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襄王却在思考陛下。
在陛下心里,陛下到底把这皇宫当成了什么?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襄王只能说,陛下始终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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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坏了肚子,铁人扛不住三泡稀,今天早上起来,就头重脚轻,浑身发热,又昏昏沉沉睡下,这一觉醒来都晚上九点了。换季期,刚开始开空调,大家注意空调温度,不要太低了。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六百五十六章 到底是谁把鱼给惊了?
襄王猜到了陛下对皇宫的看法。
首先,皇宫在陛下眼里,和六部衙门没什么区别,就是个每到朝会、廷议的时候,办公的地方。
其次,这里对陛下而言是龙潭虎穴,这里是别人的主场,这里的主人不止一个。
更确切的讲,这皇宫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只听陛下的话的人太少了。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有很多人,甚至是双面、甚至是多面人。
这对起居在这里的皇帝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这不是带清洗,杀一批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里的宫人来源和成分实在是太复杂了。
朱瞻墡也不敢住这里,还不如住在襄王府里逍遥自在。
而泰安宫是何处?
是陛下的寝宫,是陛下起居之地,宫人数量有限,要想做到滴水不漏就简单太多了。
这就是陛下的公私分明。
从陛下还是郕王的时候,已经开始为公私分明做打算。
朱瞻墡看着台下的户部尚书沈翼,再次感慨,陛下真的是公私分明的践行者。
内帑和国帑过去含混不清,你拆借我,我拆借你,糊里糊涂,于国不利,对皇帝亦不利。
天下的钱究竟是谁的钱?
一笔糊涂账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无论国帑和内帑一起运作何等项目,一分一毫都是划分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陛下的公私分明!
襄王看着手中的论公德和论私德邸报,就是感慨,陛下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懂,甚至已经在做了。
胡濙奏对的时候,时常说陛下睿哲天成,英明天授,襄王还以为是马屁。
现在看来,胡濙还是有些保守了。
骆胜握着净鞭三响,一脸凶狠的盯着入朝的朝臣,他是缇骑,他是锦衣卫的右都督,他还是奉天殿的纠仪官!
这帮朝臣,昨日弹劾他不顾亲亲之谊,无三纲五常,亲自抄了岳父的家。
他做的,明明是等同于包拯的大义灭亲,得不到称赞,还要被骂的狗血淋头,而且公务之事,他能如何?
谁让岳父他自己犯了错,不该伸手的地方,胡乱伸手?
今天以后,这帮朝臣在朝中,但凡是打瞌睡的,都要严格执行禁令,廷杖应当严格执行,狠狠的伺候。
入殿的臣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们终于想起了被锦衣卫支配的恐惧!
这些年,自宣德年后,锦衣卫手中权柄渐少,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锦衣卫是何等模样。
那是酷吏啊!
襄王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率先跪下,面对空荡荡的宝座,大声喊道:“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1
胡濙、江渊、王文、沈翼等大明师爷们,看到这一幕那是目瞪口呆!
对着空荡荡的宝座行礼,行如此大礼!
这襄王殿下,果真擅长保命
果真是有恭敬之心!
“臣等拜见陛下1群臣没办法,只好跪下行礼。
胡濙和陈懋已过古稀之年,依照耆老之礼,他们见到皇帝不用行跪礼,朝中也就他们两个站着,莫名有些尴尬。
“拜见襄王殿下,襄王千岁。”臣子俯首行礼。
襄王十分郑重的说道:“日后遥拜陛下,亦无须对孤多礼。”
襄王走上月台,坐在了自己的四方凳上,立刻舒适了起来,好几个等着张嘴的家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瞻墡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表明了自己对陛下忠心不二,二来自然是扯出陛下的虎皮,让自己狐假虎威。
很多清流言官,本来准备好了炮轰襄王、骆胜的话,被襄王这么一搞,立刻哑火了。
若是在襄王扯出皇帝的大旗之前,大家指斥骆胜,劝谏襄王,那是维持社会公义所在。
但是扯出了陛下的大旗的时候,指斥骆胜,劝谏襄王,就等同说陛下公私分明不对
公私分明对吗?
