萧晗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大概是相随心变吧!
“公子,是去赵家还是去方大人那儿?”玉蘅问。
“去方大人那儿吧!”虽说萧晗性情有了转变却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多时候还是淡淡的清清冷冷的。
还没到方大人的门口便听到里头砸东西正砸得欢快。
轻巧地避过扔来的物品,萧晗问道:“大人这是发什么火,连萧某也要遭殃了?”
“下官不敢。”方大人连忙收敛的气性,恭恭敬敬惶惶恐恐地向萧晗作揖。
“出了何事?”萧晗提了提地上花瓶的碎片,随意地问道。
说到这儿,方大人心底的气一下蹿到了脑海,红着一张脸却碍于在萧晗面前不敢发作,只得叹了气说道:“流寇到了沅城附近,沅城恐不保了!”
萧晗一下皱了眉,问道:“如何得知的?流寇有多少,沅城可用的兵力又有多少?”
“也不知哪来的流寇,一夜之间便冒了出来,如今恐已在沅城三里外了。如今敌众我寡,沅城可御敌之兵……”
看方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萧晗便已知情况不好。
真是祸不单行,这边的疫病刚解决,又来了流寇之乱,老天真是不让她安生呀!
“去城楼。”萧晗道。
“公子有妙计?”方大人双眼发光,绝望的心情一下被惊喜给取代。
骄阳如火,将堆叠成城楼的青砖晒得失了生气。萧晗站在城楼上,却未掉一滴汗,这让热汗淋漓的方大人很是惊奇,心中对这无情公子更是忌惮。
居高临下,城里城外的状况在萧晗眼里一目了然。
“将府衙之中的差役全部安排在城楼上。”萧晗命令道,一股威凛从紧皱的眉眼出散发。
这些原是轮不到萧晗管的,但是萧晗的魄力已经展现,方大人也乐意信服她。
“你,去安排。”方大人逮住后头的随从吩咐道,“一切听特使大人的。”
“公子还有什么安排?”方大人问道。
“玄镜,如轩!”萧晗喊道,“召集沅城所有健康的男丁,就以我的名义。”
“是。”玄镜如轩握剑抱拳齐声道。
“公子,快看!”流觞惊呼,“前头好多人。”
定睛一看,黑压压地的人群整齐向沅城行进。
如此整齐,如此严谨,萧晗心头一紧,牵着玉蘅的衣袖道:“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总觉得不对头”,萧晗望着前头不断行进的流寇道,“好似缺了什么。”
“如此整齐划一,只怕不是流寇这么简单了!”萧晗目光深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啊!”玉蘅大惊,捂着嘴道,“军队扮作流寇,不会是针对公子吧?”
“是大将军要害公子?”玉蘅惊呼道,“让公子死在流寇之乱中不留半分痕迹!”
萧晗却凝着神色,目有所思,道:“怕还不只是针对我这么简单了!”
“公子,流寇就要到城根儿脚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方大人在一边看得干着急,面对如此紧张的形式,萧晗竟还在与侍女咬耳朵!可是碍于她的身份,方大人还是不敢加重语气。
“放心,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攻不下来!”萧晗嘴角现出一个鬼魅般的笑。
“方大人,消息可放得出。”萧晗问道。
方大人摇头:“外头全是流寇如何去搬救兵?如今也只有靠死守了,唯一期望的是太守大人知道这边的情况派兵来援救,可是丰城那边的祸患还要大,太守估计赶不过来了!”
“如若来个前后夹攻就好了!”萧晗怅然所思。
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道:“暗卫。”
庾翼给她的暗卫她原不该暴露出来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黑影,单膝跪在地上,看得方大人瞠目结舌。
“可有法子让庾公子知道沅城的情况?”萧晗问。
“有。”
“好,需多久,庾公子才可能从丰城那边赶回来?”
“轻装简行需两日,重装整发需三日。”暗卫的话总是简洁的。
“好,传话给你家公子,萧晗身陷囹圄,望他率军救援。”萧晗说着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满满的。
“是。”
“庾公子可调动军队?”方大人瞪大的眼睛惊诧地问道。庾家固然有权势但是调动军队这样的大事怕还是不能够吧?
“不能”,萧晗的目光柔得如春水,“不过调动百十来个兵士还是可以的。”
“百十来个兵士?”方大人觉得不可思议,“光外头的流寇就有七八百,庾公子带百十来个兵士有何用,不是以卵击石吗?”
萧晗瞥了他一眼,目光从柔软骤然变得冰冷锋利,这样的反差让方大人打了个寒颤。
“打仗靠的不止是蛮力”,萧晗指了指脑子淡淡地道,“更多的还是脑子!”
方大人汗颜,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这话很有道理。
“沅城的,打开城门速速投降”,流寇的大军已经驻扎到沅城外头,已有将领在外头劝降了,“否则别怪我们刀剑无眼!”
“大人,差役都来了!”
“好,都听好了。”萧晗喊道,“将城门关严实了!拿起弓弩对准下面的人,前进一步就向他们一箭射去!”
