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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爽
“主子,流觞说得有理,‘凤皇’乃当世名琴,主子若将其购得便是既有了‘绿绮’又有了‘凤皇’。”清了清嗓子,玉蘅小心地试探道。
打量了四人一眼,萧晗显然是思索了一阵,良久才淡淡地道:“如此也好!”
听到萧晗应了,流觞抚掌笑得合不拢嘴:“主子,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走吧,省得‘凤皇’被人买走了!”
流觞正是少年恣意,其余三人面对他的活泼跳脱也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江州繁盛,可谓第二个建康,行走在街道上便可知此言非虚。街道地面是由青石铺就而成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位,千奇百怪的玩意儿无一不有。
“此是谁家子,容貌生得这般好!”街道上人头攒动,无论男女老少见到萧晗一行人皆是叹为观止,立在原地啧啧称叹道,“谁家娇娇配得上此等良人?”这是说的三少年。
“那位娇娇也是长得好的!”玉蘅本是长相清丽之人也担得起别人的夸赞。
“我看要中间那位白衣郎君才是最好的!”还是有人看出了萧晗身上超凡脱俗的气息,“虽带着纱帽,可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却是世间少有的!”
确是如此,因着街上人多,时人又有向美少年掷果的习惯,萧晗出门时特意带上了纱帽掩去了面容,也省得因容貌而落得一身狼狈。三少年却是不以为意,大抵真正的男儿都喜欢这般被女子追捧的感觉吧,怪不得当初卫阶被果子掷伤了却不曾恼怒。
“要我说,那三位少年才是要比白衣郎君好得多”,世间男儿但凡长得好的都没有遮遮掩掩的道理,于是人们自然想歪了,“如庾郎那般的玉人也不曾将容貌遮去,依我看这人定是样貌丑陋有碍观瞻才不敢示人!”
人群中还是有人见过萧晗一行人的,听到有人说那位天人一般的萧郎样貌丑陋便沉默不下去了,连忙反驳道:“真是有眼无珠,你们可知那白衣男子乃何人?”
“依仁兄之言,那白衣男子那不成还是什么大人物?”
“愚不可及,他便是萧晗!先不说灭了黄龙山匪一事,且说那日君悦楼一宴,便无人敢小看他!”
“他便是萧晗,听闻他容颜若仙,形态似月?”
“定是如此了,听闻萧晗冷酷得很,且看他通身冷漠的气息。”
然而一切谈论的声音都被街市上的姑娘兴奋的欢呼声给湮没了,究其缘由竟是有姑娘听说白衣男子是萧晗,于是一呼百应,吩咐将竹篮中的果子掷向她。
“萧郎,萧郎!”
都说女子乃娇弱无力的一类,可在掷果这件事上女子绝对堪比豺狼虎豹,萧晗是女子自然也没有男子那份乐在其中的感觉。索性那卖“凤皇”琴的“墨轩”也不远,萧晗一行人一闪身便进了去,那些姑娘愣是连她的衣角也没挨到。
“墨轩”是风雅之地,亦是整个晋地数一数二的乐行,里面的仆人自是见过不少风流人物,如今萧晗他们这么闪身而进又加上外间女子的疯狂喊叫,墨轩的人自是知晓发生了什么。风流名士不过都是如此过来的罢了。
做店小二的都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人,见着那白衣郎君似乎是主子的模样,便连忙弯腰躬身地向萧晗吹嘘道:“这位郎君,您可真是好眼光,我们‘墨轩’……”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淡淡的声音给打断了。
萧晗扯下纱帽,拂了拂额间散乱的发丝,不太耐烦店小二的叽叽喳喳,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凤皇’拿出来看看。”
纱帽落下的一瞬间,店小二的嘴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他来来往往的见过不少容貌俊秀的风流之士,然而如这般空灵清冽的人却着实未曾有过。容色绝世,气息清冷,此又是那个世族的儿郎?
店小二也没糊涂,听到他提到“凤皇”二字,便知自己定是做不得主的,于是转头看向掌柜的。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儿,见此连忙过来问道:“郎君不如先喝杯茶!”