自然是对的,自从襄王殿下提出了公德论和私德论之后,公私分明就成为了很大程度上的政治正确,是大明政治的巨大进步!
朱瞻墡坐直了身子,看着下面懦懦不敢言的清流言官,难掩失望。
他都做好了准备舌战群儒,青史留芳,结果这帮清流言官,居然就这样哑火了!
这合理吗?
朱瞻墡咳嗽了一下说道:“前些日子,孤让锦衣卫右都督骆胜查处养济院和两舍饭寺,藏污纳垢,贪赃枉法之事,这查着查着,就查到了骆都督岳丈头上。”
“孤一时不查,陷骆都督与忠义两难全之地步,孤甚是感慨,这公私德论,究竟是对是错。”
朱瞻墡睥睨的看了一圈,表情跃跃欲试,他已经把话起了头儿,把台阶都铺好!
就等着饺子下锅,鱼上钩了!
他对陛下料敌从宽的性格非常敬佩,所以这次上朝,他可是准备好了大招,若是说不过,就放大招,把群臣们的嘴给堵上。
成敬给朱瞻墡一个万事妥帖,大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搬上来,为朱瞻墡提供舌战弹药。
这一站,朱瞻墡必然大胜凯旋。
朱瞻墡自信满满。
奉天殿上一时间有点沉寂。
朱瞻墡有点懵圈,罗炳忠也有点懵,这和他们预估的情况,不大相同。
朱瞻墡颇为紧张,大明言官的实力,朱瞻墡是见识过的,甚至是畏惧的。
当年宣德皇帝朱瞻基还在的时候,朱瞻墡作为皇帝兄弟,住在京师,朱瞻墡就眼睁睁的看着群臣是怎么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还把宣德皇帝朱瞻基说的无言以对。
那时候起,朱瞻墡就觉得,当皇帝没意思,是真的没意思,甚至有时候在想,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天下,还是这帮读书人的天下?
怎么他们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是各种有理。
后来多次监国,也应证了他的观点,言官那张嘴,可比云贵的苗民的毒箭还要难对付。
昨天晚上,基于紧张情绪,朱瞻墡和罗炳忠提前做了准备,预演了一遍群臣的问题,而且很多诡辩的问题,角度刁钻至极。
可是,这今日上朝,情况有点不太一样。
朱瞻墡咳嗽了一声说道:“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一声不吭1
“殿下1佥都御史蔡愈济站了出来。
来了!
蔡愈济俯首说道:“殿下三番五次之高论,乃开辟之举,解惑良多,臣等佩服。”
朱瞻墡瞪大了眼睛,看着蔡愈济,硬生生的把自己准备好的话,憋了回去,意兴阑珊的说道:“一些浅见而已。”
蔡愈济说完便不再多言,归班去了。
朱瞻墡在一定程度上,唱了独角戏。
胡濙也是一脸怀疑的看了一圈,他都打算好了,若是朱瞻墡被围攻无力招架,他站出来和群臣舌战一番。
反正礼法这块,他绝对可以给朱瞻墡兜底。
所以他看出朱瞻墡的谋划之后,都一直没说话,因为他兜得祝
某种程度上而言,朱瞻墡这次钓鱼大成功,主要原因是朱瞻墡本人聪慧,次要原因是师爷们也在推波助澜。
可是,这发展有些诡异。
朱瞻墡和胡濙同时产生了一些疑问,谁把鱼给惊了?
明明在德胜门的时候,这帮言官还在讨论,怎么劝谏襄王殿下,不要再执迷不悟,这几步路的距离,就变了?
“咳咳。”朱瞻墡牙一咬,这独角戏也要唱下去!
成敬收到了信号,将稽戾王在德胜门前,烧毁了半边的龙旗大纛抬了出来。
兴安用玻璃密封保存的相当精美,甚至还仿作了几幅,随时取用。
朱瞻墡站起身来,说起了过往,他带着三分怒气说道:“稽戾王无道,京师门前,为敌前驱1
说起这个,朱瞻墡的语气带着真怒,痛心疾首的历数稽戾王的罪状。
如果稽戾王不被俘虏,他襄王现在在襄王府长膘呢,如何这般劳心劳力?