一时之间,城楼上的差役举着弓弩对向了流寇大军。
“唏,沅城的人,勿要顽抗了,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物资稀缺,拖不到几天了!”
“公子,我们确实没多少粮草了!”方大人在萧晗耳边悄悄地说,神色尤为担忧,“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了!”
萧晗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流寇,厉声冷笑道:“那就看好了,我们到底撑得了多久!”
“嘁,沅城果真无人了,竟派你这个白衣小儿来说话。白衣小儿,待吾攻陷了沅城,汝为吾宽衣解带承欢榻上,吾还可允你不死,如何?”那人将萧晗身形薄弱便便可以随意侮辱。
这是尊严上赤裸裸的侮辱,连方大人听了都气得脸色发青。
却见萧晗衣袖一飘,负手立于城楼上,凛然道:“宽衣解带?剥皮抽筋可要?”
方才侮辱萧晗的那人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抽搐着,相当痛苦。
“鄙人萧晗”,萧晗冷笑,“记住了,谁还想找死便尽管来激怒我!”
“小儿,你勿要太狂妄!”
有人已经从流寇身上拔出了银针,笑道:“小儿果如妇人,绣花针也敢拿出手!”
萧晗却淡然一瞥,轻笑中满是嘲讽。
“死了,他死了!”底下忽然吼起来,原来是拔出银针后那人口吐白沫抽搐而亡了。
“公子”这厢玄镜与如轩已经过来了,“人都带到了。”
闻言,萧晗撤步,向后走去,又对方大人吩咐道:“方大人现在此守着,我去去就回。”
“是,是。”方大人擦着脸上的汗珠连声道。
“狂妄小儿,有本事你下来,你我一决生死!”
“狂妄小儿,你是怕了罢。”
萧晗对外头流寇的叫嚣置若罔闻,根本不予以理会。想激怒萧晗没那么容易,这世上能真正激怒的她的那个还在丰城。
“天神。”看着萧晗从城楼上下来,精壮的男丁们颔首向萧晗问安。如今沅城之人对萧晗是越发地恭敬。
萧晗将他们打量了一圈,大约三四十个人。
“想必大家也知晓了,外头尽是流寇”,萧晗道,“如今我们若想全身而退,惟有齐心协力!”
“信天神,保沅城!”大家都是众志成城热血沸腾,想必玄镜如轩都与他们说了,“天神,我们都听你的!”
“天神要我们撒热血就撒热血,要我们抛头颅就抛头颅!”
“为了沅城,为了家中妻儿,我们怎么都愿意!”
萧晗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又道:“沅城的每个人都还活着沅城才能算沅城!我不要你们撒热血抛头颅,只要你们流汗!”
“流汗?”
“诚然,流汗!”萧晗继续说道,“从城门口挖壕沟,在三日之内,尽你们所能挖多宽是多宽,挖多长是多长,挖多深是多深!”
“记住,你们所肩负的是沅城,是你们的妻儿!”
虽不知在城内挖壕沟与抵御流寇有何干系,但是男儿们皆是热血澎湃,萧晗的话语仿佛让他们斗志备增。对他们所肩负的是沅城,是他们的妻儿!
“不就挖壕沟嘛!我们就算废了双手也让天神满意!”
“对,天神大人放心,沅城是我们大家的沅城,我们一定会保住沅城的!”
萧晗满意地点头,又厉声对玄镜、如轩二人吩咐道:“此事由你二人协力督管,若有懈怠,我拿你二人是问!”
从来,萧晗要求他们做事时都没有这样强硬的语气,而如今显然不一样了,听萧晗的口气若真出了什么差错肯定不会轻罚他们的!
是以他们亦本起了心,道:“是。”
萧晗又上了城楼,方站在高处便看见下面窝了一群妇孺老弱,抬起头凄怆而担忧地望着上面。
他们听到风声亦是担心得不得了吧!萧晗想。
“天神,外头有很多人是吗?”终于有人开口道。
“天神一定有法子保住沅城,是不是?”
萧晗心情复杂地望着底下的百姓,如果庾翼不能过来她也不能确保能否保住沅城。
但是她还是说:“沅城一定保得住!”
如今萧晗在百姓心中是绝对的威严,是绝对的信念,故而有了萧晗这句话百姓们安心了,望着萧晗扬起质朴的微笑。
萧晗转身向方大人走去,站在城楼口依旧威凛地俯视着。
“沅城人,打开城门速速投降,我们保你们无事。”外头的敌军还在劝降。
萧晗却两耳不闻,叫到方大人道:“贵府中有舆图否?”
方大人先是错愕,但随即觉得这确实理所应当,道:“有,有。”
“流觞,你在此看着。”萧晗道,“玉蘅同我回去。”
“严守城门!”
“是。”
一上午便这么耗过去了。
“公子,如今我们兵力不足,如若敌寇强攻该如何是好?”方大人忧心忡忡。
“放心,他们如今是先礼后兵,一时半会还是不会强攻”,萧晗淡淡道,“再则他们行军至此定然疲惫,此时强攻不是上策。”
“如若真的强攻……”萧晗若有所思,“依沅城这点防备至多抵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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