掌柜的顺手递过一杯早就泡好的茶,又摊手示意萧晗坐着。“凤皇”琴哪是谁都能轻易见到的。
“我因‘凤皇’至此,非是你的茶!”萧晗倒惬意地坐了下来,只是没接那杯茶。
“郎君貌若天人,想必便是那位萧晗萧郎君吧!”掌柜的要吊足萧晗胃口,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利益。
“何必拐弯抹角,若真是‘凤皇’我必定亏待不了你!”淡淡的声音中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无情,令得掌柜的不由地发憷,大概这便是不怒而威吧。
联想到这位白衣萧郎当日灭掉黄龙山匪的杀伐无情,掌柜的便不敢怠慢了,连忙叫人小心搬出‘凤皇’。
伙计小心地轻轻地将‘凤皇’放在琴床上,掌柜的这才小心翼翼地揭开上面的绸布,道:“这便是‘凤皇’无疑了,当年赵皇后珍之爱之,也称得上传世之宝了!”看样子这真是赵飞燕的‘凤皇’无疑了。
当白皙的纤指轻轻挑动着琴弦,一阵清籁泠泠汀汀,只是试音这音色都是出奇的好,更别说谈一曲了。手指轻轻滑过琴身,梧桐香木历经百年却仍光滑可循不见半分腐朽,从各方面来看此绝对称得上是绝世好琴!
“确是‘凤皇’无疑,要价几何?”于丝竹琴乐方面萧晗素来不拖拖踏踏,而是直来直往地问道。
“世人只道飞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却不知其琴技亦是一绝,其指一捻百鸟朝凤,其指一抹音舞九霄,其手一抚余音绕梁”,掌柜的说了一大堆无疑是为了金钱,在看到萧晗愈来愈冷的颜色后,掌柜的识趣地结束了那夸张的吹嘘,连忙道,“如此好琴尚值千金!”
萧晗素来极爱名琴,如今遇到了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名琴自然是心动了,心道,千金求此琴自然是值得,又仔细盘算了一下当前自己的资产,骤然发现如今的自己倒也算得个富有了。
掌柜的看着萧晗似乎在迟疑,又叹气道:“墨轩也是有规矩的,君子若不是识琴之人,纵万金也取不到!”
“凤皇“之所以迟迟未售出便有两个缘由,一是此等好琴不售与庸人,二是千金之价格确实高。
“高掌柜,前日你还说‘凤皇’不得售,今日便要售了吗,你是糊弄本郎君吗?”一个锦衣男子带着位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冷哼着,对掌柜的一点都不客气。
“朱郎君,这——这乃误会!”高掌柜抹了一把汗,这朱十郎就是个膏粱子弟,他怎敢将‘凤皇’售与他,这不是自毁名声吗,可江州朱氏他也惹不起。
“哼,还狡辩,我看你是不把我朱家放在眼中。我不过买把琴,你却万分推脱,一把破琴,我难道还买不起吗?”那朱十郎君趾高气扬地睥睨着掌柜的。
然而转过头,他却好脾气和颜悦色地对身旁的女子道:“月姬,我定将‘凤皇’送与你!”
这月姬便是当日萧晗借琴的那位,月姬在江州是有名的妓,她因绝佳的琴技而闻名,是以在江州也算炙手可热。
“掌柜的,将‘凤皇’包好”,萧晗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又对玄镜道,“即刻取千斤金送来!”对于钱财之物萧晗素来没有多少顾忌,倘或一把琴一把剑确实乃传世之宝,那她倾其所有也是这样值得的,这也是桃源主人教导的。
“好,好”,掌柜的连忙维诺道,冷汗涔涔的。
“慢着,你是何人?”朱十郎这才注意到萧晗,便踱步傲慢地向她走来。萧晗容颜如仙,朱十郎也为之一震,但是月姬在此,若没了威风便失了面子,故而他又睥睨道,“这琴是本郎君定了的,你勿要妄想了!”
“包起来!”萧晗的声音很有威慑力,她根本理会这等膏粱子弟,只是直接对还愣在一旁的高掌柜说。
月姬很是惊诧,没想到还能见得到这位萧郎,他不仅惊为天人,而且琴技亦是不得了,在这位萧郎面前她那点技艺都可成为班门弄斧,是以那晚的琴音她记得很深。
“停住!你们敢得罪朱氏不成?”朱十郎也一阵大喝,这琴他是要用来讨月姬欢心的,怎能让人说买走就买走,“本郎君买定了,多少钱?”
高掌柜躬身弯腰流着冷汗,将后背都打湿了,朱氏确实惹不起,他连忙答道:“千金,千金!”说实在的,即便朱十郎真出千金他也不敢买。
“什么,千金?”朱十郎一阵暴喝,不是千斤铁币而是千斤金,千斤金是什么,千斤金是足以支撑他堂堂朱家大半年的开支!
彼时因为朱十郎的“高调”墨轩门口已经挤了许多的人,这些人亦见证着朱十郎的无状。
“一把破琴,也值千金?”朱十郎显然又想买这琴却又出不起这钱。
他这话却把高掌柜激怒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知晓‘凤皇’是什么,而这个人却口不择言,实为风雅之大忌,于是登时也不给朱十郎好脸色看,怒道:“什么叫破琴,此乃‘凤皇’!”