朱瞻墡将桩桩件件说的清楚明白,继而说道:“陛下不赦土木堡战败武勋为公,陛下组建勋军有再起之势为私;陛下杀稽戾王为公,陛下善待稽王府上下为私;陛下诛会昌伯满门为公,陛下善待孙太后为私;”
“陛下设钱法、官厂为公,陛下兵仗局、内承运库取利为私。”
“倘若陛下公私不分,天下何安1
“所以,公私理当分明1
“孤说完了,谁反对1
朱瞻墡越说声音越大,这本就是他公私论的重要依据之一,也是公德论和私德论能够形成的重要原因,他就是琢磨皇帝做事做人揣摩出来的公私论。
贺章左右看了看,带头说道:“殿下高明1
“殿下高明1一阵山呼海喝。
这次捧哏有点多。
朱瞻墡没有等来反对,只好摆手说道:“是陛下英明1
“陛下英明1群臣再次山呼海喝。
朱瞻墡懂了、胡濙也懂了、江渊、王文、沈翼、俞士悦、石璞、王直、王翱等人也都懂了。
到底谁惊了鱼?
陛下也。
朱瞻墡的公德论思路清晰,逻辑严密,的确是大道之行,那么这大道之行,襄王是到底如何总结出来的?这总需要一个源头。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清流言官是坏,不是蠢,当襄王殿下忽然提及陛下的时候,这帮人立刻就懂了。
这事不能再往下烧了,这火烧大了,烧到陛下头上,就没法收场了。
朱瞻墡闭目良久,才知道钓鱼之后,眼睁睁的看着鱼跑了,是何等的窝气!
太气了!
鱼对涉及陛下之事,总是反应如此迅速!
“殿下,臣有件事,还请殿下为臣说情。”沈翼看这件事以陛下惊了鱼结束,站了出来说起了朝政。
“何事?”朱瞻墡坐在自己的四方凳上,正襟危坐的问道。
沈翼略微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开口说道:“前段时间,太医院要办官办药厂,户部那会儿为了筹备以工代赈,不知国帑是否有钱支取,就让太医院稍待,结果昨日臣差人去太医院询问。”
“不曾想,欣院判说,太医院有钱了,已经在建了,这一细问,原来是陛下内帑所出。”
“臣不胜惶恐1
“既有公私论断!此事国帑自然是义不容辞,怎肯空耗陛下内帑?”
朱瞻墡闻言一乐,这件事他还真知道。
那会儿太医院四处求告,京师哪个衙门不知道,连罗炳忠都有所耳闻,最后走投无路的陆子才,只好求告到了冉思娘那里。
这件事才算是办了下来。
户部为什么要卡太医院这批钱?
不过是利来利往,自然是为了这成药利益分润,也是为了这成药话语权。
朱瞻墡乐呵呵的说道:“这事啊,陛下内帑殷实,二十万银币,九牛一毛耳,内帑还是出得起的,陛下也是博冉贵人一乐。”
“孤听闻常有人私下说陛下是亡国之君,那陛下千金买笑,也不足为奇吧。”
冉思娘有一种招数,就是用敌人的招数打倒敌人。
朱瞻墡发现,这招是真的好用,三两句话,怼的沈翼哑口无言!
既然沈翼不谈钱,朱瞻墡也不谈钱,大家耻于言利,非要往是非大义的话题上靠,朱瞻墡就谈是非大义。
胡濙眉毛一抬,露出了笑容,坐在赐座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是睡着了,装糊涂的师爷,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胡濙从陛下身上学到了一招,那就是不要名声,自从承认无德之后,胡濙直接在礼法之事上无敌。
朱瞻墡现在对这招也是炉火纯青。
只要不是决定国运的大事,小打小闹,朱瞻墡已经无敌了。
沈翼眼睛微眯,这朱瞻墡比之前监国要难对付的多了!
他面色如常,颇为平静的问道:“那赚的钱,都进了内帑的口袋,是不是公私不分1
“沈尚书这话说的未免铜臭味太重了些吧?君子耻于言利。”朱瞻墡面色微变,立刻人身攻击。
沈翼半抬着头,丝毫不让的说道:“天下谁不知道我沈不漏,一厘不漏?1
“耻于言利?我一个户部尚书不谈钱,谈什么?谈三纲五常?谈亲亲之谊?还是谈厉兵秣马?”
“该国帑的就是国帑的1
“陛下当年答应沐阳伯的1
朱瞻墡咂咂嘴,啧啧称奇,这大明明公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公然承认自己一厘不漏?这都是跟谁学的?
为了些许铜臭,如此恬不知耻!
自己喊自己的外号也就罢了,甚至连已故的户部尚书、沐阳伯金濂的名头都抬出来了!
朱瞻墡思忖了片刻说道:“孤会如实禀明陛下。”
“谢殿下1沈翼大步归班,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户部要是人人都耻于言利,这户部的事儿不要做了,都让给计省得了。
都察院的权柄是如何一步步的丢失的?还不是正事不干,整日清谈?
户部的权柄已经丢了一些,到现在铸币权仍在工部手里,沈不漏每每想起,都是辗转反侧,抓心挠肺,有肝肠寸断之忧。
“殿下,臣有事启。”王翱站了出来俯首说道:“贡院附近有三条街,奇高无比,常有讲筵学士授课,这件事臣办完了。”
“这么快?”朱瞻墡一愣,据他所知,这件事拢共没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复杂的地方,王翱居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办完了?
王翱俯首说道:“陛下离京之前没办完,臣之过也。”
王翱说的是实话,若是陛下换到他这个位置,以陛下对贪腐二字的理解,这案子怕是七天之内,就办妥帖了。
在对贪腐一事上,王翱这个大明最大的反腐头子面对陛下的时候,只能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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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六百五十七章人生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王翱作为大明最大的反贪头子,就他经受的那些案子,全都摞起来,都不如陛下的手段高明。
陛下始终是王翱需要追逐的目标,遥不可及。
襄王拿过了名单看了许久,不得不感慨,这鱼终究是没脱钩。
王翱递上来的这份名单,和指斥骆胜、劝谏襄王、在养济院搞贪腐的那份名单,高度重合,几乎没有差别。
查重率100%
所以,鱼脱钩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脱钩。
“按制查办吧。”朱瞻墡将名单递给了成敬,名单自然要送给陛下御览。
王翱这份贡院反腐工作总结,将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的手中,等到陛下朱批之后,该送解刳院的入解刳院,该菜市口斩首的斩首,该送到辽东官厂煤井司下井的下井。
这份名单上具体有谁?
王翱没说,襄王也没说。
但是奉天殿上,有一位的脸色刷一下的变白,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王翱。
赫然是大明左春坊学士、讲筵学士、翰林院编修文林郎曹恩。
另外一位则是承务郎左春坊左司直郎、翰林院编修李泰,指着王翱大声的喊道:“王翱,你不得好死1
“这就不劳李学士费心了。”王翱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位李泰,是永乐十九年的进士,和之前的大明山东布政使万安是同榜的同时,还是同乡。
而且还是同窗。
李泰和万安曾经在永乐十九年一起考进了翰林院,正儿八经的同一座师之下。
万安,就是之前景泰三年被李宾言一网打尽的上一任山东布政使,裴纶是其继任者。
有的时候,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曹恩、万安、李泰,这二位,即便是在翰林院风评也不太好。
陛下曾经说过,景泰年后,仍不收手,一律重拳之。
显然这二位就是典型,是要进解刳院的,他们的家人是要被流放永宁寺的。
骆胜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站在末位的他,带着三名缇骑来到了李泰和曹恩的面前。
骆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声的喊道:“殿下,此二人奉天殿失仪,按制廷杖二十,还请殿下裁定。”
骆胜在陛下朱批之前,不能把这二位骂他最凶的人怎么样,但,他可以先打一顿出出气!