“凤皇又怎样,还不是块破木头!”朱十郎哼哼唧唧,却没了底气,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弱。清了清嗓子,他又说道,“你到底少不少,你若不少便是不把我朱氏放在眼里!”
高掌柜是真的气得脸都青了,却又实在不敢明面发作,只摔了衣袖别过头道:“这位郎君已将‘凤皇’购得,朱郎君还是请回吧!”
“什么?”朱十郎愤怒地转过头,若论财大气粗谁有敢与他比。为了在月姬面前维护自己的面子,朱十又趾高气扬地对萧晗说,“小子,我乃朱氏郎君,琴是我的,你可以出去了!”
萧晗一阵冷笑,看来庾五说的果然没有错,如今江州的豪强真是独大啊,灭了一个张氏还有一个朱氏呢!
“朱氏又如何?我以千金购之,此琴便是我的!”萧晗嘲讽道,“若你拿出千金购之我自是无言!”
“好”。门口爆出一个热烈的掌声,想来也是有许多人看不惯这朱十的。
“你!”朱十郎拍桌,他想了想,他若真拿出了千金他不被逐出家族才怪,但是他极欲讨月姬欢心,便威胁道,“你可知朱氏乃是何等家族,你敢惹怒我?”
“哼,朱氏又如何?即便庾五来了我亦买定了!”萧晗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将他说得哑口无言!
月姬之所以能成为江州名妓便注定了她与一般风尘女子不同,她原不喜朱十这等膏粱子弟的,只是那朱十说带她看‘凤皇’,她本是爱琴之人,听到‘凤皇’这样的名琴自是心神为之一动,便赴了约。谁知方才听了一阵才知这朱十如此卑劣,登时她便心生不喜了,她虽是风尘女子,却也是心性极高的,对于此等有失风度之事她实恶之。又想到自己与这朱十站在一起,萧郎看了岂不误会自己亦是那等卑劣之人,还不如早早归去的好,省得令萧晗误会。
于是她衣袖一拂,看也不看朱十郎,只上前对萧晗行了一礼,道:“妾身子不适,先且告辞了,望来日再见萧郎!”说罢头也不回地拨开人群离去了。
朱十郎气得暴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还是在仆人的拉扯下不甘心地拂袖而去。
朱十郎一走,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不少,守在门边的自然是为了一睹萧晗面容的人。
高掌柜一口浊气终于吐出,心下轻松了一大截,连忙换了副温和的笑容对萧晗道:“郎君住哪儿,我差人送去。”
萧晗摆手,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自己带回便可!待我之侍卫将银钱拿来我便领回!”
“哎,萧郎说笑了,萧郎为人耿介端直,我等自是信得过!”因方才萧晗的淡然,高掌柜早就极其赏识这位萧郎了。
倒是头一次有人说她耿介端直,萧晗鼻息间蹿过一阵气流,罢了,反正掌柜的都不介意,她抱走也无妨。
“如轩,将琴带走,玄镜会将千金送来的!”萧晗亦是头一转地出了墨轩,只留如轩等人小心翼翼地搬弄这琴,生怕破坏了它。
“萧郎果真豪情,大有名士之风啊!”门边的人络绎不绝地夸赞道。
拨开人群,只见一辆华丽的车堵住了道路,这马车看着有些眼熟。
果然,马车之中一个金玉之声缓缓荡出:“萧晗,上来!”这声音软绵绵的,似乎没有力气。
萧晗自是知道马车中人是谁,只是有些狐疑他今日的无力。迟疑了半响,萧晗还是上了车。庾五的车厢很大,萧晗一进去便发现庾五斜躺在榻上,看上去神色恹恹,似乎很累的样子。
“你怎么了?”萧晗过去捏住了他的脉门,庾五若是出了事她如何完成师父之托,索性从脉相上看无碍。
睁开了眼睛,微微用眼光将她扫视了一番,庾五又合上眼眸,略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倒是挺闲的。方才我从这儿路过便听见你唤‘庾五’!”
萧晗一下愣住了,有种被人撞破秘密的不适,沉吟了半响,她才哼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究竟如何了,怎地神色恹恹?”
“呵”,庾五轻笑,说得极为风轻云淡,“事物繁多而已,我素不喜政务自然会被其所累!”
“竟是如此!”萧晗点了点头。
“那人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感觉到萧晗转变得这般快,庾五兀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啊?”萧晗又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指的是桃源主人与她说了什么。于是登时她敛了敛神情,淡淡地说道,“我是一言九鼎之人,你且放心,我既承了诺言便会做到。至于别人与我说了什么,实不能相告!”
“嗯。”庾五知道她不想明说,登时也不在问她,只敷衍地嗯了两声。
“你若无事,我便回去了!”萧晗看着重新闭目养神的庾五淡淡地说道。
听了她这话,庾五霍然将那疲倦的神色敛去,睁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换上平素那张笑靥,只是今日这笑有些不同寻常。
“萧晗,你很不自觉!”温和的笑容中带着几丝慵懒,庾五的口气中含有质问。
“我被俗务所累,你却闲情逸致地买琴,你这幕僚当得很是称心啊!”
“君怕是忘了”,萧晗冷笑了一声,回道,“君从未与我说过,况且我只是为你善后罢了!”语气冰冰冷冷的倒是她一贯的作风。
“哈哈哈!”庾五忽然狂笑起来了,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大笑之后,他忽然收去了笑靥,邪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烦请萧郎助我一臂之力!”
也不给萧晗说话的时间,庾五又对外面驾车的白芷道:“白芷,速去为萧郎君搬行礼,萧郎入住‘碧幽园’了!”
转过头,他又笑意盈盈地说道:“你既为我幕僚便要时刻候于我身侧,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幕僚!”





萧倾天下 第十五章:乔迁“碧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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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萧晗是直接乘庾五的车架去“碧幽园”的,玉蘅他们四人便先回宅子收拾东西,然后才在白芷的带领下来到“碧幽园”。
白芷原就因为萧晗的冰冷无情而不太待见她,是以将玉蘅四人带到“碧幽园”后便离去了,只说叫他们到“绿阁”也不为他们指一下路。“碧幽园”很是清幽亦极为清雅,如此也算得风流人的最爱。可玉蘅并三少年却不以为然,“碧幽园”美则美矣,惜过于深了,若不熟悉的人行走在里面极有可能迷路,这也是先前他们不能查探庾五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白芷不喜萧晗,流觞同样也不喜庾翼,如今又因庾五一言入住了如同迷宫的“碧幽园”,流觞当然是满腹怨言,嘟啷道:“庾五定是没安好心,但凡遇着他我们哪次好了,主子也是的,答应他作甚?”
“好了,人在屋檐下,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玉蘅低低地呵斥道,毕竟是在庾五的地方,比不得原先的宅子,说话行事都要小心。
流觞不甘心地闭了嘴,如今要寻到主子住的“绿阁“才是。可是这偌大的”碧幽园“愣是连仆人都没看到几个,堂堂庾氏五郎难不成吝啬到如此地步了,连仆人都舍不得安置几个?
殊不知的是“碧幽园”之所以清幽并非只单单是清一色的绿,更多的是园内人员甚少。庾五素爱清幽,自是乐意如此,只安排了几个日常生活必要的奴仆。
“碧幽园”深得就像一座迷宫,四周景物皆是碧青碧青的,丝毫没有分辨可言。这倒令玉蘅他们好找,在“碧幽园”内绕了好久,愣是没找到所谓的“绿阁”。
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影,如轩心下大喜,连忙上前几步作揖问道:“女郎可知‘绿阁’何在?‘碧幽’甚深,我等实是难寻?”
那个黄衫女子打量了一下如轩一行人,娇蛮得很,竟理也不理如轩直接绕过他踱步打量玉蘅,嚣张地哼道:“原来是你这贱丫头!”
若是换了六年前的玉奴,必定低眉颔首唯唯诺诺,可如今玉蘅不是玉奴。主子说过,她既改头换面了便不应怯懦,便不能被人任意侮辱。
三少年自是不知当初在船上发生的,面对她的无理指摘,三少年也收起了原本的恭敬与礼数。
“我贱不贱自是由我家主子说了算”,玉蘅从来都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柿子,亦非那等笨口拙舌之人,登时便呛了她一句,“倒是阿凌女郎一来便把‘贱’字挂在嘴边,我实不知堂堂袁氏教养的女儿竟是这般!”
后来到了江州,萧晗便查了跟着庾五的那两个女子的来头,原来她们皆是袁氏中人。
“你!”袁凌气不过,她乃堂堂袁氏女郎竟被这么一个贱丫头辱没了,便气呼呼地对身边的贴身婢子喝道,“还不上前掌嘴,难不成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
“是。”袁凌的贴身婢子冷笑地向玉蘅走来。
“不过贱丫头罢了,也敢呛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任得你撒野?”