朱瞻墡响起的看着瘫软在地和恼羞成怒大闹奉天殿的李泰,点头说道:“廷杖吧。”
这俩人这般模样,是在找打
商辂看着这两个人被拖走的狼狈,这下好了,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他们就是这次案犯的罪魁祸首。
养济院的生意是他们搞出来,炮轰骆胜、襄王的组织者也是他们,贡院三条街的幕后黑手,把翰林院搞的满是铜臭味的也是他们。
商辂作为大明三元及第的唯一合法拥有者,知名的文曲星,在翰林院中地位极为清贵,但是他的仕途自从进入了景泰年间,就不太顺利。
大约就是手里握着旧时代的船票,已经没有载他的新船了。
商辂没有任何地方任职的经历,他终其一生,最多也就是去文渊阁做陛下的秘书郎。
若是在之前,他最少还能看一样文渊阁首辅的位置。
商辂站了出来,俯首说道:“殿下,臣请命,前往陕西行都司,安土牧民。”
他是旧时代的残党,但是思前想后,商辂打算试试能不能获得一张新时代的船票。
显而易见,此时的西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也密力火者改名为夏知义,正式成为了大明的世爵,西域攻势虽然缓慢,但是极其坚定,哈密国是大明进攻轮台城的最后一点阻碍。
此时前往,只要做得好,就有立功的机会。
朱瞻墡犹豫了片刻,摇头说道:“商爱卿,还是在京吧,和陈献章、丘濬、吴敬等人做学问吧。”
商辂不合适,他就是个纯粹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真要动起手来,商辂甚至不是徐有贞的对手,毕竟徐有贞、陈镒等人某种程度上算是工兵。
商辂弄点学问还行,去边方,不是商辂的路。
王复、王越、柯潜,三人可以,但人才济济的大明,也就这三个进士在边方活跃而已。
王复本身就是富户海商,打小舞枪弄棒,舞文弄墨,是典型的文武双全。
王越在文进士之余,也是一把好手,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柯潜本身是军生。
商辂,跑去西域,不是建功立业,是找死。
商辂有些执拗,并未答话,他想,那或许是他的路。
朱瞻墡叹了口气回答道:“既然执意前往,孤会如实禀报陛下,京官任事,皆由陛下圣裁。”
自从永乐年间,喜欢北伐的朱棣把皇帝和监国的权力进行了确权之后,京官任事、死刑复核、京军调任军将任事、王府大小事,皆抄送皇帝圣裁。
朱瞻墡看商辂的样子就知道,此时的商辂陷入了迷茫之中。
确切的说,商辂遇到了人生的难题,他在向有我到无我转变,这个阶段没有人能帮他,只能他自己想明白。
有些人想明白,只需要片刻,有些人会在这个迷茫之中,迷惑一生,终究无法解惑。
“谢殿下。”商辂行礼归班。
奉天殿的早朝还在继续,之前王翱一直要给大明命妇们诰命正式通过了廷议,奉天殿上进行了最后的朝议后,确定推行,这是反腐的一大步。
常熟名士,永乐年间太医院院判、永乐初年进士、南京右佥都御史吴讷身故,家人请朝廷谥号,礼部定谥文恪,胡濙认为并无不可,朱瞻墡准请。
陕西有妖僧王斌,号悟真法师,在陕西褒城县哄骗数千乡民起事,国号极乐,年号天绣,欲取汉中之地,烧毁栈道。
结果起事第三天,就被当地的衙役给剿灭了。
乡民举报这妖僧纵火烧栈道,县衙衙役并未遭遇任何抵抗,直扑妖僧寺庙,将人缉捕入京。
朱瞻墡直接被这人的国号给逗乐了。
礼部对乡野的淫祀颇为重视,再请襄王各地反邪祟、反淫祀,襄王准奏。
朝议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时分才结束,朱瞻墡伸了个懒腰,对着罗炳忠说道:“罗长史啊,孤的头条又有着落了1
罗炳忠惊讶无比的说道:“殿下,这也忒快了吧1
公私论这上下两篇邸报雄文,可谓是大明朝新的政治正确,襄王殿下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大明官场格局,并且其影响之深远,即便是罗炳忠身在局中,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公私论,刚刚写完,殿下这就又有新的想法了?
“还在揣摩,不过差不离了。”朱瞻墡老神在在的说道:“这一次,头条仍然是孤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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