那贴身婢子不怀好意地向玉蘅走来,然而还未近身便被三少年亮铮铮的宝剑给拦住了。三少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杀气,令得那贴身婢子一个寒颤,不敢动手。
“好啊!”袁凌显然是被气得不行,指着玉蘅并三少年便怒喝道,“下作之人,看来本女郎要亲自赏你耳光了!”
说着袁凌怒气冲冲地上前来一把将贴身婢子扯开,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难道她堂堂袁氏的女儿还打不得这等下作之人?
都说世族贵女涵养最好,如今见了袁凌这等人,玉蘅觉得不以为然。对于袁凌这种嚣张跋扈的人,玉蘅他们倒是很想教训一番,可是又想到她毕竟是袁氏中人,若将袁氏得罪了那是否会牵连到主子?
然而袁凌那只举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寒冷如冰的及具威慑力的声音:“住手!”
原来萧晗见四人还未到,心想多半是迷了路,于是也存着半寻找半赏玩的心走了出来。不想在不远处便听见了这边的争吵,萧晗便过来了。
冷笑着瞥了袁凌一眼,萧晗冷冰冰地说道:“我的人自是我教训,何以轮得到袁女郎出手?”
萧晗乃是倾世之容,袁凌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关键在于她每每都会回忆起当初在船上被萧晗辱骂的事情,再加上她又一心一意欢喜庾五,是以在心里便对萧晗极其厌恶。
放下手袁凌抱着双臂,侧着头,斜睨着眼,鼻孔处发出蔑视的气息,嘲讽道:“你倒是教训,你若不教训本女郎还不罢休了!”
发出一丝哂笑,如墨的瞳孔里充满了讥笑与不屑,一贯清冷的面孔更是冷冽,只听她缓缓地讥讽道:“敢问我之人有何错,我因何要教训?”
“你!”袁凌指着萧晗,怒形于色。忽而她发出一声嘲笑,道,“自然是冒犯了本女郎,难不成萧郎君要袒护不成?”
“哦……”萧晗轻描淡写又意态闲闲地道,“我竟不知袁氏的女郎还会无中生有。”
“我如何无中生有了,分明是那下作之人冲撞了我,你还想袒护不成?”袁凌倒是有气势得很,萧晗实在想不明白,袁氏好歹也是大族,怎地养出来的女儿竟是这般蛮横这般没有脑子!
“冲撞?”萧晗哂笑,道,“那我倒是要嘉奖嘉奖他们了,竟然敢冲撞女郎!”
萧晗最后半句吐出的气息很浓重,那种压迫性的气息令得袁凌喉咙发堵,口舌生涩。有的人便是如此,即便是极寻常的一句话也可以令对方心生惧意,这便是与众不同的强大的气态了。
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袁凌嘴唇动了动欲辩无词,最终憋了许久的愤怒才化为拙口笨舌的怒骂:“强词夺理,不分尊卑,毫无礼数可言。贱民就是贱民,与尔等贱民讲理又与对牛弹琴何异?”
“尔等贱民也配为庾郎之幕僚?我若是庾郎便将你这等无理的贱民没入狱中!”越是看着萧晗淡然的模样,袁凌就越发愤怒,恨不得将她撕碎了。
“礼数?贱民?”萧晗竟也是看也不看她,斜提着的嘴角迸出轻蔑不屑的气息,声音亦是冰冷中带着嘲讽,反诘道,“袁女郎倒是好生有礼!至于我配不配为庾五幕僚,你又是庾五何人,有何资格评判我?”
“你!”袁凌气得发抖,骤然想起似乎没有反驳萧晗的话语,于是她就那么怒不可遏地指着萧晗。
白衣负手,清风拂发,萧晗愈发地气定神闲、淡若止水,紧接着朗声道:“我便来与女郎论论这礼!先不说方才之事,且说你入江州居‘碧幽’一事!”
虽然是缓缓而语,可语气间的嘲讽与咄咄逼人丝毫不弱:“《礼记》有曰‘待字闺中’,敢问女郎及笄之龄何敢抛头露面,何敢私自玩乐于外?
“再则,庾五乃女郎何人,女郎竟不顾女儿名声与他游历于外?女郎又以何名居于‘碧幽’,说得严厉些,这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园”,说到这儿,萧晗瞥了瞥袁凌的姐姐袁冰,果然袁冰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萧晗又继续道,“是我失言了,非是孤男寡女实是孤男二女,萧晗再问庾五许女郎名分否,袁庾二家结姻否?”
袁凌早已被萧晗的一连串的反问给问懵了,再想想这萧晗说的也是,自己与阿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同庾五出行,且袁家又未与庾家结姻,更加上庾郎从未许诺给她们名分,想及此,袁凌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原先的愤怒也不见了,惟有失落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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